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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软
旷野
作者:叶软

即将开始的新坑【月下折梅】求收藏~

友情提示本文略苦逼,慎入。

主攻

神经病冷淡攻x傻子听话受

两个都是真精神病,体型美强

后期受恢复正常,宠攻

神经病小可怜顾北桥离开了家,一路向西,去寻找格桑花盛开的旷野。

路上偶遇陈记面馆,陈家的傻儿子傻清一见到他就热情地喊他吃面。

顾北桥为了凑路费,不得不暂时留在陈记面馆打工,谁知。。。

成长就是一场失去,而失去的,将永不能重逢。

旷野,空旷的原野,只有天地之间,一个失落的少年。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边缘恋歌





旷野 分卷阅读1
☆、第1章
烈日灼灼的午后,蝉声聒噪,目之所及皆被烤的亮白刺目,城市像个冒着白汽的大蒸笼。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人出门,有也是举着伞全副武装匆匆而过的行人。
树梢一动不动,河水一动不动,钢筋水泥的楼房也一动不动。除了路面上蒸腾出的扭曲景象,一切都静止了。
大人嫌热怕晒,小孩却是力充沛,只要不中暑,他们总是会想尽办法嬉闹玩乐。即使有人不想参与也会被伙伴拉出来,否则便是不合群,以后面对的就是孤立与白眼。
有一群孩子便在这三十五六度的高温天气中出门了,大人骂骂咧咧的吩咐了几句:不要跑远,就在小区的停车场里玩,别傻站在太阳底下。有更细心的家长就会再添上一句:注意点,小心那个神经病!
小孩们得了自由,也不管父母们说了什么只是点头乖乖答应,转过身就张牙舞爪地呼朋唤友。
他们刚下楼,汗水就打湿了脊背,看来这么热的天是不可能四处乱逛了,于是只好在停车场占了两个车位,一屁股坐在地上面面相觑起来。“今天玩什么?”有人问。
其中有个从裤兜里掏出一沓扑克牌,往地上一摔,兴奋地说:“打牌!”
“又打牌?没意思。”有人恹恹说道。
“那玩什么?有人带游戏机出来了吗?”
“没有,我的游戏机被我妈锁在柜子里了。”
“唉,无聊,早知道就在家看动画片不下来了。”
“这样吧,”那个拿出扑克牌的孩子还是不死心,继续鼓动说:“今天我们换个玩法,就玩跑得快,谁最先出完手里的牌就算赢,剩下的人继续打,直到还剩最后一个人,输的就是他,输的要听赢了的命令!其他人看热闹。”
“什么命令?”其他人果然被他勾起了一丝兴趣。
“就是赢了的人叫输的那个做一件事,不管什么都必须做。怎么样?”
“那叫他吃屎呢?”一个人坏笑着说。
“哎呀,不要太过分就行,这种吃屎的命令可以不执行!”
“好吧,那就玩玩吧!谁来洗牌?”这群无聊的小孩最终同意了这个游戏,热火朝天的打了起来。
很快,输赢就见了分晓,赢了的看着垂头丧气的那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其余人看笑话,“你要他做什么?快说!”
那人滴溜溜的眼睛往四周扫了扫,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坏心思顿起,“我要你去骂顾北桥。”
众人的目光随他的手指看去,看到巨大梧桐树冠下站着的那个熟悉的人影,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可是神经病,发起疯来会杀人的!”
“怕什么?我们六个人呢!他老是盯着看我们玩,不爽他很久了!”
“他比我们大好几岁呢,他都十七了,我们能打过他吗?”
“你们忘了?停车场门口有保安,他是大人,我们是小孩,如果看到我们挨揍了他肯定会过来帮我们的。”
