古穿今之栽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熊猫珍奶
梅疑雪见顾笙鸣待她如此真心,鼻子一酸,她从十三岁就痴心于他,阴差阳错,她十三岁生日那场大火,使她不得不寄人篱下,成为了段玉裁的妹妹,她与顾笙鸣一路走得艰难,本以为终于可以远离段玉裁,可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她眼圈一红,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成串流下,见顾笙鸣如此坚定狠绝,她心一狠,也打算和顾笙鸣一样豁出去,搏一把。
“你要跪,我陪你跪。”梅疑雪擦了泪水,对着顾笙鸣笑着,跪在了他的旁边。
“你又是何必?”顾笙鸣疼惜地捧着梅疑雪的脸,替她擦去难以抑制的泪水。
“我也想搏一把,为你也为我自己。”梅疑雪笑中带泪,顾笙鸣心有不忍将她拥入怀中。
突然一声爽朗清脆的女声响起,带着笑意,“哟,你们俩在演蓝色生死恋啊?!”
梅疑雪和顾笙鸣两人尴尬地放开彼此,循声望去,只见离他们不远处,站着一位穿着绯红色束腰长裙的女子,乌黑的长发,炽热的红,五月的阳光,将女子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小巧的面庞被墨镜挡住了,唇色如火,一头长发被烫成大波浪,气质性感而又慵懒。
“你是?”梅疑雪愣住。
“高幕。”那女子笑了笑,摘下了她的墨镜,在逆光之处,格外耀人。
段玉裁开完会,抬腕看了眼表,已经十一多点。
罗秋整理了一下资料,进了文件袋。然后跟随段玉裁走出了会议室,正好两人也肚子饿了,便直接去公司的餐厅就餐。
寻星集团格外重视餐饮的质量,因为只有好的一餐才能给工作带来满满的一餐。因此寻星集团的餐厅各国料理兼有,且味道甚佳。
这时候人还不多,两人点完餐,两了个偏僻的角落,才刚刚落座,就听见高跟鞋踩出的清脆之声朝着这个方向,在这处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尖锐。人虽未走近,那笑声先传了过来。
“嗨,我那有缘无分的未婚夫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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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二台戏孟竹传(11)
段玉裁不用回头都知道来者是谁,罗秋还是第一次见,只觉得此女艳丽得如骄阳般,张扬得不可一世。
“好久不见了。”高幕亲昵地把手搭在段玉裁的肩上,红唇靠在他的耳边暧昧地说着,说完还玩笑般地呵了口气。
“别闹。”段玉裁冷声道。
高幕这才吐吐舌头,坐到了他的身侧,“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从美国回来,才知道你和我解除了婚约,和你妹妹结婚了,我可急死了,这不今天就来找你了。”
她美目一瞪,眉头紧蹙,“你应该给我个解释。”
罗秋见气氛有些不对,笑呵呵道,“段总,我去看看做好了没。”立马脚底抹油般溜了。
段玉裁揉了揉眉心,“我不喜欢你,自然不会娶你。”
“好吧,喜欢这事不能强求,但我觉得你命中注定就是属于我的。”高幕笑得极妖艳,看着段玉裁的目光也越发炽热。
段玉裁瞥了她一眼,好笑道,“随你。”
“诶诶,对了,”高幕想到刚刚在大门口遇见梅疑雪和顾笙鸣的事,眼波流转,笑得暧昧,“我刚刚在楼下见到,你妹妹和一男的跪在一起诶,你不是和你妹妹结婚了嘛……难道……”
疑雪也来了?段玉裁怔住。
高幕见段玉裁表情不对劲,娇笑道,“我看那俩人关系不正常哦,抱着对方哭呢,然后你妹也真是的,竟然都不记得我了。”
“她不记得你正常,疑雪十三岁才来我家,那一年暑假你就去国外念书了。”
“好吧,也是。”高幕点点头,又说道,“当初知道你喜欢你妹,我虽在国外,但我也是深入地了解了一下她,确实有资本让你动心。”
“诶,你别扯开话题!”高幕愣了几秒,发现交谈的方向没往自己的预期走,赶紧拉了回来,“跟我说实话,你不会为了得到你妹做出棒打鸳鸯这种事吧?”
