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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松晗
切,我还以为多大事,只能说池峻太把陆栎当一回事了。不过想想也无可厚非,暗恋了人家十年,心头上那一点最红最热的血都用来滋养梦中男神的塑像了,可以说,仰望和崇拜,无望、得不到回应的爱,都成了池峻生活的主基调。
当这个习惯被打破,当他和陆栎之间有了突破,他开始得到更多,他甘之如饴,但一旦打回原形,便比先前愈发难以承受孤独的滋味。
没有吃过糖的孩子当然会觉得米汤好吃,贪得无厌,才是人心。
我只得好言相劝了几句,譬如什么“天才的世界都是孤独的”、“陆小哥的心事你别猜”、“也许这是他欲擒故纵的方式”之类的烂理由,也不知英俊听进去了没有。他抽抽噎噎了一阵,突然话锋一转,道:“那你呢,如果学哥结婚了,你会去吗?”
我愣了一下,池峻果然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一直不点破罢了。
这个问题,我是有考虑过的。
“去的吧,我是他亲戚,他这么有钱,可以给我家带来很多人脉。我不去,我爹我大叔也不会放过我。”话虽如此,说着我还是心一颤,酸酸涩涩的,好像真的到了生死抉择的悬崖边缘。我想了想道:“还会包个大红包给他,祝他好好爱自己的老婆,下半辈子不要再搞基了。”
英俊怂着肩膀,对我道:“果然,你对学哥就是比针眼大一点的喜欢,你看你都不在乎,你都不想跟他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问的我一滞,比起考虑祁洛结婚的时候是否要去抢亲,这好像更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说实话,虽然之前的误会解除了,祁洛也跟我表达了喜欢,但我压根没考虑过跟祁洛正儿八经的交往。跟他是不是爆了我的菊没大关系,我这人比较悲观主义,比较阴谋论,就好像总要换掉的工作,迟早要退租的房子,终归是留不住的人……与其那时候再伤神伤心,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用心。
打心眼底,我便是不相信爱情,过去不相信秦榛音,现在也不相信祁洛的。
搬家前没来得及带走的玩具,邻居家被我渐渐忘掉的小狗,我老娘在医院里被医生盖上的那块白布它们教会我,不要相信什么永垂不朽,人生最平常的状态,就是孤独。
祁洛半夜摸我额头的时候,我就在想,他之所以会来关心我,都是因为我们感情状态不明朗,我们都享受着目前这种暧昧,这种不用负责任的关系。等真搞到手了,他就该关心他的初恋男友在朋友圈里发没发烧了。
我故意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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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话不能这么说。其实祁洛的想法跟我一样的,他要什么,就会想方设法做到,他是那种不做没把握事的人。既然他不开口,也是知道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这就好比怀孕生孩子,不是一个人能干成的事儿。所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在乎,你明白啵?”
英俊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破罐子破摔道:“哪有你这样的,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小狼狗,像我这样有心的人反而像是笑话了……”
我任他抱怨,见缝插针道:“是是是,我不好。大情圣,快,来吃早餐先。等会粉就泡发了。”
请了几天假,离开我们那间又挤又破的办公室不过一星期,再回来只觉得连这里的空调怪味都恍若隔世。
萌叔一见我“噢哟”了一声,凑过来道:“这就回来啦?和boss出差好玩吗?广州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吗?你怎么还瘦了,噢哟这小下巴尖的……”
我躲开他要过来揩油的手,道:“滚滚滚,这两天感冒了,别来烦老子。”
见我语气不善,萌叔悻悻地走了,我小心地在自己座位上入坐,好在,凳子还算软,不至于太难过。几天不在,这些孙子把垃圾堆了我满桌都是,从上个月的客户资料,到维修办公用品报表再到不知是谁早餐吃剩的半个包子……我坐在其中,只能勉强在这堆小山中露出两只眼睛。
“这都谁的,自己过来认领,否则我一块儿扔了!”我嚎了一句,好久都没有这样大嗓门讲话过,咽喉仍在水肿,后半句嗓子打了岔,尾音九拐十八弯,惹得对桌新来的实习生妹子“嘻嘻嘻”一声窃笑不已。
我摸了摸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坐下。萌叔坐在转椅上不死心地扭回来,挤眉弄眼道:“哎我说,你出了趟差,怎么嗓音都变了,是不是……”他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一个“剪掉”的下流动作。
“滚吧你!”我一把抄起那半只发霉的包子,向萌叔砸去。
志猛同志一缩头,那只包子擦着他头发稀薄的头顶,斜斜地落在了一双细高跟鞋下。
那鞋的主人昂着头,甩了甩油亮的马尾,推了一下黑框眼镜,道:“何,志,猛,上班时间不要嬉戏打闹!你是很闲是吗?这个礼拜的指标完成了吗?!”
