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千年

“这是怎么了啊……子午，你怎么了？”姬自言自语的喊着，手颤巍巍的搁在子午的发丝上，小声问道，“杀我这么吃力吗？把自己弄成这样？我也没反抗啊。”
姬想给子午渡些神力，可是伸出手，她才想起来，她现在是个魔了，她的存在，对子午来说本身就是种伤害了。
姬想去叫别的神来帮忙，又不想离开子午身边，想抱抱子午，可看子午这么虚弱，又不敢碰她，一时间陷入两难。
姬一慌，就喜欢小声叨叨，这会儿也忍不住，不停地说，“我都躺倒任你砍了，都不还手的，你怎么这幅跟我打了三天三夜的惨样啊，这怎么回事啊。”
本来闭目养神的子午，手指头动了动，在沙滩上勾出一道划痕。
她劲的睁开眼，看到脸前的姬，忍不住反驳道，“谁想杀你了？”
“你啊，”姬声音一顿，随即狂喜道，“子午你醒啦？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找斯言？”
“不用，”子午对上姬的视线，看着姬的一双眼，心情复杂。
这算是失败了吧？
姬原本一双通红的魔化的眸子，现在……变成了一红一黑，诡异的很，倒是比之前还像是魔了。
子午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问道，“你现在是魔，还是神啊？”
姬愣了愣，下意识就抬手，结果窜出来一缕红黑的光，姬跟子午两双眼盯着这光，都很震惊。
姬小声问，“我怎么从里头感觉到了神魔两种气息？”
子午闭了闭眼，很难过的说，“就是两种气息，姬，我把你变成了个杂种了。”
姬愣了愣，有点委屈，“你骂我干嘛啊？”
子午这会儿才想起来好像在人世间，杂种的确是骂人的，摆了摆手，说道，“不是骂你，你现在算是……半神半魔，这种，此前从未有过。”
姬回指尖，搓了搓手指，突然想到，“你说你把我变成？你之前是想把我恢复成神对么？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你现在这么虚弱是为了我？”
子午移开视线，又扣了一指甲沙子，“我本来就虚弱。”
子午不擅长说谎，姬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叹了口气，“还在我面前逞强呢？得亏你是没事，不然我宁可死了，也不要你这么做。”
子午低垂着眸子，不说话。
姬看着子午又委屈又虚弱的可怜模样，也舍不得再说什么教训人的话，她用胳膊肘撑着地，往前凑了凑，在子午唇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斯言一直在外为她们护阵，这会儿感觉到阵被撤了，就赶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俩人一个躺着一个趴着，正在聊什么。
斯言松了一口气，以为成功了，很开心的蹲在了姬身边。
姬一抬头，斯言对上姬的眼，懵了一下，姬右眼黑眸，左眼红眸，这算是新品种？
“姬，你这，算是神还是算是魔？”
“魔神吧，听着还挺霸气的。”姬一边说，一边爬起来，然后小心的把子午抱起来，带着人回不徵山了。
才醒来的时候，姬牵挂子午，都没注意自己的情况，把子午安置好了，打坐凝神了一会儿，才发现虽变成半魔半神，可是体内的灵力，远远强过之前。
可这并没有让姬开心，因为子午，越来越虚弱了。
她本以为子午没事了，可是回到不徵山后，子午一日比一日睡的时间长。
姬很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一不留神，子午就这么睡过去了。
姬找到斯言问这是怎么回事，斯言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离开不徵山前，告诉她，好好陪着子午。
不徵山又恢复了姬第一次看到的模样，千万年不化的皑皑白雪，雪上开着的漫山的红色的双蒂花。
相思树的叶子苍翠欲滴，结了一树鲜嫩多汁的相思果，一切都恍若最初看到的模样。
姬用相思果做出了糖葫芦的模样，上面一层甜滋滋的糖衣，一口咬下，酸甜可口，还有股灵气。
她端着一盘糖葫芦向子午邀功，“尝尝？我觉得山下卖的都没我卖的好吃。”
子午没什么胃口，但是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两口，忍不住眸子弯了弯，笑道，“凑合。”
闻言，姬不乐意了，“怎么这么小气？都不夸夸我的吗？”
