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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羽君
清洛摇了摇头,又道:“可现在看来,或许,你只是做了一件任何尚存良知之人都会做的事,为那冤死之人,鸣一句不平吧?”
……洛道长?
此语方出,云濯心下又是一滞。
身负恶名而死,一晃三年,他从不曾希冀过有人会为他说上一字半言,也不曾对世上有人能理解他之苦衷而抱有希望。
可此刻,那在他印象中素来冷冽严正的道士,竟作了如此言语。云濯一时心中如百感交集,仿佛装了多年无处可诉之苦的那颗心,终于被豁开道口子既夹杂着往事翻涌的丝丝痛楚,却亦有了宣泄之处。
可,想到清洛道长后面的一切遭遇,他不由得又闭上了眼。
莫名重伤而死,棺中尸体被盗,再加上望泉镇里那六亲不认的尸变……
难道,正是因为清洛道长查到了离彻真正的死因,这才触了那真凶逆鳞,遭来杀身横祸……
……好人无好报,这世间为何总是如此黑白颠倒?
一路行来的诸多经历,夹杂着前生往事皆上了心来,云濯悲意陡升,紧了紧袖下同司徒凛交握的五指。
所幸,一旁的司徒凛觉察到了他的情绪不对,倒也没出言相问,与云濯相扣的五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扫过,像是无声的宽慰。
少顷功夫后,那人又拿起扇子,指了指面前的虚幻之境:“云濯,快看。”
清洛不知何时已站起了身来,攥了许久的右手伸进怀里,摸摸索索,掏出一物。
那是块水红的绢帕,正中绣了一行归雁,布料虽算不上名贵,却被主人洗得干干净净,边角有些毛糙,显然是用了有些年头。
“手帕?”
云濯一看见这东西,心里悲意稍减,却仍是疑惑大起,忖道:“这清洛道长支开了丹朱,却神秘兮兮掏出这么个东西来,难道这就是他调查来去,得到的线索?”
司徒凛闻言,沉默不语,只皱了皱眉,片刻后一字一顿道:“你可还记得,当年诱我师兄去归离潭的那封信。”
“记得啊,可那封信和这有什么……”
疑惑下意识脱口而出,然还未及问完,云濯忽心下一滞,瞬间懂了司徒凛所言何意。
当年那封信上的字迹,清秀细腻,应是个女子所写。而这被清洛掏出来作为证物的帕子,亦是女子所用之物。
陈年旧事的各处线索,忽与这回忆之境里的事物对了上,云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难道说?”
“不错。”
司徒凛何等心思,将这回忆幻境前后一见,心下便已有了大概,总结道:“当年云崖宫只知人赃俱获,却根本忘了当初这封信在我师兄遇害一事中的至关作用。而清洛道长可能一路就此追寻疑点,终究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是说,那写信之人和盗信物之人,乃至归离潭一事的幕后真凶,或许皆是这位神秘女子,而不是三年前被云崖宫处决的那一家。”
语至此,云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像是憋了很久的一番执念终于有了开释之处。
他的声音隐有些颤抖:“所以,清洛道长发现了个中问题,才支开了丹朱。因为,此等人命关天之事既能被轻而易举颠倒黑白,嫁祸栽赃。那始作俑者想必也不是寻常人物。”
司徒凛点点头:“他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同自己一起犯险。”
“洛道长这么好的人,可惜啊。”
想到清洛后面的结局,云濯又是一声叹。
可惜,这天山一行之后,清洛虽回了长安,却再也没能见到丹朱。
那道士在回观路上遭了妖兽伏击,虽剑法凌厉,拼力除之,终究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再后来,便如云濯在隐汐描述中听说的那般,清洛卧病数月,不见好转,蹊跷地一命呜呼。纵然无定观请遍医官,却终不得其死亡之半点线索。
然后山洞之中棺盖一合,人兮再无归日。
可清洛道长之死绝非意外。
又一次看到那观里请来的仵作们异口同声说着什么“道长正是因为伤势不治而死”,云濯却比这一路以来的任何时刻都要笃定这一想法。
在触及了归离潭旧案真相边缘的节骨眼儿上遭此一劫,除了那背后真凶走投无路杀人灭口,几乎再没有其他可能。
“你要做什么!”
