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太乱我先撤了
作者:深山老狗肉
装逼版文案
天下至尊?江湖至宝?老子通通不稀罕!
然而事实是
世家败家子被豪门铁公鸡掳走,被迫陷入混乱的江湖中……
为了摆脱“上有皮厚心黑的地主恩人,前有死板无趣的武林盟少主,后有幼稚黏人的江湖神医”之窘境,许攸想方设法躲避追杀,拼命逃亡,被喜怒无常的杀手头领纠缠了一路,好不容易逃回国都,却发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竟然对他……
本文又名《莫名其妙成了江湖dalao们眼中的唐僧肉要怎么破》以及《倒霉公子的艰难返乡历程or被♂到披头散发的心酸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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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荒自产粮,慢热万人迷受。
★不喜欢千万别勉强,弃文免开尊口。
江湖太乱我先撤了 分卷阅读1
春山醉(一)
“打他!打死他!他娘的,没钱也敢来赌?”赌场门口,一声洪亮的咒骂在空中传开,入了周围百姓的耳,引得众人纷纷伸长脖子上前围观,一时间把赌场四周堵了个水泄不通。
“谁、谁说的,我家里还有一个小金库,等、等我回去……”青年满身酒气,脸上两抹酡红,皱着眉头辩解,只是说话已经不甚利索,被人推搡着,脚下步伐虚浮,眼看就要软倒在地。
“呸!给我往死里打!”一个方脸壮汉一脚把青年踹倒在地,往他身上啐了一口。
百姓们齐齐惊呼一声,口中议论的内容渐渐清晰起来。
“呵,自从前几年他爹娘死了之后,这许府偌大的家业都被他给败光了,啧啧。”
“就是就是,唉,可惜了这么俊俏的小公子,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还好当年我没让我女儿嫁给他,我就知道他不可靠!”一个中年大婶吐出嘴里的瓜子皮,神色间满是得意,脸上那颗大黑痣随着她说话时的面部动作上下颤动着。
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用她那双昏黄浑浊的眼睛斜斜瞥了大婶一眼,鄙夷的话语从她那没了牙的嘴里飘了出来:“当初明明是人家瞧不上你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地位,居然想跟商贾富户攀亲事。”
“这回死定了吧,好好一个世家公子,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真是造孽啊!”
……
青年脑袋昏昏沉沉,目光呆滞,躺在地上承受着赌场打手的拳打脚踢和破口大骂。
大概是酒喝多了,他竟也不觉得身上疼,只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要死了,心里便想着:糟!那勾栏院里包的头牌还没到期呢,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双手撑地打算运功反抗,谁知浑身竟使不出半点力气,呼吸也越发不顺畅了。
转念又想,算了,死了也好,死了便不用受那么多罪了,说不定下辈子投胎又是富贵人家的儿子。正想着,青年突然弓起身“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向后倒去,不再动弹。
方脸壮汉将手探到青年鼻下,登时心中一惊,哆哆嗦嗦回手:“没、没气儿了……”
赌场管事的朝人群中一个细眉小眼的男人使了个眼色,见那男人点了点头,他便吩咐打手们将青年的“尸体”搬到城郊树林里扔掉。
众人唏嘘一阵,便也散了。
“少爷,您刚才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酒,前头有个林子,可要去小解?”顾府老管家将马车的帷幕掀起一角,恭恭敬敬地询问自家少爷。
顾潇闻言,侧过头一看,便见顾问独独将他那颗脑袋探进马车里,而整个身子仍在车外。看他这副样子,顾潇便知他是担心帘子掀得太开,冷冽的寒风会顺着空隙袭入车里,自己受凉。
顾潇心中好笑,却也还是在顾问再次出言问询之前,动作利落地将手中的书卷搁在几上,拨帘而出。
下了马车,入眼的仍是漫天飘雪及天边橙红的云,他回视线,目光转向茂密的树林,一边将手放置在唇边呵气,一边朝顾问道:“走罢。”
顾问凑上前,伸出双手动作轻缓地将顾潇身上的狐裘大氅裹紧,而后才又快走几步抢在顾潇前头,将他带往树林。
行不多时,两人便到了林子深处,顾潇顿住脚步:“不用再走了,就在这里罢。”
顾问应了声“是”,便背过身去,守在原地。
顾潇兀自走到林木茂盛的隐蔽之处,解开裤子小解。
耳边的水流声渐渐消逝,顾问试探着问道:“少爷,您好了?”
