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太乱我先撤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深山老狗肉
“别进来!”顾潇惊慌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许攸脚步一顿,眼中渐渐凝上了疑惑,他侧首吩咐:“顾问,你在这里守着,我们进去看看。”言毕抬脚迈过门槛。
屋内窗户紧闭,稀薄的光线从破损的门扉缺口处漫了进来,原本昏暗的内室里也多了一丝光亮。
顾真真迫不及待地走到屏风之后,看向那捧着书卷坐在床头的人:“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许攸将窗户一扇扇推开,光线一涌而入,屋内顿时亮堂得有些刺眼。
顾真真这才看清顾潇一手抓着书册,一手托着右边脸颊,看起来像是撑着腮帮子在思考。但仔细一看,又发现他的手掌只是虚虚地抚在右脸上。
“我没事,你们出去罢。”顾潇将书册放了下来,但那只覆在脸颊上的手仍是不动。
“哥,你到底怎么了?”顾真真见他这个模样有些奇怪,就伸出手想把他脸上那只手扯下来。
顾潇躲了过去,沉下声责备她:“真真!出去!”注意力都放在顾真真身上,冷不防一只手伸了过来,将顾潇遮在脸上的那只手硬生生地掰扯开。
顾潇吓了一跳,心中一惊,正要再抬手遮住脸颊,就见顾真真指着他的脸颊,瞪大了双眼:“哥,你你的脸上怎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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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牙印?”
春山醉(十二)
“来不及了。”顾潇压在许攸身上,牵制着他的双手。
“顾潇,你要做什么!”感受到抵在他腿上那炙热的事物,许攸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说呢?”顾潇腾出一只手,抚上了许攸的腰侧,缓缓揉弄着,“你的腰怎么这样软?”
许攸气得双眼发红,扭动着被禁锢住的手腕:“你放不放手?”
“不放。”顾潇解开许攸的腰带,将手探入他衣襟内,抚摸着那紧致细滑的肌肤。许攸虽是习武多载,但却不似那些空有勇力的武夫,满身肌肉。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饱满却不显得累赘,再加上自小娇生惯养,吃好喝好,皮肤自是紧实滑腻。
顾潇原本只是想逗弄逗弄许攸,却没想到手上的触感竟如此的好,于是那揉弄的力度便渐渐大了起来。
腰侧敏感之处被一个男人这样抚弄,许攸已是忍无可忍:“你真的不放手?”
顾潇手掌越摸越上,这会儿已经摸到了许攸的胸前:“不放。”
许攸深吸一口气:“好。”
“怎么啊啊啊啊!!!”脸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顾潇疼得叫了起来,“你松口!”
许攸嘴里咬着顾潇的肉,说话声音含糊不清:“你先把我放开。”
顾潇右半边脸几乎已经疼得要麻掉了,忍痛应道:“好好好,我放手。”言毕,他松开了对许攸的禁锢。
许攸怕他挣脱开,双手得到自由之后,就搂上了顾潇的脖颈,嘴上仍是不松口:“把我的穴解了。”
顾潇动作迟疑了一瞬,许攸牙上的力道便加重了一些,顾潇疼得眼角逼出了泪水:“别咬了,”他一边喘着气,一边伸手将许攸的穴道解开,“解开了,快松口。”
许攸生怕顾潇摆脱疼痛之后再报复他,于是咬着他脸颊上的肉,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拖到门边,把门打开后,两只脚都跨出了门槛,依然不松口也不放手。
“快,快松口!”顾潇比许攸高出那么一些,要想不被许攸的牙扯住他的肉,他只能微微歪着脖子,将头压得低低的。
许攸等浑身的力气都恢复了,在松口的那一刹那,同时将顾潇用力一推,随后拔腿就跑。
顾潇根本没心思去追他,稳住身形之后,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再将手掌放到眼前一看,上面已经沾了几点血迹。移步至镜前,镜中的自己脸颊上赫然多了一圈牙印,右半张脸也高高肿了起来。
顾潇一见许攸,就想起昨夜那一桩事,头比脸更疼。
“真真,我无事,你去叫小然代我见客。”顾潇握住顾真真的肩头,不让她再继续往前凑。
许攸昨夜咬他脸时,没想到会这样严重,此刻见顾真真对顾潇问这问那,一副关切的模样,心下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既觉得顾潇活该,又觉得有些可怜,更多的是心中的爽快。
