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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羽君
“云濯。”
不急松手也不急回答,司徒凛慢慢顺着他的手掌一路摸上手腕,用了点力道攥住:“你好不容易才重生,如今算来在这人世也不过又待了几个月,若此番真这么交代在这儿了,死无全尸不说,身边所陪也不过一个我而已,不会觉得遗憾么?”
那人亦喘着因受伤而不稳的气息,虽问题莫名其妙,但低低发问的语气却是云濯许多年来都难得一闻的正经。
“这,这算什么话?!”
云濯闻言一脸诧异,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能与凛兄一道,我自然死而无憾。”
然而,这一语说时利索,他却又在声音方落时心下忽的一乱。
怎么就一道死而无憾了?
此番境遇,若换作是当年那个自己,对着司徒凛满满是钦佩之情加上兄弟之情,怕只会觉得纵自己死了也不能让这位陪葬,说什么也得把他从火坑里推出去吧?
是故前生虽先蒙了弑父叛师之名又血洗云崖一宫,最终在南疆被讨伐而亡,也不过笑了一句世事可笑,便坦荡荡赴死断崖,从不曾动过半分与司徒凛同生共死之想法,亦不曾因死时无他作陪而怅恨遗憾。
可现下呢?
在听到司徒凛问的那句同死之言,自己又不假思索地应下了时,他因受伤而不稳的气息竟更乱了三分,这重生以来的一番番经历亦浮光掠影似的在脑中一一闪了过。
密林之内背着自己步步而出的背影,长安城里拦在他身前的手臂,青石镇客栈里语声低低的耳语,还有那混沌梦境中,朱红盖头下眸中掩映的斑驳烛光……
凌乱的回忆挥之不去,云濯心中竟忽然升起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恍惚间仿佛连耳畔凄厉的鬼嚎也悄然消弭了声响,唯有心跳声愈发清晰可闻。
那情绪,不是紧张,不是畏惧,倒像是在庆幸。
是在庆幸什么呢?
庆幸陪着司徒凛死了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还是自己这次的死不再孤身一人,而是有他相伴?
亦或,二者皆有之?
云濯咬牙嘶嘶喘息着,试图忽略掉身上那些越加作起痛来的伤口和这来路不明的诡异思绪。但手腕上来自司徒凛的温度却和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一起,变得越来越明显。
没有人会因为在临死时拉上了自己最钦佩的人同死而如此庆幸。
只有在市井的戏本子里,那些情不得解的怨侣,才会念着什么“生不同衾死同穴”的话,然后庆幸着能够共赴黄泉。
云濯回头看着司徒凛,只见那人的半披的头发因未有簪带来束而散散落下几绺,在微风中擦着耳畔飘飞来去,很有那么几分少年时的狷狂不羁。
他隐约记得,司徒凛原先那根紫棠色的发带,还是当初同段道长争执时予了他来包伤口的。
伸手摸了摸胸前怀里,织锦柔软的触感清晰可辨是那发带被他洗净后叠得整整齐齐,正稳稳揣在那里。
好像正是在心口的地方……
穿过望泉镇街上的风并不大,云濯的脸此时却忽然有那么点烧得慌,而自另一只手上源源传来的温度,却让他起先凌乱不已的心跳愈来愈平静。
在三番五次掩耳盗铃般的自欺欺人之后,他终于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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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还魂之前,因那些个执念而答应这桩交易开始,云濯这个人对他凛兄那纯洁了十几年的景仰之情就早已经变了味了吧?
“既然不能同生,那同死也是好的。”
瞅着那些张牙舞爪扑来的鬼,他用唯自己可闻的声音低低一笑。
“嗷呜”
“嗷嗷嗷嗷”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云濯兀自半低了头神思跑毛时,忽又听得阵阵惨呼共一声狼嚎,眼前白光闪过,竟是那几只冲在前面的青面鬼被生生撕了碎。
“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忙抬眼一看,一只颈上带着洒金梅印记的白狼半伏于地,正呲着染血的獠牙走向自己。
方行了两步,又忽步子一顿,嗅到什么似的血口大张,喉间低低悲鸣有声,旋即摆尾一转,半跪在自己身前以表臣服。
银铁为体,沉木为足,黄玉为眼,素羽为毫……
本见此景还略为诧异,但细看之下终于反应过来,云濯惊道:“雪,雪月?”
“雪月?”
听到这名字又望着那狼,司徒凛眼睛若有所思地眯了眯,脸上神色稍霁:“看来这就是传说中你所做的两只机关神兽之一?”
