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鸣玉(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心妖濯濯
青冥是大风堂最杰出的弟子之一,奉云轩令为宫内侍卫总管,负责护卫子易安危。
“是。”凌墨应了,看千锦还跪在地上候刑,本想向云轩进言,云轩已经快步走出去了。
轿辇之中,云轩冷肃着脸坐着,凌墨笔直地垂目坐在锦凳上,尽量降低存在感。侍卫青冥垂首跪在云轩跟前低声禀告。
今儿晚膳的时候,本应是惠妃陪皇上用餐,华妃却也来了。皇上便与两位娘娘一起用餐,席间华妃向惠妃敬酒,说是为惠妃之父萧御史平叛有功道贺。
惠妃不善饮酒,便推却了。华妃却说是惠妃是存心对她不敬。
华妃向皇上哭诉,其父叶太师因了兵部军需的案子受了冤枉,总算是查无实证,清者自清。
但是惠妃之父萧御史回朝后,却要重查此案,分明就是故意要构陷叶太师,损害叶太师名誉。
下月就是皇上大婚之日,华妃将正式册封皇后,华妃之父就是国丈之尊,却要蒙受如此不白之冤,这既是让华妃颜面受损,更是让皇家体统有失。
华妃一口咬定,萧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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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这样做是别有居心,无非就是为了让女儿后宫争宠,妄图染指后位,祸乱后宫。惠妃听华妃这样说,当然也要替父鸣冤,替自己辩解。
子易很不耐烦两个女人哭哭啼啼、吵来吵去,对两人的争吵也不置可否,只命两个女人各自回去反省。
惠妃看见皇上发火,就惶恐地告退下去了。但是华妃告退之后,却又不甘心,又折回来想再见皇上。
皇上便命婢女碧荷拦了。华妃无处撒气,竟然打了碧荷一个耳光。这下惹怒了皇上,皇上命人将华妃杖毙中庭。
宫里的人谁也不敢劝,青冥劝了,子易也不听。青冥无奈,只得向丞相传讯。
“青冥已命人封锁宫内消息,尽量拖延刑责时间,才来向丞相通禀。”青冥跪在车内,一直未敢抬头。
云轩轻叹气,子易这性子还是如此,这么沉不住气。
碧荷本是自小侍奉云轩的丫鬟,子易来杜家时,云轩将碧荷拨到子易房里侍奉。碧荷比子易大两岁,侍奉子易尽心尽力。子易很信任碧荷,将她当做姐姐一样。
子易回宫时,就管云轩要了碧荷回宫。进宫之后,就将碧荷封了御帘,侍奉子易起居。碧荷性情温顺、善良,话语不多,更不张扬,宫里上上下下的都很喜欢她。
华妃也是没脑子没眼色的,就算碧荷没有品级,也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你打她这一巴掌,等于是打皇上的脸,皇上如何能轻饶过你。况且碧荷又是皇上如此亲近的人,那可真是自己作死了。
云轩冷冷地看着青冥:“华妃怎么能打到碧荷?是拦不住?还是没人拦着?”
青冥的冷汗下来了:“属下知罪。”
华妃毕竟是未来的皇后,她掌掴一个没有品级的御帘,又有何人想到去拦,敢去拦呢。
云轩淡淡一笑:“养着你们,是吃闲饭的吗?不知道谁是自己人?”