棒打鸳鸯?段玉裁看了一眼高幕,不怒反笑,“如果你是我的立场,你也会这么做。”
“我可舍不得虐你。”高幕托腮,笑了起来,这句话被她说得柔情百转,一只手不老实地抚上段玉裁的脸庞,眼睛微眯,细细打量着段玉裁的神色,见他表情不悦,笑着回了手。
一时间气氛微冷,端着饭菜的罗秋笑呵呵地打破了僵局,“高小姐,你中饭没吃的话要不就在这吃了?”
“不用,我吃过了。”高幕笑着拒绝。
“你回国打算干什么?”段玉裁接过自己点的饭菜,态度稍软,问道。
“对了!你看我,都忘记说正事了!”
“我今天来呀,是想跟你说,我想签约到繁星名下,当个明星玩玩,反正我家有我哥这么个栋梁顶着。”高幕继续说道。
“这事你得找宋妍,现在暂时繁星归她管。”
“这不是先跟你说一声嘛。”
段玉裁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高幕。高幕见事情说完了,也就很爽快地起身,跟段玉裁说了句再见,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罗秋将饭菜摆上桌面,又将一碗粒粒晶莹饱满的米饭和一双筷子递给段玉裁。段玉裁接了过去,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段总,那个……”罗秋吞吞吐吐道。
“怎么了?”
“我刚刚等菜的时候无聊翻了下朋友圈,好像梅小姐也在楼下跪着……现在朋友圈里可都是笑他们俩个的。”罗秋看了眼段玉裁的神色,还是说了出来。
“我知道。”
“那要不要把梅小姐请上来?”
“既然她执意要与顾笙鸣做对苦鸳鸯,我不会拦着她。”段玉裁冷声道,带着隐隐的怒气。
罗秋噤声,知道自己戳到了段玉裁的痛处,便乖乖埋头吃饭。
一段饭吃的有些索然无味。两人回到办公室。段玉裁又站在落地窗前看了眼楼下的情景,双唇紧闭,眉头紧蹙,神色多了几分晦暗。
罗秋担心地看了一眼段玉裁,叹了口气道,“段总,可能我接下来说出来的话,你不爱听,可我依旧要说,有时候放手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
段玉裁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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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怔,后意味深长地回眸看了眼罗秋,悻悻道,“难也。”
“那我去工作了。”罗秋见劝说无效,不再多言。
段玉裁也回了目光,坐回位子,沉下心思到工作中去,心中的烦闷也暂时压下心头。
忙碌时,时光仿若沙漏里的沙,飞速地掉落。段玉裁再抬首,日暮已西垂,傍晚的天色不同于清晨的淡雅,不同于夜幕的深沉,极为热烈和浓郁,也极为缤纷。橙红、灰蓝、深紫、云白几种颜色像是被泼到一张画纸之上,毫无章法,却格外和谐。
段玉裁手头的工作算是完结,他的目光也不自主地游离到窗边,一望下去,那两人还若磐石地跪坐在那。
他的眉紧紧皱在一起,似是重重地长叹了一声,目光有些复杂,他不忍心疑雪跪在那里受苦,可又不愿意退让一步,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步。他怕自己见到疑雪会心软,他怕自己多年建造的心理防线轻易垮塌,他和疑雪之间,只差一棋,他可不想功败垂成。
罗秋敲了敲门,打算把处理好的一份文件交给段玉裁。
“段总,你还好吧?”罗秋关切地问道。
“习惯了,”段玉裁拿起旁边的咖啡杯,抿了口,然后极为认真地反问罗秋,“你觉得我是不是个很冷血的人?”
罗秋擦了把汗,打量了下段玉裁的神色,思度了片刻,还是打算实话实说,“段总,这个……其实我觉得你内心很温热,虽然表面上很冷漠,但是作为你的下属,我丝毫感受不到你作为上级的威严,当初孟斯筠爱慕你,你虽狠心拒绝,但是在物质方面一点都不曾亏欠她,即使最后繁星解除对孟斯筠的经纪约,你也提供了她一个难得的试镜机会。而且啊,失忆后的孟斯筠代替梅小姐参加婚礼,你本来应该封杀孟斯筠或者冻结她的资产,虽然你也对她进行了惩罚,但是你都没有把她赶尽杀绝诶……对荀离鹤也是没得说的啊……”
罗秋这一说滔滔不绝,把段玉裁对每一个人的好都说了一遍,说了将近三十多分钟,直到口渴了才停止。
段玉裁认真倾听,目光闪烁,笑了下,“难为你了,能够记得这么清楚。”
“按你的说法,我这里也不是虎穴龙潭,为何疑雪,不愿留在我身边?”段玉裁叹了口气反问道。
“段总,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作为这场情局的旁观者,看的可是一清二楚,”罗秋顿了顿,神秘兮兮地凑到段玉裁耳边道,“你不会追妹子啊。”
追人这事段玉裁确实很是迟钝,“我哪里做错了?”
