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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甜丫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爱小说的宅叶子
认干爸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靠缘分的。
离村不远处的山路,有一条简陋的古老木桥,,它使用几块木板拼接而成,窄小到一次只能过一人。
它桥横跨在一条不算宽的溪水沟上。桥的两边各有一棵粗大树,展开的各种树枝,可让过桥之人扯着。
这座桥被称为‘亲缘桥’。
常有病弱娃娃的父亲或母亲,躲在一边大树后偷偷等待对面有缘人,比如第二个过桥人,然后征求其意见。只限男人,传统风俗重男轻女严重。
若双方同意,便可以达成统一意见。
欢欢喜喜经过复杂的程序,病弱娃娃拜得干爸,求他保佑自己的儿子。
而叶三叔与叶安诚,就是这么机缘巧合,这也是他们名字都有‘诚’的原因。
每年叶安诚必须给干爸拜年,甚至叶安诚结婚,叶三叔也得出一份聘礼,有点类似‘半子’的意思。
叶小五同样体弱。
叶爸爸去‘亲缘桥’等二十二天,特别巧合,他的有缘人都不在。
甜妹儿眨一下眼睛,灵感突现,她总觉得自己是小五的有缘人。
脑海中浮现
小五:干爸!
甜妹儿:哎,乖儿子?
小五:干爸!新年快乐!
甜妹儿:乖,年礼给我,红包给你!
小五:干爸!我结婚啦!
甜妹儿:乖,嫁给干爸我?
“噗哈哈哈”
甜妹儿乐不可支,笑得浑身颤抖。
完全不懂她笑啥的叶爸爸:……
**
除去特行独立的夏老爷子,村里拜年走亲戚的情况都差不多。
将年礼放下,给长辈们说说祝福语言,给娃娃们包压岁钱,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聊些家里长短、回忆从前日子、期待明年层、共同怀恋一些某些事或某些物。
因今年秋令人失望、各家各户存粮上交队里,大家至今还吃着食堂,家里存粮有限。没人会真心留客吃饭,也没傻子会把客套话当真。
至于拜年礼,基本都属于有来有往。
很多村民都会把这家年礼,换个新包纸红线或几个红薯,再送给那户人家,这不尴尬也不失礼。
互相拜年,是碧山村人情往来必,不可缺少的重要礼节。
甜妹儿从师父那里得到一个‘两块钱’大红包,大方的白家老俩口与张家老俩口,分别给了四毛钱,其余爷爷婆婆类的,都给一分钱,还有两家没给压岁钱的。
而这些钱还没捂热,直接被叶妈妈上缴,甚至连着昨日的九分钱。
压碎压岁。
通常除夕夜一过,娃娃们的红包,重新回到家长们那里,借口是‘帮忙保管’。
有的家长确实帮忙保管,等年纪大一点还给孩子。有的家长却直接征用。
甜妹儿:……我都还没捂热!
可以自己保管红包的叶安诚,安慰四妹道:
“咱们的压岁钱都包在一个红纸里,等十二岁,妈妈就会还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好梦哟~
捂脸,本来想一直写到村里来客的……叶子手速一直感人,只能明天继续。
**
拜年现在没多少规矩。
娘家婆家都在走。
哈哈哈,我天天蹭饭外婆家,倒是爸爸的亲戚离得远一些。
至于认干爸。
叶子有一个干爸一个干妈,两者不是夫妻。
一个就是叶子的舅舅,小名也是他取的,从小到工作前,每年他两份红包,爽啊!
认干爸的方式,听老辈们讲的,我们镇的名字以桥命名,以前就有那种逮着第十二个过桥人,问人家愿意结干亲不,想当于逢年过节多走一门亲戚。
不过现在干爹被新闻弄坏了,我表弟他们都没有认,似乎‘干爹’被打趣成坏词语-_-#
这类风俗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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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年初一会议(修虫)
压岁钱暂先放一边,对村娃娃来讲,在村子里挨家挨户拜年,可是一年一度的‘大喜事儿’,每年腊月底就开始掰指头,期待着年初一的这天。
甜妹儿等三姐妹花,胸前或腰间都被挂着一个小的粗麻布袋,与大海宝、小二黑、牛二娃等十多个小屁孩们,聚集在一起,共同商讨‘拜年大事’。
比如村西边的黄老爷子最好大方,但需要早点去,晚一点就啥都领不到。
再比如,李家婆婆性子慢,喜欢好的留在后头,早一点反领不到好东西。
总之,选择那一条好路线,怎样拜年最快速、最有效,需要许多经验,里头的学问可大着呢!
