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被渣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睡芒
夏盈光有过登台经验,是去年的事了,当时的舞台比这个小许多,现在这个是交响乐团,剧院的面积很大,而且因为其曲目的大众性,还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导致现场观众也很多,票卖得几乎差不多了。
在演出开始前,夏盈光在后台换衣间换上了礼服,他们乐团不提供乐手的礼服,得乐手自己准备,要求是不带花纹的黑色服装,男士统一三件套,女士可以穿裙装,也可以穿裤装。
夏盈光穿得是黑色长裙,由于是冬天,她的长裙是泡泡中袖,领子也高,锁骨都给遮住了。
衣服当然是李寅买的。
后台很乱,都在各自练习、背谱,女士在化妆,夏盈光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抹了个深豆沙的口红,什么也没抹。
有个助理用扩音器在后台说道:“观众已经开始入场了,还有二十分钟演出,上台前关掉手机。演出过程中不要睡着,不要聊天,不要出错,大家演出完就放元旦,别听见放假就松懈!”
夏盈光手里拿着谱子和曲目表,在后台深呼吸。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关掉,李寅的电话来了。
“喂?”
“盈光,你们还在排练?”
“排了一天了,现在没练了。
李寅那头有些嘈杂,道:“我入场了,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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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排右侧,就在你钢琴位的侧方,你能一眼看见我。”
“别紧张,我就在下面。”李寅顿了顿,“戒指还戴着的吧?乐团让戴吗?”
“让戴的。”
李寅笑:“那就好。”
夏盈光知道演出的时候台下是漆黑一片的,什么都看不见。
上台前,观众席的灯首先压灭,舞台布置好后,一个组一个组的从左右两侧入席,幕布缓缓拉开。
和夏盈光印象中的一样,她坐在耀眼的灯光下,看不清下面的观众,只能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她仔细地看,不知道哪个是李寅,她看到一个最高的、最挺拔的,在灯下冲他笑了下。
她感觉那就是李寅,朦胧之中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交响乐团里乐手很多,她又是坐在最后,走神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主持人宣读注意事项,譬如禁止拍照等等条例后,接着报幕:“下面,请欣赏南城爱乐乐团带来的交响演出……”
指挥周阳面向大家鞠躬,再转身面向乐团,高高扬起他的指挥棒。
江南剧院面积广,像明星开演唱会一样,有摄像机对着台上的乐团,给指挥特写,给一提首席特写,镜头从每一个乐手的脸庞上走过,延迟约一两秒,再投到身后的大荧幕上。那屏幕极大,很高清,能让所有坐在台下的观众都将乐手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摄像机从坐在角落的夏盈光脸上一晃而过,过了几秒,慢慢又转了回来,停在了她身上。
第66章
演出季在春节前会结束,夏盈光跟着乐团上台表演了三次,这三次里,每次的曲目不同,演出季一结束,周阳开始策划下一次的演出。
他准备让乐团演奏howardleslieshore的《指环王》全套,这是一次全新的尝试,乐团里的乐手,几乎没有人接触过《指环王》的交响乐。而周阳本人,在国外曾指挥过其中一支曲目,清楚其难度,哪怕世界一流的交响乐队演奏起来,也是极易失误的。
一听周阳的策划,整个乐团哀鸿遍野,演出季排练已经够累的了,现在又要排这么难的新曲目,不是没事找事吗!
周阳说了句:“魔戒系列等春节回来开始排,排好了,咱们团可以去参加国外的音乐节,比如琉森音乐节。”
“琉森音乐节?”乐手们哗然。
“我们真的可以参加?”
“国交、国爱他们都没这个待遇啊!”
“周老师,你是不是涮我们玩儿呢?”
