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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北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蜜糖
饶是这样,她的身子看上去还是羸弱了些,更像春风里的一片叶子,摇摇晃晃,随时都能被突如其来的风吹走一般。
“公子,檀香只是忧思过度,想来看看公子罢了,不成想公子如此不待见,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徒伤人心。”
她说话轻飘飘的,犹如她这个人。
☆、颜面尽失
“檀香我早就说过,从你做出那件事情为止,你我之间便不再是主仆关系,巧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你竟然是莫将军的女儿,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想到风北城,内疚之情让他压下对檀香的指责,竟有些好言安慰之意。
“只是,我向来不喜别人戏弄于我,更别提自作聪明的将我陷于不忠不义之境地,我不知道你之前跟风阳约定了什么,这一场赐婚,你还是自行去回绝了好,省的到时候失了颜面。”
好言之后便是直来直往,风春莫一手扣在桌案上,五指分明,麦色的皮肤刚劲有力,一手把玩着那盏新进贡的琉璃盏,百转千回间凛冽的眼神让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些清冷哑然,盏中的茶水已凉,隐隐映着嫩绿的芽尖。
“公子,从你将我赶出梨花苑的那一刻起,我还有什么颜面。”檀香面色平静,因为瘦弱更显得那双眼睛大而让人怜惜,若有若无的水珠在里面欲诉欲泣,浑然天成的娇弱。
“不,也许更早,从我不知天高地厚喜欢上你,而你,却一眼也不肯分给我,公子,我在你心中,哪里还有的什么颜面,从前我总以为自己多付出一些,日子久了,你便会感觉到我的真心,原是我傻,你的那颗心,全然给了她,公子,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不能让你做傻事,一个帝王,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牵着走。我跟风皇没有任何交易,我只是跟他表明了对你的真心,如此而已。”
恰到好处的出现,每一步都计划得如此妙,哪些人该冲在前面,哪些人负责殿后,哪些人陪伴左右,从未有过的屈辱感,愤怒此时像千百只蛊虫,噬心咬肺,风春莫眼皮低垂,“你在梨花苑十几载,知道我这个人,虽然面善,却也不是什么善茬,檀香,原本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非要走到这一步,翻脸不认人也不是我做不出来的,你好自为之。”
风春莫很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却能旁若无人的继续嬉闹于学堂,瞒天过海而不让众人知晓,除了一颗淡泊名利的心,更多的是他明睿智的思考,聪慧是他的天分,可惜,命运却不让他继续平庸下去。
“公子喝茶。”檀香从他手中拿过琉璃盏,倒掉里面余下的茶水,又用新茶冲洗一番,最后过入冲泡正好的茶水,莹莹玉手捧与面前,宛然笑道,“公子好久没有喝过檀香泡的茶了,从前你可是最喜欢去梨花苑取新茶的,这茶里面有枸杞,红枣,冰糖,人参,贡菊等,全是降火补气血的良品,我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
说到这里,檀香停下声来,满目深情的看着风春莫,“暗香盈袖。”
那茶水清透明黄,自有一番味道,只是这个名字,却让风春莫眉头紧皱,有些人,简单的道理他永远不会听,就像碰了南墙也不回头那种人一样,非要来个鲜血淋漓方肯罢休。
可如今这檀香,倒比那些人更为可恶,巴巴的黏上你,甩都甩不掉。
风春莫耐着性子品了口茶,“名字虽为风雅,却不副实,暗香盈袖,藏纳的香,如何登得上大雅之堂,颇有小家碧玉之气。”
“公子,檀香命不好,自小生活的清苦,有幸被公子救下,从未想过登上大雅之堂,公子真是说笑了。”檀香居然挤出一丝微笑,以往这个时候,她该是冷着一张脸,脉脉不得语的,如今能够忍辱沉默,真的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那就没什么可以谈下去的了,你回去吧。”风春莫搁了杯子,嗖的起身,下摆的袍子拂动开的正好的小花,打落芬芳。
檀香起身挡在面前,头一次直直注视着他,“公子,你无话可说,我倒是心中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那便不要再说!”风春莫只觉得心中烦躁无比,更是懊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檀香,让他好生难办,如果风北城临终前没有托付他这事,他大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终究还是亏欠了莫家。
“我要说!”檀香言语间竟带着一丝哭腔,双唇委屈的颤颤发抖,“为什么,如果我没有被抱走,我们本可以生活的更加亲密,没有地位的不般配,我也不会这样畏首畏尾,也许,我们可以......”