按往常来说，子午会忍不住跟她贫几句，可是这次，却目光看着外面，什么都没说。
姬小心的凑过去，“子午，你困了？”
子午往后仰了仰，离姬远了点，突然说，“你那日，说想亲我，是什么意思？”
姬愣了愣，不明白子午怎么突然提这一茬，她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子午想听到什么。
子午歪了歪头，冲她笑了笑，“说心里话，你在我面前，也不是很会撒谎。”
姬抿了抿唇，一咬牙，就直接说了，“我心悦你，所以忍不住想靠近你，碰触你，亲到你，想……”
子午饶有兴趣的挑眉追问，“想什么？”
姬猛地往前一撞，把子午压在身下，恶狠狠道，“想做更过分的事。”
子午看着她，忍不住乐了，“没大没小的。”
姬“哼”了一声，“我都不喊你先生了，我们之间不分大小了。”
“先起来，”子午拍了拍姬的胳膊，“别压着我，死沉死沉的。”
姬向来听子午的话，支了支胳膊，就要起身，起一半了，又顿住了，“你问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随便问问，”子午说。
姬有点慌，“这怎么还能随便问问呢？”
子午笑了笑，“不然怎么着？我认真问问？”
姬盯着子午，保持着手撑在她身侧的僵硬姿势，啧了一声，“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咱说明白呗。”
子午也看着姬，没说话，两人眼瞪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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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较劲儿似的。
子午先撑不住眨了眨眼，然后她就胳膊肘撑着床要起身。
姬怕她把自己掀起来一走了之，慌的立刻整个人趴到子午身上了，胸口碰到胸口，眼睛贴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
子午被她撞的脑袋里晕了下，脑袋晕过之后就是鼻子酸胸口疼，姬撞的可真不客气。
姬也疼，但她顾不上疼，俩人贴的太近了，她耳边就是子午的呼吸声，眼前就是子午好看的眼，再往下一点点，就能碰到那双湿润含情的唇。
☆、九死未悔2
姬脸红了,特别不争气的想出去在雪里打个滚冷静下,光打滚可能还冷静不下来,再绕着相思树跑个百八十圈就差不多了！
然而让姬脸更红的是,子午扭了扭头，让两人的鼻子错开,下一刻，就按着姬的脖子,咬上姬的唇。
子午的唇,和她的唇！碰到一块儿了！
子午亲她了！
子午主动亲她了！
还按她脖子了！
不是不小心亲的！
是故意的！她故意的！
姬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烟花炸开了,脑子里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
幸福来的太突然,姬就毫无反应,任由子午亲着。
子午亲了两口，发现姬跟怕人往她嘴里投毒似的，牙齿咬的死紧,顶不进去，于是又拽着姬的脖子,拽开了。
姬一脸痴傻的看着子午,还不乐意的问她,“你怎么不继续了？”
子午啧了一声，问道，“你还知道你是谁你在哪儿你在干嘛吗？”
姬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是狗崽儿,我在子午床上，我在跟子午亲亲。”
子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上回亲人的架势那么足，怎么现在傻成这样？”
姬居高临下的瞅着子午，搓了搓自己发烫的脸，然后说，“我这回架势也能很足。”
说着，就低下头啃了上去。
很多事儿，都讲究个水到渠成，两人最开始真的就是亲下，挨着靠着摸着，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和行动间满含着的渴求。
姬的手不安分的解开了子午的衣带，摸了进去，手抚过的地方，都一阵麻麻的，子午忍不住有点颤栗。
亲吻也从唇挪到了脖子、肩头、锁骨、一路往下。
两人都衣衫半解的时候，姬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子午忍不住皱眉，踹了姬一下，“你不觉得这种时候问这么严肃的问题，很蠢吗？”
