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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缺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苜蓿血染
对于日军换岗时间的准把握,使得行动组快速通过院内防守,摸进了楼内。此时大概凌晨两点,一层值班室的日本人在打瞌睡,每一层楼梯口的守卫也会多多少少因为困倦,反应能力下降。行动组悄无声息用匕首解决掉岗哨,贴墙行进,保证不被墙角的红外线照射到,一步一步展开资料搜索。
只要不惊动每一层尽头在宿舍休息的士兵,和墙上的红外线,就还算安全。
二层的东西说少也不少,档案室就有五六个,蓝河带着人仔细筛过去,确实有获。一看表,时间过去了一大半,担心三楼的任务太多,蓝河不敢耽搁,马上下令让自己这一队的组员先行撤离。
然而三楼的崔立一组,已经完成了搜索。
蓝河通过楼梯到了三楼,开始快速寻找自己的队友,距离楼梯最远的办公室里,崔立的组员正在通过窗户向外撤离。
这个不大不小的时间差,让蓝河和崔立小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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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玩了一个捉迷藏。估计着蓝河快要找到这里了,崔立看着已经撤离完毕的队员,走到办公室的墙角,伸出手轻轻地拨动了一下红外线发射器的位置,改变了射线的轨道。
然后跃出窗口,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院落的草木之间。
喻文州站在窗边,望着城外漫天的炮火光亮,忽然觉得这一天的天空都显得很荒芜。
空气中都是硝烟火药的味道,深吸一口气都想要咳嗽,把吸进肺里的、难受的气味咳出来。城里基本没有一座房屋是完好无损的,日军的攻城行动配合着无差别轰炸,在新的一轮地面进攻之前都会先来上一轮轰炸,试图给予守城军民沉重的神打击。
城市已经不能够被称之为城市,仅仅是一片尚有生命居住的遗址废墟。七十九军已经无处可退,仅剩的两千人固守这座城池,厚厚的城墙和手握枪支的人们,已经是这里最后的希望。
或者谈不上希望,毕竟看不到什么转变。但是还可以算作一种支撑,至少每杀死一个敌人,都是自己赚到的生机。
他在炮火的光线中晃神,觉得自己有点失败。
七十九军在一片哀恨中交到自己手上,自己把它壮大,让它振作起来,让它重新变回那个在东北战场叱咤风云的队伍,可是又让它在自己手上一步步毁灭,面对巨大的、不可挽回的流血牺牲,在关东军南下的铁蹄之下奋力抗争,最终还是无力可挡,被困死在这样一座孤城之内。
或许更多的是遗恨。遗恨国军的派系斗争让身处东北的自己孤立无援,遗恨不能和自己的同志们共同配合、抵抗来敌。
还有,那个此刻在城外拼杀的人,自己与他相爱,却没能给他一个未来。
喻文州擦亮手中的枪,紧握手中,走出指挥部。
最后,一起面对吧。
“情报来了,军统的人动作还挺快。”
“几月份?”
“应该是七月份。”
“果然是这样……发报吧,告诉方锐,向我这里集结。”
“这个时候?你要做什么?”
