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重生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甲子亥
宋逢辰直接掏出那把大团结和票证塞进陈家老二手里,他也懒得再把需要的东西一项一项的列出来,直接说道:“你看着办,把你这儿的日用品什么的都给我来上一份。”
“这么多?”陈家老二一惊。
“周副主任给的。”陈家老大乐呵呵的说道。
“他家的事情解决了?”陈家老二心跳一滞。
“差不多。”
“那大哥你?”
陈家老大眉飞色舞,拍了拍陈家老二的肩膀:“行了,快去办吧。”
陈家老二懂了,他跟着咧嘴一笑,他家大哥要是成了公社副书记,对他的好处多了去了。
“好,我这就去!”陈家老二压低了声音:“正好昨天我们这儿来了一批新货。”
过了十几分钟,他跑出来,“三叔,油布雨衣要不,半价,就是有点瑕疵。”
陈家老大拉了拉宋逢辰,冲着他挤眉弄眼。
本来还有些迟疑的宋逢辰点了点头:“要。”
过了一会儿,他又跑出来:“三叔,搪瓷面盆,半价,有点瑕疵。”
这会儿不用陈家老大提醒了,宋逢辰直接点头:“要。”
然后:“三叔,水壶,半价。”
宋逢辰:“要。”
再然后:“三叔,铜壶。”
宋逢辰:“要。”
到最后:“没了。”
陈家老二掏出一把钞票还给宋逢辰:“工业票、布票什么的我都用完了。咱们住在乡下,除非半夜三更就跑过来排队,否则肉肯定是买不到的,所以我把肉票给我同事了,换了三块钱。”
“行。”宋逢辰粗略的数了数,还剩下一百多块钱。他回头看了看差不多半牛车的东西,不得不为这个年代的物价而惊诧。
说着,陈家老二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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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纸袋来,塞给宋逢辰:“三叔,这是我和大哥孝敬你的。”
“什么?”宋逢辰打开袋子一看,里头装着十几包香烟,盒子上写着游泳两个字。
“谢了。”宋逢辰没拒绝。
第11章
宋逢辰满意,陈家两兄弟不约而同的笑了。
陈家老大想着,不枉当初他花光积蓄找门路,磨破了嘴皮子才把老二送进供销社,这事儿办得好。
陈家老二想着,他三叔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吧,他们家可没有周副主任那么财大气粗。既然不能送多,那就只能送巧了。
烟票他一个小小的职工是没有的,但是他们供销社的社长有啊,而且他不抽烟,手里头攒了不少。
为此陈家老二特地跑了一趟他们供销社主任的办公室,说了一大堆好话,最后花了五块钱买了十几张烟票。
就这样,原价两角六分一包的游泳烟他硬是多花了一倍的价钱才买下来。
好在这些烟显然是送对了。
“成。”陈家老大大手一挥:“既然东西都买好了,我们那儿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离开供销社,宋逢辰顺手把装有香烟的纸袋放进背篓里,目光触及到那件据说是瑕疵品的油布雨衣,拿起来前前后后翻看了一遍,怎么也看不出来哪有瑕疵。
“怎么了?”陈家老大一边看路一边问道。
“我怎么觉得这油布雨衣没哪儿不对啊?”宋逢辰问道。
陈家老大停下牛车,接过东西来来回回的翻了翻,最后指着袖角某处说道:“这儿,线头出来了。”
宋逢辰愣了愣,回过神来,拿起旁边明显完好的搪瓷面盆,“那这个呢?”
陈家老大瞄了一眼,指着面盆外壁上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旁边的一团拇指大小的漆图:“这儿。”
就这些,也算瑕疵。
宋逢辰看看油布雨衣,看看搪瓷面盆,啧了一声。
陈家老大手中鞭子一挥,牛车又动了起来,他笑着说道:“怎么,三叔觉着很惊讶?”
宋逢辰点了点头。
“这有什么,口号也就是喊喊,毕竟又不能当饭吃,能有往自己口袋里扒拉的机会,谁会放过呢。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城里钻,往国营单位里挤。”陈家老大耸了耸肩:“这世道啊,就这样,这还算好的了,三叔你以为老二这工作是怎么来的?那是因为他前头那个自杀了,我家前后花了将近三百块钱把他给塞进去的。你猜他前头那个为什么自杀?”