“绝不可能!”风春莫不想听她说下去,径直往房外走去,外面的下人皆是不敢言语,低着头不知道守着好还是该装作听不见赶紧退避三舍。
“你果然狠心,公子,你难道就这般自信,你心心念念爱着的人,也如你这般毫无保留的爱着你吗,宫南枝,原就不配被你爱,被你宠,你可知道,她,早就爱上了别人,那人不是你,也不可能是你,她跟他有过夫妻之名,更有过夫妻之实,公子,你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看,不要再执迷不悟,对你好的人,为什么你不能好好想一下呢。”
“送客!”风春莫听她絮叨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不想去相信,不想去相信,而不是不相信。
此时此刻,连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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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想到,自己确实是不想相信,而不是不相信,隐隐约约之中,他已经在心底动摇了。
那个人,光明正大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又堂而皇之跟她同甘共苦,逃避追兵,患难了几月之久,风流倜傥,俊秀专情,谁能保证宫南枝没有一丝心动。
他相信宫南枝是爱自己的,可是,他要的是更加纯粹的爱,毫无保留彻头彻尾的爱,而不是跟别人一同分享,被切割了的爱。
这不公平,一颗完整的心,理应换来同样一颗炽热纯粹的真心。
与其说不相信,不如说一直在逃避,不愿去想这些事情,今天被檀香这样血淋淋的戳破,嫉妒,愤怒,痛苦几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风春莫长舒一口气,爱的越投入,便是越卑微。
“公子你不知道吧,在你忙着应对大皇子的时候,你的心上人,正跟白峥相谈甚欢呢。”从未见过这样的檀香,近乎疯狂般嘶吼出这一句话,仪态全无,更别提以往一直保持的优雅淡然。
方储信不知以何种心情送走的檀香,如今就连他也要恭恭敬敬唤她一声“檀香郡主”,一夜之间,身份天翻地覆。
“姑娘不是那种人,少主别听檀香挑拨,她也是情急乱说话,没了顾忌。”方储信见他一直闷不作声,知道檀香那些话入了耳,心里也是恼怒。
这两人本就一路波折,好不容易处在一起,前途也是坎坷一片,大皇子幽禁牢狱之中,二皇子英年早逝,死于战乱,能当得起大任的,只剩下三皇子风春莫,风皇为了扫清一条直通帝位的净土,当真煞苦心。
就连一直辅佐自己的人,也能下得了狠手,真不知道莫琊老将军,心里是何想法。
可是他偏偏更懂得为君之道,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将那抱走的女婴找了回来,或者说,他一直就知道檀香是莫将军的女儿却不着急将她找回,任由她委身在梨花苑,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他让机缘巧合发生,让自己的儿子风春莫留了檀香,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补偿那莫琊将军。
成就一方美谈,让莫琊恨不能,放不下,活活咽下这口气去,说到底,他是算定莫琊忠心大于亲情,檀香,便是他补偿莫琊的,不出意外,等风春莫登基之后,檀香便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登皇后宝座。
莫琊便是想当然的国丈,军权在握,更好的辅佐自己的儿子,风春莫。
一文一武两大势力,宫相于公于私,都会对新皇忠诚,北朝的江山,固若金汤。
风阳的手段,向来让众人猜测不到。
李修晋升为太傅,与杨广贞并级,风北墨虽然下狱,却并无明显证据表明杨广贞有反意,这样一个老奸巨猾的人,关键时刻总能保全自己。
杨倾城也成功从大皇子府抽身出来,回了娘家。
众人唏嘘,树倒猢狲散,老狐狸算得最明。
莫雨及几个婢女留在了大皇子府,府外官兵全都换了人马,由禁军调配。
就连那乳娘,都是风皇从宫中重新挑选送去的,明面上说是为了照顾小世子,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怕有欲孽,防着呢。
李修之子李元破格拔上来,顶替李修原职,做起了翰林,可见风阳对他们父子二人的倚重,太傅与翰林乃是与皇上最亲密的存在,最隐秘的事情皇上都会交由这两位来执笔,密封之后传给下人,中间不假他人之手。
一眨眼的功夫,宫南枝便又睡着了,窗户上那只懒猫,跟着打起盹来,房里的水仙花开得煞是悠然自得,不急不慢,墨绿的叶子挂着几颗新浇的露水,如今天气不凉不热,正是一年之中最适合的季节。
☆、半是真相的真相
君庭府布景极为雅致,都是风春莫亲手督办,如今又新赐了太子府,不知风阳安的什么心思。
日上三竿,那懒猫都饿得起来寻吃食,宫南枝却还在跟周公相会,几日的昏昏沉沉,旁人不知道,可是自己有了小莫三,怎么这般嗜睡。
风春莫看着床上那人,心里不由得一松,好看的黛眉轻轻挑起,垂下的眸子安然好似初生婴儿,嘴里不时嘟囔几句,含糊不清。
约莫着她是渴了,风春莫起身去桌案上倒了杯水,再回到床前坐下的时候,几个无比清晰的字传入耳中,顿时愣住,穿心而过的利剑比不过此时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他将水放下,给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碎发,转身离开了。
风吹起,柳枝轻荡,搅碎一池安宁。
丹唇微启,她说,“白峥,等我......”