“去救两个人。”
最后一圈绷带在手臂上被缠紧固定,黄少天靠在战壕边上,抬头看看残破的城墙和紧闭的城门,伸出手重新握上自己的枪杆,用枪撑着地,很利索地站了起来。
其实并不利索,只是为了不让周围的兄弟看出来而已。现在的每一次动作和用力,腹部的伤口都会剧烈疼痛,裹了好几圈的纱布早已经被血浸透,要不是衣服上布满灰尘、战事紧急,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
黄少天没有时间再作休整,远处的敌人整顿好部队,已经卷土重来,预示着最后的总攻。数月苦战下来,七十九军从两万余人折损到现在的两千人,损失前所未有的惨重,但同时也把原来将近三万人的日军,消耗到了一万人。其实论战力,七十九军不如关东军,却也没有相差太多,要不是这一次关东军决心坚定、不计代价地运用重武器,恐怕七十九军的局面不至于此。
也正因为敌人占据着明显的优势、抱着必胜的想法,却被消耗了如此巨大的战斗力,他们才会更加恼怒,更加不择手段、像野兽一般想要致七十九军于死地。
几近黄昏,天边残阳如血。他的脚下是这座城池的最后一道防线,他的身后,是和他一同站起来的,他的千军万马。没有人怯懦死亡,没有人臣服□□。他们一直都是孤军奋战,从来都是在险境之中置之死地而后生,百战百胜做不到,但是他们从不后退。
起身,迈步,进入最前沿的阵地,再一次装弹上膛,再一次瞄准前方的人影,把手指扣在扳机上。
炮弹从敌方射出,在头顶爆炸,从日军的视角来看,眼前是一片散漫的光亮,像是为他们庆祝胜利的烟火。
这先于步兵之前的试射,黄少天早已经清楚规律,此时七十九军所有的人都死死隐蔽在战壕之内,不给炮弹当活靶子。等到这一轮的试射结束,硝烟之后响起日军鬼魅一般的冲锋呼喊,中国守军随即回到战斗位置,开始了正式的守卫战争。很快,城下这五百人的守军,手中的弹药所剩无几,当黄少天射出他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他潇洒地把枪扔到一边,站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剑,剑指苍茫大地。
身边的人再一次跟随着他,抽出佩剑或长刀,金属的光泽一时间晃眼闪耀,无言诉说着这些勇士最后的热血。
黄少天舔舔嘴角的血,横眉冷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再用余光看看身后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放荡一笑。就像古时的剑客,一夫当关,身前是残暴的戎狄,身后是中原的万里河山。敌人宛如滔天巨浪,剑客只是孤身一人。
那又怎么样呢?握紧手中这把剑的意义,就在于可以为自己心中所忠而战。
进攻。
澄净的剑指向罪恶的暴徒,左右挥动,染上仇恨的血。黄少天和其他人的身影马上混入到人数众多的日军中间,可是他们的背影却很容易分辨,像是在发光。这一柄柄被人心制造出来的冷兵器,穿透人的衣物,挑开对手的进攻和暗算,中伤人的肉体,或者被对手挑开,最后随着主人一起长眠在这片鲜血和泥土混为一体的沙场之上。
进攻。
前方新的一批敌人攻了上来,黄少天从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上拔出自己的剑,横展格挡,火星四溅,金属碰撞的声音震荡耳畔。虽然身上有伤,可是力气还在,这一次格挡震痛了敌人的手腕,不等他们反应,黄少天撤剑,猛扫下盘,踩着其中一人的头奋力跃起,在他们的后背送上黄泉的问候。
再进攻。
手臂的伤口已经开裂,后肩又添新伤。毕竟是久战疲惫,加上一直有伤在身,黄少天一身好功夫可以以一当十,却也在面对打都打不完的敌人时觉得有心无力。但是他不能停,唯有进攻,才不会成为对方手中的鱼肉。此时的他如同一个杀红了眼的暴徒,不顾一切只为了多送走一个人,可是他是那个守护正义的人,从来都无所畏惧。
他身后还有一座城,城里还有喻文州。
等等……喻文州?!
黄少天回头看向打开的城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喻文州策马奔来,身后是拿着枪、跟随着他、冲向沙场的五百将士。
“喻文州!”
黄少天原本想接着喊一句你别冲进来太危险了,无奈就在这个时候两个敌人从他右边扑过来,等他几招摆平,骑着马的喻文州已经近在咫尺了。
那一幕肯定可以算作黄少天终生难忘的画面之一了,喻文州一身戎装,在他眼中如此清晰,原本骑在马上像是一个傲视天下目空一切的骑士,可是从万军之中进入自己的所视范围,喻文州一眼就找到了他,即使挥剑砍杀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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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他的敌人,他的目光也从未离开过黄少天一秒。
直到现在,喻文州来到伤痕累累的黄少天身边,俯身抱着他的腰,带着他坐在马背上。
腹部的伤口被再一次地撑裂,黄少天在马背上坐定的同时斩杀喻文州身侧的敌人,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腥红的血沿嘴角流出。好在他是坐在喻文州身后,抬手擦去,继而紧紧抱着喻文州。
“文州。”
怀抱即是全世界。
当门被推开、警报骤响的那一刻,蓝河顾不得细想这突然中招的个中缘由,因为隔壁就是守卫士兵的休息室,听到报警声,他们马上清醒。
必须马上撤……可是三楼组的其他人在哪儿?!
