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韩司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不待我
这次皇帝的生辰,礼部本来准备的很盛大,但那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雪不说,皇帝本身兴致颇淡,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坐在那里不动了。
众人也不敢吭声,一顿盛宴,除了韩司恩,众人吃的是索然无味。
皇帝看着韩司恩的样子,倒是乐了,把自己桌面上的菜又给他端了几盘子。
在座的官员看到这一幕,有的人眼睛都红了,毕竟皇帝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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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一般都是一盘不说,也不是谁都能吃到的,韩司恩脸到大。
不过韩司恩在皇帝生辰结束后,自己那身子骨便受不住寒了,病了一场。
这一场病来的凶猛,过年都没能起身,更不提祭祀什么的。
皇帝知道他身体底子差,特意派了周太医一直前去诊治。
可就算是这样,也是直到天气渐渐转暖,韩青雪的亲事快到了,韩司恩才出方兰院的门。
出了门,韩司恩便去宫里给皇帝请安道谢,皇帝看着他心里十分复杂。
周太医说韩司恩的底子太差,这些日子一直用药养着吊着的,这样的病在来两场,怕是就受不住了。
第107章
韩司恩仿佛不知道皇帝心底的感叹那般,神色略带几分悲凉,很符合一个病人该有的神态。
他干咳了两声后,对着皇帝悲伤的说道:“皇上,微臣本来想替皇上多尽忠几年的,但这身子底子实在是太差了,微臣……微臣想到皇上的信任,心中实在是恍然的很。”
韩司恩难得有这么软弱的时刻,皇帝看的一愣一愣的。不过听着韩司恩这话,想到他往日做事的鲁莽手段,皇帝觉得很是违和。
在皇帝看来,韩司恩这样耿直的人,应该是站在朝堂上傲然藐视群雄之辈,这种丧气的样子实在不该是这人有的。
于是皇帝温和的开口道:“韩卿,你想的太多了。身体虚弱,是需要好好静养的。再说了朕的太医院名贵药材无数,难不成还补不了你的身体?朕是天子,说的话是金口玉言,朕说你的身体没事,就一定会没事的,你且放宽心,安心静养。朝堂上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在报答朕的恩情也不迟。”
韩司恩对皇帝的说词很是感激,他抿着嘴,一脸感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终只干巴巴的说了句:“微臣谢皇上。”
皇帝看着韩司恩难得窘迫的模样,想到以前这人立下的那些功劳,自己总是随意找个由头,把他的功劳抹去,甚至从来没怎么赏赐过。韩司恩对此从来没有抱怨过,顶多是在自己手头紧的时候,跑来和自己哭点穷。
想到这些,在看到韩司恩病秧秧的样子,皇帝心里升出一丝愧疚之情,他干咳一声开口道:“朕知道你心气高,和韩卓私下里观念又有些不和,手头上缺银子怕也不会开口。加上这韩明珠即将成亲,朕就赏你白银,不,黄金千两,算是喜事。”
说道黄金千两时,皇帝是有些肉疼的。但转眼想到韩司恩给他抄家抄来的满库房银子,对于这样一个能为主着想的臣子,他又觉得这点肉疼是值得的。
韩司恩对皇帝的赏赐是既惊讶又感激,他神色郑重的谢过皇帝,然后他面色犹豫了下,又开口道:“就像皇上所言,微臣的那点私事从来没有隐瞒过皇上,也瞒不住皇上。微臣只有韩明珠一个亲妹妹,她即将成亲,若是微臣日后有什么不测,不能照料她,请求皇上看在微臣往日忠心耿耿的份上,在她遇到难以解决的难关时,能帮她一把。”
韩司恩并没有拿皇帝的人情当做大开口的资本,所以才说道难以解决的麻烦时,请皇帝帮忙。皇帝一时的感叹可以有,但若是事事都要麻烦他,时间久了,他心底会觉得不舒服。这样,那份人情就会淡下去的。
在这个时代,皇帝是一切的掌控者,他即便是再温和,对待一个臣子开口帮助,也是带了上位者的面具的。
韩司恩和韩家的关系不好,韩明珠也是,她成亲后韩家不扯后腿就是了,不用说什么帮忙了。加上有老夫人这一摊子事,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韩明珠做的,但老夫人每次见到韩明珠的举动,肯定会让人心底起疑。
所以韩司恩觉得趁着皇帝对他还算宽容,提点要求还是可行的,算是给韩明珠最后一点有底气的保证。
皇帝听到韩司恩这种不吉利的话,皱了下眉头,训斥道:“这些晦气的话以后不要说了,朕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会没事的。”
