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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重生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甲子亥
难道这些就都是他的错吗,杜云丽为什么不去恨她无情无义的婆婆丈夫,不去恨把她卖了的父母,偏偏就盯上了他。
杜继周恨声说道:“对,当初的确是我对不起你,可我杜继周从不后悔。你心里恨也好,怨也好,你尽管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对无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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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狠手,你怎么就恨得下心。”
李孟坤涨红了脸,无地自容。
“我怎么就狠不下心,”杜云丽惨笑一声:“我都快死了。”
说话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拼着最后的一点气力,猛地转过头,看向李孟坤,急促的吼道:“快,李叔,杀了那几个小兔崽子,李叔,我求你了……”
宋逢辰绷直了脊梁骨,面带警惕。
李孟坤浑身一颤,不为所动。
“李叔?”
李孟坤闭上眼,哆嗦着嘴角:“佛家有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云丽,手吧。”
“李叔?”杜云丽两眼爆出,不可置信。
李孟坤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那三个孩子的识魂就在那个木箱子里,你们拿走就是了。是老头子我对不住他们,那箱子里有三个护身桃木牌,就当是我给他们的赔礼了。你大可放心,我们不会再找你家的麻烦了。”
“李叔?”杜云丽趴在床沿上,痛声呼喊。
李孟坤不为所动。
听见这话,杜继周下意识的看向宋逢辰。
宋逢辰微微颔首。
王建设快步向前,抓住那只锲而不舍的公鸡,抱起木箱子,退到宋逢辰身后。
“走。”宋逢辰说道,最后看了李孟坤一眼,心底微叹,转身离开。
回到杜家,杜继周一脸急色:“宋同志!”
宋逢辰示意王建设把木箱子放到地上,打开木箱一看,里头放着三个粗糙的小人木偶以及一个小布包,布包里装着的正是李孟坤说过的三个桃木牌。木偶身前都贴着一张符纸,符纸背后分别写有杜继周三个孩子的姓名和住址。
“弄点淘米水来。”宋逢辰说道。
杜继周二话不说冲进了厨房。
接过杜继周递过来的瓷碗,宋逢辰伸手沾了些淘米水,在木偶身前的符纸上分别弹了三下,最后揭下符纸,递给杜继周,“看准了上面的名字,别弄岔了,烧成灰给孩子们喂下去。”
“g。”杜继周颤巍巍的接过三张符纸,在王建设的帮助下,很快就给三个孩子灌好了符水。
又过了十几分钟,三个孩子先后醒转过来。
杜继周抱住女孩,语气急促:“豆豆,你们觉得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女孩眨了眨眼,突然惊叫道:“爸爸,头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王建设心底一松,杜继周喜极而泣。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隐约听着什么人在大喊:“失火了,快来救火啊!”
三人走到门外,只看见不远处山腰上黑烟袅袅,火势冲天而起。
“那不是”杜继周呐呐说道,面色复杂,有不忍,有愧疚,有庆幸……
他提着的心这才算是终于落了下来。
都是可怜人!
