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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缺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苜蓿血染
他沉默了,蓝河却没有。
“我决定回来是因为我有自信我可以救他。如果出不来,我也会在那里找到电台把情报发出去。虽然我认为作为同志你们有救他的义务,但是我不会乞求你们的帮助。不过有一点我应该提醒你,别打着带走我强迫我交出情报的主意,我没有消失而是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会来的是你们而不是日本人,否则现在我的刀已经在你脖子上了。你们全副武装拦不住我要走,也拦不住我在被强迫时结束自己的生命。不管怎样,我们没有对不起这座城市,也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一方。”
话毕,蓝河径直向前走去,没有得到击杀指令的人群被他的脚步推散开来,看着那个人坚定笔直的背影在灯光下逆行,再度融入黑暗。
“译出来了!全城的都在这里,日本人真是缺德啊临死了还要蹦哒蹦哒来恶心咱们一把……文州你看,大大小小的旅店会馆和餐馆差不多都有炸药,老叶他们动作还真够快的!”
喻文州点头表示回应。
“诶不过这次还是出意外了,你说他们能行么?蓝河跟咱们交代完就要自己一个人和那么大一个日本军部拼命了,老叶那嘴脸还不知道要在里面挨多少顿揍,到时候还要蓝河扛着他走么这也太没人性了……”
“叶修会被打这件事我很赞同,不过,蓝河可能不会是一个人战斗。别忘了叶修用这套密码的后果是什么。”
“嗯这么说我倒是稍微放心了,可即使他们逃出来,也未必就万事大吉了啊,要不文州你让我去搭把手吧?”
“先不急,等他们出来再说。上面的态度还不确定,这种事需要合适的时机。”
“好吧。不过南京那边打得火热,咱们在上海连围观都算不上,想起来真是手痒。”
黄少天摇摇头,合上笔盖,等待用了特种墨水的纸上完全没了字迹,将它夹在书中。
喻文州拿起这本《人间词话》,无意识地在手中掂了掂。
差不多是两个人生命的重量。
森本浩是军部次长近卫一郎的专车司机,每天早晨开车送近卫一郎去军部上班,晚上再去接他回家。
蓝河注意到司机这个角色,意识到这是进入外部防卫十分严密的日本军部的唯一机会,堂而皇之,且不引人注目。
于是他潜入了森本浩的住处,夜幕降临,在他打算开车去接近卫一郎的时候实施了暗杀,换上了日军的制服,拿到了他的证件,开车前往日本军部。
大门守卫见到上司的车,总会下意识放松警惕。加上蓝河一口流利的日语,日常几句家长气息的寒暄,倒是让守卫一时间在昏暗光线下没有注意到他的脸。
第一步潜入成功。
叶修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地下一层的审讯室。想要进入这片区域,乔装成普通士兵的蓝河需要一个契机,否则平白无故靠近很容易引起怀疑。
眼睛扫过一层大厅墙上的楼层布局,蓝河有了目标:西南角的档案室。
“新来的那个真难开口啊。”
值班的档案管理员一抬头,就看到蓝河脱下帽子,双手撑着桌边抱怨起来。
“审讯到这么晚真是辛苦了。”
“还没完呢,近卫次长要我来调一份这个人的间谍资料,好用间谍罪恐吓他,虽然我觉得没什么用但是次长执意要这样试试。”
管理员翻箱倒柜,过一会儿找出了一沓关东军的资料,是东北军事情况汇报的副本。
“君莫笑……这些记录也不怎么多,看来这个人很擅长隐藏自己,真是难缠的对手啊!辛苦你了,我这就去拿给次长。”
手上多了一份资料,蓝河走起路来似乎更有信心。他来到联通一层和高度保密的地下一层之间的升降梯前,打算坐着它下去。确定身后没人,蓝河深吸一口气,想要拉铃让升降梯上来。
然而就在手指要接触铃铛线的时刻,军部大楼之外突然炮声雷动,接着是杂乱凶猛的枪声,在窗户上映出红黄交织的光亮。
日本人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会有一群便衣中国士兵攻击军部大楼。停战在即,双方基本进入谈判程序了,此时挑起冲突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难道就是为了营救一个特工?
