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北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蜜糖
☆、人渣,大大的人渣
于是,选好马车回到客栈的宫南枝,意气风发,心中不也欢快了些。
“你自己穿衣服还是我给你穿,我们傍晚时分赶路,不能再多留了。”
宫南枝从塌上取了衣服,一把扔到白峥被子上。
这几日一直睡塌,浑身都难受,更何况几日来都没能洗澡沐浴,隔得老远就能闻到那刺鼻的馊味,若是让冬青子夏知道了,肯定会一顿挖苦,小姐,一天至少洗澡一次,爱美如痴,洁净自好,现在怎么跟你平时最厌恶的邋遢人一般,翩翩公子如玉,飒飒少年清爽,馊馊乞丐难分享。
“不劳烦娘子了,若你不回避,那相公我现在就要更衣了。”白峥作势要起身,眼睛偷偷瞄向一脸暴怒的宫南枝,只觉得可爱万分。
似乎逗着她玩,有无穷的乐趣。
结账的时候,店小二朝着两人暧昧的递了个眼神,就像在说,这小两口,混迹在客栈偷腥,不是夫妻,便是那露水鸳鸯,果真浓情蜜意。
走的时候,作为数十日住店的奖励,掌柜的送了一把雨伞作陪,“风雨同舟,一路平安,客官。”
白峥从马车里面探头出来,嬉笑道,“多谢掌柜的吉言,这厢有礼了。”
宫南枝讪讪的接过雨伞,看伞面上细碎的小花,娇弱的女子扶石而站,腰间帕子若隐若现,不禁心内一阵怅惘。
将伞别在背后,轻巧的踏马而上,翩然滑至马车左侧,刚欲扬鞭。
白峥脑袋又窜了出来,“娘子,没有请赶车的马夫吗?”
宫南枝一鞭抽过去,他灵巧一避,两旁的路人倒是吃了一惊,心想,这娘子真是火爆脾气,一言不合便要开打,仔细看车上那男子,英俊倜傥,白皙可人,当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都纷纷唏嘘这男子命苦,找了这般粗枝大叶,暴虐成性的娘子。
“白峥,你若是没好,便好好躺在车里别出声,你若是好了,你我便是分道扬镳之时,此番我已经耽误了太久时间,不能再这般浪下去,你莫要跟我开玩笑,小心惹恼了我一脚踹你下去。”
宫南枝一鞭打在马身上,白峥颠了个屁股朝天,如此,二人咯噔咯噔的扬尘而去,踏上了北朝征程。
当铺,几个看起来武生打扮的人看到一旁玲珑架上的朱颜顺真迹,不由得面面相觑,震惊无比。
领头那人最先反应过来,拉过掌柜的就低声盘问,“此画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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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看他五大三粗,手掌厚茧丛生,知道惹上不该惹的人,当下心里也是叫苦连天,却也不敢说出实话。
毕竟这画是前些天用了极低的价格做的死当,若这人是当初来当画的朋友,让他知道画当了这样低的价格,自己便是有口难言,若这人是那人的敌人,那更不得了,若是问出真相,保不准自己还得跟着去领路指认。
这笔买卖,怎么都不划算。
掌柜的半天不回话,一直在打自己的小算盘,那领头的人也是急脾气,一掌劈在后脑勺,这下干脆利索,掌柜的翻了个白眼便扑腾一声跌在地上,昏死过去。
一旁记账的学徒哆哆嗦嗦站着,账本就在手上,领头人大步跨过去,硬生生把学徒挤到地上,账本记得很仔细,翻了几页,便看到了朱颜顺花鸟真迹图,所当者,王二麻子。
狗屁,什么王二麻子。
领头人气急败坏,没做考虑便将那账本撕了个粉碎。
一把揪起地上瑟瑟发抖的学徒,歹声歹气问道,“你可记得这幅画所当者模样,多大年纪,是男是女,所住何处?”
