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韩司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不待我
众所周知,姬凡是个莽夫,不得人心。但姬怀却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皇子,还有外家韩国公府做后盾。
有那么个心思活络又想一步登天的小官,便暗中向韩国公府投靠。不过这些人直接被韩卓打发了,并未沾染一个。
守在韩国公府的禁卫军早就离开了,但京中出了这样的大事后,韩国公府的门禁更加严厉了。就连出去采办的下人,对外都没有任何言语,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虽然韩卓尽力的维持着国公府的平静,但是宫中的娴妃和老夫人却是异常欣喜的,她们觉得这是五皇子姬怀上位的最好机会。
如果按照惯例,韩国公府作为五皇子的外家,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应该会暗中煽动朝臣请旨立太子。但是韩卓作为韩国府的最大掌权人,他想的要多,毕竟这次把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撸下来的是韩司恩,就凭这点,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老夫人曾经就这个事和他谈论过,宫中的娴妃也冒着风险往韩国公府递出过口信,询问韩卓,他怎么看这件事,是不是韩司恩有改过自新的意思,有意帮助姬怀上位。
韩卓内心很想事实如韩芸和老夫人想的那么乐观,韩司恩对他们的敌意消失了,甚至开始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想要帮助姬怀。
但韩卓是冷静的,这些不可能的事,他只是想那么一想,并不会当真。韩司恩和韩国公府就是对立的存在,那个人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
韩卓直接打破了老夫人和韩芸的幻象,甚至还让她们最近行事小心些,尤其是避和韩司恩、韩明珠有任何冲突。
老夫人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是她到底知道韩卓遇到事的反应能力,也想到了往日韩司恩做的那些让人不痛快的事,便捏着鼻子决定忍了韩司恩。
老夫人心里想着,再让他嚣张几天,等一切尘埃落定,韩司恩的生死还不是随意捏在自己手中?
不过他们觉得自己忍了,已经是对韩司恩高高在上的宽容了,但是被他们忍耐的当事人却不想忍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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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司恩其实从宫里回来的那天,就一直缩在方兰院,闲着的时候看看书,没事的时候看着窗外。
冬寒来临,整个京城都被寒冷包围着,说一句话都能看到一团白气从嘴里哈出来。
沉香她们作为婢女,在方兰院的内院用心服侍。安草则在外面打探消息,主要是打探白家的消息。当然,这并不是韩司恩吩咐的,而是安草自己想这么做的。
京城一下子出了这么大事,被传的风言风语的。安草对那些皇子和世家官家的事根本不敢兴趣,他只关心白文瀚和白书。
白文瀚和白书是他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被撸了职又发配边疆,而且听说挨了板子。这对差点把他们的牌位日日供着的安草来说,心里是非常担心的。
安草觉得,那个白书经常突然出现在世子面前,也未见世子对他有所呵斥。想来这白公子和世子的关系很好。世子自己因为身份之故,不便出府打听那么多消息,可自己作为最贴心的小厮自然应该替主子分忧。
好在,白家除却那些被监的人,白文瀚和白书的消息打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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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要容易的多。于是安草便把自己这些天悄悄打探好的消息,一笼通的向韩司恩说了出来。
“世子,白将军和白公子在出宫后第二天就离开京城了,两人当时都受了伤,宫里的人下手挺重的。白将军和白公子离开京城的时候,身上的伤势还是很严重的,据说都不能起身。但皇上的圣旨是让他们即可出发前往西疆天门关,所以两人便坐马车离开了。有人说看到两人离开京城的时候,血从马车的缝隙里流出了一路,染红了去西疆的路。世子,西疆天寒地冻的,这个时候白将军又是受伤了离开京城,若是这路上万一出了什么事故,那可怎么办?”
安草本来是在平和的说自己打探的消息,但后来就忍不住抱怨起来。他觉得皇帝对白将军太无情了,怎么说,白将军也是在战场上杀过敌,立过战功的将军。
现在他被皇帝打了也就打了,还被这样撵出京。现在天气这么恶劣,白将军怎么受得了。皇帝这不是明显的在逼死人吗?
面对自己救命恩人的遭遇,安草心有戚戚然,言谈之中难有些偏颇。
韩司恩听了脸上表情丝毫不变,他只是掀着眼皮看着安草冷凉的说道:“你若是觉得不满,可以奏请皇上替他们求情。”
安草脸色有些尴尬,他喊了声:“世子……”心里有些发苦,心想,自己就算有心,也无力不是。皇帝是他这个小厮说见到就能见到的人吗?
