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为官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瑞纱
此次游园会的地点是温毕华的一处私人庄园,据闻有几簇晚菊开得正艳,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品菊。
古人喜以花喻品性,尤爱菊花之高洁,但是叶君书只要一想到菊花的另一含义,就差点忍不住脸崩。
再三催眠自己菊花没有其他暗喻,才淡定起来。
到达庄园后,同窗们基本来齐,还有十来个其他班的人,可见温毕华的号召力。
同窗们既有同窗之谊,又存在良性竞争,不过有其他班的人在,他们便一致对外。
不同班级之间彼此并不太友好,也不知道温毕华怎么请过来了。
如今他们正坐在庭院之中,激昂地开着辩论会。
叶君书本来当背景板听得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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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有味,不料战火突然就燃向了他。
“不知子舟兄怎么看待?”
第75章第七十五章
雍州近日发生一件颇有争议的事,一户商贾世家的当家人,竟然是个被新娶进门不到两年的年轻哥儿。
据说是因为子嗣单薄,嫡支只有一个血脉,而老的力不足,小的平庸无为,为避偌大的家业被败坏,前任当家人重金结契了个明强干的哥儿回来做儿夫郎。
这个哥儿巾帼不让须眉,初进门一年生下个大胖小子,一年后家里的生意就全权交给了他。
这是人家的家事本来没什么,但是这个新当家的能力太强,刚接管商铺没几个月,就让商铺盈利翻上一番。
市场份额就这么大,这个人分多了,其他人就分的少了。
这不,一些同行对手就发动舆论攻势,认为哥儿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抛头露面与人争利。
这个时代虽然对哥儿的约束没有他所知的封建朝代那么严格,起码大户人家的哥儿在亲友或者仆从的陪同下是可以上街的,尤其穷苦人家,抛头露面是常有的事。
只是涉及到了利益,就拿这个来说事了。这段时间是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学院也在讨论这事。
这不,他们今日辩论的主题就是这个。
汉子主外,哥儿主内。应不应该遵循这个伦理。
其他班的学子站的观点是哥儿就该严格遵守三从四德,才是一个正经哥儿的涵养典范。
他们甲班自然是站在对面的立场来说话。
叶君书作壁上观,从他们辩论的话语中,更加了解这些人的性格。
没想到他这个壁花当得好好的,就突然被点名了。
在场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他身上,叶君书还分神想了下,莫非是见不得他太悠闲?
叶君书挺直腰板,正色道:“我赞同温兄的观点。虽然大统礼法上并不支持哥儿抛头露面,但我们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而不能盲目的就否决别人的行为。
君不见历史上很多著名学家对巾帼不让须眉的哥儿赞誉有加?
我觉得一个哥儿如果有利于爷儿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才华和行为,应当予以肯定。”
“没错!李大元帅之三子,不一样在边关抛头露面,带领将士镇守一方,赢了数场胜战!虎父无犬子,李三公子就算是个哥儿,也让我朝百姓敬仰,就连今上,也是大力支持,甚至还亲封右将军之位!”
一个家里有人当官的学子突然爆出个消息。
叶君书一个咯噔,心下当即漏了半拍,追文道:“这是真的?”
“当然!前几天今上刚下的圣旨,谁敢拿这个开玩笑?”那名学子面带得色,似乎为自己能得一手消息而自豪。
为证明自己知得多,还说了不少边关的事。
叶君书心中纷乱,没心思再说话,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所幸大家的注意力此时不在他身上。
“话是这么个里,但区区一个商贾人家,如何能与历史名人或者李三公子相比……抛头露面与爷们做生意,实在有违德容!”一个书生极具反对,说得口沫横飞。
余茂林眉角一挑,“都是开门做生意,不就是堂堂爷们竟然比不过一个哥儿,觉得丢脸了?我记得你叔父家就是其中之一?堂堂正正生意竞争不过,就发动舆论来胁迫别人妥协?”