然而显然这么想的也根本不止他一人。只闻一声低呼,回忆之境又转到了清洛死后的第二年,那方置着冰棺的静谧山洞之间,二人一前一后而立。
丹朱仍一袭大红朱裙,只是色泽虽艳丽,观之却早无半分暖意,琉璃铃仍缀于腕间,声声之响平添几分凄凉。
她涂了口脂的朱唇被贝齿咬出道白印,一隔多年,眉宇之间少女时的天真娇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陡寒的执念恨意。
而身后拦着她的黑衣男子,正是鬼王墨曜。
墨曜摇了摇头道:“他已死了快两年了,让他安心去了不好么!”
“不好!”
丹朱摇着头,失了态般的一声尖叫,眼底噙着泪水。
她低声道:“洛哥死了两年!这两年,我总是梦到那年的天山,他让我走,我便走了……谁知,这一走,竟成了永别。”
语至此处,丹朱又狠狠抽了一口气,压抑着哭腔哽咽道:“我好悔,为何当时没有跟着他。我分明,分明隐隐猜到了一些的!”
“人死不能复生。”
墨曜闭上了眼,又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可我至少,至少要查出是谁害他!”
丹朱忽然攥紧了拳头,纤细的五指捏得泛出白色。
她转过身来望着墨曜,摇头道:“你,你难道就不想……”
“……我何尝不想。”
墨曜毫无犹豫地一抬眼,可终究又想到什么般的一声长叹,道:“然此地到底是他安息之所,我们这是盗尸。”
“盗尸又如何?”
丹朱一扬纱袖,涂了丹蔻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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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片片赤枫应召而出,霎时将那冰棺紧紧缠绕住。
她闭了泪痕已干涸在旁的眼,下了决心般的一字一顿道:“倘若无定观那些道士查不出他的死因,我便替他们查!洛哥之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被揭过去!”
“唉,罢了……”
洞口立着的墨曜叹了口气。
而待灵力散去之时,那冰棺中除过一片如血如泣的赤枫,再空无一物。
“所以,这盗尸之人果真是墨曜和丹朱!”
一路以来最大的疑惑乍然被解开,云濯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他叹道:“可我本以为,他们二人是有什么隐瞒真相之恶意。然现在一看,这盗尸之举,倒也不能算是无缘无故啊。”
“挚爱死得不明不白,搁谁都受不了,不查个水落石出,别说对不起已逝之人,自己心里那道坎儿都过不去吧。”
司徒凛摇了摇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云濯不假思索调侃道:“嘿,瞧这话说得,倒像你也有过这等经历似的?”
“你可以当我有。”司徒凛眯着眼睛,也未作否定。
“哈?”
云濯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却说的是谁?
离兄?亦或另有他人?
“咳,说回正事。”
眼见着话题要跑,司徒凛一挥扇子引回了云濯的注意,又忖道:“这两人,怕是同段道长与我们一样,也只是想查出清洛道长之死,乃至那年归离潭之事的真相。”
“嗯。”
云濯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又眼露疑色,道:“可调查归调查,他们又为何要屠那望泉镇?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墨曜那壳子要用生血养着?”
司徒凛道:“可能如此,也可能不止如此。”
“何意?”云濯疑惑顿生。
“你别忘了,这墨曜会锁魂诀。”
司徒凛用扇骨托着下巴,又分析道:“若有几十个枉死之人的生血为祭,其鬼道修炼必大为进益……赶着怨气最重时施法,说不定以他那锁魂诀锁住的魂之记忆,还真能比我这鬼瞳好用些。”
云濯若有所思:“这样么?”
二人话音未落之时,那幻境中的最后一幕已陡然显现。
“你这法子真的行?”
高山之上的玄黑大殿里,稀稀拉拉点起几根白烛,昏黄的光点在一片漆黑中影影绰绰,让人陡生寒意。
乌青的石床之上,静卧着被白布覆住的清洛之尸,而旁边的丹朱望着墨曜,担忧道:“以几十人的生血与怨气助你施法,去窥探洛哥的回忆,若怨气失控,谁也不知将会是何结果。你可是想好了?”