情报不是已经被泄露出去了吗?何必为了一个人如此大周章。这样的突然袭击让日本军部很是恼火,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等到紧急组织起反击力量,打算真刀真枪好好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支那人的时候,目标从攻击发出的地方消失了,他们竟然在南京城里发动了一场游击战。
这边少许安静,那边重新响起了手榴弹爆炸的动静,仓促之间日军被打得有些懵,疲于四处救火和调动守卫兵力。军部负责人火速交代手下的直属部队,先去底层杀掉叶修,毁掉中国方面的情报来源,再逐渐包围突袭者。
蓝河也动了起来。
军部的紧急安保措施已启动,电梯被锁在了地下一层。如果在一层大厅手动打开电梯门肯定会暴露身份。他只能逆着人流向顶层跑。
分布在不同楼层的日本武官迅速向一层大厅集结,文职人员赶往每层的档案室,首先保证机密档案的安全,如有不测可及时销毁。这给了蓝河极大的便利,向上走大多碰到的是文官,而这个时候并不会有人特别留心一个士兵的去向。
掀开顶楼的电梯通风板,就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漆黑深井,墙壁边缘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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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规律的微弱红光闪烁,那是从门缝漏过来的楼层报警灯。嘈杂的人声从下方传上来,应该是被困在地下一层仓库、地下二层监狱的日本士兵在想办法回到地面。
没时间再考虑怎么先排除这些人的威胁了,先下去再说。蓝河了枪,翻身进入深井,攀附在电梯缆绳上,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下滑行。头顶上的夜空逐渐与周围的黑色融为一体看不清楚,他只能凭借着闪烁的灯光来判定自己下降到了什么位置。
觉得自己离叶修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的大脑里不知为何闪过一个念头。
严密如日本军部,也尚且有电梯井这样一个防务漏洞,可以让他只身闯到这里。当年在军统南京站,叶修身份暴露被捕,其实他也是有机会能够逃出去的吧?军校特训班教过他们怎么开锁、怎么逃生,当时的军统办公地点,相比后来他们遇到的种种敌方机构,根本不算是滴水不漏的铁桶。在没有被押进牢狱之前,在审讯室里,叶修完全可以毫发无损地脱身、顺便还能要了他们几个的命,何至于还要用崔立来做交换。
可是他不会要自己的命,也不会做出让自己受牵连送命的决定。
竟然就这么干脆利落地下了决心不逃,还自导自演了一出兄弟反目成仇的好戏。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的年龄和沉稳简直是反比关系,上一次好歹同是中国人,这次倒直接把自己送进了日本人的手中。
蓝河此时尚未完全明白,叶修发送自制电码的真正用意,甚至不能确定叶修的本意是不是让他回来。但是想到这个家伙之前的种种决定,他既觉得温暖,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总认为自己应该舍了命救我,哪知我舍了命也不愿意让你一个人送死。
都这个时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该说的,该经历的都已经明明白白地交出来了,为什么你还是像个固执的孩子呢?
大家都是男人,这种独自牺牲的英雄主义一点也不帅。
蓝河攀着升降索,一步步滑向黑暗,仿佛下到终点便是传说中的修罗地狱。然而他不觉得恐惧,某种欣喜于重逢的浪漫主义成为了他的兴奋激素,他只是去带回那个不太听话的孩子而已。
高速滑行骤然停止在电梯上方。这猛地一拽,他顿时觉得肩膀上剧痛袭来,大概伤口重新开裂了。
电梯里,和电梯下方的地下二层,都有日本士兵的声音。仔细听辨,电梯里的这群人是在想办法上来,来自地下二层监狱里的士兵,谈论的话题却让蓝河紧张起来。
大楼内部的电话线没有被切断,监狱看守士兵接到命令,一半人回到地面待命,另外一半人正在向叶修靠拢,他们知道他是这次袭击的缘由。
来不及了。他需要更快。
蓝河忍着痛伸手拿出一个□□,将引线绕在电梯靠近门口的侧板上,自己悄无声息地放弃了缆绳附在了井边的墙壁上。
随后,他瞄准揽绳连开三枪,电梯失控坠下,紧接着传来了日本士兵的惨叫声和□□的爆炸声。
爆炸冲击波的震荡,使得蓝河的肩部短时间内麻木、紧接着是更剧烈的疼痛。
真是难缠的麻烦事。他暗骂一声,咬牙向下攀爬,向破开的电梯靠近。电梯内的士兵多半因为突如其来的下坠丧了命,少数昏迷过去的被蓝河补了刀,他需要确保在他前进的时候背后不会被偷袭。
说不准这些人中谁去审讯过叶修呢?还少一顿打,便宜他们了。
接下来,蓝河需要完成的是一场屠杀。