这年头通行子承父业,父亲的岗位,退休之后,可以让儿子顶上。要是按照一般程序走,的确怎么着也轮不上农户出身的陈家老二。
宋逢辰表示愿闻其详。
“他前头那个是卖布的,这卖布,得用皮尺一尺一尺的量吧。如果他用力把布拉紧,卖出的一尺布,就变作九寸半。要是再狠点心,九寸,八寸,也可以做到。这样的布卖出去,一尺得能一寸,一丈能得一尺,每天卖出去几十丈布,就能得几丈。”
“这些贪污了的布,要么偷偷摸摸的拿回家,要么照常卖出去,他直接拿钱。这日积月累,他一年能白得四五百块,要知道他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二十来块钱。”
“就这,还不算什么,供销社的售货员没一个是干净的。偏偏你明知道这些,还不能不在这儿买,因为周边几十里,就这一家公家开的商店。”
“再过几年就好了。”宋逢辰开口说道。
等到改革开放,国营经济解体,个体户发展起来,这些日常生活用品不再限量供应,普通百姓的好日子才是真的到了。
“或许吧。”陈家老大不以为意,毕竟他是当前经济格局下的受益者,他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也是那卖布的自找的,仗着手里有点小钱,和理发馆的一个寡妇勾搭上了,偏偏他老婆是个脾气大的,发现了这事,直接就把他给举报了。”
“那卖布的害怕被拉出去挂牌子游街,公安上门去抓他的时候,他找了一个刀片,割断了自己的喉咙。据说当时血流了一地,就为了这,供销社还特意关了一天门打扫卫生……”
正说着,牛车驶进一条狭小的胡同里,往前走了百十来米,停在一户人家门口。
陈家老大跳下牛车:“到了。”
“就这?”说好的市场呢。
陈家老大当即说道:“以前世道乱的时候,大家伙有了东西就在附近的胡同里乱窜找寻买家,久而久之的这一块就成了黑市。这不现在世道好点了,也有可能是使了钱,革委会那边对这儿的监控松了不少,有几拨人在这儿买了房子,专门做东西买东西的生意。”
“这两年我们村里村民从山上弄来的蘑菇笋干什么的都往这儿卖,价钱要比供销社那边的购站多上两成。”
说着,陈家老大抬手敲门。
过了一会儿,大门露出一条缝隙,钻出来一个脑袋,看见陈家老大,那人大概也是觉得脸熟,“你是?”
陈家老大回道:“我是岳溪村生产大队的大队长。”
“哦,是你啊,进来吧。”那人拉开大门,让牛车进来。
不太的院子里堆了不少破桌烂椅什么的,看起来和普通的民居差不多。
那人关了门,领着宋逢辰两人进了屋子。
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陈大队长,你这是,来买东西的?”
陈家老大点了点头:“赵老板,你这儿东西好像少了不少啊?”
宋逢辰环顾四周,屋子里琳琅满目的什么东西都有,糖果饼干,奶粉罐头,酒水布匹……主要是以吃食为主。
“可不是,这不是春荒吗,好几个月只出不进了。”赵老板看向宋逢辰:“这位是?”
“哦,那是我三叔,我们来买点大米和白面。”
“大米和白面?”赵老板眉头一挑:“要多少?”
“价钱呢?”陈家老大问道。
“既然是老熟人了,给你一个优惠价,米六毛,白面五毛。”
陈家老大没说话,转头看向宋逢辰。
这儿的东西贵不贵宋逢辰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年头一斤苦荞面才一毛一分钱,一块钱能买到六十斤红薯。
他想了想说道:“米和白面各要三十斤吧。”
赵老板脸上笑意更甚。
宋逢辰看向货架上的奶粉和水果罐头,不等他问,赵老板直接说道:“营养奶粉二十一罐,桔子罐头一个四块。”
宋逢辰摸了摸口袋里的钞票。
买不起。
还是穷啊!
