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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诸君皆欢
秦怀臻转过头来,把蛇头拿在手上肆意晃动,笑着说:“看看,我算是找到了。”随即就单手抽出别在腰间的剑,握紧后用剑尖往地上一划,此刻的举动在那温润的阳光下弹出了几条金线。
“无论这些是不是你做的,如此浩大的工程,请人帮忙都需要不少的时间和银子,何况要挖空这满山的树也要花不少力吧?”秦怀臻站在晏清面前笑着说。
“先生真是心了,这每一根线,不仅要细致无比,还要韧性够强,毕竟要连通整个山脉,不做得细些,还真是不能突显出先生的聪明才智呢。“秦怀臻捡起地上的丝线细细观察到。
“我每走一步,就会触动一根丝线,每一根丝线都可以使千米开外的草丛移位,以至于我再怎么做标记也无用。”秦怀臻有意无意的牵动着衣角。
“毕竟,我还没耐心到把整个山都做上记号。那中间的湖泊,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所有金线的汇聚地,你最初不进去,就是怕扰了方阵。”
秦怀臻咧着嘴角,不动声色的的盯着晏清。
“我一离开,你就捉捕为了定位的草鲩,然后进行布置,不过我没想通,你为何要如此对这种毫无价值的东西?难道说你有虐动物的嗜好?”
“公子,光说过过嘴瘾,与你刚才满头大汗的样子无半分区别。”晏清闭了闭眼睛,说道。
“呵,那还真是让先生您见笑了。”秦怀臻拿起剑往地上刺去,一横,地上随即出现了大片成网的金线,原本埋放着金线的位置出现了一根根细致的剑痕。
秦怀臻黑色的发丝迎风飘起,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他那撩人的眼里尽是轻蔑,下颏轻轻抬起,像极了终结的报幕者。
晏清眼里轻轻亮起,随即又是无声的轻笑,说不出的温柔,好像这个表情只是一个面具,掩饰而已。
“这一根是从我们走的路里,伸得最长的。”秦怀臻从那片网里挑出一根细长的金线。
“如果我把它抽断会发生什么呢?”秦怀臻歪着头笑着说,随即手一拉,那根金线轻松的就被拉了出来,犹如绣坊的丝线。
带来的,却是轻微的震动,慢慢地越来越近,地上的泥土大裂张开,旁边的树干开始摇动,树冠间单影的鸟禽瞬间飞离,直到秦怀臻拉出的金线有一丈长时,刹那间地崩山摇,似乎远处有树在缓慢地往前挪移,好像碰到了什么,顷刻倒下,周围的树也接连发出倒下脆响。
倒落的树桠全部指着同一个方向,像是濒死的囚徒对神明无用的忏悔,直到宣布死亡的那一刻,侥幸的心理化为动作,永远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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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在此刻。
树木倾倒的地方竟开出了一条道路,正对中央湖泊。
“我们回来了,先生。”秦怀臻牵着线笑对着晏清。
秦怀臻横抱起晏清,一个轻跃就在最近的树干站立,笑着对他说:“看来要比预计的早些出去了。”说罢便纵身一跃到对面的树干上去。
半个时辰后已是将近黄昏,天边从蓝色变成了淡黄色,远处倾倒的树干也变成一片模糊不清的黑影,偶尔有几只飞鸟停驻,观望着远处低着头,系着两匹驼物的马。
秦怀臻抱着晏清走出来时,身面的树林早已漆黑,秦怀臻脸带微笑的把晏清放了下来,走到前面解下了那匹驼着他行李的马,一个纵身就跨了上去,抓住马栓,让马驶过来。
“好了先生,虽然我对你设的这些游戏,以及之间的始源很感兴趣,但我更喜欢金线巷里的美人和黄梅佳酿,时侯也不早了,那么我们就有缘再相会。”秦怀臻伸出一只手摇了摇,转身便驾马而去。
晏清看着秦怀臻远去的背影,笑着转向树林里说道:“你可以出来了。”
秦乐远从树林里走出,疾步来到晏清面前,拿起手中的长剑,自他的肩部往下划,那丝绸瞬间迎刃碎开,晏清站起来拍了拍肩上的灰尘。
“先生,我那逆子究竟有无根苗?”秦乐远轻声询问到,语气里带有一丝急迫。
晏清笑道:“公子聪慧,此阵轻松就被他破解,相信日后必有大为。”
“那便好,只是怀臻以后就麻烦先生多多管教了。”
“不妨事。”晏清笑着,他温润的声音总是可以平抚人的情绪。
秦乐远舒了口气:“要是犬子今后能有先生这般造化,我便放心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尽快回去了,您保重。”秦乐远向晏清微微颔首便张开纸扇,一个大大的“单”字就显了出来。
走远。
黄昏总是过得很快,天边见红的落日,与来临的黑暗总在做最后的对峙。
晏清轻轻转过身去,鹅黄色的发带随风扬起,一瞬间,他平淡无波澜的脸上出现一丝涟漪,他的嘴角微微颤了颤,勾起笑容。
“他是叫秦怀臻吗?”