宋逢辰想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宋逢辰又想。
杜继周留着宋逢辰两人吃了午饭,确定三个孩子安然无恙,宋逢辰起身告辞。
又是几个小时的颠簸,回到岳溪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从自行车上下来,宋逢辰掏出临走之时杜继周塞给他的那个红包,递给王建设,只说道:“这个麻烦你转交给杜同志。”
“这可不行。”王建设说什么也不。
宋逢辰笑着说道:“这钱可不是我退回去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这一行没有这个规矩。所以这个权当是我给那三个孩子的一点心意,杜同志手里应该也不怎么宽裕,这笔钱给他,让他多买点营养品,给孩子们补补身体也好。”
说着,他直接把红包塞进了王建设的口袋里:“更可况你给的报酬已经足够丰厚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王建设也就没再推辞,他的态度越发敬重:“行,那明天我在废品购站等着宋同志您过来。”
宋逢辰点了点头。
第17章
隔天上午,宋逢辰出门去生产大队那边借牛车。
陈家人正忙活着流水席相关事宜。
陈家老大这一升官,意义不可谓不重大。往小了说,他以前作为生产大队大队长的时候,虽然每个月都能拿到国家十几块钱的补贴,但本质上还是农民,不属于国家行政人员。可这成了公社副书记就不一样了,算是正儿八经的吃上了皇粮,钻营得好的话,自然有的是机会往上爬。
往大了说,陈家老大成了公社副书记,可就算得上是附近十里八村的实权人物了,有他坐镇公社,沾不沾光什么的暂且不说,就说岳溪村的村民往后想办点什么事,起码也能多出一条门路来。
锦上添花的事情谁都乐意去做,这不,天刚刚亮,陈家那边就热闹了起来,贺喜的,帮忙的……人来人往。
宋逢辰就是这样被吵醒的。
之前宋逢辰要办事,都是托的陈家人帮忙,可这会儿人家自个儿都忙的脚不沾地,宋逢辰也就没去打搅。
进了生产大队所在的茅草屋,负责牛车这一块的是生产大队的会计,姓胡,六十来岁,蓄着一把山羊胡。
“借牛车?你?”他一脸迟疑,脸上只差明晃晃的写着担心宋逢辰前脚借走牛车后脚就把牛给卖了他这半个月来做的事情都被他和陈家瞒的好好的,所以岳溪村村民对宋逢辰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半个月之前,毕竟前身的劣迹可还都摆在那儿呢。
“嗯。”宋逢辰掏出四毛钱递给他。
胡会计没接,反而盘问道:“你借牛车做什么?”
宋逢辰回道:“去县城买点东西。”
胡会计眼珠子一转:“牛车没了,都被借走了。”
宋逢辰眉头微皱,这还是他头一回和除陈家人之外的岳溪村村民打交道,但结果显然并不如人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外门外喊道:“胡会计,牛我都喂好了,我先去陈家贺喜去了。”
胡会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热闹。
宋逢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胡会计吹胡子瞪眼:“等着。”
挨了白眼的宋逢辰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朝中有人好办事,这要是有陈家人帮忙……
想到这儿,宋逢辰摇了摇头,一直麻烦人家也不太好。
在登记簿上摁上手印,套好车,顺着上一回的记忆,宋逢辰直奔县城而去。
在路人的热心指引下,宋逢辰总算是找到了废品购站。
“宋同志,你来了。”王建设打开大门,让牛车进来。
下了牛车,宋逢辰在王建设的带领下进了购站的库房。
一股子霉味扑鼻而来,诺大的库房里堆满了东西,破桌烂椅,旧书瓦当……
宋逢辰虚掩着口鼻,只看见王建设推出来两个破木箱子,说道:“宋同志,你来之前,我在库房里大概找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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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东西差不多都在这儿了。”
宋逢辰走上去,弯下腰,随手翻了翻,场面让人失望。
那几柄桃木剑就不说了,剑身上全是虫蛀的痕迹。一小摞所谓的秘籍也都是假的,还有一些道袍,幢幡,朝笏什么的法器虽然看起来完好无损,却早就失了灵性。
唯一能给宋逢辰稍许安慰的,大概也就是箱子角落里那一大沓还算完整的黄表纸以及两小盒朱砂,正好前段时间陈家老二给他找回来的那些他快用完了。
“就这些吧。”宋逢辰说道,失望肯定是有的。但又一想,就这么一个小县城里的废品购站,能出一件上品法器已经是大幸了,是他贪心了。
看见宋逢辰手里头寥寥两件东西,王建设用屁股想想也知道其他东西对宋逢辰来说肯定是没什么用处。想到对方兴致冲冲的跑过来,却没落到什么好东西,王建设就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他抓了抓头发,试图补救:“要不,宋同志你再翻一翻,这儿东西这么多,说不定能找到一两件你需要的。”
这倒是实话,就说王建设他自个儿,从他进了废品购站之后家里就没再打过家具,缺东西了尽管从废品购站里挑好的往家里拉,基本上修一修就能用,也就是图个便宜废品购站不止是东西,也往外头卖。像是大件的木制家具两分钱一斤,其他的东西不分种类统一三分钱一斤。
听见这话,宋逢辰的目光落在墙角小山似的旧书堆上,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了徐舒简,“行。”
说着,他走到旧书堆前,翻找了好一会儿,挑了几本六七成新的小说来。
就在宋逢辰抱着书直起身的时候,他的视线突然触及到脚边巴掌大小的破木炭上,像是福灵心至一般,他伸手将木炭捡起来。
入手的第一感觉就是沉,比同样大小的铁块还要沉。
放到眼前仔细一看,偏偏还能从它身上看见木头的纹理。
宋逢辰喃喃自语:“这是什么?”
