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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羽君
司徒凛揉揉眉心:“我的天狼君啊,你怎不说鬼道奇术威力更大,我仅凭炎离诀一式都能让苍灼无计可施?我都没担心控制不住,你倒先杞人忧天?”
“不一样。”
云濯道:“鬼道奇术乃九淼所传,心法连你派之内都知者不多不说,修炼亦需诸多机缘和天资。而机关术不需武学基底,人人可练,且今还被有心之人利用,传到南诏助纣为虐,说不准将在中原之内掀起血雨腥风。”
司徒凛托腮看着他:“那又怎么?我们现在不正是要对付这些人,顺便回那本典籍么。”
云濯又叹道:“可回之后呢?”
司徒凛一笑:“那玩意既曾是苍灼的,他临终又托付给了你,另一传人陶青绀心术不正,届时自然给你保管,再留传后人呗。”
云濯摇摇头:“我正纠结在此。”
司徒凛抬眼看他,神色略露不解。
云濯挠挠头,解释道:“这东西太危险,万一还有下一个陶青绀,再借之兴风作浪一次,到时还会不会有第二个你我可就不好说了。”
沉默片刻,又道:“既然最后这东西要交由我保管,我便在想,让它就此失传会不会更好,可这样又……”
“传扬下去,或被有心人利用,到此为止,又觉有些对不起当年著成此书的陈前辈?”
司徒凛捏了捏他的脸,心领神会道:“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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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便是因那南诏边防出现机关之事,加之昔日不大好的回忆突然恢复,跟自己钻了这个牛角尖?”
云濯拍掉他的手:“算是吧。”
“那我倒有个法子。”
最后又揉了一下那人的头发,司徒凛翻身下地,从床边捡起昨晚脱得七零八落的外衫递给他:“还能下得来床不?”
“当然。”
云濯耳尖微微泛红,接过衣服瞪他一眼:“你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哎,先别急。”
司徒凛道:“我想,反正咱们按兵不动按了许久也没个进展,今天不妨随我去个好地方?”
云濯翻眼望他:“去什么好地方?”
司徒凛对他一笑:“随我来便是。”
二人鬼鬼祟祟翻窗而出,云濯被司徒凛带着去了九淼东边一处名为“玄机”的高阁。
此阁朱墙青瓦,飞檐上翘,是九淼一处不得擅入的庄严之所,故先前二人年少时从未来过。而今一入,但见其内地方不算宽敞,墙壁之上除过几处小窗,便是整齐排布的木制暗格,自高处向下密密麻麻次第而开,似是九淼的一处储藏之所。
闲逛一圈按捺不住好奇,云濯伸出手指敲了敲最上面的那方木格:“我说凛兄,这里头都是些什么?当年搞这么神秘不让人进,是藏了你们多少宝贝?”
司徒凛道:“未必皆算是宝贝,这些格里是历代掌门及其道侣之遗物。”
“遗物?”
云濯动作稍滞,将那些木格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果然瞧见不少熟悉的名字,恍然道:“所以此地算是你九淼的拜祭祠堂?”
司徒凛点点头:“差不多吧,自炎离魔尊起,每位掌门及其道侣均可在此留下一物,以诫后人与供祭拜瞻仰。”
“这样?”
云濯咂咂舌:“可按我家规矩,家主是可留训留物的,但家主夫人只得留个牌位,到你们这儿,为何连带着掌门的道侣也能留东西?”
司徒凛看他一眼:“怎么,届时这儿有你一块格子还不乐意了?”
“这倒没有,觉得奇怪罢了。”
云濯摆摆手,朝他一比划:“所以你今日将我叫来,难道就只是为了告诉我届时这有块格子能留遗物?”
“自然不止。”
司徒凛道:“你可知你手边格子里放的是谁的遗物。”
云濯闻言,白了一眼那木格,其上雕镂红莲之纹,下书“顾冥”,理所应当道:“嗯,不就是你们九淼的顾祖师?”
司徒凛又道:“那你可知,当年正是因顾前辈的道侣之名亦不亚于其,最后却隐姓埋名与之建立九淼应对南诏,守蜀地平安,实为功不可没。故而我派才会有此一规,有此一阁。”
“这么厉害?”
云濯看了看眼前那格子旁边的木格,其上光洁非常,未书姓名,唯留着一方不起眼的墨色鹰纹,运笔利落,似有北地之风。
他诧异道:“没写名姓?怪神神秘秘的,可我怎没听说炎离魔尊娶过什么江湖闻名功不可没的侠女啊?”
