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太乱我先撤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深山老狗肉
江湖太乱我先撤了 分卷阅读20
也不知什么时候那秋娘就会回来,许攸也不敢再拖延,想着反正面前这人也是男人,看一下又不会如何,便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掸了掸衣摆:“实不相瞒,我从火海里逃出来时,衣裳被火给烧着了,实在是没法见人啊。”语毕,他将衣摆抬起来给楚煊看了看那上面焦黑的料子和宽大的缺口。
楚煊无意间瞥见他那白嫩的臀瓣,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但还是将外袍脱了下来,披到许攸身上:“你,家?”
“我家?”明白楚煊是想要送他回家,许攸急忙摆摆手,“我家不在此地,我是被歹人绑来的。”他想叫楚煊把他送到城门口,但又想自己身无分文,穿成这样自然没办法赶路,但要他再次回到顾府那样的地方,他又是一万个不愿意。
楚煊思索半晌,盯着许攸的双眼,目光诚恳:“我,家?”面前这人既然是被歹人绑了,那他便要看看绑他的歹人是不是江湖上的邪魔歪道,若是,他便直接替他处理掉。
“哎,你说话怎么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啊?”许攸见他穿着打扮不俗,说话却这样奇怪,心里便有些疑惑,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是结巴罢?”
楚煊听他这话问得直白,也没有丝毫愠怒,神色淡然,微微颔首:“是。你,名字?”
“我叫许攸,”许攸见他是结巴,便起那轻佻的模样,“你呢?”
“楚,煊。”他说完话,便要领着许攸往道观外走去。
许攸心里盘算着就暂且跟楚煊混几日,熟了之后便管他借钱,以后到了国都再将欠款寄给他。想着便跟在他后面一齐走出了竹林,但又担心路上遇着秋娘,便将楚煊的外袍拉高,盖在自己头上,将大半边脸都给遮住了。
楚煊也知他在担心什么,便一把搂过他,压低他的头,将他护在身旁,旁人看来只当他护着的是个病弱之人,并不生疑。
所幸一路上都没遇着秋娘,许攸松了一口气,却不料走到青溪观门外,快要上马车时,顾潇那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地狱罗刹一般传入他的耳中
春山醉(十五)
“楚煊,你爹今日又差你来青溪观上香么?”顾潇走了过来,站定在楚煊面前。
楚煊胳膊还搭在许攸背脊上,感受到顾潇说话时,他浑身僵硬得厉害,便将他的头压得更低,毕竟他没说将他绑来此地的人是谁,他这样的反应难让楚煊想到了些什么。
“嗯。”楚煊应了顾潇一声,又见他今日无端带着斗笠,还用轻纱遮面,“你?”目光中带着探究。
顾潇掩饰性地咳了咳:“染了风寒,吹不得风。”
楚煊微微颔首,表示知晓,随后便不再开口,顾潇也没出声,一时间气氛安静得可怕。
许攸虽然低着头,却依然感受到有一道极其强烈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身上,便悄悄在顾潇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扯了扯楚煊的衣摆,催促他赶紧走。
楚煊握住了许攸的手,阻止他再牵动自己的衣摆:“保,重。”楚煊说完,对顾潇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许攸上了马车。
顾潇望着那缓缓前行,渐渐远去的马车陷入了沉思。方才楚煊身旁那人,有一瞬间让他生出了一种淡淡的熟悉感,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不过,那样的人,会是什么人呢?先前他心中便已经有些好奇,转而又想到自己虽与楚煊相识,却也仅仅是点头之交,算不上有什么情谊,自然不便多问,就将那疑问压了下来。
更何况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找到许攸。今日他从侯府归来之后,发现自家府邸周围多了许多身份不明的人,躲在暗处监视着,像是要查探什么似的。他立即派遣秘阁的人去调查,没想到竟查出了一桩他从未预料到的好事。
秘阁是他多年前一手建立起来的情报组织,天下间几乎没有秘阁查探不到的消息,凭着帮人调查事情、买卖消息,秘阁所进的账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
今日秘阁给他带来的便是近日在江湖上传开了的流言,与一处宝藏有关。传闻说在西边的国境上有一座商山,那山里埋着一处价值巨大的宝藏,不过世间只有一人能将那宝藏打开,否则若是贸然闯入山中,便会造成山崩,到时不但连宝藏都见不着,反而还会葬送自己的性命。
那些身份不明的人监视着顾府,只因那唯一能将宝藏打开的人便是许攸。不过那些人并不知道秋娘已将许攸捉走,还当他一直住在顾府。