顾潇正要应他,头顶却忽然传来一阵林叶簌簌之声,不待他仰头上看,眼前便凭空掉下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顾问听到动静,也不管自家少爷小解是否结束,裤子系没系好,猛地转过身往他那里疾步走去,到了近前一看,见地上躺着个人,忍不住惊呼:“怎么这里有个人?”
地上那人一身雪白华袍虽布着几处灰印,却掩不住他身上倾泻而出的华贵之气,此人脸上多处淤青红肿,面容无法看清,发上束的嵌玉小银冠也已歪过一边,掉在地上,而他脚上穿着的兽皮短靴看起来却有些陈旧。
“少爷,这……”顾问见顾潇久久不出声,一时也没了主意,他俯身探了探地上那人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断了气,心中顿时又惊又慌,“少爷,这、这位公子死了。”
他话刚说完,地上那人忽然咳嗽起来,似乎是咳得太过厉害,脸色瞬间变得涨红,待他咳了一阵,缓过了气却又昏了过去,再次不省人事。
顾潇眉宇微蹙,仰起头往上方的树冠望去,见着那树上的情形时,惯常镇定的他也不禁呼吸一滞,皱起的眉头更深了几分。
那树冠上,枝桠之间密密麻麻挂满了许多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尸体。根据那些尸体的穿着打扮可以判断,他们当中既有平民百姓,也不乏富贵子弟。有些尸体早已风干,看不清本来的面容,而地上那人……
顾潇盯着地上那人,思忖片刻,眼底忽然滑过一丝玩味:“把他带回去。”
顾问一怔,眼中有些茫然:“少爷,这……”
他家少爷面儿上看着温润儒雅,可他知道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对他无利的事他决计不会去做,可现下他却要救这个与他毫无干系的人,这是为何?
顾问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顾潇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你且派人返回城中将裴谷主请来,他此时应当还在吃酒。”
顾问心中虽有许多疑惑,却也还是依言照办。
半个时辰之后。
“这么着急把我请来,到底为的是什么人?”人未至,声已闻,那少年人特有的清澈嗓音悦耳至极。
见裴皓商身着一袭惹眼的红衫跳上了马车,顾潇轻笑一声,朝角落里躺着的许攸扬扬下巴:“自然是个能让我赚钱的宝贝。”
裴皓商探了探许攸的鼻息,又摸摸他的脉搏,淡然道:“死不了,只不过怕是要昏睡个一年半载。”
顾潇听裴皓商的语气就知道救治许攸并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毫不犹豫道:“还请裴谷主将他救醒。”
裴皓商斟茶的手一顿,眯起眼睛盯着顾潇:“他到底是何人?”
顾潇笑了笑,不答反问:“裴谷主救是不救?”
裴皓商低头嘬了一口茶:“他又不会死,等他伤好了自然会自己醒过来,而且你知道我从不轻易出手救人。”
顾潇没说话,盯着裴皓商,等着他主动提出条件。
“我要两坛‘游仙’,下次路过江南,我再到你府上与你对饮。”裴皓商眉眼含笑,他一双眼睛细长,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之间,神/韵逼人。
江湖太乱我先撤了 分卷阅读2
顾潇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茶杯杯身:“只两坛‘游仙’便可?”