可对上姬固执的湿漉漉的还含着情的目光，子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也心悦你啊，不然你现在已经被我丢出去了。”
姬不再说话，又亲上子午的唇，伸手在空中一挥，挥落了纱帐。
风从窗外吹进来，纱帐悠悠的飘了飘，但仍然好好的遮住了帐内的旖旎。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姬忍不住就勾着唇角笑，笑的脸都酸了，揉了揉，再继续笑，她算是明白心花怒放是什么滋味了。
姬待不住，没忍住，还是绕着相思树跑了好几圈，然后往花海里打了个滚，沾了一身雪，眯眼看着天，眸子里全是笑意。
姬想着子午醒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羞涩？还是依旧云淡风轻镇定自若的？
越想越觉得甜滋滋，姬只觉得整个人都泡在了甜水里。
可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发现子午一直没醒。
子午都睡了三天了，姬慌的不得了，最开始的兴奋劲儿也都散了不少。
她也不知道子午这是累的，还是病的更严重了。
姬忍了三天，到第四天，想着再怎么累也不能是这么个睡法啊，就想喊醒子午，可是不管她怎么喊，子午都没有睁开眼。
眼看着子午这种越来越差的状态，其实姬心里头也有自己的打算的。
子午把她从魔变成半神半魔，这给了姬新的思路，她想试试，把子午变成魔。
魔是没有使命的，或许这样，子午就可以逃过天道的束缚了。
这想法姬跟斯言提过，本以为斯言作为一个神，不了先把她骂一通，没想到的是斯言沉思了一会儿，竟然很赞同的开心道，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姬本想到最后实在没有退路再做这件事，可是现在看来，不能拖了。
子午愿意和姬在一起，姬很开心，可是她又不是真的傻，这会儿冷静下来，也大概猜到，这是子午不愿意留下遗憾。
这近乎孤注一掷的和她荒唐胡闹，几乎可以说明了子午撑不了多久了。
斯言来找姬的时候，有点神不振，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扔给姬一个册子，“这是我根据子午那日布的法阵仿出来的，你快点学，别拖了。”
姬愣了愣，想起来斯言是个司命，于是面色一肃，问道，“是不是算出什么了？”
“算是吧，”斯言倒也无心隐瞒，“我窥透天机，得知目前对子午，很不利。”
姬指尖在食指上不安的划着道道，看着斯言。
“子午生来是为了净化世间魔的气息，保世间安宁和乐，”斯言拧着眉，显然很难受，“可是我才得知，魔的出现，是顺应世态发展，走向万物平衡必不可少的一步棋。”
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原来，这一切的灾厄，都是天道想要看到的？
不愿放任神一家独大，所以魔应运而生？
神魔制衡，盛衰交替。
那子午……世间最圣洁干净的子午，身负净化世间大任的子午，此时，不过是天道弃用的物件？
相思树的枝桠突然轻轻的晃了晃，姬猛然抬头，看到枝桠之间呆呆的坐着的子午。
子午低头，看了看姬，又看向斯言，开口的声音沙哑干涩，“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不该再活着了啊。”
“子午！”姬喊道，“子午你别想些有的没的，我们就是要活着，好好的活着，你别……”
子午打断她的话，冲她笑了笑，“我说把你变成神怎么那么难呢，原来这是跟天道作对啊。”
子午想起自己之前说姬傻乎乎的，现在看来，最傻的其实是自己。
她以为她应该不惜代价的阻止魔的出现，可怎么都没想到，天道却是要孕育魔。
明明赋予了她那样的使命，在与天道所愿相背时，她自然，是弃子了。
像是曾经的女娲等人一样的弃子。
子午突然觉得一阵疲惫，打心眼里的累得慌。
子午闭上眼，顺从心意的睡过去，就像之前的那些天一样，总是昏睡着，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再醒过来了。
