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藤仙流]青玉无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翊妈妈
“是啊是啊,我不止让她流泪啊,我还让她受伤啊,我这种人没用的,只会害人不浅,你就让我自生自灭,自甘堕落吧,你来看我干嘛啊,你走吧,走吧。”说完,樱木拿起食盒躲到另一边的墙角,吃了起来。
晴子不依,上前握住他的手腕说道:“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不准吃!”
“放手啊!”
“不放!”
“放手啊!”
“不放!”
樱木拗不过晴子,扔下手中的包子,说道:“你不放是吧,我大不了就不吃了,难道还能饿死不成?”说完,拿起一边早已发了霉的馒头吃了起来。
“你真是没救了!”晴子生气的站起身来,大声对樱木说道:“我笨,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说要让美雪姐姐过上好日子,要争气,现在呢,小小挫折都受不了,宁愿吃发霉的馒头都不愿意出去见人,你根本就是一只缩头乌龟!”
说完,晴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屋。她失望,她真的失望,本来以为樱木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到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
晴子离开小屋后便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些麻理爱吃的小菜,然后又去了一趟裁缝店,挑好了麻理喜欢的布料,最后还去了一趟胭脂水粉店,买了麻理嘱咐她的那一款桃花胭脂。这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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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下来,待她回到天香楼时,已将近酉时。
说来也巧,就在她经过美雪的房间时,竟然听到了樱木的声音!
原来,晴子走了之后,樱木想来很多,想了很久,他想起那一年家乡水灾,大水冲毁了他的家园,继而瘟疫四起,父母被病魔纠缠,先后离他而去。这时,一同逃难的一个比他大了十岁的女孩牵住了他的小手。
女孩带着他一同乞讨到了京城,因为身无分文,因为身无长物,为了糊口,女孩最后只能把自己卖进了青楼,那个女孩就是美雪。
可是樱木呢?因为一点点挫折,害怕被人看不起,害怕被人嘲笑而躲在这里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如果当年姐姐也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困境的话,他们俩早就饿死了!
同样是人,为什么姐姐可以为了自己不顾他人的唾弃,豁出了自己的青春,赌上了一辈子的幸福,用自己消瘦的肩膀担负起两人生活的重担。而自己不能呢?思及此处,樱木再也待不下去了,他要告诉姐姐,牵着姐姐的手,该是他的手了……
一场风波雨过天晴,次日清晨,樱木便找到了晴子,问她为什么要躲在门口偷听。晴子这才知道,原来樱木早已发现了她,正当她要道歉时,樱木率先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并感谢她那天的当头棒喝。
两人正说着,洋平走了过来。
洋平看到樱木,立刻说道:“回来就好,得有人三魂丢了七魄。”说完瞄了一眼晴子。
没想到,樱木憨憨的,愣是没注意到他的微表情,反问一句:“你说我姐姐吗?”
洋平笑了,调侃一句:“不管是谁,总之人没事就好了。晴子,是不是啊?”
晴子一听,立刻涨红了脸,借口有事要忙,便匆匆的离开了……
这一晚,藤真在百安堂一直忙到了戌时三刻,待他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走出医馆时,天色早已暗下,五脏庙因为没有食物祭奠而闹腾得很。
藤真锁上门,估摸着这个时间,除了乌衣巷口子那个面摊还没有打烊外,其他的店估计都已经打烊了吧。无奈,他只得往巷子口那个小摊子走去。
也许是有缘,也许是别的,无独有偶,这一晚,南烈同样在刑部忙到戌时才完工,同样忙得来不及吃东西,同样想起了乌衣巷口子的这个面摊,就这样,藤真和南烈上演了一场“不期而遇”。
藤真到达面摊的时候,南烈已经坐在桌子边,默默的喝着酒。
藤真见状,二话不说,便提着药箱坐到了南烈的那张桌子旁,说道:“你不介意我坐下的哦?”
“就算介意你也会坐的。”南烈抿了一口白干说道。
“是啊。一个人喝酒很闷的。”藤真说完,跟面摊老板又要了一碟猪耳、一碟鹅片。
南烈见状,问到:“你不先尝尝再点吗?”
