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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笑浮生
闻人安倒也不是不想拉拢这个少年时便颇有将帅之才的容默,只是容默成名早,彼时他还不过七八岁,容默已经是从二品的定北军副将。等到他后来稍长些,这容默已经独当一面,南征北伐,他寻常也是见不到了。
只是他想着,虽然他与容默无甚交情,但无论如何,武安侯府已经明面上倒戈到他的阵营上来了,他去在德荣帝遗诏一事上有所求时,这容默再怎么不识趣,也不该不给他这个脸。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真的胆敢如此!
自打第一次他登门拜访隐晦的说明来意,却被那头断然拒绝之后,他也软的硬的手段都用了,甚至出动了武安侯,但终究都还是没令这容默松口。而现下是第三次容默竟然丝毫都不顾及他的面子了,他派去的人还未进到他府里,便就这么被赶了出来!
闻人安明明怒不可遏,在武安候面前倒是依旧笑得温和恭善:“侯爷的这个儿子,倒不愧是先帝亲口夸赞为‘铁面无私’的冷面将军,便是谁来也是不给分毫面子。”
武安侯对自己这个儿子也是毫无办法,瞧着闻人安的模样,心底惴惴:“家教不严、教子无方……七皇子殿下还请不要责怪才是。”
闻人安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回了自己的青流殿。
回到青流殿里,一直笑着的闻人安终于卸掉了自己的假面,他怒意滔天地踢翻了寝宫里的桌椅,眼底隐隐有暴虐的猩红在翻动。
“一个个都在阻碍我……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阻碍我!呵……呵呵……且等着瞧罢,待我登上皇位的那一日……我要一个个的来找你们清算!”
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监看见闻人安这副模样也是忍不住两股战战,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再过两日便要举行先帝遗体入葬皇陵的仪式了,要不……奴才晚些时候再去容将军府里跑一趟?”
“不必去了。”闻人安发作过一番之后,面色似乎又平静了下来,他起了身,从一个暗阁里抽出一封信来,单手展开了,又垂眸扫了一眼,“我早些时候接到的信,说是轩王找到了重伤不醒的洛骁和闻人久的尸体……你觉得这事有几分可信?”
那小太监不知道闻人安是真心在问他还是在喃喃自语,一时间有些不敢回答:“奴才以为……应该是真的罢?毕竟那些死士都是殿下亲自”
话说到这里,剩下的话却因着脖子蓦然被人掐住而再无法言语。闻人安眯着眼,用力地扼住了那小太监的咽喉,声音又轻又柔,似乎还带着些许甜蜜的笑意:“你说什么死士?我亲自如何?我怎么听不明白?”
那小太监被掐的双眼翻白,只能拼命吐出破碎的字句来:“奴……奴才……说错了……咳,咳咳,殿下……恕罪!”
闻人安看着在自己手里脸色紫胀的小太监,好一会儿,索然无味的松了口,一脚踹在他腹部将整个人踹倒在地:“若是这张嘴不会说话,我就去叫人给你抉了舌头,你此生都不必再说话。”
“咳……咳咳咳咳……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闻人安懒得瞧他,只是将前线那封信撕碎了扔进了正燃着香薰的香炉里:“无论是真是假,闻人久死在甘州确实是再好也不过了。”冷冷一笑,“一个大乾,可不需要两个帝王。”
与此同时,容府。
容默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武安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淡淡道:“父亲。”
武安侯看着自己这个眉眼冷淡、却最最出息的长子,气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好半天才恨声道:“你这逆子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容默没有顾虑武安侯似是气到极点的模样,语气依旧冷冷的,脸上连半个多余的表情也无:“父亲便是父亲,儿子自然是知道的。”
武安侯伸着手指着容默的脸,抖了好一会儿,又将手放下了,背在身后在巴掌大的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嘴里低声念叨:“我武安侯府里可没你这么本事的儿子!你这几天干的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将七皇子得罪死了!”
容默眉眼不动,淡淡道:“儿子除了未曾答应与七皇子私下相见的邀约,并未记得做过什么得罪七皇子的事。”
武安侯一听这话怒气攻心,猛地一掷袖,瞪着容默道:“你这逆子是存心要气死为父吗!”看着自己的儿子,苦口婆心道,“现下帝京这个局势,你难道还不明白?你今日不给七皇子方便,若是等日后七皇子得登大宝,你以为他还能容得下你?”