赵老板又说道:“我们这儿除了奶粉,还有乳扇呢,这个不贵,四块钱一斤。”
宋逢辰:“来一斤吧。”
又打细算的买了几瓶白酒和一小麻袋粉条,宋逢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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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钱就又去了将近一半。
他问道:“对了,赵老板,你这儿天麻吗?”
赵老板一愣,眯着眼:“,怎么不。”
“怎么个法?”
“湿品十八元,干品八十,如果数量多的话,还能再涨点。”赵老板连忙问道:“怎么,你手里有货?”
宋逢辰笑了笑,没说话。
临走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宋逢辰最后那几句话起了作用,之前任凭陈家老大口水说干也不肯把几毛钱的零头抹掉的赵老板,竟然笑着往宋逢辰背篓里放了半斤红糖,只说是送的。
出了胡同,太阳正当头。
陈家老大看了看牛车山的东西,建议道:“三叔,咱们先去吃饭吧,晚点再回去,这么多东西,要是被村里人看见的话,太招摇了。”
“好。”宋逢辰点了点头。
跑去国营饭店吃了碗肉末米粉,宋逢辰心满意足,临走之前,他想了想,请服务员帮忙打包了七个肉包子,陈家老大付的钱和粮票。
一路走走停停,回到岳溪村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剩下的东西搬去牛棚吧。”宋逢辰给自己留了一半大米和一半粉条。
“好。”陈家老大放下碗,擦掉嘴边的水迹,等着宋逢辰锁好门,重新上了牛车。
到了地方,陈家老大帮着把东西搬下车,宋逢辰敲了敲门,郑德辉走出来,一脸愁容:“宋小哥。”
“郑老先生。”宋逢辰问道:“怎么了?”
“舒简发烧了。”郑德辉看了陈家老大一眼。
“什么?”宋逢辰眉头微皱。
进了屋,果然看见徐舒简躺在床上,额头上贴着一块湿布巾,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宋逢辰伸手贴在他的脸颊上,烫得厉害。
他想起半个月前在河边见到的场景,拧紧眉头。
陈家老大当即说道:“我去卫生室拿药。”
逼仄昏暗的空间叫人心里发慌,听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和咳嗽声,宋逢辰开口:“要不然,把徐舒简送到我那儿去吧,我家地方大,有空房间,方便照顾。要是把人留在这儿,也担心会给你们过了病气,你们觉得呢?”
郑德辉看向徐俊民。
徐俊民盯着宋逢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叹声说道:“也好,就是麻烦宋小哥了。”
第12章
陈家老大拿了退烧药回来。
郑德辉倒了碗温水走到床边,试图叫醒昏睡过去的徐舒简。
宋逢辰连忙上前扶起他,半跪在床沿上。迷迷糊糊之中,徐舒简脑袋一歪,倒进宋逢辰怀里。
“舒简,吃药。”郑德辉压低了声音说道。
徐舒简微吐着气,拿起郑德辉手里的两颗白色的药丸往嘴里一塞,就着他的手灌了大半碗的水,喉结上下耸动之间,皱成苦瓜脸。
苦!
难受!
徐舒简抽着气,脑袋往宋逢辰怀里一埋,正好压在他的心脏上。
宋逢辰觉得的自己心跳速度好像快了那么半分。
他开口:“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徐俊民声音虚弱,嘴唇苍白,点了点头。
宋逢辰两臂一用力,把人连同被褥一起抱了起来,出了房门,放到牛车上。
他转身,冲着跟上来的郑德辉说道:“我拿来的东西你们安心用着,不够了就和我说。”
“麻烦宋小哥了。”想起刚才陈家老大搬下牛车的那一堆东西,郑德辉沧桑的脸上满是感激。
“对了,听说老先生是位国医大夫?”宋逢辰说道。
郑德辉点了点头。
“里面那几位怎么样了?”