“属下该死。”青冥惶然道。
云轩走进宫门,长长的宫道平整却绵长。拐过一座座高高的宫墙,进入皇上寝殿的正门,再走过宽阔的中庭,隐约可听得正殿上“啪”“啪”的责打声。
地上趴着一个女子,头发披散,只着白着一件小衣,襦裙已被扯去,裸.露的臀腿之上殷虹一片。
两名仆妇按着她的腰、头,另两名仆妇拿着红木的板子轮番打落在她的臀腿上,每次板子落下、抬来,她都要颤抖、徒劳地挣扎,呜咽。
云轩缓步走进正殿。正在监刑的小喜子连忙喊停,小步猫腰跑过来,扑通跪下:“小喜子见过丞相大人。”
四名正在执罚的仆妇停了手,一起跪下给云轩行礼。华妃听见人声,两名按着她的仆妇又松开了手,她竟挣扎着想要翻身爬起,她的嘴里被塞着一块锦帕,发出“呜呜”的声音,满头秀发被冷汗浸湿,粘在额头、脸颊上,秀美的面庞苍白异常。
凌墨只是不小心看到一眼,立刻窘迫得面红耳赤,转过头去。
“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云轩面色冷肃地吩咐道。
两名仆妇一个去按了华妃的头,一个从她嘴里拽出锦帕,锦帕上已是沾染了斑斑血痕。华妃被板过身来,臀腿落地,疼得她忍不住惨叫出声。而她的羞.处也落在了众人目光之下。
“给我衣服,衣服。”华妃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遮掩自己的身体,但是那两名仆妇面无表情地将她牢牢按在地上,拽着她的头发迫使她仰着头。
华妃羞愤难平,声嘶力竭地叫嚷着:“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全杀了你们。”
碧荷从内殿跑出来,跪下道:“碧荷见过丞相。”
碧荷的脸上还有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云轩伸手抬起她的下颌,仔细审视了一下,用手轻轻点了一下碧荷左侧的脸颊处两丝血痕。
“是她打的?”云轩问。
碧荷点头,又摇头:“婢子没事儿的,丞相饶过她吧。”
“起来吧。”云轩命。
“碧荷,你这个贱人,你敢以下犯上,对皇后不敬,我一定要杀了你。”
华妃拼命叫着,眼神恶毒地瞪着碧荷。一个仆妇扬手给了华妃一个耳光,一掌就见了血。
华妃瞪着仆妇:“等我去见了皇上,必定让你生不如死,诛你满门。”
碧荷不肯起身,叩首道:“求大少爷饶过华妃娘娘吧。”
“她体统已失,不能再做娘娘了。”云轩轻叹气。
“不,我要做娘娘,我还要做皇后呢。”华妃嘶叫:“杜云轩,你这个权相,奸臣,你敢带人观妃嫔私刑,你这是大不敬,我要杀了你们,让皇上杀了你们,我是皇后。”
云轩蹙眉:“处置了吧。”
随在最末的青冥抬手,一柄银色的匕首弹出去,正划断华妃的咽喉。华妃张着嘴,喘息了几下,带着屈辱和不甘,倒下去死了。
“命惠妃、丽妃观刑,以警效尤。”云轩吩咐。
寝殿之内,子易正在临字,见云轩进来,丝毫不觉意外:“青冥那多嘴多舌的东西,便是这种琐屑之事也去叨扰先生了吗?”
“杖杀嫔妃,可算不得琐屑之事。”云轩轻笑,走到子易身边,去看他的字体,倒是字迹端正,与自己的笔体也有九分相似了。
子易冷哼了一声:“何止是骄纵、跋扈,自从封后的旨意下去,她可真以为是朕的皇后了,连朕的事情也敢管。今儿本就是惠妃侍奉用膳的日子,她不请自来也倒罢了,还敢妄议朝政,朕撵了她回去思过,她都敢抗旨不尊,便是连碧荷也敢打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朕的旨意,若不杀她,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云轩笑道:“华妃虽然骄纵、跋扈了一些,毕竟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呢,就这么杖毙了,不觉得可惜?”
“什么天下第一美人?还不是叶太师以重金贿选而成,我看碧荷比她可是顺眼多了。”子易放了笔:“碧荷被打了,先生就不心疼?”
云轩自然也是心疼碧荷。“杀了也就杀了吧,再补个皇后就是。只是叶太师那里必要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子易点点头,笑道:“处置叶太师的事情就劳烦丞相大人了。”
云轩淡淡一笑:“本相自当效劳。”
凌墨侍立在子易寝殿外,月色明亮。他长身玉立,两个时辰过去了,亦不曾稍动。
碧荷偷偷从帘后打量凌墨俊朗的身形,总觉得不可思议。皇上子易性情温和,自幼与大少爷青梅竹马,长大了与大少爷琴瑟和鸣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这位凌将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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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侠客吗,号称天山公子,武功高强,又是这样一表人才,听说性情是极冷傲的,又不畏权势,杀了不知多少贪赃枉法之人。却也肯屈身为妾,为大少爷暖床,他与大少爷之间又不知是何种情形了。
云轩难得有机会夜里入宫,与子易缠.绵了两个时辰,才心满意足地出来。
凌墨欠身道:“丞相晨安。”
云轩瞧瞧天色,果真是天色微明了。
“你带禁军三营去叶府传旨,满门抄斩。”云轩吩咐道:“叶家的人,不许漏了一个。”
“是。”凌墨欠身。
天明之后,又有大事震动京城。叶太师贪墨军需,经查罪证属实,华妃叶青玉为遮父仇,竟意图刺杀皇上,幸得御帘碧荷舍身相救,圣体天顾,化险为夷。逆女叶青玉被当庭杖毙,叶太师阖府亦在凌晨被满门抄斩。
今日早朝,兵部将领已全部洗牌更换。朝廷之上,皇上金口玉言,擢升丽妃为皇后,御帘碧荷为丽妃。大婚之典,如期进行。
云轩和凌墨退朝回到杜府,又是在日暮之时。风下已经等在府门,传杜王爷令:“王爷命大少爷回来后立刻去见他。”
“何事?”云轩一边随着风上往爹的院子走,一边打听。
“千公子昨儿身体不适,昏过去了。”风下答。
云轩纳闷,昏过去了?昨儿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风前呢?”云轩仿佛想起了什么。
“刑堂呢。”风下冷冷地道:“王爷命罚鞭责三百。”
云轩明白了。昨儿自己走得急,并没有千锦之责。风前必定是依照自己的命令对千锦刑责了。千锦刚挨了三十板子,伤大概还没养好,再挨三十鞭责,许就昏了也有可能。
“无大碍吧?”云轩问。
风下斜睨了云轩一眼:“大少爷是问千公子还是问风前?”