“只要排好了,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们若是能达到我的期望,届时我就去联系主办方,至于能不能上,还得看你们到底练得怎么样了。”
周阳此举,实际上就是给团里的人画了个大蛋糕,因为琉森音乐节的在古典音乐圈里的地位,就差不多等同与奥斯卡之于电影圈,也如同奥林匹克之于体育竞技。
各大乐团、指挥家、独奏家都以登上琉森音乐节舞台为荣国内暂时还没有乐团能拥有这样的殊荣,能够受邀参加这样世界级的音乐节。
乐团放假,夏盈光拿到了她这接近一个月的工资,三千八。
乐团工资本就不高,艺术家都是很难吃饱饭的,除非能混到周阳那个水平,其余的普通乐手,只能去接一些商业性的私活,在餐厅表演、商场商演,或许时薪还比在乐团的时薪要高。
学校考完试,也放了寒假,大学假期长,一月中开始放,二月底才报道。
这是夏盈光大学的第一个假期,一考试结束,李寅就带她去办了申根签证,准备带她去奥地利维也纳体验一下音乐之都的氛围,也准备就在国外过春节了,今年春节,他不回家了,陪夏盈光过。
南城没有直飞奥地利的航班,如若转机,至少也要十七个小时的航程,所以李寅提前让秘书联系了维也纳机场,以投资为名,申报了一系列的准许私人飞机在维也纳机场降落的手续。
而且私人飞机出了国界,实际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在飞往奥地利的航线中,会途径多个国家的上空,这些都需要获得准许证,这些手续加起来是异常的繁琐,没人能避办手续。
这让李寅每次出国出差,都习惯于买航空公司的头等舱机票。
夏盈光十天拿到签证,李寅过了几天,也拿到了一大堆的飞行许可证。
她是第一次出国,乱七八糟了一堆东西,查了很多让人眼花缭乱的资料、攻略,了解了当地的天气情况,旅游景点。
如果现在让她说奥地利有那些著名的音乐家,那她张口就能说出来几个,但她并不了解那个城市,只在课上见过金色大厅的照片,那照片里的音乐厅十分辉煌,令人心驰神往。
老师说:“别看这么金碧辉煌的,其实这个音乐厅就是钱办事,国际上知名的音乐厅都是这样。你给钱,你就能进去演出,但是票能不能卖出去,那就看天意了。不过能在这座大厅里演奏一次,也算实现了毕生梦想。”
在记录攻略的时候,夏盈光电脑上开着好几个网页,一个是维亚纳音乐学院,另一个是维也纳国家歌剧院。
维也纳音乐学院是一所私立的学校,学是一学期两千欧。
夏盈光下意识开始算自己的存款连一学期的学都凑不够。
她做兼职赚来了几千块,给李寅买了袖扣,又给林妮翟超逸买了东西,自己生活上也要花钱,很快就没了。
刚刚发的工资,还是热乎的,躺在她的卡里。
夏盈光存着这笔钱,但是没想清楚要拿来干什么。
除夕当天,李寅在家拾了一点私人物品,他东西不多,夏盈光也不多,两人的物品就塞了满一个行李箱。
李寅除夕不回老宅了,提前打了几通电话,说自己去国外忙公事,老太太似乎很生气:“你爸你妈,每年过春节都要从国外回来,你倒好,春节去外国过?有什么意思!”
“奶奶,我是办公。”李寅解释,那边在拾东西的夏盈光问他一句:“剃须刀和须后水要带吗?能放进箱子吗?”
李寅捂着电话答道:“能,你拾吧。”
老太太突然在电话里听见年轻女孩子的声音,一下就不气了:“有人陪你去吗?”
“有。”
“女朋友?”