【安城书院】
十年前。
夏日的清晨总是没有拖延,天色在一刻不歇地亮起。
楚约辰还躺在凉席上,枕着枕头,呼呼大睡着。
“吱吖。”
是木门打开的声音,光束从门上透进来,明晃晃的,惹人心烦。楚约辰皱了皱眉,用手把薄单扯到身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太子殿下,已是辰时,您该起床念书了。”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
“嗯.....我起来了……”楚约辰揉了揉脸,含糊不清地说道。
“今日学业繁重,还请太子殿下勿敷衍了事。”
“哎呀......我知道了,再睡一会儿……就......一会。”楚约辰摸了摸嘴角,不自主地咂巴咂巴嘴。
谁知那边没有回话,换来的是久违的沉静,夏日的早晨虽谈不上炎热,但更谈不上严寒。
楚约辰觉着有些奇怪,平时他一说这种话,换来的就是一大堆苦口婆心的劝诫,让他听得不得不起身,可今日却是彻头彻底的安静,让人感受到一丝诡异的凉爽。
楚约辰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墙上有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好像从始至终都未离开。楚约辰感觉到背脊发凉,他一下子跳起来,背抵在墙上,手上胡乱抓着被单。
结果,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人竟是昨日的那书童,他今日的装束跟昨日的一样周整、一丝不苟,他站在那里,用平淡的眼神看着楚约辰。
“太子殿下,衣物已备好,您可先去洗漱。”
“哦.....好。”楚约辰一手抹过,从嘴角一直连到衣领边的白涎。
一盏茶的功夫,楚约辰就拾妥当,李归何走到他面前,与他同高,他伸出手理了理楚约辰的领子说道:“太子殿下,我们今日进书院,要把北边顶端的一列书全都读阅完毕,然后再作诗三四首,之后再......”
“行行行......听得我头都大了,走吧……走吧……”楚约辰一下子蹦到最前面,招呼着李归何过去上轿子。
但李归何却毫不理睬楚约辰的出格之举,依旧照规矩旁行,他跟着马车的速度,一路上小跑加大跨,不停地轻喘着气,长期的劳累把他的两侧脸颊弄得绯红。
楚约辰时不时探头示意李归何上轿,可他就像没看见一般,一个劲的埋头往前跑。
半个时辰,书院到了。
停了轿,楚约辰一下子就钻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四处张望,就看见李归何站在轿子一旁,恭敬地站着,稍有些喘息,双颊呈淡红色,眉眼里透着与他自身相反的平静,李归何看见他望着自己,遵从的鞠了个躬。
楚约辰也不好再多问,只能走进书院。
书院里的日子,好像从无白昼之分。身为太子的楚约辰,自然有一间单独的书房,四周都放满了书籍,多的都是孩童不感兴趣的前车之鉴,枯燥无味,书房点着香炉,是清新的艾草。
楚约辰端着书,自早到晚,这是他每日做的事情,李归何从来都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已是戌时,天有些灰沉,紫色的霞光与被染成暗黄色的云相互缠绕,店家纷纷点亮了红色的灯笼高挂在柱梁上。
此时的书房也被李归何点上了红色的蜡烛,整个书房被黄色的光影笼罩着,书架上书影随着烛光晃动。
楚约辰拿着书卷,手往下移挪,露出两只眼睛,盯着李归何。
李归何站在门口,在点最后一个烛台,他轻轻踮起脚尖,用两块打火石在灯芯处打磨,发出了脆响。
“那个......”楚约辰小心翼翼地问道。
“很快就点完了,请殿下认真看书。”李归何面无表情地说道,继续皱着眉点那根蜡烛。
“嚓。”
石头发出了脆响,露出了一朵不显眼的火花,灯芯上瞬间起了一层浅蓝色的火焰,李归何用手半弓着,罩着那层烛光,很快那层焰火,往外生出了一层金色的光火,李归何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开,那烛光稍微晃动后便高高立起。
李归何松了口气,转过头就看见楚约辰站在他面前,离得很近,笑着说:“哎呀,天色都这么晚了,你饿不饿啊?”