郑德辉愁眉苦脸:“情况不太乐观。”
宋逢辰了解:“这样吧,您给写几张方子,我让起岩帮忙弄点药材过来,慢慢养吧。”
他口袋里剩下的那五十来块钱就是为这个准备的。
旁边的陈家老大当即应道:“我岳家那边有个远房表妹在县医院上班,抓药的事情应该不难。”
“这、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宋小哥了。”郑德辉神情激动,哆嗦着嘴角。
“没什么。”宋逢辰缓声说道。
雪中送炭的事情他做过不少,上辈子几百个孩子说养就养了,也不差这几个。
更何况……
宋逢辰的视线落在牛车上的被褥上,微微垂眉,心中百转千回。
送走陈家老大,宋逢辰走进房间,油灯黯淡,升起袅袅黑烟,在墙壁上洒下一圈晃动的光环。
徐舒简睡的并不安稳,口中呓语不止,含糊着听不大真切。
宋逢辰摸了摸他的额头,一如既往的烫手。
他从墙角的一堆东西里找出那个搪瓷面盆,出门打了一盆凉水回来,用毛巾沾湿了搭在徐舒简额头上。
做完这些,他目光下移,正好落在徐舒简的嘴唇上,他的唇形很漂亮,上唇抿紧的时候像一把完美的弓,和他的人一样有着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宋逢辰怔怔的看着,直到徐舒简呢喃一声,挣扎之中额头上的毛巾掉了下来。
宋逢辰回过神来,他捡起毛巾,入手的湿热,只好重新过了凉水敷到徐舒简额头上。
他心中微叹,索性摒弃杂念,起身打算去厨房弄点东西填一填空荡荡的肚子,视线却突然触及到徐舒简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脚丫子。
宋逢辰绕到床尾,抓起他缠着纱布的左脚就要往被子里面塞。却不想就在下一刻,徐舒简的右脚自觉的缠了上来,紧贴他的手腕。
滚烫和温凉,两相碰撞间,沦陷的却是一颗心。
屋内灯光闪烁,屋外虫鸣阵阵。
宋逢辰盯住了眼前浑圆的脚趾,良久,他长舒一口气,伸出小指挠了挠脚掌心。
倏地一下,两只脚掌缩回了被窝里。
宋逢辰压了压被子,起身出门,他没有直接去厨房,而是去了正堂,从墙角的竹篓里摸出一包香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来,塞进了嘴里……
徐舒简醒转过来的时候,屋外阳光正盛。
他睁开眼,轻喘着气,脑中一片混沌。
吱呀声中,房门开了。
“你醒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徐舒简直直的看着来人,对方把手搭在他额头上,说:“不烧了,感觉好点了吗?”
徐舒简摇头又点头。
来人又问:“饿了吗?”
“嗯。”徐舒简发现自己拖着长长的鼻音。
那人来了又走。
没一会儿,他端着一只碗进来,碗里盛着粥,猪骨汤熬的,他闻到香味了。
就着那人的手坐起身来,一碗热粥下肚,徐舒简勉强有了神。
他看向宋逢辰:“我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里。”宋逢辰说道:“你昨天烧糊涂了,牛棚那边不好安顿,我就把你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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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舒简心中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复杂,他垂下眼睑,轻声说道:“谢谢!”
“没事。”宋逢辰顺手接过小碗放到床头的凳子上:“你再睡一会儿,陈二嫂子那边会时不时的过来看一看,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她们说,牛棚那边我也有拜托陈家老大帮忙照看。”
徐舒简看着他。
宋逢辰解释道:“我上山一趟,天黑前回来。”
“嗯。”徐舒简应了一声。
宋逢辰扶着他躺下去。
隐约中徐舒简从宋逢辰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其实也不难闻,他想着。
“对了,”宋逢辰开口打断他的思绪:“马桶在床底下,你要是内急的话,自己能行吗?”
