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太乱我先撤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深山老狗肉
顾潇与侯英说了没几句,侯英便去招呼别的贵客了,一炷香之后,宴席便开始了。
由于宴会上都是许攸不认识的人,他自然不用被人劝酒,于是趁着顾潇与人周旋时,悄悄从宴厅里溜了出来。来时的路弯弯绕绕,很是复杂,不过幸好他一路上都用心记着,这会儿便按着来时的路往外走。
“许公子,您这是要出去?”顾问突然从一株桂树后面走了出来,吓了许攸一跳。
无处不在的顾问。
许攸越看他那张脸,越觉得讨厌:“不是,只是酒喝多了”
“哦哦,茅房往那边走,”顾问指了反方向,“要不要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说罢,许攸脸色极差地转身走了。
人都在宴厅,许攸走了半晌,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他站在原地,观察着周遭的环境,忽而听到一阵啜泣,接着便有一个穿着喜服的女子从廊桥上走了下来。
那女子走到许攸面前,许攸正要问她为何伤心,却在看到她那双眼睛时,脑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那女子转泣为笑:“公子,小女子想请公子到房里品茗,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许攸晃了晃脑袋,不知为何,嘴里不受控制地吐出一个“好”字来,随后便失去了神志……
顾潇和侯英等人赶到房里时,便看到那新妇秋娘躺在床榻上,衣衫半解,而许攸正压在她身上,双手不停地揉弄着她的娇躯,即使屋内闯进了数十人也似是没有察觉一般,继续压在秋娘身上。
秋娘一早便听到了动静,在众人闯入房里之前,就已经张口哀求着许攸:“公子,公子,求求您,不要”一边哭,一边推拒着,等到众人进了屋内,她的哭泣声便愈发大了起来。
许攸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个陌生女子,看这艳红喜服,应当是今日过门的新妇,还没等他想明白,耳边便传来顾潇那隐含着怒意的声音:“许攸!”
春山醉(十)
许攸扭过头便看见房里乌泱泱站着许多人,为首的是侯英与顾潇,后面那些则是侯英的心腹和家仆,那些家仆有的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作势要冲上来殴打许攸,却被侯英抬手拦了下来:“你们先出去。”
众人犹犹豫豫,想开口劝侯英允许他们将许攸打死,但又想到侯英平日里最讨厌的便是别人不听从他的吩咐,最后只能愤愤地瞪了许攸一眼,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先前在宴席之上,顾潇已将许攸介绍给了侯英,故而他知道许攸是顾潇的友人。等众人离去之后,房内便只剩下床上二人与床边的侯英
江湖太乱我先撤了 分卷阅读14
、顾潇。
侯英袖手站在一旁,脸上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双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锋锐犀利如一只盘旋的雄鹰:“许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许攸这才反应过来,一骨碌从秋娘身上翻起。他知道若他解释说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傻子才会相信他。
镇定地思索片刻,许攸将手搭上了秋娘的小腿肚上,缓缓揉按着:“我先前在院中遇上了这位姑娘,她说她自前些年在雪地里摔过一跤之后,每年冬天双腿便会疼得厉害,正巧我对推拿之法粗通皮毛,便想着能为这姑娘缓解些腿上的酸麻疼痛之感。”
“哦?”侯英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秋娘的神色,“那你刚才为何哀泣?”
侯英一问完,秋娘便感觉到许攸按在她腿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其中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秋娘将脸上泪痕拭干,声音不复之前的怯弱:“回老爷,方才这许公子不知按到了妾身腿上的哪一个穴位,妾身的小腿忽然疼得厉害,妾身受不得那疼痛,便哭叫起来,许公子说要将那穴位按足半柱香时间,腿上的血液才会流通顺畅,不再反复疼痛。”
侯英在床榻边坐了下来,指尖滑过秋娘雪白的脖颈:“既是推拿,为何要解了外衣?”
