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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羽君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
司徒凛低低一笑,毫不客气地将云濯的手往自己怀里揣:“偷钱能偷到子寒头上,此等才智,在下真是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什么自愧不如?什么一代更比一代浪?”
好端端的诗句俗语都能被胡诌成这样,旁边的段昭英颇有些听不下去,对人默默翻个白眼:“我看你俩也挺浪。”
“什么?!”
几人虽贴着耳朵言语,细碎声音仍让司徒泠听个大半,抬眼正见自家亲哥明目张胆同段道长的剑童拉拉扯扯,而段道长亦见怪不怪不予阻拦,甚至还跟着二人一道贼兮兮地打量自己,顿时大感愤懑:“你,兄长,你们又在言语些什么!”
“哎哎,子寒莫气。”
司徒凛见状,忙打哈哈道:“我刚是在央容公子给我暖手呢。”
“两个大男人暖什么手?!”
见面前二人行姿暧昧,司徒泠更觉不可思议,但到底对方是自己亲哥说教不得,憋了半天,只得气鼓鼓一甩袖子:“分明就是私下揶揄于我的托辞,不可理喻!”
语罢,便不再作声,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神色愈来愈沉,不消片刻更是活活成了黑锅底。一旁的宁攸看得胆战心惊,急急低咳两声出来打圆场:“哎,行了行了,子寒兄息怒。你看看菜都来了,吃菜吃菜。”
司徒泠闻言,吊着脸抬眼一看,果见方才那避他如避瘟神般的小二此刻正满脸堆笑地端盘走来。三下五除二上好了一桌子荤素皆备,冷热全有的家常菜,又“哐当”一声,在旁边放下两坛温好的黄酒,殷勤道:“爷,菜上好了,您慢用,慢用。”
到底是花了自己银子借花献佛来的一桌菜,小古板冷眼上下瞥瞥,再瞅瞅态度来了个翻天覆地大转变的小二,咬咬嘴唇,冷脸没作声。
然而司徒凛这人的字典里素来没有“见好就”,见状玩味地晃了晃扇子,还嫌没戏弄够自家弟弟似的笑道:“瞧瞧,瞧瞧,有钱能使鬼推磨。子寒啊子寒,这人情世故你可得多跟白小公子学着点儿。”
被这么一点名,司徒泠面上仍是招牌式的毫无表情,极不以为然道:“哼,投机取巧有何可取?兄长你是还嫌跟你一样的人不够多?”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
司徒凛摇头晃脑道:“此乃交往之礼,怎么就投机取巧了?”
司徒泠白眼都能翻上天:“偷鸡摸狗还借花献佛,简直就是不循礼义,兄长你休要强词夺理。”
司徒凛瞅着自家亲弟,悠悠叹气道:“哎,子寒,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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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懂变通?”
司徒泠瞅着自家亲哥,黑脸怒驳道:“兄长,你怎如此不懂规矩?”
这大眼瞪小眼的兄弟俩皮囊本生得极像,此刻却偏偏互相看不顺眼地怼了起来,乍一瞅不得了,倒像是谁人跟镜子里的自己吵了一架,真真好不滑稽,好不奇特。
云濯摇摇头,又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得,还以为时隔三年,他俩能有什么长进呢,现在看来,也还是难逃这幅鸡飞狗跳的样子嘛!
不,或者说,再加上他们这一帮人,那或许会更加混乱,估计还不如以前呢!
“哎,子寒兄,司徒兄,少说两句吧!吃菜,吃菜。”
见势不对,宁攸赶紧堆着笑转移起了话题,拿筷子一指面前的那碟被调拌得油光水亮的凉菜,打岔道:“你看,这便是我们苏杭的名菜烫干丝,入口软嫩又鲜美,也就是在这江南小镇子里能吃到,若是在庐陵或蜀中啊,可都吃不到呢!”
