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南宫北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蜜糖
不多会有下人来拾走了肉肉,又清理了地面,最后换了新的烛火,熏了熏屋内的异味,待到一切恢复平静,宫南枝无力地塌在床上,这天气,明明热得很,却又冷的伤。
一切都不会一样了,他们再也不会像从前一般简单快乐,明媚无伤了,原来爱恨真的只在一瞬之间,可以从亲密无间换做永不相见,太快了,毫无征兆,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能想到事情会按照它意想不到的方向,错误的一错到底。
☆、他乡遇故知
君庭府的下人们做事更加小心谨慎起来,唯恐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主子,后来才发现根本是多想了,风春莫自从那一晚过后,便再也没回过君庭府,日日住在太子府里,忙于政事,忙着婚事。
婚礼如期而至,许是北朝太久没有一件普天同庆的喜事了,这次太子成婚,可谓全城出动,万人空巷。
众人皆想看一下未来新君长相如何,也想看看莫将军失而复得的爱女是何等光照人,更想看看北朝最为恢宏壮大的婚礼,究竟是怎样的奢华大气。
南城最为繁华的长街站满了人,十里南华街,红布铺地,绸缤纷,守城的护卫也增添了不少,以此维护秩序,这日里的天气也是极好的,初升的红日暖洋洋碎了一地的金黄,柳条随风轻轻飘荡,浅绿色的叶子处处张扬今日的不同寻常。
“今日务必守卫好君庭府,不要让她知道消息,更别让她......”说到后面,风春莫心内一口闷气,压在胸口吐不出来,今日的情势,当初又有谁能料想的到。
从学堂开始,一直盼望着有一天将她迎娶回府,风风光光,唯恐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宫南枝,是他风春莫的妻子,那种雀跃的心情,却是不能体会了。
“殿下放心,方叔他们都在君庭府四周围着,不会有什么差池,宫姑娘应该不会知道今日的事情,府内上上下下的





南宫北梦 分卷阅读139
人都打点好了,嘴很严,不会有人透露风声的,只是,婚礼过后,殿下,你怎么和姑娘解释。”
屈然也是自小跟着风春莫的,自然知道他心里最放不下什么,可是莫将军是他的养父,莫将军的亲生儿子战死沙场,他的女儿流落民间,吃尽苦头,莫家为了皇家,可谓牺牲太多,还有什么比至高无上的地位更加能够补偿莫家呢,这种事情,怎么让风春莫开得了口。
“走一步看一步,屈然,我总觉得自己能够掌控一切,能够给她想要的生活,能够任性妄为,可是,现在却像是被困在了这里,困在了风阳给我一手安排的皇位之前,半点都挪动不了,莫家的恩宠,我会履行,除此之外,我便什么也不能给与他们了,南枝那边,你再吩咐一下,把太子府三分之一的兵力移过去,不知为何,我的心,今天总是十分不安。”
风春莫临出门,还是再三嘱咐了屈然,刚打开书房的门,还未走到正院,外面的锣鼓喧天便传到耳侧,异常的热闹刺耳,他皱皱眉头,一旁的屈然忙跟上。
“殿下,该去换衣服了,您对宫姑娘,普天之下我再没见过哪个男子能如你这一般了,她必然会理解你的苦心,只是,现在时辰到了,礼部呈来的时辰,约摸着一会就该上马了。”
大红的喜服,上面绣了几朵合欢花的图样,艳丽之中倒有些雅致脱俗之感,合欢花,相传是娥皇,女英遍寻湘江而未得虞舜,于是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枯而亡,继而成神,后来人们发现他们二人的魂魄与那虞舜合二为一,从此时间便有了合欢树,昼开夜合,相亲相爱,这意味是好的。
合欢花,象征着忠贞不二的爱情,一世一双人,绝世而独立,风春莫看着那花,嘴唇动了动,到再也没说什么,不多时便换好了衣裳出了门。
见他站在门口,那两个管着鞭炮的仿佛天上掉钱一般,撒开欢的点上了,刹那间,鞭炮声声,锣鼓阵阵,两旁攒动的人群看着丰神俊朗的太子,不自觉感叹这世间果然有这般好看的男子,且出身高贵,才华横溢,当真让人羡慕不已。
于是更加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这样好命,能够嫁给这样一个无法挑剔的人。
“小姐,醒醒吧,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嗜睡,冬日里犯困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这天气,再不出来晒晒太阳,身上憋的多难受。”冬青抖了抖被子,宫南枝侧躺在床上,也不出声。
