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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千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晴兮
眼看日子一天天冷下来了,百姓们都屯着粮准备过冬,朝堂上也平静无波,一个个的就盼着过年能歇段日子。
连朝臣之间因为政见不同的吵架都少了很多,没什么气神儿,懒得吵。
然而就在这种平静的时候,瀚城山洪暴发的消息传回了长安城。
瀚城是大皇子苏正则的属地,大皇子脾气很好,人也很好,而且还治理有方,一直很得民心,是想维护帝王正统的大臣们极力推崇的储君人选。
他在属地待了十来年了,向来没什么差错,但是人再好也挡不住天灾,这事儿一出,立刻就报到朝廷了。
就像是滴进油锅里一滴水,一下子炸开了。
朝堂上吵什么姬不太关心,无非是赈灾、追责、祭天……
平日一点小事都能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到大事了,更是成群结伙的吐沫横飞跟八辈子仇人似的。
姬在意的是,从她的属地,淮城,传过来的一个消息。
“能够确定,山洪暴发那天,从山里撤出来的兵马是苏正则的私兵。现在已经转移了,我们的人……没能探查到。”和宁拧着眉说着,神情很复杂。
“和宁,你是不是也这么想?”姬问的很含糊,但是和宁听的却很清楚。
“是,四年前,三皇子急匆匆的秘密回长安,应该就是因为发现了这批私兵。”
当年,三皇子苏信和姬一道去苏正则属地游玩,原本待几日就要回自己的属地的,苏信却一出瀚城,就连夜带着她要赶回长安。
苏信没有跟她说是什么原因,到后来是想说,却没来得及说。
姬只好自己查,哪怕瞎了眼瘸了腿,也没有放弃过往瀚城安插人手。
如今,已经四年了,总算是有眉目了。
“应该错不了了,”姬看着和宁,缓缓勾起一抹笑,“当年那些人,是苏正则派来的。”
“公主,你打算如何?”和宁问。
“你方才说,带出来这个消息的暗卫已经死了?”
“是,他只坚持回到淮城,说完这些就失血过多而死。”
“那现在我们有点不利啊……”姬叹了口气,“没有人证物证,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暗卫拼死回淮城,肯定顾不上隐藏行踪,苏正则应该已经知道是被我们发现了。”
和宁眼底闪过一抹恐慌,四年前三皇子死的模样他至今都忘不了,当初没能护住三皇子,这次决不能再让公主有什么闪失。
“公主,派我去吧。”和宁说。
“派你去哪儿啊?”姬问道。
“去刺杀苏正则。”和宁一脸视死如归。
姬笑着叹了口气,“平日里顶嘴脑子转挺快,现在怎么这么笨。”
“公主?”
“我不想再折个人进去,”姬说,“既然他养了这么久的兵,肯定是有什么打算了,这次我们打草惊蛇,以他的性子,必然会先发制人,且等着,就算慌,也该是他慌。”
不知道和宁退下多久了,姬仍然在廊下坐着,盯着明媚的天一点点暗下去。
傍晚时分刮起了风,没多久,就下起了雨,从滴滴啦啦到哗哗哗,应该没超出一炷香时间,姬盯着溅到手背上的雨,突然就笑了。
小时候,这凤阙阁是她和苏信两个人住的,他们是一起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的,据儿时的奶娘说,他俩被放到一块儿的时候,就会搂住,一旦抱起来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会哇哇的哭。
七八岁的姬对此是嗤之以鼻的,她坚信自己无比坚强,摸不着苏信绝对不会哭。
孩童时期的苏信特别皮,总爱骗姬,逗她跟逗猫儿似的。
下雨的时候,苏信跟她说,顺着屋檐留下来的雨水都是汇聚了天地华的,喝了能不生病,姬半信半疑,就说,你先喝,你喝了我就信。
苏信为了骗她是不计成本的,于是真仰着个脸张着嘴接雨水喝了。
喝了两口,还一脸高兴的跟她说,“还是甜的,你来试试。”
姬于是就真的试试了,甜不甜现在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喝完之后,夜里就生了场大病,差点没再醒过来。