江湖上的流言若是一直散播流传,那也仅仅是流言,不过一经秘阁查证,那便是铁打的事实,无需再怀疑。如此一来,秋娘带走许攸的理由不言而喻,而为何偏偏许攸能将宝藏打开,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秘阁暂时还查不出来,但也没有放弃调查。至于西边那座商山确实是存在的,可里边到底有没有宝藏,还需要他亲自去验证才能确定。
顾潇听到这个消息时,再一次觉得老天爷待他不薄,给了他这么一双能洞察事物价值的眼睛以及感知利益盈亏的直觉。
虽然秋娘将许攸捉走了,但他并不着急,毕竟许攸身上有他下的引路魂。他派下属跟着蝶追寻许攸的踪迹,回禀的下属说他们进了青溪观借宿,所以他才一路不急不缓地往青溪观行来。
在他下马车时,他就已经派人去青溪观里搜查了,目送着楚煊的马车远去,他才转身走进观里。
“少爷,抓到了。”下属将一女两男押到顾潇面前,“但是没发现许公子。”
那一女两男正是秋娘一行三人。早先顾潇便吩咐下属捉人时不要看秋娘的眼睛,所以他们在出手时便有了防备,这才轻易将三人捉住。
“许攸呢?”顾潇握着折扇,用扇端挑起秋娘的下巴,目光毫不畏惧地盯着她的双眼。
秋娘面上似乎闪过一丝悲痛,咬了咬下唇,声音还有些颤抖:“许公子,他死了。”许攸长相俊俏,他死了,秋娘心里未觉得有些可惜。
“死了?”顾潇话里带着笑意,还没将下一句话说出口,便见下属拖着一个木箱放到了他的面前:“少爷,属下在这女子房中发现了他们用来装许公子的木箱。”
顾潇回折扇,看着那被火烧得漆黑残破的木箱,心中还是半信半疑:“找到许攸的尸身了么?”
“没有。”
顾潇松了口气:“将这三人带去武林盟,再放出蝶,继续寻找许攸。”这三人是飞花楼的人,算是江湖上的邪/教,自然归武林盟管。
他派了一队人马押送秋娘三人,又吩咐了几人与自己一同跟着蝶寻找许攸,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行了许久,自己的两队人马却始终没有分开,直至那蝶飞进了武林盟……
“你,顾潇?”骏马扬蹄,车轮滚动,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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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距离青溪观有了一段距离,楚煊这才开口讯问许攸与顾潇的关系。
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同情弱者,比起强者,也更愿意信任弱者。许攸也不例外,他见楚煊是个结巴,刚才又帮了他,心下便对他没有防备,更何况现下他只能靠着楚煊,借些盘缠才能返回国都,便把一切实话对他说了,末了又保证:“我绝非贪图钱财之人,等我到了国都,一定会将欠你的银子寄还给你。”
许攸相信楚煊,可楚煊却是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据他对顾潇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种需要与人谈心解闷的人,他强行将许攸留在身边,必定是有什么原因,而这原因许攸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再者说,被顾潇盯上不要紧,但连飞花楼也要捉他,那他的身份自然就很是值得武林盟深究了。
“你,在,我家,保护,你。”楚煊说出这些话,有些吃力。他这么说,其实也是想把许攸留在武林盟,若他无害,武林盟确实是可以保护他不受贼人伤害,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等查到确切证据之后,武林盟也能立刻将他拿下。
“保护我?”许攸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以他的武功,能伤到他的人实在不多,这次被秋娘捉住,只因他没有防备,着了她的道。若是日后他吃了亏,那也只是他江湖经验不足,容易上当受骗罢了。
“嗯。”楚煊的语气里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威压。
许攸只当他是真的想保护自己:“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归乡心切,家中又有要事需要我去处理,所以还是得早早赶回去才行。”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楚煊能快点借钱给他。
楚煊却摇头了:“不,放,心。”在查明许攸的身份之前,他的确是不太放心许攸在江湖上行走,一是怕他害了别人,二是怕别人害了他。
“没什么好担心的,”许攸巴不得现在就跟他打一场,让他看看自己的实力,“我能保护好自己,真的。”
“七日。”楚煊觉得这事能在七日之内查个明白,查清楚之后,若他是无辜的,就放他走,还会派人一路护着他,直到国都。若查出他是歹人,便直接将他关进武林盟的地牢里。
许攸可不明白他这七日之期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七日?”