这“游仙”酒是一个法号名为舍道的蓄发和尚所酿,舍道和尚生性嗜美酒好肉,所烹的佳肴与所酿的美酒,在江湖中颇享盛誉,只是这人说话疯癫,举止怪异,行踪不定,难得一见。
奇的是这疯和尚人虽行踪不定,可酒却总藏在江南留仙镇上的龙隐洞之中,只派一个小僮守在洞内,应付上门求酒之人。
这酒也不难求,只拿些香火钱来换便可。
裴皓商微微颔首,反正救醒那人也只是一枚药丸的事,何况那药并不算珍贵。
他是懒得千里迢迢,远下江南求酒,才把这事作为救人的要求,托给顾潇去办。
顾潇也知裴皓商是看在他俩之间的交情上,才提出这算不得条件的条件,毕竟整个江湖都知道,他平时给人看诊,要么就是索取大量的钱财,要么就是提出一些古怪刁钻的条件为难别人。
顾潇饮下杯中的暖茶,应道:“好,我回到江南便派人去给你求酒。”
听他应了此事,裴皓商才搁下茶杯,从怀里掏出一粒赤红药丸塞入许攸口中,嘴上不忘对顾潇解释道,“他吃下这大魂丹,七日后便会转醒,那时你也刚好回到江南,省了许多事。”
顾潇点头道:“多谢。”他知裴皓商嗜酒,此事一了,他定是要折回城中继续赴宴,于是斟了一杯苦茶递予裴皓商,目光则是落在他上半边脸上覆着的那半块木质浮雕薄面具的花纹上,“你年纪尚轻,美酒伤身,不可多饮。”
裴皓商接过杯子,将苦茶一饮而尽,随后翻身出了马车,策马而去。半晌,顾潇才听他的声音远远传来:“此人筋骨强健,功夫不弱,你若查不出他的来历,还须万事小心。”话落,车外陡然飞来一个小瓷瓶,顾潇接过一看,瓶身上赫然刻着两列小字:“江湖神药大魂丹,保命续气,强身健骨,一两一枚,物超所值。”
顾潇笑着摇摇头,复又将视线放在许攸脸上。
这个人,身份定然不简单,就不知,他到底值多少……
春山醉(二)
头疼欲裂,身上也酸痛难忍,许攸双眼尚未睁开,便先皱起眉,“唔”了一声,脑中一时涌现出许多画面,他伸手揉揉发胀的脑袋,正要整理思绪,回想缘由,头顶却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童音:“哥,他醒了!”
许攸猛地抬起眼皮,对上的便是一双漆黑明亮的鹿眼,这双眼睛睁得溜圆,正好奇地打量着他:“你醒啦?”
许攸定下心神,见是一个脸上带笑的小胖妞,心中便也卸下了防备,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小胖妞一边憨笑,一边伸出手指戳了戳许攸的脸颊:“你长得可真好看”
“真真,”小胖妞话没说完,一道温润的嗓音便将她的话打断,紧接着一个身着浅蓝锦袍的男子踱到床前,拍拍小胖妞的发顶,“你先去外边玩罢,莫要打扰这位公子休息。”
小胖妞嘟起嘴,不舍地看了许攸几眼,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便跑出房外。
许攸狐疑地端详着眼前的男子,见他眼尾下垂,眼帘微阖,一双黑眸半藏半露,俨然一副无辜良善之相。
许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并不觉得眼熟,又转动眼珠子四下张望,见这房间虽富丽堂皇,却也极为陌生,他忽然警惕道:“这是什么地方?”
顾潇温和一笑,在床沿边上坐下:“这里是江南洛清城,在下顾潇,此处即是敝舍。”
“江南?”许攸噌的坐起身,不料动作太大,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他痛呼一声便又躺回床上,“我怎么会在江南?”他明明是在东莱城中最大的赌场里赌钱,怎么会……
顾潇眉头微皱,关切道:“你莫要起身,大夫说你体内软骨散的余效尚未褪尽,身上也有多处淤肿,你这几日须得好好休养。”
许攸伸手揉揉眉心,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打了,但当时不知怎么,想还手却已失掉了内力,如今听他一说,竟是中了软骨散:“我怎么会中软骨散?”
顾潇给许攸掖紧被子,将一个小暖炉递到他手里:“我也不知,那日在城郊林中发现你时,你已没了气息。所幸我前些年出游路上偶遇神医,以百金求得一丸神药,那日我将那神药喂入你口中,你才得以恢复生气。可你伤得太重,仍是昏迷了七日七夜,我便一路将你从国都带回了江南。”
许攸双手握着温热的暖炉,视线在暖炉和顾潇之间游走,语气带着几分怀疑:“这么说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顾潇微微摇头,淡笑道:“救命恩人不敢当,我也只是不忍心见死不救罢了。这段日子,你且放心在我府上休养,既然我把你救了回来,也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你勿要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才是。”
许攸看他一身书卷气,说话也斯斯文文的,并不似歹人,便应道:“那好罢,只是等我养好伤,必定是要返回国都的,日后再找机会报你救命之恩。”
窗格上嵌着明瓦,屋外的光线透过半开的窗户漫入房中,将许攸床头那一片小天地照得异常明亮。
顾潇眸中似乎盛着一泓清泉,映着冬日的阳光,清澈晶亮,透出一丝暖意,他看着许攸,含笑点头道:“好。还没请教阁下高姓?”