秋娘笑了笑,握住了那只游移到自己胸前的手:“老爷,您糊涂了?推拿本就是要解了外衣呀。”
侯英听到秋娘骂他糊涂,正要朝她发怒,却不料秋娘忽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老爷,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呢,您就不要追究了。”
侯英在与秋娘对视的那一刻起,脑中便是一片混沌,他痴痴地点了点头:“好,你说如何就如何。”
秋娘伸手拍了拍侯英的脸颊,动作看似轻柔,但那手掌拍在他的脸颊上还是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响:“老爷,喜宴还没结束,您该出去陪宾客喝酒了。”
侯英双目无神,缓缓站起身出了门,在门外见着等候的众人,表情木然地吩咐道:“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回厅上吃酒罢。”
众人心下皆是觉得这侯老爷有些奇怪,却又都不敢做声,只能一面在心里猜测,一面簇拥着往宴厅走去。
屋里只剩三人。
顾潇虽然心底一直瞧不起侯英,却又不得不与他来往,只因两件事:一是生意上的利益合作关系断不得,二是当今的太后姓侯,顾潇倒是不惧皇权,只是若他与侯英对上了,必然少不了诸多麻烦,他最厌恶的便是麻烦。
因而方才进到屋内见到那样的画面,他才忍不住朝许攸吼了一句,不过,现下事情既然已经被摆平了,顾潇也不打算责备他,只是这样的情况不可能次次都能够轻易摆平,所以为了避以后许攸再惹出麻烦,他打算回府之后就把许攸软禁在府中。
心中暗自做了决定,顾潇这才看向秋娘那双似泣非泣的桃花含露眼,又看向她那双显然不止三寸的双足:“你是飞花楼的人?”
飞花楼是江湖上的一个小门派,这飞花楼里的男女皆擅长摄魂之术,他们惯常是先用摄魂术摄人心魄,夺人神志,最后又施展采补术以求增加自身的修为,故而江湖中人皆将这飞花楼称为魔教。
想来这秋娘早就对侯英用了摄魂术,才让他以为自己裹了小脚。
“你既然知道我是飞花楼的人,怎么还敢这样直视我?”秋娘见顾潇俊美儒雅,美服华冠,本想将他也当作采补的对象,对他施展摄魂术,但感受到许攸的手并未离开她的小腿,那股威胁感依旧很强烈,她也只能敛下这一层心思。
顾潇笑了笑,眼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浮了上来:“我不知你为何会出现在这侯府,但你身边这个男人,可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他走上前将许攸拉下床榻,“许攸,走罢。”
秋娘会出现在这侯府,只因飞花楼近年开销愈来愈大,门主便下令,派遣她到此迷惑侯英,成为侯府的女主人,然后一点点将侯府的财宝挖空,运到飞花楼。
不过她没想到自己竟有幸在一天之内遇上了两个形容出众、风姿不凡的男人,现下见两人要走了,她自然不肯放过他们:“敢问两位公子府上在何处?小女子来江南时,从家中带了不少当地的吃食,改日给两位公子送过去。”
她说话时并没有施展摄魂术,她本就生得姣若春花,媚如秋月,就算不用摄魂术也能将大部分男人迷倒。
“不必了。”顾潇答了她一句,便头也不回地拉着许攸走了。
喜宴尚未结束,顾潇派人跟侯英说了一声,就直接出了侯府,带着许攸坐到了轿子里,启程回府。
“飞花楼是什么地方?”许攸憋了一路,早就想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但看顾潇面色不悦,忍了许久终还是问了出口。本来他被那个女人摄魂也不是他的错啊,只是他比较倒霉而已,一开始打算逃跑,现下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还生出了这样的事端,他才是最应该生气的罢?