云濯点了点头。
当年他孤身一人杀上云崖宫,妖骨早失,武功也近乎全废,唯在天山造了两只机关兽,一只白狼名雪月,一只青鸟名沉碧,各喂了他的妖血以通灵,方才在那偌大的仙家之地杀出一条血路来。
只是那战之后,他以命换命于南疆身死,雪月沉碧也自然成了云崖的战利品,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谁知此刻竟忽然在此重了逢。
难道,是云崖宫那些仙家名士既不屑于碰他这“机关妖术”,也横竖搞不懂这木头铁件,这才给了它们逃离之机?

正疑惑间,忽又闻头顶一声厉厉鸟鸣,层叠乌云间飞出一道青碧光芒,箭雨自一只青鸟尾部陡然而下,凌厉非常,烧得那街上的厉鬼哀嚎不止。
正是沉碧。
“你们?”
雪月与沉碧护主心切,当下便与那些鬼将厮杀成一团,竟生生将这几近死局的战势扭转,云濯气息一滞,方才什么“同生共死”的念头也顿时暂被抛诸脑后。而无处安置的左手顺着那发带一摸,竟触到一沓揉皱的黄纸画符。
这下,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微变,将那怀中之物一把掏出,哆哆嗦嗦递给司徒凛,急道:“凛兄,我倒忘了,方才搀扶段道长时曾从他手里接下了这些未用的道符。眼前这些厉鬼的怨气没有清洛道长深,我们若此刻一试,说不定能有效。”
“好。”
有办法总聊胜于无,司徒凛终于松开那只让他心绪不宁的手,引扇一挥之时顺势将手里符咒向空中撒去,以扇风为媒,将片片符咒准确地吹上几只厉鬼的脸。
嗷嗷嗷
而符咒凝聚之时,又听得周围一片惨叫,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厉鬼忽都因中了符咒而惨叫起来,是这最后一搏奏了效。
云濯默默在心里对段昭英道了道谢。趁着两只机关兽与厉鬼缠斗之际毫不敢怠慢,足尖稍转,步法似踏云回峰穿梭于战局之间,将符咒狠狠拍向那些厉鬼的额头。而僵持须臾之后,那些身边龇牙咧嘴的鬼魅皆渐惨叫着化作缕缕青烟。
“符咒,你们怎会!”
恶战之中被数只羽箭当胸而过,那为首的青面鬼眼见周围同伴皆已死,不由得咬牙切齿:“我不信竟败在你二人手下!”
云濯一把将最后的几张画符一起拍至他额头,似怒非怒道:“呸,死到临头,就安生去吧!”
语罢,但见一阵急风吹过,不甘的哀嚎震彻长街,最后一只青面鬼终也化归烟尘。
“呵,好一个天狼君,好一个鬼瞳魔尊,竟能将我们这些年笼络的鬼将都杀了个灰飞烟灭啊。”
还不待二人长舒一口气,只又听得一声令人不寒而栗的娇笑,方才厉鬼消散之处又忽现两道赤红色的身影。
左边的男子黑发披散,蒙着面容,身量不凡,赤衣玄袍,手中握着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刀。
右边的女子容色艳丽,朱裙曳地,眉间那一点丹砂红得似血,洁白的手腕上还缀着一串琉璃铃。
终于来了么?
“鬼王墨曜,鬼女丹朱!”
看着面前这对地狱鬼魅似的人物,云濯心中一沉,愤愤道:“盗取清洛道长尸首在先,无故杀害一镇百姓在后!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然而,那神色冷冽的男子闻言却无半点反应,只举起手中的刀冷冷望向街中两人,一字一顿道:“废话少说,交出清洛的尸首,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第三十七章鬼王
“岂有此理!平白无故盗尸也就罢了,如今道长异化之尸既已为我们找了回,你们竟还理直气壮地同人讨要?!”
云濯听得气血上涌,手腕一转将那仅剩的几只机关蜂召回于袖,又咬牙道:“来也来了,玄虚鬼影也弄得差不多了,这便是铁了心不让我们离开这镇子。我看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如直接动手吧!”
许是本也没对二人报什么期望,墨曜有所预料般冷笑一声,旋即引刀而来。
而下一秒,闪着寒光的长刀便被不饰一物的乌黑折扇拦住。
“且慢。”
平平之后的司徒凛一勾唇角:“调查清洛道长一事,始终是由在下出谋划策,以封灵玉瓶制住道长狂化之尸亦是在下的主意,鬼王大人莫要打错了人。”
语罢,扇风一扬,生生将那长刀之势扭转,引得墨曜不得不纵身几步,在离云濯几尺开外的地方与自己四目相对。
墨曜看看一边双拳紧握的白衣青年,又看看自己面前的司徒凛,神情不明地眯了眯眼:“你倒护着他,莫不真是对断袖?”
