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太乱我先撤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深山老狗肉
许攸略一犹豫,抬起的手还没敲击在门扉上,那门扉就像是感应到他的存在似的,从里边打开了。
脸色苍白,神情虚弱的楚煊出现在许攸眼前,他看到许攸突然出现在这间房外,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但面上却不曾显露分毫:“你?”他话一出口,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急急退出房外,将门紧紧掩上了。
许攸正要开口,房内忽然传出桌椅移动时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楚煊伸出一指抵在许攸唇间,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即强忍着背上的疼痛,拉着许攸疾步回到了他的房中。
楚煊的卧房很是简洁古朴,两扇屏风,一床一榻,一桌四椅,桌上摆着一套七星盏,房内连幅字画都没有,若不是知道他是武林盟少主,许攸几乎要以为他是家境贫寒的庶出子弟了。
许攸见楚煊行为古怪,便打量起他的脸色来,见他额头鼻尖都渗着汗水,鬓发也被汗水浸湿了,那苍白的面容所透露出的虚弱,让许攸有一种他仿佛随时都会晕倒的感觉。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许攸小心翼翼地问着。
楚煊撑着桌沿,竭力稳住自己的手斟了杯茶,一饮而尽:“你,找我?”
许攸点了点头,又看他这模样实在是难受得很,便将他搀到榻上:“你怎么了?怎么你受了伤?”
楚煊没有回答他,反倒是有些着急地问:“找我,作,作甚?”他需要赶快支走许攸,这样才能给背上的伤上药。
被楚煊这么一问,许攸反倒是答不上来了,就草草敷衍了两句:“没什么,就是想跟你探讨探讨武学经典。”说着,他无意间将手搭到了楚煊的背上,却听他忽然倒吸了一口气,身子僵了一下。
许攸察觉出异常,忙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背上有伤?”
“无,事,”楚煊将他的手轻轻推开,“明,日,再说。”
许攸打算结交楚煊这个朋友,这会儿自然不会放任他这个样子不管,他趁着楚煊对他毫无防备,伸手在他肩前一点,楚煊立刻动弹不得。
见着楚煊眉宇紧蹙,就要张口说些什么,许攸急忙阻止道:“你先别生气,你今日救了我,现下你这个模样,我也只是担心你,若你真的无事,待会儿我就解开你。”
言毕,许攸动作轻缓地将楚煊身上的衣衫拨了下来,脱到深色中衣时,他便感觉到那衣衫紧黏在楚煊的背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湿了一样。他心头一紧,慢慢将那衣衫剥下,最后只剩一层亵衣
身后的人许久没有动作,楚煊也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沉声道:“出,去。”这种事本就不应该让外人知晓,如今被许攸看到了,也只是个意外,他并不希望许攸再继续待在他的房里。
许攸看着楚煊背后那原本雪白的亵衣被染得一片鲜红,呼吸顿时乱了几分,可当他将最后那一层亵衣褪下,看到那殷红的伤痕时,手竟有些颤抖起来。想到之前他在那院子里听到的破空声,再加上楚煊从盟主书房出来时的那副虚弱模样,一下子明白过来:“是盟主打的?”他话一问出口,就被楚煊突然伸过来的手抓住了手腕甩到一边:“出,去。”
楚煊内力较许攸深厚不少,冲破他点的穴道并非难事,只是需要些时间。
许攸脚步踉跄了一下,站稳脚跟之后,并不将他这充满恶意的举动放在心上:“我叫婢女来帮你处理伤口。”说着就要出门去唤人。
“不必。”楚煊的语气有些生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关心过他了,而这世上唯一在乎他的人早就被楚严囚禁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连说话也不能。
许攸听他这么说,竟真的将脚步停下了,他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猜测到楚煊如此抗拒的原因大约是他不愿叫人知晓此事,便走到他面前:“药在哪里?”