“你占有欲太强,任何女生都会不舒服,有时候追一个女生倒不如用温水慢慢烹煮,再撒点调味料,提提情趣,这任何女生都会慢慢沦陷在你的温柔陷阱中去的。”罗秋此时和段玉裁仿佛打破了上下级的枷锁,如一对交心已深的朋友般,坐下来畅聊心事。
“……顾笙鸣就是这样把握到疑雪的心的?”
“当然啦,你看梅小姐眼前有两个选项,一个是温润文雅、善解人意,并且给予你充分的自由,也是她的理想型,一个是霸道冷漠、占有欲极强,得不到她的心就要禁锢她这个人。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相形见绌,是我也会选前者。”
“你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疑雪不喜欢我。”段玉裁闷声道。
罗秋这么一想,好像根源确实是源于此,“所以说,此情结难解,矛盾是深种好几年的,不是你我能解开的。”
“不过呢,也不是真的无解。”罗秋又开口道。
“只有放手这一条路?”
“是。”
“我想再思考一下,你知道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段总,你是商人,应该能明白利弊,强迫梅小姐和你在一起只是一损俱损的下下策。”罗秋起身,很真诚地注视着段玉裁的眼睛道,“我不想你下半辈子活在一段积怨已深,难以根除的婚姻中。”
说完这句,罗秋朝着段玉裁弯了腰,就告退了。
段玉裁心烦意乱,从抽屉里拿了根烟,又开始抽了起来。他真切地知道罗秋所言句句属实,他理智虽有些松动,但是那颗心却似乎还存在着侥幸心理,一直催眠自己,只要把疑雪留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一定能够感化她的。
矛盾的思绪打着架,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在这些情感纠葛面前,工作反倒是种能让他暂时麻痹自己的事情。
梅疑雪和顾笙鸣从清晨跪到了傍晚,腿脚很是酸痛,后背湿了一片,路人的嘲讽和窃语也从刚开始的愤怒到麻木。
顾笙鸣心疼地看了眼梅疑雪,“晚上,你回去吧。”
“不,我要陪着你,你别赶我回去,好不好?”梅疑雪摇摇头,坚定道,一双鹿眼斟满了泪花,泪花晶莹,倒映出天边的云。
顾笙鸣心头一暖,握住梅疑雪的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哽咽道,“疑雪,我定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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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二台戏孟竹传(12)
夜色渐深,段玉裁不知不觉地伏在桌案上就睡着了,此时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刚开始还只是毛毛细雨,后暴雨突至,雷声若乱擂敲鼓,响的极其突兀震耳,又接连不断。
夜露深重,气温骤降。梅疑雪和顾笙鸣紧紧挨在一起,此时寻星集团总部一片漆黑,陪伴着两人的只有一排冰冷的路灯还有不停歇的暴雨。
环境虽然恶劣,但两人还是止不住疲惫和睡意,互相依靠着睡着了。
这场雨下的格外持久,一直下到了清晨六点。
段玉裁生物钟一向规律,无需闹钟,便睁开了眼,因为雨的原因,窗外雾蒙蒙湿淋淋的一片。他昨晚没回家,就睡在了办公室的里间,里面卧室和洗漱间俱全,是特地为工作繁忙时段备下的。
他简单洗漱了一番,换穿上西装,走出里间,不自主地又走向落地窗,看着在暴雨中淋着的两人。他昨晚睡眠质量还可以,都没意识到这场暴雨是何时开始的。想起疑雪好不容易好点的哮喘,再一次皱了眉头。
他还是心软了,拿出手机,打给罗秋,“你等会来公司,把疑雪和顾笙鸣叫上来吧。”
“啊……”罗秋似乎还在梦中,呓语了一句,后似乎是清醒了过来,“诶!!段总,你想通了?”
