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诸君皆欢
“你是说,这件事情可能跟楚王有关系?”
“会不会他就是预谋者?”秦怀臻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详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会故弄玄虚,做这些像法事的东西浪钱财。”楚约辰也有些矛盾,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
“你知道那个白头发的女人,是干什么的吗?”秦怀臻突然开口问道。
“我只见过一次,关于关舜的这些事,其他的都是有时听他自己说起。”
“你跟他有接触?”
“很少,离我跟他最近一次说话,应该也有三年了。”
“你知道那些人都会死,而且已经知道三年了?”秦怀臻皱着眉,他并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只是这不是楚约辰的作风。
“我听他讲时,就没听过会死人,况且他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楚约辰回。
秦怀臻没有回话,而是望着外面,船已经行驶了很久,他望向天,雾蒙蒙的。
秦怀臻好像看见了什么,突然笑道:“楚约辰啊楚约辰,我还以为你有多善良呢。”
“你什么意思?”
“我在想,我们为什么是至交,大概是因为你跟我太像了,一样的只喜欢在关键时刻保自己。”
楚约辰刚想要问秦怀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看见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在旁边的草坪上,李归何跪在那里,嘴已经被布包住,他的眼睛直盯着自己,而晏清拿起他那把短剑指着李归何的脑袋。
楚约辰的脑子“嗡”的一声,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旋在空中,眼看就要着地。
可已经太晚了,晏清刀起刀落,李归何的头应声落地。
“你他妈的,我要杀了你!!!”楚约辰几乎是下意识地拔出剑向晏清刺去。
可晏清灵活地一闪,巧妙地躲开了,嘴里还不忘勾着轻蔑的笑容。
第39章梯城
【焦海】
“晏清。”
秦怀臻坐在石崖上,双脚悬在半空中前后摇晃,眼睛望向对面钓鱼的楚约辰。
“公子叫我?”
晏清有些意外,秦怀臻对于他的称谓,跟他唤秦怀臻一样从来都是尊称,虽然双方心里并没有往字面的意思去想。
“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救我,但终究还是要道一句谢。”秦怀臻笑着,他的嘴角弯起,以往给人疏离的眼睛也隐隐泛着光。
“不必跟我客气。”晏清低下头,无意识地整理着衣角。
“真的吗?”秦怀臻笑。
“真的。”晏清说。
“那你再帮我一个忙好了。”秦怀臻语末笑出了声。
“公子还真是不客气。”晏清只好回笑道。
“你让我不客气的。”秦怀臻双手环抱看着远方。
“要我干什么?”
“我没力气了,待会帮我杀个人。”
秦怀臻目不转视地看着远处站着的李归何,他今天一身素衣,头发有些松散,站在楚约辰后面,好像他也发现了秦怀臻的注视,下意识地垂下了眼。
【焦海下】
楚约辰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停了一拍,并且以可见的速度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双眼不由自主地震颤,鸡皮疙瘩从颈部向全身蔓延。
在空中停留的那一会儿里,他觉得是这辈子最漫长的时候了,前面不断地想象着这是假象,可看见李归何头身分离一幕,又感觉有一整笼的馒头强塞进嘴里,使得嘴角被迫裂开疼痛难忍。
眼睛已经闭不上了,拼命地看向李归何在的方向,看着他倾倒在地的样子。
告诉自己是假的……怎么可能就......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像当年母亲死去的那个晚上,他早就忘了细节,但在内心深处仍然烙印着恐惧、害怕、愤怒、恶心、痛心疾首。
这种方式的离别,未对于活下来的人太不公平。
楚约辰的思绪有一瞬间涣散开来,他好像一时半会儿没那么伤心,可换来的是若长的呆木,他拼命想要挣脱掉这种令人窒息的伤感,想些其他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这一生最平淡的事情是什么?