后面的字大抵是没听得清楚,可是这几个字却已经让他不知所措,无法面对,黯然神伤仓皇而逃。
宫南枝摸着看不出来的肚皮,心里也是憋屈,从未见过他这样忙过,竟然几日不回府,明明近在天边的两人,此时却远的从未有过的疏离,就连小莫三的消息,都没能亲口告诉他。
府内的人一如既往对她礼遇周到,唯独一件,好像她去到哪里,身边总会跟着几个下人,唯恐她走丢了一般。
宫南枝本就聪明,只是不愿多想,如今府内俱是古怪,她都不愿意再欺骗自己。
于是趁月黑风高的时候,悄悄蹲守在一棵榆树上,不是正院的榆树,而是下人院中的榆树,绿叶繁茂,一串串的榆钱散发着清新的香气,肚子便忍不住饿了,咕噜了几声后,宫南枝轻轻摸了摸,低声道,乖,小莫三,再吃为娘就成猪了。
此番前来,只是为了扒墙角,听个八卦而已。
果然,熄灯之后,这些女子们便开始了漫长的八卦生涯。
先是一个声音道来,“哎,你们这几日没觉得蹊跷吗,殿下竟然有三日未回府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殿下如今被封为太子又赐了新府,太子府,自然无分身之术了。”
“对啊,如今风皇最为倚重咱们殿下,大小事宜都事必亲躬,都说风皇身强体健,却着急将皇位传给殿下,真有此事吗?”
“这等朝廷秘史你也敢翻到桌面上来讲,当真不知死活了。”压的极低的声音,宫南枝摒心静气去听,按捺住心中的澎湃,他已经被封为太子了,比自己预想的要快得太多。
册封太子之后,还有多久便要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宫南枝摸肚子的手不由得放慢了速度,面上也不再清风霁月,瞬间换成了愁云满布。
整个北朝,谁不知道宫相之女已经嫁给了南国夜皇手下得力干将,白峥。
那么现在出现在君庭府的宫南枝,又以何种身份自居呢,一直自欺欺人,逍遥快活以度日,不想从今日起就要打算打算了,将来如何跟莫三相濡以沫,纵横江湖。
以她对风春莫的了解,这皇位,她是不会要的,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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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何况从小没见的他对这宝座有多么动心过。
“都小点声,嘴巴严一点,明日里伺候,可别说漏了嘴,虽然殿下没有下过命令,可是管家提醒过我们好多次了,可别出了岔子,惹姑娘不高兴,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云姐姐,你快说说,我们都好奇的很呢,殿下为什么不让我们说出他已经被封的消息,你可知道府里下人们都多开心,自家主子突然高升,多么大的恩宠,还有还有那郡主......”