楚煊沉吟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烫金请帖递给他:“寿,宴。”
许攸翻开一看,上头说的是武林盟主楚严六十大寿,邀请武林同道中人参加寿宴,而时间便是七日之后。
“武林盟主?”许攸面露讶异,他身处一国之都,向来对江湖武林不甚了解,这回竟然与赫赫有名的江湖武林盟沾上了这么一点点关系,心中不禁暗自窃喜起来,“你是武林盟的人?”
“嗯。”楚煊见他没答应留下来,又强调了一遍,“寿,宴。”意思是要留他七日,参加武林盟主的寿宴。
“好啊好啊,我去。”许攸脸上笑意盈盈,但那笑却不似从前那样风流勾人,反倒有些滑稽,毕竟他脸上肿了两处,鼻下还挂着两行凝固的鼻血,原本雪白的衣裳也被烟雾熏得灰黑。
楚煊将头扭过一边,不去看他。
许攸笑呵呵地将那张请柬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真是没想到自己能如此接近武林盟主,若是寿宴上能与他结识,日后在江湖上混,他就谁也不怕了。
马车缓缓停下,下人将车帘撩开,两人下了车,武林盟门前两排下人对着楚煊恭恭敬敬地行礼:“少主。”
那阵仗吓了许攸一跳,他琢磨着他们嘴里的“少主”二字,瞬间恍然:“你是武林盟少主?”他看着楚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武林盟少主竟然是个结巴?
楚煊神色淡然,他早就见惯了别人脸上的这种神情:“嗯。”
许攸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会让楚煊觉得他瞧不起结巴,便堆起笑来:“你别误会啊,我只是没想到能认识武林盟少主。”
楚煊也没说什么,带着他到了前厅,给他安排了住所。
许攸只在厅上与楚煊饮了一盏茶,正要跟着带路的下人前往自己的住处,就听武林盟弟子进来禀报说顾潇到访
春山醉(十六)
“少主,顾公子已经到大门了。”武林盟弟子禀告完就站在原地,等着楚煊的吩咐。
楚煊大约知道顾潇是为何而来,他看着许攸那张写满紧张的脸,摆了摆手:“你,回房。”
许攸有些不放心:“你不会告诉顾潇我在这里罢?”
“不会。”楚煊毫不犹豫地吐出了这两个字,若他没猜错,顾潇已经知道许攸在武林盟了。
楚煊救了他,又是武林盟少主,许攸现在已经完完全全信任他了,听到他这样的回答,许攸便放下心,美滋滋地随着下人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前脚刚进到房里,后脚武林盟的下人就提着热水跟来了:“许公子,少主吩咐奴婢伺候您沐浴。”
许攸摸了摸自己鼻下凝结的鼻血,又看看自己身上脏污的衣裳,他的确是该好好洗个澡了,不过他没想到楚煊竟然思虑得如此周到,这让他心里对楚煊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不少。
婢女伺候他沐浴完毕之后,又给他脸上的伤处涂了药膏,那药膏敷在伤处,冰冰凉凉的,痛感顿时减弱了许多。
“公子,少主说您沐浴过后应当好好歇息,奴婢就先退下了。”婢女说完,恭恭敬敬地将门带上了。
沐浴过后,神放松,许攸躺在床榻上,正要想象将来与武林盟主见面时的光景,浑身上下却忽然袭来一阵酸痛之感,他这才想起自己在那狭窄的木箱里蜷缩了一下午,怪不得楚煊说他应当好好歇息。
他揉了揉手臂,又将腿脚来回弯曲、抻直,缓解了那不适之感之后,睡意也渐渐涌了上来,他就在自己的幻想当中陷入了沉睡。
武林盟前厅。
“楚煊。”顾潇一迈进厅里就唤了一声。
楚煊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落座。
顾潇笑了笑,仍旧是商人脸上那样友好的笑容,虽然知道楚煊看不到,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将这样的笑容挂在了脸上:“许攸呢?”
