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食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姚风白
玉芝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那只麻雀,闻到那浓郁的香味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玉芝撕下一只小小的麻雀腿一口咬下去。肉质细嫩却略有嚼头,虽然没有盐的调味,却也有肉本身的鲜香。时间烤的够了连骨头都酥了,玉芝忍不住仔细吮吸了起来,脸上满足的表情仿佛一只舔到肉汤的小狗。看的三个哥哥一阵发笑。
四个孩子挤在一起一人吃了一只,剩下的舍不得吃了。这么美味的麻雀他们从未吃过,几个孩子都是懂事的人,打算带回去给陈三郎和李氏尝尝。兆亮一边拾起剩下的四个泥蛋,一边嘟囔:“这老家贼竟然还有这种做法,娘都没和我说过,以前也只是剥了皮烧了来吃,娘嫌糊腥还不肯吃呢。”玉芝灵光一闪,忙追问道:“四哥,你是说我们村没有这种做法是吗?”又转头问兆志:“二哥,镇上有这种做法的老家贼吗?”
兆志沉思了一会说:“没有,我从未在镇上看到过这种做法的老家贼。”玉芝欢喜起来,是条挣钱的好路子,忙与三个哥哥商量:“哥哥,你们说这老家贼的做法从未有过,如果我们去镇上摆摊卖这个能不能挣到钱呢,快过年了,我们卖的便宜一些自然有人买去下酒或者给娃儿们解解馋吧!到时候挣了钱我们每天吃猪肉!转过年也送四哥五哥上学堂去!”
兆勇一听眼睛一转就觉得卖老家贼这事做得,他年纪小又机灵,每天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和村里的孩子们玩成一片,知道冬日很多村里的孩子都用笸箩来罩几只老家贼吃,这东西肉少,用重油炸才好吃,但是谁家舍得用这么多油来做这玩意儿呢,于是村里的孩子们只能用小木枝串着用火随便烧烧吃了。黑糊糊的烧成一团,也吃不出什么滋味,不过自我安慰吃了肉罢了。
他想到这率先投了同意票,并且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跟哥哥妹妹商量。兆志兆亮一听也觉得这个事情不错,冬天这老家贼本就饥饿,很多都会飞进村里人家的灶房里面偷吃,这小东西个头小飞得快,只能轰赶却很难徒手抓到,轰走了不久又飞回来继续偷吃,让很多人家烦心不已,直呼这就是一害。所以这“老家贼”的称呼才流传开来。
玉芝见哥哥们心动,继续跟他们分析:“这老家贼虽说徒手抓难抓,但是村里人家的孩子们都会用笸箩罩,也不算难,何况我们村这家贼简直成灾,四哥自己一会儿就能抓八只,家家户户的小娃都去抓,一天这得多少只呀,如果真的我们做的起这买卖的话只需出很少的钱这老家贼,泥土和水不都是随便挖的吗,一日不过十文钱的摊位,到时候让爹去镇上给我们垒个土灶,连锅都不用,如果我们卖五文一只那不过卖两只就回本了呢!”
兆亮兆勇被她说的蠢蠢欲动,何况还有那句“转过年送四哥五哥上学堂去”这句话的诱惑,两颗小小的心脏像油煎似的翻来覆去滋滋作响,恨不得明日就去镇上卖这老家贼。兆志也心动,但是明白不管再少的成本也是要成本的这个事实,决定回去跟爹娘商量一下再决定。
四个人揣着四个泥蛋蛋从洞里爬出来,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往家跑。到家正赶上上山砍柴的陈三郎和李氏回来,玉芝又发挥了自己撒娇卖痴的新技能把爹娘哄回屋里,兆志代表兄妹四人说了去镇上卖这老家贼的想法,陈三郎不禁沉思起来,兆勇最着急,看到爹爹不说话急忙砸碎了一个泥蛋,剥了一个麻雀递给陈三郎:‘爹,你先尝尝这个,在镇上一定好卖!’
