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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羽君
“《机关论》中的确有以磁撵共念力远程控偶之法,只不过此术颇心神,一般不到迫不得已也无人会用。”
闻言,云濯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旋即又想到什么般眉头一皱,疑道:“可凛兄,虽说这信物乃陶青绀所盗,目的又是为嫁祸他人做准备,可离兄与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纵害我二哥还能勉强说是机缘巧合,这陶青绀又何必多此一举写下信笺诱他来助呢?”
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还有,当初我们能查到宁雁这条线,便是因那名册之上写了她的名儿,而诱离兄前往归离潭的信之笔迹显然亦是这位陶宫主效仿宁雁所致。但既是要行报复之坏事,搁一般人在半途之时必应小心翼翼藏着掖着,他却为何要明目张胆留下宁雁的线索?纵然这姑娘已是死人,难道就不怕别人细究之下查出蹊跷来?”
“他为何诱我师兄之事我亦不明,或许是为私仇,或许是因妒恨,又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这只怕唯有与他对峙之时方能问出了。”
司徒凛道:“但为何要刻意留下宁雁之事,我或许尚能理解。”
云濯抬眼望他:“嗯?怎么说。”
司徒凛道:“这么说吧。其实发出那封检举炎毒殿的密信时,我也很想署名为‘天狼君云濯’。”
此语甚为莫名也听得人一惊,可到底相处多年早已习惯了这人天马行空的歪心思,云濯稍加细思后便觉有些道理,渐渐领悟其意:“你是说,这是陶青绀在报复达到一定目的之后的炫耀……”
司徒凛点点头:“宁雁当初死得冤枉且很快被人遗忘,好生憋屈又好生无奈,陶青绀步步为营,便是为报家人与故人之仇,不作此举难以发泄。何况当初那弟子名册上的人员众多,我们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怀疑到一人头上。而他当年虽表面无甚波澜内心却已疯魔,大张旗鼓留下宁雁姓名以震慑知情者,让他们回想起当年害死的一位姑娘,做过的一段亏心事,这也并非不可能。”
“竟是这样么。”
这推断虽听来难置信,内中却自有一番逻辑,想来司徒凛倥偬的三年之间和蓄意报复许久的陶青绀间还挺有些共鸣。云濯只得暂将此惑放下,又疑道:“那我还有一处不解,他既尽心思盗了信物准备嫁祸他人,与他有仇的又是吕印彬,却为何偏要害白兄一家?”
司徒凛摇头道:“莫忘了,他恨的可不止吕印彬一人。”
云濯忖道:“你是说,苍灼?”
司徒凛点点头:“想想,当时吕印彬为一宫之主,若嫁祸自家师尊,或未能将之扳倒反把自己搭进去;而苍灼虽与他有灭门之仇却亦被封印于九淼,根本无从嫁祸,那就只能从苍灼的友人入手了。”
“所以这便是白兄一家遭此毒手的缘由么?”
冤冤相报何时了,回想着过去一番番恩怨情仇,云濯竟觉有些可悲亦有些可笑:“白兄分明是代友偿过,一片仁义心肠,最后竟落得如此结局,当真苍天无眼。”
“是么?”
司徒凛却道:“但细思之下,或许这结局并非陶青绀一人所作。”
话音未落,云濯果已狐疑望向他,眼见幻境之景终也徐徐转向天山,司徒凛又解释道:“白暮生修行百年,武功内力俱是极佳,若当初真是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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绀一人领了些云崖弟子前往擒拿,纵然有妻儿拖累,他也未必跑不掉。”
第七十章云崖旧忆其三
“并非他一人所作?”
云濯闻言一惊,思量片刻旋即了悟司徒凛之意,摇头怔怔怔看向那幻景:“你说,白兄因苍灼之事对陶青绀有愧,所以当初或是自愿被擒……”
司徒凛点点头,须臾之间二人面前景色已皆白,冰原茫茫,是寒冬已至。而观雪小居门前云崖弟子身影攒动,物什凌乱一片,形色狼狈的白暮生为数名云崖弟子捆绑着推搡而出,步履踉跄之际正对上门前陶青绀似笑非笑的目光。
年少有成的云崖宫主打量了一眼被缚灵索紧捆于身的青年,眉间微挑:“白兄,好久不见,怎武功生疏到这般境地,如此容易便就擒了?”