顾潇简略地把飞花楼的性质跟许攸解释了一遍,发觉他真的是对江湖事一点也不了解,大多数的江湖人事他都不曾听闻过,而且对人没有丝毫防备之心。顾潇心中那个将许攸软禁的想法便愈加强烈起来,他可不想自己捡来的货物还没兑现应有的价值就被人弄死了。
“许攸,你方才为何会被秋娘摄魂?”女眷住在后院,而他们在前院喝酒,顾潇想不通许攸怎么会遇上秋娘。
“哦,我喝酒喝多了,想去方便,顾问就给我指路说茅房在那边,”许攸神色自若,“我走了没多久,就迷路了,路上就遇见了秋娘。”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不用他多说。
大约是之前被秋娘撩拨得太过,许攸此刻脸颊上还泛着红晕,耳垂也红红的,小小的耳垂犹如一片鲜艳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来采撷。
感受到顾潇的目光,许攸侧首看他:“怎么了?”这顾潇怎么今日如此奇怪?早上盯着他看就罢了,现下又是这样。
顾潇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看许攸竟看得呆住了,便有些唾弃自己,转而又想到大约是日夜为着生意上的事务操劳,他已经很久没有发泄了,所以才会对着许攸心猿意马起来,于是打算这两日找个机会去星月楼逛逛。
他掩饰性地掸了掸衣摆:“下次若是再到别人府上赴宴,你要去方便就叫顾问将你领去,这样就不会迷路了,也可避生出许多事端。”
顾潇心里虽然想着日后要把许攸软禁在府中,但又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暗地里吩咐顾府门房不得将许攸放出府外。
回到府上,顾潇便径直去了书房,他打算今日之内将手头的事务处理妥当,明日便可抽空去星月楼放松放松。
许攸今日的逃跑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夭折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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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也闷闷不乐地在院中练剑,他一是想着能悄悄逃跑,二则是想着逃跑被发现时,他若是武艺进,说不定就能直接击退顾潇,光明正大地离开此处。所以这些天他一有闲暇便苦练招式。
“许哥哥。”顾真真在府里逛着逛着,又转到了顾潇院中。
虽说这段时日顾潇不再限制许攸的自由,但也没有叫他搬出去,所以他仍是住在顾潇的院里,卧房与他相邻。
许攸见到顾真真正用那双清澈纯真的眸子看着自己,忽然心生一计,若他要回国都,路上的盘缠自然是不能少的,可他现在身无分文,顾潇根本不给银两给他花,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敛财,但是都没有成功,现下看着顾真真,心中一动,暗道:这里不就有个钱罐子么?
“丫头,平日你哥哥给你银两使么?”许攸左右瞧了瞧,见没人,便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内。
“给啊,但是都在婢女身上。”每次顾真真出府都是有婢女陪着的,所以顾潇直接把钱交给婢女保管,这样也能防止她胡乱花钱。
许攸郁闷了:“你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么?”
“嗯,”顾真真老实地点点头,“怎么了,许哥哥需要银子么?”
“是啊。”许攸满面愁容,低声喃喃,“没有银子怎么行……”
平日里许攸吃住用度都是顾府的,根本用不到银子,这会儿听他这样说,顾真真心里咯噔一下:“许哥哥,你要银子做什么?你要离开这里。”语气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被顾真真察觉出了意图,许攸也没有丝毫紧张和窘迫:“是啊,我府上出了事,我想回去看看。”
“你走不了的。”顾真真看着许攸的眼中居然露出了几分同情。
许攸眉梢一挑:“为何?”
“我哥哥在你身上下了引路魂。”顾真真说完,就认认真真地观察起许攸的脸色来,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引路魂是一味专门用来追踪的药物,只要服下引路魂,不管走到哪里,身上都会散发出一种人类无法嗅到的独特气味,吸引蝶而至,追踪者便可跟着蝶寻到服下引路魂的人。
几千年来,引路魂作为宫廷秘药,已经为宫人寻到了许多逃出宫外的妃子,宫人依靠引路魂与蝶,找到那些出逃的妃嫔,将她们捉回宫里接受帝王的惩处。
许攸对江湖事不了解,但既然引路魂是宫里的东西,他从小与国都里的小王爷一块儿长大,自然熟知宫内秘事,对这引路魂也有所耳闻。
他听到自己服了引路魂时,第一反应是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服下的,但又想到他顿顿吃的都是顾府的东西,若是顾潇想在饭菜里做手脚,再容易不过。
“解药呢?”许攸知道引路魂是有解药的。
顾真真觉得他哥哥那样谨慎的性子,若是许攸知道解药在哪里,也不可能轻易拿到手,所以就不打算瞒着他:“解药在我哥哥房里的书架上,那书架背后有一个暗格,暗格是锁上的,钥匙呢,他总是随身携带,只有在睡着时才会从身上解下钥匙,放在枕边。”
事情宜早不宜迟,许攸颔首示意顾真真他知道了,便开始在心里为今夜偷解药一事做谋划。
“许哥哥,若你回了国都,以后还会来看我么?”顾真真虽然觉得许攸不可能成功,但他也不会一辈子都待在顾府,总有一天要离开的,所以与其等到以后再问这个问题,顾真真觉得现在问也是一样的。
以后的事没人知道,许攸捏了捏顾真真的脸,语气轻松:“当然会啊,好歹你也叫了我这么多声的哥哥,我早就把你当成亲妹妹了,怎么舍得不来看你?”
