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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北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蜜糖
“不好意思了,用了你的杯子。”宫南枝缩了缩脑袋,风春莫顺势揉揉她的头发,“不过还好,你没喝错我的杯子,哈哈哈......”宫南枝笑了一会,发现那俩人正一脸趣味的看着自己,不禁觉得尴尬至极,遂又端起杯子准备喝茶。
“南枝,现下你端的杯子,是我方才喝过的茶水,不过我倒是不嫌弃你。”风春莫幽幽的声音从旁边飘来,一脸哀怨的看着满头黑线的宫南枝。
我心虚个毛线啊,宫南枝把杯子往桌上一搁,心中默念几句,老子最大老子最大之后,慢悠悠终于喝了口自己的茶水。
“此次来东胡,有些私事要了,段飞在......”话未说完,一串糖葫芦先递了过来。
“公子,这东胡风土人情跟咱们真是大不相同,单说这糖葫芦,这里面的山楂个头大小......”那人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瞪着眼睛绕着对面那人看了一圈,“怎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当然是我,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我不能来吗,段飞?”看到段飞,宫南枝像打了鸡血一般,能量爆满。
☆、一串糖葫芦惹的祸
“你,你,你怎么又跟着我家公子来了!”段飞抢先一步隔开二人,一个脑袋就差摆在桌子中间了。
“这是东胡,不是南国,你来得,怎么我就来不得?段飞,你脑袋浆糊了吧。”宫南枝翘起腿来,边喝茶边打趣他。
“我们自然是有事要来,你呢,别说你们也有事。”段飞双臂交叉,低眉顺眼的看着自家公子,唯恐一个不小心,被对面那人勾走。
“段飞,休得胡闹,三皇子和南枝来定然有要紧的事情要办。”夜月笙接过糖葫芦,对面那人眼神纯净,却因为跟段飞斗了几句嘴两腮绯红,双手绞弄着帕子,时不时偷偷撇几眼风春莫,小女儿姿态十足。
那糖葫芦娇艳欲滴,此刻正握在一风姿卓越的人手中,若把风春莫拿走,这真是一副好风景,相思的人相对而坐,彼此脉脉不得语,男子欲把糖葫芦送给女子,却还是满腹心事,一波三折。
一抹糖浆眼看就要滴到夜月笙袖子上,宫南枝也顾不得什么,伸出茶杯接了过去,“还好还好,总算没落上,省你换一套衣服的时间了。”
在北朝为质的时候,夜月笙素爱干净,他好穿浅色衣裳,但那衣裳却是最容易沾染尘土的,是以,莫春风,李元,风北墨等人从小就不爱这颜色,当着女子的面耍耍威风都不够换一套衣裳的时间。
那时候在北朝,也只有夜月笙能把一袭白衣穿的风韵尤佳,出了名的爱干净。
风春莫自然好面子,此时此刻,当着他的面两人这般熟稔,真让他心里不舒服。
这感觉,就跟以往的十几年一样,她爱着他,他又爱着她,她不爱他,他偏偏就要赖着她,追着她,如今总算得逞,却又日日惧怕那曾经的他将她一句情话便哄走。
说到底,这场战争里,没有硝烟,没有算计,却处处都是陷阱,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局内的人看不清。
“给你吧,你小时候最喜欢这些玩意,仔细点,别沾到衣服上。”夜月笙微微前倾,糖葫芦不偏不倚正好对着宫南枝嘴巴,这番情景,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那时候宫南枝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而夜月笙身边必然跟着段飞,年少简单的喜欢,现在确实难以实现的奢侈。
楼下忽然一阵喝声,原是那卖艺的小孩突然表演了一招胸口碎大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鼓掌。
“这也太假了,东胡民风朴实啊,对于这种表演也格外降低标准。”宫南枝假装看不见面前的糖葫芦,招呼他们几人看楼下的热闹,黄色的衣衫浸着密实的汗水,着实难受难耐。
风春莫状若无恙的接过糖葫芦,直接塞到宫南枝嘴里,“甜吧,多吃点。”
夜月笙只是笑笑,并不做怒,两人向来不对付,何况现在是政敌,风春莫在南朝遭过大难,始作俑者便是夜月笙的生母,孟惠君,虽然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保不准下一刻就会剑拔弩张,你死我活。