白暮生正眼望他,许久不言,终报以一声叹:“青绀,我知你心中有怨,也自知那半册秘籍不足以还你一家性命。今次你捏了罪名要杀我也好擒我也罢,我都愿替吾友苍灼一应接下,只求身死之后仇怨皆了,莫要再牵连旁人。”
“呵,白兄说这话就见外了吧。”
白暮生字字说得恳切,陶青绀闻言却似浑然不为所动,嗤笑道:“当年我家满门被灭,白兄毅然举家前来天山修行,以保雪莲不失,当真丹心一片。何况若非你相赠秘籍,某亦不会有今日,我如何能恩将仇报,就这么杀了你呢?”
白暮生望了一眼将自家宅院层层围住的云崖弟子,皱了皱眉:“事已至此,你提这些作甚。”
陶青绀又慢条斯理道:“在下处心积虑盗取归离信物只为陷害于你,这不假。可究其缘由却非世仇和怨怼,却是想借此探探我对人心之善的最后希冀还能不能尚存罢了。”
白暮生闻言,眼露疑色,不明所以。
“你对我有恩,师尊对我亦有些养育之情,纵是千仇万恨在前,我若直接取了你们性命也算颇失大义,不是么?”
陶青绀道:“我今日所留的证物并非真正的归离信物,日后若吕印彬接手此事细细推究,想来亦不难发现其漏洞百出。若他察觉真相后仍良知尚存放了你一家,那便也是放了他自己。”
白暮生不语,紧拢袍袖看向他,眸色渐生出些慌乱:“什么意思?若他不放呢?!”
陶青绀眸中意味深长,兀自抚上腕间琉璃珠串,轻声一笑:“若我打探所得不错,你那剩下半本残卷,应是给了武陵那位弑父叛逃的三少云濯吧。”
此名入耳,白暮生气息一滞,挣了两下紧缚的绳索,斥道:“你要干什么?云濯一介暂居之人,与你无冤无仇,难道你连他也不放过?!”
“哎,别急,我可没说要抓他。”
陶青绀笑容未改,神色却愈让人不寒而栗,伸手拍了拍青年颤动的肩膀:“好歹这位天狼君和我一样深受狼妖之害,算我同修机关术的半个师弟,更何况他今日也不在此处,我如何能无凭无据拿人性命呢?”
白暮生皱眉道:“那你何出此言?”
陶青绀笑道:“啧,那小少爷虽背了恶名失了武功,心思却单纯得紧,想来如何也不会相信你是那盗物之人,说不定更能找出些我栽赃于你的漏洞来与我师尊论辩。届时若再一语不合拼起命来,那又必是一场好戏啊。”
“好戏?”
字里行间深意已渐明,白暮生双目忽睁,倒吸一口冷气:“莫非你栽赃我是假,借刀杀人是真,根本只想利用云濯之手去帮你杀了吕印彬?”
“哎,白兄多虑,某哪里有这般步步为营的才智啊。”
陶青绀皮笑肉不笑道:“我方才说了,吕印彬放你便是放了自己,若当真如此,说不定我亦会遭来应得的恶果。届时死的是我还是他,云濯会一怒之下大开杀戒还是偃旗息鼓,都尚是未知之数,你又何必在此时给我安个莫须有之罪呢?”
语罢,他又抬手示意手下几人进屋继续搜查,不多时被缚灵索捆住的白未晗亦被几人推出,眼下泪痕未消的小团子满脸是伤,甫一看到白暮生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呜,爹,爹爹……”
白未晗抽搭道:“这,这是怎么了……”
“未晗?”
见自家儿子如此惨态,白暮生一惊:“你娘呢?”
小团子闻言哭得更凶:“呜,娘,娘亲为了护我,被那些人打翻在地,吐,吐了好多血……爹爹,我,我怕……”
“什么?!”
听闻妻子已被重伤,白暮生气息一滞,须臾又望向陶青绀,一字一顿道:“陶宫主,仇怨皆有相结所在,如今我已被你所擒,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吾之妻儿。”
“放过?苍灼当年害我满门老迈妇孺之时,他想了放过么?”
陶青绀轻声一笑:“至于放不放你妻儿更由不得在下,也合该是我师尊说了算的。”
“你!”
听闻自己一命亦不能换来妻子之生,更甚还被眼前人当作试探良心与借刀复仇的棋子。白暮生双肩抖动欲挣脱缚灵索,奈何先机已失,终只能被那人一击拍跪于地,唇角溢出鲜血,喟叹道:“……冤孽一场啊。”
“不错,世间有因必有果,或许这正是孽。”
陶青绀远眺向天山之上的茫茫白雪,手指漫不经心敲着珠串,不知在思量些什么:“不过,我倒也十分好奇,若惨剧惊变在前,那位天狼君的选择,又会比当年的在下高风亮节多少呢?”