沿路上,山娃娃们欢呼雀跃、嬉闹追逐,敲门进入一家,嘴里蹦哒出各种各样的吉利祝福话语,清澈见底的黑眼睛,眨巴眨巴盯着主人家,用意特别明显。
留在家里的基本都是老辈们,多数老大爷老太太最爱孙辈们,他们笑呵呵地回几句祝福话,再将小礼物类的,往娃娃们衣服兜或布袋里塞。
见到喜欢的,屁娃们嘴里跟抹蜜糖一样,吉利话吧啦吧啦往外冒。遇到不喜欢的,屁娃们使劲儿说好话,希望能换得更好更多礼物。老辈们听得开心极了。
这可是童子童女的童言祝福!
然后蹦蹦跳跳去下一家。
甜妹儿瞅一眼棉衣兜里的几粒瓜子、花生、黄豆,还有两小截甘蔗,布袋里满满的小木马、木蓝花、黑木箭、怪石头、泥巴娃等粗糙的小玩具。
再听着小二黑摇头晃脑地炫耀,他前面去年得到的回礼是‘红鸡蛋、红枣、花生糖、芝麻饼、水果糖……’。
对比起来,还真是令人丧气!
等到走完三十多户人家,大家伙合计比拼的时候,甜妹儿得到的礼物最多,竟比‘回礼王’小二黑多出一根红头绳、两个竹蜻蜓、一个水筒木仓,简直是人生赢家!
“不可能,我长得最俊,咋会比你还少。我肯定是路上落下东西!”小二黑当场‘爆炸’,使劲摇头否定道。
甜妹儿瞥一眼‘最俊娃’小二黑。
黑皮肤被夏阳晒得黝黑发亮,整个秋冬季还没捂回来,黑发被剃成粗平头,牙齿刚掉一颗,粗眉睫毛跟稻草一样乱,嘴角还沾着几粒花生沫。至于身材包裹成棉球。
村里最俊俏娃?
一切都是沾张老爷子的光。
小二黑很可能是未来的碧山村木匠,所以村人们,才昧良心花式夸他‘可爱,听话,俊俏,乖巧’。
最糟糕的是,他深信不疑。
“噗哈哈哈,黑不溜秋的,跟个煤炭一样,还长得特别俊。”诚实的山娃娃们,个个笑得东倒西歪。
正当甜妹儿以为他会生气瞎闹的时候,小二黑‘切’一声,托腮耍帅道:
“你们这是嫉妒我长得俊,谁叫我比你们好看,老祖都说我是戏台上的美男子,哈哈哈!”
统统扯淡!
晓丫头翻个白眼,已经无力气再三辩解。
甜妹儿更关心布袋里的小截甘蔗。
甘蔗上面的出芽点特别明显,很快家里又有得甜滋滋的蔗糖吃哩!
“甜妹儿,走着瞧,接下来我肯定比你多。我可是村里最俊俏的!”
小二黑把布袋里的玩具晃得特别响,嘴里不甘心道。
甜妹儿得意一瞥道:
“走着瞧!”
村娃娃们继续蹦蹦跳跳、吵吵闹闹,见人就拜年、见门必敲,嘴馋就直接从衣服兜里拿出瓜子花生,吃一颗解馋。
小二黑使出浑身解数拜年。
甜妹儿用萌萌哒表情与有趣童语拜年。
两人皆有输有赢。
小二黑败是因为他调皮捣蛋多,比不得甜妹儿白嫩脸蛋、黑葡萄眼睛、翘鼻子、巧嘴,萌翻一对堆老爷爷老太太。
甜妹儿多败在身份上她是女孩子,在建国以前,女娃娃都不允许乱跑的,部分老人虽被萌到,但心底依旧重男轻女。尤其是玩具,部分老人愿意把它们给男孩子。
“我得到一把剑!”
“我得到一个麻布沙包!”
“小二黑好厉害!”“甜妹儿加油!”
