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韩司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不待我
皇帝被韩司恩这一眼看的心神有些恍惚,心底怒火突然少了几分,他问道:“你们韩国公府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说出来给朕听听?”
韩司恩老实道:“这微臣府上每天都有新鲜事,不知道皇上想知道哪一方面?”他自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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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皇帝想听什么,就直接说出来的。
皇帝斜看了他一眼道:“就说说,朕的五皇子在你们府上遇到什么麻烦事吧。”
韩司恩便把姬怀在韩国公府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下,对每个人的表现,他说的都不偏不倚,很是公证。
皇帝听完了沉默了下,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韩家有意让韩明珠嫁给姬怀,韩明珠还不乐意了,就找了个人顶替了?”
韩司恩听了这话摇了摇头,道:“不是她不乐意,是微臣不乐意。”
这古代女子的名声分外重要,这些事皇帝如果真要查,肯定是能查出来的,被皇上查出来,韩明珠在皇帝心中难留下个恶毒的印象。
韩司恩自然不会隐瞒这些事,但他要把韩明珠给摘出来,于是便看着皇帝,略带几分委屈道:“是微臣让她那么做的。其实这件事说到底也怨皇上对微臣过于抬爱,才惹得娴妃娘娘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看着这么理直气壮的韩司恩,皇帝心情有些阴郁,他眯着眼:“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朕的错了?”
第71章
皇帝说这句话的语气是相当温和的,但任谁这个时候都不敢回答说是这个字的,韩司恩表面上也不例外。只见他神色略带几分着急的替自己辩解道:“皇上恕罪,微臣嘴笨,绝非这个意思。微臣这些日子颇受朝中大臣敬重,也十分得父亲看重,这些都是皇上信任之下才有的。微臣感激皇上还来不及,怎么会有责怪皇上的心呢?”
皇帝听了韩司恩自说自己颇受人敬重时,心底最后那点不悦也散了,而且难得耳朵起热,有那么点面红耳赤。
他默默的注视着韩司恩,心想他还真敢说这话,据他所知,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没几个敬重他的。就连清流派别的大臣,虽然知道他种种做法有利于朝廷,但对他那种先斩后奏不讲规矩的做法也十分看不上眼的,更不用提其他相对比较保守的大臣了。
这朝堂上,恨韩司恩的人倒是不少。如果不是他刻意压着,为韩司恩网罗罪名的折子,能把他的御案摆满。
想到韩司恩现在的处境都是自己有意之下才有的,皇帝心情有点复杂。
韩司恩却是一副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的表情,他一脸忧心忡忡为其他人着想的模样,道:“微臣只是觉得,因为微臣受到了皇上的器重,才惹出的这事,而且娴妃娘娘开始看重的是二叔父家的长女,并非是明珠,这是整个国公府都知道的事。再者皇上已经答应过明珠婚事不允许他人干涉,府上的人如果真的生出这般心思,怕是是有些不把皇上看在眼里,惹得皇上生气,当然这些都是微臣的猜测,不过微臣还是自作主张做下了此事,实在不是有意冒犯五皇子的。”
元宝在一旁对韩司恩这样直白的告黑状已经淡定了,韩司恩没有这样说出自己的忧虑,皇上对韩国公府也许还不想那么多。现在被韩司恩这么一提起,元宝明显的看到皇上的脸色随着韩司恩的话越来越黑了,韩司恩成功的挑起了皇帝心里的怒火。
皇帝对于韩司恩能把韩国公府后宅**说的这么坦然,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这表示韩司恩在他面前是毫无保留的。对比之下,对于韩国公府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事,他心里着实不痛快。
于是皇帝在韩司恩说完这话后,尽量维持着自己是一个明君的姿态,态度还算和善道:“你说的这些朕会派人核实的,你先回去吧。”
在韩司恩耳中,皇帝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回去等朕的好消息吧。他领命离开,没有和皇帝讨价还价。
韩司恩离开后,皇帝看着元宝,目光阴阴的道:“你说韩司恩是故意这么说,想让朕给韩国公府找点事,还是心里真是那么想的。”
元宝神色不变,他接过话头道:“老奴也不知。不过老奴想,韩世子和国公府上的关系不好,万岁爷你早就知道,韩世子在您面前也从来没有隐瞒过。这韩世子大概是觉得真受了委屈,见到万岁爷您后,就像往常一样,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元宝说这话是面不改色,十分诚恳。皇帝笑了,道:“你这不就是在说,韩司恩在向朕告状吗?”元宝抿嘴笑了下,不在接话。
皇帝也没指望他继续开口,他幽幽的说道:“不过他这状告的还算让朕满意,朕这就给韩卓送份大礼,满足他们家和老五的愿望。”