“太子不是才进过晚膳吗?”
“哎呀,我不是说我,我是问你饿不饿?“楚约辰摆了摆手说道。
“下人自会有他们进食的时间,太子快去看书吧。”说罢李归何把两只手叠在腹上。
楚约辰见状笑了笑:“好吧好吧,那就问你一道题,两只烤鸡要分给八个人,这要怎么分?”
“用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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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归何看着楚约辰不解的说道。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那我们......”楚约辰盯着李归何垂下来的手。
“不妨去买两只试试吧!”楚约辰一把抓住李归何的手就往前冲,打开书院的后门,猫着身子钻了出去,李归何皱着眉,但手却一直反抓着楚约辰。
是真的有些饿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安城最有名的酒楼,招待的侍人见到楚约辰的富家装扮,无不点头哈腰。他们点了一桌子的菜,全都冒着热气。
“快吃吧!”楚约辰笑着张罗李归何。
可是李归何并没有预想的,对这满桌的宴席感兴趣,他的肌肤,在烛光的照映下,仍然透着一丝惨白。
“殿下,您这样做不仅会被太傅责罚,连我也脱不了干系。”
“不会的,不会的!太傅今日陪他夫人去逛街市啦,你放心吧!”楚约辰夹起一块烤鸡腿放在李归何碗里。
李归何听到此话,皱着的眉才稍微舒展开,可仍然只是盯着盘中的烤鸡腿,没有任何反应。
“吱吖。”
木门被轻轻打开。
“怎么,不喜欢吃这些?”
“哎,你来啦!”太子放下筷子,笑着对进门的人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关注我的大家!今天发晚了!我来啦!
第8章女子
第八章女子
【安城金线巷】
秦怀臻骑马回到安城,已是戌时了,周边的酒家却正是生意火热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窖酒的香气,来往的行人逐渐被这气味所吸引,小摊上点了两三根红蜡,把摊上的步摇发簪照得闪闪发光。
金线巷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瓷杯之间的碰撞也从未停过,莺莺燕燕。
秦怀臻将马停靠在金线巷的后门,拴住马绳,走到墙边,摸中了其中一块砖石,往里一按,那墙上的砖石通通翻了个面,露出了紫藤花的纹路,原本常年暗沉的窗户,竟亮起了烛光。
这是金线巷唯一的密室,其中的房间也是可以随意变换,这儿隶属于徐芊。为了防止那些酒肉官员喝够了酒,壮足胆子跑来胡作非为,所以老鸨干脆设了这样一个密室,来防止此类事情发生。
这个女人,是楚国最美的人,千万人都难见一面,而秦怀臻却见到了。
秦怀臻踩着纹路,几个连贯的轻跃便到了窗户旁,打开了窗户,这里一大片烛光亮着,剩的只有偌大的四方房屋,和红色的丝绸布匹。
秦怀臻定了定,笑出声来:“真是许久未到这儿,怎么转到这个地方来了?”
他隐约记得有一次,他躺在胡床上,另一只手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胡床中间立刻出现一个空洞,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一下子就跌了下去。
徐芊躺在他胸膛上,嫩软冰冷的双手,悄悄摸上来,将秦怀臻的手反扣在绸布之中,笑着说:“这次可是我在上面了。”
就这样,直到楼上的烛光全然熄灭,徐芊仍然发出柔如春水的笑声。
秦怀臻摸了摸勾起的嘴角,走到墙边,抓住那红绸缎子往上一扯,迎面的是一扇木门,门上的白纱透着光亮,往里一推。
“看来你需要点启发。”徐芊说着,眼神不自主地瞟向外边。
映入眼帘的是个双手双脚都绑着黑铁链子的秀气女人,她没有了力气,跪倒在地,嫩白的肌肤浮着一层水珠,还在不停地喘着气,铁链轻轻抖动发出了碎响,看起来诱人无比。
与之对立的是坐在木椅上翘着腿的徐芊,她俯瞰着郑,手里拿着根碧绿色的孔雀羽毛,眼里带有一丝笑意。
徐芊弯着腰,黑色的秀发搭在肩上,她伸出那根绿色的孔雀羽毛,拂过郑的脸庞,笑着说着:“来,再做一次。”
秦怀臻看向这个衣衫褴褛,盯着他和徐芊发呆的女人笑了笑问:“这是谁?”