司徒凛未作言语,伸手拉开那木格,其内空空如也,只留着个方形的积灰印子。
“此处曾放过一物。”
他一字一顿道:“便是那本扰你思绪许久的《机关论》。”
什么?!
机关论?!
云濯诧异地望向那处印子,不可置信道:“什么意思?你是说,顾前辈的道侣是……”
司徒凛点点头,伸手指了指一旁纹着红莲的木格:“且拉开看看。”
云濯闻言,犹疑着抬手拉过那木格,但见当中所搁乃是一方卷轴。他又道声叨扰,小心翼翼将之展开,竟是幅丹青墨画。
那画上远山如黛,云飞雾卷,中有二人策马相携,一人赤袍之上纹饰银莲,眼含笑意,面容温润,腕间一道曼陀罗印猩红如血,乃炎离魔尊顾冥;另一人黑衣墨发,肩上停着一只机关黑鹰,一双眼瞳凝望面前之人,当中霜雪微霁,正是千机妙手陈琛。
云濯一怔,旋即想起曾于祖辈和白暮生处听来的诸多传说。
机关术之祖陈琛,原乃前朝皇室第十六子,天资聪颖性甚孤僻,其母妃曾为偃师弟子,岂知竟因通晓偃术而遭前朝昏君赐死。后当朝先帝带兵讨伐,一举立国,诸多前朝臣子与皇室宗亲或死或降,然唯不见此人之踪迹,又曾于北境之地见一支神秘机关部队,故众人皆言其是贼心未死,意欲复国。怎料待归离鬼气事发,前朝乱臣与外邦勾连的内忧外患之时,其竟率机关神兵从天而降,与五侠里应外合平去诸乱,而后又在其余众人功成名就时翩然离去不知所踪,归隐于江湖。
当年听闻此说时,云濯感触未深,只觉陈琛妙手虽无双,但所怀正义之间亦有些恣意妄为的私仇意味,生父杀他生母,他必也恨极昏君,恨极乱世,是故当时随心而动出手相帮,后又随意而行归隐江湖。而现在看来,既陈琛早与顾冥相识,而后又隐姓埋名和之同归九淼,那只怕他当年所做,还远不止此一役。
凝望那画卷,其上二人虽皆为男子,却是风华无双,般配非常,云濯甚觉耀目之余,又感恍如隔世。
“我竟不知,顾前辈之道侣乃是陈前辈。”
沉默须臾,他喃喃道:“我亦不知,这九淼乃是他二人……”
司徒凛点头上前,拍拍云濯的肩膀:“当年南诏所翻风浪远甚今日,机关术与鬼道亦因乃前朝所留而被列为‘妖术’。可陈前辈与顾前辈却并未以之兴兵复辟,反是借此护了一方苍生之平安,甚至,还算于数百年后救了当初心性颓然的你之性命。”
须臾,他又道:“世人总说什么正邪善恶,好像修了点旁门左道之人就永远在那些正道玄门弟子面前抬不起头来。可在我看来,这兵刃和武学的威力可大可小,却并无善恶之分,若硬要论其正邪,也唯是所执者的本心引之。当年陈前辈留下此书之时,或也曾犹豫会有陶青绀之流借其大翻风浪,但若他得以知晓那剩余半本书册亦能让你我今日有机会并立于此,我想他大约并不会后悔。”
余音落时,云濯如梦初醒般回望司徒凛,那房里窗格未开,却有微风自上而来,手中画卷也跟着微微颤动,似冥冥之中携着二百年前的两人之愿至而今阁中,是感应亦是眷顾。
是啊……
武学道术本无善恶之分,只要世间傲骨甚于卑劣,丹心多过奸佞,那代代相传一脉而承,不论当年的顾冥陈琛,现在的司徒凛云濯,亦或是多年后的诸人,就皆不会让别有居心者祸乱天下,阴谋得逞。
沉吟须臾似有所感,他怔怔道:“你早知道这些么……”
“算不上早。”
司徒凛摇摇头:“我任掌门之后一心扑在炎殿南诏与当年归离潭之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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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遇到你前不久才入阁发现此事,才知那本书册原是曾被一任九淼门主予了妖狼一族,又在思返山洞中得知苍灼正是那族后裔的。”
云濯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掌,深觉缘分这事玄妙到可怕:“这么说来,那《机关论》还真的无论如何都……”
“无论如何都得寻回来。”
司徒凛抱臂倏然一笑,面上又恢复悠然神色:“其实我这些天还在想,届时该给自己的格子里留个什么,结果今儿早上听你一嘀咕,倒有了个主意。”
云濯挑眉:“嗯?”