纵境里境外时隔多年,待今次终于知晓七年来个中缘由,阴差阳错是真,是非功过难论,亦不能说不震惊。云濯回想起当初万念俱灰之下的作为,便知自己成了被他人借来复仇的刀刃,心下顿时百味陈杂:“……原来天山之冤与云崖之变,皆源于陶青绀关于人心善恶的一场豪赌。可惜,吕印彬知晓真相后仍没放过白兄家三口,而我的选择更不曾高贵于他,这苦心多年而布的局,论报复而言,他是赢了,可于信念而言,他却终究赌输了。”
“一念之差,诸事皆非。”
司徒凛似亦有所感:“吕印彬作恶多年,为得别派典籍秘方都可处心积虑害人全族,下此决断时或并未犹豫。可孰知正是因他此举,陶青绀对人性的最后一丝希望随之破灭,而他自己也终食得恶果,落了个狼狈至极死于非命的下场。”
“哼,也是。”
思至此,云濯无端冷笑一声,气声之中带着几分感慨,亦有几分嘲弄:“当初我还在想,废他手脚留他命在,或许待亲信弟子来救时,这吕印彬也算还能寿终正寝。可既是我死的三年间关于此人已毫无消息,只怕是后来他落在了陶青绀手里,真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不过,话虽如此,那恶贯满盈的吕老儿之结局自己也无意深究,他前后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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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捋过,却愈发觉得这笔笔冤孽罪恶之因果皆是荒唐非常,终叹道:“……可我不懂,那溶玉散究竟是何等神药仙丹,竟能让吕印彬执念至此,不惜毁掉自幼由自己带大的亲传弟子之信仰,也要将之拿到手。”
“或许并非神药仙丹。”
司徒凛冷不防道:“先前不知这药时倒罢,今日听闻此名,倒想起昔日爹爹曾随口提及的一味罕见奇毒。”
云濯望向他:“……奇,毒?”
司徒凛道:“害命无形,毒可溶玉。这溶玉散乃是一方无色无味,能于无形之中加重人伤势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毒药。”
“你说什么?!”
云濯一惊:“难道害死清洛道长的药,和那毒香里的药是……”
司徒凛点点头:“而且现在看来,此药之方应正是出自天山那陶姓的医药世家。”
“加重伤势而杀人于无形,这药果真厉害。吕印彬处处树敌,又私欲难,难怪他急需这毒药去排除异己。”
云濯顿了顿,又想起什么般神色一滞,抓住司徒凛温度低于常人的双手,心下关切:“可溶玉散既是奇毒,你当日在闲幽斋又吸了不少,纵一时身体无恙,若留下了祸患毒根可如何是好?”
司徒凛面色未改,与他十指交握:“纵是奇毒又有何惧,残雪蛊毒已然在前,难道我身上的毒根还怕多一个溶玉么?”
“那不成,话不能这么说。”
纵被人稍稍宽慰,云濯心里仍是后怕不减,攥着司徒凛的手一字一顿:“你听好,届时无论如何都得让我二哥好好诊断一番。”
“是是是,依你。”
点头应下那人好意,司徒凛又慢条斯理道:“不过,那也总得先等此事终了,咱们从这劳什子鬼地方出来再说不是?”
“哎,可不。”
到底是当下困境未除说什么都白搭,云濯无奈一叹,抬眼见那幻境仍未终结。时间一跃多年,是已到了多年后的某日深夜。
彼时云崖宫所在的观音山上黑沉一片,唯掌门住阁之中昏黄烛火跳动不止,陶青绀静坐在卷云书案之前将一幅人像画缓缓展开,伸出手来细细摩挲。
那画上所绘乃是正值妙龄时的宁雁,衣衫水红,眉眼灵动,双丫小髻垂在耳侧,于青山碧水之间冲他回眸一笑,目中盈盈。而提笔落款以簪花小楷写就,唯一诗云“此恨绵绵”。
此时的陶青绀已是一宫之主,又正值讨伐江湖余孽有功而声名颇高的几年岁月,青碧纱衣加身,雕玉冠于顶,白日里也算众人簇拥,风光无限。可值此刻夜深人静尘嚣皆散,那灯下背影却多出几分寂寥意味,他看着那画许久许久,须臾又望向窗外,不知所思为何。
“青绀?”