记不清是哪个艳阳天里的乘凉,菡萏在池子中央立着,亭子里总会放两把竹椅子,每次都是楚约辰先坐在上面打瞌睡,除了有一次。
睁开眼看见,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李归何在他旁边睡着了,气息很浅,就像偶尔吹来的凉风一样。
亭中飞来一只蝴蝶,绕过木柱,轻轻停在李归何黑色的鬓发上,站好后轻轻展开翅膀。
是淡淡的白色,边上还有黑色的花纹,像一朵花一般,开在他熟睡的脸上。
“我很喜欢这里,很凉快。”李归何站在亭子边,看向远处的假石山。
“那我们每天都来?”楚约辰问。
“好啊。”李归何浅浅地笑着,手扶在柱子上。
楚约辰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不知怎么回事,李归何就像定格了一般,笑容逐渐凝固,脸色开始变得苍白,透明,就连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也看得清。
李归何的眼角开始一点一点地渗血,眼底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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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各处开始烂洞,钻出了无数只身附粘液的蠕蛆。
楚约辰一下子跑过去,可李归何的身体就像糯纸一样,遇水化开,仅剩一颗爬满虫的脑袋。
“李归何!!!”楚约辰一下子叫出了声。
当回过神来时,楚约辰拔出剑指向晏清,只可惜他现在身体僵硬,根本奈何不了晏清。
晏清轻轻闪过,往后退借力,一脚踢中了楚约辰的脖子,楚约辰重心不稳跪倒在地,晏清看见后本能地找到楚约辰脖颈两边隆起的血管,想要刺去。
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停在半空中,又了回去,转而换之地是一脚踩到楚约辰的脸上。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穷极一生也要杀了你!!!”楚约辰的声音嘶哑,朝晏清吼道。
“真是抱歉,你没这个能耐。”晏清轻声说道。
“楚约辰你是傻子吗?”一个声音传过来。
楚约辰还在喘气,眼睛不断地往上翻,晏清有些不耐烦,踩着他的脸,将他的视线移了过去。
秦怀臻站在李归何的尸体旁边,手里提着头,他摸向这颗头的耳垂处,轻轻一撕开,面前这张脸无比陌生,脸上还长着褐斑,嘴巴张着,泛黄的牙黄包裹着牙齿。
楚约辰懵了,他觉得气血攻心,不管自己怎么调整气息,还是感到胸闷,呼吸不过来。
“这不是李归何,你还没弄明白?你脑子有问题吧?”秦怀臻有些无奈。
晏清见楚约辰逐渐冷静下来,就松开了脚。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楚约辰的眼睛依旧泛红,他走到尸体面前,显得有些无力,一下子跪了下来。
“你是真没长脑子吧?认识李归何时间最长的人可不是我,他的一举一动你还不清楚吗?他平日里站在你身后是会下毒谋害你的人的吗?那条鱼你还没弄清楚?他就是把苦胆涂在了上面啊!”
秦怀臻吼道,第一次为他们两人如此着急。
楚约辰的眼神依然处于放空的状态,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归何的种种,他以前就认为李归何长得很好看,但他不经常笑,只是近几年才开始的,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秦怀臻见楚约辰没有反应有些气愤,盯着楚约辰等待他做出反应。
“看来你的好友可不领你的情。”晏清双手环抱,剑搭在肩上,笑着看向秦怀臻。
“李归何肯定还活着,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随我们出去,找到他。”秦怀臻没有搭理晏清,而是继续对楚约辰说道。
谁知楚约辰仍然跪在地上,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秦怀臻一路走过来,再加上身体不适,嘴唇已经开始不自主地发白颤抖,晏清见状,轻步走过来。
晏清身手矫捷,一把抓起楚约辰的衣角,单手将他拎了起来,眼神冰冷看着楚约辰说:“你的时间没有你想象的多,做好你的决定,不然我替你选。”
“晏清你干什么?”秦怀臻说道。
“别试图过来,你什么也改变不了。”晏清并没有看向秦怀臻,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楚约辰说道。
楚约辰深吸了一口气,闭眼说:“放我下来吧。”
晏清听后笑罢,将他放了下去,秦怀臻见状看向晏清。
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
楚约辰站起来叹了口气说:“现在怎么出去?”