“好汉饶命,那人她是女子,二八芳华,她,她,小的不知道她住何处,只知道她不是本地人,要不然,掌柜的也不会做死当,小人句句属实,好汉饶命。”
那学徒看着昏死过去的掌柜的,早已丢魂落魄了。
“镖头,看来差不多就是那画上女子了。”抱手而立的男子突然上前,面露喜色。
“去,吩咐下面人,挨家挨户搜,尤其是客栈,都搜仔细点。”领头的松开那学徒的领子,起身往外走去,一帮人马渐渐散去。
这是有名的烈马帮,之前做的生意比较杂,做过土匪,也卖过皮肉,最近开始走镖。
无非仗着上边的势力,通关无阻。
专接稀奇古怪价格昂贵的生意,对外声称镖镖必达,可见实力不可小窥。
最近上面下来一单大生意,专朱颜顺的画,错,不如说专最近当朱颜顺画的人。
要求将这人安全运送至苏城段府。
这烈马帮,虽说做的镖局生意,实际上骨子里满满浸透的都是匪气。
这小城不大,不多久已经盘问出宫南枝和白峥下落,几人跨马奔腾,沿所留方向疾驰而去。
却说宫南枝他们走的也不慢,约莫两天过去,二人已经来到一处破庙前。
这庙很小,屋顶青瓦已残,露着些许茅草,清晨袅袅白烟层层叠叠环绕其中,别有一番景致。
院中有一佛像随意倒着,看样子年岁已经久远,佛像上面破损斑驳,因着冬日,倒无多少杂草。
马车栓在庙前树上,黑马也是跑倦了,跟着这么两个不分昼夜赶路的人,着实累疲了。
宫南枝用伞把拨开前面蛛网,白峥扶着她肩膀,一手安静的垂在腰侧,这个时辰的风有些刺骨,两人俱是一个冷颤。
什么东西滴到脸上,宫南枝摸了一把,居然下雨了。
这是什么鬼天气,自从来了南国,原本喜爱的下雨天也让人厌恶无比,不一样的椎冷刺骨,不同于北朝冬日的风雪满地,干裂冷辣,南国的冬雨总是略显无情,说下就下,没有一点预防。
两人疾步走到屋内,霉味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晕散开来,宫南枝皱皱眉头,如今难闻的气味混合着身上脏兮兮的味道,真是不言而喻的糟粕。
雨越下越大,溅起的水雾弥漫在院中各个角落,白峥极其自然的靠在宫南枝臂上,“娘子,这可如何是好,马上年关,这雨下起来,只会愈发寒冷,如今我们带的衣物,恐怕不能御寒吧。”
“我身为女子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宫南枝了伞,找了处还算干净的茅草,坐了下去。
从包袱里拿出两个馒头,干硬粗糙,放在平时,真是打死她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却是甘之如饴,活着,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外面有人!”白峥突然警惕,他本来耳朵就比寻常人都要灵敏,听闻此言,宫南枝将那馒头轻轻塞回包袱里,抽出短刀戒备起来。
“公子,快快,那庙里还能躲躲雨,你真该听那妇人的话,留到午时再出发,看,这不是让她说中了吗,这雨下的可真够急的,大清早不让人安生。”一个书童模样的男子一边抱怨着,一边给另一个人撑着伞。
雨势很大,看不清楚二人模样。
男子甩甩衣袖,“好了,顺其自然就好,冬暮雨霏霏,行人喜可稀。想我今日处境,这雨还是极为应景的。”
“还不是您哪根筋搭错线,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如今落得这番,又该怪谁。”这书童说话毫不避讳,想来也是跟着他许久的缘故。
“我做人,只求无愧于心,哪里管得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说。”
听着两人对话,宫南枝对这人也是心中略有佩服,这坦然的心境,如若上面无人担保,在哪都是炮灰的命运。
她将短刀归位,坐回原处,白峥面上有些怔然,却也说不出的诡异。
那人进门之后显然没料到会有旁人,惊讶之余眸光飞快在二人身上转换,看到白峥的时候略一停留,很快朗然笑道。
“二位,雨天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宫南枝点点头当做回应,依旧低头啃着手中的馒头,不做他话。
倒是白峥,此刻也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宫南枝余光瞥向他,像早就料到会有此疑问,白峥突然转过脸来对着她咧嘴一笑,“娘子看我便看我,光明正大就好,怎么还偷偷摸摸,搞的我们就像野鸳鸯一样。”
“咳咳......”宫南枝嗓子猛地被噎住,呛得厉害,连着咽下去的那些干馒头,索性都一起咳了出来。
“慢点吃,慢点吃,着什么急,让人看了笑话。”白峥腾出一只手去帮她拍拍后背,另一只手还是荡在腰间。
被他这一搅弄,宫南枝再也顾不上两人那一点点的不对劲,满心都是对白峥的气急败坏,这厮绝对的斯文败类,斯文败类,空有其表,金玉其外,却是败絮其中啊!
