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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韩司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不待我
对夫人不满?就是对自己继母不满,就是不孝。
韩司恩对这话都腻歪了,再说,这府上哪有一寸是干净的,谁还没有个私心贴补自己儿子闺女的。
他懒得搭理王妈,只是满眼讶异的看着韩卓,慢慢吞吞的说道:“我向来出门少,也没有读过书,学识不够,不懂这些琐事。当时老爷问我要什么,我就随口说了,如果不符合府中规矩,那就当父亲在众人面前没有答应过吧。”
韩卓沉声道:“无碍,哪有这么不通融的,几份卖身契而已。”
韩司恩听闻这话便离开了。韩司恩离开后,韩卓和韩殊便被人扶起来了,主角不在,他们卖力表演也没人看了。
当天下午,章韩平派人把百鸟千姿叉等物品送回国公府,章家的下人面色惭愧的复述着自家老爷的话,说这些是自家赎出来的,不知道这些是世子母亲的遗物,现在物归原主等等。
这个说法算是保全了点国公府的颜面,没直接说这是国公府送出去的礼物。
章家的人离开时,拿着韩家另送准备下来的厚重礼品,心中是万分不屑的。
不过章韩平并没有打算和韩国公府闹翻,这礼品他也就下了。但心中火气还是很大,到底对国公府有了隔阂。
这事没有传到老夫人耳中,但她被气得也是真的病了,都晕死过去一次,韩卓吓得忙拿了自己的帖子去请了御医。
老夫人病了的消息传到方兰院时,韩司恩正慵懒的斜躺在竹子编织的躺椅上晒太阳,他手边放着的是这方兰院所有人的卖身契,除了桃夭的。
韩司恩闭着眼,脸上挂着一丝扭曲的笑意,心里在想,老夫人现在肯定后悔死自己病了。
而韩家请的御医很快就来了,不过不是韩家常请的王太医,倒是常年给皇帝诊脉周太医,周太医向来只听皇帝一人的话的。
韩卓等人看到前来的周太医时,心里都不由的咯吱一声,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韩司恩再怎么折腾,府上只要一口咬定他身体虚弱病重不能出门,就能困着他,慢慢的众人也就把他遗忘了。
但周太医前来,那就是皇帝也知道国公府里的发生事情了,而且很有兴趣的样子。
韩司恩的身体经由周太医之手,自然是不能在病下去的。
第7章
周太医官职比着韩卓不算高,为正五品太医院使,但他的手是治病的,人是皇帝专用的。
所以在他到来后,韩卓和韩殊便亲自引他前去老夫人的院子里。一路上韩卓更是温声细语的把老夫人的身体的表面状况向他说明了下。
周太医捋着发白的胡子,面带微笑,一直点头。
周太医的个头不高,现在已经到了耳顺之年,本来早该退休的,但是皇帝看中他,又向来依赖他,所以他便一直留在太医院专门伺候皇帝。
不过别看周太医年纪这么大了,但向来神抖擞,眼睛有神,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如果不是那发白的胡子,倒是会被人认为是一个正值风华的中年之人。
一行人不多时就到了老夫人的梧桐苑,老夫人房内的女眷在接到消息后都已经避开了。
周太医来到老夫人房内,老夫人正歪在软榻之上时,看上去神头有些不好,她看到周太医后,有些病恹恹的说:“劳烦周太医你跑一趟了。”
韩老夫人是当朝一品诰命,这里又是一等国公府,周太医忙道:“老夫人客气,这是下官该做的。”说罢这话,他上前便给老夫人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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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脉用了不长不短的时间,既不会让人觉得他敷衍,也不会让病人觉得自己身体病重,心里有压力。
见周太医起手,韩卓忙上前问道:“周太医,我母亲的状况如何?”
