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韩司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不待我
周太医说完这话,躺在贵妃椅上的皇帝微微有些失神,随后皇帝轻笑一声,呢喃道:“手段决绝,过于冷傲,的确不像是韩家该出的人,也不该是个命短的。”
说完这话,皇帝召来了自己的贴身服侍的太监大内总管元宝,吩咐道:“你跟着周太医到朕的私库挑选些合适的药材给国公府的世子送去,把朕私库里的西戎前些年进贡的千年紫参也拿去一支。”
元宝对于皇帝的吩咐,心中自然是惊异的,那前面紫参不过三支,一支给了太后,还余下两支,这些年皇帝谁也没给。不过他面上却是半分不显,忙应下。
而后皇帝便挥手让周太医和元宝退下了。
皇帝的吩咐很快就传到了后宫,皇后和其他妃子倒是没什么表示,就是文央宫的韩芸听闻此事,心中恼怒不已。
五皇子姬怀从国公府回来当晚就起热了,来势汹汹,把韩芸吓得失魂落魄,太医说是受到了惊吓。
皇帝得知自己的儿子病了,倒是前来看了几回。韩芸心疼自己的儿子,便迂回的把太医的话说给了皇帝听,提起了韩司恩手段过于残暴之事。
皇帝没有任何表示不说,现在反而还赏赐起了这个罪魁祸首,这怎么不让她心恼。
不过韩芸也知道现在后宫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看,即便是再怎么生气,她也没有打破东西,杖责宫女太监,让人抓住把柄。
皇宫里的波涛汹涌,其他人自然是不知的,而知道的人,对此并不在意,更不会放在心上。
元宝奉命给韩司恩送药材来到了方兰院时,韩司恩仍旧是一派慵懒之态。而皇帝的赏赐,让国公府有心人明白,韩司恩是不一样了。
韩司恩在元宝来了又离开后,自己也决定出门。
他要出门,国公府的下人自然是有心阻挡的,被他身边的安草毫不留情的怒骂了一顿。
然后韩司恩很顺利的出了国公府。
帝京是个土地金贵的地方,韩国公府在京城地段最好的地方,左右邻居都是朝中有名气的大臣。
韩司恩一副病态,托着残破的身躯走着,一路上大家都是远远的瞧着指点着,倒是不敢轻易上前,以前被缠到。
走了一段距离后,韩司恩就觉得有些气喘吁吁,只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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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底子太差了。
在终于走到大街上,韩司恩看着街道上矗立的酒楼,本来想走过去歇歇听听说书的,突然想自己身上根本没银子。
想起自己破盒子里存放的碎银子,韩司恩轻声笑了下,他觉得自己又能给某些人找不痛快了。
只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于是便靠着酒楼的墙角站定休息
韩司恩低着头喘着气,正准备吩咐安草回国公府吻韩卓要银子时,金丝银线勾勒出的锦绣衣摆出现在他眼帘,韩司恩还没有抬起头,一锭银子又出现在他眼前。
韩司恩微微挑眉,集中神听到这人心中想的是,怪可怜的,一副病态,像是个落魄书生,又像是被人赶出了家门的。年纪轻轻就病的这么重,怕是活不过几天了,还不如个乞讨的,不过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长得挺好看的?韩司恩想到自己枯黄干皮的脸,突然很想知道谁的审美观这么奇特。
第9章
韩司恩缓缓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有着一张圆润肉呼呼的脸颊,很是可爱。尤其是那双眼睛,溜溜圆的,干净纯粹如雨后碧空,此刻一眨一眨的像极了某种无害的小动物。
韩司恩看着他在心里漫不经心的想,如果非要说这人像个什么动物,大概是兔子吧。
少年的视线和韩司恩对上,他脸色带着明显的错愕,眼睛眨的更加厉害了,心中则因为韩司恩的脸色枯黄而更加觉得韩司恩可怜了,脑补了很多韩司恩受罪的场景。
少年抿着嘴,把那锭银子又往韩司恩眼前递了递,小声道:“给你。”
这时,在韩司恩身边的安草终于从愣怔中反应过来了,他家世子这是被当做乞丐了。安草上前一步正色阻止道:“这位小公子,我家爷并非是乞……”
安草的话没有说完,便看到韩司恩伸出枯瘦的左手,缓缓把那锭银子拿在手里了。
安草要说的话瞬间全部随着自己的口水吞回了肚子里,然后他便低眉垂眼安静如鸡的站在一边。
惹得少年看了他好几眼,不过少年得注意力倒是没有放在他这个丑八怪身上。少年看到银子到了韩司恩手里,他脸上露出个很大的笑容,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是前来京城赶考的书生吗?”