“嗯。”
老太太宽了心,笑眯了眼:“那你就好好过节,没事带她回家。”
东西拾好,就得出发去机场了,飞机是晚上起飞,预计到达时也是当地深夜。夏盈光只在上次跟李寅去林芝时,坐过飞机,当时还很疑惑为什么没有乘客,为什么机舱那么小,只有几个宽敞的座位。
这次的飞机就要大得多,是波音的b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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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因为是长途飞行,所以李寅需要大的床、盥洗室,甚至是娱乐室,所以需要一个完整的空中房屋,也就需要更大体量的飞机。
飞机刚买不久,也是为了照顾夏盈光的喜好,美式装潢,家具都是粉色搭配白色,铺有松软的长绒地毯。
夏盈光看见里面大的有些空旷时,着实吃了一惊,她不再像以前那么没有常识了,清楚这架飞机有多么夸张。
李寅打开行李箱,拿出夏盈光的睡衣和电动牙刷,道:“洗手台旁边放着牙刷和洗面奶,等下起飞了,就躺上床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这么新鲜的事,夏盈光还是第一次知道,飞机上居然能放床,而且还是那么大一张床,如果不告诉她,她准以为这是在家。
十小时后,飞机在维也纳机场落地。
到当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手机已经自动更新到了当地时间,一出机场,鹅毛大雪就扑到了脸上来。
夏盈光没想到这里比南城冷这么多,她十分怕冷,李寅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在出口找到了来接他们的车。
一上车,李寅便解开大衣扣子,把夏盈光冰凉的手放到自己怀里捂着,嘴里笑着道:“我们钢琴家的手可不能冻坏了。”
夏盈光刚睡醒,非常神,恨不得拿单词本出来大声背英语。虽然外面天色依旧是黑的,但她仍然贴在车窗玻璃上,盯着外面的异国风景。
这种从未见过的欧洲建筑,对她来说,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她忍不住打开一点窗户,伸手去接雪花,看着雪在手心缓慢地融化,睁大眼睛:“这雪花好大一片。”
李寅把她拉回来,摇上车窗:“冷,别吹风,小心感冒了。”李寅摸了摸她刚刚去接雪花的手,无奈道,“看吧,又给冻僵了。”
夏盈光是兴致勃勃的,身体或许怕冷,但她的心是热的,这时,她突然看见了什么,立刻重新把车窗摇下来,甚至把头也探出去,双眼亮着道:“那是维也纳音乐厅!”
她在照片上,看过无数次,各个角度、阳光夜色下的维也纳音乐厅,即便是深夜,这座大型音乐厅建筑也始终亮着灯。
每一个圆拱形的窗户都发着暖光,反射在落在窗台、屋顶和地面的积雪上。
李寅不忍心说她,只是把她给拉回来一些:“不能把头探出窗外,危险。”
他对司机说:“开慢一些。”接着又对夏盈光道:“等你倒了时差,明天我们白天来参观。”
夏盈光目光始终追随着音乐厅,车子放缓了速度,但音乐厅还是离她渐行渐远,终于等到完全看不见了,夏盈光才说:“我才睡了十个小时,现在应该吃早餐才对,”她看向李寅,“我睡不着了。”
外面风大雪大,李寅再次把车窗给摇上去:“困了再睡,时差得倒两三天,我们到酒店先吃饭。”
“那晚上做什么?”对夏盈光来说,晚上就是应该睡觉的,她一向睡得很早,现在外面天那么地黑,但在生物钟上却是她的白天,她该干什么?
她若是在家,这个时间应该是看书、弹钢琴才对。
但是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酒店里,哪里有钢琴让她弹?
就算有,那肯定也会吵到别人睡觉的。
李寅面不改色:“吃完饭,总有事情干的。”
第67章
夏盈光倒时差很顺利,因为身体累了。
李寅第二天把衣服撩起来给她看自己的后背:“你抓的。”
夏盈光看着李寅背上的一条条红痕,难以想象自己抓得有多用力。
她因为弹琴所以从不留指甲,但她手劲大,所以还是留下了痕迹。
她似乎记得一点,但她当时其实并不想那么抓他,可是忍不住,控制不住自己,还在李寅肩膀上咬了几口。
夏盈光很愧疚,也不知道李寅疼不疼,低头跟他认错,说:“我下次肯定不这样了。”
李寅拿起她的手指看看,吹了吹:“手不疼吧?”
夏盈光完全没感觉,如果李寅不告诉她,她还不知道自己干过那种事。
李寅说:“下次别抓了,手得保护好。”
新年在陌生的国度度过,夏盈光是个喜欢到处跑的人,一连一周李寅都陪着她去参观各个景点。明明参观景点是他最讨厌做的事,他认为度假就是应当舒服地躺在酒店里休息,什么都不干,或者干点什么,整天出去跑景点有什么意思?
