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诸君皆欢
敢乱闯的,扣去他的银票,杀了剐了便是。
见他们都不敢动,他就将就起勺子,合着外皮儿舀着送进口中,反复地咀嚼,一口一口地享受这个美味。
待到后面,仰头喝尽汤汁,碗里的汤包也不复存在,卖家赚得铜板,也获取了赏识,比那些个汤汁横飙的粗鲁人士,要显得上乘得多。
黑袍人分好里边的五脏六腑后,女人早已是一张空荡的皮囊,耷拉在地上。他扯下黑色手套,把手举起。
其余同他装扮的人,到指示后打开另一个木箱,里面装满了棉花,每个人都走上前,不敢乱动,依次拿起大小不一的棉花向这边走来。
秦怀臻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好像是理所应当,自己也没多大的感觉,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样能救出楚约辰他们。
死个人,又能怎么样?不痛不痒,司空见惯这两个词逐渐浮上心头。
就在秦怀臻低头思虑时,他隐约看见一个黑影闪过,抬眼时大半部分已经在墙角的阴影下褪去,倒像一只灵活的兔子。
跟去吗?
就在秦怀臻踌躇之际,影子好像刻意诱导一般,再一次从秦怀臻的视线闪过。
秦怀臻突然勾起嘴角,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过身看接下来的状况。
所有拿着棉花的人依次往大门走去,与之对应的是一群提着箱子走出来的人,是秦怀臻和楚约辰刚刚在房室里看见的那群人,说不定当时看见的人也躺在里头。
他们将木箱抬进树林里就不见踪影,大概路途遥远来不及返还。
不过,这里说不定也是一条出路,不管去了哪里,挣脱他们逃走不就好了?秦怀臻琢磨着。
“啪嗒。”
一声脆响从秦怀臻的耳后传来,像是手掌在沾满水时在墙上拍打,随着力度的加重,可以明显听出。
后面那个矮个的小家伙有些不耐烦了。
“那就随你的意,跟你走罢。”秦怀臻转过去,几近飞快疾跑,让他都有些质疑,自己是不是太不把身体抱恙这四个字当回事儿。
算了,别放过任何线索就行。秦怀臻睁大眼睛跟随着这个影子,看似是个孩童,可没想到能跑这么快。
这是条狭窄笔直的巷道,摒弃刚才近似于西洋的风格,变成了安城最常见,酒馆后的渣滓巷。
秦怀臻丝毫不放松警惕,狭窄的道路使他不得不半身贴在墙上行动,墙上的尖石不断地磨刮他的衣裳,时而传来刺痛,但他丝毫不在意。
可能用酣畅淋漓来说会好些,好久没有这样跑过了,病蔫儿的样子一点也不适合他。
影子在第一个巷道拐了个弯,秦怀臻丝毫不怠慢,以手撑墙借力,也跟着转弯。
这是第二个巷道了,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要去哪里。
等等。
巷道?第二个了?秦怀臻心里升起疑惑。
会不会有第三个?
