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松晗
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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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被他插入,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两颗心却隔得很远。我不愿看他的冷傲如希腊雕塑般的面孔,只能呆呆地盯着祁洛晃动的锁骨,随着他的进入摆动臀部,心中祈祷这场罪孽般的性爱尽快过去。
祁洛那话儿本就远大于亚洲男性平均水准,因为药力,尺寸更是到了一个可怖的程度。待他全部插入,我低头看去,见自己平坦的小腹似乎都被他插得稍稍鼓起一块。原本以为只有av和小时候看小黄文中才会出现的画面,竟出现在了自己身上,我愈加觉得羞愤难忍。
见我眼神流连于此,他索性拽住我的手臂,探向我和他身体连结的地方。粗硕的男根和那小小一处嵌合得亲密无间,我只感觉摸到一手湿滑,仿佛摸到了腐蚀的强酸,连忙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再次把手回来时,手掌上尽是血丝和透明的体液,还有因茎身摩擦肠道被带出的白沫……
“外甥,你流了好多水。”他平静地陈述道,凑近我的耳朵,压低嗓音道:“比刚才进去方便多了。”
我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场自爆而亡,下身不自觉地缩了一下,祁洛被我夹得低喘一声,似乎这样取悦了他,他继续道:“顾你好紧……不过,你这里很舒服。”
“祁洛,闭嘴。”我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勉强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淡淡一笑,注视着我的眼睛,凭借着肠液的润滑,他抽搐的频率越来越快,每次都是整根齐齐没入,我被他干得皱起眉头,额角背心汗如雨下。
祁洛透明的汗水从形状优美的锁骨淌下,飞溅到我的乳首上,有痒也有心理上的刺激。也许人体承受痛苦和欢愉的限度就是这样远超想象,哪怕已如此疲惫,我还是清醒地承受他凌虐的性事,甚至品出了偷腥后的甘美。
祁洛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插入时不断调整角度,或上或下,深浅不一,终于在一次退出时,我浑身猛地一抽,“啊”地一声呻吟,上次那种浑身过电的感觉霎时重来了一遍。我知他已经抵到了我身体里最敏感最隐秘的欢愉源泉,我很怕被他碰到那处凹陷,我怕自己会因为快感而向他屈服讨饶,我害怕自己因为享乐而忘记了此时的耻辱。
本手脚均已被祁洛操干的绵软无力,我使出最后一分体力去推他,道:“别,别这样,别碰那个地方,舅舅我不要了……”
他轻而易举制住了我的双手,将我的手臂搂上的脖子。祁洛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神情狎昵而漫不经心:“可是,你的身体告诉我,它很满意。”
又是一次又酸又痛的嵌入,一阵强烈的快意席卷而来,盛满丹田,溢出至全身,冰冷的手脚被这氤氲至血脉的快感回暖。一直没有得到足够满足的茎身终于笔直伫立,我浑身都舒服得颤抖,性器硬的发痛,眼眶存不住汹涌湿意,两颊都是淌碎满面的泪水。
我发出轻轻的呢喃,一只手勾住他劲健的背脊,另一只不自觉去抚弄自己的那根,被他按住后无法再动。我用不知是愤怒还是哀求的眼神望向祁洛,他冷酷地回视,如同掌控命格的无情的神:“用不着自己弄,只是操后面,我就可以让你射出来。”
“你他妈的……畜牲……”我再无话可说,也不再与他再争,只是眼泪不住地流。事后回想,我都被自己丰富而不常表现的泪腺的吓了一跳,本以为我已经心如死灰,没想到还是会因为他轻易感到委屈。
“顾……”祁洛低低地唤我的名字,俯身用薄冷的唇吻去我的眼泪,尔后找准我那处,狠命抽插起来。我的分身抵在我和他之间,不时碰到祁洛坚实的腹肌和三角区浓密的毛发,又痛又麻。
食髓知味,在一次一次充沛的快感电击下,我情不自禁抬起臀胯去迎合他的撞击。前端在摩擦中获得快意,后庭强烈的痛爽让我恍若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上上下下的穿梭,何等极乐,何等痛楚。
泪眼迷蒙,不经意间瞟见穿衣镜里身影,双腿被分开到最大架在祁洛的肩膀上,随着他的撞见一下一颤,如同在风中无意识摆动的成熟麦穗。祁洛光裸的背脊上覆着一层透明的汗水,紧实的臀肌随着他的动作一摆一动,隔得太远,我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也不愿看清自己那淫靡放荡、在他身下张嘴求欢的面孔。