“我一向秉持人道主义。”然后便挂了电话。
罗秋无语,那还把那俩晾在下面这么久,听着外面的雨声,他心底嘟囔了一句,要不是下了这场暴雨,估计那俩还要在跪上几天。
罗秋到公司楼下时,就看见雨中湿透的俩人,相依在一起,沉睡于美梦中,嘴角都是上扬的。
罗秋尴尬地轻咳一声,摇了摇顾笙鸣,“顾二少,起来一下……”
顾笙鸣睡眠本就浅,被这样一摇,就睁开了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你啊。”
“是,雨下这么大,我是奉段总的旨意,请你们上去的,一直跪在我司面前,影响也不好,是吧。”罗秋朝着顾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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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友善地一笑。
顾笙鸣有些不敢置信,他本以为还要再跪上一天才能让段玉裁软化的,他张大了嘴巴,语无伦次地再三确认,“他愿意……愿意跟我谈了?你…不是,他真的……答应了?”
“真的,”罗秋继续道,又嘱咐了几句,“你们先去办公室等着,洗个热水澡,你们的换洗衣物也在来公司的路上给你们买好了,千万别感冒了啊。”
“谢谢。”顾笙鸣感激道,身旁的梅疑雪似乎是感受到动静,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罗秋,你怎么来了?”梅疑雪看到罗秋,有些惊诧。
“梅小姐,段总醒来发现你淋了雨,怕你着凉,让我先带你们上去。”罗秋对梅疑雪说的话尽是亲近。
“真的?!”梅疑雪一脸惊喜,朝着顾笙鸣那边望去,便见顾笙鸣也是笑着的,两人此时的心境宛如绝处逢生、柳暗花明。
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他们便绝不会轻易言弃。
罗秋也不知道段玉裁的心思,但也由衷地觉得这是一个好的预兆。
罗秋带着那两人走了段玉裁的办公室。此时段玉裁埋头认真地看着报表。
“段总,我把人带来了。”罗秋扣了扣门,道。
段玉裁抬起头,看着对面狼狈的两个人,梅疑雪害怕得往顾笙鸣身后藏了藏。
“先去洗澡,别生病了。我把手头的事忙好就去找你们。”段玉裁皱了眉头,就如此怕他吗。
罗秋把手中的换洗衣物交给那两人,“快去吧。”
顾笙鸣和梅疑雪拿了换洗衣物,看了神色有些不愉的段玉裁一眼,很快地就进了里间。
梅疑雪神色复杂,她与顾笙鸣对视了一眼,顾笙鸣冲着她温柔一笑,“有希望总是好的。”梅疑雪忍住泪光,点点头,回以一笑。
顾笙鸣总是这样,无论多绝望的境地总能有着令人安定的力量,也许这也是为什么梅疑雪如此死心塌地的原因吧。
待两人都洗完,换上干净温暖的衣物,梅疑雪觉得自己身上的寒气被驱散开。
两人坐到沙发上怀着紧张的心情等着段玉裁处理完公事。
罗秋泡了两杯姜茶,把它放置于矮低的茶几上,“两位请喝了这姜茶吧,暖暖身子,段总还托我为让你们淋了一夜雨这一事说声抱歉。”
罗秋又转头对梅疑雪道,“段总担心你哮喘复发,便叫厨房给你熬了碗冰糖雪梨,等会给你送上。”
“替我谢谢我哥。”梅疑雪眼眶微湿,喏喏道。她哥对她真的没什么可挑剔的,顾笙鸣感受到梅疑雪的心情,伸出手将疑雪揽入怀中,似是安慰。
“这声谢,还是由小姐亲自说比较好。”罗秋和善地笑笑,继续道,“段总快处理完了,你们稍等,我先去忙我自己的工作了。”
梅疑雪叹了口气,她哥对她不必多说,只是两人性格实在合不到一起,做兄妹尚可,做伴侣梅疑雪怕是自己要被压得喘不过气。
顾笙鸣拿着杯子慢慢喝着姜茶,眼前一片氤氲,似乎是在思考等会儿的说辞。不一会儿,冰糖雪梨也上了,与之一起来的,是段玉裁。
梅疑雪一见段玉裁来了,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怯懦道,“哥……”
顾笙鸣看段玉裁虽不爽,但还是笑了起来,“段兄。”
段玉裁掠过了顾笙鸣,把视线停在了梅疑雪身上,温声道,“先把雪梨吃了。”
“是。”梅疑雪乖巧地点点头,拿起冰糖雪梨慢慢吃着。
顾笙鸣见自己被无视了也不气馁,他继续道,“谢谢你能够给我和疑雪一个和你谈谈的机会。”
“机会?”段玉裁一哂,“我不过是担心疑雪的身体,才把你们请上来的。”
顾笙鸣笑容一滞,“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家能养出你这么天真单纯的人,倒也是奇迹。”段玉裁不动声色道。
梅疑雪也感觉到气氛不对,放下手中的冰糖雪梨,拧眉不语。
“段玉裁!你不要欺人太甚!”顾笙鸣气极。
“你说要谈,可你想过没有,你或者说你们顾家,并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筹码。”段玉裁接过秘书递来的肯亚咖啡,啜了一口,放下。
“我……我以为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没想到冷血至斯。”
冷血?这两字戳了一下段玉裁的心窝,昨天与罗秋的对话还历历在目,他皱着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倒觉得我痴情得很。”
顾笙鸣哑然。
“哥!”梅疑雪听到这句话似乎是恼怒了,鼓起勇气,朝着段玉裁呵斥道,“我宁愿不要你对我的痴情,这几年来,你事事都管着我,我交什么朋友你要管,我去哪里玩你要管,我要选什么大学填什么专业你也要管,甚至细到我每天穿什么衣服,我真的受不了你所谓的痴情了。”
段玉裁拧眉,他还是第一次见疑雪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难道上次的逃婚,还不足以表明我的心意和决心吗?”梅疑雪眼里似乎隐隐有了泪光,“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疑雪……”段玉裁落寞地唤道,“你果真这么……讨厌我?”