子午从枝桠上掉落下来的时候，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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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飞身接住，落稳在地上后，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斯言，你护法，我要留住子午。”
斯言点了点头，看着姬抱着子午远去的背影，不期然的想起那日海边的情形，也是相拥着，那时候是子午抱着姬。
她最后的时候，问子午，这样冒险，会不会后悔。
子午什么也没说，但是那时她的神情，和如今姬的神情，如出一辙。
姬按照那所谓的邪术，割裂了自己，将带着魔的气息的神格渡给子午。
可是子午却像是碰到了剧毒一般，剧烈挣扎着，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混着泪，看上去痛不欲生。
姬也不好受，她没想到，把自己撕扯成两半能这么疼，而且那神格一旦碰到子午，就不安的跳跃着，想要逃脱。
姬试了好几次，都无济于事。
子午本身便是净化魔的气息的，魔……根本进不了她的身。
姬最后只能放弃。
她看着躺在花海里蜷缩成一团的子午，颓然的跪坐在地，泣不成声。
斯言等到姬的时候，看到姬是抱着子午的，她忐忑的心，落到了谷底。
姬把子午递给斯言，看斯言小心的接过，目光不舍的流连在子午身上，对斯言道，“带着剩下的神和子午，去无间之界，别再回来了。”
斯言看向她，“你要做什么？”
姬笑了笑，看着还挺松快的，她说，“我要做一件惊天地的大事。”
斯言识趣的没有追问，只是临走的时候，确认道，“你会活着回来吗？”
姬没说话，她从相思树上摘了个果子，放到子午的手心，目光温柔的对沉睡的子午说，“子午，在果子坏掉之前，我就会回到你身边，然后，哪儿也不去了。”
斯言看了看相思果，心里头一紧，只觉得难受的很。
姬干的的确是惊天地的大事儿。
其实按照天道的意思，她既然是第一个降世的魔，便会有得天独厚的能力，与整个神界为敌。
紧接着，世间会陆陆续续的出现很多魔，姬会成为魔界的帝王，统领魔界，与神为敌。
可是姬现在想要做的却是，毁天灭地，包括魔，包括九州大陆，包括，她自己。
如果整个九州大陆都不复存在了，魔也没有了，天道成空架子了，就再没什么能威胁到子午的性命了。
姬行军作战多年，熟读兵法，成为神后，又看了很多神界的书，知道了很多阵法。
她本就是天纵奇才，在破坏与毁灭上悟性奇高，这大概是天道赠与她的天赋，现在被她用来对付天道。
姬以九州大陆为战场，布下束缚的结界，以天道为敌，在束缚之中布下层层杀阵，以翻腾在怨念恶意之中的魔为祭，终成了杀局。
而她，就是杀局的阵眼。
天地间陷入一片黑暗，子午先前净化的部分，再次被黑暗侵蚀，宛如天地未开的混沌之时。
姬扯出了一个笑，仰头看了看天，轻声道，“同归于尽吧。”
☆、九死未悔3
毁天灭地的事儿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姬想安静的当个阵眼然后死掉,可是被她拿来献祭的群魔却不乐意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群魔里头孕育出个新魔,开了灵智,号召着群魔乌拉拉一大片的攻击身为阵眼的姬。
打架这种事儿，姬是一点都不怂的,可是对方数量庞大，还一拥而上,姬很难顾全,抗了两拨之后身上就见血了。
也不知道斗了多久,从最开始被伤到还能觉得疼，到后来遍体鳞伤疼的整个人都木了。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杀。
无间之界,子午醒来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手心里的相思果，斯言在一旁说了她晕过去之后的事。
子午捏了捏果子,隐约记得姬在她耳边说了告别的话。
“子午，在果子坏掉之前,我就会回到你身边,然后,哪儿也不去了。”
斯言难得神色温柔，小声对子午说，“你要吃点什么吗？我让凡人做出来，我记得你爱吃凡人做的那些零嘴。”
子午摇了摇头，五指合拢紧,果子在手心变成一滩果泥，她冲斯言笑了笑，“果子坏了，她还没回来，我要去找她了。”
斯言神色一变，嗓门就控制不住了，嚷道，“你疯了吗？她就是想护着你一条命，你现在过去，那她的心意可真是都喂狗了！”
子午看了她一眼，就在斯言以为这人要跟自己打架的时候，结果听到了一声“汪”？
斯言有点懵，“？？？”什么情况啊这！这是汪的时候吗？！不是在严肃的谈话吗？！