元宝听着皇帝的喃喃自语,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帮皇帝研磨。
皇帝在明黄色的卷纸上,写下了赐婚的诏书,让内务府的人立刻前去韩国公府颁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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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惦记着的姬怀,此刻正在他母妃的宫殿中。他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向韩芸坦露出自己向皇帝求旨的事。
姬怀之所以自己前去求旨,是因为他在回宫后,告知韩芸自己在国公府中失礼的事后,提出自己想先和韩青雪定下亲事的事情,结果被韩芸想都没想一口给否决了。
姬怀很惊讶,问韩芸为什么。他不明白,这些年韩芸一直很满意韩青雪,以前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自己跟前提起韩青雪,现在怎么就不愿意了。
但他母妃看起来非常的烦躁,只说他被韩青雪骗了,又冷冷的说,即便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她也不会让韩青雪入宫。又喃喃的说什么使出这样的手段不乐意,她还就不信了等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而后不等他多问,韩芸就打发他回去休息,还说让他赶快把这件事忘掉,他舅舅家里的人会处理好这一切的,绝对不会把这件事传出去的。
姬怀被他母妃这一转变弄得摸不着头脑,但他也知道,如果他真顺从母妃的意思,那就是把韩青雪一辈子给毁了。
于是他脑子一抽,便找到了他父皇,禀明了这件事。
姬怀其实是有点害怕他父皇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找皇帝要求做一件事。
他总觉得父皇看他的眼神,不是很喜欢,里面是冷冰冰的。可是别人都说,三哥姬洛才是父皇最不喜欢的人,比起三哥,他是非常受宠的。
韩芸本来正在看自己刚染的指甲,突然听到了姬怀的话,她惊得猛然站起了身,她怒视着姬怀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大的事,你竟然告诉皇上,为什么不提前和本宫商量一下?”
姬怀第一次受韩芸的责备,心里很沉闷,他看着往日一向疼爱自己的母妃,闷声道:“可是母妃根本没告诉儿臣原因。”
韩芸气的脑子都成浆糊了,她听了姬怀这话,心烦意乱下沉声道:“本宫告诉你,韩青雪身份太低,不适合做你的妃子。本宫已经和你舅舅商量好了,过些日子便求皇上把韩明珠赐给你为妃,你现在把一切都毁了不说,还会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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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皇。不行,本宫现在要立刻见皇上,要不然一切都晚了。”
韩芸的心有些慌,皇上要是知道她的打算,那可就坏了。
姬怀则在韩芸说第一句话时,整个人就惊呆了,他呆呆的望着韩芸,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韩青雪会说是韩明珠把她推到湖里了。
韩明珠大概是知道了韩家的打算,所以故意这么做的。这也说明了,韩明珠根本没看上他。
韩明珠长得明艳动人,世间难寻,但姬怀并没有看在眼里,在他心里,韩明珠不过是一个陌生的表妹,自然不如常年相见的韩青雪重要。此时想到韩明珠没看上他,他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反而是看着这样的韩芸,他心里十分茫然。
他看着韩芸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母妃,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打算把青雪表姐给毁了?”
韩芸看着姬怀,第一次觉得自己把他养的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她揉了揉发疼的脑仁,道:“这件事母妃以后在为你解释,现在你和我立刻去见你父皇。你是皇子,婚事哪有自行做主的。”
姬怀则第一次有了反抗韩芸的心思,他沉着脸说:“孩儿刚刚从父皇那里回来,现在是不敢在去反悔的。”
韩芸也没空和他讲道理,说了句:“我先去见皇上,什么事等本宫回来再说。”便匆匆离去了。
姬怀没有吭声。
韩芸求见皇上的事,被元宝给挡了。元宝看着她笑眯眯的说:“娴妃娘娘来的不巧皇上刚刚睡着了,不让任何人打扰。不过老奴可要提前恭喜娴妃娘娘了,皇上刚才已经下旨,赐国公府嫡长女于五皇子为妃。皇上说,五皇子正值年少思慕的时候,虽然自行请婚,有些唐突,不符合宫中规矩,但娴妃娘娘也曾提起过此女,说是端庄秀慧,极为难得。又和五皇子青梅竹马,也是良缘一对,皇上便赐下了婚事,老奴在这里要恭喜娘娘心想事成。”
韩芸听了元宝这话,脸上的笑都僵了下来,不过他只得接受了元宝的恭喜,道:“元公公客气,不知皇上赐婚的圣旨可曾出了宫门?”
