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笑浮生
闻人舒便微微地笑了:“七殿下这话便说的极是了。”瞧了瞧天色,颔首道,“只是时候不早,不便在此多聊。日后有空,我定当亲自去七殿下的青流殿拜访。”
闻人安深深瞧他一眼,道:“那我必然是摆上美酒佳肴候着六哥前来的。”
说着,双方拜别,这才双双离去了。只是背过了身去,闻人舒脸上的笑便缓缓了,稍稍抬了头,朝着某一个方向瞧了一瞧,清明的双瞳里滑过一丝什么,随即又隐了,垂眸出了宫门。
另一头,轩王带着手下的人马却是全速地朝着帝京进发。
闻人久自那日落了水之后便一直发着热,连续七八日,这些天倒是终于眼见着好转了起来。途中整队人马倒也是遇见了几次突袭事件,但是好在闻人轩早就充分准备着,虽然有些损失,倒也没叫那头在他手里讨得什么便宜。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一路,秋意也渐渐浓了起来。洛骁自己不觉得,只是总是怕闻人久先前的病刚好这会儿又受了寒,原本便是几乎不离他身了,这会儿更是日日在他身旁守着,看起来颇有一番如胶似漆的味道。
闻人轩在一旁瞧着,只当是洛骁怕自己“重伤不醒,于甘州轩王府疗养”一事败落所以小心翼翼,倒也不曾怀疑过什么,反而派了个自己的心腹下属过去那头,替着那两人护航去了。
马车里头,洛骁抱着闻人久,将他护得严严实实,一边想着法子哄劝怀里的人多吃两口饭,一边道:“郡主说岐王过去怎么了?”
闻人久靠在他的怀里,表情有些慵懒,只是一双眸子依旧亮若寒星,他将洛骁喂来的饭吃了,缓缓道:“岐王问她孤究竟是不是死了。”
洛骁挑了挑眉,又夹了一片藕送到了闻人久唇边,道:“郡主定是不会回答的。”
闻人久皱着眉头看那篇藕,到底还是吃下去了:“岐王本来也不指望从郡主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于是便问了另一事……”
洛骁知道闻人久这幅模样便是吃不下了,笑了笑:“求亲么?”将筷子放下了,拿了帕子替他拭了拭唇角,“这些年,但凡岐王上京,定要去郡主府上求一次亲,这都是第三回了罢?郡主怎么说?”
闻人久掀了掀眼皮,淡淡道:“郡主说他在这个时候求亲,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和手下的侍卫一起,亲自将人打出去了。”
洛骁一愣,随即大笑:“岐王倒实在是可怜了。”
闻人久唇角也微不可见地弯了一弯:“比你还可怜么?”
洛骁闻言唇角一勾,伸手抬起闻人久的下巴俯身落下绵长的一吻,只叫那头化作一汪春水,这才在他耳边低低地笑:“我有什么可怜的?阿久都已经是我的了。”
闻人久被这一吻亲的没了力气,往上瞪他一眼瞧上去倒像是娇嗔,惹着那头身子燥热捧着脸又是好一顿亲。
“阿久,阿久……”洛骁含住闻人久的唇,又低又哑的唤他,“我真想在这里便要了你。”
闻人久便抬了眼,似笑非笑地勾他:“那你……便要罢。”
洛骁的眸子倏然红了起来,他微微昂起头,喉结迅速地上下滚动着,一双手掐着闻人久的腰,整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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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瞬间便粗重了起来,瞧起来那模样竟有些痛苦了。
闻人久坐在他怀里,自然能感觉到那份不同寻常的热度和硬度,但是他却丝毫都不害怕一般,只是虚虚地伸手将他的身子环住了,用舌尖似有若无地滑过洛骁滚烫的唇。
“……你便是仗着我喜欢你。”好一会儿,洛骁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喉咙被什么灼烧过了一般。闻人久不说话,只是掀着眼皮瞧他。一张莹白的脸染着绯色,真真当得起一句“色若春晓”,便是不笑也是性感的惊人。洛骁刚刚抑制住的燥热瞬间都烧了起来,他几乎是愤恨一般地狠狠地在那头的下唇咬了上去,却在咬上的瞬间又放轻了力度,“等着罢,等回了帝京,你便是哭的嗓子哑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闻人久的眼里滑过几不可查的笑意,随即却又垂了双眸,微微抬手拉下了洛骁的衣襟,将唇送了上去。
第143章归京
闻人轩上京那日却是被闻人安手下的人阻在了名泽县。
来的人衣着华丽但却眉眼粗犷,瞧起来便是个武夫模样。对着闻人轩行事也是粗暴得厉害,带着一众侍卫将人拦在明泽县,便是个笑脸也欠奉:“若是未曾记错,当年轩王离京之时,先帝曾言:‘若非传召,永生不得入京’,却不知今日轩王带着这么些兵士赶在先帝驾崩之时入京,图的是个什么。”
闻人轩脸色也冷下来,瞧着那头道:“却不知武安侯世子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本王说教的?”一掷袖,冷冷一笑,“不过一个小小的世子,也敢在本王面前叫嚣?便是如今本王式微,也轮不到你在此放肆。”
那头瞧着闻人轩,轻蔑地一撇嘴道:“无论如何,轩王若是不说明来意,并将手下这些兵士安置到其他地界儿去,这帝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轩王进的。”
闻人轩眸子微微眯了眯,忽而笑了:“这是七皇子的意思?”
