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韩司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不待我
密折上奏后,皇帝对白恩是贵妃的私生子似乎并不是很厌恶。然后很巧,第二天石贵妃就觐见皇帝,说出了白恩是自己的儿子。
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安琪的功劳,那份密折,她偷偷的看过,然后把里面的内容详细的告知了太后。而后就是太后和石贵妃之间的事情了。
但毫无疑问,太后走这一招,当初高风的密折在这里起了很大的作用。又或者说韩司恩在东厢房说的那些话,故意误导了二皇子。高风密折中不敢隐瞒他们说的这些话,所以差不多可以说皇帝对于白恩是他私生子的态度,是韩司恩借着高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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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间接的送到太后和石贵妃手上的。
石家被皇帝用禁卫军围困这,姬容和白恩在韩司恩这个煞星手中,屋外又是禁卫军重重看守。想营救到人,走哪条路哪条路都不通。
现在有了皇帝对于白恩是石贵妃私生子的态度,太后自然是想赌一把的。
这一把赌赢了,石家就算是受点委屈,但事后运作一番,倒不至于伤到元气。白家差不多会被皇帝不喜,白俊等人落得个贬官或者流放的下场,白恩却可以安然无恙。
但所有的事都被韩司恩这个愣头青给搞乱了,没人想通韩司恩怎么那么大胆,敢直直滴血入那碗清水之中,又或者是他想建功想的都疯了。
只有白书有些生气的觉得,韩司恩不是大胆,他是根本没把活着和死了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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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缅怀完过去,看向安琪道:“你可动了朕的折子?”皇帝这么问,自然是心中对安琪有所怀疑了。
他虽然在骨子里刻着优柔寡断的性子,但是面对一个让自己索然无味的宫女,他是没有忍耐的必要的。
安琪摇摇头,想说什么,韩司恩打断她的话道:“皇上,此事可以暂缓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白恩到底是不是贵妃的亲生儿子。”
石贵妃听了这话猛然抬头,她说:“臣妾真的有个儿子,明明就是白恩,怎么就不是了?”
韩司恩走到石贵妃面前,道:“那微臣斗胆,敢问贵妃娘娘,当初你有身孕,为何不像皇上禀明?又在何地产下此子?白大人可有把柄在你手中,不然他作为外臣,为何要替你养此子?”
石贵妃被韩司恩这么质问,若是往常,她早就气恼了,但是今天她的心一直晃悠在心口,惶惶不安的。
在看到皇帝并未阻止韩司恩的问话,石贵妃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道:“当年本宫得知皇上不喜欢石家女子有孩子后,便知道此生做母亲无望,但到底是不甘心。”
说道这里石贵妃看向皇帝,神色带着怨恨:“本宫怀孕后根本不敢声张,皇上喜欢的孩子活不到出生就没了都很正常,何况是皇上不喜欢的孩子?后来我便请旨前去西山侍奉母后。不过大抵是日夜担惊受怕,这个孩子在西山别苑早早生产了。至于白大人,这是本宫挑了很久以后才找到的□□的人选,白大人曾经在官场失利,后来被皇上重用,当时又有些落魄,没人帮助一把,他大概就沉寂下去了,本宫不想把孩子送到看不见的地方,也不想让他太受人关注,白家倒是个挺好的选择。而且本宫想着,等时间长了,皇上终究会心软的,本宫也能把孩子接回宫中。”
这话听上去还算合情合理,韩司恩点了点头,然后他又道:“听贵妃娘娘这么说,这孩子是一出手就送给了白大人,中间再没有见过,贵妃娘娘就不怕孩子中途出了什么事故吗?”