徐芊瞟了一眼说道:“她啊,来我这儿学东西的。”
秦怀臻走到郑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笑道:“让我猜猜,可是哪家有钱人的闺女,托你教她这些好进宫去?嗯,长得还算过眼。”
“就你聪明。”徐芊笑着,完全没了刚才的阴冷,而是多了一份娇憨。
徐芊侧过脸,向郑说道:“看来今日你有眼福了,刚才教你的可要看仔细了。”
“我可不想当你的施教物啊。”秦怀臻笑着说。
“你难道不是吗?”徐芊站在他的身后,有意地反问着。
“呵。”
秦怀臻转身就一把抱起徐芊,轻拂开她脸旁的发丝就吻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徐芊衣衫褴褛地躺在床上,面上泛着红晕,轻微的喘吸,而秦怀臻早已在衣柜里翻找到衣物穿戴周整,笑着说:“好了这位师傅,你的施教物施教完了,得走了。”
说罢秦怀臻向帘后走去,不见踪影。徐芊仍躺在床上望着墙说道:“看清楚了吗。”
郑依然跪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听到徐芊的问话才回过神来:“哦......嗯.....”
【安城郊外月弯河边】
比起繁杂纷乱的安城,郊外总是显得特别安静,幽幽的树林边有一条弯河,包绕着安城,夜里唯一发出响声的河流,给人一种静谧与安心。
楚约辰用两块打火石点亮了木堆,焰火围着细条的枯枝燃了起来,慢慢地,橙黄色的火光照在楚约辰俊俏的脸上。
今年他已满十八,是楚国名正言顺,实力厚存的太子。满腹经纶、出谋划策的他也受到了皇帝的赞赏,别人好像早已忘记,他十二年前是个到处偷剐、满身泥泞的臭小子了。
转眼过去多年,也该是他娶妻纳妾的时候了,可却迟迟不出信儿,现今也成了大家家常便饭的闲聊话。
“让他们说去吧。”
楚约辰用手去探了探火候,拿起两个粗木签串起的烤鸡,架在两块石头间,拍拍手不以为意地说道。
李归何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皱着眉看向楚约辰,双手不自然的揪着衣上的布绸。
李归何今日一身茶色的素衣,黑色的发丝放了下来,发尾还沾着些水珠,他略带灵气的眼睛轻轻垂着,失去了白日里的冷峻与防备,在这火光的照映下,他的轮廓柔化了许多,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他就好似那年芳豆蔻,心有千千的姑娘。
“殿下如果不照做,对你的身份会有影响。”李归何抿了抿嘴看着楚约辰。
“我还要如何?我已经竭尽全力去做一个让大家都认可的太子了,我难道就不能有自由?”楚约辰转过头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殿下,太子从来就没有自由。”李归何望着他,不知再做何言语。
楚约辰没有说话,而是叹了口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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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若有所思。
树枝被燃烧着,发出咔嚓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这几年,太累了……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如果可以......”楚约辰转过头来看着李归何,眼神里充满了祈求与期盼。
李归何抬起头看着楚约辰,心里像是停漏了一拍。
“我就说,你们一定会在这里的,怎么,又在烤鸡?有我的吗?”秦怀臻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满带笑颜。
李归何笑了笑,向秦怀臻点头示意,楚约辰叹了口气说道:“唉,你怎么来了?有空都不去陪陪你那个能一个打十个的娘啊?”
