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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平行时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高玄
“是不是在天堂我不知道。”薛沥笑,“但是天堂一定没有我,我只活在人间。”
冯鞘抬起头,贪婪地看着他:“我还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活着的样子了。”
“本来我也以为,谁知道我又活过来了。”
“真的?”他没有问为什么,那是以后才要关心的事情。
“真的。”
薛沥的声音很轻,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密码,彻底攻破了冯鞘这两天的防御系统。他看见冯鞘缓缓阖上双目,脑袋很沉地垂下来,呼吸也逐渐变得舒缓绵长,他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睡着了,眼皮底下有很深很重的黑眼圈。
“真傻。”
薛沥滋味难言地说了一句,眸光明明灭灭,最后用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地捋着冯鞘乱七八糟的头发。
这场事故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很快,薛沥就知道了这场事故的另一个主角,中间警察过来说了一句,随后他听见对方的名字还是忍不住惊讶地挑了一下眉。
蔺舟,这是一个十八线小模特。
不过就在不久前,他的事业彻底终结,娱乐媒体铺天盖地都是他的丑闻,什么被包养,什么酒驾,诸如此类层出不穷,而马上的,他又将迎来新的丑闻吸|毒。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但事故发生之后车辆并未被炸毁,后来警方调查,立即就发现了放在车里的□□。而蔺舟也还活着,具体伤势薛沥并不知道,只知道事发当时,他大概是毒瘾发作了。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可以好好休息了。”警察说。
冯鞘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那个人以后会怎么样?”
“他的情况不好,以后大概会永远留在戒毒所,况且,究竟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我们还需要深入调查。”
总而言之,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待警察走后,冯鞘才愤愤地说:“我讨厌他。”指的是蔺舟。
薛沥好笑地瞅了他一眼:“我喜欢你。”
冯鞘还皱着眉头,唇角反而先翘了起来,漆黑的眼睛晶亮闪烁。
更巧的是,这回薛沥也伤了右手。
兴许是“复活”的缘故,自他醒来,伤便好得极快,短短几天之内,他身上的擦伤便恢复得连疤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靠近他心脏最严重的那个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唯有他的右手,迟迟没有恢复,大概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中就已经注定。
冯鞘小心翼翼不去提这件事,总归是担心他心情不好。
薛沥倒无所谓,他和另一个自己不同,两人所经历的人生南辕北辙,性格处事也不一样,假如回到当年,十几岁的时候,尚有可能受到伤害,但他现在已经将近三十。
朋友们知道他醒来,陆陆续续过来看望。
薛沥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再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复活了,这个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又过了几日,他胸口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身体各项指标正常,被允许出院。
家里好些日子没有人回去过了,布满灰尘。
冯鞘猛然惊醒,连忙说:“先别进去,我们先去旅馆住几天。”
薛沥摇摇头,“冯鞘,我想回家。”
冯鞘愣了一下,眼眶不知怎么红了,他牵住薛沥的手,点点头。
“嗯,我们回家。”
他们的家并不大,家具都是两个人亲自去置办的,每一件东西都充满了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气息。
但才打开门,薛沥就皱了一下眉,随即又释然地舒缓,只觉得以前讨厌的东西都





重生到平行时空 分卷阅读71
顺眼了许多。
墙上挂满了画,是他自己画的,不过他把这些画当做失败品,并不是很喜欢。薛沥对自己的画总有一些傲气,他觉得不好的,总是不喜欢。可冯鞘就不一样了,无论好坏,总要将这些藏起来,当他觉得特别适合做挂饰的,又喜欢挂在墙上。
薛沥看了一会儿,喟叹一声,这才是他与冯鞘的家。