这泥蛋的保温效果真不错,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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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这么久了剥开里面的麻雀竟然还是微烫的。陈三郎接过撕下一条腿放进嘴里慢慢嚼起来,越吃眼睛越亮,他本也不是个迂人,孩子们说了这么一大堆自然听出了这生意是做得的,只是不知道这味道如何,如果,味道好还好,味道一般的话谁话愿意花钱买这无二两肉的小雀鸟呢?
一尝之下觉得这味道确实不错,把剩下的大半只递给李氏让她也尝尝。转头严肃的对地上四个满怀期待的孩子们说:“这事我同意了,可以做得,但是我们还没有分家,这个事情要先和你爷奶交代一下,兆志,你跟着我走一趟上房吧。”
第9章定生意
玉芝心底一阵失望,但也知道自家爹爹这么做才是对的。她来自几千年后,家族观念自然没有这么强烈,满脑子都是自家父母兄弟的小家,却没有这种大家族的观念。玉芝低下头提醒自己以后做事要仔细一些,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了一些现代的观念。
兆志兆亮兆勇三兄弟倒是对爹爹这个提议没有意见,兆志揣着两个泥蛋蛋就转身跟着爹爹去了上房。李氏也吃了一条麻雀腿以后就把剩下的撕成三份递给三个孩子,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你们这个老家贼做法确实新奇,但是没有盐调味吃起来总有些寡淡,镇上的人尝过鲜之后怕是就不会再回头买了。”
玉芝一听李氏说做法新奇心都漏了一拍,生怕在哥哥们面前穿帮,幸好兆勇兆亮沉浸在事情可能会成功的激动中没有注意李氏的话,她忙打断李氏:“娘!你说我们烤好后撒点盐如何?”李氏道:‘这做法十分简单,不过是控制火候需要注意一些罢了,如果单撒点盐的话怕是最多三五天镇上就会有卖同样的了。”
这可难倒了玉芝,她不知自己穿到什么时代,更因陈家日日稀粥腌菜,根本不知道这个时代有什么调味料,什么孜然胡椒的怕是就算这个时代有的话老陈家也不会有。玉芝想了想问李氏:“娘!如果过年要炖肉的话,那我们用什么调味呢?”李氏不假思索的回答:“不过用秋油秦椒大料罢了,还能用什么呢?”
玉芝眼前一亮,前世她也算是美食爱好者了,为了父母爱人也经常下厨做饭。这秦椒她听过,就是花椒的另一种名字嘛!有了花椒有了盐,不就可以做椒盐了吗!想想烤好的麻雀抹上椒盐,玉芝的口水都要忍不住流下来了。玉芝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吓了自家娘亲哥哥一跳,忙问她怎么了,她眨眨眼睛神秘的说:“哼哼,这是个秘密,等爹和二哥的消息到了以后我再和你们说!”
此时上房老陈头和孙氏也尝完了兆志带来的麻雀,老陈头吧嗒吧嗒嘴,听了陈三郎和兆志的话也觉得这个生意做得,就是这个成本嘛...
老陈头又吧嗒了一下,开口道:“老三,这生意我冷眼看着还不错,但这老家贼的钱家里可拿不出了啊,快过年了走亲戚的年礼都还没买,过年的肉菜什么都没准备,总不能过年了还日日稀粥吧。”说完瞄了孙氏一眼。
孙氏虎着脸回瞪了老陈头一眼又转头朝陈三郎道:“老三,家里有多少钱你大概也有数,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都说年关年关,年年过年我都咬着牙像过关一样难,操持你们上下老小这么多张嘴吃饭。”
叹了口气又接着说:“本来家里还有些积蓄,两百文也能凑合过个年,谁知你家那玉芝,真是个赔钱货!我不开口跟你们要过年的钱就不错了,怎么还想打剩下这几十文的主意?你们三房想得倒是挺美!”