“嗯,让我捋......捋”秦怀臻摇了摇脑袋,他突然觉得眼皮发烫,头晕目眩的,其实他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是强撑罢了。
“怎么了?”楚约辰问。
“没什么......我们先往上面走去看看。”秦怀臻指了指上面,一行人往上面望去,特别是楚约辰,他没怎么注意看周边。
古怪的建筑在他的四周肆意生长,全是没有见过的奇怪风格,周围都是枯枝,和铁栅栏。
这一路尽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石梯,笔直向上,通往远处可以称之为“皇城”的别样巨大建筑。
“皇城”处在最顶端的位置,黑色砖瓦砌成,它的高度可顶天,似是这补天石,牢固地立在那儿,鸦群围着绕圈,显得更加诡异无比。
“那里是哪儿?”楚约辰指着那座最高的房子。
“如果那些海外书史,说得没错的话,这里应该叫梯城,是埋藏着各种宝藏的遗落国度。”秦怀臻说着。
“没想到秦公子,还有阅览这些书籍的习惯?”晏清笑着说。
“没什么,本来是不看的,但自从遇见你,我就觉得应该多看看这些,以防不测。”秦怀臻抿笑着走到前面去。
“能让秦公子促长知识,我也不愧被称得老师二字。”晏清跟了上去。
“你这么想我也不好意思揭穿你。”秦怀臻笑着。
天还是灰蒙蒙的。
一行人走上了石梯,旁边长满了高矮不等,死形狰狞的枯枝,在这中间立着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石碑,上面的字体早已腐朽得认不清,但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上面往往把立着十字架。
“需要我帮你翻译下吗秦公子?”晏清笑着凑过来。
“那就有劳你了。”秦怀臻说。
“我死后长眠于此,愿后人铭记于心。”
“这个呢?”
“他们杀的不是我。”
“在巷后第三个转角才能看见我的尸体。”
“公主死在了路上,引路人会带你寻找方向。”晏清一一解释了大概意思,每一句话都听起来十分诡异悚然,光是恐吓的意思就占了半成。
“你会相信的,你看见的一切绝非虚然,公主把她的内脏耷拉在地上连成一条通往我们的极乐之路。”
“这是最后一句了,其他的看不清楚。”晏清缓缓说道。
“去吧,她躺在那里的,带你重新走向繁荣的体肤,腐烂的身姿令人着迷。”晏清微闭着眼说道,话毕后揉了揉眼睛,将手放下来背在后边,他的手有些轻微颤抖。
又开始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些都是什么?”楚约辰皱着眉说。
“糊弄吓人的东西。”秦怀臻开口说着就往前走。
“秦......秦怀臻?”楚约辰突然喊道。
“怎么了?”秦怀臻转过头去,发现晏清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地,短剑□□用它支撑着身体,看不清表情,但应该十分痛苦,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秦怀臻快步走过去,蹲下来看着晏清问:“喂,你怎么了?”
晏清果然没有回答,明显听得见他急促的出气声,似是一直在努力憋着的力量,马上就要释放了一般。
他的脖颈已经绷直僵硬,杵着剑的那只手开始不自主地左摇右晃。
秦怀臻觉得不对,立马夺走了晏清的剑,晏清失去支撑倒了下来,正好倒在秦怀臻的腿上,只见他双唇发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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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没有一丝血色。
“晏清?你醒醒?”秦怀臻拍着晏清的脸说道。
晏清还是不断地抽搐,楚约辰见状掏出腰间的皮水袋打开,里面竟还冒着热气,他慢慢地从晏清的嘴角灌了进去。
晏清的四肢发冷,但渐渐停止了抽搐。
“幸好我这袋子没丢,这还是我之前烧的,这个人真是奇怪,刚刚还好好的。”楚约辰叹了口气盖上了盖子。
“把他背起来吧。”
秦怀臻抬起晏清的头,顺势将他的全身立起来,楚约辰见后立即跳下一个台阶转身蹲下,背起了晏清。
“啦啦啦啦。”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似是孩童的诗谣。二人迅速转过身来,鸦群从枯树上飞离,发出刺耳的叫声,像个脾气怪躁的守陵人。
“谁?”秦怀臻将晏清的短剑拿在手中。
远处的枯枝林突然亮了些,亮源一直在往上移,随着视线的升高,秦怀臻他们看见了顶端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竟然没有脸,她双手提着裙子,好像在向秦怀臻他们行礼。
秦怀臻刚想要上前去,身边这样的诗谣逐渐消失。
“啊!”