“……”何志猛被自己的女神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耸着脖子垂着肩膀捡起包子扔进垃圾桶,老老实实地不说话了。
怎么说萌叔也是而立之年的堂堂男子汉,我知道他也是有些脾气的,被张海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训,撇开他俩这层关系不说,即便是普通同事,也太不给萌叔面子了。现在他俩还在谈着轰轰烈烈的血性恋爱,这种相处模式,要想长远直至步入婚姻殿堂,我看悬。
见萌叔被自己呵斥成拔光了毛的斗鸡,海丽满意地点点头,抿紧的薄唇转向我。我被她看的浑身一凛,汗毛倒立,正打算溜回去干活,张海丽道:“顾,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琢磨着她语气,一般情况下,她总是这样不人不妖的,你在张海丽嘴里是预测不出好事坏事的,反正不可能是加工资就对了。
跟着那双尖细的高跟鞋走到办公室门口,张海丽停住了脚步,语气柔软了些,道:“进去吧。”
“啊,”我被她看的一愣,道:“您不进去吗?”
海丽假笑了一下,道:“让你进去就进去,废话那么多干嘛,难不成这几天不见,我说话小顾就不听了?”
她这皮笑肉不笑的语气,宛如一辈子没有性生活的深宫嬷嬷,萌叔这个早泄不举的!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尽管千万个不情不愿,还是推开了门。
一抬头,有人站在落地窗户前,晨光透过层层淡云和蔚蓝天幕下笔挥洒万丈,正巧将那人的身形也括上一圈不真实的光膜。
西装革履,外套剪裁良,将他修长的腿和宽肩窄腰都尽数显现了出来。光是背影,便自有一种品貌非凡的观感,刚让人忍不住绕到正面一探究竟。
当然,除了我。
祁洛转过身,那张雕塑般轮廓深刻的面容,露出一丝不常见的踟蹰,如同严冬冰面上被凿开了一条浅浅裂纹。
清晨的阳光太过刺眼,直射的我几欲落泪。我心道:就知道我不该进来的,因为一进来这里,我便控制不了自己了。
倏忽,他敛了敛心神,在张海丽的办公桌前坐下,十指交叉指尖碰在一起,道:“顾,关门。”他的脸隐在背光的阴影中,眼眸却熠熠闪烁,如同不慎坠入幽深古井中的宝石。
我后退一步,道:“我不想关门,祁总有什么安排,在这里说就好。”
“我觉得,我跟你的对话,你不会想被别人听到。”祁洛白净的指尖一下一下轻敲着红木桌面,仿佛倒计时的钟声。“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关门。”
他这是这样,轻而易举制住我的软肋,这一点,有时候真真让人深痛恶觉。我深吸了一口气,反手关上了门。
祁洛咳嗽了一声,走向我,我抑制住逃开的冲动,他伸手将门反锁,手背不经意挨蹭到我的手臂。
“这几天在外面睡习惯吗?”
我摇摇头,“不劳祁总心。”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在家,没人打扰你看高晓松了,你应该挺开心的。”
他纵容地笑笑,望着我道:“我不习惯。”
“你不在,我睡不着。”
这几个字硬生生把我心底堵着的那块大石敲出了裂缝,抬头看他,祁洛的眼神如同夜色中的萤火,既期待又游移。
“还在发烧吗?”大约是担心我排斥,祁洛后退了一点,与我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范围。
“挺好的,池峻给我买了药,他家风水好,我吃的好睡的香,一口气上五楼不劲,神倍好。”我信口胡诌道。
“哦?”他并不恼怒,眉毛挑了挑,道:“那这里呢,好了吗?”他的目光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投向我的下身,继而平静地回到我的面孔上。
本该愤愤,本该怒斥,本该尽快离开,可我却发现我的手指在颤抖,怎么也挪不动脚。
是的,在再次见到祁洛的这一刻,我终于承认,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那些无眠夜里的辗转,那些偶尔一闪即逝的心悸,那些恨不得灰飞烟灭的邪念,那些铭刻于骨髓的欢愉,都是因为他,我甚至从未真正怪过他,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在他对我伸出手的那一刻,我便自然而然丢盔卸甲,缴械投降。
那是蛰伏于血液中蠢蠢欲动的磁力,在我一无所知地呱呱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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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与他终将在人生的轨道相遇,骨髓里远古的齿轮密码便悄然启动了,它们一毫厘一毫厘地转动,一寸一寸嵌合,被铸溶的铁汁沸烈浇灌,它们发出欢快而尖锐的蜂鸣此生至此,难舍难分。
大约,在池峻家借宿的这一段日子,我亦是十分想念他,想念我们的家,想念房东那张布满灰尘的老旧沙发,想念祁洛卧室里准时响起的高晓松老师的京片子。
祁洛看着我,见我的目光迷惑又缓和,他试探性地靠近我一步,讲话时气流拂在我的颈部皮肤上,很痒:“我买了药备用,你在池峻那里,大概也不方便,要不然……我帮你看看?”