他的右手使不上劲儿,冯鞘什么也不许他做,时间一晃过去就是一周,薛沥站在阳台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由蹙起眉头,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已经恢复,因此他并不觉得自己恢复不了,但麻烦不只是在这儿。
这不,他才出来吹了一小会儿的风,冯鞘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外面风大,你快点回来。”说完又忍不住嘟囔,“怎么我才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吓死我了。”
夜风拂过,家里的灯坏了一盏忘记叫人来修,光线幽暗。薛沥站在阴影之中,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应声,冯鞘的眼神立即变得有些慌张,他这才伸出手抚摸着冯鞘的脸,口不对题地说:“我的头发有些长了。”
心里却低叹一声,自从回来之后冯鞘便一直是这个状态,他没有安全感,容不得他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之前那件事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心理阴影。
“头发长了?”冯鞘凑过来,手指捻了捻薛沥的发梢,脸上带着笑,“是有点长了,我给你修修。”
薛沥的头发长得很快,才那么一段时间就遮眼了。
他个子也高,坐在椅子上微微躬着身,眉眼低垂,昏黄的光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看着有几分忧郁。冯鞘拿着剪刀过来,薛沥抬眸冲他一笑,气氛便柔和了。
“这么久没剪,不知道手艺有没有生疏。”冯鞘苦恼地说。
“反正在它变得更长之前,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我。”薛沥微笑着说。
这句话彻底取悦了冯鞘,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嗯。”
过了一会儿,地面便添了一些乌黑柔亮的碎发,薛沥额前的头发剪短,抬眼便能更清楚地看见情人拿着剪刀一脸认真的模样。
“有点痒。”他从肩膀上捡了一根头发。
头发都掉到脖子上了,刺得人浑身发痒。
“洗澡?”冯鞘低头看他,眸光晶亮。
“嗯。”
浴室里水汽氤氲。
薛沥站在镜子前,从镜子里,看到冯鞘站在他旁边,小心谨慎地替他解开衬衫扣子,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太小心了。”
冯鞘瞅了他一眼把衬衫脱下来,“不小心怎么行。”
水声哗啦一下,薛沥坐到浴缸里面,姿态闲散地张开手,热气熏得他昏昏沉沉,冯鞘出去拿毛巾了,他等了片刻,忍不住半阖双目,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冯鞘回来便看到这一幕,薛沥慵懒地躺在水缸里,波荡的水令他的腰身若隐若现,赤|裸的上半身水光潋滟,他的身量修长却健,水珠沿着漂亮的肌肉线条落下,胸口处有一道很淡的伤疤,马上就要消失无踪。
听到动静,他抬起眼,醉酒似的面色微红,却衬得他的眼越发黑亮。
“你回来了。”
冯鞘挽起袖子,拿着毛巾沾了水,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他每一寸皮肤。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觉得水汽蒸得他浑身发热,头晕脑胀,险些就要失去呼吸,手里拿着毛巾,着了魔似的缓慢往下擦拭着。
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窒息的前一秒,薛沥的声音忽然钻进他的耳朵里。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不知道。”
下一瞬,薛沥忽然握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拽进浴缸里。冯鞘立即清醒了,眼角余光瞥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泛红,眸光湿润,眼神仿佛带着勾。
他的衣服也全都湿透了,衬衫将近透明,湿漉漉地描绘着底下的躯体。
“我知道了,我想。”他说。
想要什么没有说出来,但薛沥却冲他勾了勾唇,笑得有点邪,随即松开手,直勾勾地望着他,命令道
“脱掉,自己弄,坐上来。”
冯鞘漆黑的眼里似有火焰,热情激烈地摇曳。
过了一会儿,他目不转睛地对上薛沥的眼,手指拧开了衬衫上的扣子。
这一夜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过得很快。
太久没有过情|事,冯鞘睡得不大安稳,后半夜醒来摸到床边冰冷,蓦地就惊醒了。
薛沥不在。
冯鞘茫然了一瞬,立即起身去找,直到他慌慌张张地来到画室。
月光自窗户倾泻而下,落在薛沥身上,前面还有他的画架。
冯鞘的心这才安定下来,缓慢走过去,随即止不住一愣,画上画着他自己,是睡着的模样,每一笔都十分仔细,昭示着拿笔的人有多细心。
“你以前从来不认真画我。”冯鞘酸溜溜地说。
薛沥笑,“你就活在我身边,想看着,不想画。”
冯鞘从后面搂着他的腰,闷声问:“那现在怎么要画了?”