子午下了床，捏着一手的残渣往外走，斯言想拦她，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儿。
斯言说的那些话，子午都明白，可是她做不到，注定辜负姬的心意了。
其实想想也挺好笑，她为了姬能不成魔，愿意在神力耗尽的情况下还用那么未知的邪术，也是抱着自己能死，姬不能死的心思。
而现在姬这样的做法，也是为了保护她。
生死攸关，命悬一线，这种时候，子午竟觉得心里头很甜。
不想生离，不愿死别，那就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吧。
姬布下的结界，不仅是困住里面的东西，也是为了不让子午闯进去。
可是终究怕伤了子午，外面这层结界，闯到最后，也都是温和的迷踪阵。
在最后，结界之前，姬留了一抹神念。
或者可以说是幻境。
幻境里头是不徵山的模样，风一阵阵的吹过，双蒂花的花瓣像羽毛那样轻飘飘的被风卷起，漫天都是，像是下着一场红色的雨。
相思树下，只留着一个背影的姬叹息道，“若还有机会，今年的相思果做出的糕点定然好吃的。”
子午摇了摇头，“是你错了。”
树下的姬始终没有回头，她低声道，“子午，你回去吧。”
子午闭了闭眼，抽出袖间白绫挥向树下的姬，顷刻间，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破碎的画面，四分五裂后彻底消散。
子午踏入九州大陆，找到阵眼的时候，姬正在和一个头上长着角浑身黑漆漆的魔厮杀。
姬浑身都是血，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那魔却很强大，似乎是有再生能力，姬留在他身上的伤，总是很快就能复原。
子午躲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猜到这大概是天道赋予他的本能，如同赋予神使命一样。
“别挣扎了，”那个魔的声音很浑厚，轻蔑的对姬说，“你原有机缘成为最厉害的魔，可现在，不过是个杂种而已。”
姬嗤笑一声，“杂种？那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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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汇聚了那么多被人摒弃的恶念而生的东西，不过是个腌货！”
魔被激怒了，出手越发狠厉。
子午走到这里，本就是强撑着来的，此时有心出手相帮，却怕自己反而拖累姬，只能按兵不动，焦急的看着战局。
魔似乎忌惮些什么，一直杀不掉姬，就有些慌了。
他再次恶狠狠道，“你现在手还能成为一个占有一方领土的魔，做什么非要为了个神这么傻？”
姬眸光一闪，这魔才出现，却知道了子午的存在，或许，魔也像是神一样，生来有灵智的同时，也有关于天地法则的了解。
那，子午的存在，是透过天道知道的？
魔叫嚣的很厉害，又是利诱又是威逼，可姬不慌，等最佳的时辰到了，杀阵开启，这魔必死无疑。
姬躲过一招，双方同时往后撤开了一段距离，姬用剑撑着身子，看着魔，笑道，“就算我成了魔，我也不会伤她，如若我的存在注定与她对立，给她带来痛苦，那我就会，将天道，将诸魔，连同我自己，一并毁去。”
“而这些，是你这种恶心玩意儿永远不会明白的！”
也就拉开了一瞬，两道身影又再次战在一起。
子午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把泪憋回去了。
眼看姬步伐越来越慢了，子午再也忍不住了，她将神力灌注于白绫之中，从后偷袭那魔，一击即中，子午踩着魔的肩膀，到了姬身边，和她并肩而立。
姬看向子午，她神色间没有太意外，更多的是意料之中的无奈，“你怎么还是来了。”
子午冲她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并肩作战还是头一回，但是默契却很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的配合。
作战中，子午注意到自己的白绫抽到魔的地方，都会留下痕迹，无法愈合，她突然就有了个猜测。
下一击，她没用神力，可这回白绫给划出来的血痕很快就愈合了。
子午苦笑，没想到，天道给她的使命，在这关键的时候，能这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