一声撕心裂肺地叫声传来,伴着枯树枝压断发出的脆响,在秦怀臻的前面的石阶旁走出一个人。
秦怀臻起初还没认出来,细看才惊喜地发现。
“是你啊!”秦怀臻笑道。
“对,真巧啊。”小男孩左手拿着匕首,右手拎着一个与他差不多高的枯瘦女孩,她的眼睛被挖去,心脏部位也被掏空,泛着血。
第40章嗜血
【梯城】
秦怀臻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许久不见他竟有些长高了,原本厚实的棉衣也改为了轻便的袖衫。
稚嫩的脸生了些锋芒,轮廓变得有了棱角,眼睛不再是上来就躲避人的注视。
现在的他变得很自信了,那个在寒洞里救了他又企图杀掉他的男孩,已经长大了许多。
在最顶端的石梯还站着一个无面白裙的女人,好像是看到少年,感到有些惊讶,急急忙忙退了回去。
“秦怀臻你们认识?”楚约辰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认识了,我们可是熟的很。”秦怀臻走上阶梯,与男孩比肩而站,确实高了许多,可能再过些时日,定会超过自己。
“好久不见。”
男孩笑着说,他咧开嘴角,脸两边泛起两个深浅适宜的梨涡,皮肤颜色加深,一改从前冰洞里的惨白,转为健康的麦色。
“怎么出来了?”秦怀臻问。
“多亏了你,我才能随那些年长的男人干点活儿,也可以出远门了,不过这次运气不好,海上起阴风,翻了船,醒来就在这里来了。”
男孩边说,边扔掉手中枯瘦的女孩,从怀中取出一块镶金丝的手帕来,若无其事地擦手。
“你刚刚扔的是什么?”秦怀臻看着男孩的手。
“我也不清楚,刚刚我正在四处探路,结果没想到被这个鬼东西偷袭了,还好我反应快。”男孩边解释边笑着说,但突然想到什么,又对秦怀臻说道。
“你们也是第一次来这儿吧?”男孩把目光投向了将晏清放在地上的楚约辰。
“你认识他?”秦怀臻突然问道,他观察到男孩一刹而过的目光,几乎是在男孩回来之前问出了这句话。
“不认识。”男孩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说你四处探了路,上面去过吗?”秦怀臻立即转移了话题。
“只是到周围去过,门是锁着的,窗户也被掩死,什么都看不见。”
“带我去看看。”秦怀臻说。
“你一个人?”男孩问。
“放心吧,那个傻大个背得动,他会跟来的。”秦怀臻绕过男孩,往前走着,他的头发差不多干透了,不过边角还有些湿润,散发着淡淡的竹香。
“你说谁傻大个?”楚约辰在后面叫着。
“谁答应就是说谁。”秦怀臻不紧不慢地回道。
一行人就这么继续走着,说是一眼看见了上面的外殿,其实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周围的枯树枝也越来越少,只有一些光秃秃的墓碑立在那里,全是些看不懂的文字,偏偏晏清这个家伙晕倒了。
难道这世上还有蛊术?真是莫名其妙。秦怀臻边想边走。
他们一行人走在石阶上,周边的景色逐渐映入眼帘。
是一栋栋废弃的房子,爬山虎烂枯的尸体还粘在上面,潮湿缺块的墙壁上摇摇欲坠,蛛网被水浸湿沾满灰尘随风而摇动,腐朽没落的木柱滴下浑浊的露珠。
这些房子好似一群得了瘟疫的人,被驱离到这,聚集在一起。
他们混身上下都是破溃流脓的疱,肩上的痂在不停蔓延生长,大概太过瘙痒,被他们用自己硬黄发黑的指甲撕了去,留下的是这些残缺不全的墙。
他们的眼睛一直望着对方,想要看看别的地界,可由于身体摆脱不了现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直到肉筋连着眼球全部脱出,眼角是干涸的红血油块。
从石阶旁边望去,全是这些房子,它们静静地立在那儿,沉默无声,唯一有的是风拂过搅动空气发出的鸣音,这是它们最后的呜咽,长久,最不朽的东西。
秦怀臻望向那边,巷底里都是灰蒙蒙的天,他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有一个自己站在这些房子中央凝视着自己会怎样?衣衫褴褛,满身创口的样子看着自己。