容默便道:“大乾的储君是太子殿下,便是新帝登基,又与七皇子有何干系。”
武安侯瞪他:“你到现在还要跟为父这里装糊涂么?”
容默终于微微抬了眼,他看着武安侯,缓缓地道:“父亲,七皇子来找我为的是什么你我都知晓,但你可知篡改遗诏究竟是什么罪过?”
武安侯被容默看的心中微微一惊。遗诏虽未公布,但是里头写的是什么他们也不是猜不到。也正是因为预料到了,所以他们才会想要趁着闻人久和洛骁都不在帝京,赶紧解决这件事以防万一。可是妄图篡改先帝遗诏一事只要暴露,那便是个株连九族的结果!
他心里虽也隐隐担心,口却还是道:“怎么能说是篡改?我们只不过是想要看看,先帝可曾因为一时糊涂而错写了什么再者说来,此事只要我们仔细些,你不说,我不说,七皇子不说,又有谁……”
“父亲你真的以为七皇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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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除掉太子成为新帝?”容默打断了武安侯的话,冷声问道。
“这……”武安侯心中自然也是有所顾虑,但是他既然当初已经搭上了镇国公府,早已经坐上了七皇子的船,这条路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容默拱手道:“父亲公务繁忙,此时已时候不早,儿子就不多留父亲了。”竟是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了。武安侯被气了个倒仰,瞧着容默进退有礼的模样,连道了三声“好”,愤懑地咬了牙,转了身便走。
气走了武安侯,容默脸上倒也没有什么旁的表情,在堂中站了一会儿,却见一个颜色姝丽的女子款款而来。她年岁二十六七,容貌算不上如何惊艳,但是眉眼婉约,气质温雅,独有一份令人流连的风情。
“父亲此次过来,还是为的那件事?”女子走到容默身旁轻声问道。
容默转头瞧她,冰霜似的眉眼蓦然便暖了下来,他抚了抚她的发,淡淡道:“父亲怕是想不通的。”
女子将容默的手拉下来,问道:“你不愿帮七皇子,一是阿默你本性便是如此,见不得人偷奸耍滑,可着二……”顿了顿,将声音压低了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打心眼儿里,还是想着支持太子殿下?”
容默看着自己妻子的眉眼,没有正面地回答:“你问这个做什么?”
女子叹了一口气:“却也不是我想问。只是我见你一直对平津世子颇有夸赞,又道太子多智重民,对七皇子反倒是不冷不热……我心里想着武安侯府虽是顺了七皇子,只怕你心里还是不愿与太子为敌的。”说着,有些忧心忡忡,“可是这样,阿默你可想过你自己可真真是两边都不讨喜了。”
“你不但推辞了七皇子的邀约,也盯着其他世家的动静不让武安侯从中疏通……日后七皇子若是得势,只怕你的日子是要难过了。”
容默轻轻地反握住妻子的手,道:“我只求问心无愧。”
“你呀……”女子瞧着容默,原先的忧心忡忡终于只是化作一点无奈的笑,“罢了罢了,我又不是第一日认识你,早便知道你要这么说!”
抿了抿嘴,明明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脸上却还隐约有着些少女的娇憨:“谁叫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呢。”
容默看着她,唇边微微浮上一丝笑来:“此处风大,进屋子罢。”
第141章传言
德荣帝入葬仪式的排场却是大。已是入了秋,帝京里头天气已经渐渐有些冷了,但这日天气倒是很好,浓烈的阳光洒下来便驱散了满城的寒意。
隆重的葬礼在皇城内举行。因着太子闻人久不在,德荣帝的葬礼全程是由七皇子闻人安与礼部一起筹划的。约莫辰时,皇城城门打开,文武百官一起进宫,到德荣帝灵柩前吊唁。
闻人安领着众官员在德荣帝灵柩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起来时已是满脸泪意。边上的官员们见状,便也时不时地提高嗓门号啕大哭,声势瞧上去颇为壮观。
礼部尚书和底下的一些官员们就在一旁候着,等瞧着众人在“三跪九叩”的时候,便将先前准备好了的白酒泼洒下去,与此同时,后山大量的冥器大量被焚烧着,浓浓的黑烟一时间竟将整个皇城都笼罩了起来。