“是啊,小姐,外面的花花草草长得茂盛,你看,招来好多蝴蝶蜜蜂的,我们来之前老爷夫人吩咐过了,一定要照顾好你,可是,你现在这样,若是让夫人看到,不知道该怎样心疼,小姐,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爷夫人想想,他们看到你这个样子,怕是要终日落泪了。”子夏拍拍冬青的肩膀,冬青便去了窗户边,倒了一杯热茶,回头看看子夏,两人撇撇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是好。
她这个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那一晚之后,整个人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也不再像往常那般爱吃,脸色也不再白嫩光滑,相反,就像那没拨壳的鸡蛋,生了锈一般,蜡黄萎靡。
“你们都在瞒着我,子夏冬青,他要迎娶太子妃的事情,你们刚到君庭府便知道了吧。”幽幽的开口,倒是让两人意想不到,停顿了半天都没有接话。
“我爹娘,也都知道了吧,整个南城,北朝,是不是都已经路人皆知了,还有,是不是普天同庆,大赦天下了。”宫南枝想想以往的流程,往往皇家有喜事的时候,总喜欢来个众乐乐,搞个大赦天下以民心。
宫南枝翻过身来,看看支起的窗户,外面的光景也能看个一清二楚,花开的正艳,甜香味弥漫在整个院子,溜进房中,闻着却不自在。
算算日子,小莫三也该有两个月了,看身形却依旧没有变化。
“小姐,你只要知道殿下对你一心一意就好了,其他的,你管他做什么呢?”子夏是个明白人,一语道破宫南枝心中所想,可是,局外人看得清楚的事情,等到真的身在其中,却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出来的。
“让我装聋作哑吗,子夏,何时你也变得这样圆滑了。”宫南枝抬眼看她,只觉得陌生,从前的子夏体贴入微,凡事更是喜欢为别人考虑,断不会说出今天这样的话来,尽管这话最是真实。
“小姐,子夏她不是这个意思,她......”
“算了,你俩出去吧,我自己睡一会,都别进来。”宫南枝突然的烦躁让两人心中也是难受不已,何时自家小姐这般跟自己见外了。
待二人走远,宫南枝抬头看看房顶,轻声说道,“你下次动手再轻一点,那瓦片一拿开便透进光来,更何况,你们派里最近多了制香的高手吗,这枝子的香味也太独特了,虽然制香人已经尽力调的淡雅,可是枝子味道毕竟太浓重,在北朝,哪里有这种花?”
果然,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落地之时竟不带半分声响,可见武功高强,不可小觑。
“娘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我已是隔了几秋了,难为娘子还记得相公的味道。”
来人正是白峥,宗□□掌门人。
“我还想着去还给你执子佩和银簪呢,谁想你这般耐不住,主动来寻了,也好,省的我多跑一趟。”宫南枝说的有气无力,甩出那小包袱却是用了十分气力,硬生生打在白峥手上。
那人接过去顺势搁到怀里,几步走到她身前,这才几日不见,整个人竟像脱了像,衣服大喇喇罩在身上,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起来,倒是别样的风情。
“娘子,你这是何为,难不成是思念过度,茶不思饭不想,倒真是内疚相公我了。”
宫南枝叹了口气,也懒得跟他斗嘴,翻了个白眼便想假装睡去。
“跟我走吧,娘子,咱们浪迹天涯去。”说得好不正经,白峥有意无意看着她的眼睛,却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轻悄悄的移开,内心却像个懵懂的少年,咚咚的跳个不停。
“白峥,你能带我出去?”昨晚便发现门外的守卫多了好大一批,不知道风春莫什么意思,一天天加派人手,好像自己功夫多么好一般,只是四个高手在这,她便无能为力了,何苦浪这么多人才。
“那是自然,相公我不光外貌一表人才,身手更是极好的,别忘了,我们派里的拿手好戏是什么,看。”说着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从袖中掏出两张面具,搁在床边。
那面具做的极为致,丝丝入扣,连鬓角的细纹都能看清,白峥替她带好,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原本那清新俏丽的小脸瞬间变得平凡普通,就像寻常人家的农妇,只余那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自己的鼻子脸颊。
“娘子就算这个打扮,也是极美的。




南宫北梦 分卷阅读140
”白峥说话间,已然将面具带好,看来他是早有准备,这俩面具,看上去虽然平凡,却明显的有着夫妻相。
“如此,多谢你相助了。”虽然他油腔滑调,宫南枝却是知道他有意在帮自己。“对了,我有一事不解,白掌门,你可知道有一只被我唤作肉肉的鸟,究竟是何来历?”