韩司恩把玩着冰凉的银子,听闻这话,轻笑了声道:“我不是前来赶考的书生,而且这个时间也不是赶考的时间,这银子算是我借的,以后再还给你。”他的这话听起来冷淡且没有诚意极了,但这少年并没有在意,他心里倒是很高兴有人这么和他温和的说话。
少年笑了下,大概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便不自觉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在还想说什么时,有个身材魁梧之人从拐角处匆匆走来,他看到少年,脸上明显的松了口气。
少年看着这人不由的缩了缩脖子,然后看着韩司恩飞快的说:“我刚来京城,什么都不知道,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身边的人重重咳嗽一声打断了,然后那人语气带了一丝警告道:“小少爷,你该回去了,老爷在家里等着呢。”说罢这话,男子看向韩司恩的眼神中带了一丝警惕和戒备。
少年此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尴尬,他搓了搓自己的手,小声道:“那我先走了。”便和那人一起离开了。
等那少年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后,韩司恩看着手上的银子,看着眼前的酒楼,慢声道:“走吧。”
安草心里不明白韩司恩为什么接一个陌生人给的银子,这被人知道了不是败坏府上和世子自己的名声吗?但他是不敢多问,只好跟在韩司恩身后朝酒楼走去。
酒楼里的小二看到韩司恩的面容,心中咯吱一声有些苦涩,他心里害怕韩司恩坐在大厅把前来的客人都给吓跑了,但又不敢把人撵走。
这帝京什么不多,就是官宦子弟多,一个匾砸下来能砸死九个半当官的,还有半个是刚刚到帝京任职的。他们酒楼背后也是有靠山,但是谁知道会不会遇到关系更硬的。
再说,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这小二心里的这些想法也只是一转念的事,他面上还是挂着和气生财的笑,一边喜庆的引着韩司恩进了店里,问道:“爷,大厅和二楼雅间都有位置,您看您是愿意在哪里休息?”
大厅里此刻有人正在说书,引起的是一片鼓掌叫好之声。韩司恩朝那说书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看了一眼小二,似笑非笑道:“二楼带路。”
这小二被韩司恩这一眼看的心里有些发虚,总觉得自己内心的想法被眼前这人看穿了,他忙低着头引韩司恩上楼了。
坐在雅间里,韩司恩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锭银子,嘴角扯了一抹嘲讽的笑。他之所以接过这锭银子,倒是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因为自己没钱。
就是不知道国公府上的那群人听说了这件事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韩司恩现在心里有股快意,还真有点像是安草心里想的那样,根本不在乎国公府的颜面和自己的名声。
楼下说书的老先生已经说完了今天的部分,又临时开口说起了京城近期发生的比较有趣事情,提起了韩国公府老夫人过生辰的事情,引起了众人高昂的兴趣,打赏的钱不断,惹得说书先生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兴奋。
从现场的反应可以看出,韩国公府现在真的成为了京城的一大奇葩了。韩司恩坐在雅间里,喝着茶,吃着可口的点心,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在老先生说道韩司恩亲手把自己的奶娘给绑了之后,楼下突然传出一声朗朗的嗤笑,随即是这人懒洋洋又带了几分嘲讽的声音:“这韩国公家的世子做事手段,倒是有几分祖上的气势。”
世人皆知韩国公府祖上是杀猪的,这话里祖上的气势,也就是说韩司恩身上有杀猪的气势了。这话引得大厅里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而在这笑声中,旁边的雅间里传出了一道冷笑,韩司恩拿点心的手顿了下,他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集中神还听不到一个人内心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日更,时间不定~
第10章
不过韩司恩的惊诧也只是那么一分,转眼他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这世上有他这种能听人心声的异类存在,也就有那种心声分毫不漏之人的存在,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在安草看来,韩司恩拿点心吃点心的动作一直都是缓慢沉稳的,一直都没有什么不同,谁也不知道他曾经失神了那么片刻。
在楼下醒木一声响,说书的老先生以若想知道下面的故事如何,请听下次讲解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听书人也都已经习惯了听到处就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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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一片叫好鼓掌声。