出神之际,陶青绀身后传来些微响声,一人轻手轻脚推门而入,家主雪袍上绣苍松,眉目端方隐有微芒。见陶青绀静坐桌前观画而一动不动,便也探了头来借烛光打量,须臾看清那画中人物与角下四字时却神色一怔,迟疑道:“这画是你所作?”
“聊慰故人之思罢了。”
陶青绀点点头,又珍宝似的将那画轴缓缓卷起,侧过身来望向云华:“一时失神,倒让桓墨兄见笑,只是不知你又因何深夜来此。”
似还没从方才那对画一觑之间缓过神,云华愣了片刻,才道:“也无甚大事,只是怕你近日事务繁忙所知甚少,来告诉你件别派之事。”
陶青绀道:“何事?”
云华叹道:“唉,清洛道长那伤拖了几个月,竟还是恶化而亡了。”
“清洛道长,死了?”
陶青绀眸中不明意味稍纵即逝,旋即眼眉一垂,神色略哀:“洛道长仁义如山,秉性刚正,却因一只妖物丧了命,可真是仙门五派之遗憾。”
“可不是,你也不好受吧!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几个月前你我去探病时分明脉象还挺稳,怎如此就丢了命了。”
云华一声叹,旋即拍了拍他的肩:“要我说,以后你除妖之类的江湖杂事也别件件亲为了。云崖的武学就是些琴律药理,比不得那些刀剑暗器,清洛道长都尚且如此,你身为一门之主,可更要小心。”
“桓墨兄不也是么。”
陶青绀冲他微微点头,唇角带笑:“不过还是谢过关心了。”
至此夜色渐渐消散,幻境终于悉数作结,司徒凛望了望周遭恢复如常的玄殿景致,又望了望窗外因磁撵灵力耗尽而跪倒在地的“宁雁”,皱眉忖道:“由此中看来,陶青绀的诸多恶行与其背后真相,你大哥应是尚不知道的。”
语罢,却未得到身边之人回应,司徒凛狐疑微侧过脸,正见云濯沉默不语半分未动,似还沉浸在刚刚的诸多幻象之中未能自拔,愣愣出神。
于是他晃了晃与那人交握的手指:“喂,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什么。”
云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摇头低声道:“你说,大哥是不是真的将陶青绀看得极重,所以当年才会毫无犹豫因他门派被血洗而出手讨伐,甚至不惜亲手将我处置。”
“云濯?”
本是借幻境探究昔日真相,他这话却说得略带突兀又有些伤感,司徒凛尚未明白所以,只得将人揽在怀里:“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怨,还管它做甚。”
“……也罢。”
想来生生死死的确物是人非,但所幸司徒凛还在自己身边,云濯心下生出些暖意:“不过,我大概还是有些羡慕你和离兄的。”
“,有什么可羡慕的。你看看,你成了魔头,你大哥就胳膊肘往姓陶的那拐,把你逐出了家门。我师兄成了魔头,结果不也一语不合把我关在了这鬼地方?说来咱们谁能好过谁啊?”
司徒凛不假思索出言自嘲,却忽在话及某处时气息一滞,侧脸怔怔看向云濯:“且慢,你是说……”
“不,没什么。”
似无意再谈此事,云濯抬手止住司徒凛未出口的话语,又侧过脸去看了看狼藉的窗外静默长跪的“宁雁”,道:“如今真相已明证据在前,我们还是先带着这傀儡去找离兄说明情况,以求联手对敌吧。”
第七十一章曲音尽
待云濯和司徒凛突破众鬼阻拦而至玄殿大堂时,正见段昭英等人定坐于一处拐角,而墨曜、云辰与丹朱围坐一方案前,那案旁侧靠着双眼紧闭的清洛,仍是青黑的肤色,狰狞的面目,只不过周身怨气比之昔日望泉镇时消去大半,想来是这癫狂之尸近日已被三人携手遏止。
昔日的终南三贤曾殒命其中之二,今日却以此等姿态再度相聚,回想个中是非曲直,不可谓不巧合,却也不能说不令人嗟叹。云濯与司徒凛对视一眼,目中皆有怅然之意,旋即携手上前,对当中几人拱手一拜。
“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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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一瞥便知二人来意为何,墨曜转而望向司徒凛:“看来,是归离之事与洛弟死因已有眉目?”
司徒凛点点头,开门见山道:“洛道长之死是因遭天山代代相传的奇毒溶玉散所害,并非伤重不治,而始作俑者正是陶青绀。”
“溶玉散……害命无形,毒可溶玉……”
昔日二人为师兄弟时皆受过司徒哲之教诲,此名入耳即明其意,墨曜神色一滞:“你是说,陶青绀此人还和天山有所牵连?”