“也对!大毛你就去吧,谁叫他是个神经病。”
那个输了的孩子只好爬起身,在小伙伴期待的眼神中走向那棵树。
梧桐树影下正立着一个高瘦的少年,苍白的脸色令他看起来有些病态。他皱着眉,那双永远像是含着水雾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停车场中的那伙小孩。他疑惑的发现那群小孩居然冲自己指指点点起来,其中有一个还向自己靠近。往日他们都恨不得远远避开,今天为什么那么异常?
他不动声色,冷眼看着那个小孩走近,看着他憋红了脸破口大骂道:“顾北桥,你个神经病!你为什么老看着我们!我们不和神经病玩!你快去三院治治病吧!”骂完拔腿就跑回到停车场中,和其他人一起大笑起来。
少年脸色阴沉下来,他知道他们是在嘲笑自己,但他还是没有离开,依旧站在树下。那么热的天,他身上穿着的浅蓝色的t恤却很干爽,甚至没有出汗,整个人阴翳而笔直地杵在树底下,好像是另一棵树在这里生了根。
那群孩子看他没动静,以为他听不懂,又换了几人前来挑衅,有的甚至骂道:“你是不是王八?别人这样骂你你都没反应!你爸妈是死了没才人教你吗?”
所有的凶言恶语好似都打向了空气,少年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既觉得可笑,又在暗中窥伺。不是他不回应,是他懒得反唇相讥,他只想动手解决。
如果能用树枝抽他们一顿就好了,他想。但是不能,他知道旁边的保安亭里有个人正密切的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只要他稍微教训了那些孩子,那个壮的跟熊一样的保安就会冲出来,像以前发生过的一样,提小鸡似的把他揪回家,然后冷笑着跟他爸爸告状:“你家孩子还是看好吧,不然什么时候把别人打坏了那就麻烦了,要是实在看不住,还是送三院关着吧。”之后等待他的就是数月禁闭,被锁在小小的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除了吃喝拉撒,只有一柜子翻过无数遍的书。
他无所谓的眨眨眼,眼角的泪痣随着卷翘的睫毛微颤,不就是叫自己神经病吗,在家里也经常被这样叫,只是手指无意识地蜷起,指甲刺透了肉里。
“顾北桥,神经病,一不留神就发疯,三院三院治不了,只好呼叫110!”小孩拍掌大笑,念起了顺口溜。
“编的好,我也来一个!”一个胖乎乎的男孩看着少年嘿嘿笑了起来,“顾北桥,真漂亮,其实是个小姑娘!”
“哈哈!二胖子,你不会看神经病长得好看喜欢上他了吧!”一个小孩起哄说。
“怎么可能!谁会喜欢神经病!”二胖涨红了脸踢了那人一脚。
任凭小孩们怎么闹,少年仍是一句话也不说,目光在几人之间交替,仿佛在看一团嗡嗡叫的苍蝇。
小孩们觉得没劲起来,在太阳底下站了好一会,头顶都烫熟了,终于转身又回到了停车场里。正愁没了乐趣,一个小孩突然说:“早上我下楼扔垃圾的时候看见一只小狗,很小很小,不知谁扔的。”
有人接道:“可能是隔壁的王奶奶,她家不是养了一条大黄狗吗,可能是大黄狗怀孕了生的小狗。”
“不管是谁的,既然在垃圾堆边肯定是人不要的,你去看看小狗还在不在,抱来我们玩玩。”
那个小孩很快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果然提着一只小狗。“在垃圾堆里找到的,吃了一嘴的垃圾,臭死我了,你们玩吧。”说完把小狗扔到那几人身上。
听他这么一说,没人敢去接,都纷纷躲开,小狗摔在水泥地上疼的叫唤了一声。
梧桐树下的少年听到那‘嗷呜’一声,视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见那群小孩围着一只小狗瞪着眼睛在说些什么,不禁伸长了脖子,好像一棵树在伸