感觉到欲望在一次次的撞击和汗出如浆下逐渐攀至顶峰,我忍不住在不停地呻吟之中,夹杂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那声音声若蚊讷,他低下头来与我接吻,唇舌相抵的温柔触觉,唤起记忆里无数个我们相处时碎片式的温存瞬间。
“现在舒服了吗?”他道。
“……”
“那么,还疼么?”祁洛望向我,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烧红的眼角浮上一片浓重的温柔。
心酸楚一动,终于我暂时妥协,抬手紧搂住他脖颈,将他拉向我,两人紧紧相拥。
祁洛动手替我揉搓了几把,我那根在他的抚弄下,直直地抖动几下,眼看就要射了,祁洛面上闪过一丝狎昵,闪电般地抬手按住我顶端的小孔。
我一开始还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下身挺了几下,不得其法。欲泄不能的感觉逼得人发疯,况且,他还变本加厉地在我身体里鞭驰。我使劲去推他堵在那处的手,“我日你……让我射……”他压得更紧,我只觉得自己那处像是要炸开,大腿内侧的肌肉微微抽动,肠肉不住地绞体内的性器,我平凡的肉体根本无力盛享这般如同宇宙毁灭般的快意。
意识再度变得很模糊,我两耳仿佛置身于真空,连自己是哭是笑,是恳求是叫骂,都再也记不清楚。
不知被这种灭顶般的感觉折磨了多久,祁洛紧紧按住我的腰,如同打桩机一样捣了几十下,小腹下身被他摆动的囊袋撞击、操干的直响,我猜他可能也要到了,抓在他背后的手指深深嵌入肉里,“出去射,不要……不要在里面……”听到自己带着哭腔求饶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年迈老叟。
这等央求今夜已经上演了无数次,我是累了,唯一的观众却好像孜孜不倦。但如果他会有所反应、有所犹疑,那恐怕就不是祁洛了。
他大力一顶,一下子抵到最深处,我感受到他在颤抖,一股炽烈的岩浆喷射到我的身体里。同时他终于松开了手,我被摁得发麻的茎身措手不及,先是无打采地抖动了两下,我双唇微张,随之“啊,啊!”地无力一声,这才射来几滴,之后才是一股,紧接着一大股。
那种失禁般的感觉持续了很久,不得不承认,这是无与伦比的巅峰,是我此生前所未有的高潮。等我回过神来,祁洛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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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都是白色的浊液,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揩拭掉了唇角脸颊处的液,将食指插进了我的嘴里。
在家就没怎么自己解决过,我泄出那东西又腥又咸,我抗拒地闭上了嘴,偏偏他还在我嘴里一抽一送模仿性交的姿势。我瘫软在他身下,浑身无力,唯一能动的就是牙,遂狠了心一口咬了下去。
起初我只想威慑一下祁洛,没下狠心咬,没想到他巍然不动。我心头一愤,两排牙齿用力咬合,祁洛连脸上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是这么俯视地看着我。
渐渐地,我在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有液体自嘴角溢出,下颚也酸痛难忍。祁洛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另一手摸了摸我的脸,手心皆是冷湿的汗水,他对我道:“那时候,你咬的也是这根手指。”
我一惊,小时候的种种如同老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下意识松口,祁洛的手指已然鲜血淋漓,有白色的筋肉从伤口处翻出,只是多年前的老伤疤仍然清晰可辨。
祁洛用手背蹭了蹭我嘴角的鲜血,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嘴唇,我感觉他几乎用自己的血在我嘴上涂了一层。正忐忑着,祁洛猛地低头吻了上来。整个口腔尽是血和液的味道,他却毫不在意,吻得专注炽烈,舌头搜刮过敏感的上颚,舔过一颗颗牙齿,追逐着我闪躲的舌头交缠不休。
我被他吻得缺氧,大脑嗡鸣不已,冷着面孔哑声道:“别亲了,否则我咬断的就是你的舌头。”
他毫不在意地笑笑,手指的血已然淌满了整个手背:“也行,如果这样你能觉得公平。”
我别开脸,大概是祁洛此举太叫人无力招架,我只觉得心疼,对他。这种感觉甚至超越了下身的撕裂感和酸痛。