两人又说了一些家常,许攸给顾真真说了许多国都好玩的地方:“将来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那些地方游个遍,好不好?”
“好。”顾真真被许攸哄得笑弯了眼。
用过晚饭之后,许攸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待着,他搬了张椅子放在墙边,附耳贴到墙上,凝神谛听隔壁顾潇房内的动静。
丑时一刻,顾潇房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他那平稳的呼吸声。许攸站起身,尚未动作,心中先欢喜起来,眼前仿佛已然看到了国都繁华热闹的街市景象。拧了拧自己的大腿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又过了许久,想着顾潇已经睡熟了,许攸才屏住呼吸,悄悄地摸进了顾潇房内。
进了房门,拐到屏风后面,一眼便看到床榻上睡得安稳的顾潇。睡着了的顾潇脸上再也看不到那商人惯有的虚伪笑容,而他白日那副温润谦恭的模样也已消失殆尽,只是眉目间凝聚着一抹许攸从未见过的阴郁。
没心思多想,确认了顾潇睡熟之后,许攸便轻手轻脚地爬上了顾潇的床榻……
春山醉(十一)
许攸双膝跪在床榻边上,俯身越过躺在床榻中央的顾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他枕边细细地摸索着。
流云掩月,屋中一片黑暗,许攸在顾潇枕边摸了好一会儿,仍是找不到顾真真口中所说的钥匙,心中渐渐焦躁起来。心烦意乱,呼吸自然也变得急促粗重。
就在他几乎要以为顾真真是诓他的时候,指尖忽然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他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将那串钥匙从枕头底下取出来,手腕上便搭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掌:“许攸。”声音低沉暗哑,还隐隐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欲。
许攸浑身一僵,随后如木偶一般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那本该陷入睡梦中的人:“你”不是睡着了么!
顾潇原本已经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难得的好梦,他梦到自己身处星月楼,与温柔解意的愁痕姑娘饮酒谈心,好不容易从桌前谈到了床上,做足了前戏,还没开始放纵享乐,就被许攸那略微粗重的呼吸声给吵醒了。
许攸的呼吸声其实也不算重,只是顾潇乃习武之人,五感自然比常人敏锐许多。
白日里脸上时刻挂着不同含义的笑容,这已经让顾潇极度厌倦了,所以一到夜间,他便会卸下所有伪装,不再做丝毫的掩饰,这时见许攸出现在他房里,扰了他的美梦,心中便生出了几分不悦,自然更是懒得故作姿态,博取他的好感,一张脸上神情淡漠,声音也有些冷:“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床上来做什么?”
许攸知道无论他如何找借口,皆是骗不过顾潇,便认命似的保持沉默。
那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掌顺着他的手背慢慢往下摸去,直至与他一样触碰到了那冰凉的钥匙。“你是来找这个的?”顾潇轻笑一声,从枕头底下取出了那串钥匙,还顺带着将许攸的手一起拿了出来。
“没错。”许攸跪坐在床榻上,此时顾潇已经明白他打算做什么了,他摊开手掌放到顾潇面前,“把钥匙给我。”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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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坐起身,拎着那串钥匙在空中晃了晃:“你想要,就自己来拿。”
钥匙就在眼前,想着在床榻这样一个小小的方寸之地中,顾潇应当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于是许攸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去抢那串钥匙。
钥匙是轻而易举地抢到了手上,而许攸自己却也跌入了顾潇的怀中:“顾潇,你这个混蛋!”和上次一样,趁他没有防备,顾潇在他背心上的穴位一点,许攸浑身的力气就都被卸了下来,四肢软绵绵的。
屋内烛火燃起,四周亮了起来,顾潇搂着那趴伏在自己胸口的人,目光缓缓拂过他脸上致惑人的五官。
许是背心上的穴位被击中,疼得厉害,许攸眼中氤氲着湿润的水雾,虽然这双眼睛正瞪着自己,但顾潇却觉得他这副模样一丝凶狠也无,反倒看起来极其惹人怜爱。
方才许攸跌到他怀里,鼻子撞到了他的胸膛,这会儿他那白腻的鼻尖已经有些泛红,顾潇伸手过去替他揉揉鼻子,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疼么?”