那名学子顿时气得满脸通红。
余茂林犀利地说道,“是爷们就该心胸宽广,别像哥儿似的目光短浅,心思狭隘,哦,有些爷儿是连哥儿都比不上,比不得。”
叶君书听得十分爽,所以他和余茂林成为好朋友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学子气得快要翻白眼了。
温毕华连忙打圆场,“大家各抒己见,一团和气啊,千万别动气。我们不过在辩论。”
然后温毕华又道,“到正午了,我已经备好膳食,咱们先去用膳,下午继续。”
到底没多大仇怨,温毕华这一招呼,原本硝烟弥漫气氛紧张的场面顿时恢复和谐。
大家一同在温毕华的指引下前往另一处。
上午的辩论会就此结束,虽然没说结果,但是他这一方赢了。下午则是吟诗赏花。
叶君书一开始还以为是即时发挥现场作诗的,还在心虚自己先想好诗词,跟作弊似的,结果和温毕华偷偷交流过后才知道,原来并不是他一个人。
真正能做到张口就作诗的,估计也就余茂林这牛人了吧?
其他人都和他一样,先想好了再来……
这是才是游园会的正确打开方式,彼此心知肚明。
下午的诗词鉴赏,毫不意外又是余茂林拔得头筹,叶君书表现得可圈可点,没刻意平庸,但也没锋芒毕露,像余茂林这样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叶君书敬佩之。
游园会结束后,叶君书和余茂林一同往家里走。
余茂林偶尔放假那天晚上不会回学院,而是多留宿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和叶君书一同去学院。
“你还是有所保留了。”
余下两人的时候,余茂林直接对叶君书说道。虽然他理解叶君书的做法,但他并不认同。
叶君书笑笑没说话。他毫无根基,自然有所顾忌,一旦强出风头,就容易招来嫉恨。
世人千千万,谁能保证每一个人都是心地善良?千防万防,总有疏忽的时候,叶君书宁愿自己小心谨慎一点,也不让自己栽在这上头。
他的机会不多,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一旦摔下去,他很难有机会再出头了。
叶君书心中记挂另一件事,他忍不住询问道,“茂林,李三公子,真的在边关前线?”
余茂林点头,“虽然边关消息算机密,很多信息都传不出来,但是大将军遭埋伏时,是三公子亲自带兵前往,救出了大将军,此后就一直浴血奋战在前线。”
至于更详尽的,就不清楚了。他也只是知道这么个消息而已。边关之事尤为重大,具体内情除了军中内部和朝廷,外面根本不知道,等到了论功过,才会泄露点战事消息。
余茂林心中更是敬佩。这位三公子,不愧是李家忠门后代。
叶君书一阵揪心,他已经确定,这位三公子就是他认识的那位三公子,虽然知道他们没机会,但是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前线那是多么危险的地方?三公子的安全是否无忧?
三公子对他有恩,自己关心恩人是正常的。叶君书默念几句。
他心中种种念头,无法宣出于口,只是下意识的更关注边关的事。
雍州书院占地广阔,总体来说分为三大部分,前半部分是学子们上课的雅舍和先生们的办公区域,后半部分划分两块,一边是学子们的住宿的房舍,另一边是先生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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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地。
先生住的房舍自然不是学子那边那样双人合住,他们是独立的一套房屋,基本都是三房四房兼带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小厨房什么都俱全。
先生们基本都是带家属住着的。
左先生是教叶君书这一班策论的,为人严肃,不言苟笑,和秦康泰性格差不多。
或许说凡是为人师表的,基本都是这般通性。
他拿着一沓卷子往相对偏僻的一栋房子走去。
走到无人搭理的半身高篱笆边,正想喊人,结果发现篱笆门没关,他就直接推门进去。
走在碎石路上,两边的地久没打理,杂草遍地,左先生看得眉头直皱。
他进了门,几个房间扫一眼,然后走向右侧的那间。
门是虚掩着的,左先生抬手推开。
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引得他直皱眉。
越过地上的几个酒坛子,左先生不悦地朝斜躺在榻上头发散乱看不清面容的男子道:“该节制还是要节制。如此不顾及自己形象,让外面那帮学生见了,威严何在?”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师兄你就别叨叨了,师弟也不是不分时日放纵的。美酒难得,自要好好畅饮一番。”
卧榻上的男子摇摇手中酒坛,仰头继续喝酒。
看左先生仍一脸不悦地站在一旁,便问,“师兄要来一口吗?”