元宝继续笑,“已经出了宫门,怕是要比韩世子还要先到国公府上呢。”
“韩世子?”韩芸愣了下,扬起弯弯的柳叶眉,神色略带几分慌张道:“元公公,可是国公府世子刚刚入宫了?”
元宝点了点头,道:“正是,世子对皇上赐婚,是第一个知道的呢。”
韩芸心里是既惊又怒,韩司恩是个敢在皇帝面前胡说八道的,不知道赐婚的事和他有几分关系。
不过韩芸到底不敢在元宝面前多打听什么,在说了几句寒暄的话,确定皇帝不会见她之后,就回宫去了。
今天的事发生的太多,她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
韩芸在离开后,元宝弹了弹指尖,转身进了御书房。
皇帝端坐在御案前看折子,听到声音,头也不抬的问了句:“打发走了?”
元宝道:“皇上赐婚于五皇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娴妃娘娘是高兴的。”
皇上哼唧了声,道:“就你这张嘴甜,怪不得整个后宫的人都喜欢听你说话。”
元宝忙道:“老奴不敢,老奴知道这后宫的主子,都是看在皇上的面子才和老奴多几句嘴的。”
皇上低着头嗯了声道:“韩国公府今天可是有天大的喜事,元宝你说,他们是否喜欢朕赐婚的那道旨意?那道旨意上的言辞,是不是过于激烈了些?”
元宝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他们自然是喜欢的。”
皇帝觉得这话极为顺耳,他感叹道:“说到底要怪就怪韩司恩,朕都是因为他的言辞失了分寸。”
元宝嘴上道韩世子乃是性情中人,心里则想,您老这不是故意让世子背黑锅的吗?
第72章
韩国公府在韩司恩没有回府前,就接到了皇帝赐婚的圣旨。
虽然赐婚的对象是韩青雪,但对韩国公府来说,这怎么说都算是一件令人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在内宦宣读圣旨时,韩卓听到圣旨的内容,心瞬间跳了起来,心中有极不好的预感。
皇帝的这道赐婚的圣旨很简单,只说工部五品主事郎韩殊嫡长女韩青雪端庄贤淑、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闻之甚悦,特赐其于五皇子姬怀为妃。
让韩卓心惊的正是圣旨上的五品主事郎嫡长女韩青雪,而并非是韩国公府嫡长女韩青雪。
韩国公府现在因为老夫人在,并未分家,小辈的长幼秩序都是一起的,对外他们就是一家人。
而且按照以往的惯例来看,皇帝赐婚的名头更应该以国公府嫡长女来称呼韩青雪,避她亲身父亲的身份官位太低,她又是皇家妇,不至于让有心人看不上。
现在,从这道圣旨里就可以看出皇帝毫不掩饰的浓浓不悦,甚至有点故意的味道,皇帝对这桩似乎很不满意。
韩卓本能的觉得皇帝的态度和刚刚入宫的韩司恩有关,于是他在内宦宣读完圣旨后,朝韩殊看了一眼,想让他从内宦口中打探下情况。但一向对韩卓敬畏的韩殊,现在正和二房所有人一样,都沉溺在极度的喜悦和震惊之中。
张氏在韩青雪站起身后,死死的握着自己女儿的手,满脸止不住的笑意。她眼睛里甚至含有泪水,多年的夙愿此刻终于成真,她的心情可见是多么惊喜。
如果不是怕太过唐突,她甚至想抓住宣旨的内宦问问,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她在做梦。
韩殊现在的脑子也被巨大的惊喜代替,他笑的眼睛小的几乎只有一道缝隙了,嘴角裂开,露出整洁的牙齿。一想到自己即将要成为一个很有前途皇子的岳父,他就忍不住乐出声。
韩殊更是第一次在韩卓开口之前,就上前一步和内宦寒暄起来,宣旨的内宦面色十分恭敬,他笑着对韩殊说道:“奴才这里恭喜韩大人了,这桩婚事可是五皇子亲自求娶的。”
韩殊忙抓着他的手,嘴里说着同喜的话。他看着此人恭敬的样子,心情十分复杂,但更多的是兴奋。这是他入朝为官以来,第一次有人把他这么放在眼里。