周太医微笑着看着他又看了看老夫人道:“我观老夫人脉象是心疾犯了,以往吃的要继续吃着,还有便是心肝有些郁结不畅,我一会儿开几副药,拿去给老夫人煎熬了服下,要多多休息,以过于劳思。”
这个心疾是个富贵病,一般官宦家里的老太太、夫人见了不喜欢的人听了不喜欢的话或者被儿媳妇气到,便会有个什么不舒服。
请御医或者大夫一看,差不多都是心疾犯了。平常人家倒是没有这个病的,这是上层社会都明白的理儿。
不管韩卓心里明白不明白,反正他一听周太医说老夫人几副药就没事这话,面色立刻大喜。他十分郑重的谢过周太医,而后又引周太医到一旁屏风一旁写下了药方,立刻派了自己身边贴身服侍的小厮前去去抓药。
老夫人这边的事彻底处理好了之后,因为说了老夫人要多多休养,韩卓等人和老夫人请安后便都出去了。
走出老夫人的房门,韩卓看着周太医道:“周太医,你也知道,犬子封了世子后,向来体弱。以前以为是他出生早,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现在才知道是被人害了。虽然有些不符合规定,但还是劳烦周太医给瞧瞧如何补救,我在这里感激不尽。”
周太医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韩卓道:“公国爷这话客气了,看病乃是医者本分,那请国公爷找人带路吧。”
韩卓对着他摆了个请字,意思自己亲自带路前去。而一旁的韩殊在听到韩卓的话时脸色非常难看,等韩卓和周太医离开后,他转身朝老夫人屋里走去,抱怨道:“母亲,你看大哥他怎么让周太医给他看病去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老夫人用阴沉沉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打断他要说的话,说了一个蠢字。韩殊听闻这个字,心中既羞怒又委屈,他恼羞成怒道:“母亲教训的是,我自幼便不如大哥和三弟聪慧,母亲心中偏爱他们两个也是应该的。”
老夫人听了这话,心口又疼起来,她抓着榻上的一个金丝抱枕扔在了韩殊头上,道:“你给我滚出去。”
韩殊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老夫人看着王妈直抹泪,道:“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呢?”
除了韩殊,她另外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哪个不是心思玲珑,人前拔尖的,凡事做三分看七分不说,心思都机敏的紧。
唯独韩殊,天生愚笨,儿时读书都比别人笨拙。
他留在京城帮不上韩卓的忙也就罢了,向来还是个只会拉后腿的。要是今天自己的三儿子韩平在,怎么可能放任韩卓和周太医两个人去看韩司恩,怎么也会跟上的,以表示自己对这个侄子平和的态度。
她这个二儿子也不用脑子想想,那周太医是谁?皇帝身边最看重的,今天这国公府内发生的一切,他回去肯定是要和皇帝细说的,他的态度,皇帝也就知道了……想到这里,老夫人连带头都疼起来了。
王妈知道老夫人的性子,她自己说可以说自己的儿子蠢,别人是不能说一分的,于是她一边给老夫人递手帕擦眼泪一边温声道:“老夫人,二爷是性情中人,他回去心里就会想明白,您这是为他好的。”
听罢这话,韩老夫人的脸色好看了两分,她接过手帕抹了抹眼角,叹了口气道:“也是因为他肠子直,我才没让他出京,一直看在眼皮子底下。想的就是万一出了什么事,这国公府也还有几分脸面能保全他,要是出京在外,不知道他能惹出什么篓子呢。”
一说到外放,老夫人又想起来自己这些年一直在江南任职的三儿子韩平,心里慢慢有了些其他念头。
这次她生辰,韩平没有皇帝的圣旨不能离开官职所在地,但一直随他在任上服侍的文氏带着一个儿子两个丫头和韩平准备的贺礼回来了。想起韩平那三个水灵的孩子,老夫人心里决定这次把文氏和几个孩子都留在帝京,以便相看人家。
王妈最是了解老夫人的人,她自然知道老夫人心中所想,但此刻她只能装作不知,继续笑言道:“都是您生的,二爷要是心里真没有墨水,也生不出大小姐这个三分像你的闺女了。”一句话恭维了韩青雪又着重恭维了老夫人。
韩青雪在老夫人心中地位非常,这个时候提起正合适。果然听闻这话,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放开了,她笑着说:“幸好那丫头不像他爹娘。”要不然也不能被宫中的娴妃看中。
想到自家府上未来的富贵,老夫人又想起了韩司恩这个搅屎棍,她脸色一沉道:“沉香,去把太太请来。”
沉香福了福身子,忙去了。
这老夫人口中的太太,自然指的是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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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不如意,那厢韩司恩倒是惬意的紧。他今天听了一天董妈的嚎叫声,心中十分腻歪,便让安草把董妈的嘴随便用臭布绑住了。