仪式罢了,是由高公公从容默等人手里当众取出的先帝遗诏。遗诏字数寥寥,前半部分不过是些在位多年自省的言语,后半部分才是众人所关心的。
福公公眼神漫不经心地滑过跪伏在地的文武百官,又在最前头的闻人安身上停了一停,随即却是又将视线了回来,拉长着尖细的声音缓慢地读着遗诏上的文字。
“……盖愆成昊端伏,后贤太子久至。体恤民情,多智睿敏。宜上遵祖训,下顺群情,即皇帝位。今诏告天下,咸使闻之。”
尘埃落定。德荣帝的遗诏里写的明明白白,他死之后,太子闻人久即位。
文武百官心中皆是一番计较,然而跪在最前头的闻人安却依旧是一派平静,看不出丝毫不甘的模样。福公公将遗诏了,拖长了调子道:“先帝遗诏如此,众位大人想必都已经清楚了。待太子归京,即刻举行新皇登基大典。”
又对着礼部的大臣道:“大人,吉时到了,该是时候护送先帝去皇陵了。”
礼部尚书忙应了一声,高声呼喊了什么,由着七十二名杠夫抬着德荣帝的灵柩出了皇城。
先帝的遗诏一下,整个帝京的格局顿时有了变化。隶属于其余皇子的党系皆是暗自打探太子一派的消息,但是太子麾下的众人却是异常低调,便是连素来与太子亲近的陈诗涵与平津侯府都闭门谢客,半点不见自己所拥护的皇子一跃成为大乾之主的欣喜。
就在众人皆疑惑不解之时,市井上却渐渐开始流传起来一个消息:太子闻人久与苗疆大巫谈判破裂,于甘州轩王封地上,遭到了苗疆杀手的刺杀,如今早已殒命于甘州。
这个消息传出来却是犹如一个惊雷,炸得整个朝堂都是人心惶惶。
“你说太子殿下死了,可有什么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你瞧瞧这些日子里太子手下的那群人……他们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几个官员凑在一起,忍不住便要开始念叨。他们并不是隶属于太子一队,若是闻人久真的死了,与他们倒不算是件坏事,“尤其是平津侯府,你们是没瞧见,老侯爷近来也是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你们莫要忘了,太子此次南下,随行的可是平津侯家的世子爷!”
另一个官员也忍不住凑过来道:“我也听说,轩王原本好好的在甘州呆着呢,这会儿竟是要上京来了!若不是太子真的在甘州出了事,他未曾得到帝王召见,怎么敢再入京!”
“是了是了!只不过,传闻中是苗疆派人暗杀了太子,可……之前明明是苗疆亲自来了使臣请人过去签署和平协议的,怎么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我瞧着蹊跷。”
“谁说不是呢?”
这样七七八八一说,太子闻人久一死倒像是有了几分可信了。
几个官员正说着话,却见严太傅紧皱着眉头从他们面前经过,瞧着样子是想进宫。几个人将他拦下来了,寒暄一番,嘴快的便忍不住问了。
“太傅,不知您最近可曾听说过一则关于太子殿下的坊间传闻?”
这话刚一出口,原先脸色便十分严肃的严太傅此刻更是面色难看,他像是压抑着什么,许久才道:“坊间传闻不过是些市井无赖之人的言论,不堪入耳,也不足为信!”喘了一口气,似乎是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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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道,“我还有些事,先行告辞!”
说罢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严太傅留下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虽然口头未说什么,但心头对太子已死的消息倒是更信了几分。
而另一头。通往帝京的官道上。
高大的身影掀开马车的车帘子走了进来,微微有风吹过,让里头正闭眼小憩的青年微微抬了抬眸子。
“已经快晌午了,该是饿了罢?”洛骁拿了一个食盒走到闻人久身旁,而后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怎么还是这么热?”
闻人久没说话,只是在洛骁要将手拿下的时候伸手将他的手腕按住了:“别动。”
洛骁一愣,随即便是明白过来。他方才从外面进来,手还是凉的,此刻放在闻人久的额上,对他来说倒是舒服。索性也就不动了,将那头捞到自己的怀里,低头亲了亲怀中人致的眉眼:“舒服么?”