“何止,你现在为了让我回到你身边,又使了这么龌龊卑鄙的手段,你说,我怎能不厌恶你?”梅疑雪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哥,求求你,好不好?不要逼我逼得太紧了,否则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这后一句算是威胁了,段玉裁锁了眉头,沉声道,“你在威胁我?”
顾笙鸣也隐隐听出了梅疑雪的言下之意,立马上前道,“别做傻事。”
“哥,你明知我的性子,即使你用了卑鄙手段把我留在你身边,我也决不妥协,等你心灰意冷后,时光却已蹉跎,哥,世界上这么多优秀的女性,你何必把你的青春你的时间浪在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身上呢?”
段玉裁这段时间听了不少劝解,段母的、孟斯筠的、荀离鹤的、罗秋的,还有疑雪的,一句句地戳进他的心窝,他不是榆木脑袋,自然清楚他们说的自己无法辩驳。
他又陷入了一片混沌,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蛮不讲理的,可是……自己真的放得下疑雪吗?
他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再也听不清疑雪对她的指控,只看得见流着泪痛苦嘶声力竭的疑雪、以及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悲悯和怨恨的顾笙鸣。
他从小就对梅疑雪爱护有加,没想到却换来这些负面的评价。他又感受到疑雪逃婚那晚他内心的苦苦挣扎和落寞失意。
也许,他该放手了?
似乎见段玉裁有点松动,梅疑雪干脆长跪在地,在爱情面前,自卑和尊严她都可丢掉,她拽着段玉裁的裤脚,眼泪簌簌地往外落,“哥,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跪着求你,求求你放手,好不好?”
顾笙鸣虽然心疼梅疑雪,也觉得自己很不是男人,但是此事他难以插手,段玉裁对疑雪有情,但对顾家可没有一丝情义,若是发生口角,那份足矣毁灭顾家的秘辛恐怕就要重见天日。他掩下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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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地坐在一旁置身局外。他只是个学医的,哪有混迹商场的英的心机和城府。
而一边,段玉裁神思一点点恢复清明,俯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梅疑雪,那般狼狈的样子,竟是见不到一丝自己曾经爱慕过的影子,她一向倔强,不愿向任何人屈身,而如今竟然为了顾笙鸣那样的人下跪了。
他阖上眼,眼前浮现的是,第一次见疑雪的场景,梅家作为段家的世交,疑雪诞生的那几天他也去了,那时候他才五岁。
父亲忙于公司的事务,身旁的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梅母闲谈。小小的婴儿床边就段玉裁守着,那时他才高出婴儿床半个头,就静静地注视着床中睡得酣甜的小婴儿,他生来便寡言,看了半晌,不知为何,想起父亲前几日念给他的一首诗,便脱口而出,“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稚嫩的声音带着一股认真,引起了段母的注意力,段母虽是法国人,但是深爱中国文化,特地考上z大中文系,念了几年,说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对于诗词文赋的阅读和理解也远远胜过一些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段玉裁念得这句诗,她熟记于心,笑道,“宝贝儿子,怎么突然念了这首诗?”
“阿姨,可曾给她取过名?”段玉裁没有理会段母,问向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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