藤真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拿起筷子,夹了南烈事先点了的鸭舌,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啧啧称赞到:“卤得很入味啊。”
这时,面摊老板将藤真刚才叫的猪耳与鹅片送了上来。
藤真夹起一块鹅片,嚼了两下,顿时觉得一点味道都没有,于是他放下鹅片,又去夹那猪耳,同样如此,淡得没有味道,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南烈看着他,觉得甚是可爱,于是好意提醒到:“这里除了鸭舌,其他的都……”说到这里,南烈悄悄的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怎么样”。
“那你不早说。”
“每个人口味不同,我以为你喜欢清淡呢。”说着,南烈拿了一个杯子放到藤真面前,给他倒上白干,然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见酒壶轻了,于是说道:“下一壶算你账上。”
真是斤斤计较!藤真腹诽一句,不过还是同意了,随后喝了一口面前的白干,差点没吐出来,这白干淡得像掺了水一样,不,不是掺了水,说它直接就是水都不为过。于是南烈说道:“这里客人少,所以生意难做。”
“之前见过你来这里几次,我还以为你来这里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好吃。”藤真说道。
“街边小摊怎么可能比得上望江楼。”
“那你图什么?”
“安静咯,不过今晚就……”
藤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起了笑容,说道:“那我坐回那边去好了。”说完,便要拿药箱走人,却被南烈拉住了手。
南烈的手掌宽厚,温暖。触碰的那一瞬间,一抹红晕染上藤真的脸颊,幸好是晚上,他猜南烈也许没有发现,却怎知,早已落入南烈的眼中。
南烈拉着他的手说道:“不许走,你答应的,下一壶白干算你账上。”说完,也不等藤真回答,便回头唤老板前来。这时,藤真悄悄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老板将白干送来后便退下了。
南烈为藤真斟满一杯,随后瞥了一眼桌上的鹅片与猪耳,不禁皱了皱眉,他不用猜也知道藤真一定不会再吃了,于是体贴的将它们挪开,把鸭舌推到藤真面前。
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藤真嘴角的笑意不禁又深了几分,他说道:“樱木回来了,他们姐弟俩应该没事了。”
可是南烈却回了他一番很有深意的话,他说就算伤口结了痂,也不代表不会痛,总有一滴眼泪会使人成长,每个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花形老爷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拿着家里的银子买了一大堆笔墨纸砚不止,还跑到海味店,把家里所剩无几的银两全部花完,买了一堆鲍鱼、鹅掌、花胶、海参、燕菜等名贵食材,然后回来对藤真说他要吃鲍鱼鹅掌、花胶冬菇海参、还有冰糖燕菜。这让藤真为难了,因为花形老爷半个时辰前才刚刚吃过午饭。
幸好这时,南烈回来了,于是藤真赶紧让他陪花形老爷去下棋,这才把花形老爷给糊弄过去。
晚上,当藤真从医馆回到御史府时,小莲跑来告诉他,说是花形老爷正在他的房里,撕他的书,拦都拦不住。
藤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焦急,他不知道花形老爷撕的是哪本书,若只是寻常的医书,也就算了,若是……他不敢再想,三步并作两步往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只听小婴儿在一个劲的哭,而花形老爷则在一旁一边撕书一边嘀咕:“我们花形家世世代代为官,你却正经事不做,专写这些乌七八糟的小说……”
藤真放下药箱,上前一步,企图阻止道:“世伯,不要撕了,这是阿透最后一本书。也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什么最后的书,什么唯一的念想,我还没怪你呢,要不是你靠近他,纵容他,他怎么会这么堕落!?以后这种书,我看到一本,撕一本,看他还敢不敢写。”花形老爷一边谴责藤真,一边撕着手里的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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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藤真已经一遍遍自我安慰,这是花形老爷犯糊涂时所说的话,可是这番口不择言还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发现他根本没有能力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花形老爷自始至终都没有原谅他们,认同他们,直到今天,这个疙瘩仍然纠结在老人家的心中,挥之不去。
想到此处,藤真再也没有力气去阻止,直到花形老爷质问他:“阿透呢,是不是在书房?是不是又在写那些断袖之爱的小说?我这就去找他!”