“行与不行,到底只剩这一个法子了。”
墨曜摇了摇头,攥紧的拳头在石床上一震,道:“就算不冒险一试,那望泉镇里的几十口人也没得活路。”
“你……”
丹朱欲言又止。
“这半人不鬼的壳子太难缠,若不用那几十人的生血去养,不日之后躺在棺里的便是我了。”
墨曜叹了口气,又道:“并非我贪生怕死,只是因还有太多未竟之事。”
“未竟之事?”
云濯在幻境之外看得莫名其妙,疑道:“什么未竟之事这么重要,非得要靠杀人害命来苟活着?”
“谁知那鬼王心里揣的什么主意。”
司徒凛一摊手,却又忽在那幻境中看到什么似的,赶忙拍了拍云濯,道:“快看,他们施法好像出了岔子!”
什么?
云濯闻言忙一抬眼,但见那玄殿之上以生血画着一法阵,边角还淅淅沥沥向下淌着,大约才绘成不久。
而玄殿上空,笼罩着极骇人的团团黑气,悲哭呜咽之声不绝于耳,引得他后背发凉,直起鸡皮疙瘩。
殿中两人,皆双指捏握,盘坐石床之旁,口中念念有词。
不消片刻工夫,法阵之中便是血光大盛,如磁石般将浓黑的怨气骤然聚起,继而直逼石床上的清洛而去。
谁知,待灵力与怨气震荡了半晌之后,竟是那怨气占了上风,黑漆漆聚成的一片,将法阵一角陡然突破。
“嗷嗷嗷嗷啊”
清洛被怨气乍然笼罩着的尸身,蓦地僵硬弹起,黑雾之中的哀嚎与撕扯之音响彻殿内。
不好,这二人没将怨气控制住!反让清洛将一镇人的怨气据为己有了!
云濯和司徒凛对视一眼,神色皆凝重了些。
果不其然,待黑雾散去之时,那石床上的道士徐徐坐起,却已没了人形。
长发披散,七窍流血,目眦欲裂……
当啷
他以极诡异的姿势扭了扭僵直多年的手腕,然后一把拔出了身后的浮生宝剑。
人虽作枯骨,剑犹闪寒光。
“洛哥!”
因法术反噬而倒地的丹朱瞪大了眼睛,哀叫一声。
“小心!”
眼看着那失了心智的活尸一剑劈来,墨曜也连忙一身停了阵法,两步上前将丹朱拽开。
“嗷嗷嗷嗷”
谁知,眼见一击不得,清洛亦无再战之意,长剑一甩,直奔殿门而去。
“洛哥!你去哪?!”
几步之间清洛已至门口,情急之下,丹朱一倾身子便要上前,却生生被墨曜拦住。
“别急去追。”
那玄衣男子摇了摇头,又低声道:“外面那镇里进来人了。”
“谁?”
丹朱一抬焦急到几欲飙泪的眼。
“无定观段昭英,天狼君云濯,还有,九淼魔尊,司徒凛。”
墨曜低着嗓音一一道来,右手却抚上了一旁寒光闪闪的长刀,看向门外的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待他们相斗上一阵子,我们再出去会会。”
余音未落,白光乍起,回忆幻境化归终结。
第四十二章疑窦
“这就,结束了?”
眼瞅着周身景物又回归了酒楼雅间里的原样,云濯不由得苦恼地按了按额头,叹道:“我怎么觉得这看完之后,先前之惑解得不多也就算了,还平添了许多新惑呢。”
“能解多少是多少吧。”
司徒凛屈起食指叩了叩木桌,总结道:“起码,现在有三件事是清楚了。”
云濯一抬眼:“嗯?”
司徒凛道:“其一,清洛道长之死,的确是因其触到了某些事情的真相而遭人暗害,并非什么除妖导致的伤重不治;其二,这鬼王鬼女虽是盗尸共害清洛道长尸变之人,却并非当年害死他的真凶。”
云濯又问:“其三呢?”
司徒凛道:“其三,算是我的猜测,他们留下这红枫引我们调查,又故意放走清洛尸体的目的,是最后一招保险之策。”
云濯疑道:“……保险之策?”