“舒服。”闻人久并不抗拒洛骁,他微微眯着眼,猫儿似的、整个身子都被洛骁揽着,宽厚的胸膛他倚着,觉得要比硬邦邦的马车车壁要好得多。
自从两人互通心意之后,闻人久在洛骁面前终于难得的乖顺了些。虽然只是一些,却也足以让洛骁欢喜的心脏都要失控了。
一只手在他的额头上捂得热了,将另一只冰凉的手贴上去,再用之前的那只手打开了食盒,执起筷子夹了些吃食喂给怀里的小人儿。
连日的发热让闻人久面对再致的食物也失去了胃口,但是熬不住抱着他的这个人在他耳边低声哄轻声劝,这会儿饭菜都喂到了嘴边了,好歹是用了一些。
喂了几口,见那头偏过脑袋,实在是不想用了,洛骁也就不再逼他,将食盒盖住了,将怀里的人反转过来横抱着,亲了亲他的唇。
先是细细地舔过那艳色的唇瓣,将上面干涩的地方湿润了,随即撬开唇缝,一点点地舔着那可爱的贝齿。
“阿久,张开嘴。”
闻人久双睫微微颤了颤,到底没有反抗,将自己闭合的牙齿微微启开了一丝缝隙。洛骁却不放过这一丝小小的缝隙,他的舌极灵活地从那缝隙中钻了进去,温柔地抚慰过闻人久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之后,那温柔便迅速褪去了,霸道的舌缠住了对方,凶猛地挟裹着它要求与之共舞。
暧昧的银丝从闻人久的唇边溢出,却又被洛骁贪婪的舔舐干净,那舌凶猛地纠缠着他,直到那头快要喘不上气了,却又重新回复了温顺,细细地、温存地在他的下唇上厮磨着,间或落下一记轻咬,并不如何疼痛,却带上了几分诱人的旖旎。
“你的嘴里好烫。”一吻罢了,闻人久已经在洛骁怀中瘫软成了一团,洛骁抱着他,呼吸也微微有些不稳。他与他的额头相抵,双唇似有若无的贴合在了一起,“你的发热真的无碍么?”
闻人久喘了许久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只是白皙的脸上染着薄晕,桃花似得眸子里水盈盈的一片,看的洛骁心口又是一动。
“无碍。”闻人久声音倒是冷静的,“不过是蛊虫状态不佳,加上这些天连续赶路产生了一些不适罢了。待得到了帝京,找几个巫族的医师过来瞧瞧便是了。”
闻人久说的轻巧,但是连续几日发热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洛骁瞧在眼里也是担心,沉吟片刻,缓缓道:“不然,便叫车队放慢些速度?”
闻人久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洛骁心下暗叹一声,伸手轻轻在闻人久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不过是担心你。”
“孤知道你担心,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耽搁不起。”闻人久将头轻轻靠在洛骁怀里,道,“你的伤呢?原先还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这不过七、八日,倒是瞧不出你是个伤员了。”
洛骁笑了笑,用手轻轻地顺着闻人久一头乌黑的青丝:“那些伤原本就不算什么。”
闻人久倏然抬眸,瞪了他一眼。
洛骁觉得这样的闻人久实在是可爱极了,忍不住抱着他在他额心又落下了一记亲吻,随后才道:“轩王府里听说前夜曾有人特意夜访过我的厢房。”
闻人久冷冷地笑了下:“瞧见你那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没补上一刀?”
洛骁便道:“大约是没来得及。”又笑了笑,道,“要不是你的‘尸首’是由轩王在路上亲自看护,只怕这几日你的灵柩也是要被人一探究竟了。”
闻人久眸子眯了一眯:“帝京传来消息了么?”
洛骁便从怀里拿了一份信出来:“郡主送来的信,只说帝京现在有传言说殿下已死,整个朝堂已是人心动荡。”
“动荡?”闻人久将整封信匆匆扫过,唇角勾出一丝冷淡的笑意来,“这岂不是正好?若不是动荡,有些人怎么肯露出狐狸尾巴来?”
将那信又递给了洛骁,眸子里隐约有暗芒浮动:“既然他们想要将孤已死的消息昭告天下,那孤便如他们所愿。”
洛骁心中自然是明白闻人久的意思的,将信了,唇边露出一点宠溺的笑意来,将闻人久耳鬓的碎发轻轻别到他的而后,手顺着那头长发滑落,直到执起那发尾,送到唇边落下了一吻:“是了,我的殿下。”
第142章等等
帝京里头,太子已死的消息如瘟疫一般风速传遍全城,有人道是岐王闻人渚曾去了柔静郡主府邸拜访过一次,只是出来是却是脸色难看,瞧起来像是与郡主不欢而散,众人心中皆是惴惴。
六皇子闻人舒面对这些风波倒是镇定得很。宫里头暗涛汹涌,薛嫔按捺不住,也悄悄地将闻人舒唤到面前准备敲打一番,只是话没说上几句,却被闻人舒淡淡地顶了回去。
“现下皇城里尚有战功赫赫的岐王闻人渚与后头站着整个郑国公府的七皇子闻人安,母妃以为凭借薛家之力,我们能与谁争?”