我想说不,但却开不了口,喉结力地滚动,嘴唇发出无声的气流摩擦,我羞耻地发现,在他这句话最后几个字的同时,仿佛有一只手在胯间肆意挑逗揉搓,我竟然听完便半硬了。
心下不由得一声喟叹,顾啊顾,你他妈真是没出息,真他妈的抖m,不就被他操射过一次,你就逃不掉了。
大抵人性就如是,尝试过一次,屈辱不过三秒,便打心底爱上了一次次跨越禁区的快乐,还愈加贪得无厌。祁洛说我“口嫌体直”,也不是没有道理。
见我不拒绝也不表态,他在我面前慢慢蹲下来,缠着纱布的手指抚上我的皮带,非常轻地一声,皮带的按扣开了。
我想到那日祁洛误服春药后的狂暴,不由得战栗,他安抚性质地拍拍我的手背,这一次,我没有躲。
那温热的手指滑过我裆前,我试图用手去挡,被他轻轻推开,内裤里那包立即胀得更痛。祁洛熟视无睹地将拉链拉下,抬头用无波无澜地眼神看向我,下巴冲着我的内裤扬了扬,道:“自己来?”
这话如同巫蛊,我木然地点头将内裤脱下,胯间的阴茎一下子弹立起来,险些碰到祁洛高挺的鼻梁。他并不看那处,依然注视着我的脸,道:“这样没法……我需要你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想到趴在张海丽桌子上,用那种难为情的姿势,我如蒙大敌,骤然惊醒一般,道:“要不就算了……张海丽等会回来弄死我,我,我回去干活去了。”
“我让她出去接客户了。”祁洛淡淡地反问一句,“算了?”眼睛再次不着痕迹地从我高扬的那处扫过。
“……”我不愿在嘴上服软,也不真不愿就此打住,就这么拖着挂在膝盖上的裤子,别扭地走到张海丽的桌前,一俯下身子,手撑在办公桌上,脸前就是海丽姐的爆乳艺术照。
祁洛看了看我,愣道:“你这个体位,不用这么标准。”
我一转头想骂人,见他丫的还带了副一次性手套。强暴我的时候不嫌弃,这下还讲究起来了?我有点气闷,血都往脸上冲,连耳朵尖都熟透。
祁洛不紧不慢地带好手套,取出棉签、药膏,药的品种还颇为丰富,有我看不懂的英文,其中最熟悉的,便是马应龙这三大大字。想我一世英名,竟然落得与痔疮膏为伍,真是无颜面对我黄泉下的老母亲。
我见他半天没有动静,嘟囔道:“不是上药吗,你到底……”
一股凉凉的油膏抹在了我肛口的褶皱,那熟悉的触觉令我一惊,强调道:“只是涂药!”
他“嗯”了一声,用棉签扒拉开后门那块臀肉,正经道:“恢复的还可以,大概快好了。”
这次这厮没想着揩油,动作快了很多,也并无太大痛感,我感觉到他三下五除二涂好了药,后退一步离开我,道:“你可以穿裤子回去上班了。”
我简直气结:“……”
他目光抖了抖,面上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继而淡声道:“我走了。”
我心一横,指了一下自己高高翘起的第三条腿,厚着脸皮道:“那我这儿怎么办?”
祁洛颇为玩味地看了我一眼,继而慢慢扯掉自己手上的一次性的手套,动作优雅如同老式的英伦绅士。
他靠近我,在我耳边低声道:“你要回家住吗?还要搬走吗?”