韩司恩把安草打发走,自己坐在长廊下,看着院子里的梧桐树。他其实想过让人给白书和白文瀚送去一千两银子的,算是自己对他们的补偿,但是那银票被他翻来覆去的拿了好几回,最终还是被他放回了原地。
白文瀚和白书前去西疆也许缺银子,但最难受的应该是感情上。韩司恩觉得作为挑破这一切的自己,其实应该可以被那些人称之为仇人了。
白家和石家因为这场事,无数人会受到连累,日后皇帝圣旨一下,死伤更是会无数。说不定鲜血能染红整个帝京的道路。
韩司恩并不后悔自己揭发这一切,但是有些事不是不想,便可以当做没发生的。
白文瀚原本有这极好的前程,都被自己给毁了,一切都要重头再来。西疆遥远,又是冬寒时节,他们这一路前往怕是不太平。
想到此处,韩司恩觉得自己脑袋一阵一阵的泛疼,保住了白书的性命,毁了他安逸的生活,韩司恩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韩司恩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找些事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这次也不例外,而韩国公府是最容易找到事情的地方。
韩司恩从方兰院出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韩国公府后花园的湖泊里大冷天的被踹进去一个人。
这人也不是旁人,是二房的嫡子韩悦忠。
丫头的惊叫声打破了韩国公府压抑的宁静,小厮冒着刺骨的凉意跳进湖里救人,据看到情况的丫头回报,韩司恩和大少爷碰到后,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韩司恩突然就朝着大少爷踢了一脚,把人踢到了湖里。
最关键的是,大少爷在游回岸边时,又被韩司恩用棍子往里面戳了戳,然后他看着扑腾的大少爷,慢慢腾腾的离开了。
等韩司恩离开后,下人才敢下水救人。
韩悦清被救上岸后,被冻得嘴唇都青了。悟了好几床被子,灌了几碗姜汤脸色还没有恢复过来。
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亲自探望着一脸惊恐的韩悦忠,手中的拐杖把地面敲得砰砰直响。然后她指着韩卓的脑袋,厉声道:“你教导的好儿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残害手足,这样的子孙我们韩家可供不起。”
韩卓不知道韩司恩突然发生疯,此时面对老夫人的怒气,他也只能尽量去平息。
老夫人冷冷的看着韩卓,又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韩殊,和跪在地上嚎嚎大哭的张氏,她说:“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恩宠,这事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吧。我们韩家的子孙,不能就这样被人残害。”
“想让我交代什么?”老夫人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韩司恩的声音,天气有些寒,他回方兰院换了一件厚重的披风才赶来,正好听到老夫人叫嚣的声音。
韩司恩没等老夫人质问,便看向韩卓,神色不耐烦的说:“可知道皇上为什么处置白家和石家吗?”
韩卓听他这么一开口,心中有些慌。为什么处置,这些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走漏出来,证明皇上根本不想让人知道,此时韩司恩开口对他们说这些,被皇帝知道了,他们韩国公府怕是要倒霉了。
于是他忙呵斥道:“此事不必告知,你只说说,为什么对手足出手这么狠毒,他可曾有过得罪你的时候?”
韩司恩对韩卓的小心眼感到不屑,他淡淡道:“对他出手自然是因为他惹了我。看在同为韩家人呢的份上,有些事还是得告诉你们一下,让你们心底有个准备。皇上处置韩家和石家没别的原因,就是为当年的皇贵妃送一些人下去让他出气。”
说道这里,韩司恩微微一笑,看着韩卓和韩老夫人轻声道:“说起来,当年最让皇贵妃生气失望的应该是这韩国公府吧。韩国公爷为了所谓的富贵,逼死原配,这些年故人就没有入过梦吗?”