“世伯,阿透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我不管,我要找到他,我要他做回正常人!”说完,花形老爷便自顾自离开了房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藤真错愕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如雪花般散落的一张张碎纸,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慢慢蹲下,拾残局。花形老爷说得一点没错,若不是当年在私塾里读书时,他靠近花形,也许花形也会和其他仕子一样,走仕途,考功名,娶妻生子,光耀门楣。是他不好,是他误了花形的一生,是他让花形老爷绝了后。如果时光可以倒回,他宁可自己心痛也不会这么做了……
一声啼哭传来,将藤真从昔日的回忆中拽了出来,他起身,抱起孩子,哄了好久,小婴儿才又睡着。
南烈是被小婴儿的哭声吵醒的,他透过窗户,看到藤真正在昏黄的油灯下,拼凑着桌上的一堆碎纸片,他想问他要不要帮忙,走到门口,才看清,藤真的眼眶红红的,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能猜到,他一定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藤真是个外柔内刚的人,这是南烈对他的认知,他见过热情助人时的藤真,见过生气愤怒时的藤真,见过瑟缩害怕时的藤真,却唯独没有见过伤心流泪时的藤真,可就是这样一个流着眼泪的藤真才触动到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让他痛彻心扉。他想,他是喜欢他的。
忽然一阵北风吹来,让站在门口的南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桌上的碎纸被风吹起,散落一地,为了去捡那些碎片,藤真不慎打翻了桌子边的暖炉,暖炉里的碳碰到了碎纸,烧了起来。
眼看藤真伸手去捡那烧着的碎片时,南烈一个箭步,走上前来,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只白皙的手还是被烫伤了。
南烈握着那只被烫伤的手,然后一脚踩灭了地上的火种,说道:“不要命了,书没了可以再买。手弄伤了,还怎么做大夫?”
眼泪,在这一刻流下,藤真说:“买不到了,这是孤本,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南烈这才知道,眼前被撕烂的书是花形生前最后一本著作,而内容则是他和藤真的这一段过往,难怪藤真每次阅读的时候,时而欢笑,时而哀伤了。
南烈低头,看着藤真手上的伤口,一言不发,却将他拉到桌子边坐下,说道:“我去拿药。”说完,用粗糙的指腹抹去了藤真脸颊上的泪水。
不一会儿,南烈拿着药,走了进来,然后坐在藤真对面,拉起那只烫伤的手,将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处。
“我没用,我答应花形要好好保管这本书,我没做到;我答应他要好好照顾世伯,我又没做到;世伯有病,家里没钱。就算我赚得再多都比不上世伯的一块墨砚,一堆山珍海味……”说道这里,藤真抬起头,苦笑一声,说道:“都是人命,不能大意,有时候问诊一天,我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真的好累……好累……”
藤真的累,南烈看在眼里,他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又不愿意多诊金,遇到贫困户,甚至还倒贴药钱,结果,自然是憔悴了自己还赚不到钱。可是他依旧笑着面对生活,笑着面对家里每一个人,一直以为他的笑容是那么纯真,那么快乐,其实不然,他背负着一个家的生计,他很累,而他的笑则是他强迫自己坚持下去的一种伪装……这样的他,让南烈不舍,让南烈心疼,让南烈不自觉的想要做他身边那个能够时时刻刻照顾到他的人。
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对藤真说道:“你已经尽力了,以后的日子,还有我呢……”
因为流泪而发红的眼眶,因为抽泣而抖动的肩膀,都让藤真在这个初冬的夜晚更显憔悴,南烈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一股悸动,将他拽入自己的怀抱……
……
第21章线索
次日一大早,藤真便去徽墨斋把之前欠钱老板的货款付清,回到御史府后,得知海味店的沈老板来了,而和沈老板一起来的除了花形老爷,还有一大筐海味。
花形老爷似乎已经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了,此时笑呵呵的对藤真说道:“健司,昨天你买的那些海味不行,你看我挑的这些多饱满,多厚实。”说着,他将箩筐里的鲍鱼和花胶送到藤真手中。
藤真思忖着:明明是他自己买的,却说是我买的,看来他又糊涂了。
没错,眼前的货的确是一等一的好货,当然,这价钱也是一等一的贵,藤真不忍心花形老爷当众难堪,于是将身上仅剩的一张三十两银票递了出去。
沈老板拿了银票,自然是笑呵呵的走了。
见他走了,藤真说道:“世伯,也不用一下子买那么多啊。家里人不多,要吃很久的。”
花形老爷一听,立刻说道:“不多,我准备请很多朋友,一大帮人,这些只不过是刚刚好而已。”
“世伯要请客吗?”