泄身之后我们都疲惫至极,他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扣在我腰间的手臂如同枷锁,手指的伤口仍在淌血,我很想叫他从我身上下去,去包扎一下,推了一下,见他纹丝不动,也不肯主动再开口说话。
本以为,我和祁洛,会从一个吵吵闹闹的相识,到拖拖拉拉相恋,最后厌倦之后再平平淡淡的分开。只是自今夜以后,那颗才钻出土壤的嫩芽,被因缘际会,被人心造化,被我们,给亲手掐断了。
扪心自问,如果祁洛要我,我的确愿意为他承受,我可以不再退缩,可以甘心屈于人下。只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性格骄傲如烈阳,宁折不弯,从不曾妥协,对待自己如此,对待旁人更是,所以我常怪他苛刻的不近人情。
那药也是我亲手递上,旁人不配在这出闹剧登场。怪不了谁,怨不得谁。我并非执着于一个死胡同看不得乌云消散之人,也没有在遭受强暴之后,马上对他喜笑颜开的准备。
大抵从此,他在心口亲手刺下的温柔一刀,会随着时间逝去结成丑陋结的疤,终生盘亘于此,无法抹去。只要一低头,那种陈年钝痛便会再一次,又一次重上心头,时时刻刻提醒我,他是年少错爱,他是毕生不忘,他是我的,祁洛。
亨伯特可以用生命之光,欲念之火,用罪恶与灵魂,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念出他一生一世的万般柔情之源洛,丽,塔。
而我无力无法,我的祁洛,很抱歉,我连开口都觉得万念俱灰。
在97版电影的结尾中,男人握着枪瘫坐在车里,双眸暗且涣散,颤抖的手捏着少女的钢丝发卡,上面还夹着她的发丝。男人呢喃着挚爱的名字,表情宁静而满足,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得偿所愿地死去。高中时看到这里,我只是默默关掉了播放窗口,那一年不懂,可能现在也不懂。
不过,我猜,从此生此夜开始,我会用余生去解读。
太累太困,从内心到肉体,我侧过脸,枕着未干的枕头,带着满身脏污的体液,顷刻便在祁洛圈囚的怀抱里睡着了。
本以为我会梦到些什么,却睡得又黑又沉。天色微明之际,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浑身酸痛不已,感觉到他软掉的阴茎还夹在我的身体里,我摆了摆腰胯,想把东西弄出来。祁洛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我怕碰到他手上的伤,不敢再动,便维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再度睡着。
梦与醒边际,他好像亲了亲我的额头,终于从我后面退出来。我睡得如坠深海,浑身泡在海水里,四肢被黏黏糊糊的水草死缠住,无从挣脱,无从解脱。到后来,我好像听到自己梦呓了一句:“我不再喜欢舅舅了。”那语气竟十分的委屈。
祁洛搂着我的手臂紧了些,嘴唇挨着我的额头,隐隐说了句:“对不起。”
清醒后回想,只道自己愚蠢的可笑,连怒诉都好像在撒娇,那些愤然都被缓冲成了抱怨。委屈有什么用呢,委屈只对在意你委屈的人才有用。我们都这样了,我再如何,不过是暴露自己的软弱和不堪。
你撕开重重伤口露出一颗心给他看,殊不知他只爱外壳新鲜,这般,反倒还嫌淌出热的血,又腥又脏手。
我只想知道,我和他爱过的那些,是否有一点点不同于往。
太阳终于穿透阴云铺洒大地,眼皮被攀上窗台的日光照射得眼前一片血红,我猛地睁开眼,彻底醒过来。腿间的乳白的体液,经历过一夜已结成了干涸的壳,薄薄地覆在皮肤上。皱而凌乱的床单和满地衣物提醒着我昨夜种种。
眼前的场景刺的我脑中嗡嗡作响,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后穴胀痛和撕裂感还未消去。在这荒谬的空间里,手脚绞缠的舅舅和外甥,赤裸的我和他……我木然地笑了笑,强迫自己不去想。面部表情牵动嘴角的伤口,这很好,身上每一处伤口,每一阵疼痛,都在叫醒我,更清醒些,不能淡忘了这污秽破碎的一夜。
挪动着酸痛的双腿,我从一堆衣服里抓出两件套上,穿裤子的时候抬腿实在很疼,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祁洛已经醒了,原本静默地在床上看着我,见到此景,准备下床来扶。我闪身一躲,手忙脚乱拧开浴室的门,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顾。”祁洛在门外叫了我一声,顿了顿,道:“需不需要我帮你。”
他的声音如影随形,没有愧疚,没有讨好,平淡标准如背诵课文。我坐在马桶上捂住耳朵不去听,可还是一字不漏的砸到心里。
这样客套的礼貌,我不需要。
祁洛静静等了一会,见我不语,又轻敲了一下门道:“我去楼下,有事情就叫我。”