夏盈光不同,她能在街边的咖啡厅坐一下午,也能在广场的音乐喷泉旁坐一整天,就是因为有街头艺人在兴致高昂地忘情演奏或者唱歌。
整个国度的音乐氛围非常浓。
她好像听一天也不会腻,李寅听得倒是腻,他也听不懂,可是看着夏盈光喜欢、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就不觉得无聊了。
当地政府还在蓝色多瑙河河畔搭建了个露天的小交响乐平台,上面摆放有各类乐器,钢琴、萨克斯风、长笛、小提琴……欢迎市民去演奏。
夏盈光现在住的酒店,就在多瑙河旁,她在房间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看,下楼的时候,也会在那个很多人围观的台前驻足。维也纳的市民似乎各个都懂音乐,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黑人游客上去拿起萨卡斯风吹一首流行乐,另一个看起来起码有两百五十磅的妇女也上去,拿起了长笛。
随后,一个小的街头临时乐团就组建成功了。
他们素昧平生,第一次配合也有叫人吃惊的效果,一首曲子结束,立刻跃跃欲试有其他懂音乐的市民上去表演,他们一点也不害羞,有些实际上演奏得不太好,大家也会给他们掌声。
这完全不同的风土人情让夏盈光十分心动,她从没见过这种形式的演奏。她觉得这比□□的交响乐团的演奏还让她感兴趣。
但夏盈光就是不太敢上去,觉得很不好意思。
李寅也观察了好几天,夏盈光非常犹豫,就站在旁边看,也不敢去弹。
有的流行乐她从没弹过,有的古典乐也是从没接触过的那种,这些种种,都成为阻止她去尝试的原因。
上一曲巴赫结束,几个临时组合的市民们都离开了。
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学生的白人小哥,把书包取下来放在地上,捡起桌上的小提琴,拉起了一段舒缓的前奏。
夏盈光没有特别喜爱的音乐家,她弹得最多的曲子就是考级常规曲目,剩下的时间喜欢在老师传的曲谱里挑一些自己觉得好听的练习。
而现在的这一个曲目,正好是她会的,而且这首歌她当时练习的是声乐版,在声乐课上唱过,之后再学的钢琴演奏版。
李寅也感觉自己仿佛听过一样,低声问她:“盈光,这个你是不是在家里弹过的,我怎么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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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
夏盈光嗯了一声:“我练习过的,叫《moondance》。”
李寅低头看着她,手扶在她的后背,似乎在无声地给她勇气。他鼓励道:“上去试试吗?”
“我……我还是不去了吧……”
虽然她能在学校里当众弹奏,但那是因为和同学基本有些熟悉了,加上老师要求她弹,如果老师不要求,让人主动上去的话,夏盈光是肯定不会上台的。可是在维也纳的街头,街上全是外国人,她要和陌生人去配合,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拍照,她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哪怕她在爱乐乐团上台演出过三四次,但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她是看不见的。
所以这完全不不一样,她胆子小。
“真的不去?”
夏盈光又犹豫了,她的钢琴私教,多次跟她说起国外在音乐上的氛围,说起他们的街头音乐文化。
在她犹豫的片刻里,有人捡起了萨克斯风与长笛。
夏盈光知道自己或许这辈子也没法来国外学习音乐了,因为李寅不会放自己走,那天去参观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时候,夏盈光进去逛了一圈,拍了照,没有久留。
李寅问她:“想来这里读书吗?”