董妈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存了害韩司恩的心思,当初她来到国公府后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韩司恩的。只是靖国侯府管事的人离的太远了,时间长了没人管教,人心就变了。
在董妈的儿子被人刻意带着染上了赌后,董妈就开始在韩司恩药里下毒了。一开始她也是不敢害怕的,但是儿子的一根手指被砍断送到她眼前后,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后来她做的这些就变得理所当然了,她儿子被砍断手指后成了一个门面的管事。董妈也看开了,她觉得自己不做别人也会做的,她又没有想要杀韩司恩,只是给他下点让身体不断虚弱的药,这样换回自己儿子的平安和富贵,挺划算的。
再者,国公府上的人给她保证过,要是靖国侯府的人回来,就为她隐姓埋名,给她一大笔银子,让她带着一家老小离开帝京。
人心里一旦认定了,胆子也就大了,做事也就麻木了。
当时梅兰竹菊四人倒是忠心的,只是梅娘长得好看,被董妈的儿子看上了,董妈便把人骗到了家里,梅娘便被侮辱了,梅娘不愿意嫁给董妈的儿子,投河自尽了。
兰玉发现了董妈下毒的事,她告诉了竹溪,两人抱着韩司恩不敢请柳氏做主,只能去找韩卓。
但还没有见到人,两人便被董妈抓住了,董妈直接用药把人都毒哑。
随即兰玉被送到了春风楼,在那里没活过三个月。竹溪被砍断了一只手,董妈以她盗窃主家东西为由,把她卖给了人贩子,再也没有出现在帝京。
当时韩司恩身边只剩下菊幽一人,菊幽心里明白事情不受她控制了,她面上不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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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却是个有主意的。
她只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平日里还大骂梅兰竹三人,而后半个月后又故意让府上的一个喂马的独眼龙看上了。
然后她自己拿了块石头,咬牙的砸断了自己的一条腿。
那独眼龙姓马,名为忠,天生好酒,酒醉便打人,他本来有个媳妇,这个媳妇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开始他知道菊幽是出自靖国侯府,是韩司恩身边服侍的,向来被韩卓看重,他还不敢怎么样。
后来一听闻菊幽的腿断了,便找人联系上了董妈,说出了想娶菊幽的事。
董妈本来也想把菊幽卖了,一了百了的,听了独眼龙的话,想到菊日后会一直过着被折磨的日子,心里便活泛了起来,于是便同意了。
不过,独眼龙想娶菊幽,必须菊幽自己同意,日后侯府来人了也好有个说辞。
菊幽听闻这事,面上自然是大哭不愿意,说是自己宁愿死,但最后还是被独眼龙拉走了,当晚他喝了酒就实在实的打了菊幽一顿,然后菊幽就老实了,同意了。
倒不是菊幽想嫁给这人,只是她知道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越是丑陋不堪,身有恶习之人,董妈才会动心让她嫁过去。
菊幽想的是,只要能活着,等靖国侯府的人回来,自己还是个人证。
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现在董妈也算是体会到了。同样是哑巴,断手断脚,挺符合因果的。
周太医和韩卓到了方兰院,周太医看了一眼董妈。
他见过的事比较多,天子一怒,死伤是常有的事,对于董妈如今的状态,他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倒是韩卓面色有些复杂,像是惭愧又像是叹息。
韩司恩见了周太医和韩卓后,只是伸出手并未起身。
韩卓忙在一旁道:“犬子无状了。只是他向来身体虚弱,不宜走动,又不认识周太医,周太医你别放在心上。”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韩卓是个疼爱儿子的好父亲。
周太医对韩司恩的无礼并未放在心上,他坐下为韩司恩细细的把了一番脉。
只是这脉把的有些长,周太医的神色也有些严肃。
许久后,周太医回手,沉默不语。
韩卓忙问结果,周太医沉默许久看着韩司恩轻声道:“世子的身体底子太弱,以后要好生吃药调理着。”
韩卓自然听明白了周太医这话里隐含的意思,只见他立刻一脸悲伤和愤怒。
韩司恩像是没有听出问题,他微微歪头看着周太医,轻声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好好看过外面的世界呢,周太医可以为我开些药,让我能好生出去走走看看吗?”