“还说,就你最让人不放心,这才没让你去伺候姑娘,你不想想姑娘是什么人,那是殿下心尖上的人,捧着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姑娘毕竟名义上是南国妇人,当年她委身于南国白峥,想必有什么不得了的内情,自古以来,你见过哪个帝王迎娶过已嫁之女,若是一般的姬妾也就算了,没名没分跟着殿下也觉得是至高荣宠,可是姑娘的品性,断然不会如此卑躬屈膝,让别的女子凌驾于自己之上,看自己心爱的人宠爱她人。”
“云姐姐,那姑娘怎么办,难不成一辈子瞒着不成。”
宫南枝暗笑,这小姑娘当真心急口快,她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没名没分跟着风春莫了,难不成带着小莫三远走他乡,那些名义上的称呼算的了什么,只要他真心对待自己,一生只爱一人便可,位分于几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没有人知道殿下心里怎么想的,所以你们都消停点,不要失了分寸,能瞒一时是一时吧,总归要殿下自己告诉姑娘。”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走到哪里都跟着几个人,真真是把自己看严了,自己竟是这样小气的人,吓得别人都不敢妄言了。
宫南枝揉揉腿,将要起身,想听的已经听到,终究没忍住,撸了一串榆钱,入嘴的时候,果然是满嘴清香甘甜,身子不重,从树上跳到墙上的时候,没料到那懒猫居然卧在那里偷窥。
一脚踩在它尾巴上,疼的发出渗人的猫叫声,大半夜里听着心里慌得很。
“嘘,不怪我,你说你躺在哪里不好,非得靠着这榆树,对不起了,明儿我给你炖条鱼吃,好了好了。”宫南枝捋捋它的尾巴,心里愧疚不已。
房中下人还在私语。
“那郡主呢,她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恩赏的太子妃,若是让她知道,指不定怎么闹上一番呢。”
“对啊,听说还是莫将军遗失的女儿,娘家强势,想必殿下也是难办。”
“据说,这郡主清瘦可人,原本就跟殿下相识,好像还曾经好过那么一段呢。”
“又嚼舌根子,小心撕烂你的嘴,这种话能说出来嘛,当真没大没小了,既然知道二人相识,就最好装聋作哑,出头的鸟儿,总是第一个被猎杀。”
“是,云姐姐,这不是私下里说吗,我再也不敢了。”
“知道就好,以后做事,注意分寸,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在肚子里过两遍,没有主子的命,别得主子的病。”
那只猫还在呻吟,宫南枝倒也没听到他们后来的话,只以为风春莫瞒了自己已为太子的事实。
从没觉得君庭府的夜色这样迷人,晚风拂面,说不清的怡人香气掠过唇边,嗅起来放佛沾染了那蜜糖,甜丝丝入骨,偶有的虫鸣鸟叫,胸中的闷气顿时一扫而空,在这样的一种境界里,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呢。
若还是有,那便是自找没趣了。
这几日不知道风春莫抽的哪门子风,竟叫子夏和冬青带着肉肉过来了,主仆三人重逢千言万语太多愁绪。
冬青委屈的看着宫南枝,双手紧紧搂着她,原本的刀伤经过细心调理加上粉遮,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却还是露着些许红色。
子夏看上去稳重一些,含蓄的笑着,笑容里跟年少时候的无所畏惧不同,“好了,冬青,你都吓坏小姐了。”
宫南枝自然惊喜,拉着她俩的手看了一遍又一遍,“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有,肉肉这胖墩,都被你们喂成球了,毛色倒是光滑新鲜了不少,小时候只黄鸟,怎的现在变得如此花里胡哨,尾巴都出笼子了,不好看不好看。”
谁知那鸟突然啄她一下,似是不屑,“不好看不好看不好看......”竟是只学嘴的鸟,宫南枝笑起来,将笼子搁在窗户边。
“危险,危险......”这鸟又跟着说了几句,原是那只懒猫也靠着窗户,这鸟怕被吃掉吧,当真聪明的很,“好了,这猫又好吃的,断断不会吃你的。”
“小姐,你都回来这么多日子了,怎么不回府去,老爷夫人都惦记你,再说,这君庭府......”
“冬青,你不去看看下面炖着的笋烧野鸡,今年的春笋,头一份,殿下专门吩咐了人送来的,其余人还不曾得。”子夏打断冬青将要说的话,似乎有些不悦。
“是,知道了,子夏小姐。”冬青假模假样行了个礼,却被子夏嗔笑着撵走了。
“你为何不让她说下去,子夏,真有点姐姐的风度了。”宫南枝看似无意的逗弄着肉肉,起身来看着许久不见的子夏,这两人从小跟着自己,脾气秉性都熟识,方才子夏急于阻止冬青,想必也是昨夜里听到的那事。
“你们是怕我知道他已经成为北朝太子的事吧,子夏,所以都瞒着我,就连他,也不敢对我讲,怕我多想,宁可假装忙到天昏地暗,也不回府,因为怕对我说谎,所以选择避而不见。”
“不是,小姐,殿下对你的心天日昭昭。”
“子夏,这么多人都瞒着我,对我好,让我不去想,可是子夏,我耳不聋眼不瞎,越是遮掩,我便越想知道,连下人都只道的道理,我怎么能不知道,怎么会如此不知好歹,他这样为了我去算计,去委曲求全,我如何闹得起来。可是,不该的是,你跟冬青不该瞒着我的,我们是什么人,胜似亲姐妹的人,难道也要这样吗?”