“呸!杀人恶徒还有颜面在此评说别人!”
本来劈向自己的刀被司徒凛这么一挡,云濯心里还有些小窃喜,怎知那鬼王竟借此揶揄,倒让他本来未消的怒气更盛了几分,当即理直气壮道:“难道只许你们纠集众鬼沆瀣一气,还不许凛兄护着我了?”
“呵,没说不许,只不过某倒想看看魔尊大人是否有这本事。”
墨曜冷笑一声提刀在侧,眼底浮上张狂的杀气,看着司徒凛的眼神似有三分期许。
司徒凛引扇回应,眯着的眼里亦添几分战意:“有或没有,一战便知。”
余音未落,那两道身影便跃然而上打成一片,云濯见状也赶忙挥袖欲助,岂知将将放出机关蜂之时又忽闻一阵幽幽铃响,赤红色的身影翩然入目。
丹朱轻摇起手腕之铃:“呵呵呵,天狼君留步,不知你的机关术可否让小女子领教一二啊?”
语罢,染着丹蔻的五指悄然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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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苍穹变色,漫天红枫簌簌而落,夹着极强的灵息向云濯攻来。
……鬼魅幻术?
那红枫飘飘悠悠诡异至极,并非这荒芜之地所能有,云濯冷哼一声双手微转,对着天幕放出仅剩的几只机关蜂,十指牵动之际,控制着那些机关蜂分散而开,稀稀停落在红枫之上。
他亦纵身跃起,声音清亮:“不知我这玉蜂和姑娘的红枫,哪个更强些。”
在丹朱诧异的目光下,空中之人双手重重一合,霎时只听得无数声爆裂之音,被那赤枫漫布如血染的小镇上空,竟此起彼伏炸开团团明光,如流星,似焰火,其声其势一时撼动四周,教原本阴沉的天幕都有些难辨颜色。
灵力碎片如雪花般簌簌飘落,红枫与机关蜂皆成了齑粉,云濯随之落下地。一展握着的左手,静置其间的红枫赤如泣血,愈发衬得眼前这面容绝色的女子形如鬼魅:“那冰棺中红枫的主人果然是你?”
丹朱唇角微扬,虽是笑得妩媚,眼底眉间神情却似霜雪不化,非但无半点柔美之感,反让人觉得胆寒:“是又如何?”
云濯愤愤一哼,袖中虽再无机关蜂,手里却动作未停:“杀人盗尸,残害无辜,今日便杀了你这妖女为望泉镇百姓报仇!”
语罢单手一扬,只闻一阵机括碰撞之音,沉碧自空中破云而出,尾羽竖起,尽数化为箭矢,落雨般的飞矢便自各方向当中之人射来。
“七星箭雨?”
丹朱柳眉微挑,足尖一转侧了身形,堪堪任羽箭割断半缕发,娇笑数声:“哈哈哈,机关奇术果然了得,难怪当年那几百云崖弟子都命丧于此呢!”
那女子轻抬手腕,借避让之势在密密麻麻的箭雨间跳起舞来,抬足是红纱翩飞,举手是铃铛声动,灵跃如蝶,赤衣似血,简直妩媚又妖冶到了极点。
而那本避无可避的机关飞矢,竟皆被她诡异的舞姿一一躲了过。
势头不对,云濯眼神一滞,正见那红衣女子借此间隙冷笑着一甩纱袖,苍白的柔指比出结咒之势,腕铃声声响起,方才还于空中碎裂飘落的灵力此刻竟霎时重聚,化作了几道惊雷缠绕于箭矢之间,一路破空而上,直直向沉碧袭去。
他十指忙将线一引,却终是为时已晚避闪不及,沉碧左翅一沉,径直被那雷闪电光击穿。
丹朱纤指轻点微微扬起的唇角,左手手心里静静躺着一片青碧色的鸟羽:“唉,看来当年天狼君血洗云崖的机关术也不过如此。”
“别得意太早。”
眼见沉碧艰难地扇动独翅,哀鸣着落于自己肩上,云濯怒从心起。右手手腕一扣,五指勾起,顿时只见石街旁的草丛间一道白光应声跃起,令人不寒而栗的狼嚎声撼天动地。
而方才一击得手的丹朱正自鸣得意,未料到对方还留着一招,轻敌之间更未察觉雪月不知何时已低伏在自己身侧。仓促之下匆忙闪躲,藕段般的雪白手臂上被撕开三道血痕。
然说时迟那时快,空中竟忽又传来一阵兵刃破空之声,一把单刃弯刀如银辉缺月,极其利落地自侧面向云濯袭来。
专心致志于操纵雪月的云濯哪想墨曜会突然偷袭,匆忙掐了引线侧身去躲,却还是稍慢半步。
当啷
眼瞅着腰侧就要被那刀尖剐下块肉,却又见三枚乌金镖自不同方向飞来,一者直逼刀锋将之其击弯,一者正中刀身将之击落,而另一者则狠叩刀柄,生生将那弯刀击入了一旁的青石砖缝间。
入地之长足有三寸。
“魔尊大人,这三痕夺魄使得不错。”
尚保持着掷刀之姿的墨曜,望着引扇在侧的司徒凛,声音似笑非笑。
“彼此彼此吧。”
被点到名的人亦冷笑着回应:“你用这招残月翻飞偷袭别人,也够阴毒了。”
三痕夺魄?残月翻飞?