石贵妃听了这话,张嘴道:“本宫虽不曾见过孩子,但是……但是也知道这是为了他好。”中途的转折之词听上去极为生硬。
韩司恩知道,她想说的是,有石家在外面替她看着这孩子,怎么可能任由孩子出事故。但是石家现在遭皇帝不喜,她不敢在这时随便提起石家,让皇帝更为不喜。
是个挺会为家族着想的女子,只是这样的女子入了这皇宫,就成了石家和皇家的牺牲品。
韩司恩问完这些,便对着皇帝道:“皇上,微臣觉得贵妃娘娘所言,大概是真的。如果是这样,那滴血验亲的碗上做手脚和贵妃娘娘原本的想法,好像有些不符合。毕竟事情若是败露,白恩回宫的希望就没了,贵妃娘娘还会背负着糊弄皇上的罪名。”
要没有他从中捣乱,可能事情不会败露这种事,韩司恩自然是直接给忽略了。
“大概是真的?好像不符合?”皇帝琢磨似得念叨着这两句很没底气的话。
韩司恩这次脸上没有丝毫尴尬,他正色道:“微臣当年还年幼,没办法知道事实真相,不过微臣觉得太后娘娘大抵是知道什么情况的。毕竟这么大的事,贵妃娘娘不可能瞒着太后,要不然贵妃娘娘就瞒不过您了。”
皇帝被韩司恩最后那直白的话说的嘴角一抽,而至始至终,石贵妃连一句有关于太后的字都没有提起。只是这种时候,她不提起,别人又怎么可能忘了。
太后看着韩司恩,不慌不忙的说道:“听你的意思,你是觉得这事是哀家做的,所以想审讯哀家了?”
韩司恩恭敬的说:“微臣不敢,只是心中有些疑问没有解开,实在是寝食难安。”
“现在还在说自己有疑问没解开,那哀家看你也没有什么不敢的。”太后嗤笑一声道:“既然皇帝都站在你那边,那你就问吧,哀家知道的,都告诉你便是了。”
韩司恩顺着杆子往上爬,立刻道:“那太后娘娘请恕微臣斗胆了,微臣敢问太后娘娘,贵妃娘娘生子之事,太后从头到尾可知晓?”
“知晓。”太后垂着眼道:“皇帝年幼时因为哀家过于强硬的事,对石家心存不满,哀家自然比谁都清楚他不会要流淌着石家血脉的孩子的。”
“那臣再斗胆,贵妃娘娘有孕,可是太后一手促成的?”韩司恩直视着太后,郎朗开口道。
太后冷哼一声,没有吭声。
韩司恩并没有作罢,他微微一笑道:“太后娘娘既然不答,那微臣就默认太后娘娘承认微臣所说的话了。微臣只是有些奇怪,太后娘娘怎么就由着贵妃娘娘选择将孩子交给白大人抚养?毕竟天子脚下,万一孩子年幼时面相便同皇帝相似,被人察觉,岂不是坏了大事?”
“从白恩的仪态风度来讲,他被培养的很合格,礼仪周全堪比宫内皇子,想必太后也是存了让他回宫的心思,只是,微臣还是那个疑惑,为什么一定要是白大人。贵妃娘娘刚才也说了,她在西山别苑属于早产,那个孩子是否真的还活着?”
这一时刻,韩司恩将自言自语发挥的非常完美,他说完这话,御座上的皇帝开口了,他神色冷然的说道:“韩司恩,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必打哑谜了。”
韩司恩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皇帝,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跪在地上的白俊和白恩身上来回扫视。
而后韩司恩垂下眼,不带一丝情绪,薄唇轻启,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微臣突然发现,白恩白公子的面相是有几分像皇上,但还有几分是像白大人。”
“又或者说,他像当今的太后娘娘又像白大人。”
跪在地上的人听到韩司恩的话,脑袋仿佛都被雷劈了,像元宝这种与此事无关的人,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此事不管是真是假,过了今天他们会不会被灭口。
第100章
宫殿里除了呼吸声,到处都是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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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白文瀚是最为震惊的一个人,他根本顾不得自己这是在皇帝面前,自己作为官员不得直视皇帝,他直直的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说出这种话的韩司恩。
然后他的目光微微转动,看向地上跪着身体有些颤抖的白俊,又看向高位上的太后。太后表情莫名,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白文瀚心中失望又觉得十分难看。他曾亲眼目睹自己母亲因为白俊突然变心,而郁郁寡欢,直到生下白书后撒手人寰。
他也曾亲眼见证白书在年幼时差点被人陷害身亡,而事后自己的父亲对白书差点被害之事,一点表示都没有。
那时他对白家甚至白俊这个父亲已经是失望到了极点。
他带着白书前去边关,过着与往昔毫不相同的日子,也受过常人难以受到的苦楚。
那时他在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不是没有疑惑过,白俊到底看上了王氏什么,鬼迷心窍一般,任由世人编排,任由自己的亲生骨肉被人伤害,也要把她捧在手心里。
现在猛然听韩司恩这么说,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白文瀚扯了下僵硬的嘴角,他想,白恩如果真是太后的儿子,那以他的‘身份’怎么可以只是一个白府上的庶子呢?