……娃娃们拜年的过程更好玩一些。
一路走着走着,大家觉得嘴馋,便开始吃兜里的瓜子花生。吃一个仍不过瘾,又会不自觉的将手伸进衣服兜,拿出第二颗、第三颗,直到布袋空掉。
今年村民们日子都过得艰难,给娃娃们的年礼,多是本地山或沟里,捡或砍或削的石木玩具。至于吃食那真的是相当少,几百户人家,都装不满一个棉衣兜。
太阳下山前,娃娃们把数十粒的生黄豆、玉米、花生在平坝上的篝火堆里,‘噼里啪啦’烧熟,欢欢乐乐分享吃完。
等吃晚饭时,娃娃们兜兜里,基本不剩下吃食。布袋里的玩具倒是越积越多。
然而,一张张稚嫩的小脸上,两分失落、三分不舍,更多的是兴奋与欢乐,连回家都是连蹦带跳的。
**
等甜妹儿三姐妹回家,叶奶奶与叶妈妈正忙碌着晚饭。年初一到元宵之间的饭菜都不难做,很多熟菜都是提前备好的。
诸如烟熏腊肉、酥肉、香肠、辣椒、泡菜、年糕、醪糟等,通常只要把这些东西,随意组合下锅炒蒸煮,就能做成一盘盘美餐。或者可以直间切碎。
“奶奶!妈!我们回来啦!”
“奶奶!大伯娘!我们回来啦!”
……
三姐妹花叫一声长辈,从杂物房找出一个空竹筐,迫不及待把玩具们全都倒入,哐铛喀嚓响个不停,特别有成就感。
叶奶奶瞅一眼那些玩具以及扁平的棉衣兜,摇头叹息一句:“看来今年大家过得都不容易呢!”
“妈,今年粮食都上缴了。”
叶妈妈劝慰一句,将豆油倒一点在菜板上的肉丁上,然后用菜刀和铁铲把肉丁,翻了翻,使它们都裹上一层豆油,才继续叮叮当当的剁了起来。
她这是在做臊子。
臊子做好后也可以存放数月。
而且,有条件的农家,大年初二早上必吃臊子面,这也是当地风俗之一。当然,因小麦种植不容易、白面少,全家人可能分一小半碗,尝尝味儿。
晓丫头眼巴巴瞅着菜板上的肉沫,眼里竟是可惜。
甜妹儿踮起脚尖,拍拍她脑袋,板着小脸念叨一句:“饿米豆腐!”她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看戏的愉悦心情。
因为缺粮少肉,其他人可能不懂,她却知道晓丫头的秘密。
晓丫头超爱吃纯大块肉,肥瘦不挑,就单单喜欢一大坨肉,带骨头的嘴喜欢排骨,一咬一坨,像是鸡爪子这类,她是不太愿意花力气啃得。像鱼肉,她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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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的。
她并不是牙口不好,咬起冰糖可是咯嘣脆响。也不是懒,家务活做得比谁都勤,只是一种习惯。
也只有与晓奶奶生活在‘物资丰富’年代的甜妹儿,才知道她这一点怪癖。
当然,现在晓丫头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一点,啃起骨头可欢乐啦。究其原因还是家里骨与肉太少。
没多久,叶家人陆陆续续回来,除去一人。
“妈,二婶呢?”
甜妹儿看一眼昏暗的天空,瞅着叶妈妈给叶二婶单独留饭夹菜,忍不住问道。
“她还在开会哩!”
叶妈妈摇头不解。
大年初一,张队长竟领着干部们开夜会,一定不是一件小事。
“听说,张队长妹妹下午回娘家了。”
“可不是嘛!一来就送到白老爷子家,也不知道是谁生病”
**
碧山村东边,夜风凛凛。
队部里点燃炭火,锅里姜汤冒着一串串气泡,干部们的心却是冰凉冰凉的。
“之前剃头匠说过一两句外头情况,而且,开春大队可能会重新征粮食,或者明年上比增加。看咱们镇上的居民,现在红薯叶红薯藤都吃不上,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张队长眼眶通红,严肃认真道。
沙哑的声音与低落的语气,却将他深藏的悲伤暴露。
这次过年饭菜的丰盛。
除去庆祝过年,与剃头匠交换的消息也有一定关系。
“可是麦地里面”
叶二婶皱紧眉头,同样不忍心道。
是的,连夜开会的主演原因不是剃头匠的消息,也不是张队长家的的私事,首要导火线还是村民们地里口粮出现问题。
今日东阳温暖,送走拜年的一批山娃娃们,黄老爷子却忽然惦记着地里的粮食,由于迟种的原因,他始终不下心,披上大棉衣戴棉帽,往地里慢慢走去。
正好赶上一阵又一阵的寒风,山脚下麦地里覆盖的雪被吹散,苗杆稍上刚长出来的那么一点花絮全都吹跑了。
他蹲在一块一块大田里,顺手扯断一根麦穗,在手心里使劲揉碎,对嘴随意吹一口气,手上的麦穗渣屑随风飘去,但是并没有留下一点点麦粒。
这都二月份了啊!