大概觉得自己的声音太过严厉了,皇帝咳嗽了几声,又缓下语气道:“这天还没有彻底的转暖,你回府好好休息,等身体养好了,再给朕请安。周太医那里,朕会命他日日前去为你诊脉的。”
说罢这话,皇帝又咳嗽了几声,面色微带一丝潮红,挥手让韩司恩离开。
韩司恩犹豫了片刻,道:“皇上,往事已发生,没人能改变得了,不管怎么样,您也要多保证身体。”
皇帝被韩司恩这突如其来关心的话说一愣,心头猛然有些泛酸。皇帝是个皇帝,端坐在龙位上,但他毕竟也是一个人,一场大闹剧,让他和自己的母亲彻底撕破脸,又失去了两个儿子。
他作为皇帝这些自然是不会表露出来的,但心里深处还是有些难受的。皇帝现在的神头都没有往日好,人看上去虽然还是有帝王的威严,但眼角底下却是沧桑的很。
只是这朝堂上下没人敢对他提起往事,更不用说这些关心的话给他听了。皇帝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心里也是有点闷闷的。
皇帝一时间心底对韩司恩的满意度蹭蹭上升,觉得满朝文武自己这么宠爱韩司恩果然是有道理的,看看自己身边这么多人,也就韩司恩开口关心自己了。
站在皇帝身边的元宝,一看皇帝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心里直直的委屈,他不是不安慰皇帝,而是根本不敢。
自打太后闭宫不出,二皇子被幽禁,三皇子被贬皇陵,娴妃娘娘被幽禁,皇帝是看谁都不顺眼,身边服侍的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
面对他这个知情者,皇帝更是时常用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那目光仿佛是看一个死人,自己哪里还敢提在皇帝面前多吭声,就怕皇帝嫉恨自己知道太多,元宝心里想着等过些日子皇帝的心情真正平静了,自己在和皇帝说说心里话。
这机会一直没找到,现在倒好,韩司恩一上门,就让皇帝感动了,早知道自己冒着被打死的危险也要劝慰着点啊。
韩司恩可没有理会元宝心里的哀嚎声,成功的在皇帝心里刷了一波好感后,他便十分有礼节的告退了。
韩司恩离开后,元宝双眼含泪看着皇帝,跪下道:“皇上,老奴,老奴……”
皇帝看元宝可怜兮兮的模样,挥了挥手让他起身,叹息了一声,道:“不用说了,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朕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元宝被皇帝这话感动的哭的鼻涕都出来了,他磕了个头道:“老奴对皇上只有一颗忠心,皇上不嫌弃,老奴死而无憾。”
皇帝皱眉怪异道:“你们今天一个两个的都提什么死啊死的?这话以后不要说了,把有关老二和老三的折子给朕找出来,朕瞧瞧他们这些日子老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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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
元宝忙爬起来,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给皇帝召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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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司恩在离开皇宫时,碰见了入宫求见的五皇子姬怀。因为自己母妃被幽禁,姬怀原本是很惧怕皇帝的,但最近入宫比较勤,就想皇帝能网开一面放了他的母妃。
也许是身边有了侧妃的缘故,姬怀现在沉稳了很多,或者说一夜之间长大很多。他在看到韩司恩后,表情微微一顿,堪堪停住了前进的脚步,站在了那里。
韩司恩看了他一眼,没有看不上也没有高高在上,只是很平淡的扫过一眼,而后从姬怀身边擦身而过。姬怀扭头看着他,神色复杂。
韩司恩真的是平静的,他掀开了这个朝代最大的秘密,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但他欠的是白书的人情,不是姬怀的。对于姬怀,他不是不看在眼里,只是觉得自己不欠他,没必要太客气,让人觉得他们关系很好。
至于姬怀恨不恨自己,韩司恩一点都不关心。按现在的话就是,他又不是人民币,怎么能让所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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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韩司恩回韩国公府的是皇帝赐下的千两黄金。韩家其他人随着韩司恩接旨时的心情不提,外人对皇帝赏赐韩司恩那是既羡慕又咬牙切齿。