王建设以为宋逢辰是在问他,当即说道:“你说那东西啊,那是我之前从马路上捡的,开始还以为是块木炭,没想到拿起来特别沉,我当时就怀疑是不是新型矿石什么的,原本是打算上交的,后来继周家里出了事情我就给忘了。如果宋同志感兴趣的话,尽管拿去。”
“那就多谢了。”宋逢辰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不太寻常,他打算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将东西全都放进背篓里藏好,王建设直接把宋逢辰掏钱的手按了回去,“可别,宋同志,昨天辛苦你一天,我今天好像也没能帮上你什么忙。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还敢要你的钱。”
不过是一两毛钱的事情,宋逢辰想了想,也就真的作罢了。
出了废品购站,宋逢辰直奔黑市而去。
这么几天下来,家里的粮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当然绝大部分都是进了宋逢辰的肚子,毕竟一天的山路走下来,想不多吃都难。
轻车熟路的找去了赵老板的铺子,再出来的时候,牛车上多了二十斤大米,二十斤苦荞面,宋逢辰的钱包也彻底空了。
回到岳溪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刚到家门口,正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胡会计。
看见完好无损的牛车,胡会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你可算是回来了。”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牛车山的两袋粮食上,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说道:“宋三,你又去找贺家人了?”
贺家人?
宋逢辰微微一愣,随后恍然,贺家就是当初养前身又把他赶回来的那家人。
“我和贺家早就断了联系了。”他摇了摇头,递给胡会计一根烟:“胡会计,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胡会计看看手里的香烟,又看看牛车上的粮食,一脸惊疑:“宋三,你哪儿来的钱?”
没听说村里最近有人家失窃啊!
宋逢辰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是一叹。记忆里这位胡会计可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主,这么一来,他接下来的日子只怕是别想安生了。
将粮食搬进屋子,锁上大门,宋逢辰直接进了房间。
“你回来了。”徐舒简坐起身,语气里透着轻快,大概是整天待在屋里里闷的。
宋逢辰伸手调亮油灯,“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陈家老太太送来的,也给你留了一份,正在锅里保温着呢。”徐舒简说道。
“嗯。”宋逢辰放下手中的背篓,拿出那几本小说递给他,“今天去了公社里的废品购站一趟,那里旧书挺多的,我就随便挑了几本小说,给你解解闷。”
“小说?”徐舒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他接过去一本一本的翻看,视线落在一本黄皮书上,微微怔住。
“怎么?”看着他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宋逢辰开口问道。
“没事。”徐舒简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
“这本书,有什么问题吗?”宋逢辰眉头微皱。
徐舒简拿起那本黄皮书,面色复杂,有怀恋,有失落……他轻声说道:“这本小说是我翻译的。”
第18章
宋逢辰微愣,说起来,他对徐舒简的过往似乎是一无所知。
不等他开口,徐舒简继续说道:“我大学主修的是俄文,这本小说是我进入外交部之后,独立翻译的第一本书。”
徐舒简记得,当时为了翻译这本小说,前前后后花了他大半年的时间。出版的时候,新华书店一次性给他支付了一百二十六元稿酬。
他拿到这笔钱之后,兴致冲冲的跑去百货大楼买了一只手表。再然后,他爷爷就出事了……
物是人非,说的不止是别人,也是他自己。
从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大家公子,到潦倒落魄、失意残喘的乡野村夫,这样的落差,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过往种种都在眼前一一闪过,徐舒简一脸黯然,周身充斥着叫人难以忽视的落寞。
宋逢辰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情。
他略有些无措,面上却不显,好一会儿,他开口安慰:“别难过,会好起来的!”