熟悉的招式名忽听得云濯气息一滞。
九淼之立派宗师顾冥,出身前朝暗卫世家,极擅暗杀之术。后为以毒攻毒,封印归离怨气,亦不惜身染鬼气修习鬼道,留下许多诡谲莫测的身法与武学。
而三痕夺魄与残月翻飞,正是这位九淼祖师爷传下的两招独门暗器之术。
看这架势,鬼王墨曜竟会九淼武学?却是个什么来头?
云濯略一皱眉,只觉此事愈发诡异莫测,却在不及细想时,又见墨曜扬刀向司徒凛攻去。
这一刀挥得与平常刀法甚为不同,不求快准,亦不求力道之狠厉,招招皆缓,却是以静制动而出其不意,千变万化藏于岿然,大有百转千回反复无常之意,亦是九淼暗杀之术终的一门绝学。
“这回又是我派的无常斩么?”
身为一派掌门却接二连三被人拿自家招式逼退,司徒凛堪堪一避,红眸里生出三分怒意:“盗学人招式,如今便让你看看什么是九淼武学!”
语罢,径直伸了左手在前,右手将执着平平于其上划过,寸长的刃口之中,鲜血汩汩流下。
“凛兄你?”
看着眼前人这利落的放血动作,云濯暗暗在心里替他疼了一把。
而正捂着臂上伤口咬牙切齿的丹朱却一皱眉,惊道:“你!这是炎离诀?!”
什么?
闻此语他忙抬头一看,只见司徒凛左手食指与中指并起,就着掌心之血画下曼陀罗印,口中又喃喃念起一咒,那些坠地的血珠顷刻相聚合一,渐渐化为一簇簇火焰。
只是,与平常术法唤出的火焰不同,这以生血燃起之火竟毫无半点暖意,内焰颜色深得发乌,外焰却赤如鲜血,教他愈看愈诡异,倒无端想起了阴间的冥火。
待冥火凝成之时,那阵中人复将左手双指一抬,火焰迅速便于地上蜿蜒盘绕,以极快之势缠上墨曜手中之刀。
几乎是瞬间,那柄寒光凛凛的长刀便化作了一滩铁水,汹涌升腾,连带着墨曜的右手也被灼得皮肉开裂,焦味与血腥气顿时弥散四周。而那些冥焰掠过之地竟也是草木不留,连青石砖地也化了灰烬。
“哼,有点意思。”
兵刃被毁,自己握刀之手也被那冥焰所伤,墨曜吃痛地一抽手,饶是方才如何毫无波澜的神色,此刻也浮上几分惊怒。
他望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臂,眸底神色渐深。足足沉默半刻后,又诡笑一声:“可惜,魔尊大人还是有未学到之术!”
云濯闻言正疑惑那鬼王所谓何意,就见对方也一扬左手,周身漆黑鬼气骤然聚起,小镇上空顿生一阵阵哀怨的呜咽之音竟是那方才已被他们打散的,清洛道长身上的怨气,得了指令似的化作缕缕黑烟,一齐向着方才倾泄一地的血色冥焰飘去。
鬼烟四起,鬼焰飘飞,两股俱邪门的灵力陡然相撞,战局僵持难下。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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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间,捏着诀的司徒凛忽然皱了皱眉,稍思片刻后竟睁大了平素常常眯着的眼睛,连灵力也隐隐不稳起来。
他望了望天空中的黑烟,又回望着面前赤衣玄袍的墨曜,不可置信道:“这是锁魂诀!你,你究竟是谁!”
锁魂诀?炎离诀?
熟悉的名字令云濯蓦地抬头,但见那黑烟已渐成锁链之状,死死将司徒凛召出的玄焰困住,更是心下一滞。
这怎可能?