我正等着门外的关门声,没想到隐隐听到他叹了一句,道:“我跟你道歉,但我……不会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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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我再也控制不住失控的心绪,顺手抄起一个玻璃杯奋力砸在门板上。
第10章/难回首星期五又二分之一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澡洗的艰难程度,甚至超越了我在羊水里扑腾时,经历一番挤压艰难地看到这个世界。
镜中的男人,从脖子到胸口全是大片的紫红色吻痕,如同被一张不入流的画家泼洒颜料后遗弃的画布。小腹和背后有十余处淤青,烙在常年不见天日的白净皮肤处,更显触目惊心,仿佛这些伤处都充满了不可告人的故事,仿佛这个男人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哦,没有这么曲折离奇。不过是,被我误服春药的舅舅鸡奸了,而已。
肛口一碰就火辣辣地疼,我没有经验,也不敢把手伸进撕裂的肌肉那处去掏弄。据说液留在肠道里会生病,我只能尽力冲了冲,反正也已经在身体留了一个晚上,现在再补救,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总之,现在无论做什么,我都抱着一股子自暴自弃如同轻生的念头。
身体上的体液可以洗刷,吻痕和淤青过几天就会变成泛黄的印子,后穴的伤口也总归会好,只是心里的创伤,不知何时能走出来。
我不想看到祁洛,不想看他那双眼睛,不想听他说话,不想再掉入这个致命的,以他为名的陷阱。
磨蹭着洗完澡,我找了件领子最高的衬衫穿上,将脏衣服胡乱塞进箱子,床单拆下泡进浴缸。草草拾好一切,我用最轻的动作关上门下楼。
我住的客房正对楼梯大门,主客厅在另一边,如果祁洛在楼下客厅,他势必一眼看不到我,我便可以顺利逃走。
“你要去哪?”祁洛的头发还在滴水,他用毛巾擦了一把,站在我的对面淡声道。
我低头看着脚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回去。”
他向我走过来,我不住地往后退,背心贴在门板,才发现自己再一次处于了无路可逃的境地。
祁洛那只受伤的手,一把按住我的行李箱,道:“徐老爷子今天在家,要请我们吃饭。他跟你爸爸也认识,你就这么走了,难惹人非议礼数不周。传到你叔叔那里,也不好交代。”
他伸出另一只手,我连忙侧身躲开,只见那修长白净的手指在空气中顿了顿,少顷,握住了门把手。
“你大可以吃完饭再走,一顿饭的工夫而已。”他打开门,把我的行李放回房间,突然冷冷一笑:“徐家人大概都会到。”
不得不说,祁洛太了解我,他太懂得怎么扼住我的弱点了。
我想起很多次,我爹被我折腾的没办法,叹着气说:“顾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要再事事让我操心。”尽管自从我老娘去了以后,他除了给我钱,不曾过问过多少我的事情。但他是父亲,他这么说,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闭上眼睛,练习了几次深呼吸,低声说了一句:“知道了,祁总。”继续艰难地抬腿下楼。
“你现在要去干什么?”他快步挡在我面前,这一次,他没有伸手过来扶。
我有点厌烦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祁总,我要出去买药。”每走一步都要忍受身后的痛感,还要分出力,和祁洛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问答,我只觉得可悲不已,可笑至极。
“你休息吧,我去买。”他很轻地叹了口气,好似还想再说些什么,终于不回头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想叫他也给自己处理好伤,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我望着几十节楼梯叹气,想着要不要学徐岱川从扶手上滑下去算了。最终我还是战胜了自我,尽管行走间牵动腿部肌肉痛得很,我还是拿出残疾人复健的魄力,加快脚步挪到了一楼。
茶几上丢着一包和天下,是祁洛常抽的烟,烟灰缸里有许多烟头,其中一个才刚刚摁灭,渺渺青烟挂在暗红的烟头上还未散去,空气里还有若有似无的烟味。我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点燃,想象他坐在这里吸烟的样子,我深深地吸一口气。
那时他在等我,今早他在这里又会想什么?