楚煊知道这事瞒不了顾潇,便没有开口承认或是否认,只是沉静地看着他那隐藏在薄纱之后模糊不清的面容。
“把他交出来罢。”顾潇语气中带着一丝劝慰。他与武林盟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可不愿为了许攸这一个人而与江湖正道为敌。
楚煊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英气的眉眼与纯黑的衣袍让他整个人生出了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淡漠,他微微摇头:“不。”
他这样坚定的神情让顾潇差点以为他是知道了许攸能将那商山宝藏打开,所以才不愿将他交出来,但仔细一想,楚煊可不像他一样贪图钱财,于是走上前问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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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楚煊望着顾潇,那双眸子乌黑晶亮,但隐藏在其中的情绪却深不可测,他不答反问:“你,为何?”他不知道顾潇竟然会为了许攸追到武林盟来,这许攸对他到底有何意义?
顾潇歪了歪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确定:“你不知道?”那宝藏的流言现在都传遍了整个江湖了,难道他身为武林盟少主,对此一无所知?
“嗯?”楚煊面上也露出了疑惑,他明明是在问顾潇,怎么他又反过来问自己,“你,为何,寻他?”
听他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不知道许攸能开启宝藏的事了,顾潇心情很好地笑了笑,继而从怀中取出一张契约递给楚煊:“他是我的护卫,是我顾府的人,我自然是要把他带回去的,这有何不妥?”
当初他当着许攸的面叫人把所有卖身契都烧毁,那不过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不曾想许攸竟然没有亲眼见着契约被烧毁就轻易地相信他了。
楚煊接过卖身契看了一眼,目光至始至终平静无比。许攸今日在马车上与他说了这卖身契的事,所以他知道许攸是被迫的,况且他尚未查清他的身份,自然不会放人。
顾潇见楚煊看完了也不说话,只拿一双黑眸盯着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让顾潇知道了这个方法在他这里行不通,于是伸手从楚煊手里夺过那张卖身契,攥在手中。
一瞬之后,那一纸契约便化为了一把齑粉,从顾潇的指缝中滑落,簌簌地撒了一地。
“最后一张,”顾潇将手上残留的粉末抖落干净,声音又温润柔和起来,“你代我与他说一声,从此我与他再无主仆关系,我也不拘着他,也不强迫他,只一心将他当作知己好友。他想几时回顾府便几时回,若他想回国都,我也会派人护着他回去。在外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叫他只管来找我就是了。”
顾潇见着楚煊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想起在青溪观门前许攸那个极度依赖他的举动,心下思绪一转,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或许能让许攸心甘情愿随着他前往商山开启宝藏的决定……
楚煊不知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见他神情恳切,便应了下来:“嗯。”许攸与顾潇两人他都不信任,所以他并不打算掺合他们之间的事情,但他还是会把需要传达的话传达到位,如此一来,若是他们日后产生了什么纠葛误会,也不至于牵扯到他身上。
顾潇得到他传话的允诺之后就离开了。因他不知许攸会在武林盟逗留多久,便派了人时刻守在武林盟外,监视着武林盟的一切动向,而他则着手调查许攸真正的身份和那宝藏传闻的来源。
顾潇走后,武林盟弟子才来向楚煊禀告说顾潇送来了三个飞花楼的人,正关在地牢里审讯。飞花楼是小门派,楚煊一向不管这样的小事,便放手让下属自行审讯,得了结果再来向他汇报。
“少主,盟主传你去书房见他。”楚煊正要去看看许攸,楚严那贴身婢女就从远处跑到了他面前。
楚煊闻言,那幽暗深邃的眼眸里多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似是挣扎,又似隐忍。他藏在袖中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随后才抬步向楚严的书房走去。
“爹。”楚煊推开楚严的书房房门,向隐藏在阴暗中那抹挺拔修长的身影唤了一声。
“你把庄儿送走了?”楚严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两鬓虽已斑白,但五官却如雕刻般分明,细长而锐利的鹰眸透着一股凌人的盛气。
“是。”楚煊看着面前年过半百,却不显龙钟老态的男人,眼底翻涌的情绪越来越浓。
“呵,”楚严脸上浮起一个扭曲的笑容,“阿煊,你为何总要与我作对?”