母亲知道后气的不行,罚苏信去大雨里跪着,跪到姬醒过来。
苏信就真去跪着了,跪了半夜,一直到清晨,浑身都发烫了,也没起身,他大概是内疚的,以为自己真的害了妹妹。
其实姬病倒不是因为喝雨水,而是有人在她的食物里下了药。
时日太久了,姬只记得似乎是母亲的一个男宠做的,具体是谁,也不太记得了。
在知道病因的时候,一整个皇宫的人围着姬转,母亲也忘了让人把苏信给带回屋里,结果第二日姬醒过来的时候,后院里跪着的苏信,却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从那儿以后,苏信就对她特别好,温柔的很,任凭她怎么闹怎么任性都不生气,苏信说他是怕了,在他真以为姬要死了的时候,害怕的恨不得替她死。
可是说着这话的苏信,似乎忘了自己后院那一场昏迷,足足昏了三天,生死之间走了个来回。
姬虽然笑他草木皆兵,但是却有着同样的心情。
可是她这么珍惜的人,终究是不在了。
姬仰脸冲着屋檐笑了笑,掐指一算,苏信的祭日快到了。
正出神,突然身上一暖,一个大氅盖到了她身上,姬扭过头,看到子午正拧着眉看着她。
子午有时候说话很直接,比如现在,就算看出来姬有心事,该气还是气,“你这是嫌命多啊?这么冷的天在这儿吹风呢?”
姬看了看不远处的和宁,扫了他一眼,然后伸了个懒腰,对子午道,“挺舒服的,差点睡过去。”
子午冷笑,“那你继续睡着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姬快速伸手,一把抓着她手腕,满眼无辜,“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带我一块儿回去吧。”
子午盯着她,拧着的眉一点点松展,一边推着姬一边说,“你这样根本不过瘾,我教你,下次直接坐雨里,或者坐屋顶。”
“我真的知错了,”姬眯着眼笑道,“再也不敢了。”
子午哼了哼,没再理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来回改了好多次,不太满意,总觉得我苏信跟临时加进去的人似的……
但是最开始大纲里就有这么个人的!真的不是临时加进去的啊!
qvq前面应该找机会铺垫下,这样就不突兀了。
怎么改都拗不过来了,我盯着这章从两点盯到现在……
唉,借下姬的话
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qvq下次会留意的qvq
☆、哄





大梦千年 分卷阅读66
哄我呗
吹了那么长时间的风,姬还是病倒了,夜里发起热,迷迷糊糊的嘟囔着难受,小宫女摸了摸她的额头,慌张的推开门就去喊人。
子午住的离姬很近,听着门因为进进出出发出的动静,就醒了过来。
她刚到姬房门口,就跟要往外走的和平撞上了,和平匆匆的冲她点头,“公主病了,我去煎药。”
子午往里又走两步,跟正要出门的御医又碰到了,年迈的御医走一步晃三下的,对和宁叮嘱道,“不止是受凉,公主这是心底压着事儿,忧思过重。”
和宁听着,迎面看到子午也愣了愣,“子午姑娘,你怎么醒了?”
子午皱着眉,越过他就往里去,“我去看看姬。”
姬的床很大,是那种能够保证睡相再差也滚不到地上的床,姬因为难受正蜷着,就占了床的一角,身后空荡荡一大片,显得特别惹人怜。
子午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冰凉的指尖刚碰到就烫的哆嗦了一下,刚要回手,却被姬一把抓着按在自己脑门上了。
子午索性就坐在床边,探着个身子,用手给她冰脑袋。
大概成年待在不徵山的原因,子午整个人寒气儿很足,搁在姬脑门上搁了好一会儿,都没把手暖热半分。
姬睡的很不安分,嘴里一直在说着胡话,也可能是梦话,猛的一听还挺清晰,但是细细辨别,却根本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
子午撑在床头盯着姬看,又想到了狗崽。
她的记忆只恢复了一部分,后来如何了,她没有丝毫印象。
以她的性子来猜,她八成会去找姬,那姬呢,时隔那么久,狗崽变成了王女,狗崽不叫狗崽了,叫姬,她会有什么变化吗?
会是像前世的姬那样不羁妄为,还是像此生的姬这样心思重又没有安全感?
总不会还是那个软趴趴的小狗崽吧?