电梯被他沉了底,没有再投入使用的可能,由此地下二层的唯一出口被切断,这一层的日本士兵要么杀了蓝河从电梯井爬出去逃命,要么被蓝河杀。而他也不需要顾忌什么了,迈出电梯门看到敌人就开枪,尽可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狭窄的走廊里陆续多了横躺着的尸体,远的被枪械击杀,近的被蓝河的刀封喉或插入心脏。天知道蓝河身上究竟藏了多少刀,也没人能预料到他的刀会从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向发出来,自从蓝河确定用这些刀作为自己随身的冷兵器,绝大多数命丧于此的人仅仅能够看到它们插入身体前的一缕寒光。
他就打算这样从走廊一路杀过去,懒得废话伪装,也不在乎对面会上来多少人。凭借墙角作掩护的日本士兵从远处向他开枪,他便用刚刚近身搏斗杀死的士兵尸体作为挡箭牌,躲过可能致命的子弹,再瞄准了时隐时现的头颅开枪夺命。
没看到蓝河的敌人一度以为是外面那一群人攻进来了。
这场发生在昏暗地下层的战斗,让蓝河感受到了久违的畅快淋漓,犹如山河之间的正面战场,枪炮用尽之时他们冲出战壕开始肉搏白刃。唯在此时,无比正确地应验了那句“狭路相逢勇者胜”,刀刃由白变红,干涸凝固的黑色血液再度混上新鲜的,一击而定,回到手中的温热得以持续不断。
他就像是当年东北战场的黄少天,持剑而入,浴血长街,身体的动作因为不眠不休的杀戮而变得格式化,面对所有人的刀锋枪口,依然要向前冲,谁挡他的路谁就会倒下,倒下的尸体被他跨过或踩过,手中的刀继续面对下一个障碍。
忘记生死,忘记恐惧,忘记一切。
他需要做的只是杀戮,在此过程中可以忽略这些生命体作为人类的意义。这在平时看来无论如何不会是蓝河做出的事,然而此刻没关系,他面对敌人,就需要以杀戮换取胜利。他想要救出那个人,就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身上的旧伤新伤都已经无所谓,他宛如嗜血的魔鬼,夺下敌人的刺刀,拼杀到眼睛发红。
黄少天向前冲,是为了挡住敌人进城的路,因为城里有喻文州。
蓝河向前冲,是为了到达最深处的审讯室,因为那里有叶修。
一个将自己钉在了城门上,一个变成了破开牢笼的电钻。
所向披靡之勇,来源自无所畏惧之爱。
他们为祖国的大好河山而战,为家乡妇孺老幼而战,为正义和平而战,也为自己而战。一个人明白为何而战,为何而死,方为一个真正的战士。
蓝河就是这样一个战士。
他握紧刀迎上冲过来的三个敌人,俯身攻击中间一人的腿部,再起身将刀锋扫向右边敌人的脖颈,紧接着抬腿撑墙接力跃起,膝击站着的敌人,将其按在地上,血刃插入。而后翻滚躲过飞来的子弹,再向前冲,握住长长的□□杆夺下,用枪托重击敌人的头部。
直到他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在这条死路上击毙最后一个日本士兵。
这一层的世界才安静了些许。
外边爆炸声依旧清晰可闻,头顶上的楼板始终战栗摇晃,落下呛人的灰屑。
他用尽全力奔跑,在昏暗的灯光下,在狭窄潮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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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走廊中。那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至民国二十五年的夏天,叶修深陷军统南京站牢狱之中,他来和他道别。
他说很多事不能和他明示,让他保重。
那个时候蓝河绝望透了,他觉得他和叶修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管在学校如何亲近,终归是要回到自己的路上去,老死不相往来。就连诀别,叶修都拒绝向他袒露有关他最真实的东西,把他推得远远的。
还有那个说不清楚的拥抱。
他背靠着冰冷的铁栏杆,身后是可能再也见不到、或者将要与他为敌的挚友,还有尚在襁褓之中、没有勇气面对的感情。
他只想逃离这些,逃离背叛与诀别。于是他挣脱了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留下叶修一个人沉默在那片昏黄之中。
而今反过来了。
他再一次用尽全力奔跑,不是远离他,而是冲向他,冲向他们合为一体的命运,冲向他至死也不甘心放弃的爱情。
猛地一脚踹开门,蓝河条件反射举起枪。
然而审讯室只有叶修一人。他看清蓝河的脸,咧开嘴笑,嘴角凝固的血被带动着微微泛光,在对方看来刺眼无比。
这两个浑身是血的人终于面面相对,大眼瞪小眼仿佛是在嘲笑对方难看邋遢的扮相。叶修坐在审讯椅上,衬衫成了红色的碎布条,蓝河一身黑色,奈何肩部和前胸染了一大片血,紧贴着皮肤,腹部和腰间还有子弹和刺刀擦过的长痕,无从掩盖。
真是狼狈的重逢。
蓝河起枪,拔出刀走向叶修。
后者还是在笑,仿佛全身的伤痛都可以被他抛诸脑后。
“来啦。”
“怎么出去?遁地术?”