夏盈光说不想。
李寅说她撒谎,摸了摸她的头道:“我回去就请这里的老师来教你,和在这里读书是一样的。”
虽然难度不小,但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如果老师不肯在这边多留,那就多请几个。
所以夏盈光,把在维也纳演出看成一种只有一次机会的体验,李寅见她十分犹豫,道:“盈光,等回国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说动了夏盈光,夏盈光上去了,她坐下来,琴凳高度正好是差不多的,她迅速加入进合奏里。
李寅拿相机给她录像,旁边也有不少市民在录,有些人录完,就上传到了油管、或自己的私人社交账号。
李寅能听到旁的人互相低低在夸赞的声音。他去江南剧院听夏盈光所在的南城爱乐乐团演出时,他坐在台下,实际上不太能看得见夏盈光的位置,她位置靠边,但摄影师特别喜欢拍她,因为觉得她是整个乐团里最赏心悦目的乐手,只有等夏盈光停下,换其他部演奏时,摄影师才会移开镜头。
所以无论是他还是别人,都会近距离地看见他家盈光弹琴的模样,李寅刚开始是有些难接受的,尤其是发现在场男士女士都盯着她,说这个钢琴家好漂亮的时候。
其实没有很多人关注到她的音乐,她在那么大一个交响乐团里,很难有人会关注到她弹得怎么样,不懂的人也听不出来,她的样貌掩盖了她的实力。
但在这里不一样了,东西方有着审美差异,而且在这座城市,人们会更关心她的音乐,关心她弹得如何。
李寅听见别人说“她好棒,弹得很好”的时候,有种发自内心的欣慰。
他看着刚才还很胆小的夏盈光,现在就坐在那里,跟陌生乐手配合得很好,吸引来来往往过路人的目光,即便是在路边河畔,她也在耀眼地发着光。李寅便感觉到,她似乎是个天生的钢琴家,天生是适合舞台的。
他似乎不该阻止夏盈光去追求更好的舞台。
第68章
在维也纳待了半月左右,李寅带她回家了。
国内正好是元宵节,李寅接到家里人电话,要他带夏盈光回老宅。
他问夏盈光:“盈光,我奶奶想见见你。”
夏盈光愣了愣,旋即摇头:“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她一直就有个怕生怕羞的毛病,在学校上大课,旁边坐着不认识的同学都会很有些坐立不安,更别提是见李寅的奶奶了,她下意识地觉得对方或许……不会认可自己。
夏盈光拒绝了,这在李寅的意料之中,他的确很想带她回家的,可她不愿意,也是没办法的事。
春节一结束,夏盈光就回到了乐团里,周阳给他们排《指环王》。
在《指环王》系列的交响乐中,需要一个非常特殊的乐器爱尔兰哨笛,这是爱尔兰特色的民族乐器,电影指环王中,那高音比横笛要集中,声音不散,悠扬轻灵的笛声,就是这种乐器发出来的。
在国内,几乎没有人会这种乐器,音乐学院也没有开这门冷门的选修。
周阳本事大,专程请来了几位吹爱尔兰哨笛的音乐家。
夏盈光跟着排练,很快学校就开了学,大一下学期的课程,比上学期课程更紧,李寅本来想为她再从国外请老师回来教她的,看她忙得脚不沾地,睡前也拿着谱子在看,根本没法再让她空出时间去学更多的东西了。
她的确是忙,但同时是很充实的,在乐团也待得时间久了,也交到了新朋友。
她不太理会跟自己搭讪的男性,但很少对女性抱有敌意,所以才顺利交到了不错的朋友。
在夏盈光不知道的时候,她在维也纳街头演奏的视频在油管上火了起来。
古典音乐一直都是小众的,不过夏盈光那天演奏的《moondance》属于爵士乐,舒缓却很有节奏感,也是小众乐,但在接受度上,比马勒拉威尔都要高。
但视频只不过是在外网上火罢了,毕竟这会儿翻墙的人不多,上youtube看视频听音乐的就更少了,搬运工也少。
视频会火,并不是偶然。
是因为路人拍摄后上传到网络后,被人认了出来,那个吹萨克斯风的黑人老爷子,是出生巴恩韦尔、成名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萨克斯风演奏家詹姆斯普雷斯利。
但是差不多十年前,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了,不是学萨克斯风的人,或许都认不出来这是谁。
在上个世纪,他的萨克斯风音乐在国内做成磁带售卖,后来还做成了vcd售卖,无数萨克斯风爱好者藏。
视频火起来的原因,就在这里了,人们能听见他对于萨克斯技巧的运用近乎完美,上声部延伸音的巧妙强化、颗粒般清晰的乐句诠释、戏剧性的强弱旋律都具有令人眼花缭乱的效果。
也能看见同他配合小提琴手、手风琴手以及钢琴师,都有不俗的表现。
油管评论爆炸,不管认不认识詹姆斯普雷斯利的人,都去评论一下,说他是自己的偶像,还能再次听见他吹萨克斯风实在是太激动了实际上还有许多人才刚刚认识这位活跃在上个世纪的老艺术家。
夏盈光起初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她上网上的不多,她和李寅过日子过得久了,生活方式也变得和李寅相似了起来,喜欢看报纸,早餐必备的一样就是当天的日报。她不太上网,除非要查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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