旷野 分卷阅读2
展枝叶。
“狗不是‘汪汪汪’的叫吗?狼才会‘嗷呜嗷呜’地叫,它是狗吗?”一个小孩怀疑的看着地上的那个小东西。
“它就是狗,小区里哪来的狼?再说,哪有狼是黄色的毛?”
“那它怎么不‘汪汪汪’的叫?课本上写的狗叫声就是‘汪汪汪’,小猫是‘喵喵喵’,青蛙是‘呱呱呱’!”
“我怎么知道?”一个小孩用脚踢了踢想要逃走的小狗,一不小心踢重了,把它踢得翻了个跟头,小狗又哀嚎起来。
“你们听,是‘嗷嗷嗷’!”
“不可能!小狗的叫声就是‘汪汪汪’!”有一个孩子不服气,又踢了它一下。
那只脏兮兮的土黄色的小狗在六个人十二只脚下无路可逃,吓得瑟瑟发抖,惨叫声不绝于耳。
少年终于忍不住,抽出了深植地底的树根,一步一步地走到停车场门口,他压低了嗓子,像是幽灵突然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六个小孩被他吓了一跳,连退数步,有一个还被小狗绊了下,差点栽倒在地。
“你……你干什么?不要过来!”
“你敢过来我喊人了!”
少年没有理他们,走到小狗身边蹲下,用手指抚摸着它的脑袋。
一个孩子壮起胆子,大声说:“那是我们的狗,你不要碰它!”
少年不吭声,他发现把手放在小狗的下巴上轻轻挠,它眼中的恐惧就会少一些。
“你听到没有!放下我们的狗,不然我告诉我爸去!”
少年往小孩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小孩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大喊起来:“顾北桥抢我的狗!神经病欺负人啦!”
保安亭里探出一个圆溜溜的光头,脖子上挂着条条横肉,吼道:“顾北桥!不准吓小孩!”
少年抱起狗,也不嫌它身上又脏又臭,站起来冷冷地对那六个孩子说:“再叫晚上趁你睡着了,翻窗到你家去。”
也不管小孩们惊惧的表情,少年抱着狗转身就走。
今天不能陪老梧桐晒太阳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发育,什么时候才能像老梧桐那么高大啊,少年心里想着,却并不后悔。他看了看怀里的小黄狗,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又很快敛住。爬到四楼,一只手抱着狗,一只手摸出口袋里的钥匙开了门。
这个点家里没人,他先用莲蓬头给小狗洗了澡,擦干净把它放到自己的房间里,又从冰箱里找到根火腿肠,撕掉了塑料皮,放在干净的纸上拿到小狗面前,小狗闻了闻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少年低头时闻到自己的t恤染上了一股臭味,抓住衣角往上一拽,衣服就被他脱了下来,露出光洁的背脊和致的蝴蝶骨。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看着进食中的小狗,声音轻飘飘的说:“你好,我叫顾北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攻宝以为自己是棵小树,梦想是跟那棵梧桐比肩。
☆、第2章
春天小区是一个老式小区,十八栋楼房历经风雨,墙皮黄中带着黑渍,有的还褪了色,斑驳一片。最高的楼也只有六层那么高,因此这个小区里没有安装电梯。
小区里住的大多都是本地人,说的是带着一股急躁方言味的普通话,见面打招呼都带着□□味,但没人会在意,这是春天小区几十年的传统了。平时邻里之间关系也还算融洽,闲时就搬了凳子坐在停车场里话家常,没停几辆车的停车场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的场所。
他们说起自家的小孩聪明有出息,说起谁谁家的媳妇挨了打,说起隔壁半夜动静太大吵得整栋楼的人都没睡好……说的尽是别人家的笑话,对自己家的却闭口不谈。经常小区的某一栋某一层某一户发生了什么芝麻大的事,最后在停车场一传,过后见到当事人,大家就会心照不宣的露出了然的笑容。
可以说,春天小区的十八栋楼三百个家庭都没有秘密。
顾家发生的事早在三年前就传烂了。
有什么事呢?顾天择的老婆黄敏跟着外地的大老板跑了,顾天择气得报警,警察找到了黄敏,住在豪宅里正端着猫屎咖啡的黄敏说:“这是两口子之间的事,一没违法,二没犯罪,你们还能抓我不成?”大老板坐在她旁边,夹着支雪茄,吐着烟悠悠说:“警察同志,这是我认的干妹妹,请妹妹来我家走亲戚怎么了?过几天就送她回去,你让妹夫别担心。”警察只好回来对顾天择说这事无法立案。
顾天择气得喝了许多酒,当着十四岁儿子的面骂他妈:“你妈个贱货破鞋!丢人的臭娘们!我顾天择的脸算是被她丢尽了!”他看着长相酷似母亲的顾北桥,突然邪火上头,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妈都走了你知不知道!你不能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回来吗?白眼狼!看我跟她离婚了你怎么办,你跟谁去!”
顾北桥被他打的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天旋地转了一会,他愣愣的捂着脸,感觉脸上也不疼,就是火辣辣的。
顾天择看见他这样更加来气,酒意上头,就对他拳打脚踢起来。“你这个贱货生的儿子!你妈跑了你怎么不跑!那老板那么有钱,你叫他爹去啊!白养你这么多年你个白眼狼!天天吃我的住我的,平时连碗都不舍得让你洗!你居然还嫌弃我,你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骂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骂的是顾北桥还是黄敏了。最后他打累了,抱着啤酒瓶瘫倒在沙发上,一边嘟囔着“白眼狼、臭娘们,”竟睡着了。
顾北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刚刚挨打的时候尽管蜷起身体护着脑袋,他的头上还是挨了一脚,后脑勺还在震动,好像里面有根绷紧了的橡皮筋被人拨弄了一下又一下,嗡嗡作响。
对于妈妈跟别人跑了这件事,顾北桥也是从小区里其他人口中得知的。有一天放学,李奶奶鬼鬼祟祟的拉住他,问他:“你妈在家吗?”顾北桥莫名其妙,摇摇头还是回答了她:“没有,她两天没回来了。”李奶奶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叹气说:“可怜哟,你妈真是造孽,这么好的家庭,这么俊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那个外地老板除了有钱那点比得上你爸!现在的年轻女人……”
顾北桥心里扑通扑通一阵乱跳,回到家,看到顾天择黑着的脸和冒出头的胡茬,隐隐有些不安,但他不敢问顾天择。他像往常一样乖乖地吃饭,写作业,连睡觉前跑到主卧去说的一句晚安都没变。
一个星期后,这件事在春天小区里越传越烈,有人甚至说顾北桥是黄敏和别的野男人生出来的,所以长得跟顾天择一点都不像。顾天择下班回家时,同楼道的一个男人对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终于忍不住爆发。那晚,他翻箱倒柜,把