都身体不适,几个月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了,这么一出现,就得到了皇帝这么大方的赏赐。
果然是深得帝心的搅屎棍,恩宠犹在。
韩司恩倒是老实,在皇帝那里刷足了存在感,便缩在韩国公府,一直没有出门。
京城也因他的安静而平静下来,没有今天这个官员的家被抄,那个官员被流放,是难得的平和时间。
三月份的时候,韩青雪从韩国公府出嫁,出嫁头一天的晒嫁妆,除却银子地契这些比较现实的东西,贵重的东西眼花缭乱,可见国公府对这门亲事的重视。
那一天姬怀作为一个皇子本不用亲自前来迎亲的,但他还是亲自前来迎亲,表现了他对韩青雪的重视。
被众人为难了一会儿,姬怀作了一首酸溜溜的诗,终于把韩国公府的门敲开了。
韩悦忠亲自背着韩青雪上的轿子,韩悦忠自打被韩司恩推下水,受惊之下,身体消瘦了很多,不过也安静老实了很多,在韩国公府都是避着韩司恩走的。
当然,他心里对韩司恩自然是恨的咬牙切齿的,只是知道自己现在没本钱惹韩司恩,便暂时忍耐下来了。
韩国公府的大喜事,自然是得到了很多官员前来道贺的。不管他们心底怎么想,姬怀现在可是成为太子最有希望的人。
在观望朝局的人觉得这时候不巴结但也不能得罪了。
对于这些喜事,韩司恩是从来不参与的。他连表面的一家祥和都没有表示,他缩在自己的方兰院,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耳边仿佛没有听到前院一丝欢喜之声。
韩国公府,除了韩司恩,第二个低调的便是韩明珠了。韩明珠在接到赐婚的旨意后,便一直在自己房间里绣嫁衣。
老夫人那里,她因为这个原因也去的少了。老夫人见到她时的激动模样,也少了很多。
韩青雪和姬怀成亲后,韩国公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说实话,没有韩司恩作妖,韩国公府上人的日子过的还是比较舒心的。
而韩司恩一直到六月份韩明珠成亲那日,才再次出现在人眼前。韩国公府给韩明珠准备的嫁妆明显是比不上韩青雪的。
韩青雪毕竟嫁的是当朝皇子,而韩明珠嫁的是一个郡王世子。不过雍郡王府为了表示对韩明珠的重视,送来的东西不在少数,韩国公府倒是都给如数添进嫁妆里去了。
当然,也有人,例如柳氏是不想把这些全部都添进去的,夫家送来的东西,娘家给添进去是重视这个女儿,不添进去,别人也说不出错来。
不过韩司恩在库房里转悠了一圈,柳氏便被韩卓骂了个狗血淋头。
柳氏这么做,能不能让韩明珠没面子不说。韩卓敢肯定的是,韩司恩知道了,肯定会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的,到时他们韩国公府的名声大抵就彻底没了。
柳氏被韩卓一顿痛骂后,便歇了这个心思,韩司恩心里倒是挺满意韩卓的知趣。韩明珠嫁妆入雍郡王府时,头一抬不是别的,就是韩司恩给的千两黄金。
这千两黄金折算成银子一万两,在有些底气的家中也不算什么。但这千两黄金不同,这可是皇帝赐给韩司恩的,韩司恩转手就送给自己妹妹当嫁妆了。
在外人眼中,可见韩司恩对韩明珠的疼爱。
韩明珠出嫁那天,姬越前来叫门,韩司恩站在门口一声不吭,其他人例如韩悦忠和韩悦清也是不说话的,然后倒是韩司恩的同父异母的兄弟韩悦文十足嚣张的为难了姬越一番,把这个尴尬的场面给掩盖过去了。
韩明珠是韩司恩背上轿的,韩司恩看着弱不禁风的,有人自然在心底幸灾乐祸的希望他能把韩明珠给摔在地上,不过让他们失望了,韩司恩还是稳稳的把人背上轿子了。
进了轿子,韩明珠抓着韩司恩的手,想说什么,韩司恩随意道:“以后好好生活,莫要受了委屈。”一旁的姬越听了这话,脸上那是诚惶诚恐,他本能的说了句:“不会的,不会的。”
惹得在一旁看着的人都笑出了声,就连红色盖头下韩明珠的悲伤都因此散了两分,姬越被笑的红了脸,而他的眼睛还是执拗的看向韩司恩。
日后每当有人提起京城有趣的事,都会提起雍郡王世子成亲的这事。有人说姬越媳妇还没进门就害怕,更多的人却是说姬越这是怕大舅子。
不过不管怎么样,韩明珠这是顺利的从韩国公府出嫁了。
等姬越骑上马抱拳和众人告别后,韩司恩直到韩明珠的轿子看不到了,才慢腾腾的转身回国公府。这并不是说,他有多舍不得韩明珠,只是他不走,韩国公府的其他人都得站在那里陪着。
韩明珠回门的那天,韩卓还是勉强着接待了姬越,韩司恩自然也是在场的。韩明珠眼底都是笑意,看样子在雍郡王府过的还是很舒心的。
姬越是不敢灌韩司恩酒的,便一直和韩卓聊天。雍郡王府的面子,韩卓不便驳回,忍着心中的复杂和姬越说着话。
等韩明珠和姬越回雍郡王府时,韩卓对着姬越淡淡的交代了句场面话:“以后好好对明珠。”