蓝河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赶紧逃命,而是担心起了崔立这一组的安危,他并不知道崔立一行人已经撤离,警报一响,他生怕连累了自己的队友。
也就是这犹豫的一瞬间,身后休息室的门被拉开,日本士兵向蓝河冲了过来。
关门无济于事,蓝河只能在开枪干掉最前面的两个敌人之后侧身隐蔽在门口的墙内,趁着敌人拉开尸体的空档再度闪身开枪,又有一个人应声倒下。蓝河不敢再耽搁,纵身一跃躲到和门口有些距离的办公桌后面。
思绪飞快运转,暴露已成定局,此时不应该纠结为什么暴露。但是三楼组的其他人下落不明,自己这边开枪火并,必然已经惊动了整个楼内的守卫,如果这个组的人还在楼内,自己就不能独自脱身,陷队友于被动。
他当然不知道,崔立和他约定的时间是故意被延长的,所以才会有所顾忌。此时整栋大楼其实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可是他还想着拖延一会儿,给队友制造脱身的机会。
身后敌人攻了上来,蓝河从书桌侧面开枪,枪枪准命中,可是涌进来的敌人越来越多,在子弹还剩五发的时候,蓝河知道自己不能再硬撑了,必须马上向窗边移动,翻窗撤离。
窗边没有合适的掩体,会完全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所以要快。
蓝河抽出腰间的一枚□□,贴地投到敌人一边,□□爆炸,瞬间让不大的办公室烟雾缭绕。他趁机朝窗户方向翻滚,尽可能躲避敌人因为看不清楚而发出的乱射,几秒钟之后成功到达窗口,蓝河起身抓住窗框,迅速撤离。
可还是有一颗子弹命中了,直中腹部左侧。蓝河忍着剧痛翻身跃下,依靠墙上阳台的突出和二楼、一楼的窗框,总算是落了地。外围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包围整个建筑,但是子弹带来的伤痛几乎让蓝河无法站立,更别提遇敌之后的战斗。
没办法……趁着敌人没有发现,还是要尽快撤离。
蓝河咬着牙站起身,一手紧紧压在伤口上,另一手拿着枪,踉踉跄跄地朝着原先观察好的撤退路线撤离。每一步都好像用尽毕生之力,似乎下一步就再也没有力气,随时会倒下。
幸好此时黑暗中有一双手扶住了蓝河,恍如从前在军校,他在熄灯之后踩着梯子下床,那双防止他踩空的手。
借着远处昏暗的灯光,蓝河努力看清了帮助他的人。
“一帆……?你怎么还没撤退!”
“少天小心!”
马蹄被敌人的刺刀刺中,战马随即倒地,千钧一发之际喻文州揽着黄少天翻身跳下马背,在地上翻滚着躲过一阵白刃进攻。
“你怎么样,还好吗?”
“放心!绝对护你周全!”
他们并肩而立,把后背留给对方保护,手执佩剑不断挥舞杀敌,即使说话的功夫也手起刀落送走敌人的性命。
黄少天伤重,原本已几近极限,可是喻文州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来到了他身边,他顿时来了神,像一头凶恶的小兽一样观察着周围的敌情,一下手便是杀招绝不犹豫,生怕一时疏忽会让自己错过的刀伤害喻文州。从最开始,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黄少天就是这样护着喻文州,他觉得喻文州脑子好用,会想出好多对付敌人的点子,按他说的去做一定会有成效,所以心甘情愿保护这个队伍的思考中枢。后来,他们成为了恋人,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这份护卫的心情尤甚,增加了很深的一层感情因素,变得坚定而无犹疑。
喻文州努力把方方面面计划周全,最大限度降低黄少天的危险。黄少天始终握紧手中的剑挡在喻文州身前,见不得爱人的毫发之损。
剑与诅咒,相扶相持,从来都不会分开。
但是,置身于千军万马,自保尚且困难,何况是身上带伤、还时时刻刻顾及着喻文州的黄少天。新伤见旧伤,凑到一块儿着实难熬。喻文州虽说是刚刚上阵,但原本战力就不如黄少天,乱军之中,也做不到毫发无伤。
夕阳一片一片渐渐深重,脚下的土地也一寸一寸变成暗红。这一场战争从万人对阵到此消彼长,从枪炮不断到白刃相见,如同是回到了古代,抛弃了战车火药,抽出最后的冷兵器,一决胜负。可是原本处于下风的七十九军,在这场战斗中并不像犹斗的困兽,反而像是在积极反击。每一把刀剑都沾满了敌人的血,每进一步,都会伴随着身边几个敌人的倒下。
这一队敌人杀完了,后面又会上来更多的人,似乎看不到什么胜利的希望。可是他们就这么一直向前,固执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和剑,把内心的仇恨凝注在剑刃之上,从来都不去在意身上有多少伤口、流了多少血。
沙土被扬起的刀剑带向空中,划过眼前那轮红日,又被风吹到脸上,满目疮痍萧瑟。喻文州在格挡一记从头上砍来的刀,佯装招架不住摊手向后倾,敌人趁势攻来,黄少天的剑便从喻文州的手臂之下穿梭而来,直中心脏。而后喻文州几乎是想都不想,下意识反手向后发力,干掉了欲攻击黄少天后背的敌人。
敌人越来越多,剑与诅咒的配合也越来越娴熟,畅快淋漓。
“少天,你的伤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撑得住?”