周太医动了动嘴,最终叹息一声道:“世子放心,我尽力而为。”
韩司恩听了这话,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他的脸仍旧枯黄不好看,这个笑入了眼却显得很暖,表情很清冷,衬的那双眼睛很灵动。
周太医看着韩司恩,目光沉了沉,最后他写下方子离开了方兰院。
等周太医离开后,韩司恩闭上眼睛,他心想,自己的这个笑应该能让皇帝想起故人了。
韩卓和周太医一起从方兰院走到前厅,韩卓的嘴动了几动,最终还是问出声了:“周太医,你实话告诉我,犬子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周太医摇了摇头叹息道:“世子所中之□□性不明显,即便是每日为世子请脉,也瞧不出什么的。现在时间久了,世子体弱,即便心养着,怕也是活不过二十岁的。”
韩卓听了这话双目失神,不等周太医说其他的话,他猛然走到前厅旁的耳房,把墙上挂着的剑拿下,而后提着这把剑一边朝方兰院走,一边咬牙切齿道:“该死的老奴才,竟然害我儿如此这般,今日我便亲自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后的其余时间是修文,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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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愿各位大大和亲朋好友,包括我自己和自己的亲朋好友,身体健康,事事顺心,笑口常开。
同时,各位大大和大大们的亲朋好友和我自己的亲朋好友往年说的那些口不择言不吉利的话都不会实现的。
第8章
周太医没想到韩卓突然脾气大爆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卓一脸愤怒的提剑朝方兰院走去。
在一旁服侍的管家刘汉是个伶俐的,看到这种情况,先是愣了下,而后一边吩咐一旁候着的小厮告知老夫人这件事,一边拔腿狂奔,阻挡住了韩卓的去向。
刘汉看着韩卓语气急速的说道:“老爷,奴才知道你心疼世子,听闻这话心里不痛快,但是真的没必要为了一个下人亲自脏了自己的手。这董妈是靖国侯府送来的,以后交给靖国侯府处置便是了,相信靖国侯府定会给我们国公府一个交代的。”
韩卓踢了刘汉一脚,把他踢倒一边后,冷笑道:“靖国侯府送来的人又能怎样?她害我儿子这般,我要她偿命难道还要经过他们侯府同意不成?”
刘汉被踢的坐在了地上,忙爬起来跪下,苦苦劝慰道:“老爷何必说气话呢,这害了世子的人,别说是靖国侯府送来的下人,就是咱们自家府上的,也是直接打死了事。只是您心疼世子,世子爷难道不心疼你?他留下董妈,不就是为了让侯府以后给我们国公府一个交代,老爷您就得体谅一下世子爷的一片孝心啊。”
刘汉这话一下子把韩司恩身体中毒虚弱的事实完全推到了靖国侯府身上。董妈是他们送来的奴婢,心存恶意害了世子。他们国公府因为相信靖国侯府的缘故,哪会想到侯府的人会对世子下手,国公府因此对这件事有失察之嫌,却没有直接责任。
刘汉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老夫人生辰上韩司恩的那一手,现在外面都在议论国公府的世子是个疯子,说杀人就杀人,说见血就见血,手段极为残忍。
也有牵扯说国公府上有阴私下的,连带府上小一辈儿的名声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所以残害世子的罪名,国公府里的人绝对不能有牵扯,这一切都是靖国侯府的责任。
周太医这时也彻底缓过神了,这是国公府的私事,他本是不愿意参合的,但是韩卓在他面前这般,他又不得不劝阻一番,于是便道:“国公爷息怒。”
韩卓看着周太医,眼圈都红了,蠕蠕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最后他把剑狠狠插在了地上,让刘汉滚。
@
送周太医离开国公府后,韩卓在前厅停顿了下,转身往自己院子走去。他居住在国公府的主院文澜院中,文澜院里的物件摆设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富贵华美,但贵在东西都非常致,很是赏心悦目。
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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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柳氏正在房内垂泪,看到他后,柳氏忙站起身露出个温柔得体的笑,道:“爷,你回来了?”