“我叫许攸。”
“许兄,”顾潇侧过身子,示意许攸往他身后看去,“这是我府上的管家,顾问。今后在这府上若是有任何需要,你只消吩咐老顾一声便可。”
顾问朝许攸微微躬了躬身子:“许公子。”
“少爷,公子的药熬好了。”一个圆脸婢女端着食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兄,你且好生休息,待我将家中事务处理妥当,再来与你闲谈。”言毕,顾潇站起身,出了门。
顾府上下虽待许攸如自家少爷,但他仍是对国都的乐事念念不忘,时时刻刻想着回国都要与那花魁如何如何缠绵,要在赌场如何如何称霸。
耐下性子安安生生地过了几日,许攸脸上身上的伤全好了,渐渐恢复了那俊俏非凡的模样。
这一日,婢女正在给他束发,许攸瞧见这婢女略有几分姿色,心里便有些痒,对着镜中的婢女调笑道:“小柔可曾许配人家?”
名唤小柔的婢女敛下双眸:“不曾。”
许攸故作一惊,继而惋惜道:“小柔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又娴雅端庄,如此惹人喜爱的姑娘,怎会不曾婚配?”没等小柔回应,许攸又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样,“是了,小柔这样的女子,定是少有男子能配得上的,只是不知将来会是谁有此等福气,能与小柔相伴一生。”
语气中隐隐透出一股期盼来。
小柔抬眼看着镜中的许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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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他脸上伤痕消褪,面容白净,一双薄唇由于方才被微烫的药汤润过,嫣红得有些勾人,两边嘴角稍稍上扬,本就是天生笑靥的他,笑容晕开之时,眸中仿佛含着万点璀璨的星辰,熠熠闪着光芒。
此刻长发尚未束起,披散在两肩,如墨色的瀑布倾泻而下,落在那纯白的衣襟上。小柔恍惚间,竟觉得自己眼前这人并不属于凡间,而是随时都有可能羽化而去,隐入那飘渺的云雾之中。
许攸见小柔久久不语,手上帮他束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便对着镜中一笑:“小柔?”
“啊?”小柔心中有些慌乱,随口应付了许攸几句,加快手上动作帮他束好发后便急急忙忙退出了门外,跑回自己的房中。
许攸站起身,看着小柔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突然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他的佩剑。
自他醒来,他身上的佩剑便不见了,前些天他伤势未愈,大都躺在床上度日,没力去顾及他的剑,此刻想起,便开始在房中翻找起来。
“许公子,您在找何物?”顾问一进门,就看到许攸在房里翻箱倒柜,心下有些疑惑。
许攸顿住动作,疾步走到顾问面前:“你可有看到我的剑?”
“剑?”顾问思索片刻,脸上忽然现出恍然的模样,但瞬间又恢复平常,他摇头道,“没有。”
许攸紧盯着顾问双眼,心中有些纳闷:“你们见到我的时候,我身上不就有一把剑么,难道没有?”见顾问支支吾吾,许攸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质问道,“你们把我的剑放到哪里去了?”
顾问本性温和谨慎,却又胆小怕事,是那种吃豆腐脑都怕崩了牙的人,此时被许攸低声一喝,便将自家少爷那一番“不可说”的叮嘱都抛到脑后,战战兢兢坦白道:“在、在少爷那里。”
许攸沉下脸:“他为何要拿我的剑?”
顾问身子有些打颤:“老奴不知。”
许攸略一犹豫,将手松开,冲了出去,一路在府上绕过亭台楼阁,穿过廊桥水榭,半晌方寻到顾潇书房。
顾潇原是在看书,见许攸来势汹汹,便起身上前将他迎到桌旁,一边斟茶一边问道:“许兄这是怎么了?”
许攸压下心中不悦,接过杯子浅饮几口,语气平静道:“你为何要拿我的剑?”
顾潇闻言,举止从容地走到书架背面取来一把长剑,放在桌上,神情柔和道:“习武之人,多有每日练功的习惯,我怕你身体未愈,却仍坚持练剑,便代你把这剑了起来。”他面上作出一副惭愧的样子,又道,“说来,也是我未经你意,私自而为,还望你不要怪罪。”
许攸握住剑柄,拔剑出鞘,认认真真看了剑身所刻的“良心”二字,松了口气:“无事,多谢你一片好意。如今我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就不多留了,今日一别,他日有缘再见。”说罢,许攸抱拳朝顾潇施了一礼,便要转身离去。
“许兄,留步。”顾潇突然出声,继而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写满黑字的纸张递给他。
许攸满心疑惑地接过纸,凝神一看,上头赫然写着“借据”两个大字,他一时竟有些懵了,扫了眼借据内容,心中顿时怒意澎湃:“顾兄,你这是何意?”