“喝多伤身,别醉的一塌糊涂明日醒不过来。”
男子摆摆手,“我的酒量师兄还信不过吗?”
“师兄,你找我有何事?”
“你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念叨想个入室弟子吗?我观察了许久,觉得有个人正合适,应该入得了你的眼。”
“谁啊?能得师兄这般肯定?”男子浑不在意的,喝完手中一坛酒,随手放下,正要去找新的未开封酒坛。
左先生将手中一沓纸递到他面前,“这是他这段时间写的文章,此子品性上佳,脑子灵活举一反三,进步尤快。最重要的是,思想新奇,并不墨守成规,应该可以和你合得来。”
听左先生这么一说,男子勾起了丝兴趣,他接过来翻看,没看几行,倏地坐直身姿,漫不经心的眼神聚焦,专注的一一翻看。
“哈哈哈……师兄,你说的没错,此子深得我心!就要他了!”
男子站起身前后走了几圈,双目激奋,看着手中的纸舍不得移开。
“……原来还可以这么理解,十分有理!还能自圆其说,妙极!”
“他是你班上是哪个?叶君书?我记得他,前几个月才进的学……”
不知想起什么,他突然冷哼一声,神情冷下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朱正颐那老家伙推荐的人吧?”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打听过了,叶君书与朱正颐并无直接关系,是他乡下的先生和朱正颐有几分交情才得来的推荐信。就我所知,如今,他们都关系已经断了,叶君书在雍州这段时间,从没去拜访过朱正颐。
……似乎刚进城的时候去拜访过,不过没见着人,就被赶走了。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
男子依旧不悦,不过没说什么。
左先生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亲自见见,再下决定。”
“哼!”
“我就不打扰你了,记得喝酒有度,别太过了。”左先生说完,正要拿回那一沓纸,男子直接塞进怀里,“我还没仔细看完,怎么做决定?你要走就先走吧!”
说完,就出屋迅速进了另一间房,牢牢实实关上门。
左先生:“……”
第76章第七十六章
前几天的大考,今天就出成绩了。
左先生点评了一些比较优秀的文章,最后将卷子发放下去,让学生们看过他的批言后,再将自己写的文章重写一遍。
叶君书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自己的卷子。
他扫一圈,同窗们的全部在手上了,个个埋头仔细看自己的卷子。
唯独他没有?
难道他写的申论有问题?
叶君书抬眼望向台上背着手站立的先生。
对上先生的视线时,对方一触即离,跟做贼心虚似的。
叶君书:“???”
他暗想,莫非先生不小心将他的卷子弄脏了?亦或是弄丢了?
难怪一脸心虚的样子。
叶君书垂头研墨,倒没当场质问,心道,还是给先生留点面子。
课间休息的时候,先生没立即离开,他对叶君书说道:“子舟,你出来一下。”
叶君书便离开座位,跟在先生后头。
先生带他到办公区域,没多久就在一间房门口停下,随后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回应,“进来。”
先生推门进去,叶君书跨步过门槛,回身虚掩住门,随后跟上。
他不经意扫一眼。
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满各类书籍卷集,墙上还挂着很有风雅的字画。
偌大的檀木书桌边,站着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他手执毛笔,正提笔写字,双目凝神,气势沉稳。
先生没出声打扰,叶君书亦不发出声音。
他心里在思索先生带他来此的用意。
他在学院表现良好,应该没什么地方引起先生的注意力才是?