“哎呀文州你担心谁也不用担心我啊我是谁啊堂堂剑圣啊!还能再战五百年!你小心自己吧!”
这个时候还不忘话痨……真是。
半个太阳已经沉入山下,握剑的手臂已经筋疲力尽,每一个格挡、劈下的动作结束都好像再也没有力气继续,耳边的嘶喊和金属交碰的声音变得模糊混沌,眼前的画面一帧一帧地慢下来,似乎随时会停滞。
自己的心跳声却听得很清楚,宣告着生命的透支和战斗的惨烈。
喻文州抬头看看暗了很多的天,眨了眨疲惫的眼睛。
应该要来了吧。
一声久违的枪响划破天际。
接着又是炮火连天,把人们从冷兵器战争带回了当下。远处的山上冲下一队人马,犹如天降。他们势如破竹冲垮了后方日军的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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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朝着城门战场直杀过来,没有半点犹疑。
原本已经不抱什么生还希望的七十九军,在最后一刻看到了援军,顿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动和震撼。上天到底还是对孤军奋战这么多年的他们网开了一面。
“开城门,让城内的五百守军出来接应。”
喻文州常舒一口气,从容地下了命令,继续投入战斗,和黄少天一起,向援军杀过来的地方冲去。本已经疲累不堪的日军这下彻底乱了,腹背受敌,仓皇之间应对不来,两翼的日军见势想要增援一下正面进攻的部队,可是被喻文州叫出城的国军拖住脚步,一时间进退两难。
当然,重头戏还是城门的战场。疲倦和绝望被希望所取代,七十九军人人都像是勇猛的虎狼,为了这一线生机的出现再也无所顾及,置之死地而后生。被分割成三块的日军被击溃,四散逃窜,苦战数月的七十九军终于可以停下手中挥舞的剑,去看看美丽的夕阳,去告别自己失去的战友。
叶修和方锐率领的抗联军队缓缓前进,走向七十九军。
这些刀剑撑地、顽强站立的英雄,在夕阳的映衬之下,耀眼而高大。他们脸上挂着疲惫却又释然的笑容,面对又一次的劫后余生,显得云淡风轻。
站在最前面的喻文州,没有了往日的斯文形象,一身灰尘夹杂殷血,如同一个隐忍的侠客。他最终还是带着七十九军迎来了胜利,在巨大的牺牲面前,这也是唯一欣慰的地方了。
“文州,可以嘛,哥没看错人。”
总算是结束了。
语言略显苍白,真正要表达的,已经了然于心。在这片热土上,有的只是同胞和敌人,其余的分别,在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都不重要。
身上的伤口同一时间觉醒过来,疼痛汹涌澎湃。黄少天握紧喻文州的手,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缕阳光被黑夜替代,但他们还会看到新的黎明。
叶修放下手中的电文,懒散地点燃一支烟,在营帐里吞云吐雾。
有些人在战场浴血拼杀,有些人却在暗地算计队友。
好在暂时已经过去了。
电文只有短短一行字,却同时调动了这个散漫至极的人的两种情绪:愤怒和安心。
或许还有更多说不清的情绪。
头羊危险,现已助蓝桥脱身周全,勿念。
---------一寸灰
有点热。
黄少天觉得周身从没感觉变得温暖起来,刚开始听着好像挺嘈杂,现在安静了。右手原先应该是被握着,后来又被塞回被子里,左手似乎插着细细的注射针,动一动就有点疼。
人都走了?不对,没有空无一人的冷清的感觉,那种温暖还在。
那说明文州还在吧?我要睁开眼看文州快睁开眼睁开眼睁开眼……
“少天?醒了?”