“当然了,七十大寿,福寿双全啊。”
藤真这才想起来,没过几天就是花形老爷的寿辰了,也怪自己最近为了钱,太过奔波忙碌而忘了这件事,于是他道了一声歉。
老爷子似乎心情不错,不但没怪他,反而安慰他没记性不要紧,寿宴的事他自己能搞定。
藤真以为花形老爷提出做寿,不过是请一堆朋友来家里坐坐,吃顿饭,叙叙旧,想来自己的腰包还能承受,却怎知,老爷子提出的排场差点没把他吓死。他不仅约了城中最大的酒楼一品楼的何老板谈菜单,还约了丝竹坊的林老板谈当晚吹拉弹唱的事宜,说完这些,老爷子忽然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于是笑呵呵的出了门。
藤真见他出门,立刻让伊藤跟着他,然后将自己的一块贴身玉佩给了小莲,叫小莲拿出去当了。吩咐完之后,就进屋拿起药箱去了医馆,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早已落入了南烈的眼中。
忙碌了一天,傍晚回家后,藤真看到正厅的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火锅食材,一打听才知道都是三井买的,和三井一起跟来的还有洋平,当然,他是不请自来的。
因为花形老爷在内院与藤真一贤下棋,说是这样可以锻炼记忆,所以藤真也就不去唤他们吃饭了。就这样,藤真和三井、洋平、南烈一同在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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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旁坐了下来。
小酌几杯后,三井脸颊泛红,开口道:“今晚这么开心,麻烦事儿我就不管了,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最近有麻烦事?”南烈问到。
“不就是一直负责囚犯健康的大夫不干了嘛。一时之间,让我上哪儿去找合适的?”三井说完,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灌了下去。
藤真一听,顿时来了劲儿了,他正愁找不到兼职呢,于是向三井毛遂自荐。这反应正中三井下怀,之前他还发愁,担心藤真不愿意去监狱当差,想不到这次他竟真的应承了下来,看来,御史府的财政状况真的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了。
两人商榷了一下,便定下了上任的时间。这时藤真见桌上的酒凉了,于是起身去暖酒,洋平见状立刻跟了过去,要知道,藤真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可是被三井一个劲的数落为“闲人蹭饭”。
两人走后,就剩下三井和南烈,周围顿时安静了不少。
三井一改刚才的醉酒姿态,问道:“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原来,刚才他们一唱一和的那番说辞都是事先排练好的。
南烈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敬了三井一杯,说道:“谢谢。”
“谢什么,健司也是我的朋友,他有难,我当然要帮,何况他医术那么好。不过呢,幸好你开口得早,要不然我都已经有人选了。如今,他有了这份兼职,既不是太累,又可以帮补家用,往后的日子,应该没有问题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以前是很讨厌走进监狱的。”
南烈喝了一口酒,回了三井一句:“人总是可以在想守护的人身上找到最大的勇气。”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三井的共鸣,他连连称赞南烈说得对,要不是那次他想帮子越狱,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那么大胆子。
南烈听后笑了,嘲了他一句:“你那是鲁莽。”
“嘿呀,和健司处久了学会嘲笑我了?被他感染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两人说笑着举起了酒杯,一仰而尽。只是三井不知道,南烈的那句话其实是在说他自己……
话说,自从樱木回到美雪身边,就决定以后要好好生活,好好做人。