司徒凛道:“与陶青绀一战,你我若能寻回那《机关论》,也算兜兜转转物归原主。不如就劳烦天狼君再将之合一放于阁中,让某沾沾你的光吧。”
云濯回头白他一眼,语气却稍缓和:“魔尊大人,你挺会捡便宜偷懒。”
“哎,过奖过奖。”
司徒凛将人一揽,指了指那画卷:“不过呢,从他俩到咱俩,这可真真是机缘百转妙不可言,怎么也得向先祖意思意思不是?”
这次,云濯难得没再噎他,沉默须臾任微风拂过一室静谧,终朗然颔首:“好。”
语罢,窗内二人相视一笑,窗外事态飘摇风雨如晦,自此剑所指志所向,皆已无惧无畏。
第六十四章归离怨其一
不日后清晨,陶青绀处虽仍无甚动静,段昭英倒率先协着三位少年匆匆来访九淼闲幽斋。
但见那在望泉镇中重伤的道士经一番修养已伤势大好,此刻虽是翻墙溜院走了点捷径,却仍发冠高束,道袍翩翩,如昔日无恙时般端得一副沉稳面容。
只不过,来时大约因对苍灼一事有所耳闻,双眉仍微皱。直待到被小七小十请进室内,瞧见某位“重伤卧病”的人有说有笑全然没事,还和青丝成雪的云濯边拉拉扯扯边迎上四人,道士终是神色微变,面上陡然浮出丝嫌弃意味。
然须臾思量,许又念起了近来人人皆知的江湖消息,见怪不怪轻嗤一声:“哎,道爷早说看你俩不对,结果这一路过来一路听着消息,还真是一朝受伤月余不见,这就成对断袖了?”
此语意为调侃却分外直白,想起段昭英昔日便对他俩的关系有点看不过眼,云濯见好就,抽手而出,挠头不语。
而一边的司徒凛却似脸皮比他厚些,毫不觉有异般微微一笑,大方点头承认:“嗯,反正月余不见,我这只白捡来的暖手炉,已是要跟定某一辈子了。”
语罢,就见剩下仨小子也皆神色微变,司徒泠摇头欲言又止,宁攸稍惊之余捂嘴不语,白晓则干脆三两步蹦到云濯怀里,笑吟吟道:“断袖不断袖又怎样?我看千玄哥和如止哥经历了这么患难,本来就心有灵犀般配非常嘛!若千玄哥哪日娶了个姑娘,我还会觉得奇怪哩!”
“哎,你什么意思?”
少年这后半句话听得云濯眼皮一跳,伸手弹弹小子额头:“这是也像那江湖小报般,嘲我没拉过姑娘手就先跟男人成亲了是不?”
“哪敢哪敢。”
白晓“噗嗤”一笑,意犹未尽道:“不过千玄哥,你还真没拉过姑娘的手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无意言语正让调侃者抓住把柄,偏偏还整了个自损三百,云濯面上有点挂不住,顺手怼人一下:“念在我当年就过你的份儿上,给你千玄哥留点面子行不?!”
“好好好,没问题。”
见人急眼赶紧顺坡下驴,白晓憋笑之余连连点头,不作言语。
久别重逢终又作调侃揶揄,一大一小的惊乍之态倒教司徒凛也看得唇角微扬,片刻后抬手示意守在门口的小十给四人上茶,继而有所思般望向段昭英:“说来,自望泉一战后波折颇多,想来道长虽人事不省,我俩走后应也能道听途说了解下些许,那此番前来九淼怕不只是为了叙旧和调侃在下吧?”
“啧。”
段昭英咂咂舌,抽开椅子依言落座:“这话说的,道爷我当然不是会千里迢迢来关心你俩断袖不断袖的人,之所以这会儿前来,还不是因为武陵那边出事了。”
“武陵?”
虽是被大哥一气之下扫地出了门,但听闻自家出事,云濯仍心下一滞:“怎么回事?”
段昭英朝身后三个小少年抬头一叹:“唉,个中经过我也没全弄明白,你们先给他俩讲讲吧。”
白晓在云濯怀里抬起头来,糯糯嗓音略带急切:“千玄哥,那日我不是依你之命回武陵搬救兵了么?可云家主心有所魇,在空谷阁中闭门不出数日,连面都没与我见便打点车马去了无定观。我束手无策心下焦急,只得央着司徒子寒和宁攸同我一道去求白泽君相助。”
“你们果然是去求我二哥了。”
想到昔日与小少年分别前的记忆,云濯心中有所思量。可现在环顾周遭并未见云辰前来,四人又姗姗来迟,他略一皱眉:“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当时他没答应?”