云轩轻咳了一声:“问千锦。”
风前这三百鞭子打下来,想来也是皮开肉绽地,最少要将养旬日才能下得床来,不过总不会性命有碍就是了。
风下点点头:“幸好这次没有大碍。”
云轩觉得风副总管是话中有话,却没做声。
风下再瞪了云轩一眼:“如今千公子是大少爷的侍妾,又有孕在身,常言都道,母以子贵。大少爷就算不在意一个半个的贤妾,总也得为杜家的血脉多加考虑。”
“是。”云轩微欠身:“云轩谨遵风下叔叔教诲。”
风下“切”了一声:“等会儿王爷拾你,看谁给你求情?”
云轩觉得他爹不会,毕竟他是儿子,千锦只是“妾妇”而已。
“为了千公子许是顶多埋怨大少爷一顿而已,但大少爷要是伤了王爷的宝贝孙女,看王爷能轻饶了你?”风下得意地看着云轩脸色变了。
“谁说是宝贝孙女?”云轩有些不可思议。
“那可巧了。”风下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昨儿小夫人做了个胎梦,说是千公子肚里是个千金呢。王爷听了特别高兴,但也未尽信,哪知去问斐王妃,斐王妃也做了个胎梦,说是千公子肚子里确实是个千金呢。”
云轩无语了。他爹想盼个孙女的迫切心情在这府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小夫人借此讨好爹也倒罢了,斐郡主到立时也凑上这个热闹了。
等云轩进了堂上,看见堂上架势,才真有些头痛了。他爹杜百年端坐正首,一脸怒目的情形他是见多了。这次又多了两个,斐郡主和小夫人一左一右的,也在堂上正襟危坐,满面沉肃,这是要三堂会审的意思吗?云轩觉得自己被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7章
凌墨去看千锦。千锦躺在床上,气色还好,只是神色不佳。
昨日云轩带着凌墨匆匆而出,千锦还以为自己危机已过,正暗自庆幸,风前走进来欠身道:“请千公子云阁领责。”
云阁是一处暖阁,布置得很舒适亦很高雅。只是最里间的房子却是刑堂。
也是雕梁画栋的屋子,轩窗连廊,书架桌椅。只是屋子正中摆了一张红木的卧驼条凳。条凳有半人高,似一独峰驼半卧于地。那浑圆的驼峰,高高隆起,人趴上去,正好是卧低腹部,将臀部高高支起,犹如献祭。
千锦看见那条凳,已是羞恼得面红耳赤。风前又奉了一个玉盒上来:“请千公子入势。”
风前将盒子放在条凳上,便转身退出:“一刻钟后,会来行刑,若是千公子未曾入势,刑责加倍。”
千锦如今对自己的处境早已习惯,除非一死,否则根本无力抗争。除了忍辱受刑,还能如何?他打开玉盒,里面果真是一件冰雕的狐狸,亮晶晶的,雕工堪称湛,放在玉盒里,氤氲着淡淡的水汽。
千锦苦笑。杜丞相果真是富可敌国,手眼通天,如今这个时节,也能寻得这样晶莹透剔的冰块,并可即刻雕琢成型,除去丰厚的财力不说,手下豢养的能工巧匠也是不少。
狐雕原本是平民百姓人家为狐男之饰,于贵族王侯之家,则为刑责之意。
冰狐入手,凉且顺滑。千锦不由自嘲,便是鸣玉锁或是万年寒晶都曾含过,不过是一个冰.棒,如何就含不得。
千锦趴伏在刑凳之上,紧闭双目。自然必定受辱,千锦宁可选择自欺欺人,只当只是一场噩梦便了,忍过依旧海阔天空。
更漏一刻,有人推门而入。
“千公子,属下僭越。”清朗熟悉的声音令千锦耸然一惊,睁开眼睛看去,果真是一个青衣少年,眉目姣姣,正是十三。
十三只在千锦出府时才能随侍左右。千锦在府中时,除去从千家带来的水儿侍奉,另有亲卫风儿和雨儿近身侍奉。
千锦本就窘迫难当,却不想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十三,由十三行刑,千锦就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羞愤。
十三本就是大风堂刑司,云轩院子中的刑责,多由十三执罚。十三对千锦再欠身,千锦微扭头闭上眼睛,一声不吭,羞愤自然是羞愤,心里却莫名也有一丝心安,是十三施责,总好过那些不相干的陌生人。
十三手里的红木托盘上,放了一根藤鞭,和一块黑色的缎带。千锦虽然看见,却未曾多想。