虽然刚才只是一瞬,但他已经能清楚地看见楚煊背上的伤痕,斑驳交错,有新有旧,不难想象到他受伤之后都是自己处理伤口的。
楚煊皱着眉,并不开口说话,但眼神里却带着浓浓的警惕,他不明白许攸为何执意要帮他处理伤口,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许攸撇撇嘴,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不喜欢欠人情而已,今日你帮了我,现下你这个模样,我自然不可能冷眼旁观。”见楚煊依旧沉默着不说话,许攸兀自在他房间里走动起来,四处打量着,随后在一个架子上发现了几瓶贴着标签、大小不一的小瓷瓶,他伸手将那些瓷瓶取下,又将房门稍稍打开,伸出头去朝一个正在院子里打扫的婢女吩咐道:“你去端一盆热水来,”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一个暖炉。”
那婢女应了声“是”,便放下手里的扫帚退了下去,不消片刻,又重新出现在许攸视线中,手里还端着一盆冒着雾气的热水,身后也跟着一个捧着暖炉的婢女。
许攸一一接过热水和暖炉,将房里的门窗全都关上,又点了一小盆炭火放在楚煊身旁,随后才用一种不容商榷的口吻说道:“把衣裳都解了。”许攸做完这些事时,发现楚煊又将衣裳穿得整整齐齐的,显然不愿许攸帮他上药。
楚煊能感受到自己背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需要马上处理,但他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怎么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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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不走,一个“不”字刚要说出口,许攸就将那个小暖炉塞到他手里,然后拔剑出鞘将他的衣裳劈碎了。
“忍着点。”许攸并没有去看楚煊的脸色,将他衣裳劈碎之后就从木盆里拎起布巾拧干,认认真真地在他背上擦拭起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楚煊也懒得再推辞,只是有些艰涩地吐出了两个对他而言极度陌生的字眼:“谢,谢。”
“谢什么谢,”许攸拿着被鲜血染红的布巾在水盆里搓了搓,“都说了我不想欠你人情,这下两清了,不过我回国都的盘缠你还是要借给我的。”
待到盆里的水由热转凉,由清变浊,楚煊背上的鲜血才被擦拭干净。
“药是哪一瓶?”许攸将那几瓶小瓷瓶拿到楚煊面前。
楚煊指了指一个天青色的瓷瓶。
许攸将其余的瓷瓶放回桌上,只留下那瓶天青色的,仍旧是命令一般的口吻:“趴下。”
楚煊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动作一滞,眉宇间似乎有些不悦,但很快那蹙起的眉宇又松了开来。
“快点。”许攸拍了拍他的肩头。
楚煊挪动身子在榻上趴了下来,背上伤处立即传来一阵剧痛:“唔”
“很疼么?”这药并不是粉末,而是一种颜色极浅的药水,许攸以为这药抹在伤处会有冰凉的感觉,没想到楚煊竟痛得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无,事。”楚煊趴在榻上,将脸埋在了交叠着的胳膊里,声音闷闷的,刚说完,背上却忽然传来一阵凉意,伤口的疼痛顿时减弱了许多,只剩下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许攸一边将药水涂抹在楚煊的伤口上,一边轻轻往伤处吹气:“这样还疼么?”以前他受伤,家里的婢女都是这样给他上药的,后来家境破败,他也会这样给自己吹吹伤口。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直从他背后传到了他心上,楚煊摇了摇头,没应声,只是觉得自己心里漾起了一种古怪奇异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春山醉(十八)
“少主。”门外传来了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正是楚煊的心腹,寒阳。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楚煊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袍穿上:“进。”
寒阳推门而入,见着许攸也在房里,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又垂下眼帘颔首朝楚煊行礼:“少主,查出来了。”
楚煊以为他要说飞花楼的事,便没支开许攸:“说。”
寒阳抬眼看了看许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许攸当然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人,当即呵呵一笑:“我还没吃饭呢,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去吃饭。”说罢也不再看楚煊一眼,径自出去了。
“少主,许公子的身份查出来了。”许攸一走,寒阳便压低声音跟楚煊汇报起来。
楚煊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许公子原是国都里的富家公子,几年前他双亲病逝,家境便一落千丈,后来酒醉在赌场闹事,叫赌场打手打晕扔到了城郊树林里,不知怎么就给顾公子救了回来。”
他说完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少主,您还记得今日在青溪观,属下所说之事么?”
“嗯。”楚煊隐隐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寒阳的语调不自觉地扬高了几分,心中的兴奋显露无遗:“原来是江湖传闻说有一处宝藏,那宝藏埋在山中,天下间只有一人能将之开启,那人便是许公子。”话落,他又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来,“少主,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叫咱们遇上了他?”这样的巧合让他不自觉地担心起来,恐怕会是什么人设下的陷阱。
楚煊从来不信江湖流言,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依旧平静,他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换了一个话题:“飞,花,楼?”