白峥哼了一声,“它不是已经死了吗?既然已经死掉,还提它做什么。”
“原来世人称赞的宗□□,果然有这通天的本领,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别人家中安插眼线,不,是鸟线,亏得肉肉跟了我好几年,临了我都不知道它竟然会说话,你说可不可笑。”
“这种鸟自小就聪慧无比,对于生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认定是自己的主人,非常好□□,可是,娘子,这些话我们回头再谈吧,如果再说下去,我怕我们真的走不掉了。”白峥看看周围,外面一切如常,似乎并没有惊动。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我回来了
☆、山高路远
“我们怎么走?”
“当然是硬闯了,娘子,抱紧我。”白峥一声令下,宫南枝半分不敢耽误,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这人说到做到,不会真的硬闯吧。
“傻瓜。”白峥低声笑了起来,左手环住她的腰,点跳间已然来到房顶,动静轻巧自然,就跟那猫一样,来回的守卫竟然一个都没有发现的。
没多久已经翻出了君庭府的墙头,就连方储信,都丝毫没有察觉出不妥。
“白峥,你可真行,当年在街头可怜兮兮的卖你的执子佩,后来又到我家,文质彬彬,谁能想到竟是个武功奇才,不弱于我所了解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莫......”说到这,宫南枝突然哑了火。
上马之后,白峥翻身坐到她身后,牵住缰绳,俯首贴到她耳边,私语道,“娘子,是不是发现相公越来越多的优点,愈发不能自拔的爱上我了。”
“没个正形!”宫南枝往一旁侧了侧头,“还不快走,小心再被发现,功亏一篑。”
白峥两腿加紧,那马像脱了弦的箭,嗖的奔了出去。
漫天的锣鼓声,熙攘声传来,宫南枝蹙眉,责怪道,“你就不能挑个人少的路走,真是,一会儿跟人家撞上可如何是好?”
“娘子,你可真是傻。”宫南枝不知道白峥话里什么意思,突然一种不祥的感觉袭遍全身,她回头,嘴唇正好擦过白峥的侧脸,两人俱是一愣,如此近的距离,宫南枝能闻到他身上的枝子味道,浓烈醇厚,瞬间脸红的白峥以笑来掩饰尴尬。
宫南枝忙回过头,这一回头,正好看清了前方高头大马上面的新郎。
人山人海之中,他于高头大马之上,意气风发,好生俊朗,他从未穿过如此艳丽的衣服,更显得别样俊俏,熠熠生辉,忽然间有人抛撒了喜饼散糖,围观的百姓兴高采烈的俯身去捡,热闹非凡。
风春莫抬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尽头,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面载着两哥姿态平凡的男女,男的乌发飘散,肩膀挺立,这无端的高贵之中却有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女的看上去有些憔悴伤心,发丝散乱,那双眼睛镶嵌在那张脸上,也是显得格格不入,分外灵秀。
忽然风春莫心里愣了一下,无名的恐惧与害怕席卷全身,那双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那眼神看的自己浑身战栗,心疼不已,她连眨都不眨眼,放佛要把他看个透透彻彻,明明白白,那张平凡无奇的脸,那双一眼就能认出的眼睛,刹那间人群鼎沸,马匹几乎是被簇拥着前行,无法自持。
风春莫忘了勒马,忘了跟两侧的百姓挥手,许久,那人终于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侧脸低声跟身后的男人说了什么,那人一手搂住她腰间,双腿奋力一夹,那马嘶鸣一声,朝着另外一条小巷狂奔过去。
离得太远,他没有看到她眼角滚落的泪,没有听见她扼住的哑然,可他知道,她走了,她再也不想看到自己。
猛然惊醒,风春莫意欲去追,两侧的百姓却不知为何推嚷了起来,马根本就跑不起来,锣鼓依旧喧天,纸飘扬,风春莫只觉得如入冰窖,心慌,那种血液从体内慢慢流逝却又无能为力的恐惧感,遍布全身。
骤然间,他大喊一声,“让开,前面都让开。”
披金戴红的骏马奋力一跳,朝着前方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马蹄阵阵,仿佛她以往对自己的嬉笑怒骂。
“莫三,你真是讨厌。”