薛沥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左边画的,第一次想画你。”
冯鞘的纳闷一扫而空,既高兴又惊讶:“什么时候?”
“这几天你没有没有留意到的时候。”
“我没有留意的时候……”冯鞘心情复杂地喃了一句。
薛沥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你不高兴?”
冯鞘摇摇头,“不,我很高兴,我比任何人都高兴。”说完,他感觉自己手里被塞进来什么东西,摊开掌心一看,是他们的结婚戒指,薛沥的。自从进了手术室之后,薛沥的戒指便被摘了下来,之后便一直没有戴上。
“冯鞘。”他的声音似有几分蛊惑,低低地在冯鞘耳边响起,“你是否愿意和薛沥在一起,与他结为一体,无论生死祸福,爱他,安慰他,守护他,忠于他,直到世界尽头?”
月光皎洁,画室里明亮而静谧。
冯鞘一怔,片刻,颤抖着捧着他的手,虔诚地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愿意。”
薛沥反握住他的手,亲吻他的眉心,随后郑重而真挚地说:“那么,薛沥将永远属于冯鞘,与他生,与他死,哪怕世界分离,灵魂死亡,也不会放开他。”
冯鞘眼眶微红,怔怔地看着他。
薛沥一笑,抱着他轻轻摇晃,“所以,请你放下心。”
冯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日子的不安全都被看在了眼里,心里瞬间像是被打翻了五味坛,既酸涩,又像是被最烈的酒熏满了香气。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将脸埋在薛沥的肩窝,点了点头,掩饰自己眼里的水光。
“嗯。”
他们已经不记得这是彼此相识的第几个年头了,这不必仔细去计较。
未来无




重生到平行时空 分卷阅读72
尽无期。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番外是冯二和薛二了_(:3」∠)_本打算开个车,想了想不太妥,罢了罢了。
第56章番外:归来(上)
四周都是黑的。
这里是一个特殊空间,好像被生生劈开,无人无声,极致静谧。薛沥幽幽站在这里,像一个垂死的病人,死气沉沉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但他确实知道自己是谁,他被一个死神带到这里,而现实生活中,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正代替着他活下去。然而这一切都不怎么重要,自从死后,他便一直处于这种状态,无论是生前死后,贪嗔痴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沥认为这是好事,死前的记忆并不怎么美好。
此时,这个空间里突然有了动静。
薛沥抬起眼皮看一眼,那个黑色死神突然带了一个人闯进这个空间。
也是个熟人,他在现实世界里的发小。
分明一丝光线也没有,薛沥却能清楚看到对方的模样,冯鞘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然后缓慢走到他面前,还是那么看着,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又似夹杂着狂风巨浪的情感。
冯鞘不出声,他也就不说话。
薛沥平静地接受着对方的打量。
而冯鞘也并不期望自己能得到对方的反应,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从那名黑色死神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薛沥现在的灵魂状态很糟。
兴许这里是特殊空间的缘故,与现实世界不同,薛沥的身体是由五颜六色的水晶组成,冯鞘也是,他们都是,这是人脱离了躯体之后的灵魂的模样。和冯鞘相对健全的灵魂形态不同,薛沥的颈部布满了裂纹,右肩塌陷,几乎是已经碎了,而他的心口处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心脏也已消失。
每一道裂痕都是他心灵受过的伤害。
过了很久,冯鞘才说了一句:“你总是不把事情告诉我。”
薛沥的腿损毁,此时以坐着的姿态,闻言,缓慢地抬起头去看冯鞘,紧接着便听见噼里啪啦的脆响,脖子上的裂痕似有粉末飘荡。
冯鞘脸色变了变,跪坐下来与他平视。
薛沥这才感觉稍微好受,其实很疼,每一道伤口都令人痛苦。
两人便一直维持着这种姿势沉默着。
在这期间,这片黑暗的区域中突然有了光亮,前面出现了一个圆,仿佛一个巨大的屏幕,里面将现实世界的事情展现得清清楚楚另一个时空的薛沥和另一个时空的冯鞘。
那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令薛沥想起他和冯鞘的过去,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时候,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或许他们依旧是彼此的挚友,又或许像那两个人一样,发展成那样的关系。