“少爷啊,客人还在厅上候着呢。”顾问见里头动静不大,便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顾真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见着自己哥哥脸上的伤痕,心中只剩疼惜:“小然如今才九岁,怎么能代哥哥去见客?”她转过身攥住许攸的衣袖,恳求道,“许哥哥,你就代我哥去见见客人罢!他都这样了,断不能见外人的。”
许攸心下生出一计:“要我代他去见客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如何?”顾潇脸上仍旧肿得厉害,说话时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蹙起了眉。
“给我二十两银子。”许攸知道若是他直接开口叫顾潇放他离开,他定然是不会同意的。有了银子,就有了盘缠,就算身上的引路魂还在,他也能迅速逃回国都。反正那引路魂对身体又没有伤害,只要他跑得快,就算顾潇知道他的踪迹也追赶不上。
“你要银子做什么?”顾潇双眼浮上不解,心中却开始警惕起来。
“当然是拿来吃喝玩乐啊,听说那星月楼里的姑娘个个姿容绝世,我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许攸唇角微勾,噙着一抹风流肆意的笑。
顾真真知道他要钱做盘缠,但她认为许攸在得到引路魂的解药之前都不可能离开,便没揭穿他的谎言,还出声替顾潇将事情应了下来:“你先去厅上见客,等客人走了之后我再让账房拨二十两给你。”
“真真!”顾潇开口制止她,“你怎么”
“哎呀!哥哥,二十两又做不了什么,给他就给他呗!”顾真真推了推许攸,“许哥哥,你快到前厅去,我再看看我哥哥的伤势。”
许攸不相信顾潇,但却知道顾真真从不会骗他,心中一想到拿了二十两便可以逃跑,脸上顿时眉开眼笑,几乎要开出一大片灿烂的花朵来:“等着!”言毕,步履轻快地走了出去。
“侯夫人久等了。”顾问进了前厅,先对座上的红裙女子躬了躬身,又朝许攸介绍道,“这位是侯老爷昨日新过门的夫人,侯夫人,我家少爷今日身体抱恙,不便见客,这位是我家少爷的好友,许公子,夫人有事与他说也是一样的。”
“你”许攸见那侯夫人正是昨日勾引他的秋娘,今日居然还敢如此不要脸地登门拜访,眼中便露出了不屑。
“多谢顾管家,”秋娘出声打断了许攸的话,把顾问支了出去,“许公子,顾公子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病了?”
“夜间染了风寒。”许攸不想与她多说一句,因此并没有落座,负手站在秋娘面前,语气犹如质问一般,“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秋娘神色柔和,心中却暗自窃喜,本来她今日是要来把许攸带走的,路上还想着要如何与顾潇周旋才能余出足够的时间叫人在顾府内寻到许攸,而后将他迷了神志绑走,没想到顾潇今日病得连前厅也来不了,真是让她省了好大一番功夫。
“许公子,”秋娘站起身走到许攸身旁,指着地上那两个红漆大木箱子,“这是上一桩生意的盈利分成,我家老爷有急事出城去了,便差我将这两箱银子送了过来。”
许攸弯下腰将面前两个木箱的箱盖掀开,只觉眼前银光闪闪,几乎刺得他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秋娘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许公子。”
许攸毫无防备地回过头,抬眼便与秋娘的视线对上了……
春山醉(十三)
“许公子?”秋娘话声轻柔,抬手拍了拍许攸的脸颊,“许公子?”
许攸定定地站着,表情木然,双眼失焦,微微垂着头看向秋娘。
秋娘见他这个模样,知道事情成了一半,几步跑到厅门口左右瞧了瞧,见门口那些站着的人都已经由顾府的下人换上了侯府的家仆,急忙招手唤了两个进来。
“快!”秋娘低声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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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
那两个被唤进厅的家仆也与许攸一般神情呆滞,目光空洞。只是动作却要迅速许多,他们将其中一个大木箱里的东西倒入另一个大木箱内,露出里边一层木板夹层来。原来那箱子里的银两看起来满满当当,实则箱子下半部分是空的,只在接近箱口时卡着一块木块,随后才将银两铺了上去。
那两个家仆将银两拾好,空出一个大木箱。
秋娘拍拍许攸的肩膀,又指了指那个空着的大木箱:“许公子,”她控制了许攸的神志,此时在许攸眼里,这并不是一只木箱,而是一个幽暗狭长的洞穴,“这洞里有许多天姿国色的美人,你快进去瞧瞧!”