“最近牙疼,不吃了,我还是不吃了。”宫南枝骨鲠在喉,半点也尝不到糖葫芦的甜,硬塞到嘴里的那一个也不知道是吐出来还是咽下去。
是以鼓着腮帮子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知以何种心情看着风春莫。
那人嘴角翘起,伸出手擦擦她嘴边的糖渣,不着痕迹的将剩下那一串糖葫芦丢在了桌上,下一刻,宫南枝只觉得呼吸紧促,浑身发热,因为那厮,那厮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揽了她的后脑勺,将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你进我退间,糖葫芦已经从她嘴里跑到了风春莫的口中。
整套动作娴熟自然,就像预演了上千遍,待他将糖葫芦嚼碎咽下,这才开口。
“牙疼不早点说,还好我不嫌弃你。”这登徒子说的,好像是自己求他吃掉一般,偏偏自己游不能当场发作,了半天力气挤出一个微笑给他,“谢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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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看到桌上那摔得七零八碎的糖葫芦,夜月笙觉得那颗心也就像那糖葫芦,碎的稀巴烂,吹着小风,嗖嗖的凉,中间还夹杂着些许小雨,如果此刻再配上一把二胡,似乎更应景。
白皙的手指掐的手心钻出血来,面上仍旧是风轻云淡的笑意,他轻声说道,“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了。”
宫南枝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样匆忙,也没料到故友重逢竟然这样仓皇。
虽然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夜月笙却是仇敌与旧友相互纠葛的一个身份,不容置否的是,他确实存在了那么多年,而且是存在于他们二人之间,不,更准确来说,搅弄了北朝达官贵族少女的心,然后带着风皇最宠爱的公主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南国。
当下脑子也是抽了风,还没思量好,话已经问了出来,“你去哪?”
明显感到一旁那人手圈紧了自己,等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走远了,俯瞰楼下,夜月笙突然间回眸望着自己,眼神穿越了千山万水一般,定定的看着她,明媚的阳光撒在他身上,月白的袍子簌簌作响,他的嘴角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最后笑着比划了几个字。
宫南枝看了半天也没猜透那是什么,一脸蒙圈的看着已然落空的那个地方,风春莫心里咯噔了一下,酸涩感充斥全身,习惯了,只要她在身边就好,还苛求什么。
“孟惠君进宫大半天了,他这会应该是携随从暗闯东胡皇宫了。”风春莫淡淡说出来,宫南枝知道他是回应方才自己问夜月笙的话,“我们也进宫吧,有些事情,还得自己看着他了解比较好。”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高培已经飞鸽传书给了风北墨,为了挑起北朝南国的事端,他也算尽心尽力了。”风春莫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实则困扰了自己许久。
一方面不想太多掺和在北朝的政治,不想让宫南枝知晓太多,如果以后两人想要安全退出北朝的控制,势必不能了解的太透彻,否则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不会放虎归山。
这些事情又不愿意对她讲出来,要不然以后她恐怕会带着这个包袱过一生,他要的是她的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如若不能,还不如放手。
可是放手这种事情,根本做不到。
风皇已经逼着自己插手朝政,不管他愿不愿意,早就搅进了朝局。
“你也早早通知了北城大哥,对不对?”宫南枝一语中的,倒是出了他的意外。“你没打算接手风皇的天下,为了我,对不对,莫三,你什么都不说,我便什么都不问,现在这个时候,战事一触即发,夜月笙的大部队肯定距离东胡不远了,如果风北墨这个时候参与进来,肯定是如了高培的愿,南国北朝伤亡严重,给与中庸休养生息的时间,到时候四国鼎力,而北朝想要恢复之前的鼎盛,无异于难上加难。”