“这道也不错啊。”
好久没说上话的段昭英,也趁机附和着呷了一口碗里的排骨藕汤,赞美道:“这藕汤真是鲜美,你们快尝尝,快尝尝。”
话至此刻,众人都纷纷拿起了筷子,司徒泠本是面色不善还欲再言,这下也只好了声,闷头吃起菜来。
“行吧,吃菜,吃菜。”
一看那兄弟俩偃了旗息了鼓,虽对此等平常小馆里的饭菜口味仍抱迟疑,云濯也决定从善如流,执起筷子夹了块三鲜腐皮往嘴里送。可待抬头时将目光顺带往旁边一瞥,偏生冷不防瞧见了旁边亦拿起筷子的司徒凛。
结果这一瞧可真不得了,差点没把他眼珠子瞪出来。
司徒凛面前此刻正摆了盘红红绿绿色泽极艳的剁椒鱼头。乍看之时云濯便觉那菜不对,待细细一瞧,才发现这鱼头是一筷子没动,剁椒倒全没了。
再往旁边瞅瞅呢,更不得了,司徒凛竟还在一筷子一筷子将那盘里半青不红的辣椒往自己嘴里送,整个过程流畅自如,毫无停顿,甚至连口白饭都未就着,一整盘辣椒竟几乎就这么被他津津有味地吃完了。
云濯目瞪口呆。
这,这人该不会是离了蜀中太久,又在西域没吃上什么辣食,如今在此见了辣子,一个激动没住味觉的思念之情,脑子坏掉了吧?
司徒凛嗜辣,这点他心知肚明,毕竟在蜀中那地方,谁要是口味清淡,才叫不同寻常。
当年他跟着司徒凛厮混时,俩人倒也经常趁着浮生半日闲去城里找馆子,点上一桌红通通的川菜再斟上几壶小酒,直吃到唇舌发麻,才算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可,天地良心,当年的司徒凛嗜辣归嗜辣,到底也不至于连菜都不动,直接抱着辣椒开嚼吧?
难不成一别三年,这人的口味也跟着岁月一起变重了?
云濯看了看那碗里叠了一层辣椒的人,嘴角抽了抽,斟酌着开口道:“司徒兄,你,你这是吃菜,还是吃辣椒啊?爱吃辣的也不是你这么个吃法吧?”
司徒凛彼时正将一块红椒往嘴里送,听了这话顿了动作,轻咳一声放下碗筷,面不改色道:“容公子,你不知食辣可去湿避寒么?此地说近了那是挨着归离潭,说远了那是毗邻云梦泽,如何看都可谓是湿气甚重啊。我此时多吃点辣子也没什么坏处吧。”
“胡说八道。”
一边的司徒泠本就憋了许久,这下又有点听不下去,不动声色地撇撇嘴:“我等习武修灵之人讲求饮食清淡,如此方可不损元气。照你这般吃法,只怕五脏六腑都得出毛病。”
“,我说司徒子寒。人家爱吃咸的还是辣的,酸的还是苦的,你少管两句不成么?”
付完银钱的白晓,此时方大摇大摆地上了桌,边端着个瓷碗夹菜,边对司徒泠道:“要照你这么说呢,我在苗疆待过快三年,后来又颠沛流离四处逃难,那这一路,可是什么都吃过……莫说辣椒,连蛇虫鼠蚁我都能剥捡剥捡烹饪了,照你所言可不是要随时随地一命呜呼了?”
彼时正吃着一碗清淡素菜的司徒泠,闻言一下子滞了神色,诧异道:“且,且慢……你说什么?蛇虫鼠蚁?”
白晓头也未抬:“怎的?”
司徒泠大感震惊:“那东西能吃?”
白晓点点头,笑得人畜无害:“是啊,怎么?子寒兄你若想试试,等有机会到了苗疆,我请你吃啊!”
“别别别,了,了。”
司徒泠一听这话,连连摆手,脸色也变得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煞是难以言表。纠结半晌,才又低声自语道:“匪,匪夷所思。”
“噗。”
酒足饭饱,云濯正推了碗筷捻着杯茶在喝,瞧见这俩一惊一乍的祖宗,差点没笑得一口喷出水来。于是连连清咳几声,佯作掩饰,又用胳膊轻撞了两下司徒凛,低声道:“哎,凛兄你瞅瞅,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看看你这古板弟弟,跟你顶嘴时振振有词,怎的如今就被白晓揶揄成这样。”
司徒凛一只手摇着扇子,另只手不露声色将他往怀里带带,一本正经地继续占人便宜:“啧,这你就不懂了吧?此之谓一山更比一山高呗。”
众人谈笑着觥筹交错,半晌功夫后一桌菜便不知不觉少了大半。宁攸本瞅着那些残羹冷酒正揉着肚子,却忽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一拍脑门,如梦初醒道:“不对啊,白晓,我们不是要打听那望泉镇的事么?你点这桌子菜,究竟是几个意思?”
仰在一边椅子上打着酒嗝的白晓闻言“噗嗤”一笑,眯着眼摆出副“你就瞧好”的神态,伸了手来冲着那胖掌柜晃晃:“劳驾。”
胖掌柜马上点头哈腰地跑来,道:“小公子有何吩咐?”