一通话憋得陈三郎和兆志的脸又气又红。要说这孙氏也是为了老陈家付出一切了,好歹拉扯了这么多孩子长大没卖儿卖女,也没饿死一两个,但是这个嘴真真的最是得理不饶人,明明做了好事却总要冷嘲热讽一回,明明心里为了老陈家担心却一定要冷言冷语的刺刺人才能满足。
陈家这几个儿女对孙氏观感很复杂,一边感激她撑起了陈家带大了他们,一边又要时常忍受孙氏的喝骂。所以这几个儿女对孙氏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哪怕最小的陈四郎,孙氏嫁过来时不过六岁年纪,完全可以养成自己的亲儿子。但是孙氏根本不屑这几个儿女对她的看法,她觉得自己对得起老陈家了,以后这几个儿子自然要给她养老,对他们再好也不过就是指望以后有个养老送终的人罢了,既然所求的结果都一样,哪里不如自己过个痛快呢!
兆志见陈三郎被后娘堵的说不出话来,上前一步行了一个礼:“爷,奶,我爹娘自然是不敢让爷奶出这个钱,只是想征求爷奶同意,如果爷奶觉得这个事情做得,那我们借钱也会做起来,如果爷奶觉得不做得,这个事情自然就此作罢。”
孙氏一听就嚷到:“我不管你们做不做,不耽误家里的活,不管我要钱就罢!”老陈头也点点头:“这样这个生意家里就不参合了吧,算你们三房自己的,但是钱要上交家里一半!你们同意吗?”
这对三房来说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本以为最多给他们一些零用钱,万没想到还能留下一半!陈三郎点头如捣蒜。答应了就带着兆志出去了。
孙氏看着陈三郎父子的背影皱了皱眉对老陈头说:“你这老头子怎么突然这么通情达理了?这没分家的钱都应该交上来,你竟同意他们私下留下一半?”老陈头举着刚才啃了一口的麻雀继续啃着:“玉芝到底是因为二房才遭了罪了,让她三房自己攒点钱给孩子补补。再一个是老大媳妇从成亲就没和我们住在一起,老二媳妇更是光身嫁进来的,老四媳妇把自己的嫁妆把的跟眼珠子一样,一分钱不往外掏。只有老三媳妇,唉...嫁到咱家带的嫁妆这些年明里暗里也都补贴了家用了,用了儿媳妇的嫁妆钱我心里觉得对不住他们呐。
你再看今日出头的是谁,是兆志,这孩子读书在镇上学堂都数一数二,一个童生必跑不了,秀才也是可期的。以后这就是有功名的人了,我们何必在这点小事上给他使绊子,等他功成名就了也能记个我们两个老的的好!”
孙氏细一想老陈头的说法句句有道理,也就作罢了:“只盼着他们这个事能多挣点钱,交给我们的钱也能够这一大家子过个好年吧。”
陈三郎和兆志笑眯眯的打开小东厢的房门,刚迈进屋就看见一大三小盯着他们父子看,异口同声的问:“爹娘(爷奶)怎么说的?”