瞅着地里空瘪瘪的麦穗和嫩草叶,黄大爷早就忘记大年初一的忌讳,当即蹲下来,哭得像个孩子!
他们村这一批麦田,今年可能白忙活了!
张队长眼中含泪,哑着嗓子继续道:
“山上大雪覆盖,外头消息很难核实。但今天才大年初一,我妹竟抱着四岁女娃娃,从童水村回到娘家。她说了很多事情,比如碧山镇大队”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抱紧你们~~~~么么哒!
新年快快乐乐赢大钱,嘿嘿嘿,拜年红包也要拿大大的。
**
臊子面是初二吃的,我家一直都自己做臊子,都放在冰箱里。我妈她们以前吃的都是肉沫少,咸菜多,现在不多不少刚刚好。
没菜的时候,臊子下白米饭,混合起来特别特别香。
**
第164章悲伤与愤怒
五九年份一月底,碧山镇大队新鲜出炉一条规定晒干‘菜’。
凡是可以吃的,像山芋叶、芝麻叶、腊菜缨、胡萝卜缨等全部藏起来,冬日里晒好放库里,必须像保护粮食一样保管好它们,不要造成损坏浪。
这是张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张云是张队长的妹妹,嫁到更富裕的童水村木匠家里,生得一个女娃娃,今年才四岁。童水村,距离碧山村约二十里山路,离镇上更近一些。
为救丈夫女儿,她亲自去过镇上找镇上的赤脚大夫。从张云的亲口描述,大家完全可以推测镇上、农村是什么样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令人触目惊心。
先说晒干菜的原因,很明显,镇村的全部仓库都在缺粮。
没米菜下锅,上头无解散食堂的规定,大队长们想尽办法保证老百姓的肚子。他们已经用尽浑身解数。
干部们想起去年的夏秋季节,各家各户都在忙着大炼钢铁,地里很多粮食全部烂在地里,虽然有的已经挖出来下锅,但全部烂掉的还剩的有。
因此,一开始,村里镇上的队员们,若是天气晴朗,便拿着铁锨锄头,背着背篓,纷纷去地里挖那些烂萝卜、烂红薯等。
到达到地里,必须先刨开厚厚的白雪,却发现地被冻得坚硬无比,冷得手脚通红,也很难挖不动,只能用木炭或烤化,才能贴着地皮,艰难铲下一层又一层。
整整一个下午,可能只挖出几个烂萝卜烂红薯,甚至有的只挖出烂萝卜根、几片红薯叶红薯藤。
烂胡萝卜不怕冻,基本都是暴雨淹坏碰撞坏,现在吃起来还保持一点萝卜的原汁原味,简直是年前的丰盛大餐!
但烂在地里的红薯,最怕寒冷,外皮长霉,里心像烂棉絮一般,软烂烂的,一捏必然坏。闻着还有浓浓刺鼻的酸腐味。
然而,不论是烂萝卜还是烂红薯,都是值得珍惜的粮食,也是人们未来几天的一日两餐。
只有把它们统统搅和成糊,加上一点烂菜叶啥的,煮熟蒸熟跟牛粪猪粪似的,人们照样吃。
一月底,国营饭店还能提供杂菜汤,有点儿牛杂碎和烂菜叶,加上粉条,在锅里一煮,清汤寡水,却‘美味至极’。
两毛钱一碗外加粮票,有钱人才吃得起。还得凌晨三四点排长队,每天排队的有上百人。有的人一天排三次队,吃三顿。这简直是烧钱的杂菜汤!
提起杂菜汤,张云下意识舔舔下嘴唇,将张老太太与张队长心疼到不行。连听着故事的白老太太也抹着眼泪珠子。
“造孽啊!”
在白家客厅里的张老太太,抹着眼泪叹息道。
见到女儿那一刻,她就已经晕过去了。
张云整个人都瘦脱形,耳朵、脸颊、手脚等全部都被冻得紫肿紫肿的,一碰就可能鲜血淋漓。
张队长媳妇默默再递上一小碗,刚煮热的南瓜稀饭,白老爷子说她胃弱,只能喝一些稀饭,红薯烧心也要少吃。
张云努力对嫂子笑两下,宽慰母亲,低头十分珍惜地喝一口温热的南瓜稀饭,再继续讲述那些悲剧故事。
地里萝卜红薯毕竟有限,很快都吃得差不多。依旧缺粮食,下雪也没有野菜可挖、野味可逮,麻雀都几乎不见了。
食堂里开始磨稻草,用稻草碎沫掺一点玉米棒子面煮成饼。再后来,每天喝的粥都是灰乎乎的,棉籽、豆腐渣、树叶啥都有,甚至有的也不知道是啥做……
人们肚子太饿,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这可不是一顿不吃。管




重生六零甜丫头 分卷阅读250
它是什么,大人小孩子吃起来不管不顾。
可它们依旧算少量!