旷野 分卷阅读3
家里的一箱啤酒全都找出来,喝一句骂一句,直到顾北桥放学,开门时看到他那张平静的脸。
那一刻,什么借酒消愁都是胡扯,酒把他的怒气放大了数倍,他也开始怀疑这个冷冷淡淡的少年是不是自己的种,他无意识的骂了许多难听的话,试图激怒儿子,甚至后来动了手,但顾北桥依旧是那样,不辩驳,不反抗,一句话也不说。
等到第二天,顾天择终于酒醒了,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电光火石间想起来昨夜对儿子的施暴,他吓得白了脸,拍开顾北桥卧室的门,却不见他在。
完了,桥桥也离开我了,顾天择捂着脸,太阳穴突突跳动,像炸了一般。
顾北桥并没有离开,那天星期四,他还是要背着书包去学校的。但在路上碰到了同学张月月,张月月指着他的脸惊讶地问:“顾北桥,你的脸怎么肿的那么厉害!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顾北桥摸了摸高高鼓起的右半张脸,最终决定还是不去学校了,这是他第一次逃课。
不过好在张月月善解人意地说:“你放心,我会向老师替你说明情况的。”
顾北桥谢过了张月月,但是不去学校又能去哪呢?回家吗?他想了想顾天择喝醉了的样子,有点害怕,干脆半路上去了一座废弃的烂尾楼。
这是他六岁时发现的地方,当时烂尾楼还是一块正在建造中的工地,顾天择就在这里给楼房粉刷。那时候黄敏也要上班,顾北桥不去幼儿园时就会跟着爸爸来工地里,爸爸骑着自行车载着他,一路上穿过城市里碧绿碧绿的行道树。工地太吵了,又有粉尘,顾北桥就在四周闲逛,于是被他发现了那片旷野。
工地后面的那片野地,杂草丛生,两道铁轨交叉而过,却从来没见过火车驶来。顾北桥总是蹲在草丛中,寻找隐藏在狗尾巴草中的零星小花。他特别喜欢一种长得细细高高的植物,顶端开着粉紫色或白色的八瓣小花,在狗尾巴草丛中犹如鹤立鸡群。起风时,那些花就摇摇摆摆,让他知道花也是有浪潮的。
十四岁的顾北桥已经很久没去过那片野地了,自从楼房的承包商余老板携款潜逃,顾天择不仅没拿到工资,还丢了工作,一提到余老板和那个工地他就感到晦气。顾北桥也再没去过那个地方,现在他却十分想去看看,看看那片野地,那片野花。他忘掉了黄敏的离开,忘掉了顾天择的打骂,满怀着欣喜去见他的老朋友,可当他到了烂尾楼时,却觉得被泼了一盆凉水。
烂尾楼的后面哪有野地?哪有野花?只有光秃秃的黄土裸露在外,还立着一块标牌写着:此地已被超越公司购,不日即将施工,闲人进。
顾北桥大失所望,他围着烂尾楼转了好久,又跑到楼上,俯瞰附近的景色。他记得工地的门口有一家卖建筑材料的商店,叫欣荣建材,店里还摆着一台冰箱,老板兼卖冰棍。有时候黄敏下班早了就来工地接他,顺便买三根冰棍三人分着吃。现在那家商店大门紧闭,连艳红的广告牌都被灰尘盖住,令人难以看清它的名字。
顾北桥终于察觉到一切都变了,他感到失魂落魄,在太阳下山前回了家。
一开门才发现有些不对,沙发上坐着十天不见的黄敏,顾天择搬着椅子坐在她对面,两人吵得正烈。抬眼看到顾北桥回来了,黄敏尖叫了一声,“桥桥你的脸怎么了!”扭过头怒道:“顾天择!你敢打我儿子!”站起来就去抓顾天择的脸。
顾天择伸手挡住她的攻击,大声说:“还不是你闹的!你跟别人乱搞,现在出门人人都说桥桥不是我儿子!”
黄敏冷笑一声:“好啊,我今天可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了,我十八岁就死心塌地的跟了你,十九岁有了桥桥,你现在跟我说养了十四年的儿子不是你的!你真够没良心的!”
顾天择回道:“我没良心?你让桥桥自己说,谁丢下我们父子不管跟别的男人跑了?谁让我们在背后被人戳着脊梁骨看笑话的?我这些年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为了给你买衣服首饰,骑了十几年的自行车!好不容易日子舒坦下来,你又要走!好啊!你不就是看别人有钱吗?离婚就离婚,我顾天择不稀罕你这拜金女!”