薛嫔咽不下这口气,虽然觉得闻人舒说的在理,却也忍不住道:“但现下的情况,却也不是”
话说到一半,却在闻人舒的视线中息了声。她这个儿子素来通透的厉害,文采斐然,惊才绝艳,只是无论她怎么敲打,那头却从来未曾对皇位表现过什么兴趣,这实在是叫她气极。
闻人舒只瞧薛嫔一眼,便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思所想,心中微微一叹,缓和了语气细细与她说道:“母妃是不是怨我从来不争?”
薛嫔横他一眼,坐了下去,怒道:“你天生便是个没志向的!”
闻人舒沏了一杯茶端到了薛嫔面前:“却不是儿子没有志向,而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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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知道,有些东西是谁的便是谁的。即使是争了、有那个万一落到儿子手里,那些福气也不是儿子能受的住的。”
薛嫔听着闻人舒的话只觉得头疼,她接过那茶盏,低头抿了一口茶,讥讽地道:“那你觉着这福气该是谁的?七皇子还是岐王?”
闻人舒微微笑了一笑,道:“母妃莫要胡说,先帝的遗诏上写的可是清清楚楚。这大乾的新皇,是太子殿下。”
薛嫔的手微微一抖,她迟疑地看着闻人舒笃定的神情,惊疑不定地道:“却不是说太子已殁于甘州?轩王这会儿都已经抬着太子的灵柩入帝京来了!”
闻人舒脸上依旧挂着笑,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这些事又有谁知道呢?”
薛嫔被闻人舒这番话讲得有些心慌,刚想说什么,就听那头又道:“只是无论如何,不是自己的东西母妃就千万莫要强求了。这些时候儿子还是要去下面打点打点的,只是别叫薛家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反倒是最后惹祸上身就是。”
薛嫔悚然一惊,瞧着闻人舒一双像是将她看透了的眼睛,强笑着道:“自然是这样的。”
闻人舒见薛嫔是应下了,也就不再多留,告了辞便离开了薛嫔的宫殿。只是方走了几步,却正巧碰上另一个少年郎。却见那少年约莫十八九的年岁,穿着皇子的衣袍,一张略显稚嫩的脸上却是带上了一点压抑不住的意气风发。
闻人舒并不想与他打上照面,只是都已经碰上了,便也就停了步子,等到那头已经走近了,便听得一声脆生生的叫唤。
“六哥。”
闻人舒点了点头,算是还了一礼:“七殿下。”
正是七皇子闻人安。
闻人安乃皇后嫡出,按照规矩来讲是不必这样来叫他的。只是也不知是为的什么,宫里人前人后,他却倒是叫的亲切。
闻人安听着闻人舒略有些疏远的称呼倒也不介意,笑着站在他面前问道:“来宫里瞧你母妃么?”
闻人舒便点了个头,道:“母妃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我过来探望探望,这便要走了。”
闻人安笑嘻嘻地道:“好几日没看见六哥了,前些天我还念叨着若是六哥有空,想请六哥去我宫中坐坐呢。”
闻人舒弯了弯唇:“若是有空必定去得,只是今日手上还有些事情实在耽搁不得,恐怕是不能应邀了。”
“听说六哥在民间办了些太学,还专门请了先生去教导那些市井里头的孩子?那倒确实是忙了。”闻人安一双眼直勾勾地瞧着闻人舒,忽而问道:“只是不知道,六哥这些时候待在外面,听没听说过坊间的一些传言?”
闻人舒抬了抬眸子,缓缓道:“未曾听过。”
闻人安便勾了唇笑起来,双睫一垂轻声道:“未听过也就罢了。”又道,“先头已经到了大哥的折子,说是因着要事要亲自上京请罪……却不知是什么事能让大哥离开甘州。六哥你说呢?”
闻人舒依旧淡定自若的:“那便等轩王上京亲自说清楚罢。”
闻人安没在闻人舒身上找到破绽,他抚了抚自己的衣袖,轻轻道:“说起来,大哥也是可怜的。当初贤妃被赐死,刘家倒台,刘家下面那些官员也是被打压的厉害……哎,总归是一步错步步错,这队一站歪了,便是将半条命都丢了。六哥,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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