许攸茫然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他听从秋娘的指挥,弯下腰,抬腿迈进了箱子里,躺了下来。
秋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许公子,路途遥远,你还是睡一觉罢。”言毕,她掌心缓缓覆上了许攸的双目,再抬手时,许攸已经陷入了沉睡。
秋娘迷了一个顾府的下人,叫他在路上绊住顾问,之后便带着自己人一路匆匆地赶了回去。顾府的家奴们皆知他们是府上的客人,虽见他们面有异色,行为异常,却也不敢上前阻拦。
顾问回到前厅,见四下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无,就在厅外转了一圈,仔细查看许久才发现那草堆里躺着许多人。他一一将那些人推醒,询问他们是怎么一回事,那些人皆是如同失去记忆一般,只大约记得最后一刻,眼前见着的是一个身着红裙的娇俏女子,随后一觉醒来自己就在这草堆里了。
顾问遍寻不见许攸,问这些下人,下人皆答不知,于是急急忙忙跑去顾潇房中禀告此事。
“秋娘?”顾潇坐在床榻上,隔着屏风与顾问谈话。
“是啊,”顾问被府里下人那副模样给吓着了,一双本就疼痛的老寒腿这时也微微颤抖起来,“少爷啊,您说,他们为何会如此?”
“摄魂术,”顾潇道,“你问过门房了?没见着许攸出去?”
“问过了,门房说他们几个人来的,当时就是几个人走,没有多的少的。”顾问心里也焦急,“您说,这许公子他能去哪儿啊?”就这么突然地消失了,他越想,就越觉得得慌。
“他们将分成送来时,你查过那箱子了么?”几个月前,顾潇确实是同侯英做过一桩生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拿到利润分成。
“没,没有,”顾问心里有点发虚,“当时那侯夫人急着催我来请您,说这分成得主人来开才吉利。”这说法当时他觉得挺有道理的,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老糊涂了。
“算了,他们应当是将许攸迷晕了,装在箱子里带走了。”顾潇还真是想不通,要说昨日发生的事,只是巧合,那为何今日秋娘还会特意上门来找许攸?难道真的是看中了他,想把他当作采补的对象?
“少爷,这可如何是好啊?”顾问将面颊贴在软屏风上,微眯着眼睛,想透过那轻薄的锦帛看看自家少爷现在的模样,“少爷,您的病好些了么?能出门了么?”
顾潇脑仁疼,他叹了一口气,差顾真真给他取来一顶遮挡风雪的斗笠。他将斗笠戴上,那浅蓝色的薄纱就自斗笠边缘垂下来,将他的面容隐了起来,但却不足以遮挡他的视线。
顾问见自家少爷这身行头出现,心中暗吃一惊,随即有些悲凉:少爷如今已经病到见不得风了么?唉,唉,若是裴公子还在就好了。
“备轿,去侯府。”顾潇声音如旧,温润悦耳。
这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身患重病的人所发出的,顾问心中又迷惑起来,但不敢耽误事情,只能满怀疑惑,拖着两条老寒腿去安排轿夫和随行的下人。
到了侯府门口,顾潇还没下轿,耳中就传来了一阵哀泣之声,下轿之后,眼前所见更是让他眉宇紧蹙。昨日张灯结、红绸高挂的侯府,如今已是一片素白。
他差人去讯问侯府的门房,那门房见是顾家的少爷,便坦然相告,说是自家老爷死了。再一问,怎么死的,那门房只支支吾吾说是病死的。顾潇也不再追问,折返回到了顾府,一面遣人私下打探,一面在府里等着那侯府发丧,将帖子递来。
秋娘带着两个仆人一路将许攸绑到了洛清城城郊,空中却忽然扬起了漫天飞雪,天色也随着这纷纷扬扬的落雪而变得阴沉起来。
那两个仆人是秋娘从飞花楼带过来的,也是飞花楼的人,神志自是清醒。他们将装着许攸的木箱放到地上,随后那高瘦些的仆人出声道:“姑娘,今夜怕是赶不了路了。”
秋娘没应声,只仰着头观察起了天色来。
另一个矮个儿仆人看出了她的犹豫,抬手指着密林深处:“姑娘,里头有个青溪观,要不咱们今夜就在那观里歇一夜,等这雪小些再启程?”