“快给我解穴!”许攸挣扎着起身,却挣不脱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只能扭着身子往后看去,用手尝试着把他的手臂掰开。
许攸一侧过头,他脖颈上的几点红痕便映入了顾潇的眼帘,顾潇目光晃动了一下,翻过身将许攸抵在榻上,埋头在他鬓发间轻嗅起来:“既然你扰了我的春山好梦,那我就只能让你来陪我把这梦继续做下去了。”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他鬓发间传了出来,直直传到他的耳畔,许攸的耳朵被这种怪异的感觉弄得酥酥麻麻的,一下子就变得又红又烫。
两人面颊相贴,墨发交缠,再暧昧不过。
“顾潇,你冷静一点!我不要钥匙了,你给我解穴,我马上回自己的房里去!”许攸一点内力也使不出来,只能用蛮力挣扎着。
顾潇动了动,一把捉过许攸的手腕,将他的双手按在床榻上,又曲起右腿挤入许攸腿间磨蹭着:“来不及了。”
飞花楼。
“秋娘,我交给你办的事进展如何了?”慵懒沙哑的声音自那暗紫软帐之后传了出来。
秋娘抬起头,隐约见到那重重纱帐之后,有两条人影交缠着:“禀门主,我已将侯英的神志完全控制住了,现下那侯府上下皆是只听从我的吩咐。”
“哦,是么?”闭目躺在宽大床榻上的男人朝那骑坐在自己身上不断起伏的娇媚女人挥了挥手,将她屏退。
“我已暗中吩咐了人将侯府的财宝打点清楚,只要门主下令,我便通知他们立刻将那些财宝运回楼里。”见那紫纱后的人影坐起了身,秋娘又迅速垂下了头。
地面上铺着华丽的黑色地毯,男人赤足踩在上面,缓缓从紫纱帐后走了出来:“不必了。”
秋娘将头垂得更低,心下有些疑惑:“不必了?”
男人将一轴画卷扔到了秋娘面前:“这个人,比任何财宝都要值钱。找到他,将他带回来。”
秋娘伸手捡起地上的画卷,将之展开,画中立着一名男子,锦衣绣服,身姿挺拔,俊俏的面容之上,眉眼含笑,唇角微勾,这一笑间竟是要将赏画之人的三魂七魄全都勾走,秋娘怔怔地盯着画卷上的男子:“是他?”
“你认识他?”男人转身坐回榻上,抬手唤来一个婢女给他揉肩:“给你一月之期,将此人带回楼里。”
虽然秋娘不知许攸到底是什么人,但既然门主吩咐了,她就必须将他带回飞花楼。
次日午时,饭厅里坐着顾真真和许攸两人。
“许哥哥,你说我哥为什么要在房里吃饭呀?”顾真真撑着下巴,握着筷子翻搅着碗里的米饭。顾潇今日的早饭是在房里吃的,现下午饭又叫人也端到他房里去,这实在是奇怪得很,顾真真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许攸狠狠咀嚼着嘴里的饭菜,咽下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知道!”
“嗯?”顾真真发现许攸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许哥哥,我哥又惹你生气了么?”
“没有,他那么温润儒雅,怎么会惹我生气?”许攸放下碗,那瓷碗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声响,“我吃饱了,你自己慢慢吃罢。”说罢便要起身回房。
“许公子,且慢!”顾问突然跑了进来,“府上来了客人,还请许公子代我家少爷去见一见。”
“你们府上的客人,为何要我去见?”许攸本就为着昨晚的事生气,现下居然还让他帮顾潇见客,真是可笑。
顾问抬手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少爷今日身子不便,未曾出过房门。”他去顾潇房外劝了几次,都被顾潇屏退了。问顾潇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诊,他又说他没事,休息几日就好了。顾问心下是又奇怪又担心,无奈今日他连顾潇的面儿也不曾见着。
“我哥病了?”顾真真惊呼一声,就跑了出去,要去看看顾潇。
许攸环抱着双臂,有些纳闷,昨晚顾潇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病了?想着也好奇了起来,就跟着顾真真走了出去。
“少爷,许公子和小姐来看您来了,您开开门罢!”顾问在顾潇房门外高喊着。
“不见。”顾潇那惯常温润平静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顾真真拍打着门扉,“我叫人去请大夫去!”
“不用了,我没事,你们回去罢。”顾潇话音刚落,许攸就一剑把他的房门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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