白晓咂咂嘴,摇头晃脑道:“掌柜,你这酒菜不错,我甚是满意。只是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你可否允了啊?”
那掌柜连连点头,殷勤道:“哎哟,小公子见外了吧?你可是我们店里的贵客,倒说什么‘不情之请’呢?”
白晓却面露难色般摆了摆手,佯作叹气道:“唉,你且听我说完。实不相瞒,其实我这几位哥哥呢,此行乃是为了寻其半年前出走的表妹而来的,这不就想跟您打听打听嘛!”
那掌柜忙道:“哦?那令兄台的表妹这是?”
白晓又一抬手,将那掌柜未出口的话语止了住:“,还能怎么回事?就是小姑娘不满意自己的婚事,一气之下跟着情郎跑回人家家里了呗!”
“啊?”
掌柜一愣,片刻又问道:“那,那这位姑娘的情郎,乃是何方人士啊?”
白晓摆出副苦笑面容,叹道:“哎,那地听着远在天边,说来却是近在眼前。可不就是你们这镇子南边的望泉镇,所以我们才……”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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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小公子,听我一句劝,那望泉镇去不得,去不得啊!”
岂知甫一听到“望泉镇”三字,那方才还满脸笑容的掌柜竟是瞬间变了脸色,连连摆手道:“那地方遭了邪祟,都成座死城了!”
第三十章望泉疑云其一
“什么?死城?”
段昭英闻言,急急站了起来,质问那掌柜道:“怎么回事?”
“这……”
那掌柜犹犹豫豫:“道长,这我可说不得呀!”
段昭英疑道:“如何说不得?”
那掌柜苦笑道:“那望泉镇因遭了鬼王报应方成了死地,倘若这我一说又激怒了那鬼王,让我们这一镇人也遭邪祟所杀,可要如何是好?”
“呸!叫你说你就说!怕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瞅着那掌柜的瑟缩样,段昭英额上青筋直跳,径直将澜霜向桌上一掷,怒道:“什么邪祟!什么鬼王妖王!我便是除妖的道士,还能让它吃了你不成!”
那掌柜仍是面带犹疑,嗫嚅道:“道长,这,这,我……”
“咳,段道长息怒,息怒。”
眼见气势剑拔弩张,白晓连忙上前拍拍段昭英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转对那客栈老板一拱手道:“店家,我们实在是寻人心切,还请您仗义相助。邪祟报复无需担心,我们有武功在身,自会保您平安。”
这苗疆少年本就生得副白净清秀的好皮相,狐眸一弯便惹得人难以拒绝,此刻还偏偏一改了方才插科打诨的抖机灵劲儿,颇圆滑世故地掏出几两银子往那掌柜手里塞,压着糯糯的嗓音道:“您若愿告知此事一二,这些银钱不成敬意,权当给您的谢礼了。”
“唉……”
到底是拿人手软,眼瞅着一把银子又被硬塞进了自己怀里,那掌柜犹豫片刻也终于噤了声,低着脑袋来来回回踱了两圈,方痛下决心似的一叹气:“罢了罢了,看你们寻人寻得也颇为不易,再加上那妖祟委实草菅人命,伤天害理,告诉你们也无妨……只是此地人多眼杂,随我进屋内说吧。”
闻此言,众人忙顺其示意小心翼翼挤进了间偏僻客房,正下饺子似的将将坐了下,就见那老板小心翼翼扒在窗前向外左望右瞄。足足折腾好一会儿确定了外边无人,才终扯来个矮凳坐下,缓缓道:“公子们不知,这望泉镇的事儿啊。得从半年前那无名山上来了厉鬼说起……”
厉鬼?半年前?无名山?
那掌柜甫一开口的短短几字便听得云濯气息一滞,忙用掩在袖下的手暗暗敲了敲司徒凛的小臂。
对方侧过脸来,神情亦是同他一般的迟疑共凝重。
半年前,正离清洛道长尸首失踪一事的时间不远。
难道那红枫上的鬼气,与望泉镇一夜化为死城的原因,皆是这无名山上的厉鬼所为?
……如果是的话,那清洛道长的尸体,岂不极有可能就在那无名山之上?
而一旁的段昭英见他俩神色微变,沉吟须臾似也想到了这点,抬眼疑道:“你说什么?无名山上的鬼?”
那掌柜点头道:“不错,而且还是一男一女两个鬼。男的那个自称“鬼王墨曜”,穿一袭红内袍,披一件黑外衣,使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周身散发着诡异的煞气,看着极其骇人。女的那个自称“丹朱”,着一身殷红衣裳,浓眉大眼,乌发朱唇,观之倒比那男的像个人,可惜偏偏也是个索人性命的妖魔厉鬼啊!”