“风阳不会让他来的。”风春莫很笃定,虽然风阳放任风北墨扩张自己的势力,拉拢朝臣,却不代表风阳会放任他冒着国毁的风险贸贸然在东胡的土地上攻打南国。
“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父亲,却是一个十足的政治家,北朝在他的控制下日益强健,四国之内,只有北朝一国独大,如今南国养尊处优,新君当政,必然有一段长时间的扩张存在,想要攘外必先安内,夜月笙太过急于求成,如果失败了,恐怕南国会起兵造反,夜中庭的亲信,也并非死伤全无。”
风春莫跨上马去,右手用力一拉,宫南枝也上了马背。
“你打算拥立北城大哥对不对,这次用来抵挡夜月笙大部队的人马,你打算用七大庭院的人吗?莫三,你疯了。”宫南枝突然联想到他说的,不能以一国的安危来对抗南国。
说到底,还是念着南木涵跟孟庭君的旧情谊,风春莫无法做到熟视无睹,甚至打算拿自己的亲兵跟夜月笙的大军相抗衡,鸡蛋与石头,这一场仗打完,风春莫的七大庭院肯定全都陪进去,且不说那些产业,单单专门培养的亲信,便会全部折损。
“没有,我还没想好,只是,眼下这情形,似乎容不得我多想,夜月笙的大军,差不多还有三日便可抵达东胡边境,我已经派人在那边守着,也做了一些偷袭的准备,至于北城大哥那边,我只交代他固守北朝,不可轻易班师东胡。”
他们所想的,完全都是最坏的打算,因为他们都是按照南木涵不顾一切后果的前提来计划的,可是南木涵毕竟是一国之君,为了报仇,也为了众多东胡百姓,不可能不做权衡。
单是这后继之人,便已然成谜。
☆、四国大乱
风春莫暗中派人调查过,南木涵当朝之时,最是倚重丞相李牧,天子无后,照理说该从兄弟的孩子之中挑选适龄且德行出众的来入赘代替,可是,南木涵似乎与他的兄弟关系并不密切。
倒是李牧,朝中大小事务基本上交由他来打理,关键的是,李牧有一个年纪八九岁的儿子,自小聪慧过人,难得一见的神童,小小年纪进宫多次,虽无明确封号,封赏确是每次都有的,可见南木涵对李牧家族的看重。
最近一个月内的朝政,也皆有李牧代行批复,朝中大臣似乎达成了共识,默认了他们荒唐的帝王行径。
多事之秋,睡也睡不得安稳。
此时已经距离隋安安被劫走十余天了,这十几天的时间,可谓天翻地覆。
街头巷尾各种版本的传言,南国趁东胡不备,从东南方向进击,一举夺下三座城池,气势宏伟,此举一出,南国百姓以及朝廷大臣无不对夜月笙刮目相看,比比称赞。
北朝内乱,大皇子意欲在东胡落难之际分得一杯羹,不料遭到风皇的严厉指责,二皇子风北城把握十万御林军调兵权,一时间风头更盛,两位皇子虽不能出兵东胡,却明里暗里激起不少风波,南边的中庸,南国皆在虎视眈眈,更像是等候北朝内乱的到来。
或许少不了厮杀,兄弟反目,三皇子风春莫却不知去往了何处,几波人员都未能打探到消息。
神龙见尾不见首,这更加笃定了人们的好奇心,这个三皇子,来历不明,姿态不凡,底子不透,只知道他自小长在将军府,调皮生事,天资聪颖,其他的几项,很难得知。
还有,好像人尽皆知的一件事,那便是从小到大,风春莫一直屁颠屁颠追着自己的青梅竹马,爱慕之心,路人皆知。
东胡虽然损失了三座城池,对于隋安安来说,最大的震惊莫过于,东胡皇帝南木涵,于城破之日,与之共亡了。
南木涵死了,走的时候还生龙活虎,面目可憎的,徒手就把自己劈晕,这么真实存在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死掉。
他爽朗的笑,淡然的宿醉,望着满宫嫔妃凄迷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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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的眼神,华发丛生的潇洒,似乎看尽人生百态,什么事情都不看在眼里的不羁,无一不是鲜活生动,历历在目。
隋安安抱着丝滑的锦被,想着不可能,怎么可能,剧烈的撕痛,嗓子如同在沙漠里灌满了风沙,又被人用刀子划了几条口子,晒在日头底下,一日又一日,一遍又一遍的凌迟。
太难受了,隋安安捂住小腹,心想,这大约不是真的,他还没有摸摸他的孩子,她都说了,要给他生个孩子,那样的一个大丈夫,怎么就能随便食言,抛弃妻子。
她还没有嫁给他呢,好多事情都还没做,他怎么舍得先死,怎么敢死?
隋安安笑着,嘴角咧起,大颗的泪水却顺着几日未洗过的脸,肆无忌惮的模糊了视线,她为什么要哭,不该哭的,哭便是认了,哭便是承认他已经死去了。
隋安安下了狠心,两手胡乱的抹掉泪水,大声喊着,“来人,来人!”