还是这副样子……什么时候都不忘开玩笑耍嘴皮。
“能走么?”
“能啊。”
叶修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蓝河带着他停在了电梯井门口。
“爬上去?”
“不然呢?要我上去那绳子拉你?”
“哦那就不用了……走吧走吧。”
这大概是叶修平生觉得自己最怂的时刻,因为他浑身带伤,强行坚持着站起来已经很不容易,这个时候让他手脚并用从电梯井爬上去简直要命。蓝河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攀爬开始的时候,伸出手臂架着叶修防止他哪一刻抓不稳掉下去。
感觉就像王子救出了被皇后困在井里的公主……
天,出去了要想个办法摆平蓝河,别让他把这个黑历史说出去。
内心戏多得可怕,实际到嘴边却没什么力气说话。完全垂直的电梯井可能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没什么难的,奈何这个时候叶修确实有些力不从心。黑暗中他能够察觉到,身边的人同样爬得很艰难,崔立那颗子弹偏偏打在肩膀上,蓝河用完好的手臂抓着支撑物,托着他的这边始终都在颤栗,想都不用想,他一定早就满头大汗了。
要不是这些琐碎烦人的伤,叶修还觉得这样不错。
他离开了他这么久,好不容易见了面就执行任务,私下的交流都没几句话。仔细算算,现在竟然是四年来他们最亲密的时刻。他用自制电码发出了情报,蓝河果然闯回来了,虽然他知道他可能还没完全理解这么做的道理,但他还是笃定他会回来。
原因很简单,这一次叶修不是舍己救人,而是要求得共生。这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已经融入了双方的血液和筋骨,特工怀疑一切的本能在此处已经毫不试用。他们虽是不同阵营,却犹如一人,当一方怀有希望,另一方怎么会弃之不顾呢?
只要今晚他们冲出了日本军部,整个局面就得以盘活,他们就有很大的希望一起活下去。
叶修仰头,看到来自一楼的光亮,全力攀爬。
“准备好,我扔□□你扔□□,一爆炸就跳上去。”
“装备挺齐全啊……”
蓝河心说那当然了,原本只有我一个人来。他腾出手抽出腰间的其中一把枪塞到叶修的裤腰里,后者扣紧了拉环,两人一起奋力扔出去。
昔日日本人不可一世的作战部队,大多已经进入了缴械改编程序,军部的防卫力量其实和政府机构相差无几。这么一折腾,武官大多出去迎战了,大厅内聚集着少量文职、情报人员,还有正准备去地下监狱看看情况的士兵。爆炸来得猝不及防,靠近电梯的人被直接炸死,剩下的人刚刚从烟雾中起身,子弹已经纷至沓来。
叶修、蓝河背靠着背,一边往出撤一边向周围人群进行不间断射击,起初是□□,后来是从日本士兵那里抢来的□□。火舌从他们手中喷出,将两个人环绕其中犹如金刚铁甲,射击范围之内不断有人倒下。
外边的士兵听到枪响立刻回援,这使得两个人的压力骤然增大。敌人从大门冲进来,一小部分被直接击毙,然而人数毕竟悬殊,他们被迫分开各自为战,隐蔽在不同的掩体之后,逐步消减这些生命威胁。办公桌、立柱和沙发座椅都是他们的藏身之地,这样的场景实在不陌生,不过是把当年军校训练时场地里的箱子和沙袋换了东西而已。他们就像是冲进敌指挥部的突击部队,搞了一场成功的破坏,只差出去与主力汇合。
敌人是猎狗,他们是虎狼。即使处于被围困的境地,还是保持着极高的命中率和杀伤力。凭借着快速的移动、翻滚,他们可以变换位置去攻击敌人,两个以大门中线对称的点形成了经典的火力交叉,当一个人去对付冲向自己的两拨敌人,他只需要攻其之一,因为另一方会从敌人背后射出子弹。