“不错,你想,往近了说,清洛道长之死,他们和我们都在查;往远了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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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归离潭鬼气泄露之事,清洛道长和我们也都曾查过。”
司徒凛道:“所以,先留红枫引我们至此,若他们查不到清洛道长的生前记忆,那便想办法将尸体留给我们,到时,这担子自然换了个主人。”
“啧,他们这是想借我们之手查出真相啊。”
云濯眯了眯眼,随手将腕子往椅背上一搭,又道:“那怎么办?随了他们的意?”
“此案牵扯甚多,关乎我师兄与清洛道长之死。更关乎当年你拼命要救的那一家人是否蒙冤,关乎你天狼君血洗云崖,袒护的是一个无辜好人,还是一个害命贼子。”
司徒凛又重重叩了一下桌子,道:“你说呢,该查不该查?”
“那,自然得查。”
这事被司徒凛这么一捋,想到上辈子莫名背上的一笔笔血债,究其根源,还真有可能是有人往自己背上扔了口黑锅,云濯顿觉气不打一处来,甚怒之下,也一掌拍上了桌子。
可是,一时恼怒归恼怒,桌子拍完,待思量了片刻后,他又犹疑道:“但凛兄,这事蹊跷,当年咱们玩命查了几个月都毫无头绪,那鬼王鬼女如此能耐,也硬是没弄出个结果。如今许多事都隔上年岁了,却从哪儿开始查啊?”
司徒凛唇角一扬:“清洛道长找到的那方帕子,写下那封信的女人。”
说查就查,俩人酒足饭饱之后,又偷偷摸摸回了云家的凌霜居。
云濯点着蜡烛在自己那书房的旧柜子里翻来倒去,终于揪出一沓落满了尘灰的线装册。
那是当年他们所写,关于盗取信物之嫌疑人的名册。
彼时他二人少年心性,偏又遇上此等丧亲失友的恶事,满腔的心思全一股脑儿扑在了查案之上。白天黑夜不分,一连弄了几个月,将那年前后但凡有一丁点儿接近归离潭可能的人名都誊在了册子上,一人一人查,一笔一笔划。
可惜,最后查来查去,当年这几十本册子上的人名,全被他俩划掉了。
旧事重做,云濯倒也不顾忌二人如今的身份,拉着司徒凛两腿往地上一盘,就跟当年那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摊起册子开翻。
结果,却是越翻越觉那册子上的狂草字迹看得他头大,最后终于摇头叹道:“啧啧,凛兄,瞅瞅当年你这字儿,这能看懂写的是什么嘛!”
“放心,现在虽有点长进,你也不见得就能看懂。”
司徒凛报以一笑,倒也没反驳,顺手摊了另一册子于怀,看了片刻后亦笑道:“哎,当年还是你天狼君的字儿写得好,一笔一划,稚嫩是稚嫩些,倒也自有年少傲气,让在下好生钦佩呀。”
“打住打住,别贫这些。”
眼见那人眼底露出点不明所以的笑意,张嘴又要跑毛,云濯赶紧叫了停,伸手一指自己腿上的册子,忖道:“说正事。”
“好。”
司徒凛从善如流。
云濯道:“当年咱们既是事无巨细地一一把这些人排除了,如今再查一遍字迹,怕也是一样的结果。可若要查那帕子属于谁,册子上想必也不会记着这些茬儿,你说可怎么办?”
“别忘了,那水红帕子上绣的是大雁。”
司徒凛捻了捻下巴,又分析道:“这东西不比花鸟鸳鸯,街上摊子随便找几方帕子绣的都是。那姑娘的帕子绣了这个,必是有什么含义。”
云濯一抬眼:“难道你是说,她名字里带‘雁’?”