起先,他找了个店小二的工作,结果没两天就被老板辞了;丢了饭碗的他又找了米铺扛米的活计,结果没两天,又被炒了。
两次被炒,倒不是他偷懒,而是有人要害他,这个人就是一向看不惯他的清田信长。
清田信长自打在天香楼里被樱木抢了风头之后,就一直咽不下这口气,所以那日美雪去求他,他就用折磨美雪来报复樱木。果然,成功的让樱木销声匿迹了好多天。他以为从此以后,樱木就会一蹶不振了,没想到,才几天功夫,那个红毛猴子竟又高高兴兴的在一品楼做起了店小二。当清田看到他热情招呼,麻利干活,一脸知足的样子时,顿时觉得特别不爽,于是当着樱木的面威胁一品楼何老板,说是不炒了樱木的话,他保证一品楼会少一半客源。
在尚和城,谁都知道清田信长不好惹,更何况打开门做生意的何老板。他思量再三,最后耸拉着一张苦瓜脸对樱木说出了实情。
樱木是个仗义之人,他不忍心何老板为难,就这样主动请辞了。以为东家不打打西家,天下之大,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可惜他又错了,清田信长是铆着劲儿要把他往死里整。
就在樱木找到米铺搬运工的第三天,清田信长又出现了,伎俩和之前一样,害得米铺老板只能求樱木赶紧走人,说是招惹不起清田信长这位爷。
樱木思忖着,既然白天的工作都会被清田信长查到,何不找一份晚上的工作。就这样,他又找到了第三份工作,倒夜香。可惜他还是小瞧了清田信长。当他再一次被清田信长的手下痛揍一顿之后,他明白了,恐怕尚和城里,再也不会有人敢雇用他了。
好在他手艺不错,会做些小吃,于是在晴子的鼓励下,他决定自己雇用自己。就这样,没两天,他摆起了小摊,卖起了腐皮卷,晚上回到天香楼后,就和晴子一同准备第二天的食材,两人说说笑笑,疲累的感觉倒也不是那么明显了。
很快就到了藤真来刑部司狱报到的日子了。其实,在牢房做大夫是个美差,不会太忙,却能够吃朝廷俸禄,也算是旱涝保了。签完公文后,藤真就算正式上任了。他走进牢房,恰好听到南烈和一个死囚的对话。
“诸星大,你就快大喜了,有没有遗愿要代办?”是南烈的声音。
“我曾经站在这里足足关注了你三个时辰,能够死在你的刀下是我的荣幸。”名叫诸星的男人回答他。
“哦?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断魂刀,刀柄很旧,一看便知用了很久,但是刀刃却未见任何破损。一把刀见血太多,刀刃自然会被血液侵蚀而变钝,但是你的刀没有,可见你平日花的功夫并不少。”
“擦拭,上油,磨刀,这是每日的课题,我早已习惯。”
“所以看刀刃就知道你刀法了得,与其说你爱惜刀刃,不如说你更爱惜刀下之人。”
听到这里,藤真顿时恍然大悟,以前他老觉得南烈做刽子手很血腥,很残忍,现在经这个死囚一点拨,他才明白,其实,尽心保持刀刃锋利,下刀快狠准,让死者受许多多余的痛苦,这不是血腥和残忍,而是,另一种慈悲……
当晚,藤真从刑部大牢出来时,已将近戌时,路过乌衣巷的巷子口时,他习惯性的往那里望了一眼,果然,南烈已经坐在那儿独自小酌了。
于是,藤真背着药箱走了过去,在他的桌子旁坐了下来,见他桌子上仍是一壶白干,一碟鸭舌后,问道:“又吃这些?”
“你可以叫别的啊。”南烈不以为然。
藤真一想,这里除了鸭舌以外,真心没什么好吃的,而且南烈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上次说把酒钱算在自己身上,结果回头就悄悄把钱给付了,所以藤真不想欠他太多,最后还是让老板上了一壶白干,一碟鸭舌。
南烈顿时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惹得藤真嗔怪道:“你想笑就笑,我又不是不听劝?既然只有鸭舌可以吃,为何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南烈就是喜欢这样的藤真,率直,简单,不被世俗所污染。他拿起一个酒杯放到藤真面前,为他斟满一杯,说道:“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藤真喝了一口,感觉还是和上次一样淡,于是提议:“酒这么淡,是不是该和老板说一声?”
没想到,南烈立刻反对道:“不好,人家怎么做生意,自有主张,我们不需要给意见。”
藤真不以为意,反而怪南烈不告诉老板是不想老板生意好,心肠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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