□□的子弹用得差不多了,敌人的攻击也不再猛烈。听外边的声音,似乎日军正在整体向内缩,然而缩回来的应该并没有多少兵力。
现在就是冲出去的时候了。他们扔下放空的枪,换上蓝河带来的,依然是背靠背。蓝河面朝大门攻击进来的敌人,叶修负责彻底扫清大厅里的活口。两人身上的血互相擦拭着,战斗中刚刚留下的伤口接触到对方的体温,似乎有些聊胜于无的慰藉。门外火光冲天,是另一个修罗世界,他们却愈战愈勇,像是回到了数年前的军校,两个初生牛犊的毛头小子拿着枪杀遍全天下。
终于接近了大门。
他们分别靠在两边门脊,仅仅对视一眼就有了一致的动作。两颗□□被抛出去相继爆炸,拼命的攻击接踵而至,院中的敌人没想到还能有人冲出来,一时间身前身后都是近在眼前的危机。
然而对于叶修和蓝河来说他们已经胜利了。
一辆汽车在炮火掩护之下急速冲进,倒着开进来停在大门的台阶下,犹如迎接战神的猛兽坐骑。
叶修再度看向蓝河,脑袋一甩,像是在酒吧偶遇、邀请他去喝一杯一样。
“走吧。”




[全职高手]缺席 分卷阅读80
看到他们上车,外围攻击的部队心里有了数,开始逐步撤退。最后一轮□□集中投射,军部大楼从外面看几乎是要淹没在了火光爆炸之中,场面极为壮观。
得救的两人坐在后车厢里,对面是两个和他们一起撤退的□□突击队员。他们选择了最为偏僻的一条路,和主攻部队分开,这有利□□速逃脱和之后的安全。
等传进耳朵里的只剩汽车引擎,叶修开口,打算说点什么,诸如下一步转移到哪里之类的话。忽然,坐在对面的其中一人手中带刀,直接割开了旁边队员的喉咙。这一下实在太出乎意料,本以为成功脱身的叶蓝两人刚刚松一口气,根本没时间反应或者制止。奇怪的是,他仅仅是杀了这一个人,攻击就停止了,似乎对他们并没有恶意。
那人敲了敲驾驶室的隔板,算作示意。紧接着汽车拐了弯,继续行驶。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很简单,我是军统在□□的卧底。现在奉命把你们送到孤舟事先交代好的地方。”
叶修在昏暗中轻微地皱了皱眉,有什么事似乎还是不太对劲。
诚然,他们应该庆幸这人不是日本特工,否则刚才那一下谁都别想活。可是话说回来,喻文州在军统的身份本身就很尴尬和危险,重庆上层早就怀疑他了,谁敢说这个人完全听命于他呢?再者,若真是喻文州的人,他怎么会授权他袭击□□方面的队员?
现如今车上除了他们两个,司机和对面的人都受命军统,□□方面基本失去了对这辆车的控制,对于叶修来说这并不是很乐观的情况。好在蓝河没有和他分开,事态发展尚有回旋的余地,不如先看看会被拉到哪里,再作打算。
反正刚经过一场激战,让他们杀掉全副武装的两个特工再夺车逃窜也不太可能,还不如趁机歇一下。
当叶修下车看到他们的藏身之地,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弄堂尽头的拐角,有一处僻静的宅院,两层楼房加一块小空地,青砖灰瓦,正是喻文州事先和他提过的备用避难地。
司机索性没有下车,也没有熄火。那人为他们打开了宅院的大门,将钥匙交到蓝河手中,并没有跟进去的意思。
“屋里什么都有,二位近期就不要出门了,我们会尽快安排撤退。”
看着叶蓝两人进去关上大门,车就开走了。但他们丝毫没有拉开门或者翻后墙赶快跑出南京城的打算。毋庸置疑的是,这周围一定有军统的枪口在监视、瞄准他们。
真像那人说的,这楼里还真是一应俱全。一层的厅堂有会客的木头桌椅,还有铺着桌布的圆形餐桌。餐桌背后是厨房,锅碗瓢盆、肉食蔬菜,生活所需一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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