秦怀臻起这种离奇的想法,转回视线,现在走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他们目前的位置处于这条石阶的正中央,远处黑色的皇殿空上依然盘旋着鸦雀。
“快要到了,你还行不行啊……”男孩突然转过头来问。
“我......我有点不行了……”楚约辰抢先说道。
“这家伙忒沉了……”楚约辰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也皱成一团,完全没了以前俊秀挺拔的样子,他现在看起来像一个往自己头上泼墨的花甲老人,十分滑稽。
“我没问...”男孩说道。
“快要到了吧?”秦怀臻开口问道。
“不远,快到了。”男孩转过头来说。
楚约辰的腿有些发抖,但看见他们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公子你脑袋不好使了吗,连我都不认识了?”走在楚约辰前面的秦怀臻,指了指自己道。
“谁问你了!我看你才是脑子烧傻了吧?我问的是你前面的。”楚约辰边喘气边说道,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
秦怀臻耸耸肩,故意走到了旁边。
“我叫何启。”男孩并没有转身,而是继续往前走。
楚约辰见他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就止下了话语,埋头苦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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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觉得自己的脚已经没了知觉,但偶尔传来的麻木刺痛又让他不得不歪牙咧嘴。
背上的这个人像是睡着了,气息很浅,头搭在他的肩上。
楚约辰压根就不想救他,想着自己刚被他踩过一脚就气不打一出来。
罢了,秦怀臻这小子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楚约辰抬头望着秦怀臻,其实他也没有多好过,楚约辰清楚地看见他下颌处,不断划下的汗珠。
虽是阴天,但热气并没有减退,这大概就是夏季最讨人厌的地方。
终于上来了。
三人站在石阶的顶端,走近了才发觉这里似乎比之前看到的大得多,黑色的砖瓦砌成的大物如同鬼魅的住所,像集聚了数载的怨念。
秦怀臻向后望去,下面的河流绵延不绝,旁边立着一个又一个的旧房子,荒芜一人,像一座曾经繁华的死城。
“我试过了,门打不开。”何启说。
“你是不行。”秦怀臻走向大门区,上面早已布满了蛛网,散发着令人反感的尘朽味。
秦怀臻拿着晏清的剑,从上往下划开了蛛网,看见门中间横着个铁条,他用剑抵了上去,往上一提甩开,随即打开大门。
刚才那股味道扑面而来,秦怀臻捂住口鼻,他的手臂触到了自己的脸,感觉很是灼烫,可能真的要烧傻了,赶快出去吧。
“行啊,我果然没看错你。”何启突然开口道。
“用不着你来看,还有......”秦怀臻走过来,拍着他的头笑道。
“你的敬辞要丢了,我可是会伤心的。”秦怀臻说完就往前走去,楚约辰盯了何启一下,随即跟上。
只留下何启一人站在门外。
里面修砌得很是别异,对于在楚国生活的秦怀臻而言,这些完全是眼花缭乱,闻所未闻。
走进去就有一张巨大的画像,这个倒是有见过类似的,一个女人坐在画中,她的表情画得很是唯肖,几乎可以说是个活脱的人,穿着白色的蓬裙,手里拿一把伞杵着地,看这个装扮应该是个王宫贵族。
她的脸与中原人相异,一双蓝眼睛飘忽不定,坐在镶着宝石的凳子上,场景不是绿树花丛,而像是一个密封的屋室,旁边还挂着陈列的剪刀。
画像两边是两个楼梯,分别通向两边。
楚约辰刚把晏清放在旁边,就听见秦怀臻对他说:“傻大个你想偷懒?”
“我好累啊……”楚约辰也不还嘴了,瘫坐在地上。
秦怀臻又转身,对门外的何启说:“你不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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