姬越神色一正,在韩司恩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就差举手发誓了:“岳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明珠的,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韩卓听着话听十分心塞,韩司恩轻笑了声,然后难得好心情的送两人亲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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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明珠回门后的第二天,有走南闯北的商人从西疆归来,送给了韩司恩一马车东西,说是西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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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军爷让送的。
西疆最近有些不太平,西戎时常小规模的骚扰当地居民,商人的嗅觉是最灵敏的,一看这种情况,就立刻拾细软回京了。
那个军爷找到这马姓商人时,这商人本来是不想送的,因为那人没走货的钱,可是那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冰冰的看着他。商人又听到是送给韩司恩韩世子的,想到韩司恩传遍大周的名声,他心底的不想变成了不敢。
有的商人中途喜欢贪别人的货物,这一马车货物,这商人可是连一个子都没有动,就怕被韩司恩知道了给灭口了。
韩司恩让安草给这商人拿了一百两银子,然后把东西搬回了方兰院。
马车上的东西是几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放着都是大大小小的人参、何首乌,还有一些只有在天寒冰冻之地才有的药材。
这些名贵的药材胡乱的混在一起,根部的泥巴都没有清理,看上去十分杂乱。还有一箱子皮子,都是上好的皮毛,毛色显眼,很是艳丽。
韩司恩看着这些东西,许久后让安草把它们搬到库房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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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到六月底,皇帝下旨宣在守皇陵的三皇子入京,同时命韩司恩率礼部官员前去迎接。
迎接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入京,用这样的阵势,有心人眼里皇帝心里就有打算了,这让韩卓心底咯噔一声。
而本来有心倒向姬怀那方的官员,也因此都止住了动作。
所有人都在观望着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韩司恩对皇帝的旨意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在皇贵妃的死成了皇帝心头最深的愧疚后,他对姬洛的态度便有些不一般了。
皇帝现在不在压抑着自己想念心中的白月光,对姬洛也看在眼里三分了。
姬洛回京的那天,韩司恩早早的在城门外等待着,姬洛是一路骑马的。不过他身边是有护卫的,那是皇帝在宣旨时,派的。
大概是怕姬洛这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
把姬洛送到宫中,韩司恩便离开了。皇帝和姬洛站在大殿内,有些相顾无言。
而第二天,皇帝正式下旨,册封三皇子姬洛为太子,同时命五皇子姬怀前去西疆替皇帝巡边,威震西戎。
这两道圣旨一出,京城大变天。韩国公府本来在苦苦瞒着韩老夫人,但是这个消息还是被韩老夫人无意中知道了。
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本就过着吃喝拉撒不由自己的韩老夫人,心情郁结的厉害,身体也单薄起来,听到这个消息后,她一口气没上来,就晕倒了。
韩作连忙让人请了御医,御医为老妇人诊脉后,为难的朝韩卓摇了摇头,老夫人这是气急攻心,他能做的就是吊着老夫人的命,其他的实在是无能为力。
韩卓和韩殊苦苦哀求御医,让他务必治好老夫人,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韩老夫人如果去世,那他们可是要丁忧的。
丁忧三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权势一点一点的溜走,在御医表示实在无能为力时,韩卓立刻入宫向皇帝请旨,希望周太医前来为老夫人医治。
这点小事,皇帝自然是应允的。