徐舒简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挪开和宋逢辰对望的视线,瓮声瓮气的说道:“能的。”
宋逢辰轻笑一声,也不失望,端着碗走了出去。
上山的事情耽搁不得,等再过上十天半个月的,天麻抽芽,根部缩水,药效减退,就不能再采了。
现在他们七八个人的吃喝拉撒用可全靠山里头的这点出产。
当然了,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徐舒简觉得尴尬。
有一句话宋逢辰还是知道的,叫做距离产生美。
第13章
徐舒简脚上有伤,加上前段时间天天下河,受了寒,身体亏损的厉害,这会儿病情来势汹汹,他在床上一躺就是两三天,好在有陈二嫂子帮忙照看。
至于牛棚那边,郑德辉当天晚上就写好了方子,托着陈家老大从县医院偷偷摸摸的弄了点药材回来,只听说病重的那两位老先生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
四月中旬这一天,宋逢辰早早的就回了家。
陈二嫂子不在,郑德辉正在给徐舒简脚上的伤口换药。
听说郑德辉准备回去做午饭,宋逢辰从背篓里拿出一只野鸡这是他今天上山额外的获,又包了几根天麻给他。
“这,这怎么好意思!”郑德辉面上难掩局促,都说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这接二连三的蒙人恩惠的滋味也差不到哪儿去。
“没事。”宋逢辰把东西塞给他:“这些东西来得容易,正好给徐老先生他们补补身体。”
听他这么一说,郑德辉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千言万语汇成一句:“那就多谢宋小哥了。”
宋逢辰送他出门。
再回来的时候,徐舒简躺在床上,歪过脑袋看着他。
宋逢辰看他神头好了不少,又觉得好像整天躺在床上也不太好,他开口问道:“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
徐舒简两眼一亮:“可以吗?”
“可以。”宋逢辰想了想,转身走了出去。过了几分钟,他回来,走到床前:“我扶你起来。”
说着,他掀开徐舒简身上的被子。
就着宋逢辰的手穿好外套和鞋袜,徐舒简单手撑着床沿,打算站起身来,却不想虚弱的身体根本提不起半点力气,他两腿一软,踉跄着往前扑了过去,径直栽进宋逢辰的怀里。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
身下干瘪的骨头膈的徐舒简心里发慌。
就在这个时候,宋逢辰开口了,他打破尴尬,语气平缓,透着再单纯不过的关切:“怎么,使不上劲?”
有那么一瞬间,徐舒简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他拖着绵长的鼻音:“嗯。”
下一刻,他腾空而起,仓促间双手下意识的搂住宋逢辰的脖子,恍惚之中,视线正对上宋逢辰下巴上三三两两的胡渣。
等到徐舒简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土屋前空地上用木板拼凑出来的简易床铺上,宋逢辰甚至贴心的为他盖上了被子。
他心慌意乱,宋逢辰却面色如常。
徐舒简看着宋逢辰进进出出,不一会儿,一个简易的土灶就搭了起来。
生上火,宋逢辰绷着脊梁骨将这几天获的天麻全都倒进锅里,加水正好没过天麻。
一番踌躇之后,他蓦地回过头,对上徐舒简直勾勾的带有半分涣散的视线,“怎么了?”
嗡的一声,徐舒简回过神,语无伦次:“啊?没什么,不是……”
宋逢辰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
徐舒简吃瘪。
宋逢辰表现的太过坦然,他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宋逢辰其实只是因为愧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病人在照顾,而这些事情不过是发生的太过巧合了……
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徐舒简沉声静气,摒弃杂念:“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宋逢辰盯着锅里上下翻滚的水花,回道:“这几天常去的那几个山头天麻挖的已经差不多了,打算换个地方再找,正好之前挖来的天麻也得抽时间炮制一下,所以干脆就回来了。”
说着,他撤了灶坑里的明火,将锅里煮好的天麻倒进旁边准备好的搪瓷面盆里,拿出针线来,将这些天麻一个个的串起来放到太阳底下晾晒。
只等它们干透,就可以拿到黑市那边卖了。
徐舒简没有再说话,盯着宋逢辰的动作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一抹困意袭上心头,他往被子里缩了缩身体,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声,宋逢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轻舒一口气。
他回头,暖洋洋的太阳洒在徐舒简身上,遮住了他脸上的苍白,微风徐徐之中,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晾好天麻,就在宋逢辰捣鼓着轮椅的空档,陈家人来了。
陈二嫂子放下手中的一篮鸡蛋,看着眼前初具雏形的轮椅,略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还会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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