我想着那天他在浴室里啃咬我的耳廓那一幕,不知是羞愤还是性奋,半边脸涨红起来,嘴硬道:“不,要。”
“是这样。”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那是野兽捕捉猎物前一闪即逝的危险预告。祁洛后退了一点,嘴角噙着戏谑狡黠的笑意:“顾,我乐意帮助你。”
“不过,”他又扫了一眼张海丽放在桌上的艺术照,“这个场合恐怕不太合适。如果你愿意,我会吩咐秘书,楼上办公室的门,为你敞开。”
祁洛你他妈这只大禽兽!我又羞又恼,被他气得心肺炸裂,偏偏祁洛还要死不死地又补充了一句,若无其事道:“你要穿上裤子吗?我要准备开门了。”
欺人太甚!令人发指!不能和解!不能原谅!不能姑息!我和舅舅的这场战争,永不止步!我一头冲进了张海丽办公室的卫生间,心中的原子弹将祁洛送上天了千万次。
站在我和祁洛的家门口,我有些莫名紧张,明明我也算是这里的二分之一个主人,偏偏几天不来,就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连拿钥匙捅锁眼,都有些心神不宁。
下班前,我特意去祁洛他们那层楼晃了晃,据说是要开会,这下我才敢安心地潜回来拿报销发票和换洗衣服。
一开门,一只灰白的影子从我脚边闪电般地蹿过,乍一看我以为是下水道里变异的特大号老鼠,吓得差点嗷嗷大叫,后来一看这老鼠怎么还是卷毛,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和祁洛在宠物店救下的那只雪纳瑞。
外面正在下大暴雨,雪纳瑞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蹿,我见它嘴上还套着钢板,也不知淋湿是否会有事。我叫了一声:“蠢狗!!”见它毫无反应,想了想又唤道:“来福!回来!”这次它稍稍停顿了一下,侧头看了我,好像发现不是熟悉的人,又一头飞扎进了雨幕之中。
我暗暗骂了句娘,心说我把你从生死一线救回来,竟然如此冷酷无情!不管了,从此我也加入狗奴铲屎官丧心病狂的行列了,遂心一横,撑起伞追了出去。
初秋多降水,雨水如同滚落满地的珠帘,斜斜地落下,不一会儿,我半边肩膀就湿了个透心凉。我打着伞艰难地跋涉在雨中,把小区里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个遍,硬是没有找到来福的影子。
这狗大难不死,还花了祁洛一千来毛爷爷,就这么丢了,不知祁洛回来看到家里狗不见了,会不会像我一样举着手电淋着雨在小区里寻找?他白天上班这么辛苦,回来还要遭这罪。
我想了想,池峻说有的猫猫狗狗都喜欢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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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打滚,来福会不会跳到垃圾桶里去了?越想越觉得十分有可能,我随手找了根烧火钳,像小时候那种大街上的流浪汉,沿着楼下,一个一个垃圾桶看过来。
有水顺着雨伞的骨架流到手心,还有几滴砸在我的鼻头,我胡乱地抹了一把头发,哪里都找不到,不知要怎么跟祁洛交代。
甩了甩手上的雨水,整个人又冷又困,我不禁自暴自弃地想:人和人之间,再牢不可破的血亲,再伉俪情深的伴侣,都不了聚散离别。宠物这种生命脆弱的小东西,和主人的缘分恐怕更薄。
老娘说的没错,我根本不适合养小动物。我喜欢的只是给它们顺毛的温存,却承受不了和它们的分别。
正颓着,十分清脆地一声:“汪!”我欣喜地一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givenchy的鞋,然后是一双修长有力的双腿。平时绝大多数时候,它们都是纤尘不染的,现在鞋面上却已沾染了泥泞,剪裁良的裤脚也有洇湿。
那双鞋的主人走到我面前,一手举着伞,臂弯里趴着来福。我懵懵懂懂地抬起头,见黑色雨伞下,祁洛的面孔上结着霜,目光由上至下俯视过来,如同悲悯而无情的神。
好嘛,入室窃狗,被人家的忠诚爱犬向主人通风报信,这下逮到现场了。
想想上午我还一脸忠烈地对祁洛说“我不回家,我要去池峻那里住”,现在便在自家小区楼下被抓了个正着,让我顾吉吉一世英名颜面何存。
我站起来,很想给他一个很酷的决绝背影,碍于心虚,开口便失了气势:“祁总,我回来拿点东西……”我一低头,头发上的雨水便淌到了嘴里。
舅舅大人不说话,就这么死命瞅着我,仿佛能在我脸上看出朵花来,或者挖出几支股票的上涨趋势来。我被他看得更虚,情不自禁摸了摸脸,难不成最近在池峻家长胖了?变得像祁洛心爱的高晓松老师了?