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脑中翻索,从深处的树干上扯下如藤蔓般的记忆,和着枝桠放在了秦怀臻的眼前。
“在第三个巷的拐角处可以看见我的尸体。”
晏清低垂着眼,念起石碑上面的字,粉润的唇轻启闭合,白皙的腮颊有一丝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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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完这段话后抬眼看着秦怀臻,他碧绿色的眸子在黑雾天里显得一尘不染,犹如装着一条缓缓而流的溪水。
细腻的眼睛。
每次晏清见秦怀臻在看自己时,总会露出一丝浅笑,像是在礼貌地回应秦怀臻的注视,这是秦怀臻自见到晏清时他就是这个反应。
“公子现在若还是傻愣着胡思乱想,可是什么也干不了哦。”晏清全身都被秦怀臻用衣裳的绸带绑住,轻声提醒道。
秦怀臻突然打了个哆嗦,眼前晏清的样子被湿冷的风刮散,吹到了天上去,换来的是近似漆黑的后巷。
秦怀臻站毕,这个地方便是第三个巷道,周围的石墙拓宽了许多,散发出一股恶臭,秦怀臻不得不捂住自己的鼻子,看着眼前的一幕。
黑蝇在四周扎堆环绕,发出“嗡嗡”的声音,挑动心弦,不,是挑断心弦。
乱砸聚团的黑蝇,在这些高墙起堆的人皮上空飞舞,像一群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乞丐,停在上面后又故作潇洒地离去,不断地来回试探,假惺惺地你争我抢,发出不屑地恶心声响。
秦怀臻终于看清刚刚一直在追他的人,是一个五岁小童,衣衫褴褛,头发上还散着零星的白垢,披在肩头。
她没有转过身来,而是一步作两步地跑到前面,犹如一只灵巧的猫,用手去摸那些皮囊,身体就弹了起来。
秦怀臻万般无奈只好跟上,越往前,恶臭的味道就更加丰富,愈加浓烈。
分层的味道侵入他的鼻内盘旋、粘附。
走近那些苍蝇,它们瞬间变得有点惊慌失措,好像第一次见到活人,刚才傲恃的样子烟消云散,疯狂地想要赶走这个外来者。
秦怀臻皱着眉,往前一股劲儿地直冲,索性双手搭在那些厚皮子上,软乎如麻的感觉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这些泛黄的油脂早已凝结成块,发出了一股浓郁的熏臭,外面包裹着一层厚实的油闷,使人不想再去闻第二次,简直让人觉得恶心出奇。
果然这死人就跟瘟猪没什么区别,就连死了都在土坑里发着同样的气味,长着同样的尸斑,被同样的苍蝇围着转。
这些人皮依次层叠,最下面的已经发黑变硬,秦怀臻看见那个小童已经到了中间,为防跟丢只好硬着头皮,加快速度在这些软塌塌的皮上轻跃。
反正最后这个小童,不就是翻过这座墙到另外的巷道去,秦怀臻想着。
可是事实往往会与他开个玩笑,就像是和命运打了暗号一般,百般捉弄他。
小童爬到中间,停顿了一会儿,便纵身钻入其中,秦怀臻有些惊讶,但也来不及多想,只好也支身钻入,本以为又要到油腻的尸皮里呆很久,会被多恶心一会儿,没想成。
这些东西就像腾空一般,远离了他可接触的范围,换来的是巷道一如既往,传出的湿闷味道,气体好像参满了锈水,无孔不入,进入人的肺脏,肆意滋生,夯实无动。
这里又是新的一番天地,刚刚的小童也跟丢了,秦怀臻转头看去,墙上有个洞,依然堆满了人皮子。
泛黑起霉的房屋一竖排列,外面还是阴雨天,好像是在表明这是块废地,牵拉的麻绳上还悬着污水,壁上的蛛网早已破旧不堪。
荒凉的地方。
人们拿走了,所有能拿走的东西,撇下这个地方,这里似个弃婴一般,只有无助地哭喊,被比自己小数倍的蜱虫吸食,长疮,瘦削,瘙痒,血痂。
最后留下冰冷的尸体。
这里就是秦怀臻之前看见的房子,如今自己的真的置身其中,确实感到了几丝寂寥。
雨还在止不住地下,像个借酒消愁的醉汉,从嘴里不停地呕出酸水菜汤,说着后悔的话,念着不可能的人。
秦怀臻开始往前走,此时的他浑身湿透,各种痛楚全部传来。
拉开袖子,全是开始泛红的刮痕,有的已经破皮了,这些伤口在他泛白的手臂上十分显眼,看来是刚刚追逐小童时被石头刮破的。
全身都被雨水打湿,睫毛上沾满了水珠,雨水泛红了眼眶。
他此时才像个有心事的泪人。
“啪嗒。”
同样的声响,秦怀臻缓过来时,角落里走出一个女人,她撑着伞,抱着木盆,一脸惊恐地看向秦怀臻。
“你是谁?”秦怀臻开口问道。
“啊啊啊啊!!有鬼啊!!”女人丢下木盆就往外跑。
秦怀臻见罢叹了口气,快速跟上去。
灰尘撒进水里,每一次踩踏都荡起肮脏的涟漪,秦怀臻就这么跑着,他有些疲力尽,眼前这个女人,就快要变成一个模糊得只剩下颜色的影。
“别开玩笑了,不过一个女人,我怎么可能追不着,好歹也是练过功法的,怎么都能随随便便抓回几个。”秦怀臻笑着说。
秦怀臻奋力往前一倾,一把扯住女人的袖口,一个反手扭摆,女人就倒在了地上。
“我......让你跑。”秦怀臻喘着气看向这个人,她的手反曲,衣服染上了黑泥,仍然一脸惊恐状。
“吱嘎。”
突然木门开了,满目疮痍的老者弓着背,嘴角勉强拉出一个笑容说道。
“公子,有话进来说吧,你也累了。”老者的声音沙哑浑浊,眼睛里布满了迷雾,看向秦怀臻道。
第43章头绪。
【梯城央殿】
楚约辰他们被一张大网罩住,他也没有做过多的反抗,理所当然地躺在网上,准备来一场不短不长的酣睡。
晏清像一个无力的人偶,僵硬的肢体任由他们拖动。
他就像个死人。
这是楚约辰背了他许久得出的结论,他突然就这么失去了意识,未太过古怪,难不成是个罕见病患,一装德行就要昏倒?