寒阳已经习惯了楚煊这样沉闷的做派,见他对那宝藏不感兴趣,自己也只得了那点心思:“飞花楼正是得知了这个传闻,所以才将许公子捉住,想绑他去寻宝藏。”
楚煊淡漠的脸上露出轻微的疑惑:“为何,是他?”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怎么会和江湖传闻中的宝藏扯上关系?
寒阳其实也很不解:“属下也觉得奇怪,但是能查到的就只有许公子是富家子弟的消息,他自小在国都长大,身边朋友皆是王公贵族、纨绔子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何人,放出,的,消息?”楚煊想到许攸被飞花楼捉住,还对其中的因由一无所知的模样,打算明日再将此事告知他,让他做好防备。
“属下暂时还没查到,”寒阳跪了下来,“少主,这件事恐怕不同寻常,属下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进行调查。”
“嗯。”消息既然已经传出来了,就算此时找到放出流言的人,让他站出来辟谣,江湖中那些贪图利益的人也决不会相信,现在武林盟能做的就只是保护好许攸,不让人将他绑走。
其他的事楚煊也不愿多管,只要这江湖的风浪不大,他就不会力去插手。
隆冬的清晨,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落雪,四周袭来的寒气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啃噬着本就不够坚定的意志,几乎要将人逼得再次躲回暖乎乎的被子里,攫取这寒冬里唯一的一抹温暖。
许攸没想到江南也会有如此寒冷的时节,早晨刚起,婢女便给他送来了几套御寒的厚重衣裳,他习惯性地选了一套纯白的衣裳让婢女伺候他穿上。这会儿站在雪地里,那一身衣裳与天地间银白的雪景融为一体,只除了那一头漆黑柔顺的长发铺散在身后,异常醒目引人,仿若一滴在空白画卷上晕染开来的墨汁,透着一股似浓似淡的韵味。
光秃秃的柳条儿被朔风吹动,来回摇曳着,发出低低的悲泣声。
许攸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大氅,领子上缝制的那一层雪白绒毛簇拥着他的下颔,将他的面容衬得越发白皙莹润,活像一尊粉雕玉琢的塑像。
他从袖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与鼻尖,皆是一点也不疼不肿,心下不禁感慨道:武林盟的东西就是好用,连外伤药的效果都如此之好。
“公子,少主请您到后院心绪亭一叙。”平日里伺候楚煊的一个婢女走进了许攸的院落。
“还请姑娘带路。”许攸眉眼弯弯,对那婢女露出了一个如冬日暖阳般和煦的笑容。
正好可以去看看楚煊的伤势如何了。
“盟主。”行了百来步,领路的婢女突然在游廊上停了下来,向那迎面走来的男子躬身行礼。
盟主?许攸呆呆地站着,直至那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是说过几日就是武林盟主的六十大寿了么?怎么眼前这人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
“这位是?”楚严对着许攸笑了笑,那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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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五官柔和了许多,虽然余威尚在,却不显得慑人。
许攸反应过来后,急忙做出江湖人的样子,对着他一抱拳:“见过盟主,在下许攸,是楚煊的友人。”
“哦?”楚严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起来,他那露骨的目光从头至尾扫过许攸的身子,最终停留在他那双仿佛盈着碎金的眸子上,“阿煊的友人?我竟不知他还有这样风雅俊秀的友人。”
许攸被他这不怀好意的目光紧盯着,心中一阵恶寒,连自己昨日想好的如何与武林盟主结交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想快快逃离这人的视线:“我与楚煊也是刚认识不久,”他指了指那个带路的婢女,面上故意露出尴尬的神情,“楚煊找我有事,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管自己的行为是否合乎礼仪,没等楚严回应便匆匆地离开了。
楚严望着许攸那有些慌乱的步伐,眼中兴味愈浓愈深,对着身边伺候的仆从吩咐道:“晚饭过后将那许公子请到我书房来,”顿了顿,他微微眯起鹰眸,掩住那锐利的目光,又补充道,“记住,此事不可让少主知晓。”
“是。”
来至后院,远远见着湖面上架着一座撮角亭子,顶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当中还缀着些许落叶,杂乱得很,不过那悬挂着的木匾上所雕的“心绪亭”三字却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移步至亭内,许攸见着楚煊脸色仍旧有些苍白,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外边这么冷,你伤还没好,出来做什么?”话中带着些责备的意味,显得语气不太好。
一旁的寒阳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语气与楚煊说话,张口就要呵斥他,楚煊却像是能提前预知他的举动一般,抬手制止了他。
楚煊站起身,见许攸将双手拢在袖子里,便把手里捧着的小暖炉塞到他手中:“还,冷么?”