人渣,大大的人渣!
“我说了,你再废话,咱俩一拍两散!”她尽量压低声音,看似威胁,实则这种话对于白峥来说无异于挠痒痒的存在。
“都听娘子的,都听娘子的。”白峥对着那人看了一眼,眼中一派清冷之意,哪还有跟宫南枝开玩笑的吊儿郎当。
“公子,给你帕子,赶紧擦擦,还有好几天的路要赶,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肯定还得责骂我照顾不周,你肯别让我难做了,这一路才刚开始,你就这般任性,回头我也得先发制人,告你个状。”
书童递给他帕子,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下雨珠。
“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别去嚼舌根子,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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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娶媳妇了。”虽是打趣,那人却淡淡望着对面那两人,神情若有所思,甚至有些凝重。
☆、不知故人来
“这位公子可是受了重伤?”他突然开口,问的有些措不及防。
宫南枝先是诧异,而后低头开口身边的白峥,一条胳膊无力地耷拉着,坐下的姿势也极其别扭,若不是受了伤,那就是纯粹的自虐式坐法了。
“好眼力,我这是跟我家娘子出去游玩时,遭遇了土匪,那些人抢财不说,还上来就砍人,这不,为了我家娘子,我身负重伤。”
白峥前言不搭后语的编着,那人听了只是笑笑。
并无深究的打算,他吩咐书童,拿了一些香喷喷的春饼出来,“公子不介意,可尝尝我母亲的手艺。”
“如此,多谢。”
宫南枝鄙弃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荒唐至极,既然遭遇了土匪,人家还好心的给你留了车马,真是遇到善人了。
此人正是江城被贬的知府,于阪天。
他之前便是宗□□苏里门下客,对于白峥,更是极其熟悉,只是方才白峥暗下示意,不得相认。
虽不知为何,可是对于未来宗□□掌门人,于阪天还是非常崇拜的。
“在下姓于名阪天,路过此处,将往苏城。”他先开口自报出处及归处。
“于公子有礼了,我们方向恰好相反,我跟娘子从苏城而来,将去中庸,相逢即是有缘,多谢于公子的春饼。”
相比起干巴巴的馒头,宫南枝觉得这春饼就是御膳房的手笔了,这数十日以来,两人那都是吃的什么饭呢。
几口胡乱塞了进去,宫南枝起身,一边用伞戳戳白峥,意思,我们该走了。
白峥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娘子,可否过来扶相公一把,我这实在起不了身。”
“外面还下大雨,二位何不再歇一会,这种天气赶路岂不是很危险,山路难行,马车若是不小心滑了翻了......”于阪天开口阻道。
“多谢于公子好意,我们路程遥远,家里又是急事,实在是不得已,后会有期。”
宫南枝搀扶着白峥,告辞之后撑了伞往外走去。
于阪天看着以往呼风唤雨的白峥,只觉得一切恍惚都在梦中,发了信号出去,通知宗□□其他人员一路暗中保护。
刚要坐下,院中已然闯进一群匪类。
个个持刀而立,凶神恶煞。
完了,今天这是屋漏偏逢大雨,大雨偏遇盗匪啊。
宫南枝估量了一下对方人手,又仔细看看他们的魁梧健壮,马上判断出自己不是他们一行人对手,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八百年遇不到一次抢劫,活到这么大,在北朝从未经历过这番风雨,怎么一到南国,短短几个月,就跟过了大半生一样,让人心老身更老。
“娘子,看来今天又是凶多吉少。”白峥不知何时握紧了她的右手,宫南枝竟然毫无察觉。
“你们南国不是向来平和安定吗,怎么竟是些流寇作乱,偏偏让我们碰上。”宫南枝似乎在咬牙切齿,淋着冰冷的冬雨,看着咄咄逼人的土匪。
“也可能是我们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不自觉吸引了他们,你说,可是有道理,娘子?”白峥说的正经,宫南枝狠狠跺了一脚。
疼,疼,白峥倒吸了口气,那群人慢慢靠近。
为首的那人,剑眉斜飞入发,黑眸细长且锐利,双唇紧抿,轮廓粗犷有力,他扬起手中长剑,轻佻的指向宫南枝。
“你,就是你,可在多日前当过一幅朱颜顺的花鸟图?”