韩卓被韩司恩这话说的微微一愣,心头猛然一跳。韩司恩口中的故人,自然是指这具身体的母亲,王氏。
王氏和当年的王瑛,都是侯府的明珠。王氏脾气温顺,容颜秀美,和韩卓成亲后,小日子过得十分美满,老夫人一开始对这个儿媳妇也是高看一眼的。
当年韩芸在入宫后,一般人都会想到韩王两家会因为有姻亲的关系更加亲密,毕竟宫里是非多,有个熟悉的人,也就是有个帮手。
但是谁也没想到韩芸入宫便给王瑛找难看,而这厢,老夫人开始以王氏没有子嗣的缘故刁难她。
王氏出身侯府,只有礼仪周全,但是老夫人鸡蛋里面挑骨头,王氏为此日夜流泪,韩卓只当做没看到,嘴里说着柔情蜜意的话,转眼身边便是老夫人赐下的红袖添香。
韩卓还因此在王氏房里掉过眼泪,说是自己对不住她。但母亲之命,实在是难以违抗,希望王氏能多多体谅他。
王氏对此只是默默垂泪,很多事便忍了又忍。
但后来,王瑛在宫中的日子越发不好过时,王氏的在韩家的地位更加不稳。那时王氏已经看清了韩卓的真面目,她不是没想过和离,但因为怀了身孕,韩家怎么可能放过她走。
那时王家自己都顾不住了,更不用提她这个出嫁女了。
而最让王氏心惊的是老夫人对待她肚子里孩子的态度,一点都不像是有喜庆的样子,反而每次看到她的肚子,她的眼神都是恶毒的。
王氏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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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遭,她又是双胎,一个不好一尸三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王氏不知道韩卓知不知道老夫人的想法,她那时也不想知道了,于是在自己身怀八个月时,强行回了一趟王家。
当时王瑛得了恶疾的消息传来后,王氏便狠下心服了药,直接催产。这也就有了当年所谓的王氏受了惊,在娘家早产双生子的事。
第105章
韩卓当时知道老夫人对待王氏的态度,也知道老夫人心里有其他打算。
老夫人觉得,既然太后不满王家,他们韩家也向太后表示了态度,那就干脆彻底点,和王家断的干干净净的。至于孩子,王氏死后,娶个妻子,孩子自然是有的。
那时韩卓已经被未来的富贵迷住了眼,心中早已放弃了王氏,但是却没有想过把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也放弃。
毕竟流淌着自己的血,大不了生下来是男孩便把人给养的平庸些,是女孩养的刁蛮些就是了。国公府那么大,养一两个人还是能养的住的,算是积德了。
王氏不信老夫人,更加不信自己的枕边人,所以她在王家产子。这在当时的人看来本来是极为不吉利的事,但是王家由着她了。
可见他们对韩家的防备。
这些年韩家根本没人提起过王氏,即便是有韩司恩这个流淌着王氏血脉的人在,也没有人想起过那个女子。
可是现在被韩司恩这么一说宫中出事是和当年的皇贵妃有关,知道当年旧事的人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韩卓,脸色冷凝的厉害,站在他身边的韩殊被韩卓身上的冷气刺激的浑身哆嗦了下。韩殊这些年官位小,但仗着老夫人的疼爱一向在韩卓面前有些没大没小的,银子也没少从公账上走。
这些韩卓都知道,也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韩殊还真没见过韩卓生气的样子。现在,他知道韩卓这是真的生气了。
韩卓看着韩司恩,他眯了眯眼睛。韩卓想起了当年他匆匆赶到王家见王氏的最后一面的场景。王氏那时已经很虚弱了,但也许是知道自己要死了,王氏躺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两个孩子,眉眼慈祥。
他上前握着王氏的手,说着辛苦她的话,王氏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看着那两个刚刚出生皱皱巴巴的孩子,眼睛有悲哀和叹息。
最后王氏看了他一眼,那仿佛什么都看透的一眼,让他的心都凉了。王氏看着他没有说话,直到最终她的手从韩卓手里脱落,也没有吭一声。
两人在新婚那年有多柔情蜜意,在当时就有多冷淡。关系转变到这种程度,不过弹指间几年。
韩卓坐在那里看着不瞑目的王氏,许久后伸出手,颤抖着帮她合上了眼。后来有人说,韩卓和王氏夫妻情分深,韩卓在王氏离世时哭的不能控制。
韩卓那时也分不清自己的哭到底有几分真心。
不过伤心总是一时的,甚至在王氏死后,他心底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后悔,但最终,这些随着时间的流逝,统统都化为乌有了。
两个孩子毕竟是韩家的血脉,就算王家是他们的亲外家,这两个孩子最终也只会留在韩家。王家那时因为王瑛和王氏同时离世,已经是打乱了。
王老夫人忍着悲痛在韩卓传出名声后送了几个人进了韩家,后来靖国侯府奉命守西疆,王老夫人上门想把两个孩子带走,但韩司恩是韩卓的嫡长子,韩家即便是心里再怎么讨厌,又怎么可能让她把人带走?这种让他人看笑话的事,韩家怎么会做?