但世间并无如果。
当他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心灵状态亦或是身体状态都已经糟糕至极,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冯鞘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声音很低,几乎微不可闻,也同样意味不明。
薛沥瞥了一眼,对方神情寡淡,看不出半点情绪。
冯鞘也变了,性格越发内敛沉默,有时薛沥知道他其实很累,彼此都不好过,两人相识多年,吃着同样的饭菜,遇见同样的人,看过同样的风景,如若牵上一层血缘,他们便是最亲密的兄弟,无论是谁出了事,都不好过。
但一开始并非如此。
有一回冯鞘来探望,那天薛沥正想将真相告诉他,他也曾经无助而软弱。然而面对冯鞘满是信任的眼睛,薛沥心里却有一股掐死他的冲动,怒气和杀意在心中弥漫,在他真正对冯鞘动手之前,他将人赶了出去,自此不愿再见面。
蔺舟对他的灵魂下了很多道命令,这就是其中之一。
至此他便清楚,这件事谁都帮不了他,哪怕冯鞘也不能。
你得自己走下去,像你小时候那样,既无母亲关心,父亲也没有时间理会你。后来薛沥总是这么告诉自己。
但他很难过,看着冯鞘逐渐泛白的头发,还有他黯淡却不愿放弃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
“他和你不一样,其实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冯鞘又说了一句,眼神平静无波,似乎在说今天的早饭吃了鸡蛋。
薛沥便点了一头,他没法说话,总不能不给人回应。
冯鞘却看起来心情很好,唇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其实他也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宽大的荧屏闪着光,他们亦坐了很长的时间。
而后荧幕里出现了一副巨大的深海宫殿画,冯鞘抿紧唇线看了一阵,说:“我觉得你能画得更好。”
薛沥心里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须知他和另外那个薛沥,虽说是两人,实际上又是同一人。
与他差太远,你失败了。
他在心里低叹一声,荧幕黯淡下来了,这时,那名黑色死神再次出现。
“你该回去了,薛沥。”
冯鞘蓦地站起来,攥紧拳头,“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为什么没有留下来?”
他甚至情愿和薛沥一直待在这个黑暗的空间。
对方却冷冰冰地回了一句:“这是规矩。”
冯鞘抿紧唇线,挡在薛沥身前说:“我不让你带他走。”
然而下一瞬,薛沥便如同一只纸风筝,被黑先生用一缕黑色的烟雾牵了起来,冯鞘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伸手去抓,手指却什么也没有碰到似的越过了那缕黑烟。
“怎么会这样?”冯鞘茫然失措。
黑先生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隧道,他用黑烟牵着薛沥的灵魂往前走,“我们走了之后,你自然会回到你的世界。”
“你要带他去哪里?”冯鞘试图去抓薛沥的手,却听见噼里啪啦的破碎声,眼里闪过一丝绝望,他回手,踉踉跄跄地跟过去,“别走,薛沥,别走,留下来。”
“他不属于任何一个死神的管辖范围,我只能把他带回时空隧道。”黑先生停了一下,“此后要去哪里,全凭他自己,作为被世界放逐的灵魂,这就是他必须承担的后果。”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留给我!”冯鞘低声怒吼。
“这不符合规矩。”
“不、不可以……”冯鞘追在后面,声音嘶哑干涩,像在沙漠里游走数千里的亡魂。薛沥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忽然觉得浑身的伤口都在发痒,身体破碎的地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却下意识地握住了冯鞘伸过来的手。
冯鞘眼睛亮了一下,牢牢地握了回去。
薛沥头一回知道,原来灵魂也有热度,冯鞘的掌心又湿又热,像是从汗水里浸出来,可这人分明是不怎么流




重生到平行时空 分卷阅读73
汗的体质。
这令他迫切地想说些什么。
想让他回去,想让他以后好好过,有许多话想说,但他的声音无论如何也无法传达,因为他的死亡方式,世界剥夺了他的说话权利。
他还想对冯鞘说一句最重要的话
我很高兴和你认识。
但他全身都在疼痛,身体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破碎的水晶扬起粉末。
黑先生突然严厉地喊了一声:“快放手,他快碎了!”