人们得想尽办法活下去。
比如,张云母女,都靠着一处雪地里的发霉豇豆,在屋里头小锅偷偷摸摸煮来吃,才勉勉强强过前面那段时间。
张队长眼泪哗啦啦掉,问道:
“咱家给的那些红薯呢。”
“哥,别提红薯,灾难最能看得清楚人心,是我命苦!”
张云捧着装南瓜稀饭的碗,并没有哭,她眼泪早就流光。
灾难过后,张云婆家里回来五个大姑子,都是她丈夫的姐姐妹妹,拖家带口的,加上本来的三兄弟,一家人天天闹得不可开交。
平日里看到的都还是人,这两月彻底变成畜生。娘家给她红薯,都被她们分食得一干二净,她根本不能碰上一把半块。
本来可饿着肚子过冬的粮食,被极品家人们,生怕别人多吃一口,一直吃一直吃,没几天吃得差不多,不得不跟着其他村民一起吃腐烂黑糊糊。
多亏张云丈夫一直惦记着她们母女,才得空有几口吃的,比如红薯叶、红薯藤、玉米渣类的。
可惜世道越来越艰难,冬季全都是雪,连野菜都没有,村里树都进小高炉,树叶得冒险爬雪山才行。
至于后来
三岁娃娃都知道,乱吃就会生病!
因饥饿而患病的越来越多,比寒冬受凉受冷还可怕。
有人因饥饿难忍,胡乱吃植物充饥,结果中毒,脸肿成猪头,头变大一圈,通常这类吃草药可以消肿。
有的人却吃烂食物中毒,呼吸困难,面部发青,根本无解药产品。
有的人吃麸糠草根等,解不下大便,甚至大便直接结成石头、艰难掏出来硬邦邦,或得重病肠梗阻。
……
赤脚大夫根本忙不过来,他们同样也饿着肚子,最主要是草药有限,很多人只能自己想办法。
人类的肠胃适应力超出想象、人类的求生欲望特别强,除去身中剧毒,大部分熬过来的人,只是重度营养不良,浑身浮肿,就像如今的张云一样。
但是她的丈夫还是不幸走了,女儿还是生病闹肚子。
提起这些悲伤事情,她的眼泪珠终于流下来,大哭大闹大喊大吼,一会哭一会怒,像个疯婆子唠叨不停,彻底发泄些心底的委屈。
其他人也只能静静听她讲述,那些令人悲伤与愤怒的事情。
**
张云夫妇已尽量把‘好东西’,给幼小女儿吃食堂的灰糊黑糊干,这些还是两口子偷偷摸摸存下的。
之前有红薯杂粮等粮食,食堂打回来的黑糊鬼糊,臭气熏天,家里没人愿意吃。
张云丈夫坚持顿顿都去打回来,然后偷偷摸摸放在屋里床下藏起来,晚上就堆放在窗前等它风干。
日积日累,黑糊灰糊存起来,而且成黑糊干灰糊干,虽然它又黑又苦又臭,但在饥肠辘辘情况下,它成为张云母女救命稻草。
忽然张云安静下来,语气平淡地叙述这一段经历:“辉子(张云丈夫)他没吃,黑糊干灰糊干都是我们母女两吃,最先是吃挑拣灰色吃,然后是浅黑一点的,三更半夜清水煮了吃。味道我也记不得,但是似乎有红薯与萝卜的味道。”
她以为辉子是有好吃的,舍不得给她们母女,还天天跟他闹呢!她心里恨得牙痒痒,差点半夜一锄头把他打死。
“到后来,又黑又腐烂的,只能先用清水浸泡,淘洗以后,把臭苦味冲淡再煮些吃。又难闻又难吃,欣丫头天天哭闹得慌,被那些畜生狠骂好几回。后来她却吃得越来越香。因为黑糊干灰糊干越来越少……”
嘶哑的嗓音好无起伏,却直戳人心窝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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