最终王老夫人只把韩明珠带走了,韩明珠毕竟是女孩,养在外家勉强能说的过去。
韩卓对韩司恩的存在一直是无视的,他不喜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有一双太像王氏的眼,韩卓根本不想看到。
韩司恩自幼身体不好,或者说是被人下了□□,让身边变得不好起来。有很多次机会,韩司恩都能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韩家后院之中。但每次都是韩卓出面,让人把他救下了。
韩卓也分不清自己这是什么心态,也许是他看的比较透彻,皇帝即便是封了皇贵妃的宫殿,闭了服侍皇贵妃那些人的嘴,但在皇帝心中皇贵妃永远都占有一席之地。
也许韩卓留着韩司恩,只是想留住心中一点模糊的想念。
可是那都是韩卓以前的情绪,他现在对韩司恩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很多时候恨不得韩司恩就这么去了,也好过他惹无数事端给韩家。
韩家众人中,老夫人是最糟心的一个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宫中皇贵妃的旧事会被人重提,而且会被皇上翻案。
想到宫中的韩芸,她可是当年直接针对王瑛的人,现在太后不顶用了,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拿她出气。老夫人心里着急的不行,但是却说不出话来,甚至还尽量保持着自己脸上的平静,让自己看起来和往日一样。
不过在韩司恩看来,韩老夫人的演技和当今太后相比,实在是太差劲了,也只有她自己感到极好罢了。
韩司恩是没空理他们的,他弹了弹指间,脸上的表情是万分不屑的。
此时无论是躺在床上的韩悦忠还是哭泣的张氏,此时在气氛冷凝之下都不敢吭声了。
韩司恩眼神极为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道:“我要是你们,这个时候就不要和宫里的娴妃有太多的联系。毕竟这个时候宫里谁有个风吹草动的,就是在拿针戳皇上的眼珠子。皇上要是觉得疼,那只会让别人更疼不是?说不定宫中的娴妃很快就会以勾结外臣的名义,被打入冷宫的。想想娴妃真是可怜,娘家帮忙的话,皇上看不顺眼,她和韩家都会完蛋。这韩家要是不帮忙的话,只有她一个人死定了。不过帮不帮忙的选择权,是在韩国公府。就看老夫人愿意放弃这韩家的富贵,还是愿意放弃宫里的娴妃了。”
说着这些危言耸听的话,韩司恩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失去,就像当年他们面对富贵和一个女子的选择一样,现在他们又站在了这个点。
只是这次那个女子不再是一个所谓的娶进来的外姓人,而是自己的嫡亲血脉。
老夫人心里是慌乱的,脸上是冷的,她忽然抬起拐杖朝韩司恩打去,道:“你妖言惑众,胡说八道,挑拨离间,老婆子我的命不值钱,今天我就打死你,明日便去敲鼓向皇上请罪给你赔命。”
老夫人的怒火是被刺激的突然爆发出来的,心底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韩司恩看到了她的动作后便做了闪躲,但因为这房里的人太多,有意无意的挡住了他躲闪的路。老夫人的第一拐杖还是落在了他曾经受伤的那只肩膀上,剧烈的疼痛瞬间让他的脸色苍白了。
只是不等老夫人把第二拐杖落下,韩司恩直接抓住的拐杖的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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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着眼睛看着老夫人,语气甚是温和的说道:“我这人脾性向来不好,你既然想让我死,那我也可以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说的那些话都会慢慢的实现。”
说完这话,他直接把老夫人的拐杖往前一递,老夫人被他这个刻意的动作弄得当场后退几步,没有站稳直接坐在了地上。
房内的众人本来沉浸在韩司恩威胁老夫人的话里,看到他直接动手了,都愣住了。
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被他这么一推,只觉得腰疼的厉害。韩卓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也是离韩司恩最近的。
他上前举起手就准备给韩司恩一巴掌,韩司恩在他刚有这个动作时,他瞥了韩卓一言,冷冷开口:“今天你只要打不死我,明天我就让这韩国公府以谋反的罪名血流成河。不信,你可以试试看,皇上会相信谁?”