所以白俊刚刚把他带入府中,便和自己母亲商量,让白恩记在她名下作为嫡子。
在母亲不同意之后,父亲干脆直接冷落母亲,直到母亲死亡,立刻把王氏扶正,白恩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白家最受宠的嫡子。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在白书差点被害时,果断的带着他离开了京城,说不定京城就是他们两个兄弟的埋骨之地了。
也许他该感念太后没有那么狠心,没让人在边关把他和白书了结。
那些年,自己和白书在边关每日挣扎在生死线上,用血和汗换取了军功,这么多年才在这京城有了一方之地。只是他们明明也是白家的嫡子嫡孙,但却和这白家没有了任何关系。
白文瀚一直觉得这样挺好,白家的事和他们没关系,他们的事也和白家没关系。彼此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心底都把对方当做陌生人,谁也不碍谁的事儿。
由此白文瀚又想到了当初韩司恩和姬洛遇刺的事,他和白书在救下了韩司恩和姬洛之后,白俊当众给了自己行家法。
刺客的事最终虽然落到了长公主头上,可谁都知道此案有疑点,长公主在边关可能有点能力,但是刚来到京城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请出那么多忠心耿耿的刺客行刺?
如果有太后在后面帮忙,那一切倒是说得过去了。
白文瀚想,他们两兄弟和白家明明是井水不犯河水,白俊那天突然发难,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无意中破坏了太后的好事,白俊心中有火气。
这事一出,不管太后示意不示意,白俊为了自己的前途,总要用自己的行动,给太后一个明面上的交代。
白俊那个时候怕是恨不得想要打死他吧。
但是出了这等要命的大事,白家的事也是他们两兄弟的事了。白文瀚说不出此时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虽然早已经离开了白家,但面对这样的事实,他对白俊的失望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了。
同时白文瀚为自己的母亲感到非常不值,官场一路凶险,白俊曾经历经过人生低谷,被人算计陷害,后来他在官场上稳住了,代价是做太后的‘面首’。
此刻白文瀚只庆幸,幸好他母亲离开人世的比较早。虽然为人子有这个想法非常不孝,但却是白文瀚最真实的想法了。
比起白文瀚无声的愤怒,白书这里倒是显得平静了许多。儿时的事,他当时很害怕,后来还是记起来了。但白文瀚说,白俊是他的父亲,白家是他族家,他不能去杀了自己的父亲,就当他们是陌生人就好。
所以在白书的眼里,白俊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也好,是平步青云傲视群雄也罢,都和他没关系。
白书对白俊的关注,甚至不如对韩司恩手指上的那个小伤口多。不过白书还是有些担心捅破这一切的韩司恩,他担心这人没办法场。
皇帝是这里面感情最为复杂震撼的,一开始听到韩司恩的话,他只觉得荒唐,但是在他看到白俊惊慌到了极点的神色后。
他突然想明白了石贵妃在说白恩是自己的儿子时,白俊为什么表现的那么害怕了。
他不是害怕白恩是石贵妃的儿子,因为他知道,白恩不是,白恩是他和太后生下的孽种,太后这是想让白恩假冒皇子。
皇帝的眼珠子猛然转向太后,太后想把她这个私生子送给自己当儿子,她打的什么主意,皇帝心里陡然如明镜。
白恩如果被石贵妃认作是自己的儿子,他即便是心中不乐意不承认,但白恩明面上都有了皇子的身份,日后就有争夺皇位的一席之地。
争夺皇位向来是最为惨烈的事情,谁上位、谁被拉下马,最终谁也预料不到。而他的好母亲,竟然有这个念头,想让一个没有皇室血脉的孽种成为主宰这个朝代的主人。
她怎么敢这么做,就不怕日后无脸面对姬家的列祖列宗吗?