和司徒凛交换个眼神,云濯又沉着深色低声疑道:“煞气深重是一回事,那店家你为何说他们索人性命?极其骇人呢?”
那掌柜答道:“,公子啊,说来你们不信。起初因那女鬼长得有几分姿色,当时望泉镇里曾有几个胆大包天的纨绔公子结伴上了山去,意欲与之结交。可谁知,谁知那些轻薄之徒竟全都有来无回了。待三日后他们爹娘赶过去寻时,你们猜寻到了什么?”
云濯皱眉道:“莫非,是那些人的尸体?”
那掌柜摇摇头:“是穿着那些人衣裳的一具具白骨啊!”
“什么?!累累白骨?”
在场之人闻言无不大骇,段昭英当即急问道:“发生此等草菅人命之事!你们为何不报官?”
“哎哟!道长啊!你以为我们没报官么?”
那掌柜道:“可当时,那官府的人闻讯上山竟也都迷了路了,待九死一生回来之后便悉数疯了。县太爷一瞧这架势,更是径直吓得甩手不管……我们又不能弃了这祖祖辈辈留下的地方去逃难,便只能日日胆战心惊地捱着了。”
司徒泠疑道:“那后来呢?他们可还做了什么恶事?”
那掌柜却摇摇头,道:“唉,自打那些轻薄之徒死于非命,望泉镇里的人倒是都吓破了胆,也没敢再靠近那无名山。之后几个月那鬼王又吸引了周围不少孤魂野鬼前来投靠,还顺便修了座玄殿,算是宣告占山为王了。但好在那一山的鬼眼见着没人靠近,和镇民的日子倒也过得两不相扰,除了某几个没眼力见的小鬼偶尔下山来偷抢过东西,镇里还真没出什么大事……”
“没出大事?”
云濯听得更加一头雾水:“那望泉镇怎么又成了死城了?”
“唉,这就是几天前的事了。”
那掌柜连连叹息,道:“那天晚上天漆黑得吓人,我偏因嫌天热,在店门口摆了张躺椅打盹。谁知三更刚过,竟忽然听到一声声‘救命’的惨叫。简直凄厉得不成样子。而仔细一听,那惨叫可不正是来自望泉镇?”
司徒泠闻言急道:“惨叫?那你们可去镇里看了?”
那掌柜道:“哎哟,这怎能不看啊!当时我和几个汉子一听到这声,立即就急了,披件衣裳便往那镇子方向走。可,可还没走到镇口,呼救声竟又戛然而止,而且不止如此,天上还出现了异象,简直能把人吓破了胆了。”
司徒凛疑道:“异象?什么异象?”
掌柜道:“当时那夜空黑得不见五指,镇里也没有一星半点的灯火,可就在那一瞬间,无名山和望泉镇的上空竟是光芒大盛,似有血光飞舞,好不吓人呐!我们当时就觉得,这必是那望泉镇遭了什么邪神的报应了吧。”
白晓惊道:“什么?血光飞舞光芒大盛?那然后呢?镇子就这么被那什么鬼王的妖术屠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被屠了啊。”
那掌柜一拍巴掌,摇头叹道:“我们念着人命关天,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便硬着头皮冲了进去。可那镇上的屋子,要么大门紧锁,要么空无一人,还隐隐散出一股子血腥味,我们在街上喊了半天,都没个活人应答。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不好说是不是被屠了啊。”
段昭英皱眉道:“……发生如此诡异之事,纵官府袖手旁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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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为何不向附近的江湖门派寻求帮助?”
那掌柜摇摇头:“道长啊,这事这么邪门,一看就不是人为啊!定是望泉镇有人激怒了鬼王,这才招来满镇被屠之结果。你不惜命,我们可惜命呢!这要是再出去寻什么帮助激怒了鬼王墨曜,凭他那一夜之间屠戮一城的速度,估计还没等救星来,我们这青石镇怕就变成下一个望泉镇了!”
“所以你们这几日,便选择了像当初的望泉镇一样,装聋作瞎,粉饰太平,以求那鬼王不要一怒之下也屠戮了你们性命,直到今日遇到我们……”
听完一切,司徒泠难得此时没再搬出条条框框教育别人,反是低头陷入了沉思。
“我倒觉得,掌柜也没说错。”
一旁半天没开口的宁攸思量道:“毕竟算来这附近最近的武陵云家,单骑马来去的路上时间,也要三日有余。若他方才所言非虚,且不说此事云家是否会愿意相助,光这一趟的时间都赶不及那鬼王杀人的速度吧。”
“可纵那鬼王有通天之能,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理吧。”
白晓皱着眉道:“且不说我本来就欠人一句抱歉,光是这一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百姓就……”
“哎哟,小公子,你怎如此死脑筋!”