安草偷偷看了一眼被当成了茶后笑料的当事人,心中有些讶异韩司恩的镇定。这样镇定的人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倒是像极了自家老爷。想到自己当初向韩卓说明情况,韩卓看向自己的眼神,安草狠狠打了个寒颤。
大户人家的规矩多,他敢肯定如果不是世子把自己的卖身契要走了,自己在这国公府怕是活不过老夫人生辰当天的。
不过自从韩司恩找安草聊了那么几句后,安草就觉得世子能不动声色的查清楚自己的那么多事,总是个有前途的。
他们一屋子人现在都和韩司恩绑在了一起,自然是都希望韩司恩能好好的活着,顺顺利利的继承国公府。
对于安草的想法,韩司恩自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下人忠心不忠心,有没有自己的小心思他都无所谓,反正他们无论怎么翻腾,也翻腾不出个什么浪花来。
韩司恩慢悠悠的把点心吃完,他喜欢吃东西。因为被困的那十年,他要么被人喂点东西,要么滴营养针,所以他喜欢自己动手拿吃的,很自由。
点心用完了后,他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起身结账离开。
韩司恩对今天的出行很满意,楼下来回奔波的小二也非常满意。
小二接待他时,那是满心愁苦,生怕这会是个难伺候的主。没想到脾气这么好,一直安安静静的,除了要点心外,一点事都没有找。这对他们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来说就是一大幸事了。
巧合的是,韩司恩推门离开时,他旁边雅间里的人也走了出来。那人看到韩司恩微微一愣,神色虽然不变,但心里突兀的响起了三个字,韩司恩。
韩司恩看着这人,有些玩味的挑了下眉梢。说起来还真是挺巧合的,眼前这人他上辈子在靖国侯府曾经见过一面。
这人也不是旁谁,是宫里的三皇子,姬洛,算起来他还是自己的表哥呢。
眼前的姬洛面相还没有完全长开,眉眼间有些稚气,但端的是星眉剑目,可以想象出,以后是怎样的俊美之色。
只是,看着那双有些沧桑到了极点的眼眸,韩司恩感觉到有点意思,这样的眼睛不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人拥有的。
即便在这个时代,作为一个从出生就注定不受宠爱的皇子,自幼便历经了各种人情冷暖,早熟的厉害,但这双眼睛还是过于沧桑和悲凉了。
而且这个时候姬洛,是不应该认识自己从没见过面的表弟韩司恩的。
所以,真的很有趣,韩司恩悠悠的想。
而姬洛心底只响起了那三个字,随即便是平静一片,可见这人的自制力实在是不同寻常。
韩司恩朝姬洛微微点了下头,把他当做一个萍水相交的陌生人那般对待。这辈子他是要好好活着的,和姬洛相见的次数肯定比上辈子多,有些古怪的地方,他自然会弄清楚的,并不着急这一时。
韩司恩离开后,姬洛站在那里看着他背影,双眸复杂。他是记得自己这个表弟的,他们本来该是比较亲近的人,但因为身份上的种种,上辈子他们并不是十分熟悉,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他的这个表弟身上的流淌的血,注定了他在韩家地位尴尬。不过他的这个表弟也不是好相处的,一年后便会把韩家搅和的一团糟,彻底断了姬怀争夺大位的一个最有力的帮手,然后就让人惊呆的自尽而亡了,留下了那么一个名声恶臭,摇摇欲坠的一个烂摊子国公府。
只是韩司恩生前没有成亲生子,韩家的人恨死他了,死后自然不会给他过继个孩子供奉香火,所以韩司恩生前死后一直都是孤苦伶仃的。
后来自己在得势之后,不想让外祖母想起此事便伤心落泪,便从韩家旁支找了个孤儿过继在了韩司恩名下,得他在下面连个香火钱都不能到。
看到韩司恩便让姬洛想起了种种往事,想起一人时,他的心蓦然痛了起来。
他捂着心口,恍然间又看到了万箭穿过自己胸膛的场景。
姬洛狠狠的摇了摇头,把那些场景从脑海中摇出,他这辈子怎么也不会落到那种田地了。
至于那个能折腾命苦点的表弟,他尽量看着点,让他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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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司恩虽然对姬洛的变化有些感兴趣,倒是没有把人放在心上,走出了酒楼,他就把这人和他的古怪忘在脑后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韩卓身边服侍的丫头香琴正在那里候着。
韩司恩看都没看香琴一眼,静静的坐在躺椅上,朝碧华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碧华愣怔了下,心头一转,倒是想起了韩司恩受伤的事,忙到房内找了药,上前给他换上。
韩司恩胳膊上的伤口因为走动又流血了,要搁在旁谁的院子,那些奴婢总会劝说几句注意身体安全什么的。但是碧华他们都知道韩司恩的性子,是不敢轻易开口劝。
待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完毕后,韩司恩看向香琴慢声询问道:“老爷让你来,有事?”