司徒凛点点头:“按着这线索再找一遍吧。”
二人这一找,又找了个把时辰,待外边天幕全黑时,可算圈出了三个人名。
“第一个人,吴归雁,这是个无定观的小道姑。”
云濯一指面前的册子,道:“你看,这上面写了,她当时和几位同门一起出山历练去,那历练之地在北疆,和归离潭八竿子不挨,而且那几位同门也互相作了证,所以当年咱们就排除了。”
“现在看来,此人也不大可能。”
司徒凛补充道:“无定观讲求清心苦修,道姑一般不会用这水红绸缎带绣的帕子。”
“那这第二个人呢?湛露门下的女弟子,张晓雁。”
云濯点了点头,又两下翻开另一本名册,比划道:“这姑娘倒是没什么不在场的证据,可她和你老人家一样,人长得好看,字却不怎么入眼,同那信上的字迹压根对不上。啧啧,若硬要说有什么可能,那就是当年咱们看到的这难看字迹,是她为了脱罪故意模仿的……”
司徒凛接过那册子端详一番,却摇了摇头,道:“就算是刻意将字写丑,二者运笔也应有相似之处,但这姑娘的字,却与那信上半点不像。”
“哎哟,那咱们不是又白忙活了。”
云濯揉着脑袋又丢给他一本册子,努嘴道:“这俩都没可能,你看第三个人,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
司徒凛接过册子,眯了眯眼。
云濯道:“因为这位云崖宫的宁雁姑娘,早在那事之前就死了。”
“死了?”
司徒凛诧异地一皱眉,又问道:“怎么死的?”
“人家云崖宫的内事,这谁能知道。”
云濯一摊手,又道:“嘶,虽说这姑娘很可能有那一方水红绣帕,可当时她入土怎么也有几年了。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怎么会把她的名字誊写上去的,只怕是抄太多,一时眼晕了吧。”
司徒凛闻言,神色却凝重了些,盯着那册上的名字皱起眉来,问道:“她死于何时,可有亲眷。”
云濯冲着册子一比划:“喏,那上面不是写了,这姑娘无父无母,十岁时和她幼弟一起拜到云崖那老宫主吕印彬门下。结果,唉,也是红颜薄命,十六岁不到就死了。”
“这么说,她还有个弟弟。”
司徒凛若有所思道:“宁雁,云崖宫……宁,攸?”
“宁攸?”
云濯听到这名字,心中乍然一惊,差点向后一仰摔个趔趄,忙喘口气,方反应过来了司徒凛是何意。
他回忆着那镇里,永远夹在司徒泠和白晓之间打圆场的小少年,温润笑意之间,倒也对自己的过往只字不提。
难道说,这孩子会和那盗取信物的恶举扯上关系?
他想了想,却仍是不可置信,摇头道:“不会吧?你的意思是,宁攸这小子借亡故姐姐之名义杀人?”
司徒凛却又皱眉道:“当然不是,因为根本不对。”
云濯道:“哪儿不对?”
“年龄不对。”
司徒凛解释道:“他很可能是宁雁的亲弟弟不假,但那孩子看起来分明比子寒还小些……归离潭信物失盗之时,子寒才刚过完十一岁生辰,让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去盗老祖宗封印了快二百年的信物,还能谋划得让我们查不着,这根本不可能。”




重生之北顾天狼 分卷阅读86
“唔,有道理。”
云濯长叹口气:“那,既排除了这孩子的嫌疑,难道线索又这么断了?”
“那可不一定。不是他做的,却不代表他不知个中真相的一二。”
司徒凛起身拾起铺陈一地的名册,总结道:“虽说信物失盗之时,宁攸也未必还记得多少事,但不管怎么说,明日抽空找他探个虚实吧。”
君风堂之西,有亭名观月。
此亭依着云家边上的一方丘陵而建,青石长阶,碧柱灰瓦,翠柏掩映,浓绿之间还缀着几株紫藤萝,幽静得紧。
此亭颇有几分雅趣,当年云濯他们兄弟仨不练功比剑时,倒没少在这做过煮酒对赋,抚琴观月的附庸风雅之事。
可惜如今大白天,没琴没酒,更没什么月亮对什么诗,亭里统共两大一小坐了三人,来这儿,也不是当文人骚客的。
“司徒兄,容公子,你们找我来是?”
宁攸坐在石凳上,瞅瞅一旁端了盘炒瓜子嗑得正欢的司徒凛,又看看端着小碟给司徒凛接瓜子壳的云濯,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
“,没什么大事。”
云濯随手把那一碟瓜子壳倒到脚下的瓦盆里,对那月白衣裳的小公子笑道:“就是跟你打听打听,你是不是有个叫宁雁的姐姐?”
“啊?”
虽平时同司徒泠与白晓掰扯拉架时游刃有余,宁攸到底也还是个半大少年,乍然闻言,也是一愣。
他眼里微微露出几分惑色,却还是点头道:“是,可你们怎么会……”
“这点先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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