雪越下越大,簌簌地落在树冠上,将那本就积着残雪的树枝压弯了腰。寒风呜咽,枝头垂下许多玲珑剔透的银条儿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给这苍凉的隆冬景象带来一丝活力。
秋娘回视线,略一点头:“去青溪观。”
二人听这一声吩咐,又将那木箱抬了起来,领着秋娘往那密林深处走去。
行不多时,便见那山脚下平地拔起一座庄严肃穆的建筑,放眼望去,又见许多规格不一的建筑自山脚缘着山壁向上延伸着,连同那绵延至山巅的石阶一起隐入云端之中。
极其宏伟,极其巍峨。
三人进了观里,说是前来借宿,顺道添了些香油钱,那观里的小道士便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两个仆人住一间,秋娘独自住一间,而那木箱则是放置在秋娘的房里,只因那两个仆人只会些拳脚功夫,若是遇着敌人,尚且不能自保,更何况是要保住许攸。
“姑娘,请到前院用饭。”秋娘担心许攸突然清醒过来,正在给他手脚绑上绳索,冷不防听到门外突然传来小道士的声音,吓得手抖了一下。
“知道了。”秋娘把许攸手脚都绑了个结结实实,又担心他憋死在箱子里,便把箱盖打开三指宽的缝隙,用一条镇纸抵着。如此一来,许攸既能正常呼吸,外头路过的人也看不出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小道长先请。”秋娘打开房门,语带恭敬地请小道士带路。毕竟这青溪观声名赫赫,那青溪观的掌门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她实在是不敢有一丝轻慢之举。
小道士将人领到斋堂就退下了。秋娘一眼就看见那两个仆人,一高一矮,正站在一张圆桌旁向她招手,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想着赶紧吃完饭,赶紧回房守着许攸,以防万一。
“少主,无终教前些日子扬言说要一统江湖,还派人威胁了许多小门派的掌门归顺他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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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端正、身着黑缎蝠纹劲装的男子颔首向着面前的青年禀报这些日子江湖上的动态。
黑缎蝠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然成为了武林盟弟子的标志性装束。
可他面前这青年却是不同,一袭黑色锦袍上除却那几乎看不清的四合如意暗纹,连袖口和衣襟上都只镶着颜色素净的滚边,连一丝图案也没有。一身的打扮足以让人窥见他那藏于衣内的性格:含蓄、内敛、寡欲……
只是他那双风目剑眉和挺拔的鼻梁又让他浑身散发出逼人的英气,令人不敢小觑。
“嗯。”青年唇瓣依旧紧抿着。
男子听到他应了一声,便知晓他在听,于是继续汇报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属下已派弟子将那些魔教妖人悉数除尽。只是,近日又涌现出数十个不大不小的教派,他们在江湖上,”他顿了顿,脸上显出一丝纠结之色,似乎是在斟酌措辞,“他们在江湖上,既不杀人,也不作恶”
“嗯?”楚煊催促他一次把话说完。
男子见楚煊侧首看着他,语速快了起来:“他们在江湖上大肆张扬,说要寻一个男子,还说那男子比世上的任何一个宝物都要值钱。只因这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言,江湖又乱了起来。”他说完便抬头看着楚煊,等着他的指示。
楚煊凝神思索了一阵,想着这可能又是哪一个邪魔歪道的计谋,以此扰乱江湖,再趁机将江湖正派一网打尽,眉宇间便浮上了一抹忧郁:“查。”
那男子正要再汇报些武林盟内部的事务,却听远处有人高喊:“走水啦!走水啦!快去救火!香客住的厢房都要烧光啦!快去斋堂问问香客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厢房,快!”
楚煊抬手止住了正要说话的男子:“去,看,看。”
正在斋堂吃饭的秋娘被突然闯入的道士吓了一跳,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等道士说完话,她腿都软了,撑着桌子又坐回椅子上,抚着胸口直喘气:“你们快去看看!能把他救出来就救,救不了就算了。”
吩咐了两个仆人,秋娘在心里叹道:可惜了这么个俊俏的小公子,这下估计是九死一生了。就算许攸早就醒了过来,也没办法逃出去,只因她绑住他手脚用的绳索是蚕丝绞着用特殊药水泡制过的牛筋,根本挣脱不开,刀剑也难以斩断。
这下她要好好想想如何与门主交代了。
春山醉(十四)
楚煊与那武林盟弟子匆匆赶到香客住的院子时,只见院内火光冲天,热浪翻腾,院外则是围着一群人,面色焦急地促催着那些年轻力壮的男子提水救火。他本想同着武林盟弟子一起到井边打水,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院子旁那一小片竹林里有几株竹子晃动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藏匿在那里……
他解下腰间挂的银丝长鞭,紧紧握在手中,警惕地往那片竹林走去,走至近前,低喝一声:“谁?”