想着想着,有些出神,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一声“先生”,惊的子午一个激灵,她看向床上的姬,低头凑过去,想再听一听,确认是不是听茬了。
脑袋刚凑过去,还没来得及侧耳,就先听到身后一声轻咳,子午回头,看到和宁站在那儿,手里端着碗药,胳膊僵直的往前伸着,脑袋转向一边。
子午狐疑道,“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见!”和宁说,顿了顿,又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啊,子午姑娘,你在做什么?”
“我……”总不能说在听你们公主说梦话吧。
看子午一脸没想好怎么解释的样子,和宁特别贴心的摆摆手,“没事,我当没看见!不过现在该让公主喝药了,喝了药再睡,等天亮应该差不多就好了。”
子午看了看药,又看了看姬,犹疑道,“可是她在睡啊……”
“啊,”和宁愣了愣,随后意识到子午姑娘大概是心疼公主,于是道,“现在这睡的也不安生,喝了药再睡,才能睡好。”
看子午不说话,和宁想了想,把碗递了出去,“要不,你来喂?”
子午立刻接过碗,“好。”
子午推了推姬的肩膀,小声叫她,“醒醒,喝药了。”
姬晕晕乎乎的,又困又难受,听到喝药两个字,顿时更不愿意睁眼了,哼唧了一声,翻身就要继续睡。
子午急忙捏着她下巴,把人的脸扭到自己这边,“喝了药再睡。”
这会儿晕乎的姬好歹算是听出来这是子午的声音了,不情愿的睁开一条缝,小声嘟囔道,“我难受……”
“难受也得喝,”子午很坚定。
姬看了一眼乌漆嘛黑的药汁儿,又看了看子午和平日里一般的神色,抱怨道,“你怎么都不哄哄我啊。”
子午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和宁,问道,“这怎么哄?”
姬视线先前被子午挡着,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人,眼里的迷糊一扫而尽,瞪的和宁颤了颤,猜到主子八成是在想怎么灭口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和宁往后退了两步。
子午挑眉,追问,“以前怎么哄的?”
以前?以前根本不需要哄啊!
那药,不高兴了,直接一倒,劝又不听,还不能打,高兴了才可能尝鲜似的喝两口,哄是什么?不存在的啊。
和宁心里咆哮了一圈,满脸疲惫,他觉得人家俩喝药喝的黏黏糊糊的,他在这儿杵着实在不讨好,于是倒着往后走,临走真切的给子午提了几点,“大概就是温柔点,唱唱曲儿,亲亲嘴儿……”
和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门一开,就蹿了出去。
待不下去啊。
姬一脸期待的看着子午,等着子午哄哄她。
子午端着药碗跟她对视了好一会儿,还是冷漠道,“听起来很麻烦,那还是不哄了,别墨迹,快喝药。”
姬叹了口气,眉眼都耷拉下来了,她往上蹭了蹭,靠着床头,不甘心的争取了一下,“那你能喂我吗?我现在浑身无力,怕把药洒床上。”
这个还行,子午同意了。
喝药这种事儿,一口闷也就痛苦一下子,一勺一勺来就得痛苦好多下子。
子午虽然没喝过药,但是之前治姬眼睛的时候,姬是每天都要喝药的。她经常看到姬一口直接喝掉。
于是听到姬说喂,子午就把勺子拿出来扔到一旁,把碗递到姬嘴边,在碗底一抽,就直接给灌下去了。
姬瞪大了眼,这不对啊,这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啊。
但是子午抬的挺高,她不得已张大了嘴咕噜噜的一口接一口咽下去。
什么柔情蜜意风花雪月,都没有。
一碗灌完,姬伏在床头,冲着地面,咳的撕心裂肺。
子午一脸茫然,“怎么了?太苦了反胃了?”
“……是,”姬咬牙道,这会儿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她缩回被褥里,可怜巴巴的看着子午,“我可以睡了吗?”
子午为她掖了掖被角,“睡吧。”
子午刚要走,姬又说了一句,“那你能陪我睡吗?”