宫南枝心里松一口气,难不成是当铺老板发现是赝品了,倒也好解决,大不了退回他的钱去。
可这架势未也太过隆重,太过兴师动众了。
而且,到了这贼子嘴里师傅的百鸟朝凤图,怎么就成了花鸟图,当真不识货。
“正是在下,当时也是实属无奈,否则绝不会以那等羞辱人的价格当给那老板。兄才今日这是何意?”宫南枝一手拉着白峥,一手撑伞。
“那就对了,找的就是你。”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小娘子你不知道自己多值钱,上面悬赏,说要一万两银子。”
乖乖,宫南枝吓了一跳,如此来说肯定不会是那当铺老板了,看这出手阔绰的样子,八九不离十就是夜月笙。
“你旧相好对你念念不忘呢,真是舍得下血本。”白峥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此时说出的话带着八分冷意,二分讥诮。
只当他为自己的小师妹打抱不平,宫南枝懒得跟他计较什么。
“身上有香料吗?”宫南枝闭嘴改用腹语。
白峥掐了下她的手掌顺势塞到里面,两人配合默契,外面那群人竟没有发现什么。
如今雨势太大,就算有香料,也不可能像平时那般一击即中,只能逐个击破。
宫南枝撑着伞,带着微微恭敬的笑意,慢慢走近那领头人,“兄才,可否告知,是何人出了这般高价来做的悬赏呢?”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圈宫南枝,又鄙视的看着后面的白峥,“这是你养的小白脸吧?”
白峥当下几近吐血,小白脸,大爷的,要不是自己行动不便,换做旁时,早让他哭爹喊娘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样子虽说俊俏,可是既然你家主子肯花这么大手笔悬赏你,你也不该做这等违背常理道德的事情,男人嘛,看着好看,不一定中用,肯为你花钱的男人,你该回去跟人家好好过日子。你说是不是,妹子?”
剑眉得意的挑了挑,眸子油亮有神。
“兄才可是有什么误会,我跟我家相公早就私定终身,无奈苏城那人苦苦相逼,我们无奈只得浪迹天涯,流离失所,可是他竟然还是不肯放我们一条生路,兄才,好汉英雄好汉,江湖人最讲义气,你就当没看见我们,可好?”
宫南枝渐渐踱近,手掌里面的香料有些晕湿。
“别,我最受不了别人给我戴高帽,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就看见一万两银子在我眼前打转,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宫南枝飞速将香料扬到他面前,混着雨水,浇了他一脸泥泞。
“你这丫头,给我抹了些什么,放肆。”那人面上极其不悦,伸手胡乱一抹,手下的人呼啦将二人围了起来。
“兄才莫激动,这是蚀骨散,最初中毒者,浑身奇痒无比,再过几天便会四肢无力,最后骨穿肉烂,死状尤其难看。”宫南枝撤后几步,白峥轻轻咬着她耳朵根子,“你可真有办法。”
“我莫大非还从来不知道死是个什么东西,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居然敢要挟我,实话跟你说了,老子我最不屑于被人要挟,今天,你就是插翅也难飞,莫说你这蚀骨散,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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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肚烂,你以为老子没办法吗?大不了杀了你们两个狗男女跟我陪葬!”