十三已将缎带拿起,蒙上眼睛,于脑后系紧:“请公子褪衣。”
千锦不由又是气血上涌,如此受责,还需褪衣吗?千锦睁开眼睛,才看见十三已经蒙上了眼睛,心里更是气怒,看来这杜丞相的规矩倒是想得周到了。
千锦无奈,只得将长裤褪到脚踝,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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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刑凳上,依旧不肯出声。十三虽是蒙着眼睛,却仿佛看得到千锦的动作,待千锦重新趴好,便拿了藤鞭,走到刑凳后侧:“属下执刑。”
千锦暗暗咬了牙,决定无论如何也绝不会呼痛出声,叫十三更瞧不起自己。
十三手腕灵活,扬鞭落下,“啪”地一声,却是正在千锦的臀峰之上。只这一下,就让千锦险些叫出声来,藤鞭入肉,倒是比脊杖还要疼痛难忍。
而让千锦无法忍耐的,则是体内突如其来的贯穿之痛,含着冰势的胀痛,与这火辣辣地肌肤之痛,让千锦如坠地狱之中。
十三的藤鞭已是扬起再落下,鞭鞭都准确地落在千锦翘起的臀峰上,不重但也绝不太轻,一道道红痕横贯,却是皮里肉外,不伤根本。
千锦忍了十几下,已到极限。鞭子每一下击落,体内的冰势便会随着击打贯穿一分,待鞭子抽离,又会因了千锦的绷紧皮肉,又退后一分,如此反复,千锦是无论如何忍耐,都不呻.吟出声。
十三恍若未闻,落鞭的速度丝毫不减。
三十鞭过后,千锦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小衫,全身脱力,甚至都没有哭泣的力气。
“十三告退。”十三腕,依旧是蒙着眼睛,将藤鞭放在红木盘上,转身退出,动作丝毫不见迟缓,以致千锦甚至怀疑,他眼睛上蒙着的那黑色缎带,是否根本不起作用。
千锦趴在刑凳上缓了半天,也无法爬得起来。风儿、水儿在门外告进。千锦拼劲全身力气,将长裤提上时,才发觉长裤也已湿透,贴在伤处,痛彻心扉。
这一夜,千锦趴在床上夜不能寐。既气恨十三不曾留情,更气恨云轩心狠手辣,折磨自己果真毫不手软,同时也有些好奇,不知宫中出了何事,他如此急着入宫,甚至彻夜不归。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千锦方觉得臀上的伤好了一些。只是他对自己有孕一事仍是觉得无法相信,他自己实在没有任何感觉。
云轩不在府中,千锦觉得真是再好不过。他趴在软榻上,琢磨账册。
宝儿、霜儿过来给千锦请安。千锦虽是气恼云轩,对这两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实在喜欢。
“昨儿被爹爹打了板子。”宝儿跟千锦诉苦:“如今这屁股都是肿的,还要去官学听讲,实在苦不堪言。”
霜儿也是叹气:“昨儿爹爹大义灭亲,不仅打了宝儿、霜儿,便是二叔、四叔和小孟叔叔都挨了板子。”
“我觉得用大杀八方许是好些。”宝儿和霜儿商量,霜儿立刻点头:“宝哥言之有理。”
千锦不由叹气,果真是在丞相手下讨生活不容易,各个都是挨打受罚的命。
千锦帮宝儿、霜儿看了课业,确认无误,两个孩子也吃完了早餐,千锦觉得时辰不早了,又嘱咐了他们关于官学大考的注意事项,让他们早些上学。
水儿送了宝儿、霜儿出去,由宝儿、霜儿的亲卫护送着去官学,才转回屋子里,请千锦也用些早餐。千锦还是觉得没有胃口,小夫人房里的丫鬟来请千锦,说是小夫人的玉饰掉了颗珠子,请千锦帮着看看。
水儿正想回了小夫人之请,千锦却命水儿应诺,然后勉强爬起来,轿辇也不坐,走着去了小夫人的院子。只是还未进小夫人的院门,就昏倒在回廊上了。
如此一来,不仅是惊动了小夫人,当然也惊动了霓和杜王爷。千锦醒来后,立刻请责,只说自己体质虚弱,不过是连着两日受了刑责,就这般没用。
小夫人可是震惊,千锦已有身孕,大少爷竟然还如此刑责,难道是对千锦腹中之子也毫无怜惜之情吗?