庄儿是他强行掳来囚禁在家中的男宠,前几日他宠幸过庄儿之后,便没再理会他,今日再去他房里找他时,却发现他不见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善,由于他个人的癖好,每次与那些清秀的男子欢好时,总是会忍不住使用些骇人的道具,以至于到最后,那些男宠几乎皆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而楚煊便会趁机偷偷将那些可怜的男子送出城外,再想尽办法隐瞒他们的踪迹,不让自己找到。当然,每次他发现了这些事之后,都会将愤怒发泄在楚煊身上,若不是他只喜爱那些长相清秀阴柔的男子,他是断不会放过自己的儿子的,可惜楚煊长得太过英气,不合他的口味。
楚煊竭力压抑着心里的恨意,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将,娘亲,放了。”
楚严心理严重扭曲,性格偏执得异于常人,且残暴嗜血。这些,早在楚煊五岁时,他就深深地了解到了。
当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娘亲被楚严活生生地削成人彘时,他被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之后尽管有无数大夫来替他诊治,他也只能一字一字地发出声音。
“现在可不是跟我谈条件的时候,跪下罢。”楚严从书架后取出一条细长的红鞭,那鞭子上布满了细细小小的软钩,打在人皮肤上,又痛又痒,而且还会留下难以消褪的痕迹。他对楚煊这样阳刚气浓郁的男子并不感兴趣,所以每次都只是鞭打他出出气,发泄发泄而已。
楚煊没有动作,眼底的恨意一瞬间涌现出来,他死死地盯着楚严,拳头紧攥,骨节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书房里尤为清晰。
楚严捏着长鞭的握把在楚煊的肩前点了两点:“怎么?不听话了么?你忘了你娘亲还被我关着?你是想她挨饿,还是想她受冻?”
楚煊紧握的拳头剧烈地颤抖起来,手背青筋浮起,波涛般的怒意显露无遗。良久,终是弯曲双膝,跪了下来。
他不是没想过去将自己娘亲救出来,只是每年楚严让他与他娘亲见过一面之后,又会将她藏起来,至于藏匿的地方,楚煊根本就找不到,这么多年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娘亲还活着,虽然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
“不要不服气,”楚严一边挥鞭在楚煊身上留下殷红的痕迹,一边用着长辈教育晚辈的口吻说道,“做错事就应当受惩罚,谁叫你要将我的宝贝们放走?嗯?”
带着软钩的长鞭一下一下落在楚煊的背上,楚煊脊背仍旧挺得笔直,只是额前的汗水和苍白的唇瓣透露出了他的痛苦。
“你娘若是知道你与她一般善良,一定会倍感欣慰。”楚严兀自说着,也不知是要说给楚煊听,还是仅仅想将这些话说出口而已,“哼,要不是,要不是”楚严忽然止住了话音,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下手的力度越发狠厉起来。
“公子,奴婢给您送晚饭来了。”婢女敲了敲许攸的房门。
“进来罢,”许攸坐起身,见婢女端着食盘进来,有些奇怪,“你们少主呢?”难道武林盟的客人都是在房里吃饭的么?
“在盟主书房里。”婢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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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布好菜就站在一旁伺候他起身梳洗。
“书房?”许攸穿戴齐整,看了看昏暗的天色,心里头不知怎么竟有些闷闷的,“我去找找他。”言毕,留着婢女待在房中,自己出去了。
春山醉(十七)
“哎,这位小兄弟,敢问盟主的书房在哪里?”许攸出了自己的院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便拦住了一个步履匆匆的武林盟弟子。
这个弟子恰巧今日随着楚煊一同去青溪观上香,自然记得这是少主的客人,便殷勤道:“公子,我领你去罢。”
有人带路,再好不过,许攸欣然应允,跟在了他的身后。
行了大约半盏茶时间,那弟子将许攸领到了一个院子外,指着院子东边的房间道:“公子,那一间便是盟主的书房了。”说完,他朝许攸微微颔首,便自行退下了。
许攸站在院门处观望了一阵子,见这院里树木森森,花草繁茂,幽深静谧之至,居然一个仆人婢女的身影也没有。
天色昏暗,西边的斜阳尚未隐匿于山后,东边的新月已从那薄云身后悄悄地探了出来,混着浅淡月色的夕阳余晖笼罩着整个院落,反倒衬得这院子有几分荒凉冷清。
他不再多想,进了院子便直接往东边的书房走去,还未走近,就突然听那书房内传来某种东西破空之声,他怔了怔,回过神来便加快了步伐,可没想到等他走到书房门口时,里边却安静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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