这是实话。
“大概吧。”徐舒简心里没底,所以也早就做好了走一步算一步的准备。
他摸了摸手中小说的封皮,勉强压下复杂的心绪,却不想抬头正撞上宋逢辰幽深的眸光。
宋逢辰居高临下,眼底是尚且来不及遮掩的爱意。
嗡的一声,徐舒简绷紧了脊梁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彻底的一扫而光,他张了张嘴,磕磕绊绊:“你……我……”
宋逢辰反应过来,平复下心底的慌乱,心平气和,轻哼一声:“嗯。”
像是在回答什么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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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逢辰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个字,瞬间击溃了徐舒简连日来为刻意回避这个话头所编造出来的一系列借口。
房间里骤然安静了下来。
徐舒简心跳如雷,几乎不敢直视宋逢辰。
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徐舒简想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委婉的拒绝,才能保全恩人的脸面,他抿着唇,心神意乱之中听见一阵脚步声。抬头再看时,房间里已经没了宋逢辰的身影。
徐舒简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他想着,宋逢辰应该是知道他的态度了吧!
厨房里,宋逢辰也不觉得失望,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和徐舒简之间,隔的何止是一座山。
徐舒简是谁,阳春白雪一样的官家公子,即便现在落魄了,眼光也不至于低到会看上一个劣迹斑斑的乡下二流子的程度。
但好在徐舒简的态度说明了一个问题,起码他是不排斥同性恋的。
宋逢辰已经很满足了。
他想着,怎么也不能给徐舒简机会把拒绝的话说出口。至于往后如何,只看个人手段了。
秉着这样一个念头,加上要抓紧时间采挖天麻,接下来的五六天里,宋逢辰早出晚归,还真就没和徐舒简有过太多接触。
四月末,东县附近地区白天的气温上升至二十五六度,结束了长达五个月休眠期的野生天麻开始抽芽。
宋逢辰也被迫停止了自己的进山计划。
他粗略的算了算自己这小半个月以来的获,挖到的湿品天麻差不多有三十多斤,如果制成干品的话,按照平均四比一的折干率,应该是能出七斤左右的干品。
之前在黑市里,赵老板可是说过的,干品天麻在他那儿的购价是八十一斤,数量多的话,还有涨价的空间。这么一来,这批野生天麻,他起码能到手五百六十元。
家里的米缸又空了,牛棚那边这几天吃药的钱还是陈家人垫付的,郑德辉他们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层补丁,早就该换了,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支出……有了这一大笔钱,起码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宋逢辰手头都不会太过拮据。
想到这儿,他下山的脚步也不由的轻快了几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落日时分,宋逢辰伸手推开房门,里头早就等不及的陈家老大乍一听见声响,倏地一下从长凳上站了起来。
看清楚进来的是宋逢辰,陈家老大眼前一亮:“三叔,可把你给等回来了。”
“怎么,有事?”宋逢辰把背篓里的东西掏出来,两三个天麻,两根竹笋,一只半死不活的野兔,这是他今天在山上逛荡了大半天的获。
“三叔,我岳家出了点事情,想请你过去看看。”
陈家老大这一句话,就把宋逢辰带到了距离岳溪村三十里开外的清河村。
陈家老大的岳父姓李,李安明,底下有两子两女,还没有分家,除去出嫁的两个女儿,一家老小十几号人挤在四间茅草屋里。
李家两个儿子比陈家老大小了一轮不止,老大李忠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民,老二李孝当过兵,几年前因伤退伍,现在在县里的纺织厂上班。
出事的是李家老二李孝的独子。
“宋同志,喝水。”陈家老大的岳母端着两碗糖水进来,一碗递给陈家老大,另一碗捧到宋逢辰面前。
趁着喝水的空隙,宋逢辰打量着李家人。
老头子李安明唉声叹气,明显不在状态。
老大李忠愁眉苦脸,神情略有些急躁。
老二李孝眉头紧皱,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情绪来。
有点乱。
几口糖水下肚,宋逢辰放下手中的瓷碗,说道:“谢谢嫂子,可以带我去看看孩子吗?”