司徒泠摇摇头:“不,闻你与我兄长有难,白泽君当时是答应了的。只是顾念段道长伤势又闻苍灼已除,便决定先缓几天再来寻你们。岂知这一缓不得了,后来武陵那儿也出了岔子。”
“岔子?”
想来陶青绀和苍灼这边的祸事都被自己兜着,武陵那边也算与人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司徒凛略一思量,有了些不好的猜测,忙试探道:“难不成是鬼王墨曜……”
段昭英点点头:“不错,当时方值我在白泽君调养下伤势恢复了十之七八,正欲寻一日与之前往明心台看看我师兄尸首除祟之况。岂料祸事陡生消息又至,竟是那鬼王鬼女肆无忌惮卷土重来,一举打伤数位云家弟子,劫走了我师兄之尸。”
云濯一惊:“什么?他们竟还敢回来再度劫尸?”
段昭英道:“嗯,当时听闻这消息,我与白泽君匆忙前往,却正好看到那二人劫尸欲归。道爷脾气暴,一语不合便要交手,可白泽君却在看到那鬼女之时神色一滞,又在听闻鬼王一句话后怔愣当场,旋即运着轻功追他们而去了。”
“……追他们而去?”
闻此言,云濯与司徒凛对视一眼,皆是神色凝重。
当初自鬼瞳幻境中归来,他二人只顾调查宁雁那条线索,却忘了告知云辰在那幻境中看到的缘由始末。想来这一朝眼见昔日结义小妹成了祸乱杀人的鬼女,云辰必是心绪不宁,这才冲动去追,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段昭英一叹气:“是啊,不知为何,一向温文儒雅的白泽君竟在听了那鬼王言语后神色大变,极为激动,简直如同换了个人。我当即提剑也要去拦他,可惜伤没好全又急火攻心,晕倒当场,待醒来时白泽君已不见踪影,是万事皆晚。我思来想去也无果,这才只能带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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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他们前来九淼找你们。”
“不知所踪么……想来是也已被鬼王鬼女劫走了。”
闻言神色一沉,司徒凛又忖道:“那依你所言,可还记得鬼王当时说的话是什么。”
“我离得远,并没听清。”
段昭英摇摇头:“但按他口型来看,那句话不长,应不过两三字而已。”
“啊?什么跟什么?!”
旁听半晌,云濯在桌前直按额头:“两三字的一句话,就能把我二哥激走?”
顿了顿,又叹道:“最近光陶青绀和南诏就够让人头疼,这鬼王鬼女为何也要来添乱,是还嫌我们烦心事不够多么?!”
“且慢。”
段昭英目露疑色:“陶宫主和南诏?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届时慢慢与你们说也罢。”
见几人都向他俩望过来,显然是还不知最近这些天翻地覆的真相,司徒凛只得先示意其稍安勿躁:“而先前据我二人所查,那鬼王鬼女实则也是为查清洛道长之死因,当初才会动盗尸之干戈。所以如今他们劫尸又诱走白泽君,怕也是无意害人,应只是求一真相。”
语罢,思忖片刻又道:“那既然目的一致,我如今又已窥得洛道长遇害真相的一二,便或可前往无名山与之谈谈,同仇敌忾。”
段昭英一头雾水,眉毛更皱:“你又是什么意思,那二人是盗尸者却不是杀害我师兄之人?而你也已经知道了害我师兄之人是谁?”
“不错,虽然暂时还只是个猜测。”
司徒凛点点头:“但现在白泽君情况未卜,事态紧急不宜耽搁,诸位先各自打点一番,我们午时在山门汇合启程去无名山,路上我再慢慢将近来之发现一一道来。”
半晌工夫后终于送走远道而来的四人,司徒凛又打开斋中密室取来南诏形势图册,提笔将九淼近来的门派诸事写成一信,命小十交予众长老,接着匆匆拾起行囊。
今日窗外狂风不断,大有山雨欲来之势,云濯同他一道打点之余,亦对此举心下了然。
二人此一去,消息必被陶青绀所知。若无意外,再来归时便是七年诸事终局已定了。
带好衣物细软,伤药食水,在推门而出前,司徒凛又不经意间朝云濯髻子上一望,正看见当中裂痕犹在的白玉簪,忽的脚步稍顿,心神一滞。
许久,想起什么般迟疑着再度打开密室之门,取出盒中自己那根簪子之余,将桌上莹莹泛光的黑曜石牢牢握在掌心。
“怎么了?可是又想起了离兄?”