也罢,也无所谓了。如同卫生间垃圾桶里的玻璃杯碎片,再巧的工匠也无法修补成原貌。我和他亦是,我们已经,面目全非。
和我出席过所有的家宴一样,上菜的步骤又长又繁杂,往往散席时还吃不完多少。男人永远在饭桌上夸夸其谈、指点江山,反复标榜着自己白手起家前的艰苦。女人们为了不弄花口红,小心翼翼地抿着汤匙,偶尔带着假笑,略一点头以示在听。我置身其中,没有话题可以参与,既不自在,也不觉得满盘珍馐如何诱人。
这次稍有不同的是,入座前,我和徐岱川同样的缓慢艰难的走姿引起了徐总的注意。
徐总指了指自家儿子,爽朗笑道:“他说他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一跤,小顾,你这是怎么搞的?”
祁洛正握着茶杯,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
我直着背,手扶住桌子,慢慢入座,道:“有点巧,我也是。”
“啊哈哈,那你和小犬挺有缘分啊,岱川,你没事多跟你小顾哥哥沟通沟通、学习学习。”徐总拍着徐岱川的肩膀道。
徐岱川乖巧一笑,对我道:“顾哥哥,那我以后没事就多骚扰你,你不要嫌我烦啊。”
这个人大概有很多张面具,此时,他脸上戴的那张是父亲面前的好儿子。我目不错珠地看着他,少顷,慢慢道:“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
祁洛手里的茶杯“咔”地一声被放置到桌面上,发出一声轻脆的响声。
徐总又看了祁洛一眼,有点惊讶道:“贤侄啊,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了?你们仨是不是做了什么,被人打了?”转而又对一旁待命的助理道:“小黄啊,把医药箱拿来。”
徐岱川咳嗽了一声,祁洛摇摇头,紧抿的嘴唇都些泛白。
好在这时已经开始上菜,及时地缓解了我们几人之间秘而不宣的僵硬气氛。
饭桌上,徐夫人正在辟谷,除了偶尔抿一口茶水,其余时候都用笑眯眯的眼神注视着我们,面前的汤碗一动不动。我看着她机器般标准无暇的笑容,只觉得如芒在背,只得低下头,专注于解决我面前的那碗芥菜牡蛎汤。
徐夫人道:“小顾多吃点啊,别光顾着喝汤,年轻人多吃肉才有力气。”
并非我故意不吃,只是这桌上都是湘菜,红红火火一片,我要是此时破功,回去指不定一个人坐在马桶上抽泣。
我连忙笑道:“好,好,我自己来。”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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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起身为我布菜,偏偏选中了离她最远的剁椒鱼头、尖椒辣子鸡丁。我看着那鱼头上的酸辣椒就发怵,又不好拒绝,简直进退维谷。
祁洛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对徐夫人道:“顾他这两天感冒了,可能不能吃的太辣。”
徐夫人愣了一下,道:“啊,那太过意不去了,这两天入秋多雨,你们多注意些……”又转而对一旁服侍的助理道:“来,小黄,把空调关了。”
我不想承祁洛的情,连忙抢先道:“没事,吃点辣椒好的快,我平时都是无辣不欢的。”为了配合自己的说法,我连忙低头把碗里的菜都吃了。
徐岱川看着我和祁洛这一进一退,“好大一出好戏”的兴奋劲儿溢于言表。眉飞色舞地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尝了尝,道:“这土豆丝为什么没放醋,还没我姥姥炒的好吃。”
徐总听毕,也夹了一筷子尝,皱了皱眉,并不言语。
徐夫人笑笑道:“老李年纪大了,可能记性不好了。”
徐岱川凑近一点自己的父亲道:“要不咱们换个师傅,试试新口味?”
“吃饭。”徐总并不看他,只是提醒了一声,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哦……”徐岱川耸拉下脸,低头猛扒饭道。
我看着徐岱川的表演只想冷笑,方才在厨房洗手,明明听到他对厨师说自己不喜欢吃酸,让人家不要放醋,还强调了好几次,现在却又落井下石反捅一刀。可能他这人就是这样,随心所欲惯了,以搅乱别人的生活为人生最大乐趣。
徐岱川吃了几口,好像又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指着桌上的四盘调料味碟道:“为啥每餐都要摆这四盘在桌上,根本没人吃。”
他这么说我才注意到,很多家宴上都会有这么几碟,包括醋、淡盐酱油、辣椒酱、芝麻油之类的,一般真没有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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