当然以前众人对他也是非常和善的,但他知道,那都是看在他大哥的面子上。只要他大哥韩卓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放在韩卓身上,嘴里恭敬的话都是对着韩卓说的,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那些人是不会得罪他,但也没有人会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他这个五品官身上。
皇宫里伺候皇上的宫人向来只会巴结韩卓,哪里会巴结他。现在韩殊真的感觉到自己身份不同了,他的表现虽然不至说失礼,但还是比往日看起来高傲矜持了很多。如果人有尾巴,他现在的尾巴怕是要竖起来摇晃了。
韩殊越过韩卓给内宦包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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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赏银,然后还准备亲自把人送出国公府。这内宦倒不至于冷落一旁的国公爷,临走给韩卓也道别了。
韩卓对韩殊的表现非常失望,不过他一直忍着没吭声。在内宦离开后,韩殊从门口走回来,看着韩青雪笑着说道:“我儿这总算是有前途了。”
韩卓在心底忍不住送给韩殊两个字,蠢货。
“蠢货。”这两个字响起时,韩卓以为是自己开口的,但这不是他的声音,开口的是老夫人。
老夫人瞪了韩殊一眼,手中的锡杖在地上狠狠敲了几下,她望着烂泥扶不上墙的韩殊,有些不耐烦的说:“其他人都散了,府上所有人都赏三个月的银钱,你和你大哥来我院子一趟。”
韩殊不明所以,倒是韩青雪看了老夫人一眼,心念微转。她和姬怀的婚事也许出现过变故,但现在圣旨已下,皇上金口玉言,此事自然不能为假,她不害怕婚事会有其他变化,就是心中挂念老夫人找她父亲到底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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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殊和韩卓到了老夫人院子里,老夫人坐在软椅上,劈头盖脸就把韩殊给骂了一顿。
韩殊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骂,在老夫人喘着气骂完后,他一脸委屈道:“母亲,今天是家里大喜的日子,你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她说:“大喜事?哪里来的大喜事?”
韩殊一听这话,不乐意的嚷嚷起来了:“母亲,难不成青雪和五皇子的婚事在你眼里不是喜事?我知道往日你向来看重大哥,但今天你这话有些过分了。”
老夫人看只顾沾沾自喜的韩殊,一点目光长远的样子都没有,心里是既生气又无奈。她揉了揉自己泛疼的额头,打断韩殊的抱怨,直白的问道:“我问你,五皇子纳妃,纳国公府嫡长女,和纳你这五品官的嫡长女,可一样?”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到底是不一样的。韩芸让自己儿子娶一个国公府嫡长女,和娶一个小官的女儿,那绝对是两种心情。只是以往,没有韩司恩这么出幺蛾子,再加上有老夫人坐镇国公府,她本能的忽略了这其中的关系。
韩殊倒也不是那种脑子特别不灵光之辈,听老夫人这么一问,他猛然一个激灵,想起皇上圣旨上的意思,心里一惊,有些紧张的看着老夫人道:“母亲多想了吧,那内宦临走时还说这婚事是五皇子亲求的,皇上很欢喜便赐婚了,皇上怎么会不满?”
说道这里,韩殊也疑惑了,他看着老夫人道:“不对,为什么不是娴妃娘娘求旨,而是五皇子?”