看子午迟疑,姬紧接着道,“一起睡就好,不用哄,不用温柔点、唱曲儿亲嘴儿的。”
姬眼底满满的期待,纯然的渴望,子午最受不了她这个眼神了,当即就决定留下了。
姬原本很困,但是当子午真的就躺在她旁边的时候,所有的困意都不见了,她全身都用来感受着子午的存在了,兴奋起来后,根本睡不着。
哪怕只是盯着子午的后脑勺,她都能盯的炯炯有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姬小声问道,“子午,你睡了吗?”
子午没睡,这会儿静下来了,她还在琢磨着那句模模糊糊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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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姬声音,还挺惊讶,“你还没睡?”
“没,”姬往子午那边又蹭过去一点,鼻尖都要挨着子午头发了,才停下,“子午,你跟我说说话吧?”
子午转过身,看向她,“说什么?”
姬呼吸一窒,原本她就靠的很近了,子午这一转身,两人直接鼻尖对着鼻尖了,她稍微往前凑一下,就能亲到了!
子午似乎也觉得这样太近了,往后挪了挪,又问道,“要说什么?”
“说……”姬脑子里有点乱,她盯着子午,“说什么都行,我就想听你说话。”
“行吧,”子午应了一声,想到方才说的哄人方法里的亲亲嘴儿,突然想到了前世姬骗她,亲吻能止嗝的事儿,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隐去了人名,讲给了姬听。
原本姬还有些恍惚的,子午声音好听,深夜里小小声的说话更是惑人,但是在听到子午说的以止嗝的名头亲子午的事儿,瞬间眼底一片清醒。
“是谁?”姬一脸严肃。
子午想起来神色都带着柔情,只能道,“你不认识。”
姬有点急了,“子午,那人就是个登徒子!大骗子!你要提防着点!”
子午看着姬,眼底漾起笑意,重复道,“对,登徒子,大骗子。”
姬觉得子午这显然没听进去,于是再次强调,“拿这样的事逗你,显然对你另有企图,你可不能上当,要离他远远的,如果下次碰到,你带我一起,听到了没?”
子午挑了挑眉,“另有企图?”
“对!”姬说,不自觉的把自己骂了个透彻,“如果真心心悦你,就应该努力追求你,而不是用这种手段骗你!也就是你不谙世事太天真了,以后去哪儿都带着我,我绝不会让人占你便宜!”
在听到“心悦”二字的时候,子午的笑便顿在那里了,她看着一脸焦急的姬,明明都那么虚弱了,还认真的板着脸叱责她大意……
总被她忽略掉的记忆全部翻涌上来,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她突然想问问,你是喜欢我吗?你是早就喜欢我吗?从前世,到现在,是吗?
一次次醒来都能恰好的遇到年华正好的你,这背后玄机,和你有关吗?
然而向来直言直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子午,第一次犹豫了。
如果是喜欢,她如何待她?如果不是喜欢……
子午叹了口气,好像打心底里就没想过会是不喜欢。
她看着姬因为气愤而发亮的眼睛,想着,那就不问了。
子午的指尖在姬唇上点了点,笑道,“睡吧,你还病着。”
看到姬还想说什么,子午加了一句承诺,“去哪儿都带着你是吧?我记着了。”
☆、冰天雪地
姬本就羸弱,这一病,反反复复折腾了半个月才将将好全,女皇听闻了很怜惜她,让她好生休养,暂且不用归朝。
姬乐得清闲,也没刻意打听朝政之事,倒是和平总跑来跟她说,要么是女皇几乎掏了半个国库送去瀚城,要么是荀郡主如何如何有才能。
姬权当是听故事了,顺便想了想,半个国库都够再搞多少兵马了。
苏信忌日的那天,下起了小雪,零零散散的飘着,刚碰着手心,就化了。
姬坐在铺着厚厚的垫子马车上,和宁驾车,去当年出事的地方祭拜。
她难得的没怎么说话,只是趴在窗沿上,眼睛往下看,看被马车带起的尘土。
子午一直在旁边,本来想着姬心情不好,就放任她趴着了,但是马车都走了好一会儿了,她脑袋还是冲着外面,于是一巴掌把勾着帘子的绳子扯断,哗啦一下,厚厚的帘子从上而下砸了下来。
姬没躲开,就挨了一下。
“你是没喝够药啊,”子午看着她,“还是觉得一嘴的土很好吃啊?”