被韩司恩看着,香琴觉得浑身都难受极了,好像有无数个刺儿在扎自己,这种感觉有点糟糕,香琴忙道:“老爷说皇上赐的紫参太补,今日亲自从私外面买了一颗千年参,让奴婢给世子送来。说是让世子每日切下几片含在嘴里,再不济熬成汤喝下,都是对身体极好的。”
说完这话,香琴把装有人参的锦盒拿了出来。
云芝是这院子里负责韩司恩进入口里之物的,她看了眼韩司恩后,这才上前把盒子接了过去。
韩司恩则看着香琴一脸感动道:“替我谢过老爷。”那表情是带了无限仰慕的,很是真诚。
香琴应下,然后又叮嘱云芝道:“从今晚就给世子熬了喝下,别耽误世子身体恢复。”
韩司恩脸上一直挂着感动,但是香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又说不清楚。
临走时她又偷偷的看了看韩司恩,到底没看出个什么,最终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等香琴走后,韩司恩起那个没有到达眼睛里的假笑,看了一眼那装着人参的锦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然后缓步回房间休息去了。
身体虚的人一日三餐吃人参,周太医都没敢那么开方,韩卓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呢?
云芝抱着锦盒有那么些不确定了,她面容圆润,长相十分讨喜,为人又老实,便看着碧华轻声问道:“姐姐,这人参今天熬吗?”
她觉得世子最后看向自己那一眼,绝不是想喝的样子。
碧华看着云芝皱眉道:“你想什么呢,老爷送人参是关心世子,自然是要熬给世子的,要不然岂不是世子不孝?”
至于熬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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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喝,让狗喝还是让花盆里的花花草草喝,那就是世子的事了,她们做下人的,只做自己本分的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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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司恩在国公府老老实实的呆了半个多月,没出什么幺蛾子。这天他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突然想到了国公府上的一处好景致。
韩国公府有个在帝京都很出名的桃林,每年桃花盛开的时,柳氏总会以国公府的名义给京城有名的夫人、小姐和公子下帖子,邀请他们前来赏桃花,这帖子叫桃花帖,这赏花大会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一次变相的介绍自家人到各个府上的夫人面前,可以说是一次相看大会。
韩家的桃花贴,在京城是非常有名的,因为接到帖子的人非富即贵,新入京官宦家的夫人都以得到桃花贴为容。
韩司恩想到了这些,突然想去看看那片桃林。
他是想到什么便会做什么的人,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于是便换了衣衫,前去那处桃林,安草随身跟着伺候着。
桃花现在还没有开放,枝头上光秃秃的,实在是不算什么美景。
韩司恩却觉得这桃林哪个地方都符合他的心意,他可是记得上辈子国公府上臭名昭著的偷情-事件,就发生在这处桃林。
当时桃花纷落,男女月下谈情,忍无可忍滚落在一起,被人发现时很有一番风情。
这片桃林不小也不大,正中央修建了几处观赏台供人走累了休息。韩司恩的心情极好的在里面走着,觉得有些累的时候,便准备去观赏台休息。
只是他还未走到观赏台,就被一个匆匆赶来的陌生丫头拦住了,那丫头看着他瞪着眼睛,道:“你是何人?这里面有几位小姐在里面玩耍呢,你这般过去唐突了如何是好?还不快快退下。”