顾潇负手微笑道:“我别无他意,只是,若许兄要离开江南,这一百两黄金是断不能少的。”
那张纸上写的正是顾潇为救许攸而耗一丸价值百两黄金的神药,由此许攸欠下了顾潇百两黄金的债务,那上头的手印也是顾潇趁许攸昏迷之时让人捏着他的手指所按下的,但那确确实实是许攸的手印。
许攸将借据撕毁,扔在地上,正要开口,顾潇便道:“我还有千百来张一模一样的借据,许兄尽管撕毁,消消气。”
饶是许攸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眼前这笑面虎给讹了,从前在国都,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断没有别人欺负他的理儿!
本以为这人救了自己,自己该待他好些,没想到他竟是个生得粉面、穿得体面的贼!
还真是应了东北那句老话:贼漂亮!
不过许攸也不是什么善茬儿,遇到这样的事,心下自是镇定,他哼笑一声,手已经按在剑上:“我要走,谁也拦不住!”一回身,眼前却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接着便有一个面无表情的蓝衣人挡在他面前。
春山醉(三)
许攸知是顾潇派来阻挡自己的,便也不多说,拔剑直刺,谁知,那蓝衣人功夫也不弱,速度迅速之极,挥剑连连格挡许攸的攻击,最后竟反守为攻,将许攸逼退数尺。
许攸心下诧异,足尖一点,身形急闪,眨眼间便来到蓝衣人面前,挺剑斜削,剑刃直砍对方双目。
蓝衣人神色不变,掠向一旁,堪堪躲过了袭来的那一剑。
许攸举剑正要再扑过去,背心忽然一痛,四肢便软了下来,手中长剑落地,发出“铮”的一声,双腿也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膝盖一阵酸麻。
顾潇将手中折扇挂回腰间,移步至许攸身前,脸上一如既往带着温和的笑意:“许兄,如何?你既是国都富家公子,家中自然不会缺这百两黄金,你只需传信回府,托家人将这债款送来,我便放你回去。”
许攸没想到顾潇表面文雅柔弱,内里却是深藏不露,但这背后偷袭之举实在令他心生愤恨,若不是顾潇趁他不备,出手偷袭,他定然能将这蓝衣人击败,随后摆脱顾潇的纠缠,逃离此地。
许攸尝试着伸手去够地上的“良心”,却发现他的手臂根本抬不起来。
顾潇站在许攸面前,由上而下地俯视着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到了许兄这里,竟是……”他话说到一半,面儿上露出受伤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
许攸直瞪着他,心中纵使再不满,却也无法,只得咬牙,假意允诺道:“好,我答应你!”等他逃出去,再从国都派人来剿了这匪贼的老巢!
顾潇并不知、也不在乎许攸心中所想,听他将事情应了下来,嘴角一弯,脸上仍是笑意盈盈:“这就对了,还清了债务,你我还是朋友。”他手指隔空一点,许攸身上的力气便缓缓恢复如初。
许攸刚站起身,顾潇又捏着一张纸递到他面前:“这是卖身契,签了这一纸契约,在你还清债务之前,你的人都是顾家的。”
许攸紧握着“良心”,几乎要气得发抖,他目光死死盯着顾潇手里的“卖身契”,半晌方伸手将那一纸契约从他手里抢过,大致扫了一眼,不禁有些怀疑:“护卫?”
顾潇目光将许攸从头至尾打量了一遍:“大夫说你筋骨绝佳,武功上乘,做我的贴身护卫正合适。”
许攸忍不住“嗤”了一声:“你身手并不比我差,为何还要我保护你?”难不成这个顾潇是想愚弄他
江湖太乱我先撤了 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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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潇微微摇头,一面说,一面走回书房:“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疯狗’。若是真遇上了人数众多且又难以对付的敌手,你们便可与之周旋,拖延时间,助我脱身。若是我一人遇敌,寡不敌众,自然只剩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