两个小宫女急急跑了过来,还没听见吩咐,却见隋安安满脸失态,遂二话不说,纷纷跪倒在她床前。
“去把高培找来,我有事情要见他。”隋安安下了床,踢了几下鞋子没能穿上,索性生气的一脚踹飞了。
“娘娘,哦不,小姐,皇上这几日有诸多政事要忙,恐怕不能过来。”小宫女头也不敢抬起来,扣在地上便回了话。
这当然是冠冕堂皇的推托之词,只是,怕的不是政事繁忙,怕的是高培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她,害怕这个时候见她。
桌上清茶袅袅,飘着阵阵幽香,偏厅的桌案上放了心的香炉,里面多是加了宁心静气的香料,这几日睡得格外舒畅,总是迷糊着不愿醒来。
前几日大约是初醒,自己便知道被幽禁了,高培好吃好喝供着自己,派了一堆宫女侍候,大批侍卫在门外层层监视,一方为了保护,另外一层意思,那便是防止她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比如说,不顾廉耻,再次跑回东胡。
是以,高培从不现身,这个时候,面对这样的处境,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对她开口,高培对隋安安的宠爱,从小到大,宫里人看得清楚,唯独隋安安。
隋安安是个男子性子,不拘小节,因着隋玉的关系,没少在宫里住,有时候是小住,有时候便是当做了自己的家,任意妄为,她跟各个皇子的关系都很好,关键是,她从没把他们当男子对待,在她心里,他们就是好姐妹,玩得来,吃得开。
每每这个时候,隋安安一脸糊涂泥,还傻了吧唧的乐着,一旁坐得端正的堂姐隋宛蓉便会微笑着给她递上一方帕子,顺便给高培等人端来水果点心,无比周到。
如果换做正常男子,大约都会迷恋这位典雅大方的女子隋宛蓉,可是,偏偏高培不是正常人,他变态,至少隋安安是这么想的。
另外几个皇子如隋宛蓉所愿,每日都献着殷勤,巴巴的祈求小姐姐能对自己多几个微笑,哪怕递一下帕子也好。
隋宛蓉也是缺心眼的,选哪个不好,偏偏又选了高培,人家不理你,你还硬贴着上,求了自己的父亲,又跟隋玉撒了几回娇,终于如愿以偿登上了皇后的宝座。
这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所以说嘛,极品找变态,隋安安的苦日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了,隋宛蓉明面上婉约得体,宽容大度,暗地里却没少给隋安安使绊子。
后来闹的隋安安不爱往宫里跑,还是隋玉想起来召见,她才勉为其难进宫一趟,说来也是巧了,每次给隋玉请安,高培都伴在身侧,最受不了那□□裸的眼神,每每看得隋安安毛骨悚然。
再后来,自己被追杀,毁容,再后来,听说隋宛蓉跟高培闹掰了。
“那你告诉他,今天不来,以后便永远看不见我了,我什么性子,他自然知道。”隋安安口渴得很,喝了杯茶,方觉得嗓子眼能透过气来。
“小姐,奴婢这就去回禀陛下,稍安勿躁,小姐还望多体谅奴婢,家里还有老母亲和未成年的弟弟,若是奴婢死了,小姐,小姐......”那小宫女说的言辞确切,听的隋安安却是有些不耐烦。
“我是死是活,都赖不得你们,好了,你快去吧,你家里人跟你都没事的。”隋安安压着心里的憋闷,一只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抚摸。
不能动怒,好不容易知道你还活着,你是我的心头肉,更是他留给我唯一的证据,至少,我爱过你,你也确实被我爱过。
隋安安知道身子现在经不起折腾,意外的惊喜便是这小家伙居然这般坚强,经历了这么多动荡,竟然悄无声息的活了下来。
果不其然,那小宫女出去不多会,人还未回来,高培已经大步跨了进来,风尘仆仆,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似乎真怕隋安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待看到她安然无恙后,明显松了口气,他轻轻坐到隋安安身侧,想是拉她手还是只看看就好呢,犹豫了几下,还是畏惧隋安安火爆的脾气遂作罢。
“安安,你哪里不舒服,还是宫女侍候的不顺心?”
“皇上,我就求你一件事,放我走吧,就这一件事,我保证以后都不烦你。”隋安安突然地低三下四令他有些回不过神来,高培摸摸额头,又看向隋安安真诚的双眼,确认无误后,清脆的回答道,“不行。”
“为什么,高培,我告诉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本来就没有瓜葛,你若是再不放我离开,我便会告诉姑母,实在不行,我让隋宛蓉过来杀我,高培,你放还是不放!”