“我是拜金女,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十几年了,住的还是这套破房子!连车也没有,每天上下班不是挤公交就是骑那辆自行车!你看看人家隔壁小,年纪比你小,在市中心买了套房还有辆车!你不求进取可以啊,别拉着我,我想过好日子有错吗?”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又推又拉,顾北桥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沉沉的铅,逃似的躲进了自己的卧室把门关上。他坐在书桌前,拿出今天本来应该要学的课文读了起来,但怎么也静不下心,屋外两个人的吵闹声很容易把薄薄的木板门穿透。
“行了,我今天回来不是跟你吵架的,”黄敏脱力的坐回沙发上,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纸说:“这是离婚协议书,签字吧,我不想跟你过了。”
顾北桥拿着课本的手抖了抖,胃里一阵翻腾,虽然一天没吃饭,他还是想呕吐。他抱着肚子轻轻移步到门后,耳朵贴着门,听到顾天择疲惫的声音,“好,好,好,你不想过就算了,桥桥怎么办?”
“我也很疼桥桥,但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没法带着一个拖油瓶,你带着吧,抚养我会打到你卡上的。”
再往后顾北桥就听不到了。他的脑中嗡嗡作响,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口干舌燥,胃里反酸。‘呕’,他张口吐了出来,鼻涕眼泪酸水顺着他的下巴一齐往下淌。
这一天,果然什么都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攻宝,本文大概不甜,起码没有受君的时候不甜。
☆、第3章
顾北桥换了件衣服,把小黄藏在自己的卧室中,他知道家里的那个女人肯定不会同意留它,它既不是宠物店里叫得上品种的名犬,长得也不好看,黄黄的毛发即使洗干净了也还是显得脏兮兮的。怎么办呢?只好把它藏起来,大不了以后自己少吃一点分给它。
到了顾天择和徐慧下班的点,骑着电瓶车回到了小区,令他们奇怪的是顾北桥今天居然没有在梧桐树下站着,徐慧关心地问:“桥桥去哪了?不会跑出去玩了吧?”
顾天择皱着眉,“回去看看家里有没有。”经过保安亭时,跟保安打了个招呼:“李哥,看见我家桥桥没有?”
保安推开窗子斜觑着这两口子一眼,“看到了,你家顾北桥下午把几个小孩吓得不轻,现在应该在家里呢。我说老顾,你也别光顾着上班,他这病要是治不好就别放下楼了,实在不行就送三院去吧,万一哪天发起疯来把人家




旷野 分卷阅读4
孩子吓坏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也不好做……”
顾天择心烦意乱的点点头,推着电瓶车进了车棚,回了声:“知道了。”
倒是徐慧笑着说:“谢谢李哥,桥桥平时劳烦您心了,我和他爸商量着呢,不管怎么也要把桥桥治好,就是现在日子紧的慌,再过一阵就找医院去。”
保安眯着眼,“人家都说后妈狠,我看顾北桥就是没福气,自己的亲妈不检点跟野男人跑了,来了个疼他的妈,他倒疯了,啧啧,福薄啊……”
顾天择锁好了电瓶车还不见徐慧跟上来,小声地斥道:“还不走!快回家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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