据传言,九淼祖师爷顾冥曾留有两大鬼道奇术,一名炎离一名锁魂。一者以血燃鬼火可烬万物,一者以怨聚鬼气可缚万灵,皆为威力极大之狠厉招数。
然而,因九淼历代弟子中亦不乏欲以捷径追求力量之辈,是故这两招在立派之初便有许多人争相修炼。可岂知当年顾冥乃是于身染鬼气命悬一线之时,在那半阴半阳之界方悟得此二招。平常弟子若未有此境遇而妄加修炼,只会徒让灵力为鬼气所嗜,最终功力溃散而死。
昔日九淼因偷练此功而枉死之弟子不在少数,故而到第三任魔尊继任之时,便下令将此二招列为禁术。命全派上下除掌门与众长老及几位亲信弟子可简单了解其修炼之法外,其余弟子皆一概不得碰,而纵是了解其修炼方法之人,亦不到濒死而回生之际不可妄加修炼。
可如今,在这身染鬼气之人都寥寥无几的太平盛世,此两门近乎绝迹于江湖的禁术绝学怎竟能同时在这小小的望泉镇里锋芒相对?!
而且,这鬼王会九淼暗杀之术,或可尚用江湖武学流传在外被其博采众长所解释。但如今竟连锁魂诀都能习得,难不成此人真真来头不小,竟是那九淼的顾宗师转世而生了?
正皱眉思虑犹疑间,又忽闻一声闷哼,但见方才已处于下风的司徒凛,所召冥焰已皆为墨曜所破,心绪不宁之时结结实实挨了墨曜一掌,双膝一软,捂着下腹半跪于地。
“凛兄!”
这下顾不上战局僵持,云濯赶紧上前将之一把扶住,只见那人咬紧的牙关间因绷不住而溢出丝丝鲜血,抽气连连,一向悠闲淡定的脸上因痛苦而染上几分扭曲。
“你们敢伤我凛兄!”
少时听闻对方被人欺负都尚受不了,更诓论如今还得再加上一份倾慕之情,司徒凛隐忍却狼狈的样子颇令他怒从心起,火冒三丈。眼见那二人仍无退意,十指一屈,引着雪月便要和鬼王鬼女拼个你死我活。
却也正是此时,天空中忽又有呼啸风声传来:“住手!”
只见压低的层云间,一名额点朱砂,背负玉琴,身着纹竹素衣的儒雅公子,正带着几名云家小弟子凌空御剑而来。
意识到那身影乃是何人之后,云濯身形一顿:“……二哥?”
窄窄街道上的人虽面容陌生,神态动作却万分熟悉,云辰一眼看见伏在云濯身边那颇有身份指向性的白狼雪月,登时神色一滞,脚下踉跄两步,差点自从来御得极稳的问曦剑上摔下:“你,你是?!”
他又不可置信地愣了片刻,才怔怔道:“三弟?”
“云辰?”
谁知另一侧,见情况忽然有变,墨曜和丹朱也皆慌了神,方才嚣张气焰消散不少,双双转身欲离。
只见玄袍之人急急一挥手,掩住丹朱身影道:“白泽君那玉琴不好对付!快走!”
第三十八章君风堂
“你们这杀人盗尸的恶贼,别跑!”
一见那两人要跑,云濯顿时也顾不上那还满脸惊异的远来之客,挣扎着便要起身。
然而,他一步还未追出,倒先因方才折腾出的一身伤,身形猛地一晃,同时,又感觉袖摆一沉司徒凛的手拽了上来。
“云濯。”
只见那人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语气还因腹部中的一掌而隐有颤抖:“穷寇莫追,段道长的伤势刻不容缓,赶紧疗伤才是正事。”
被这么一拦,云濯本是颇有点心不甘,但俩人一番掰扯,那鬼王鬼女也趁势跑了老远。一低头时偏又见司徒凛神情痛苦,于是沉吟须臾,也只能一声叹息作了罢。
他将人扶起,宽慰道:“好好好,不追了,凛兄你别急啊。咱们先找我二哥去。”
语罢,便抻着司徒凛那未被开道口子的左臂搭上了自己的肩,俩人一瘸一拐难兄难弟似的挪了两步,正赶上云辰了问曦剑,自镇口快步迎来。
“白泽君。”
司徒凛一拱手,道:“多谢相救。”
“司徒公子客气。”
云辰点头略一回礼,却是心不在此。
他自方才入镇以来的目光,全被司徒凛身边的云濯锁了住,眼里擒着的情绪,半是不可置信,半是错愕震惊,虚虚张了几次口,终究连一字也未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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