宫南枝一开始还没这样激动,说着说着情绪便不受控制了,预期愈发咄咄逼人,连日里受到的冷落突然爆发了一般,一腔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你们更喜欢哪一对呢
☆、杨广贞为女
子夏听她说完,心里暗叫,还好她没有知道太子妃已有人选,要不然,此刻情景,真不知道如何场。
“小姐,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只是,殿下真的为你隐忍太多,他也是害怕你这个时候听信了歹人的挑拨,心生嫌隙,所以才将我跟冬青遣了来,也是再三嘱咐,不能惹你伤心,小姐,这天底下的男子,有几个能做到跟殿下这般,就连那......”子夏硬生生了嘴,不知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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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真的有些情难自控,看着宫南枝失魂落魄的神情,知道她将许多心事藏了起来,这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所以才这般无所顾忌。
“子夏,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这几日每到深夜,我总觉得现在的他那样陌生,从前的那人无拘无束,吊儿郎当,全世界好像只有我,可是,现在不同了,当他回来的那天,身披战袍,眉目坚韧,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他,浑身热血,与生俱来的帝王气息,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份自信,子夏,我是真的很乱,尤其这几日他对我的避而不见,你们来了,他以为这样对我是一个交代,一种安慰,算了,就这样吧。”
宫南枝原本激动想要告诉他们小莫三的心情,顷刻间犹如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冰凉刺骨。
肉肉自顾自吃得开心,丝毫没被这俩人影响,看它对美食的喜爱,真是没辜负肉肉的名字和体型。
“傻瓜。”宫南枝塞了片栗子糕进去,肉肉抬起头来,爪子蹬在上面,回侃一句,“傻瓜,傻瓜,傻瓜......”
真真是聒噪,谁能想到从前一言不发的肉肉如今也变得这样惹人烦躁。
北朝局势暂稳,朝中大臣也已经明白他日新君是谁,各自懂得养蓄锐,也不再翻江倒海了。
杨广贞接连几日称病,这头一天上朝便给了风皇一个惊天地的消息,他杨太尉要辞官告老还乡了。
还没等着被风皇处理呢,自己到先想好归宿,唯一的条件,便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杨倾城能够找个好人家。
说着,竟还当众拿出一份和离书,居然是风北墨盖了印章的和离书,有了这份手书,那么杨倾城跟风北墨便再也没有瓜葛,堂堂太尉,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要自请辞官,低三下四为女儿谋得未来出路。
而他的未来女婿,竟然选了屈然,朝堂之上,风春莫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抗拒,这只老狐狸安的什么心思,真是绝妙。
屈然跟随风春莫十几年,地位身份不言而喻,往后的荣华更是不在话下,杨广贞看着英姿雄发的屈然,心中不有些遗憾,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大势已去,只能凭借着自己残存的势力,为倾城找个好人家,起码,让她衣食无忧,性命无碍。
屈然握紧佩剑,他是唯一被允许带剑上朝的臣子,灰白色官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他瘦的身形,他看着风皇,那人装作细细思虑,明的眼神却斜拉拉看向风春莫,似乎这个决定不应该由他来下。
“儿臣有异议。”风春莫提步上前,他没看屈然,却知道屈然从小的心思,每次入宫学课,屈然总是靠在长廊尽头等着他,与其说等着他,不如说等着下课的她,风桐。
只是风桐性子高傲,彼时眼里只有那夜月笙,何曾将他屈然看在眼里,现下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头,白音那个女子,岂能容得她分了夜月笙的爱意。
“哦,说来听听。”风阳将后背直了直,耐人寻味的看着风春莫。
“恕臣冒昧,太子殿下实则为臣进言,为臣所想。”又一个人站了出来,此人正是方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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