门后,云濯因见那块曜石而心下了然,几步上前至他身侧,那人束着黑发的紫棠色发带上绽着一簇簇金梅,是几日前自己亲手为他所绑。
“无妨。”
司徒凛看看黑曜,又看看自己的掌心,摇头一叹:“说来这事奇怪,自那日和你从玄机阁中归来后,我倒也日日做起一个梦。便是当年在那鬼气溃散的归离潭附近那林子里,我跌跌撞撞满身伤痕,却如何寻觅也找不到师兄的身影。而待将将半醒之时,睁眼闭眼间亦是满目的血与泪……”
云濯略觉心疼,忙上前伸手拉住他以作安慰:“凛兄?”
司徒凛轻轻回握住他的手,又道:“当时我只以为是思虑过重所致,可方才听了段道长一番言辞,竟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稍加思忖不得解,云濯皱了皱眉:“何意?”
司徒凛神色晦暗道:“昔日我九死一生习得炎离诀,虽未动用这鬼道奇术去寻过你的残魂余息,却于半年多前去了一次归离潭……”
听闻此地便知他是何意,云濯心下一惊:“归离潭?你可是又去寻了关于离兄的线索?”
司徒凛点点头:“不知为何,七年前我分明在那附近半点感觉不到的师兄之气息,半年前却陡然出现了些许,虽是隐隐约约难以发现,却终因和我所习之鬼道心法相呼应而被我察知。”
顿了顿,又解释道:“想想,那鬼王墨曜身份不明,却会九淼武学与锁魂诀,更不知为何与丹朱一道调查清洛之事,甚至不惜牺牲一镇人的性命也欲窥得真相一二。起先我只道他是盗人武学的贼子,为丹朱美色所惑,方顺从其意行至此处。但若真是这般,他何必在明心台上向你二哥多句言辞,又怎能因短短几字让他怔愣当场,更提剑去追呢?”
“这也正是我不解之处。”
疑惑又被捋来,云濯闻言眉间更皱,可将司徒凛的前后言语与暗示细细一琢磨,渐渐领悟到他所思之一二,登时抬眼急道:“且慢!你的意思是……”
因染鬼气而是半人半鬼之姿,因曾濒死而习得鬼道锁魂诀,因“死而复生”故于多年后重留余息,与自家师弟心法相应和……
因当年四人之结义方和丹朱一道调查清洛之事,也正因如此才能引得云辰在明心台上一眼认出故人而神智大乱,不惜当即去追……
难道那鬼王墨曜并非旁人,正是当年失踪于归离潭下,早被众人断定为已尸骨无存的离彻?!
“这怎可能!”
当初随红枫一路探查,又听闻鬼王屠镇恶行,执兵相斗却从未将那亦正亦邪之人与昔日沉稳循礼的九淼首徒划之一道。而如今再一细思,竟恍觉那人从身量体型到言谈举止,都与离彻有着七成神似。
想起望泉镇中的一切,云濯愈来愈觉不可置信,喃喃低语,似想证明自己猜测有误:“不对,不对,那鬼王分明与离兄容貌并不一致啊!”
司徒凛冷不防道:“你现在也同三年前容貌不一样了。”
云濯抬眼望向他:“什么意思?你说离兄也借尸还魂了?”
语罢,又兀自摇头:“不会吧,人死不能复生,天道自有伦常,这等机缘巧合之事还能短短数年在你身边发生两次?”
若果真如此,两位故人皆重回人世,还有一人性情大变做下此等行事,云濯竟一时不知司徒凛会是何等感想。
“罢了,如今一切未明,说什么都也是为时尚早的猜测。”
未及云濯再言,司徒凛倒先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抬头望向敞开的竹门之外。
那天幕之间风起尘扬,稀疏日光晦暗不明,他倏然一叹:“但愿这只是我的多心吧。”
可待数日后二人与那武陵而来的四人道明所查情况,又再度行至无名山上时,便证明这番猜测并非多心。
无名山下望泉镇怨息已散,山腰之上隐着一方玄色大殿,门前一方巨石上书“灯影”,周遭树木环绕,鬼雾森森,与二人在鬼瞳幻境中所见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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