“莫三,你看我这幅字可好,爹爹总让我练字,如今莫雨也跟着练,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混迹江湖了,是不是拿这字也能糊口了。”
“莫三,你可得好好着,不能喜欢上别的女子,若你敢娶她人,小心我取了你的性命。”
南枝,如今我娶了她人,为何你却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过来取我性命呢。
我宁可你提剑对我,也不愿你跟着他人远走他乡,从此杳无音讯,因为,这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风春莫骑在马上,风穿过耳边,刺痛胸口,待到一条小河边,垂荡的柳条泛着波光的水面,风春莫勒紧缰绳,看着河对岸已然不见踪迹的地方,想大声喊她的名字,又不敢喊她的名字,末了,他调转了马头,手心的茧子摩挲在缰绳上,微暖的风就像腊月那般凛冽,吹的人难受,他心底默默的说了句,南枝,回来。
他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走的那般决绝,那男子的手热切的放在她的腰间,熟稔无比,目光中的柔情只有深爱过的人才懂,充满了挑衅与不屑,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他已经被缴械了,娶了别的女子的他,怎么有胆量还敢跟她谈自己对她的爱有多深,情有多浓,荒唐。
风春莫的马匹自由的在河边吃着青草,偶尔喷喷鼻气,毫不焦躁,风光正好,佳人已去,而自己,也该回去了。
“殿下,殿下!”风春莫转身,方储信快马已到,似乎急着禀报什么,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着急忙慌的神情,风春莫闭了闭眼,却是什么都听不见。
“殿下,姑娘走了,看样子被人救走的,房中并无乱象,大约也是熟人所为。”
“我知道了。”风春莫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继续说下去。
方储信心里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如今这番情形,两小无猜的情人跟另外的男子远走他乡,自己却要娶一个并不爱的女子,为了恩情,还必须言听必行,换作自己,也很难做到视若无睹。
可是如果现在风春莫不及时赶回去迎娶檀香,莫老将军的面子置于何地,一辈子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将军,居然被太子殿下这般戏弄,传出




南宫北梦 分卷阅读141
去,恐怖朝野上下都将不安。
与他自己来说,太子之位也不是枉顾皇权的保障。
“我们该回去了,殿下,别无了吉时。”
呵呵,吉时,曾几何时,自己的幸福竟然要靠他人来左右,纵马江湖的他,如何快意人生,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眼中却丝毫看不出方才的犹豫茫然,有的只是更加坚定的王者之光。
“我们现在回去,不能误了吉时。”他低声重复了一句,像是在跟方储信说,更像在跟自己交代什么。
这山谷极其清幽,鸟语花香,山涧的流水潺潺,落在碎石之上激起万千水花,晒得恹恹欲睡的花草散发出各种不同的芬芳,无一不让人神清气爽。
不知道走了多久,换了小船,又步行在山间,每每觉得山重水复之时,却总能柳暗花明,直到一片浓郁的枝子香味传来,宫南枝想,这大约就是宗左派的老巢了。
果不其然,白峥撕下面具,转身笑着说道,“娘子,我们到了。”说罢,一只玉手袭来,清爽无比过后,脸上的面具也被他揭掉了,宫南枝看着面前的美景,不禁有些震惊。
成片的枝子花开着,白色的花瓣似沾风带露,美人欲醉,别样的风情盈荡身边,周边是起伏的青山,翠绿中环抱这一大片纯白的枝子,更显得飘然若仙,如此桃源美景,果然妙哉。
见她有些茫然,白峥自然的拉起她的手,牵着一步一步往里走去,“最前面的是讲堂,有夫子和一些学生在此辩论学习,左侧是药炉,对了,缪竹缪松时常有来,跟来自各地的神医切磋手艺。右侧后悬,那是功夫院,喜欢拳脚的都来此旁观,传过讲堂一直往后,大约再往前几百米,便是我派华所在,易容术和不亚于唐门的解毒之术。娘子,我先领你往客房方向。”
白峥介绍的比较详细,到省得宫南枝问东问西,一路走来,肚子不自觉咕噜了起来,白峥还是笑道,“看来娘子是饿了,相公这便领你去用膳。”