武安侯世子冷哼一声,朝着空中一拱手道:“这是先帝的意思!”
“好!好!好个先帝的意思!”闻人轩大笑起来,只是盯着武安侯世子的一双眼冷的可怕,“这么说,本王是不得不从了?”
武安侯世子被闻人轩看的有些慌,那头还是大皇子的时候明明是个温雅仁爱的名声,也不知道这十年是经历了什么,这会儿瞧上去倒隐隐有些可怕了起来。
“还请轩王不要让我们难做。”梗了梗脖子,武安侯世子将话说了出来,“我也只是想要看看,轩王此行上京可带了什么……”
说着,便想让自己的左右上前去查看闻人轩的队伍。
闻人轩望着那头又连说了三个“好”,但面色却是彻底沉下来了:“你们谁敢动手?”
这话一出,武安侯世子的左右不敢动弹了,武安侯世子自己脸色也不大好看:“轩王?”
闻人轩冷笑一声,一抬手,数百兵士上前,竟是与武安侯世子一群人形成了对垒之势。他低声开口,竟是不打算再多谈了:“武安侯世子欺人太甚,那就休怪本王不讲情面了。”
武安侯世子脸色乍青乍白,他似是没料到轩王竟然是真的敢这么做,好一会儿才咬着牙道:“大胆!轩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乃奉上面的命令过来与此,轩王你是想造反?”
“上面?先帝驾崩,新皇还未登基,却不知谁人担得起这一句‘上面’?”闻人轩坐在马上,脸上再也找不到半分当年温润宽厚的样子,他笑着,对着武安侯世子一字一句道:“挡我者杀!”
帝京里头,闻人安正与底下的幕僚商量着什么,突然地,却听下头的小太监通传道是六皇子闻人舒与岐王闻人渚求见。心下虽有诧异,但倒也未多想,让着小太监将两人带进了殿里。两人一进殿,还未等闻人安说什么,那头闻人渚已经气势汹汹地走到闻人安前头兴师问罪起来。
“是你将武安侯世子派去阻碍轩王入京的?”
闻人安并没有刻意去隐瞒这件事,毕竟当初德荣帝将闻人轩送往甘州时,圣旨上说的明明白白,若非传召,此生不得入京,他这会儿也不过是替着先帝叫人过去敲打敲打闻人轩罢了,怎么算也错不到他头上可是,这消息传得倒也是太快了些罢?竟然惊动了闻人渚和闻人舒?
心里隐约觉得大约有些不妙,只是脸上却还是带了些茫然地道:“只是听说大哥上京的时候竟然带上了几千兵士,是以才谴了武安侯世子前去与大哥交涉一番……毕竟带着重兵归京,这是违反了祖宗规矩的。怎么了?”
闻人舒没说话,闻人渚先是冷冷地笑了一声:“七殿下倒真是忧国忧民,若不是父皇的遗诏上写着是让太子即位,本王恍惚都要以为是七殿下执掌大权了!”
闻人渚自来与闻人安便不对付,便是面上的和睦闻人渚也是不给的,闻人安心底暗恼,但是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是笑笑道:“二哥这话却是说笑了,若是叫太子殿下听去了,怕还是以为我这做弟弟的有什么二心呢。”
闻人渚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嘲讽,正想再说什么,却别一旁的闻人舒轻轻拉了拉袖子,侧过头见闻人舒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而后那边对着闻人安开口道:“武安侯世子与轩王的队伍于帝京之外打起来了。”
闻人安微微一怔:“什么?”