许攸愣了愣,搞不懂眼前这个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明明是他身上有伤,怎么反倒关心起自己来?
“坐。”楚煊将许攸拉到铺着软垫的凳子边,“有事。”说罢,他示意寒阳将那宝藏之事说与许攸听,末了还问他知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许攸听完,许久才缓过神来,心里又欣喜又担忧。
喜的是若商山真的有宝藏,那等他开启宝藏之后,岂不是发大财了?如此一来就又能过上从前那样风花雪月的日子了。
忧的是现下这宝藏都不知是真是假,自己就已经被许多江湖中人盯上了,保命尚且不能,谈何寻宝?
许攸毫不掩饰地将心中的情绪表露在脸上,想了想,觉得还是命重要:“这传言不真,我只是一介布衣,不过家里有几贯钱财而已,怎么就和江湖中的宝藏扯上了关系?”
楚煊看见他那变了又变的脸色,知道他城府不深,也不再防备着他:“不论,真假,你,不安全。”
许攸一只手抵在桌面上,郁闷地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仍旧缩在袖子里,指尖在暖炉上轻轻敲击着:“这段时间我就先待在你们武林盟,等过了一阵子,这风头过了,我再乔装打扮一番,悄悄赶回国都。”
他始终没忘记许伯信上所说的那些话,许伯那明显不愿他回府的态度犹如一根生锈的铁钉,稳稳地扎在他的心间,疼痛之余,还衍生了许多旁的愁绪。
春山醉(十九)
“少爷,您要出门?”顾问正要请顾潇去饭厅用晚饭,却见他挑了一套极华贵的衣袍,吩咐婢女伺候他穿上。
“嗯,去星月楼。”顾潇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他许久没有去消遣了,恐怕那愁痕姑娘都要将他忘了。
顾问会意,笑得连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少爷您尽管去罢,尽兴了再回来,府上一切有我照应着呢。”
顾潇站在镜前,随手将胸前衣襟抚平:“我明日一早就回来。”说罢,出门去了。
“啊唷,顾公子!”顾潇刚下轿,那星月楼的老鸨便迎了上来,脸上堆着夸张的笑,说话时,双颊抖动,覆着的妆粉都掉了一层,“顾公子,您有俩月没光顾咱们星月楼了,可是有了新的相好?”老鸨虽是热情洋溢,却始终与顾潇隔着一步的距离,并不敢贴近他。
人人都知道顾家大少爷讨厌外人的触碰,除非那人是他看上的。
顾潇解下腰间描金扇,手腕一抖,那折扇便倏地展了开来,他持扇挥了挥,将老鸨身上传来的气味驱散:“前些日子事务繁杂,一时脱不开身,今日才刚刚得闲。”他目光顺着楼梯的台阶往上扫去,“愁痕姑娘呢?”
老鸨假装没看到顾潇这满是嫌弃的举动,往前几步站到他面前,甩着手里的丝绢埋怨道:“公子许久不来,也不怕愁痕被别的爷包去?”她一边领着顾潇往楼上走,一边哀哀说道,“咱们愁痕可是天天都盼着公子来呢,饭也吃得少,觉也睡不着,一到夜间就问我有没有顾公子的信儿……”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愁痕的房门前,“她睡了么?”房内没有丝毫动静,顾潇有些意外,按理说,愁痕每到夜间不是给客人弹琴,就是自己练琴,决不会像今日这样安静。
愁痕是星月楼里的艺伎,并不卖身,但也与普通妓子一样,若被客人看上了,可以用银子将她包下,夜夜听她弹琴唱曲。
一年前,顾潇与友人来星月楼里消遣时,无意间点了愁痕唱曲,那时他便觉得这女子容貌气质不俗,身子也干净,此后,每回来此地便会点愁痕,时日一长,两人便相熟起来,直至有了今日这样的关系。
老鸨敲了敲门扉:“愁痕?愁痕,顾公子来了!”