老夫人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听到韩殊说内宦口中五皇子亲自求娶,她脑袋一阵漆黑。五皇子亲求这话如果被皇帝公开说出来,这韩青雪和五皇子的婚事怕是少不了有别的色了。
由此,她又想到了韩芸,怕是韩芸不同意这婚事,才有了姬怀亲自求旨的事。
但即便是这样,她想不通皇帝为什么这么不给韩国公府面子。想来想去,只好把这事和韩司恩联系到一起了,她想也许是韩司恩在皇上面前进什么谗言了,以至于惹了皇上不悦,才这般不给五皇子或者是宫内娴妃面子。
当然,她怎么想都不会想到韩司恩把他们的老底都给掀给皇帝了。
老夫人能想到的是,韩卓早已经在心里琢磨了一边。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韩卓还是表态,要找韩司恩询问下当时的情况。
韩殊一听这事和韩司恩有关,心里对韩卓立刻不满起来。他觉得要不是他大哥这些年一直优柔寡断,非要留着韩司恩的性命当个慈父,他们韩家哪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韩殊转一圈眼珠子,韩卓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韩卓看着他,心里泛起一丝冷意,人在面对权势时,总会不经意的流露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韩殊也不例外,往日被他许是压抑的太久了,现在不过是得了一门所谓的好亲事,整个人就开始倨傲起来,实在是让人看不上眼。
老夫人不知道韩卓心里的想法,但她看的出韩殊在想什么。
她有些颓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韩殊不知道自己和韩卓曾经商量的事。现在她也不清楚韩青雪这样嫁到五皇子府上,宫里的娴妃心里怎么想的。会不会惹得她心里不痛快,觉得韩青雪心思重。
不过老夫人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韩殊心里的得意给打消掉,得他无意中惹得龙椅上那位心情更不痛快,至于其他的事,在老夫人看来,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此处,老夫人盯着韩殊道:“这些日子,你在朝堂上低调一些,别太得意了,被人抓着把柄,没人救得了你。”
韩殊现在还是能听进去老夫人话的,忙应下了。
老夫人看了看韩卓,语气稍微敛,显得温和些:“娴妃娘娘那里,你找机会打……面见一下,看看皇上是什么态度。”她想说的是看看娴妃的态度,但此刻这话只能说的含糊。韩卓心中明白,无非是怕话里的意思引起韩殊的注意。
韩卓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得兄弟不合,家宅不宁,便点了点头道:“孩儿明日便让人送消息进宫。”
老夫人感觉自己没什么能做的了,有些疲惫的闭着眼道:“你们都回去吧,这些日让府上人都起心思,别让人钻了空子。”她心里其实还有一层担心,担心韩芸会在这个时候会乱了自己的脚步,一切还要等消息打探出来之后再说。
韩卓和韩殊看老夫人的模样,便说了些宽慰她的话,然后都退下了。
韩殊和韩卓从梧桐苑离开后,一路上无语。在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韩殊想了下,还是决定找张氏,把老夫人的分析,说给她听听,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毛病。
韩殊在刚走到张氏房门口,就听到张氏在哭诉道:“老夫人的心若真的这么偏,我儿这可是受了大苦,幸好如今我儿不必害怕了。”
房门口的丫头看到韩殊,正准备开口通禀,韩殊瞪了她一眼,然后推门而入。
房内张氏和韩青雪正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看到他进来了,两人都住了哭声。韩殊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皱眉道:“你们在说什么,哭的这么凄凄惨惨的?”
他在某些时候虽然愚钝了些,但素来孝顺,刚才听到张氏话里带上了老夫人,心里已经不高兴了。
张氏是最了解自己丈夫的人,看他神色,心中便是一惊,她张了张嘴,刚想把话题岔开。韩青雪便朝韩殊跪下了,哭道:“父亲,是女儿的错,但是孩儿真的是心凉。这些年父亲一直处处为这个府上着想,但大伯父和祖母并不想让女儿入五皇子府上也是真。”
“你胡说什么?”一听这话,韩殊立刻跳了起来,他脸色通红,指着韩青雪道:“你刚刚被皇上赐婚,就看不上你祖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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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你祖母如何教导你的,你都给忘了?这般忘恩负义,如何当得起五皇子的妃子?”
这话有些严重了,韩青雪哭的更厉害了,张氏跪在韩青雪身边,仰着头,泪眼婆娑道:“不管是不是真的,老爷总要听听雪儿想说什么在说这些狠话吧。”
然后韩青雪就把当日自己被韩明珠推入水中的事说出来了,还说到了当时何玉珠也下水救她又被五皇子救了的事,又说了这些日子韩卓和老夫人对她无意中的疏远。
最后,韩青雪总结道:“父亲,并非是女儿多想,只是世子近来多受皇上看重,大伯父和祖母有其他心思,也是人之常情。但女儿的婚事若是这般被人调换,那父亲以后当如何在这府上立足?外人又如何看待我们这一房?而女儿岂不是要吊死才好。”
张氏看了看韩殊的神色,哭哭啼啼道:“母亲生辰早已过,小姑却常住京城不回青州,放眼京城哪个世家妇会如此?盯着五皇子府上的人,想坏了我儿好事的人,大有人在。老爷你一向听大哥和母亲的,但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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