闻人渚哼了一声道:“只怕轩王不及入夜便要带着他的部下打到帝京里头来了。”
闻人安心下诸多心思翻滚,眉头也皱了皱:“大哥竟敢……他是要造反?”
一个早已被贬的,并且传言中与储君之死拖不了干系的失势皇子,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带着军队打进了帝京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闻人渚和闻人舒皆不言语。
帝京里头的锦衣卫皆是听从于柔静郡主的,只是他们不是闻人久,便是想要动用这份兵力只怕陈诗涵也不会肯听他们的。
闻人安手上自然是有私军的,只是这些军队总归不能再帝京露面。他之前派了武安侯世子,便是想要让他去探一探闻人轩的虚实,没想到那头竟是没有丝毫估计,说打便真打进了帝京来!
闻人安看着闻人渚道:“二哥此次入京带了多少将士?”
闻人渚淡淡道:“不足百人。”
闻人安皱了皱眉,随即却又仰头笑道:“不知二哥愿不愿随我一同去皇城外迎一迎轩王?”
闻人渚扬了扬下巴,道:“准备准备,走罢!”
闻人渚闻人安等人带着朝中的武官于皇城之外候着闻人轩,众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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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听闻闻人轩带着几千兵士硬生生从明泽县外打进帝京的事迹,他们手上都是没什么兵权的,这会儿尽管看上去声势颇大,但心里头皆是惴惴不安。
正在皇城外候着,却听一阵马嘶声从后面传来,闻人渚一回头,却见是陈诗涵着了一身艳红的铠甲,御马赶了过来。闻人渚见状,骑马走到她身旁,低声便问:“你怎么过来了?”
陈诗涵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岐王莫不是忘了,先帝封我为‘芊泽将军’为的是什么?你只当天底下只有男人能保驾护国么。”
闻人渚皱了皱眉头,还想说什么,却隐约听得远方传来些许马蹄踏在地面上所产生的震动,他的目光径直地投向远方,口中只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逞强。”
陈诗涵抬头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到底没再说出什么辛辣的话来反驳了。
一众人的视线皆放在了那正由远及近的一群骑兵身上,只见为首那人,穿着一身代表着皇族的黄色锦衣,一张原本该是温润儒雅的脸现下却有些冷沉,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瞧上去气势有些骇人。
守在皇城外的众人瞧着闻人轩这么幅样子,心里头倒是越发肯定这轩王入京是想来造反的了,一事不由得更加戒备起来。
闻人渚御马前去迎的闻人轩,他紧紧地锁住对方的眸子,沉着声音便道:“轩王,你可知你这一入京,犯得是什么罪?趁着还未酿成大错,现在手还来得及!”
闻人轩瞧着闻人渚,余光却落到了从后头御马赶来的闻人安身上,他唇一弯忽而笑了起来:“本王犯了什么罪本王自己明白,只是不知道有些人犯了罪,还有没有机会手了。”
闻人安喊了闻人轩一声:“大哥……”
“别,本王可担不起七殿下这一声大哥!”闻人轩抬了抬手,而后忽而扬声道,“福公公何在?礼部尚书何在?”
众人皆是一愣,他们原先都几乎认定了轩王入京是造反来的了,没想到人家带着部众站在皇城外,竟是也没什么打仗的意思,反而一开口问的竟是一直服侍在先帝身旁的大太监。
“你找福公公做什么?”闻人渚有些不明白。
闻人轩却不解释,只对着另一旁的陈诗涵道:“去将福公公接来。”
陈诗涵微微眯了眯眸子,竟没有多问什么,一夹马腹,调转了马头径直进了皇城里。
闻人轩做的事让人摸不着头脑,闻人安在一旁也是心神不定:“大哥……轩王,你究竟要做什么?”
闻人轩却不理睬他,只是坐在马上老神在在。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陈诗涵带着一人重新出了皇城,闻人轩才终于说了话。
“福公公。”
福瑞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对着闻人轩便道了一声:“轩王殿下。”
闻人轩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先帝的遗诏,可是公公当众宣读的?”
“正是奴才当众宣读的。”
“先帝遗诏上写的什么?”
“殿下想问什么?”
闻人轩缓缓道:“先帝遗诏上,可曾说过,由谁即位?”
福瑞便笑了:“自然是太子殿下。”
“果真?”