楚约辰不得不感叹,自己丰富至极的想象力,与遇到大难不慌不忙的心态。
他们被网困住,直接就被拉着走,以至于晏清的脸拖在地上,头发变得蓬乱,明明把他们扛起来要更省事一些,偏偏要选择拖。
大概这就是折磨吧……
楚约辰看着晏清逐渐被磨红的脸,皱起眉,一把将他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胸膛前,而自己被地上坚硬的石头碰得龇牙咧嘴。
秦怀臻,你欠我的人情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梯城黑巷】
“说的好像你能还清一样。”
秦怀臻望着生好的火堆,昏黄的火照在他疲惫不堪的脸上。
这是个破旧的木屋,里面坐满了人,不过普遍都是老人,只有几个尚还与秦怀臻同大,其中还有被秦怀臻扳倒的女人,她眼神涣散,但心底里的觳觫并未消失,仍然止不住地颤抖。他重新换好了衣服,坐在老者旁边。
老人们脸上都被时间刻满了痕迹,密集而深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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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身穿的衣服都老旧破洞,露出的皮肤生满了疮,甚者变成了瘢痕,淡淡地立在上面,像个随时都能爆发的瘤肉。
“我们好久没见过外来人了,老朽为我家小女所做的事,深感抱歉,还请公子见谅。”老者用干木柴棍捅了下火堆。
“说得好像你能还清一样,告诉我前因后果。”秦怀臻说。
老者虚眯的眼睛微微抬起,浑浊的眼眸里浓了一片灰雾,他抿嘴笑着说:“可公子想知晓的真相,我们却一无所知。”
秦怀臻活动了下手腕笑着说:“我想听的就是你知道的。”
“如若老朽一概不知,诸事不晓呢?”
“那我也可一概不晓。”秦怀臻望着他的脸,露出一个平淡的笑容。
“公子就不想,拿现成的人质来威胁我吗?”老者笑道。
“我还真没这个打算,跟你这个半身都进黄土的老东西多说无益,杀你全家也不过是为你黄泉路上加个伴,我为什么要为你而脏了自己的手呢?”秦怀臻满不在乎地讲道。
“你算什么东西!哪里来资格说我们的长老!”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个男人,与秦怀臻同龄。
“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秦怀臻抬眼看着这个人笑着说,眼神里注满了寒气。
“你!”男人愤懑地用手,指向秦怀臻的脸,秦怀臻看见他脖颈上也同样起着斑疮。
“哦?动手啊?是我给你脸了吗,丑八怪。”秦怀臻歪头看向这个男人,脖子上的青筋冒起,脸上写满了挑衅。
其实说出丑八怪这三个字时,他自己都有点想笑,说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骂人,不过还挺管用的,瞧这不把他气个半死嘛。
“行了行了,别闹了。”老者吼道,一时间坐在旁边的那个女人站起来,扶住男人的手臂,把他拉回去。
“公子我也不与你卖关子了。”老者顿了顿,看向秦怀臻。
“有话就快说。”秦怀臻盘着腿,看向自己的头发,用手去顺了顺。
“我们只不过是一群罪民罢了。”老者摸着自己粗根洁白的胡须叹道。
“讲重点。“
“你还有没有礼貌!”男人又钻出来吼道。
“怎么,又想来啊?”秦怀臻笑道,他很喜欢与人斗嘴,尤其是跟这种没脑子的,那就更加有趣。
“这里本来是个国度,名为梯元,此地为梯城。是六十年前的海商国,年年风调雨顺,经商丰得,虽然地界不大,但也成为各国驿站一般的存在。”老者看着秦怀臻说。
“我知道,然后?”