房内响起的声音,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开门的是伺候愁痕的婢女:“姑娘她今日染了风寒,歇下了。”
老鸨一听,心中咯噔一下,看着顾潇,面上露出了为难之色:“顾公子,您看”
顾潇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无事,我改日再来拜访。”转身刚要离开,房内突然传来一道轻盈悦耳的嗓音:“是顾公子么?快请进!”
那婢女向来了解愁痕的心思,这会儿见她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激动,便将顾潇请了进去,随后知趣地退出了门外,将房门关上,与老鸨一同离开了。
顾潇拐进内室,见愁痕似乎也是刚坐起身,衣衫松散,墨发披肩,一双盈着秋水的杏眸向他看来,其中的喜悦几乎要溢了出来,许是染了风寒,未施脂粉的面颊有些泛红,那红并不艳,像是三月早春时节,由着清风抚弄得缓缓绽开的碧桃,淡雅却不失风情。
“公子!”愁痕许久没见到顾潇,如今见他仍是身姿翩然,温润俊雅,一颗心几乎失了节奏,不顾自己身在病中,掀起被子就要下床扑到他怀里。
顾潇见状,几步上前将她拦住,按着她双肩不让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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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病了就好好歇息,等你好了我再来看你。”
“公子!”愁痕听他这样说,以为他又要离去,急忙伸手攥住他的衣袖,眼中已然浮上了一层水汽,“公子,别走,我只是染了风寒而已……”
顾潇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那滑腻的肌肤:“染了风寒也要好好养着,听话,明日我叫人给你送些补血养气的药材来,你看看你,都瘦了。你自己甘愿受苦不要紧,难道你也舍得叫我心疼么?”
愁痕咬了咬唇,似乎被顾潇这样的言辞说得心中有了几分自责,她扑到顾潇怀中,又从他怀里仰起头来,呆呆地望着他,两颊却是越来越红。
顾潇拍了拍愁痕的后背,正要说话宽慰她,却发现自己的腰带散开了,低下头就见那一张芙蓉面上浮现了得逞的笑意:“公子”
尾音拉长,柔媚至极。
愁痕伸手攀上了顾潇的脖颈,双唇覆上了他的喉结。
“愁痕,”顾潇抚在她背后的手不动了,喉头滚动了一下,“别闹了,你还在生病呢。”
愁痕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七分魅惑,三分俏皮,她引诱一般,动作十分缓慢地将身上的衣衫褪了下来:“是啊,我还病着呢,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所以待会儿可要劳烦公子多些力了。”
顾潇看着愁痕那张娇媚俏丽的面容,不知怎么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许攸那张脸来,那日在马车上,他指尖抵着自己的唇瓣陷入沉思的模样,也是一样白净的面容,也是一样嫣红的双唇,白皙的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覆在那红唇上,竟是说不出的勾人。
“公子?”愁痕察觉到顾潇的走神,扯了扯他那解了一半的亵衣衣襟,“公子,你在想些什么呢?”语气里满是委屈,都这个时候了,顾潇居然还在想别的事情。
顾潇回过神来,双手握上了愁痕的腰肢,缓缓揉弄着:“我在想,待会儿要如何好好地疼爱你”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顾潇动作一顿,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手上揉弄的力度突然大了起来。
“公子,你弄疼我了!”愁痕皱着眉拨开了顾潇的手,垂首看去,自己腰上已然浮现了几个红印。
顾潇回手,甩了甩脑袋,刚才他竟然下意识地在心中拿愁痕的腰肢与许攸的比较了起来,而且居然还觉得许攸腰上那柔韧的手感要比愁痕这样柔软的好上许多。
轻笑一声,顾潇摇了摇头,他怕是太久没发泄,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了。
俯身吻上了愁痕腰间那被自己揉出的红印,嗓音温润:“是我的不对,我这就来给你赔罪,直至你满意为止。”
天交二鼓,许攸今夜一用完晚饭便沐浴干净,这会儿正窝在床榻上,裹着被子看书,那是他师傅离开之前交给他的武学典籍,这么些年了,他始终没有参透最后两层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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