太后被皇帝这么看着,神色仍旧平静。她把大殿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目光最终定格在韩司恩身上,目光沉沉。
太后在韩司恩开口说这大逆不道的话时,其实还有心反对,但是在看到皇帝的眼神后,她突然没那个念头了。太后心底最怨恨最厌恶的自然是韩司恩。
第一次见面时,韩司恩没有给她行礼不说,还脸色苍白的对着她宫殿内的一个屏风处一直瞧着。
那个屏风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头一天晚上死了一个宫女罢了。当时她以为韩司恩身体虚,人之将死,看见了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容了他那次的失态。
早知事情会到这一地步,她在那个时候即便不把韩司恩给杀了,也会让人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不能出现在朝堂上,搅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事到如今,母后还不肯说吗?”皇帝看着太后冷冷的问道:“母后就不怕父皇在天之灵为此感到羞辱吗?”
太后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惊慌失措的白俊和他身边跪着脸色苍白的白恩,面对着白恩,她的心软了下。
太后看着皇帝道:“都是哀家的错,皇上想要如何处置哀家便如何处置吧。”然后太后轻笑了下,想到了以往,也说到了以往的事。
太后年轻时并不算受宠,没有受过先皇几次恩泽,那时她也认命了,但后来她生了个儿子。
她是个有野心的,先皇不宠,她便想让自己儿子成为那个主宰一切的人。皇宫里夭折的皇子很多,所以一开始她只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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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野心,小心翼翼的在这个皇宫里生存。
后来历经艰险,她儿子成为了皇帝。一开始母子因为共同经历过那些苦难,感情还是很好的,但是慢慢的,皇帝大婚,后宫空了的宫殿又住进了其他人。
皇帝越大便越想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朝堂上的事也不愿意和她这个妇人说道了。
太后心里是既失落又失望,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不待见曾经把他护在怀里的母亲了。太后又因此想到了薄情的先皇,心中更是不平。
太后年轻时没有享受过几天好日子,等皇帝登基后后,她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后,就养了几个面首。先皇不喜欢她,总有人喜欢的。
白俊是她无意中看到的。当时白俊很落魄,被人陷害,但好在长得俊俏,眼睛里有着年轻人对权势的渴望和不甘心。
所以,稍加暗示,白俊就入了她的宫中。
怀有白恩完全是意外,白俊自然是不敢留下这个孩子的,但当时孩子已经成型,看着白俊害怕的样子,加上那时皇帝对她疏远的厉害,太后最终决定留下了这个孩子。
她知道这个孩子生下,自己也不能认。白俊本来想把他送人的,但是她不愿意。
于是便让白俊把孩子亲自养大,自己不能给这个孩子最好的东西,至少要让他活在自己眼前。王氏是她派去的,自然是要好好教导孩子的。
她当时看白俊的两个孩子其实都很碍眼,有想过把他们都杀了的念头。但白俊到底心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难得强硬一次,不让她这么做。
幸而白文瀚带着白书离开了京城,没有像个沙子一样天天在她眼里滚动,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了。
太后一开始只想给白恩他该有的东西,但慢慢的,在皇帝和她关系越来越淡时,她心底便扭曲了。一直到最近两年,她突然觉得都是自己的儿子,凭什么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只是普通小公子,见人还要行礼。
加上长大后的白恩面相有一点点像皇帝,太后心中便有了极其危险的想法。白恩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能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
心底的一念之想,便深深印在脑海中了,然后慢慢的就有了其他的动作,只是可惜,事到临头,功亏一篑。
太后并没有隐瞒自己对白恩的想法和自己私下的动作,回忆到了此处,她看着皇帝,双眼哀凄,她说:“你我母子从一开始相互信任到最后的相互伤害,说到底是哀家过于心大了。”
皇帝被太后说的也是心中一动,想到当年母子二人的艰难,面色很是怅然。
太后心底浓浓的怨气对韩司恩一点影响都没有,他直直的站在那里,余光看到了白书一直在偷偷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
他漫不经心的把手指回袖子里,听到太后在用回忆杀打亲情牌。
他垂眼道:“按照太后所言,您是最近起心让皇上误以为白恩是他的儿子的,如果这样,那石贵妃产子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人误导,怎么那么巧合,这么多年石贵妃都误以为白恩是她的儿子呢?白恩不是石贵妃的儿子,那石贵妃的儿子在何方?”