韩卓举起的巴掌因韩司恩这威胁的话,生生在离他的脸只有一点距离时停住了。韩司恩这话的意思也挺好理解的,你敢打我一巴掌,我就让这国公府里面的人给我偿命。
韩卓的心口来回起伏,但那一巴掌到底没有落下。老夫人已经被人扶起来,她看着韩卓道:“打死他,有罪我受着。”
韩司恩轻笑两声,他抚摸了下自己疼痛的肩膀,然后望向老夫人:“这有些人天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韩国公府在皇上那里正好没有太明显的证据,不如你现在就把我弄死了,给皇上找个出气的口子,让他老人家用韩国公府这些人的性命发泄一下?说起来皇上生起气来,据说是要株连九族的。一个人的命换九族的命,挺值的。”
“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命,难道也不在乎明珠的?”一旁的韩殊终于忍不住跳起来怒声道:“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韩司恩对着他一笑道:“我倒是觉得我死了之后,皇上肯定是会更加在意明珠的,这府上唯一能活下来的人也就是她了。反正我无所谓,就看你们敢不敢赌一把了?”
韩司恩似笑非笑的盯着一屋子的人,最后韩卓那一巴掌也没有落下。韩司恩觉得韩卓还算知趣,便懒得看这群人肮脏的脸,直接转身离开了。
安草跟在韩司恩身后,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他可没想到世子会和老夫人动手,还把人给伤了,这外人知道了,那世子可是大大的不孝了。
韩司恩觉得和韩家这么撕破脸,简直是太舒爽了,那口闷在心底的气终于吐出来了。
韩卓在韩司恩毫不留情的离开后,脸色沉重。一旁的老夫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现在一心只想让韩司恩死,但却没有人敢那么做。
韩卓看了看老夫人,挥手让房里的人散了。他和韩殊还有柳氏把老夫人送回了梧桐苑,等老夫人在柳氏的服侍下,喝了安神的药躺下之后,柳氏在梧桐苑守夜,韩卓和韩殊从梧桐苑离开。
韩殊这一路上都有些骂骂咧咧的,他不知道韩司恩今天到底是发了什么疯。自己儿子因他受惊又受吓说不定还会冻出个什么毛病,老夫人又被气成这模样,而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韩司恩小人得志,却什么都没做。
骂着骂着韩殊感到气难平还有些害怕,害怕宫里的韩芸没有了太后的扶持,被皇帝厌弃,连累到韩国公府不说,还会连累到五皇子姬怀,这样一来他们家青雪和姬怀的婚事怕不是一件好事了。
韩殊嘟嘟囔囔了一会儿,本想趁此机会听听韩卓回应的话,但一路上他根本没听到韩卓任何声音。韩殊心中纳闷,便朝韩卓看去,只见韩卓沉着脸正望向他,眼中光芒锋利如刀:“起你的那些花花肠子,皇上赐婚韩青雪和五皇子,韩青雪就是五皇子的人了。就算五皇子今夜突然得了大病,韩家就算是让韩青雪去冲喜,也得把这个亲事高高兴兴的给结了。”
这样韩家韩青雪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要不然,那就是自寻死路。
放在平常人家,人未过门,夫家身亡,顶多自己名声稍微受损,但还是可以另嫁的。只是放在皇家身上,明知道夫家快死了,你就算是天大的不乐意,也得忍着。
韩殊被韩卓这么一敲打,心里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眼里。最后他干巴巴的嗯了一声,灰溜溜的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韩卓看韩殊的背影消失后,才慢慢腾腾的朝自己院子里走去。在回自己院子里的拐角处,他朝韩司恩所住的方兰院方向望了望,神色莫名。
韩卓走到自己的书房,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他闭着眼揉了揉额头。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老夫人的身体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万一老夫人病了,身体养不好,那他和韩殊就要丁忧。在这种关头去守孝,那等于说把机会白白的给其他人。
韩卓并没有放弃扶持姬怀的念头,或者说不是他没有放弃,是不能放弃。从他同意韩芸如同,放弃了王氏那天,他的目标就是未来的皇帝流淌着他们韩家的血。
为了这个,他已经付出了很多东西。也就是在一个人安静的坐着时,韩卓才能放任自己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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