“果真。”
“那……”闻人轩也笑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或于马上,或于马下的一众官员,眉目一凛,忽而厉声道,“尔等还不速速跪下,恭迎太子归京?”
众人闻言,皆惊疑不定地抬头望去。却见闻人轩身后军队中,有两人御马缓缓上了前来。右侧的青年着了一身银色铠甲,眉目疏朗,英姿飒爽;他身旁的那人,披着一件青狐外袍。淡淡的月色下,一张脸美得恍若仙人,只是那双眸子却是极黑,冷冷的看着旁人的时候,便生出一丝睥睨的气势来。
不是那传闻中已然殒命的太子闻人久又是谁?
却见那头驭马缓缓地上了前,没了夜色的阻挡,那双比子夜还要黑沉的眸子越发冷的迫人。他的视线划过众人,最终却停在了闻人安的脸上,艳色的唇角微微陷下去半分,似笑非笑。
“七皇弟,真是许久不见了。”
第144章之后
闻人安看见闻人久的第一瞬间,心里头便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只是强忍着翻腾的思绪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但他握着缰绳的手背上隐约可见的那丝暴起的青筋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波澜。
“太子。”闻人安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从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来,“此去苗疆,长路漫漫,可不是许久未见了么。”
洛骁也驭马走到了闻人久身旁,朝着众皇子于马上点头行了个简单的礼。他没怎么说话,但是仅仅是这样站在闻人久身旁,仿佛就是为他提供了一个保护的屏障似的。
闻人久的眸子微微垂了些许,他似是看着身下的这匹马,又似乎是依旧在看着闻人安,声音是贯来的淡漠,但是细听之下却又仿若是带了一丝讥讽:“孤记得七皇弟幼时可是唤孤‘哥哥’的,怎么如今反倒是生分了。”
闻人安握着缰绳的手绷得越发紧,脸上的笑意倒是越发自然了。一旁的闻人渚受不了两人这样你来我往的绵里藏针,他骑着马小幅度地在原地走了几步,看着闻人久皱着眉头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坊间里头都传着说”
闻人轩便笑了:“坊间传言?也不知道岐王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信传言了。”
闻人渚的视线在闻人轩和闻人久身上晃了一圈,又侧头看了看护着福公公、瞧着闻人久脸色却未变的陈诗涵,心底大约也是明白了什么。暗自摇了摇头,倒也不再多言,拉了拉手中的缰绳调转了马头,只对着闻人轩道:“既然只是一场闹剧,那便就此罢了。轩王你先将你的士兵安置在城外,得落人口舌。”
而后骑马行至于皇城之外等候着的百官之前,翻身下马,扬声道:“恭迎太子回京!”
此时此刻,众位大臣才像是彻底惊醒过来似的,也顾不得心里不断翻腾着的惊异了,忙下了马,冲着闻人久的方向高呼:“恭迎太子殿下回京!”
站在众位官员身后的一众士兵也晕晕乎乎地紧跟着跪了下去,呼喊声竟是震天:“恭迎太子殿下回京!”
陈诗涵一手牵着缰绳,抬头笑吟吟地瞧着闻人久和洛骁两人,只是一开口,话里便带了些许揶揄道:“到底是太子殿下,出场便是不同凡响。这大约是我在帝京这些年,见过的最别致的迎接了。”
闻人久只是掀了掀眼皮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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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随即轻轻一抖动缰绳,朝着皇城的方向走了去。
只是在绕过闻人安的那一瞬间,闻人久似是轻声的说了句什么,他的声音太轻了,所有人都未听见,只有正对着闻人安的洛骁、陈诗涵和福公公看见了,那一刹那的闻人安脸上再也支撑不起他的笑脸来。
洛骁站在城外目送着闻人久进了皇城,陈诗涵谴人也将福公公送走了,四下无人,她心底又实在是对闻人久和洛骁路上的遭遇好奇的厉害,便骑着马在他身旁打转,想着问些什么:“怎么了,放不下殿下?”
洛骁便低头看了她一眼,心里便明白了她心里的盘算。只是这会儿到底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只脸上露出个笑来,随口道:“却比不得岐王放不下郡主。”眼神往后一掠,正瞥到站在皇城外冷冰冰地瞧着自己这头的岐王,一拉缰绳,笑意忍不住又深了一分,“行了,郡主今夜也该累了,回去休息罢,这几日你怕是还有的忙。”
说着,朝她点了个头,竟是也不再理睬,驭马朝着平津侯府的方向便离去了。
陈诗涵见着洛骁和闻人久都离开了,不觉得有些扫兴,再看到闻人渚凑过来,嘴上便没什么好话了:“太子殿下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闻人渚脸色乍青:“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想娶你是为了……那个位子?”