第10章椒盐
兆志贼兮兮的一笑:“你们猜~”急的兆亮兆勇差点扑上去抱住他。陈三郎从背后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闹什么闹!看把你娘他们急的!”转头对李氏所:“爹娘同意了,并且只要我们交一半的钱到家里就行了,就是...爹娘说他们不管这个事情了,也就是说他们不出本钱,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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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去镇上找找有没有扛大包的活计,干个几天挣些本钱,你们在家先老家贼吧。”
李氏听着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挣钱的生意就在眼前,忧的是冬天这货运生意不好做,扛大包的活计根本找不到,不然陈三郎这一把子力气早就去抗了。陈三郎这么说必定是要打定主意去私下接一些二道贩子的活计了。
扛大包也有一些揽了生意自己不愿意做的,自己拿个大半的钱,把出大力的活转让给一些急需要用钱的人。只这钱实在太少,正经一天扛大包怎么也有十七八文,但是接这种转出去的活计可能一天只会给干活的人六七文,但凡有一口饭吃得上的人都不会去接这个活。钱没挣多少身体倒先累垮了可怎么办。
李氏心疼自己男人,转身从炕柜抽屉最里面摸出一小块红布,打开一看是小拇指最上面一截那么大小一块银锭子。陈三郎一看这块银锭子脸胀的通红,这是李氏陪嫁的银镯子里最后一块了,这些年来家里日子过的紧巴巴,李氏陪嫁的银子都补贴了家用,这个银镯子也一点一点铰了换成一口米或者一块布。
陈三郎上前两步按住李氏的手:“不能用,这是你最后一点念想了!”李氏微微一笑:“我的念想从来都不是嫁妆,是你和孩子们,再者说我爹娘兄弟都还在呢,一个镯子也不至于是我的念想,真想了回娘家看看便是!怎么你还不愿意让我回娘家了?”陈三郎双眼隐约含泪,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
几个孩子这才明白这一小块银子是哪儿来的,玉芝心底一阵酸楚,上前搂住李氏:“娘,等我们挣了钱,我给你买大银镯子!”李氏噗嗤一声笑出来:“傻闺女,这老家贼的生意不过挣个辛苦钱,还想着给娘挣个银镯子呢?”玉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复又抬起头大声说:“娘!就算这次不给你挣个银镯子!往后我一定给你挣多多的!全套银头面!不...我要给娘挣全套的金头面!”一番话说的全家人都笑了起来。
陈三郎刚刚在儿女面前漏了神态,颇有些不自在,咳了咳撕下了了黏在李氏身上撒娇的玉芝。把她放到炕头,全家人脱了鞋上了炕一起商量这个生意要怎么做才好。既然是几个小的先想到做这个买卖的,自然让几个小的先发言。
兄妹四个面面相觑了一会,兆志打头先提起话头:“我觉得咱们这个生意呢暂时想的还挺周到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价格要怎么定?还有用什么价格来这个老家贼,如果生意做起来了,咱家这么几个人逮的指定不够用。”
陈三郎毕竟是农闲时候也去镇上做过活的人,想了想道:“这价定高了怕是没人要买,现如今肥猪肉二十文一斤,瘦肉要十七文,镇上一碗素面4文,肉浇头面6文,高粱面白面的杂面素包子一文一个,肉包子三文钱两个。我们卖的这老家贼虽说是肉但确实小了些也不顶饱。穷人家怕是也不会买,如果太贵了还不如去切一小块猪肉回家做做吃,所以这老家贼的价也定不了太高,我觉得三四文钱差不多了。”
兆亮接了话:“这老家贼如果正儿八经的罩的话差不多一上午能罩个二十来只,我和徐三墩子两个人罩了半上午一人分了八只,若是许家三兄弟那种手快的怕是一上午就能逮三十来只!”
玉芝没想到这麻雀这么好抓,心底在暗暗算账,这卖的话一只三四文,如果麻雀成本控制在一文以内的话还是有赚头的。她本以为麻雀难抓,心底的承受价是一文一只。既然这么好抓那可以两文三只这么了。这样假使卖四文一只的话,一天卖三十只也有净赚一百文的入!这对于现在的陈家可以算是巨款了。
兆志显然也想到了支出成本和入的问题:“那既然如此我们就一文一只老家贼,卖四文一只吧。土和泥不花钱,爹,等去镇子上我们垒个土灶,也就点子力气。”
玉芝摇摇头:“二哥,现在一个包子一文钱,可是如果一个包子和一只老家贼让你选你选什么呢,一般人都会选包子吧。我觉得我们两文钱三只这个老家贼已经很高了,毕竟我们不能像我们自己吃的一样直接不调味就拿去卖,我们还要调味呢。调料钱也是一笔支出...”
说到调料李氏想起来了刚才玉芝神神秘秘说的秘密,忙问道:“你这孩子刚才说有秘密调料,是什么呢,还非要等你爹和二哥回来才说。”
玉芝反问李氏:“娘,这个秦椒除了炖肉的时候还有别的时候用得到吗?家里还有多少呢,要怎么才能找到大量的秦椒呢?”