“我们由于是多国的驿站,所以许多外来人士都会驻留在此地,有的甚至在这里生下子嗣,以此为家,因此这里也有了许多不同的人种,其中甚者就是我们当时的女皇,她是位来自异国的人,她见我们时总会身穿红蓬裙。”
“是不是殿内的那幅巨画?”秦怀臻问。
“是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名叫央殿,那曾经是她住的地方。”老者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原本许多只能以捕鱼为生的海民,甚至都因为她而经起了商,走向富裕,那个时候人人欢喜,在我们当时过的日子里,小偷这样的两个词,都在嘴里消了影。”
老者说到这里时,眼睛里突然泛着一丝光,好像又重回到了曾经繁华的街巷。
“可道是好景不长……人心所向都是不定数,又过了那么几年,海外头来了一群人,他们疯狂地虐杀民众,不问缘由,男女老少,当时梯元可以说是被血泡着。”
“那群人是谁?”
“我们也不知晓。”老者摇摇头。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找到我们的女皇,取其首级,还说我们只不过是辅料,女皇的血肉才是上乘,许多忠于自己王上的将士,拼死抵抗,而我们这些罪民为保己身躲了起来,可终究世道亦是如此,他们全部败下阵来。”老者叹着气说。
“央殿里的那些画像是什么来头?”
“是那群人画的,女皇被他们抓起来后,没有被立刻处死,而是当着我们的面掏去了她的内腑,他们被说选定的人都有神力,可以愈合替补所有东西,之后把我们压制在这里,让我们每年都交出一个女娃,替代女皇。”
“所谓替补愈合是何物?”
“如若一人肺脏疾患,当可取下选中人的肺脏奉上即可达到替补愈合了,而后愈合的人都会去他们指示的仙岛安顿。”老者说。
“只分一个女人,分得完吗?还有什么是仙岛?”
“只取其部分小块,方能达到效果。所谓仙岛,字面意思,说是神仙住的地方。”
“呵,老头你是没睡醒吧?还扯上神仙了?”秦怀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也可不信,我们也曾亲眼所见,治好的人没有丝毫痛苦。”
“行了行了,不想听你胡扯,你指的女人不会就是她吧?”秦怀臻一语道破,看向坐在旁边的女人。
老者嘴角颤抖着,但料到事至如此,便只好拿起干树枝掏着火堆。
“我们也无办法,小女生来就这般通透,乃天定之人,也算是我们这些老痂脓疮的福气了,能当的了女皇候选的也只此一人了……”老者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透着哀伤。
秦怀臻看向角落的女人,她显得整洁无比,蹲在地上,不断地拍动男人的肩试图安慰他。
“下一次送人是多久?”秦怀臻站起来拍了拍肩,衣服已经被烤干还粘着些灰尘。
“两日后便是月圆了......我们黑巷的人才得以出去。”老者回答道。
“那正好,我也可以休息一会儿了。”秦怀臻伸了个懒腰。
老者抬眼叹气道:“是啊,公子尚且在这里休息两日,就可以随我们一众出去了……”
“不,一日就可以了。”
“?”许多原本低头沉默的人,无一例外地看向这满脸傲气的嚣张人士。
“只要我...”秦怀臻笑着走上前去,人堆纷纷给他开道。
秦怀臻最后走到女人的面前,单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清秀的脸抬起来说:“不巧家中正有一本梯元事年,听闻长老称己为罪民,我便记起,那日可是你们众人拼死找出君主,为保自己,交出了她,换来了你这几十年的苟活……”
老者双唇紧闭,没有答复,秦怀臻见罢继续笑说道:“只要把这个女人交出去,就能换来于我有利的东西,何乐而不为,说不定,我还能在出去之前获得一笔价值不菲的交换条件。”
“嗡”
硬物刮破空气的闷声传来,秦怀臻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轻轻闪开,顺手接住木棍,往外一扭。
“啊啊啊!!!”一个叫声传来。
众人转过去,发现男人发出痛苦的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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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怎么了,心急了?”秦怀臻扭着男人的手笑着说。
“你这个....啊!”男人正想说出点什么,没料想秦怀臻加重了力道,他一下子吃痛地跪在地上。
“哎哟,也用不着下跪吧?好生意要大家一起商量,你这一跪算什么事儿啊?”秦怀臻松开了他的手,往前面走去。
“喂,老东西,你们这里有能住的地方吗?”