司徒凛一叹:“岂止牵连,这二十年间因吕印彬一人恶念种下的种种因果,简直尽是冤孽。”
语罢,他又回身示意云濯召出傀儡“宁雁”,光华过后那偶人应声而出端正跪于地上,栩栩如生之态看得众人皆微露惊色,墨曜更是眉头略皱,疑道:“什么意思?”
司徒凛道:“这偶人乃陶青绀所作,也正是当年窃取归离信物之‘人’,而他私盗信物的缘由说来话长,得自二十来年前那场妖狼之祸谈起……”
……
“原来洛弟被害与信物失盗,竟皆源于这陶青绀的挟私报复之念。”
良久之后真相终明,一向温文儒雅的云辰面上也添了几丝怒意:“亏得大哥还与这位陶宫主少年交好,没成想他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嫁祸无辜害人性命,后又为掩盖罪行而私通南诏,当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
丹朱亦随声附和:“哼,多行不义必自毙,既如今‘宁姑娘’已找上门来,我们径直将这真相昭告天下便是,到时这陶青绀必是被众家讨伐,还怕他不认罪行么!”
司徒凛摇摇头,并未答丹朱之言,只看向自自己开始讲述真相时便端坐桌前不曾言语的墨曜:“师兄,七日之内我已查出真相,你可愿信我一次,与我联手。”
“师弟既已查明真相,本王自言出必践。”
墨曜神色未变,抬眼望他:“只是正如丹朱所言,你既已取得证据,若将之开诚布公,陶青绀被其余仙门诛讨也是早晚之事,何必要与我这恶贯满盈之人联手?”
司徒凛环顾四周,沉吟道:“因为我们这一来无名山,怕是不好出去了。”
云辰一惊:“何意?”
司徒凛道:“我未死反带数人前往无名山,加之‘宁雁’擅自逃遁,数日耽搁下,陶青绀必已知自己阴谋败露。若我是他,此时定会以多年来在云崖积攒下的势力将尚知真相之人牢牢困死,再借南诏之势拖住那其余仙门几派的注意力,让知情者纵有证据也寻不来外应,有口难言。”
当今知情者是谁已不言自明,云濯闻言心下渐沉:“所以依你之言,他定会来围攻这无名山?”
司徒凛点点头:“先前查明真相耽搁太久,现在应已是为时晚矣。”
众人闻言皆是面色沉重,岂知不消片刻,那殿门外竟真远远传来一阵阵异响,步声沉重而浩大,似正自四面八方将玄殿牢牢围住。旋即听得一声破空之音,一枚银光熠熠的箭矢已穿破窗纸,直刺大殿正中坐着的丹朱。
那箭之上带着极强的灵力,来势也十分凶猛。那姑娘似还沉浸在真相大白的恍然之中,此刻丝毫未设防备,突遭袭击之下也难花容失色,纵匆忙之下抽了兵刃意图应对,却终究晚了一步。
“呜!”
箭矢刺穿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玄殿青砖之上顿时落下一片血迹。反应过来的云辰和墨曜急忙向桌前赶去,却见丹朱毫发无伤却目露悲色,身形隐有颤抖,定定望着前方。
那羽箭被她身前的一“人”以身所挡,而那人灰黑道袍,发冠端正,被黑血洇透的背上浮生宝剑寒光凛凛,昔日浑浊的眼里竟难得恢复了清明正是不知何时转醒的清洛。
“师,师兄!”
几乎是看清情况的瞬间,段昭英便大喊出声,勉力撑起酸软的腿自殿角站起几步上前,半跪在清洛之前。
他哆哆嗦嗦伸手抚向清洛的伤口,但见道士背上留着一方指粗的圆洞汩汩渗着血,而不远的地上静静躺着那支染血箭矢,是已将胸口洞穿。
段昭英只能替他捂着伤口,愣愣道:“不会有事的吧……师兄,你在望泉镇时的伤口比之更甚,不都愈合得极快么……”
“呜……”
可谁料,还不待他将话说完,清洛已是身形一沉,捂着伤口低伏于地,伤势非但未减,口中反溢出更多的鲜血,神情狰狞而痛苦。
可活尸哪有被皮肉之伤害至此等境地的道理,云濯和司徒凛见状也是一惊,急急看向那落地的箭矢,只见那箭尾之上纹着流云与仙草,乃云崖之记,而其箭头之上缠着一物,乃纸所制却被鲜血染透,难以辨请原貌。
“……这是驱邪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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