韩司恩看着这个明显想找茬的丫头,眼睛微眯,薄唇轻启,温声道:“滚。”
作者有话要说:攻受现在都还小,都十四五岁的年龄。
更新的晚了,么么,会修文,┭┮┭┮
第11章
那丫头大概是没想到韩司恩面相语气这么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这么可恶,一时间愣怔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小丫头满脸通红,双眸含泪带着一丝屈辱,最后说了几个你字,跺了跺脚转身跑了。不多时,一处观赏阁里隐隐传出了女子委屈的哭声。
韩司恩神色,一旁的安草被这情况弄的惊呆了。
虽然他知道韩司恩这些天性格有些大变,做事说话不太留情面,但还是有些怕他把老夫人得罪的太狠,落下个大不孝的名声,于是上前小声提醒道:“世子爷,这是小姑奶奶从青州何家带来的下人,想必是何家表小姐在里面玩耍呢。”
韩司恩听了安草的话,嗯了声。安草小心的看了看他的神色,觉得世子心里有分寸,便站定在一旁不吱声了。
韩司恩走到一颗桃树下,捡了一根比较粗的树根拿在手里,他自然知道那个丫头是青州何家的人。
向老夫人提议把韩明珠从西疆天门关接回韩家的就是这个小姑奶奶韩秀,生来是个心肠恶毒的。
想当初老夫人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韩芸入了宫,得封娴妃,小女儿韩秀却远嫁青州何家。
何家是青州世家,韩秀的丈夫是家中嫡长子名何俊杰。
只是何家在青州有些势力,在京城为官的子弟不多,职位也不高,本来是入不了帝京官宦世家人眼的。
当初何家能得国公府嫡女下嫁,还是因为何俊杰曾经无意中救过老国公一次,老国公便把小女儿许给了何俊杰。
老国公这么做自然也有自己的意思,他们家当时锋芒实在太露,三个儿子在朝为官不说,结下的亲事也都是有底蕴的世家。
大女儿又在宫中得宠,风头盖过了皇后,如果小女儿的亲事太盛,会引来皇家的忌惮,对宫里的韩芸,对他们国公府都不是好事,所以他只能让韩秀低嫁了,降低下韩家的存在感。
而且何家向来懂得经营,家业很大,日后对韩芸也是一大助力。
老夫人为此还大闹一场,觉得太委屈小女儿,最后被老国公狠狠训斥一番才作罢。
在韩秀成亲后,老夫人为此一直心怀愧疚,逢年过节便派人往何家去,生怕小女儿嫁得远受了委屈。
其实何家对韩秀恨不得供着,哪会怠慢半分。
韩秀自幼被捧在手心,熟读诗书,心气儿十分高,一心要嫁到京城有脸面家世做媳妇,没想到被父亲流放到青州。
何家的家业再大,金银再多,她也看不上眼。在青州,每当想到同为一家人,自家姐姐是宫中妃子,受人朝拜,自己是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媳妇,韩秀就忍不住流眼泪。
这样的差距让她心里极为愤怒,认定是国公府对不住她,为了韩芸毁了她一辈子,而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一辈子这么窝囊。
韩秀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儿子名为何帆,女儿名为何玉珠,何玉珠的相貌极好,所以韩秀也极为宠爱自己的这个女儿,甚至忽略了何帆,以至于何帆自幼便和她不是很亲近,而何玉珠被她捧得有些刁蛮任性。
这次老夫人生辰,韩秀把何帆和何玉珠带来,是有给他们在京城相看人家的意思。
尤其是何玉珠,如今长得明艳动人,这颜色即便是在京城也难寻几个的,她自然有把握给何玉珠找个好人家。
只是韩秀的心高,一般人家她是看不上的。她心中也是有目标的,就是五皇子姬怀。她为了韩芸嫁到了何家,韩芸的儿子娶她闺女就当还恩了。
她知道何家家世在皇家眼里不行,所以何玉珠能做个侧妃就行,只要得宠,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
至于侧妃是妾室什么的,韩秀根本不在乎,她姐即便是娴妃,不还是个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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