那掌柜急道:“我方才说了这么些话,不就是想告诉你那望泉镇凶险至极,根本去不得嘛!再说若你们贸然前去,激怒了那鬼王,先不论你们是不是要性命难保,连我们周围这些平头百姓怕都要遭了殃呀!”
“不成,这镇子我们一定要去。”
司徒泠神色凝重道:“依你方才所言,那夜虽是惨叫连连,血气甚重,但之后却未见尸体。因此这镇里的百姓说不定还有活口,我们身为仙家弟子,横竖不能自己先吓坏了自己,见死不救。”
宁攸叹道:“可司徒兄,若我们真斗那鬼王不过,先莫说自身性命,万一到时反害了这一镇百姓可如何是好?”
这俩少年的话语算是戳到了矛盾的点子上,云濯不由得皱了皱眉。
去,是凶险万分,说不定还会连累他人,不去,又有失道义,何况以他们三人的立场,去那镇中的意义,还比这三个小祖宗多了一层:查明无名山鬼气原委,寻得清洛道长的尸身。
此事事关这场还魂交易,更牵连着他云濯的命。现下若不去,先莫说届时会不会打草惊蛇教那鬼王失去踪迹,光是时日拖久怕都会导致事情闹大,引来五派其他人介入,最后害他暴露身份。
所以于他们而言,哪怕那镇里是火海炼狱,如今怕也得硬着头皮去一闯吧?
思至此,云濯抬眼瞄了瞄身边的司徒凛,只见对方此刻若有所思,正拿扇子托着腮帮,对那三个少年道:“你们三人间,谁的轻功最好?”
司徒泠道:“云崖宫武学轻盈飘逸,轻功身法自然是宁攸高我们一筹。可兄长你问这是何意?”
司徒凛道:“我在想,若此镇非闯不可。那我们不妨兵分两路,让轻功最好的宁小公子前往最近的武陵去寻求接应,而我们剩下五人则先进那镇里去探探虚实。如此纵有什么岔子,以我们的武功应也尚能和那鬼王纠缠几日,到时接应一至,这镇里百姓的性命不也就有了保证?”
“嘶,这倒也是个办法。”
宁攸思忖道:“可我听说,最近这云家的家主麒麟君跟我们陶师兄出门游历去了。我此时前去还能搬着救兵么?”
云濯不假思索道:“这你别担心,麒麟君不在,可云家总得有人管事。我看现在他弟弟白泽君八成就在武陵坐镇呢!这白泽君性情温文剑法高超,还极好说话,你尽管搬他来救,肯定错不了。”
“嗯,我明白了。”
宁攸闻言,对云濯笑着点了点头,隔了片刻后,又忽想起什么似的调侃道:“哎,容公子,你不是段道长的剑童么?怎对云家之事如此了解?莫非你不仅模仿那江湖罪人天狼君的衣着?还连人家的家底都查了个遍?”
第三十一章望泉疑云其二
“咳,这……”
云濯闻言气息一滞,方知自己一时不假思索的言语又引了怀疑,忙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我也就是闲的没事,模仿模仿别人的装束,哪能无聊到因个江湖遗罪去打探别人家底呢?”
宁攸面露疑色:“那你这?”
岂知,宁攸话音未落,一旁的司徒泠倒先愠怒起来:“哼,奉一个江湖遗罪为模仿对象,简直胡来!”
顿了顿,又冷声对云濯道:“容公子,这云千玄弑父叛师又血洗别人满门的穷凶恶极之举,已是不争的事实。此等罪大恶极之人,我劝你也莫要再效仿之了!”
语罢,仍似意犹未尽,那小古板又面色微愠地一甩袖子,侧过身去对宁攸正色道:“你也是的,那天狼君三年前血洗云崖,残害了你多少同门。如今碰到这么个是非不分又效仿那人穿着的糊涂剑童,你不教训也就罢了,竟还调侃的出来?”
少年将这话说得声色俱厉,那理直气壮的认真神情分明又是要展开一番说教。云濯在过去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道间实在深知其厉害,此刻一见情况不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赶紧认了怂,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宁攸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喃喃道:“司徒兄,我这也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嘛,这便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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