“嘿嘿嘿文州我跟你说……”黄少天刚准备把昏迷两天后攒起来的话全部倒出来,一抬眼看到喻文州的神情,却吓得一激灵闭了嘴,眨着他的大眼睛看着喻文州。
因为喻文州的脸上不是看到黄少天苏醒之后的高兴,也没有往常温暖的微笑,满眼皆是疲倦,甚至还有一丝没有被刻意掩藏起来的怒气。黄少天从来没见过他这副表情,话痨都不敢说话。
“你腹部的伤三天前就有了,还那么严重,为什么瞒着我。”
喻文州极其有修养,什么时候都是一派谦谦君子的风格,生气也不会拍桌子大喊大叫,但这个时候一句十分冷静低气压的质问,已经让黄少天在心里大呼一万遍糟糕了文州生气了他从来没这么生我的气怎么办怎么办要完蛋了……
“少天你不知道伤口感染很危险吗?受了伤也不去休息接着打了三天,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这种坐在自己床边居高临下责问自己的气场真是太吓人了啊啊啊……黄少天从被子里伸出半个右手,用很轻的动作扯扯喻文州的衬衫衣角,决定服软认输。
“文州……我是主将啊我要是不上怎么能行呢大家都在前线拼命……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嘛……”
说话都说得小心翼翼轻声细气,生怕话说多了哪一句又惹了喻文州。
“你就这么确定你不会在战争过程中伤口开裂倒下?主将倒在战场上,军心涣散,岂不是一败涂地?”
伤成这样,倒下就是必死,你就这么无牵无挂?
喻文州很少生气,对黄少天更是,基本都没怎么责备过、说过重话。这一次他确实生气,生气黄少天不顾自己的身体硬要逞强,可是比生气多一百倍的是担心和心疼,战斗结束黄少天如释重负倒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刻,送到医院目睹他身上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伤口,喻文州简直觉得到了自己承受能力的临界点。
只不过在黄少天眼中这难得的生气被放大了很多。这样也好,喻文州想,正好让他张张记性。
但没想到最后阵亡的还是喻文州。
因为黄少天眨眨眼睛说:
“文州你在城里呀我当然不会倒下……”
喻文州的笑对于黄少天来说是一击必杀,但黄少天不清楚他自己对于喻文州来说就是个大杀器。
“诶诶诶文州你去哪儿我错了文州你别走啊文州文州文州……”
“我去把饭再热一遍,你不饿么?”
“饿!”
“蓝河,这次任务虽然没造成什么损失,但还是因为你的不谨慎给大家带来了危险,以后要多注意啊。你回到南京先养伤,伤养好了再说工作。”
“谢谢组长关心。”
“那你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崔立带着组员假惺惺地来探望蓝河,场面上该说的说了一遍,然后就交代蓝河先不要考虑工作,回到南京养伤,分明是借此机会拿走了蓝河在行动部的领导权。蓝河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也猜出了执行任务时意外发生的大概,空口无凭,想想还是算了。
乔一帆看了看蓝河,显然还是很担心,但也不方便单独留下来,随即跟着崔立一行人走了。蓝河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乔一帆对自己的搭救,这几天也不知道乔一帆在忙些什么,似乎在此之前和在此之后,乔一帆和他的关系都是若即若离,别人看来并看不出什么特殊关系。这一次乔一帆冒着危险回来出手相救,蓝河觉得,应该是行动部老队员对于自己教导的感恩。
也幸亏叶修前辈了解蓝河,告诉他不要太过表现出自己对他的关心,否则蓝河要是问起来自己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乔一帆还真觉得感恩之类的冠冕堂皇之词有点说不出口。
他确实另有重任,就是暗中调查崔立是否和日本人有来往。
叶修的盘算,觉得崔立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为难蓝河,但更糟的情况可能是崔立和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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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来往,那样的话,不论是栽赃蓝河有通敌行为,还是借日本人之手加害蓝河,都会多多少少脱离他的掌控。一个乔一帆,可以盯紧崔立,却做不到时时洞悉日本人想干什么,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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