其他人听了这话不管是什么反应,石贵妃则猛然起身,她望着太后愣愣的问道:“白恩不是我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
第101章
石贵妃的质问声,打破了大殿内太后苦心营造的哀伤氛围。
太后朝石贵妃看了一眼,那一眼很平静,但是石贵妃感受到了里面深深的冷意。
可是就如同太后所说的那样,她在最艰难的时候,成了年幼时的皇帝的倚靠,是因为她是一个母亲,为母则强。
在现在最尊贵时,想把这一切给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哪怕这个儿子的身份见不得光,这也是因为她是一个母亲,为母则爱。
作为一个母亲,总是有些私信的。而现在的石贵妃也是一个母亲,而且是一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生死的母亲。
这样的人总是有些疯狂的。
往日石贵妃事事都会顺着太后,除了太后和她同为石家人,两人在这宫里要相互帮助外,最多的还是因为那个让彼此心照不宣的孩子。
这是两人之间的秘密,也是最深的纽带。可是现在,石贵妃眼前所有美好的想象都被完完全全打破了,她心心念念的孩子,一心一意想要认回来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而是太后的。
作为一个母亲,一个一直盼望着和儿子团聚的母亲,石贵妃根本受不了这种打击,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儿子的生死。
此时的石贵妃忘记了所谓的尊卑和孝道,她的双眼直视着太后,眼睛晶亮,里面如同有一道利刃,想要狠狠刺入太后的心脏,她说:“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让我误以为白恩是我的儿子,现在你却说白恩是你的儿子?那你告诉我,我儿子在哪里?”
面对将要失去理智的石贵妃,太后闭了闭眼睛,她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不去刺激神色激动的石贵妃:“你该知道,当年你心思疑虑,导致那个孩子早产,孩子生下来瘦瘦弱弱的,抱出宫后没两天便走了。哀家知道你对这个孩子看重,怕你心里过去不,一时不忍心便瞒着你了。这些年哀家不是没想过告诉你真相,但你让哀家怎么开这个口?说了,你可敢信?哀家一念之差,想着倒不如瞒了你,让你误会,心里至少要好过。”
太后最后那些话,声音轻又低,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石贵妃哭诉自己的不易。
只是听到孩子早已经离开人世的石贵妃,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提在心口的那颗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捏碎了。
石贵妃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保持了一丝清明,然后她哈哈大笑起来,她看着太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听你这么说,这么做还是为我好了?”
太后一听石贵妃的语气就知道她对自己有所怨恨,她皱着眉头看向石贵妃,又不经意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石家众人。
她的动作自然被石贵妃看到了,石贵妃也跟着看向跪在地上的石老侯爷等人,而后她冷笑三分道:“你是不是觉得这里面跪着我血亲,所以我该心软放过他们一马?你想的太多了。这些人怕是都知道这件事,你们把我一个人当傻子一样骗着,现在倒是害怕起来了?把二皇子过继在我名下,是太后你的主意,说是给白恩回宫铺路了。现在想想,你们真是好打算,一边骗着皇上的亲生儿子为你们出力,一边给一个野种暗中铺路……”
说到这里,石贵妃一顿,她猛然抬头看向太后,眼圈通红:“我终于想明白了,当初皇上不希望我有孕是太后你告诉我的。我能顺利怀孕也是你从中帮忙的,也是你时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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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边提醒说这个孩子不能留在身边,皇上知道后会震怒,只能送出宫保平安。当年皇上心乱,我也害怕他拿孩子出气,便前去西山见你,只是那时我只见过你几面,每次都是晚上不说,你还不让我靠近,说是要我自己注意身体。西山别苑那段日子一直在戒严,后宫你更是连我都不见了,只送我药材,让我好好休养。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我好之故,现在想想,你那时根本就是害怕我发现你有身孕。想想我那苦命的孩子早产,定然也是出自你的手。你刚才那些难忘的回忆,为什么不敢把这些也说出来呢?因为你根本就是打算好了,打算让自己的野种取代皇帝亲生儿子的地位,成为这天下的主子。你说,这天下还有比你做的这事更荒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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