陈诗涵撇撇嘴。她是郡主,又整个大乾唯一的女将军,身后陈家又是有名的世家。他一个王爷这么些年连妾室都未纳,却只一心娶她,不是为了她的势力又是为的什么?
闻人渚用力的闭了闭眼,哑着声音开口问道:“我问你,你不嫁我,除了认为我‘狼子野心’之外,可还有别的原因?”
陈诗涵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拧着眉头瞧他:“你什么意思?”
闻人渚盯着她:“你是不是……心悦平津侯世子?”
陈诗涵想到洛骁,浑身便打了个冷战。喜欢洛骁?那个满心满眼里头只有他家宝贝殿下的男人?那倒不如说她喜欢太子了那好歹是她最爱的绝色美人。
一开口便想反驳,但是话到了嘴边,似是想到什么,眸子一转,却又含糊了起来:“我心悦谁,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月色掩映之下,美人一袭红袍,微微垂着头,便仿佛连白皙的脸颊上都印上了绯色一般。欲语还休。
闻人渚的心便凉了下来。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生气,只是坐在马上微微垂着眸瞧着她,看上去整个人竟有一种死水般的平静:“是了,与我并无任何干系。”
“喂,你……”陈诗涵从未看过闻人渚这个模样,她抓了抓手里的缰绳,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件不怎么好的事。
“平津侯世子倒也的确配得起你,你若是与他成亲,想必太子心里也是高兴。”闻人渚点了点头,“挺好的。”
说着,拉了拉缰绳,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郡主府罢。”
陈诗涵瞧着闻人渚的脸,一股淡淡的焦躁忽而从心里头升了起来。自从闻人渚锲而不舍地缠在她身边开始,她就一直觉得他别有用心,看见他就觉得烦。可是这会儿,他似乎是选择不再缠着她了,她看着那张脸居然觉得更烦了。
“谁要你送了?”陈诗涵横了他一眼,一夹马腹,转身便离开了。闻人渚在她身后瞧着,直到那头已经走了些时候了,才复尔以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了她的身后,送她回了府。
洛骁回到平津侯府的时候,几乎是阖府都过来迎了。白氏一瞧着他,眼泪便掉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哭了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
因着怕人多口杂,闻人久与他的情况究竟如何也只是告诉了陈诗涵一人知晓,整个平津侯府都是不知道的,这会日子里京城里头因着闻人久的生死闹得不得安宁,可整个平津侯府却也因着一句“平津侯世子身受重伤、生死不知”而愁云惨雾。
洛骁看着白氏惨白憔悴的面容心下也是不忍,轻声细语地安慰了许久这才终于是将她安抚了下来。
将白氏送回了屋子,又同一旁抓着自己衣角不放的洛羲、洛溪亲昵了一会儿,待回到屋子,洛骁竟觉得比打了一仗还要疲惫些许。
屋子里是寻冬在伺候,瞧见洛骁的第一瞬间,眼睛一眨,泪水便要滚下来。洛骁无奈地笑了笑,道:“我这一路被人哭过来的,你可千万别哭了。”
寻冬一边哭一边笑:“却也不是奴婢自己个儿想哭的呢。”摸一把眼泪,抑制了泪意勉强道,“世子平安归来,是喜事,是喜事。不该哭的……奴婢出去打水来给世子洗漱!”
洛骁瞧着那头风风火火的样子,还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全憋在了喉咙里,半天,摇了摇头笑了一笑。罢罢罢,随他们去罢。
子夜时分,夜色也越发深沉起来。闻人久证躺在床榻上,忽而一阵微风拂过,那双漆黑的眸子便倏然睁了开来。
“来了?”
来人极低地笑了一声,并不言语,将床上的闻人久搂在怀中,低头便是一阵亲吻,好半晌,两人的唇分开,便牵出一道暧昧的银丝来:“等久了?”
闻人久微微喘着气瞧他,夜色里依旧隐约可见那一双眼闪着潋滟的波光,这么瞧着,端得是将人魂魄都要勾去了。
“侯府里头安排好了?”
洛骁将额轻轻抵着闻人久的,叹了一口气道:“到底是让他们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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