叶君书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提起神,随时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不多时,男子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
“师兄,你们来了。”男人将视线移到一旁静立的叶君书身上,暗暗点头,相貌身材过关!
左先生朝叶君书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师弟,同时是雍州学院的副院长,姓卓。”
叶君书随即恭敬行礼:“卓先生。”
卓先生淡淡地颔首,嗯,态度过关!
“你们谈谈吧。”先生的任务似乎是只负责将人带到,并没有说其他话,随后就离开了。
叶君书难得的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位只闻其名的卓副院长突然找他什么事。
卓副院长全名卓贤之,不过四十,而他保养得好,面白无须,气质儒雅,看着像个三十左右的爷们,富有魅力。
卓贤之虽然挂着副院长的职位,没有教导任何一个班级,但他的大名如雷贯耳,学生们皆敬畏之。
卓贤之当年年仅十八岁就以连中三元佳绩出现在朝堂视野,然而却当年就淡出朝野,反而来到雍州做起了学院副院长。这么多年过去,可能很多人淡忘当年的状元郎何等的风采,但是在雍州学子的心里,备受崇敬。
左先生离开后,卓贤之并没立即说话,而是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叶君书。
叶君书能觉察到对方的视线,身子不自觉紧绷起来。
不过他还沉得住气,伫立在那里,目光微微低垂,一副随时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近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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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写的文章诗词老夫都看过,老夫想知道你为什么……”卓贤之随口将他前几个月做的其中几篇文章的观念说出来。
幸亏叶君书的记忆力甚好,忆起自己当初的做题思路,一一回答了。
怪不得今日发卷没有他的那份,原来都是在卓先生这里。
叶君书绕是心有玲珑,也一时半会儿捉摸不透这里边的含义。
莫非这是插班生都要经历的考校?
“你每一阶段做的功课,都能看到进步,说明你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如老夫没记错,你荒废了三年的时间,还在封闭的小县城耽误了许久,如今能有这个学识,可见你聪颖刻苦。”
叶君书回道,“在小县城的日子,不算耽误,先生倾力相授,学生益良多,不管是书本上还是生活上,在小县城遭遇的每一件事,一步步早就今日的我,所以并不荒废。”
卓贤之点点头,突然问道:“认识朱正颐吗?”
叶君书目光一凛,他犹豫了下,还是诚实道:“回先生,认识。”
他的推荐信正是从这位朱举人手里得来的,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不知卓先生问这个的用意是什么,他还是决定坦白,“朱举人以前欠了学生在县城的先生的人情,先生心怀学生,特地用此人情换来学生来此地进学的机会。”
“朱正颐就没想过你做入门弟子?”
叶君书苦笑道:“学生才疏学浅,入不了朱举人的眼。”
“哼!目光短浅之徒,他朱正颐也就这种程度!”卓贤之冷哼,“本副院长倒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我欲你为徒,不知你意如何?”
突然一块馅饼砸脸上,叶君书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晕乎乎的,接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答道:“学生愿意!”
叶君书整个人飘飘忽忽不知所以然,自己无权无势,都不抱希望会有先生看重他他为弟子。没想到惊喜来得太快,他都快变成惊吓了!
这个时代的师徒关系不亚于父子关系的亲密,一旦建立起这份关联,等于本人的荣辱和立场都是站在老师一边的,而背叛师门,可是遭人唾弃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但这也意味着,老师的人脉和其他资源,都与他挂钩起来。
狂喜过后,他的目光恢复清明,他恭敬地作揖,“学生谢过先生的垂青,定不负先生厚望!”
叶君书不知自己哪里入了卓先生的眼,但这是他的机遇,如果往外推,那他就是个傻子了!
卓贤之暗暗点头,乍然得际遇亦很快就清醒过来,没被迷了心绪,不骄不躁,此子心性上佳。
卓贤之负手站立,他严肃道:“既如此,为师会广邀亲友举行拜师礼,此后,你便是我卓贤之的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
“是,先生。”
从房间里出来后,叶君书的脚底还在打飘,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置信,自己就要有老师了?