周太医便和韩卓一起入国公府前去为老夫人诊脉。
而等心焦难耐的韩卓带着周太医好不容易回韩国公府后,只见国公府上一片混乱,下人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韩卓在周太医面前不想失了脸面,冷着脸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只见安草从国公府外跑进来,对着周太医就跪下了,一边哭一边哀求,求着周太医前去救韩司恩。
原来,在韩卓进宫后,韩殊在后花园遇到了韩司恩,韩殊说是韩司恩把老夫人气成现在模样的,对韩司恩说了很多过分的话,韩司恩倒是好脾气一直忍着,没有吭声。
然后韩殊便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院子里,然后带着二房院子里的小厮,自己手上提着一把剑,到方兰院把韩司恩给刺伤了。
第108章
在安草的话里,韩司恩就是一朵无辜的盛世白莲花,而韩殊就是提剑砍花,还想把花砍掉的人。加上安草那副痛哭流涕,仿若韩司恩已经要驾鹤西归的悲愤之态,让人不由的心生同情。
周太医是最知道韩司恩身体状况的人,他不管韩家内部到底在折腾什么,一听韩司恩受了伤,看样子还是重伤,他脸色一沉,甩袖道:“简直是胡闹。”
韩卓的怒气直往头上跑,现在简直可以说是被气的脑袋生烟。这事闹到周太医面前,那就等于闹到了皇帝面前。
他不知道该说自己那个榆木疙瘩的弟弟太蠢,还是该感叹韩司恩的运气太好。
不过韩卓到底是沉下了气,他在周太医黑下脸时,便对着安草冷声道:“我去宫中为母亲请周太医不过短短的一炷香时间,你们就闹出这等笑话。你是世子身边贴身服侍的小厮,听你这话又是亲眼看着世子受伤的。只是世子既然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怎么是从外面跑进来的?是不是不打算用心服侍?”
韩卓这话就差指着安草的鼻子说他包藏祸心,他去宫中请周太医为老夫人看病,国公府是人尽皆知。安草在韩司恩受伤不去服侍,而是偷偷藏在国公府门外。
看到他们后,从外面跑进来哭诉,那明显是故意站在门口等韩卓和周太医的。
安草如果真的是故意的,那里面的事情可就有的说了。
安草被韩卓这话说的心中一紧,当时韩司恩在和韩卓相遇时,韩司恩吩咐便让他出府,说是看到周太医进宫后,就跑到他面前说自己受伤了。
当时安草并没有想太多,还在纳闷韩司恩怎么会受伤。
只是他在府门外还没等到韩卓和周太医,就听到了府里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说是韩殊把韩司恩给刺伤了,伤势颇重。
安草自然是想进府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想到韩司恩的吩咐,安草又咬牙忍耐下来了。
他不知道世子到底想做什么,但也不能毁了世子的计划,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安草被韩卓这么一质问,心底是有些发虚的,幸而他跟在韩司恩身边久了,又历经过一场生死,胆子大了许多,便咬牙一磕头道:“国公爷恕罪,小的知道周太医医术高明,又常年为世子爷治病,所以特意前来等候。世子性命攸关,还请国公爷和周太医前去诊治。”
韩卓还想说什么,周太医大手一挥道:“皇上本来就命我前来为世子调养身体,现在世子身体受了重伤,我自然是要前去探望的。”
韩卓听了这话,面色哀戚道:“周太医,这一面是母亲,一面是我的儿子,现在两人都需要你出手,你自己做主便是了。万一有一方因此……我也不怪罪你便是了。”
周太医听了韩卓这话,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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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道:“国公爷这话就差了,老臣听了你在皇上面前对老夫人病情的描述,也知道其他御医的诊断,老夫人这乃是气急攻心之兆,老夫人曾因身体不适常年躺于床榻之上,现在气迷心窍,只能慢声调理。”
万一老夫人因这短短的时间病逝了,周太医是不会背这个黑锅的。其他御医都给诊治过了,他即便是前来也只能是尽力而为。
韩卓一开口就想把事情往他和韩司恩身上泼,他还不乐意的。在皇帝面前也只说让自己前来诊断诊断,其余的听天命,现在倒是把自己当做神仙下凡了,伸伸手就能治老夫人的病了。
韩卓因周太医提起了皇帝,他面色不显,心中既尴尬又恼怒。不过他仍旧忍着道:“周太医莫生气,本公这也是气急之下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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