肚子这一叫,宫南枝方才发觉自己的手竟然被他一直握着,暖暖的掌心似乎有细汗渗出,宫南枝不经意的抽了回来,又想找个地方擦擦,自己衣服倒是素净,可是没有人这么埋汰自己的。
于是,她趁白峥不注意,将手上的汗渍三两下全全摸在了白峥袍子上,宛若一幅泼墨山水画,细看登不了大雅。
到了一个偏厅,白峥吩咐了几个弟子去准备饭菜,又引领宫南枝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水。
“娘子先喝口茶,小心热坏了。”处处都是温情蜜意,偏偏此时的宫南枝无暇他想,接过杯子被咕咚几口饮了个干干净净。
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浑身也是热燥燥的难受,她用手扇了扇脸,转头间那饭菜已经开始上了,先是两个爽口凉菜,紧接着来了三道热菜,最后送上来的是主食和汤饭,虽然不是北朝,饭菜却是准备饿十分可口。
“喜欢吗,这厨子是我从宫相府重金挖来的。”白峥一手托腮,专心看她吃饭。
宫南枝险些噎住,这人真是疯子,喜欢吃北朝的菜,就得从她家里挖走个厨子,那哪天他想吃天上的龙肉,岂不是要学会飞云之术,当真奢侈。
☆、缘深不知处
“难怪跟府里的味道差不多,你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多谢。”宫南枝明讽暗谢,吃的狼吞虎咽,仿佛许久没吃什么似的,看得白峥心里发毛。
“你这么瘦,还这样能吃,想必宫相很是欣慰。”
“劳你挂念,如果没有你之前去北朝搅弄风云,我哪会落得如此下场,彼此彼此。”
“承让承认。”
俩人虚与委蛇了一阵子,纷纷觉得胃里恶心,于是便不再说这些有伤风化的话,各自安静起来。
屋中一片沉寂倒愈发显得不寻常,宫南枝没再吃几口便觉得味同嚼蜡,索性停了筷子,喝了几口水漱漱口,起身顺其自然的问道,“那如今我该去哪里休息,还请赐教,想必在下要叨扰几日,还望海涵。”
“娘子客气,上好的客房已经备好,如果娘子还需要几名侍从,尽管开口,如果不需要,那么便听我安排就好。”白峥走在前面,引领她通往后面的曲径通幽之处。
这里栽植了不少竹子,碧绿而细长的叶子,葱葱郁郁的竹竿,竹丛间遍植花草,交相辉映。
待到一幽静的院落,院中种满了山茶花,白色的山茶应景的开着,好生热闹。
宫南枝不自觉走上前去,凑上脸细细闻着那淡淡的香味,泥土好像被翻新过,看上去赏心悦目。
佳人在侧,与花同赏。
白峥看她陶醉其中,数月之前命人移植过来心栽育的山茶花不合时节的开放了,谁能想到花开的时候,那人正巧也来到这里,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过命运的轮盘。
如此,甚好。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山茶花,还找人栽到此处。”宫南枝支起身子,慢悠悠将一朵山茶花折了下来,倒不像她往常惜花的表现。
白峥知道她约莫着是发现了这泥土的缘故,也不遮着藏着,“娘子可明白相公的苦心,数月前专门命人找了这上好的山茶花种下,这季节反复,山茶花起死回生了几次,终于认了这块净土,那花匠每日都好生看护,没想到花开时节,你竟然真的来了,你说这是什么,这是天赐的缘分啊,苍天不负苦心人,娘子啊~”
“打住。”宫南枝将那茶花率性的抛到他怀里,又做了个退避三舍的样子,“白峥,我大概要在你这里小住几日,等风波过去,我还是要走的。”
“去哪?回北朝,见那个负心人?”白峥想都没想,问的有些没头没脑,倒是句句戳中宫南枝的心窝子,冷不丁的难受起来。
白天的场景一幕幕翻涌而来,殷红秀丽的喜服,壮志未酬的俊脸,一招黄恩浩荡,竟是再见路人,宫南枝顿了顿,“我去哪都与你无关了,况且,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不是负心人这么简单,你不能这样说他。”
虽然心里难受可她还是为风春莫鸣不平,他这般苦心孤诣为了不让自己难受,想必这场婚姻也是夹杂了太多利益权谋,整个君庭府人人自危,不敢说漏半个字,若不是自己警觉,当真要浑浑噩噩度过这惨淡的几天,在君庭府苦等沉醉温柔乡的良人。
“他不是那种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不会娶旁人。”宫南枝看着白峥将那山茶花揉碎,扔进了花厅里,只觉得心里翻弄的难受。
1...4243444546...4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