他干了件多年不会干的傻事,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
“嘶!”好痛!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他要有老师了!还是连获三元的状元郎!哈哈哈!
叶君书到此刻才相信,自己是有主角光环的!
想想,可不是谁都能拜在卓先生门下。
二十几年了,卓先生才了两个弟子,而他是其中一个!
叶君书止不住地傻笑。
等到了教室,他敛起笑意,跟先生打了招呼,在对方的首肯下,回到座位。
下课后,叶君书和余茂林一同去食堂。
余茂林斜睨叶君书一眼,问道,“遇着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很明显吗?”叶君书摸摸脸。
“都笑成一朵花了。”余茂林撇嘴。
“呵呵……”叶君书的眉眼染上笑意,“没什么,不出意外的话,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卓先生只是跟他谈了下,正式消息还没透露出来,叶君书怕生事端,还是闭紧嘴巴,不露风声,以多生事故。
余茂林对别人的八卦不感兴趣,就没多问。
结果第二天,几乎整个雍州府都知道雍州学院的副院长,卓贤之,要弟子啦!
而被看重的弟子的名字叫做,叶君书!
一大早获无数羡慕嫉妒恨刀子眼的叶君书:“……”
所以说,这个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
“啊啊啊!副院长怎么就看中你小子了!我也不差啊!啊啊啊!好羡慕好嫉妒!子舟咱们训练场见!”
温毕华箍着叶君书的脖子鬼哭狼嚎。
叶君书不动如山,听了温毕华的话,挑挑眉道,“好啊,只要你不临阵退缩。”
温毕华突然想起自己打不过叶君书……顿时嘤嘤嘤伏桌假模假样大哭。
余茂林手执一本书,眼睛时不时瞥向叶君书,似乎他长了三头六臂一般,完全没在看书。
他是有老师的,对于他看中的对手突然被卓先生看中……嗯,不愧是他认定的竞争对手,就是这么厉害!
比较交好的同窗们心里虽然不太舒服,但还是笑着真心祝贺,偶尔一些酸言酸语,叶君书一笑置之,没放在心上。
“我不管,子舟,拜师宴那天,我也要参加!”温毕华嚷道。
“当然!”叶君书一口答应,“拜师宴这么重要的仪式,怎么少得了你们?”他在雍州这里,关系最好的就是茂林和温兄了,身为好友,他们自然不能缺席。
拜师宴就定在十五天后,他还是从外头的消息里知道的……嗯,卓先生那天肯定是已经和他说了,是他当时脑袋充血没听进去。
既然已成定局,叶君书自然和家里的孩子们说了,昨天没说,是担心空欢喜一场。
孩子们听到这个好消息,十分兴奋,笑声不断。
小山上了一段时间的学,自然知道,有一个好的老师对大哥多么重要,更加欢喜,同时万分自豪,看,这是他的大哥!
而相比叶家的欢欣鼓舞,朱府就不怎么愉快了。
高档的红色帖子摆放在桌面,朱正颐皱着眉头来回走动,心情烦躁不已,有冒失下人进来,还暴怒地喝斥出去。
不多时,朱夫人走进来。看到朱正颐心情不顺,便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朱正颐勉强敛几分怒气,但仍余怒未消,“几个月前来投奔我的那个穷酸小子,你还记得吧?”
朱夫人还没思索出是哪个,朱正颐就继续说道,“这个叶君书,不知用什么法子勾搭了卓贤之,竟让他大张旗鼓的徒。”
朱夫人拿起桌面的帖子,打开来浏览一遍,随后说道,“区区一个没见识的穷小子,卓贤之也看得上?恐怕他是记恨你先一步将良才入门下,不知从哪里听来这个小子是你推荐的,所以故意了来报复你。”
朱正颐捻捻胡须,若有所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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