冯鞘蓦地惊醒,怔怔地松开手。
“别做多余的事了,没用的。”黑先生语气缓了下来。
冯鞘却死死地盯着薛沥,表情扭曲,漆黑的眼神中隐隐浮现崩溃的绝望。
他说:“我不管你去哪里,我跟你说过,那个冯鞘能做的事,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什么做得比他更好?你想做什么?
薛沥哑声问,他的声音无法传到任何一个人的耳朵里。
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这是自杀的惩罚。
旁边的景象一变,他已经再度出现在那条漆黑的隧道,而黑先生也已经消失无踪。但几乎是马上的,他便没有了思考的闲暇时间。
薛沥痛苦地躬身伏在地上,那种水晶破碎声持续响起他快碎了,然后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
假如冯鞘百年后去世,他们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第57章番外:归来(下)
薛沥以为这过了很长时间,其实不过短短片刻。
当身体的疼痛过去,他忽然发现身体残缺的部分竟然重新长出来了。
他的心脏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薛沥怔怔地按着胸口,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活着的感觉,不是生命体征保持正常的那种活着,而是灵魂。
漆黑的隧道里寂静无声,这里或许有过无数个被放逐的灵魂,薛沥漫无目的地走着,其实他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临别前冯鞘那句话令他心惊。哪怕许多年没能真正地好好说话,他也清楚冯鞘在某一种时候格外执拗的那种性格。
他有一种想回去的冲动。
然而这条路太长了,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够到哪里去。而且他不知道的是,与另一个自己不同,没有死神的指引,他并不明白这个空间的一切都是由他自己的意志而改变。
他只清楚自己要找一条出去的路。
薛沥走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他听见别的声音,而后他看见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远远地看不仔细,或许是因为灵魂之间的感应,对方简直像一道光那样明亮。
对方也看见他了,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忽然,一直戴在他身上的头罩被撕开,视线便变得更加清晰,那一瞬间薛沥感觉到一股来自灵魂的共鸣,这种共鸣无需言语就让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想传达的话走吧,离开。
薛沥转身时心里已经有了方向,他继续往前走着,直到前面出现分叉口,随即又毫不犹豫地选了其中一个。
最终,道路尽头出现一道光。
薛沥知道那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当他再度醒来,模糊的视线里便看到几个医生护士在床前摇来晃去。薛沥并不怎么喜欢医院,此时这个医生正在和其他几个人说着些什么,那几人里面,除了他父亲,其他几个都是看着眼熟,但并不认识。
“他醒了。”那个叫齐朱子的人摇着轮椅过来。
程岸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可真是吓死人了。”
他父亲薛有则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用那种关切地眼神看着,然后去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只是有一点轻微脑震荡,马上就可以出院。”
薛有则这时才严厉地说:“他昏迷了两天,怎么会是轻微脑震荡?”
医生也觉得纳闷,“这……”
薛沥仔细回忆了一遍在光圈里看到的东西,片刻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站起来摁住父亲的肩:“我没事。”
话音刚落,另外两人眼神奇怪地看过来。
薛沥心里有些歉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坦然地看了回去:“抱歉,请问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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