茂盛及膝的草堆里发出的声响,却无人应答。
楚煊已然见着那草堆里有个白色的影子,那分明是个人,楚煊见自己问他话也不答,举止又鬼鬼祟祟,也不再试探,举鞭就朝那草堆甩了过去。
“别哎唷!”许攸正要站起身叫来人手下留情,却不想自己慢了一步,那鞭子恰好在他站起身时,直直打在了自己的锁骨上,疼得他叫了出来,眼中顿时也泛起了一层水光。
楚煊见草堆里忽然站起一个轻裘宝带的青年,心下略微诧异,再一看,他额头与鼻尖俱是又红又肿,鼻下两行凝固的血迹显得有些可笑,衣带松散,方才又被楚煊用鞭子抽了一下,现下他身上那外袍几乎已经散开,滑到了胳膊上。他双手负在身后,像是手上藏着什么不能示人的东西,又像是双手受了束缚。
“你?”楚煊看着他,眼中露出了疑惑。
许攸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之色,等锁骨上被鞭子抽打的痛意慢慢缓解了,他才蹲下/身,一屁股坐到了冰凉湿冷的地上,然后仰头看着楚煊:“阁下可否帮我解开手上的绳索?”
楚煊走到草丛里才看见许攸手腕上紧紧绑着一根手指粗细的绳索,许是他之前剧烈地挣扎过,手腕上已经印着了两道细细浅浅的红痕。
“谁,绑,的?”楚煊看那绳索便知不是凡品,心里一下想到了近日在江湖上作乱的那些门派,只是不知眼前人又是什么身份,为何会被人绑着丢在这里。
他这一问,许攸立刻回想起先前那千钧一发之际,自己死里逃生的一幕,现下心中仍有几分惊悸未平。
他本是陷入了睡梦之中,却在梦里觉得身上愈来愈热,最后竟生生热得醒了过来,睁开眼,所见便是高窜的火蛇与浓郁的烟雾,低头一瞧,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木箱里。
他赶忙爬起来,却发现手脚都已被绳索困住,但自己刚恢复神志,四肢也还有些软绵无力,一时无法用内力将那些绳索震碎,便只能跳出木箱,又跳到窗边,俯身从窗口翻了出去。
不料那火势凶猛,在他探出头时,烈焰之掌已然攀到了他的身上,在最后一刻将他屁股上的那块衣料点燃。他顾不上去灭火,一头从窗口栽了出来,正好脸先着地,额头和鼻子重重在地上一磕,就肿了起来。
刚站起身,臀上又传来那烈焰灼烧的疼痛,他只能背靠在墙上,抵着墙将自己臀上那团火扑灭,只是好不容易灭了火,却总觉得蹦跳前行时,凉风嗖嗖地直往他裤裆里钻,许攸将负在身后的手往下一探,果然摸到自己裸/露的肉腚。
四下张望之后,见院里似乎只有他一人,便蹦跳着到了院外,远处却偏偏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他心下一下子慌张起来,想着自己这副狼狈模样断然是不能叫人瞧见的,可他跑又跑不快,侧首一看,见着院子旁有一片小竹林,便躲了进去,打算等着人群散了之后再出来,没想到却被眼尖的楚煊发现了,还白白挨了他一鞭子。
“我被歹人捉到此地,他们将我关了起来,谁知竟然走水了。”许攸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裳上的污渍,有些嫌弃。
楚煊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小巧的匕首将许攸手脚上绑着的绳索割断之后,见他仍旧坐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以为他是受了惊吓,使不上劲,便伸出手想将他扶起来。岂料,他伸手去扶许攸,许攸却执着地把身上的重量往下压,一副不愿起来的样子。
“你,怎么?”楚煊回手,一双剑眸紧盯着面前这个古怪的青年。
“那个,”许攸呵呵笑了笑,“阁下可否将外袍脱下借我御寒?我有些冷了。”他屁股现下的确是冰冰凉凉。
楚煊没有动作:“先,起身。”他倒想看看这人是怎么一回事。
眼见着院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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