杜百年立时也怒了,当下命人将千锦送回院子里静养,云轩因在朝事,不在府中,杜百年就命先罚了风前三百鞭责,然后等着云轩回府,兴师问罪。
云轩瞧着堂上架势,自是先端正了态度,恭谨地对爹爹屈膝请安:“轩儿给爹爹请安。”
“嗯。”杜百年脸色不佳。
云轩站起来,又对小夫人和斐霓欠身:“小夫人安好,小姑姑安好。”
“杜丞相不必多礼。”斐霓冷冷地道。
“大少爷客气了。”小夫人也口气冰冷。
云轩不由叹气,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都对我横眉冷对的。
“千锦已有身孕,你还折腾他作甚?若是他有什么闪失,你能心安?”杜百年开门见山,骂云轩。
“千锦虽是妾室,怀的可是杜家骨肉。”霓话只说了一半,就住口不言。
“十月怀胎,女子尚且辛苦,何况千锦还是男子,更不知怎样凶险。”小夫人的眼圈红了:“请大少爷顾念他腹内骨肉,对他多多宽吧。”
“你个冷血无情的东西,若是千锦腹内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你的皮。”杜百年更怒了。
“儿子怎敢不顾念千锦腹内骨肉。”云轩态度诚恳地给他爹认错:“爹放心,千锦是灵狐之体,体质本就异于常人,这种程度的责罚绝对伤不了他的,爹若不信,可向秋先生求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霓冷冷地接道:“或者在杜丞相眼中,妾室的生死根本就无所谓吧。”
侧妃说得好听,其实也是妾室。物伤其类。霓是真心不愿意了。
小夫人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千锦毕竟是我娘家唯一的骨血,我位卑言轻,护不了他,只求大少爷能看在他腹内骨肉的情分上,饶他一命吧。”
杜百年一拍几案:“千锦现在还躺在床上虚弱不堪,你还敢在这里狡辩?”
“你是故意昏倒的吧?”凌墨轻叹气:“丞相最是不喜人用心计,投机取巧。”
千锦冷冷地道:“凌公子不知千锦所受之苦,自然不能体谅千锦迫于无奈之举。”
凌墨心中苦笑,我也是丞相贤妾,如何能够不知。你这些手段,我又何尝没有用过,只是不但未曾奏效,反倒受了更多的苦楚而已。
千锦看凌墨不做声,以为被自己说中,心中就更觉懊恼,再冷哼一声:“我看如今凌公子与丞相琴瑟和鸣,倒是可喜可贺,只是凌公子这份气度和大度,千锦怕是学不来了。”
凌墨也并不在意千锦的讥讽,淡淡的道:“你若不想继续获罪于丞相,最好去向杜王爷解释清楚。若是丞相真因了你被杜王爷训责,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凌墨不温不火地说完,就转身告辞。千锦没有做声,却真有些躺不住了。
他也并非愚钝之人,这杜家上下的情形他也是看在眼中的。杜王爷是脾气暴躁不假,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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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轩也常有苛责,但他们毕竟是亲父子,再怎样也不会因一个外人真伤了父子亲情,而自己,就是那个外人,贤妾而已。
杜百年还想继续骂云轩的时候,千锦求见。千锦进得堂上,就叩拜下去:“锦儿无碍,请王爷切莫怪罪丞相。”
云轩回转自己的卧房,凌墨正在煮茶。云轩不由叹气,这几日风前是使不得了,风后那个榆木一样的表情,云轩看着就烦,便只有事事都让墨儿去做了,只是墨儿也不是伶俐的,常看不出眉眼高低,必定会惹自己心烦。
忙着煮茶的凌墨哪里知道正在更衣的丞相已是对他起了挑剔之心,只端好了茶过来道:“丞相请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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