韩卓点了点头,一副疲惫之色,他叹息一声坐在软椅之上,柳氏轻轻挥手让房内的人都退下,自己则走到韩卓身后,为他轻缓得捏着肩膀。
沉默了一分后,韩卓轻声道:“悦文呢?”韩悦文是柳氏为韩卓生的儿子,面相和韩卓有七分相似,都是属于那种相貌堂堂英气勃勃的模样。
除了韩悦文之外,韩卓还有两个庶女,韩青秀和韩青云,韩青秀活泼,韩青云温顺,两人都跟着自家姨娘,对韩卓很是敬畏,倒是很少来柳氏的院子里。
听闻韩卓的问话,柳氏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她温柔的说:“在母亲院子里,陪着母亲说话呢。”
韩卓听了这话,沉默了许久,轻轻拍了拍柳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温声道:“我都知道,这次辛苦你了。”
这一句话让柳氏眼中的泪再次滚落,她自然明白韩卓的意思,韩家送给章韩平的礼品是当初韩卓前妻王氏的嫁妆,这个锅总是要有人背的。
要不然以章韩平的性格,不给他个明面上交代,这事肯定要捅到皇帝那里,韩卓在皇帝心中肯定留下个治家无方的印象。
柳氏自己是没有动那些嫁妆的,动了王氏嫁妆的是老夫人,但是经了柳氏的手。
最关键的是柳氏本身是老夫人娘家旁支之人,父亲只是个小官,它嫁给韩卓完全是意外。她家中不是很宽裕。当初自己的嫁妆虽然看似有那么多抬,里面的东西都不是实用的。
所以老夫人动了王氏的嫁妆,她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底的。
只是她们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也是因为心里有谱,韩明珠是女儿家,又远在西疆,对自家母亲的嫁妆底子是毫不知情的,日后就算回来,婚事由她们拿捏,她们自然不怕侯府闹腾,至于韩司恩身体病弱,府上的人谁都知道他是活不过成年的。
只是谁曾想,韩司恩会突然弄出了这么一出。碧华说出的那几件东西,其中差不多都被卖了,但送给章家的东西也在被偷被卖的里面。
韩司恩不但毁了老夫人的生辰,损了老夫人和国公府的颜面,还把王氏嫁妆的事间接的抖露了出来,露出了韩家后院的阴私,也让韩家得罪了皇帝眼中的红人章韩平。
现在不是查这事韩司恩是怎么知道的,而是怎么把这事解决掉。
这动别人嫁妆的锅自然是不能让老夫人背的,老夫人是国公府的脸面,谁敢说她动儿媳的嫁妆,所以这锅只能柳氏背。
刚才老夫人把柳氏叫过去,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在佛堂抄写一个月的经书。毕竟章家没有和韩家完全撕破脸,她闭门思过抄写经书,算是给章家一个交代,两家人有这份私下里的默契,也不会影响到韩家小辈的名声。
只是她代替老夫人受过这话她不能开口和韩卓说,要不然就成了挑拨韩卓和老夫人母子关系的人了,老夫人听说了也不会待见她了,这么蠢的事柳氏自然不会做,但是她受的委屈要让韩卓感受到,所以才有了韩卓一回来就看到她流泪万分委屈的模样。
现在听闻韩卓的话,柳氏知道这人心底知道了自己的委屈,于是摇头,用自己一贯温柔的语气说道:“无碍,抄佛经能让人心静。”
韩卓轻声嗯了声,闭着眼睛一直没有再说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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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医从韩家出来,就直奔皇宫去了。在御书房见到皇帝后,他便把自己在国公府的见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连带韩卓要怒杀董妈的事,语气里没有虚夸,也没有褒贬。
皇帝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有些发胖,眉眼间隐隐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俊美风流的面相。
他挺着个肚腩,有些懒洋洋的斜躺在贵妃椅上,眼底下有些泛青,看着就是晚上胡混没睡好的样子,听了周太医的话,他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国公府的世子真的把自己的奶娘给囚住了?”
周太医想起董妈的样子点头道:“皇上所知不虚。”
皇帝笑了下,道:“这世子叫什么来着?性格倒是和韩卓那个老狐狸不太像。”
周太医听闻这话,低眉垂眼,心底的话徘徊了许久,最终拿捏了下词,开口道:“世子名为韩司恩,还未及冠,性格手段有些决绝,和韩国公是不大相像,父子二人就连长相也不是很像的,比起韩国公,世子面相过于冷傲了些。只是身体底子毁了,怕是难以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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