莫大非气急败坏,却无惧于宫南枝的小伎俩。
“莫老大,看你也是好汉气概,缘何做这等跌份的事情,冲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你也不该是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啊。”宫南枝做着最后的辩解,只希望他能脑子一时冲动,放过他们两人。
“老子还就是小鸡肚肠了,来人,将这二人都绑起来,回苏城换银子。”莫大非招呼了手下弟兄,丝毫不留面子。
“你当着就不怕这蚀骨散?”宫南枝不自觉提高了声调,伴着这冬雨,气势小了不少。
“哈哈哈,老子本来心里还有所顾虑,看你这般着急忙慌,倒像是急着求我害怕这蚀骨散一般,那我更笃定,这药粉根本就不是毒药,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片子,胆子倒是大的很!难怪有人花钱悬赏你呢,回去逗着玩倒也挺好的。”莫大非笑的洒脱欢快。
“你大爷的!”宫南枝说到最后,只剩下这么一句问候他家祖宗的话了,是福是祸,终究躲不过。
“慢着,绿林好汉也得讲究个是非黑白吧。”屋内,于阪天轻轻然步出,后面书童急着过来给他打伞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莫大非,你可是江城镖局的镖头,若是我没记错,一年期你便金盆洗手,跟那土匪行当彻底告别了,怎么如今这架势,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了。”
莫大非疑惑的看着来人,只觉得面熟,却记不清在哪见过。
“在下于阪天,原江城知府,你我还有一段缘分呢。”于阪天拱手施礼,清雅脱俗的气质在这几人之中尤显突出。
莫大非心中突然大悟,竟然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可爱们,双十一剁手了吗
☆、这行情!真真是
说起来,这人对自己还有大恩,只是,他此时为何出现在这,不是江城知府吗,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于知府有礼,本人莫大非,牢记恩公当初的相救之恩,一直想找机会当面感谢,只是你那师爷总是推三阻四好生烦人。于知府,今天这事,似乎无关大义吧。”
之前莫大非还是山头霸王的时候,正好遭逢二当家的造反,若不是剿贼的官兵及时赶到,他的一世英名都该毁于一旦了。
为首的便是这于阪天于知府,他带着兵马剿灭了叛乱,又施以小理大义,成功说服莫大非弃暗投明,转手做了镖局生意。
后来又破例给他几道出城文牒,镖局路上更是畅通无阻。
“能看到你洗心革面,本官心里甚是安慰,之前给你镖局多行方便也是我吩咐下面人做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既然决定让你在正义的道路上一直前行,定然不能让你提前受挫,可是,莫大非,今日你这是做的什么差事,怎么又重操旧业,打家劫舍了。”
于阪天虽然清瘦,谈吐却是不俗,几句话说的莫大非面红耳赤。
“哪里话,于知府,我这也是镖局接的生意,上面有悬赏,一万两银子只要将这女子送到苏城,这不是镖局的勾当吗,再说,这活我已经接了,如果半路推出,让我这镖局以后怎么混下去,您说是不是。”莫大非心中念念不忘的都是那一万两银子,哪还听得了于阪天在这晓以大义。
“虽然改名镖局,实际还是干的杀烧抢掠的活,莫大非,你可问过我是否愿意跟你回苏城,既然说运镖,那你可问过被运之人是否自愿,若不是自愿,又怎么被叫做光明正大,遵纪守法,你可真是荒唐。”
宫南枝看出来是时机跟对方讲明道理,既然面前有江城知府,想来逃脱不是说什么大问题。
“哈哈哈,你这丫头,我做的是镖局生意,可是我有说过自己光明正大吗,有说过自己要遵纪守法吗,我若是乖巧的像只小白兔,那我还活着干啥,逗你玩呢!”
莫大非那群手下听到这里都是哈哈哈大笑,脸上讥诮之色愈加明显。
于阪天皱皱眉头,私下看向白峥,那人比平时都要安静,似乎也在考虑什么问题,眼神凝聚,他朝着于阪天轻轻摇头,于是只剩下宫南枝跟那一帮土匪争强好胜了。
就像一只战斗力十足的大公鸡,宫南枝愈战愈勇,丝毫没有宫相小姐的风范,那架势可晋级北朝十大泼妇排名。
“老子今天就放话了,你是跑不了了,我还等着去领那一万两银子呢,你也别指望我大发善心,不可能。你若是乖乖跟我们走,也受些皮肉之苦,看你白白嫩嫩,我们可不想做那等不知怜香惜玉之事,可是若你殊死顽抗,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绑了扔马上,就这么一路颠回苏城。”
莫大非甩了下手中长鞭,夹杂着泥水溅了她一身。
“平时巧舌如簧,怎么今天不说话了,白峥。”宫南枝见莫大非软硬不吃,一股脑将怒气转向身边人。
问的也是盛气凌人,那人只是委屈的看着自己,仿佛是他受了莫大的冤枉。
“哎呀,我算是服了你了,别拿那眼神看我了,让我想起那卖鱼的哥哥,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存心不让我好过。”
宫南枝忍不住用手哗啦了几下胳膊,方才觉得好了一些。
“莫大非,你看这样可好?”于阪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再上前几步,凑在莫大非耳边耳语了几句,两人再语重心长的看着宫南枝,随后会心一笑,“是,不错,这也是个好主意。”
“姑娘,你可是会临摹朱颜顺师傅的画作?”于阪天先问道,方才在屋内听到院中他们提起朱颜顺的百鸟朝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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