“人家现在有人陪,哪有闲心管我这个儿子。”秦怀臻撇了撇嘴,坐在了李归何和楚约辰中间,拿起手里的油刷,蘸了蜂蜜刷在两只烤得泛黄的烤鸡,瞬间出现一股咸鲜与蜜甜完美结合的气味,飘荡在这照亮的树林。
“你爹回来了?”李归何问道。
“是啊,就昨日……”秦怀臻挑眉,看着眼前这两只已经被烤得金黄的肉鸡。
“我怎么没听说?边疆镇守的大将军,回来肯定是要大办的啊?”楚约辰眨了眨眼。
“甭提了,你那个爹,就是不待见我爹,派出去十几年,愣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秦怀臻举起其中一只烤鸡左右端倪。
“......”楚约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啊对了,你们知道我今天遇到......”秦怀臻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要说出口。
突然,从何处传来一阵乐声,穿进了树林,不知是琵琶还是古筝,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扣住人的心弦,好几阵无名的狂风,吹得三人面前的焰火将尽熄灭。
秦怀臻一下子就站起来,皱着眉,这几日已经遇到太多不寻常的事情,似乎这安城也没想的那么安全了。
楚约辰也站了起来,拔出了放在草堆旁的剑,顺势把李归何挡在身后。
顿时,好像树上都系满了铃铛,随着风而摇动,发出紧凑而诡秘的声响,又类似一百个对你嬉皮笑脸的孩童在你身边诡异地摇晃。
风越刮越大,那两只烤鸡早已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和枯叶。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风才慢慢地停歇,那些铃铛的声音也逐渐小了起来,直至消失。
李归何的发尾早已干了,蓬松轻盈的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的眼睛恢复了平常的深邃与冰冷,抓捕着眼前的一举一动。
“这到底是什么?”楚约辰先开口问道。
“丁零。”
一声清晰的铃铛的脆响传开来。
“后面。”李归何说道。
秦怀臻瞬间转到后面,迅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对着幽暗的树林。
“出来。“
秦怀臻的声音寒冷到极致,令人颤栗。
铃声越来越近,好似就在秦怀臻身边有意无意地转绕。
剑锋指对的树林突然轻轻摇动起来,就像是风吹过带来的抚摆。
树丛间逐渐有了黄色的亮光,铃铛声也越来越近,迎面走来的是两个侍童,打着纸灯笼。他们的脸上敷着铅粉,画着蚕眉,脸颊上被红蜡涂了两个红圈,嘴边还点上了两点黑色面靥。
这两个侍童双眼无神,只是木然地往前走着,每走一步都会停顿,细看他们脚下连着一根黑铁链子,以至于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声响。
李归何站到楚约辰身前,说着:“先别动,看看到底有什么名堂。”
秦怀臻慢慢地放下剑,但并没有打算将剑回鞘。
那两个侍童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而是自顾地往前走着,像是祭奠逝者的纸人活了一般。
那两个侍童走出几步后,铃铛的声音越来越大,草丛被拉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没有着衣,脚上套着一圈生锈的铜铃,浑身上下都沾着发干的菜油,黏干的皮肤上沾满杂尘,粗糙油腻的头发还粘着昆虫的腿肢。
她细挑的腰上还长了一圈又一圈的红疹,她望着秦怀臻一行人笑了笑,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快步走向前去。
随后又是一对侍童,一对侍女,同样提着灯笼往前走去,脚上的铁链发出了零碎的脆响。
秦怀臻看着远去的几人,刀柄握得很紧。这到底是什么?好像陆续出现了几根断裂的丝线,它们看起来毫无关联,但这些东西越来越近,甚至能一圈一圈地将他紧紧缠绕。
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怀臻一行人站在那,有些木然,似乎有点不能接受,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楚约辰抿了嘴,拍了拍秦怀臻的背,喉咙有些发干地说道:“要不要跟上?”
“太危险了。”李归何皱着眉说。
“这些人打扮得如此诡异,想必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千万不可上当。”李归何站在他们中间说道。
秦怀臻望了望天上,他棱角分明的侧颜也展出了一丝不安,但很快便消失,转过头笑着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去看看。”
李归何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怀臻说道:“你一个人?你在开玩笑吗?这铁定是个埋伏,要么是我们的身份暴露了,要么就是非本原人士的仪式,但后者的可能极小,而且我们只有三个人,不要乱来。”
李归何一下子说了好多话,似乎这是他第一次说得那么多,平常的他只会在旁边观测,这次想必是真的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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