正想说“既然来福没丢……”
祁洛突然冷冷打断道:“有时候真想一脚踹死你。”
哪有这样一见面就凶巴巴的,我皱了皱眉,嘟囔道:“知道你不乐意看见我,我走还不行么?”说着就要转身。
他粗暴地拽住我的胳膊,转开视线,一把把怀里的狗塞给了我,空出一只手来脱外套,我见他此举,慌忙搂着来福,道:“祁总,不敢当,别客气……哎,你别脱了,脱了我也不会穿。”
他斜了我一眼,道:“我并没有这个打算。”又把那件贵得吃土的阿玛尼硬披到我身上,道:“员工帮老板拿一下衣服,不算为难吧?”
那衣服上带着体温,须后水,我们共同的那瓶沐浴露,和祁洛身上特有的好闻的味道,我顿时语塞,所有胡搅蛮缠和尖酸刻薄的功力都被点了穴,风风雨雨也被隔绝在外,不复其扰。
来福不安地在我怀里拱来拱去,充分表达了对我嫌弃和不信任。
祁洛看了看小狗,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也不言语,忽然牵住我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被他牵着,好像被小时候蜡笔画的那个简单的、稚拙的世界给包裹住,笔下画出的线圈圈的蝴蝶会飞,流水几条波浪杠杠就很清澈,连空气都是五的。
我呆呆地任由他拉着手走在雨中,甚至都忘了要跟舅舅大人血战到底的初衷
因为,在这个瞬息,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吵过架、上过床、互相用暴力让对方屈服或者低头过,也亲吻过、温存过、做了蠢事相视而笑过,好的、坏的、有笑和眼泪的,我们都共同经历。
总嘴硬着说自己和他不熟,但其实,我们认识很久了,比陪在我身边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厚重。
因为,做这些事情的身份,是情人,是家人,是老朋友,可我们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拉着手,仿佛已看遍了阴晴雨雪,得以平平淡淡的在灯下,共酌一杯相守的酒。
往往让你最没有安全感的人,也正是能给你最多安全感的那个。
他所说的安全感,此时此刻,终于通通还给我。
门“砰”地一声关上,祁洛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转身道:“我去拿毛巾。”
我被他这难得温柔细心搅得相当不适应,只得低头扒拉着来福的毛,对它道:“啊,是该给你好好擦擦,可怜了。”
来福相当不屑地转过脸,目光殷勤地追逐着祁洛,留给我一个冷湿的屁股。
祁洛走过来道:“你是不是傻。”说着便把手里的毛巾盖在了我头上。我注意到他拿的毛巾是灰色的,自己的那条,祁洛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目光,道:“你的毛巾我放到洗衣机里洗了,应该还没干透,先将就一下。”
我任由他把我的头发搓成了一丛鸡窝,脸上虽还是悻悻的,心里却着实享受的紧。如果舅舅能每天都这样就好了,如果他能好好跟我说话,跟我商量一切,如果那天他没有一把将我撞在浴室的玻璃上……
手机提示音“叮”地一声,我转头去看,池峻的微信:“啊!吉吉,我今天可能要加班到1、2点才能回去,你不要等我,但是也不要反锁门哦。”
再一看时间,果然已经不早了,我信口瞎掰道:“祁总,我要回英俊家了,一会没有末班公交车了。”
祁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池峻家不是跟我们家就在一个小区么?”
“啊,哈哈哈,对哦,就是这样……”我夸张地干笑了两声,正欲扯掉毛巾走人,祁洛一把按住了我的手,先是顿了顿,指尖慢慢在手背摩擦,见我没有抵抗,才低头轻轻抱住了我。
刚好他站我坐,这一抱我的头便抵在了他胸口,脸贴着他柔软挺括的衬衫,甚至可以听到他一下一下清晰有力的心跳。
感觉到他的下巴抵在我头上蹭了蹭,让我怪不好意思的,一头脏兮兮的水也没来得及洗洗,不知会不会蹭舅舅大人一脸头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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