“若公子不嫌弃,方可到旁边的屋子歇息。”
“知道了。”秦怀臻说罢就往外走去,外面的阴雨不断,像是在拼命洗净这里的垢气。
“哎,这个人是哪里来的?还挺好看的。”一个妇人说道。
“不知道,我听说是隔壁二狗子出去玩时撞上的。”另外一个妇人抠抓着脖子上的结痂,歪牙咧嘴道。
“瞧他多大面儿啊!竟敢这样对我们的长老说话!”
“哎,别提这个了,我上个月捡来的那群人里发现好货,那些润芝膏可是对咱们这皮子好得很呐!”
“啊!那不是上次交的姑娘换来的嘛,还被你捡着了!你也不心疼心疼人家姑娘,尽知道搞这些!”
“谁让她长得好看,我们想被送出去都没这个缘儿,捡点儿她剩的还成罪人啦?杀她的又不是我们!”妇人继续用钻满污泥的手指抠着脖颈。
“哎......待会我来看看。”
“你就装吧,你不也想试试吗!”妇人露出泛黄的牙齿。
另外一个人瞥见旁边的女孩,打了妇人一下说:“小声点儿,回家搞去!”
旁边的男人一下子起身,瞪了那两个妇人一眼,但由于手没撑住,整个人跌倒在地。
“呵,你瞧他...”妇人笑着指对着男人。
另一个女人站起来,指着两个妇人说:“你们给我滚!”
“哟哟哟,好凶啊?都要死的人了,还喳喳叫,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散伙散伙。”说罢两个妇人开门离去。
女人见状后迅速蹲下身来,关心地问道:“怎么样,疼吗?”
“对不起,阿瑶,我没能...保护好你......”男人有些自责。
“没事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倒是你....”碧瑶有些哽咽。
男人抬起头来看向她,她的眼底里明显含着泪,双唇紧闭,眉毛微颦看着自己。
“我走之后,你就别去跟她们闹了......他们......他们应该会拿我换很多东西吧……你挑好点儿的,找一个好人家的姑娘,给她当嫁妆......”她说着说着泪就哗地掉了下来。
“别......你别哭......”男人伸手拭去她的泪。
本来已经想清楚不再如此地狼狈,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忍不住,碧瑶一把抱住了男人大哭起来。
“怎么办!我好怕啊……我不想被杀掉!我不想死!我不想离开你!”
看着几近崩溃的碧瑶,男人瞬间下定了决心。
“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女人一脸震惊,脸上还挂着几行泪,眼睛红红的,抽泣着说:“怎......怎么可能?”
“相信我!”
另一边。
两个妇人走进自己房子,一个妇人神秘兮兮地跑到房子边,旁边放着这间房子唯一的两个装饰,两个年久的雕花木盒,她小心翼翼地拉开中间的小抽屉,一个红色的圆盒映在了她们眼前。
“哎哟,这可是个好货!”妇人说。
“那是!也不看看我的眼光。”妇人嘬了嘬口水,用手打开盒子,旋转发出的盖子与盒子之间的磨合声,让人不由觉得这一定是上成品。
“诶,你那相好去了几年啦?”妇人突然问道。
“别提了,死透了。”妇人继续专心转动盒子。
“你也没打算再找一个?”
“自己都长这个样子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裂瓜歪枣子?”
“你说的是歪瓜裂枣吧……”
“管它是什么!”
“砰!”的一声轻响,盒子开了,妇人小心翼翼地打开。
“这是什么?”两妇人双双傻眼了,这盒中竟嵌着一个手指印,显然是被人用过的。
“我一次都没拆开过啊!”妇人说道。
“你捡的是用过的吧……”妇人有些丧气。
“哦,那原来是你的东西吗?不好意思啊,被我用了。”一个声音传来,两妇人朝旁边的门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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