李氏想了想:“没有了,家里人只用它炖肉罢了。这东西都是山上天生天长的,也没有人种它。咱们农家人一年能吃几次肉呢?所以大家都是随用随摘,最多晒一点过冬用。就你爹觉得有用,秋天了好大一包,晒干了都堆在柴房角落里。”
玉芝一听那叫一个欣喜若狂!自家爹爹真是太给力了,自家运气也太好了!:“娘,我想做的这个调料叫椒盐,就是秦椒用小火烘干烘香,粗盐也小火炒黄,混在一起碾成粉末,抹在老家贼身上一定很香!您觉得呢!”李氏思索了一下,点头同意了:“这秦椒加热了确实香,在加上盐,这调味料使得,而且镇上也没见有人卖这个的。你这孩子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呢?”
第11章黄金雀
玉芝心想自己以后一定还要说出好多来自现代的主意和方法,难道还能日日找借口不成,还不如这次编个理由一劳永逸了:“我也不知道呢,在我摔倒醒来以后脑子里自然就有这些想法了,恍惚记得是一个白胡子爷爷跟我说的。这爷爷穿着藏青色破棉袄,黑色布鞋,头发和胡子都稀稀拉拉的,跟我说了好多话呢,我醒来都不记得了,但奇怪的是一遇到什么事情就会想起来他的话!甚至我连数都会算账都会记了呢!”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陈三郎抖着嘴唇问:“这...这个老人是不是左边眉尾有个红痣?”玉芝胡乱点头:“嗯嗯,好像是的。”心想爹爹这么说肯定是联想到认识的人身上了,说不定还能给她圆个谎呢。陈三郎眼眶泛红:“是...是大伯!”“大伯?”几个兄弟疑惑。
陈三郎缓缓道来:“大伯在我十来岁就过世了,他和大伯母无儿无女,所以对我们兄弟几个特别的好,特别是娘去世以后,大伯和大伯母帮着爹拉扯我们几个一阵子,可是他家自己日子也不好过,劳累了一辈子早早过世了,大伯母伤心过度,没几个月也撒了手跟着大伯一起去了。
大伯最疼我,说我是几个兄弟姐妹里我最像他,曾想过继我去大房,爹有点不乐意,大伯也就没有勉强,没想到大伯还没到五十就去了...”说着擦了一把溢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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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读过几年书,可能看着我们芝芝可怜才教她算数记账的吧,原来大伯一直在看着我们!”
玉芝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位大爷爷的事情,而她随口一说正好说中了陈三郎的泪点。玉芝凑过去用小手给陈三郎擦了擦眼泪,坐在陈三郎旁边靠着他无声的安慰他。
陈三郎拍了拍玉芝的小脸,缓了缓情绪,又开口到:“这是芝芝的奇遇,谁也不许往外说,万一传出去了芝芝可能被当成鬼上身过的姑娘给烧死了。你们都听到没!”说罢挨个瞪了三个儿子一眼,看到他们一一认真的点了头才放心下来。
全家人沉默了一会,平缓一下心情。兆志想了一下大家说的话,开口总结:“那现在我们初步就定了两文三只来老家贼,卖价四文吧。至于那个...椒盐,就靠娘和芝芝了,成本是粗盐,十文一斤,摊位十文一天,第一日的成本估计二十文,第一日我们的老家贼就不用去了,明日我和兆亮兆勇仔细多抓一些,先卖卖看看行情,再决定要不要在村里如何?”