“你别冲动,也别激动,我是为你好,母亲不知道你已经回宫,婉容现在被我幽禁起来了,她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之前伤到你,我一直耿耿于怀......”高培说的不急不慢,有理有据,温文尔雅。
“你别说了,如果你今天不放我离开,我便会立刻自刎于这里,高培,我说到做到。”隋安安耍起赖来,她就想出去,就想去看看他。
“不会的,安安,现在你比任何人都要爱惜自己,因为你有孩子,你不会舍弃他的。”高培依然带着笑,心里却像扎了几根刺,每每呼吸,都像牵连着伤口,淋漓之痛。
“你!”隋安安哑口无言,他说的没错,虽然知道他的消息,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敢冒着天下之大不违,孤身一人犯险,说到底,她爱这个孩子,她不能让他再有任何闪失。
☆、唐突佳人
“我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视如己出,安安,你让我再想想,现如今,局势不稳,我之前找太医为你诊断过脉象,此番孩子能保全,完全得益于你平日里的好身体,因你长期习武,身子筋骨都不同于平常人,可是,太医嘱咐过,你不能再有过多劳累,尤其是长途跋涉。”高培含情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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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的看着她,一如多年之前,看她闯祸之后的包容。
“你若是不想我出事,为何还要通过下人让我知道他的死讯。”隋安安冷冷的看着他,更害怕任何人以任何居心伤害她的孩子。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政事要跟几个大臣相商,我让你知道,我不得不让你知道,让你死心,死心了,才能安心。”
死心了,才能安心,隋安安默默念着这几句话,一阵风吹来,门窗装机的清脆响声让她如梦初醒,天有些凉了。
那日之后,东胡表面上看似被南国抢去了三座城池,却又好像是先皇南木涵安排好的一样,以三座城池换取东胡几年太平。
一切平铺直叙,正如所有朝臣所想,圣旨遗留,南木涵传位于当朝丞相李牧,百姓奔走相告,也不知新皇登基会有什么变动,唯独对那丢失的三座城池,所有罪过,纷纷落到了先皇南木涵头上。
昏君,庸君,不顾天下生灵,只消喜欢温柔乡,活该早亡。
“听见了吧,这天下,从来都是胜利一方的天下,如今的南木涵,怕是了一番苦心,也无人明白他肩上的负担。”风春莫跟宫南枝已然往回赶路,此时正在一个客店打尖。
还在东胡境内,饮食起居却怀念起北朝,宫南枝这几日都吃的极少,蔫蔫的提不起神,风春莫看着着急,但是看她身体状况,又不便快马加鞭,这数十日的奔波,连他这个男子都有些吃不消,更不用提这个自小生活无忧的小姐。
“没想到南木涵有这番心胸,难怪你母亲爱恋与他。美人配英雄,自古以来,这好像是一个一直逃脱不了的宿命。”宫南枝半趴在桌案上,脑袋晕晕沉沉,那日的情形仿佛渲染的浓墨画,清晰可见。
孟惠君到底没有等到解药,就着那一壶咕咕冒气的热水,香消玉殒,只是她倒下的刹那,炉火烧得正旺,滚出的炭火,纷纷落在她引以为傲的头发,肌肤之上,她记得风春莫看着孟惠君死去的表情,没有解脱,没有如释重负,没有得偿所愿的心平气和。
她不知道当时的风春莫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南木涵长舒了一口气,就着桌上的美酒,他就像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浑浑噩噩,阿君,我终于看到你了,几十年了,你终于肯见我了不是,阿君,我太想你了,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要打要骂,你都好,这次以后,你我,再也不许分开了。
一代帝王,临死却是那般神情。
痴情者,往往也是最无情的人,他固守住了对孟庭君的情,便等于辜负了隋安安的义。
情义两难全,苏里那个时候就像呆了一般,站在那里,却不敢上前一步,他不敢动孟惠君的一丝一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哭都没有,更别说笑。
白峥神出鬼没的带走了苏里,衣袍消失于大殿之前,他似乎回头看了一眼,望的是宫南枝和风春莫藏身的地点,只那一瞥,宫南枝想,他知道自己藏在那里,却没有任何话要交代。
旧人相见,身份对立。
白峥接替苏里之后,宗□□跟朝廷似乎联系更加紧密,皇后白音与白峥本就相熟,师兄妹的关系更加有利于夜月笙对于宗□□的控制。
借白音之手,夜月笙对于江湖及派系之辈,巩固的非常好,有时候自己还没有要求,白音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主动帮他清理完屏障,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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