姬抹了把脸,两手撑着垫子往子午那儿挪了挪,“我就是触景伤怀。”
子午听了,没再说话,关于苏信,姬告诉了她很多,她说,苏信是个天生的君王,他生来就是这块材料。
苏信十四岁有了自己的封地,是淮南五城。
那五座城有点倒霉,但凡哪年夏天有场暴雨,就得遭灾。
而且淮南富庶,商业发达,贪官就特别多,经年累月下来,导致官商勾结,普通百姓日子挺难过的。
除了这俩大毛病,还有很多小毛病,越繁华的地盘是非越多。
但是苏信过去之后,仅仅两年,不仅没出乱子,还疏通河道,建大坝,让百姓不用担心随时可能被冲走,又改革了官员制度,彻底换了风气。
姬难过的时候其实喜欢一个人闷着,但是子午在,她就爱念叨了。
她把苏信的事儿,从娃娃起说到十六岁殒命,从忽悠人这样的小事儿说到了不得的政绩,事无巨细,一一说给了子午。
女皇的心思是从来没遮掩过的,她就是想培养个不得了的女子,能继承她的皇位。
所以三个皇子优秀或者不优秀,女皇都不是很关心,这导致三个皇子打小都挺缺爱的。
但姬就不同了,还是个奶娃娃时候就被女皇天天带着,悉心培养。
其他两个皇子比姬大挺多的,姬出生的时候,他们都在自己封地了,所以并不亲近。
这两个皇子挺糟心的,原本估计以为母亲就是个冷血的女皇,结果有了姬,见识到了对姬的疼爱后,缺爱的皇子就很讨厌姬了。
每回见着姬,都话里带刺儿,怎么也看不顺眼。
姬年幼轻狂,因此尽管岁数差的不小,照旧能打起来。
苏信一直跟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姬一打二,会吃亏,于是撸起袖子就跟着上。鸡飞狗跳,血雨腥风。
这导致但凡年节,在外王侯回长安,宫里的太监婢女,都是提着心吊着胆的。
皇权这种东西,太诱惑人了,尤其是对缺爱的皇子来说,权力就是个特别实在的东西了。
苏正则身为大皇子,原本就是最理所应当成为太子的人,但是因为女皇对男儿的偏见,就硬生生剥夺了他的机会。
姬说,站在苏正则的位子想想,其实苏正则养私兵想谋反夺位,还是很合理的。
只是,让苏信发现了。
这事儿苏信当时并没有告诉姬,带着这么个大秘密连夜回长安,可惜,却死在了路上,临死也没告诉姬,这谜团困了姬四年。
现在才算是解开了。
当年摔下去的那个悬崖还是那副草木不生的荒凉模样。
那时候十六岁的姬,只是在这里停留过一次,就看到了血雨腥风,刀光剑影。裹着呼啸的风从悬崖上跌落,夜幕里最亲




大梦千年 分卷阅读68
近的那个人披着一头一身的血望着她,最后渐渐阖上了满眼的舍不得。
自此这里的场景都变成了梦魇,时不时扰她心神。
或者是明媚午后的小憩,或是夜色深沉的睡熟,刻意的,或者不经意的,总会梦到,一幕又一幕,像是要刻在她骨子里似的。
每每惊醒,一身冷汗。
灌下一口凉茶后,却想着再梦到也好,她能在梦里多看看苏信。
姬让和宁和平拿了纸钱圈起来烧,这会儿雪已经停了,山上风大,烧起来的纸钱扬起不少灰,有的还没烧尽,就被刮走了。
姬沉默的看着,什么也没说。
子午站在悬崖边,往下看了看,挺陡,看着很渗人,说实话,这么摔下去,姬还能生还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她又开始有点心疼了,忍不住想着那时候的姬,还那么小,得多害怕啊。
先是失去亲人,后是得知自己后半生只能坐着了,眼睛也不好,还有关于幕后凶手的猜测追查,时时折磨着她。
“别站那么靠边,”姬对子午道,“我会害怕。”
子午愣了愣,连忙退回姬身边。
之后姬一句话也没说了,直到和宁他们烧完了带来的纸钱,才开口说,“走吧。”
子午跟在姬身后,问道,“你不跟他说些什么吗?我以前见到别人烧纸钱给亲人,会絮絮叨叨说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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