“好。”说话的却是老头子李安明。
说着,他领着宋逢辰进了左手边的房间。
房间里,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床头低声抽泣,看见他们进来,她抹了抹眼角,带着哭腔喊道:“爸。”
本就心烦意乱的李安明一脸不耐:“哭什么哭,有这个时间哭闹,怎么不去厨房里给你妈帮忙,没看见客人在吗?”
年轻女人两眼通红,却不敢反抗,她往李家两兄弟那边看了一眼,顺从的走了出去。
“宋同志,你看?”老头子李安明这才看向宋逢辰,眼底只剩下希冀。
宋逢辰走到床前,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干干净净的,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看起来可比李家其他几个又黑又瘦的泥猴漂亮的多,想来父母是下了心思教养的。
少年一脸惨白,俨然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宋逢辰伸手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少年全身上下除了脸,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
宋逢辰的视线落在少年黑气缭绕的印堂之上,眉头微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的依旧是老头子李安明,他咬牙,两眼微闪:“都怪小四儿嘴贪,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八年前的清河村发生过一件大事。
村里的张翠死了,被她爸狠狠的揍了一顿之后,活活痛死的。
这里得从村里的知青说起。
没有哪个村子是欢迎知青的到来的。
有限的土地,有限的入,却要多添上十几张嘴分粮,从切身利益上考虑,农户们就不可能欢迎知青的到来,他们认为这是给他们平白无故的增加了负担。
更主要是的,这些知青在城里舒服的日子过惯了,突然到了吃不饱穿不暖的农村,适应不过来的时候,为了改善伙食,今天偷公家的鸡,明天整邻村的狗,还有地里的嫩玉米,白薯,黄豆……烤着吃,蒸着吃,换着各种花样吃,末了还大包小包的往家里送。被人抓住了也不怕,梗着脖子死不承认就是了,谁叫村里头管不了他们呢。
直到八年前盛夏的一个傍晚,出事了。
生产大队为了防止这些知青再偷东西,特意等作物快要成熟的时候安排了专门的人手夜里在田间地头巡逻,守好了按壮劳力的待遇每天记十工分,没守好就不给记工分。
村子里眼红这份待遇的人不在少数,其中就有张翠。
这张翠可是个可怜的,亲妈难产没了,亲爹是个无所事事的老赖,下头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全家的担子都压在她身上。”
她兴致冲冲的报了名,当时的生产大队大队长看她可怜,也就真的给了她这份活。却没想到那群知青不敢得罪其他牛高马大的守夜汉子,怕被揍,所以专门挑着轮到她值守的日子下手。
就这么七八个晚上下来,张翠是一个工分都没落着,反而在村民们的嫌弃声中丢了这份工作。
然后就正赶上她那老赖父亲喝大了,听说了这事,直接跑回家狠狠的打了她一顿。这喝断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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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哪里知道轻重。这一打,张翠在床上躺了两三天,人直接没了。
“张翠头七那天,知青点出事了,里头十三个知青死了九个,都是身上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伤痕,在床上躺了两三天就断了气。”
“之后村里又陆陆续续死过四五个人,死状和那些知青一模一样,村里人私底下都在传这是张翠回来了,她要报复那些偷粮食的……打这以后,村子里再也没有丢过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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