众人皆道这样稳妥,兆勇插话道:“那我们的老家贼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就叫烤老家贼吧!”一句话惊醒大家:“对呀,我们还没取名字呢!”大家都一起苦思冥想,终于兆志开口:“这老家贼又叫麻雀,裹了黄泥烤出来颜色金灿灿的,不如就叫它黄金雀吧!快过年了讨个口。”陈三郎李氏和弟弟妹妹们都一脸骄傲的看着兆志,纷纷开口夸这名字起的好。
匆匆商定第二日各自的行动,一家人就分开该做活的做活,该读书的读书。晚上早早休息,只等第二日的到来。
第二日天气愈发干冷,前几天下的雪厚厚的盖在大地上没有半点融化的痕迹,这种天气最适合罩麻雀了。三兄弟找刘孙氏要了一碗谷子就出发了,丝毫没有在意孙氏阴沉的脸色和喋喋不休咒骂他们的嘴。
李氏和玉芝则蹲在小东厢门口,用前阵子随手搭起来煎药的小土灶小火慢慢烘香晒干的秦椒,然后抖落一下采摘时没有清理干净的脏物全都起来放在布袋里,母女俩一锅接一锅的烘,来来回回忙活的满头大汗。
陈三郎用枝条给三兄弟编了三个笸箩以后就拿起李氏最后那块银锭子去买盐,顺便把明日镇上市场的摊位定一下。
陈兆毅好奇的蹲在李氏母女身边看她们烘秦椒,不时问一句。范氏和陈玉荷靠在西厢门口也不停的瞥小东厢,看这母女俩瞎忙活什么呢。
看了半天没看出门道来。范氏忍不住想闹,又怕被上房的老爷子老太太听见挨骂。只能掐着嗓子骂陈兆毅:“死不着家的狗胚子!你娘少你吃少你穿了?天天凑在别人面前献什么殷勤!给老娘滚回来!”
陈兆毅一缩脖站起来慢悠悠的往西厢磨,刚到西厢门口就被范氏一把拽住扔进房,自己也跟着进去了。陈玉荷又瞪了两眼李氏母女也气哼哼的进了屋用力一摔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把门摔得震天响。孙氏闻声从上房探出头骂到:“死丫头你遭了瘟了?!拆房子呢?!门要是坏了让你一家子晚上冻个挺尸!”
西厢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没听到这话一般,孙氏骂骂咧咧的转头瞅了李氏和玉芝一眼,心疼那一碗谷子,又想开口骂几句又想到老爷子的话,张了张嘴到底把冲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一摔门帘进了上房。
这些动静对李氏母女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两个人配合默契,一个烘一个装,没多久就烘完了全部的秦椒,也回进了小东厢。
阳光穿过枝桠照在这个不大的农家小院上,院墙上的雪越发的洁白干净,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鸡缩在阳光能照到的墙角取暖,显出了几分冬日的宁静。
这份宁静很快被陈三郎打破,他兴冲冲的快步走进小东厢,三步跨作两步靠近坐在炕上的母女,掏出了一斤粗盐和一个厚厚的木牌还有一串铜钱,兴奋的对李氏说:“今儿这银子足有八分重,我买了一斤盐花了十文,又去监市那里缴了十文钱明日的摊位,这是明日我们的摊位!在乙排三位,是个靠前的好位子呢!这是剩下的六十个打钱,她娘你赶紧放起来吧!”
李氏和玉芝十分欢喜,忙给陈三郎倒了一杯一直在炕头温着的热水,又去炕柜放钱。陈三郎端着水一饮而尽,又帮着妻女去门口小灶上一点一点的烘粗盐,待盐变成微微泛黄的颜色就倒到装秦椒的袋子里和秦椒混合均匀,没多久一斤盐就烘好了。
陈三郎拿了一个蒜臼洗干净擦干,就一点点把按照两斤秦椒和一斤粗盐比例的混合物慢慢磨成粉末,放在早就洗干净的一个小腌菜坛子里。
第12章出摊啦
看着坛子被慢慢放满,玉芝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这可是自家发家致富的第一步呢!
李氏简单拾了一下就赶着去灶房做全家的晌午饭。老陈家三个媳妇现在是一人轮一天做家事,包括喂鸡和做饭刷碗等等。范氏做饭那纯属糊弄人,做的粥经常连米都没烂就出锅了,她脸皮厚,被孙氏骂骂也不疼不痒的,下次还接着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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