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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笑浮生
他的手在发抖。连呼吸都在有些轻微的震颤。
他觉得他是在害怕。尽管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害怕。
“拔!”
闻人久闭上了眼,他握紧了手中的箭,用尽全力地往外一抽。
“!”洛骁全身猛地地抽搐了一下,尽管竭力抑制,他的喉咙里还是溢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哼声,他整个人仿若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身子一软,倒在一旁的木柱上,脸色惨白,额头大滴大滴地冒着汗。
闻人久在洛骁身后,他能看见他背后的血疯狂的喷涌出来,便是有着衣物的阻挡,依旧不能阻止那血流出来的势头。大量的血透过亵衣留下来,在青石板上很快便滴出来一小块血洼。
闻人久有一瞬间大脑是完全空白的,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竟然可以流出这样多的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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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还握着那只正滴滴答答留着血的箭,一瞬间,他似乎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衣服里……有药。”洛骁的声音低哑的厉害,他靠在木柱上,仿佛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了,“你别怕……我不会死的。”
“闭嘴!”闻人久低吼着喊了一声,他从未这样气急败坏过,他的眼底有些红,像是许久未睡的困乏又像是情之所至的泪意,他从洛骁的衣服里找出一个瓶子来,手指发着抖剥下了洛骁的亵衣。
然而,洛骁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许多地方已经结痂,与亵衣粘连在了一起,一旦脱下衣服,就像是活生生撕下了一层皮。闻人久素来觉得自己是冷心冷情的,但是此时,他看着洛骁遍体鳞伤的身体,竟然有一种深切的痛楚冲他心脏深处涌了上来。
他为了护着他,千疮百孔,而他,却好好的在这里,不曾有过一丁点伤痕。
他咬着牙抑制着手上的颤抖,将药品的塞子拔了,将里头的药粉洒在洛骁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使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洛骁猛地痉挛起来,他摸索着拿到一根木棍,狠狠地咬在了嘴里,他全身紧绷得恍若一块石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先前的湖水从额际不停地滴落下来,瞬间又没了踪影。
闻人久握住洛骁的一只手,洛骁却摇了摇头,不愿意拉住他的手。
他现在控住不住手上的力道,他怕弄伤了他。
然而闻人久却不管不顾,执意地握了上去。洛骁不握住他,他就用两只手轻轻地包裹住他的拳头,面对着洛骁,闻人久难得顺从着自己的心,这样明显地表露出他对他的在意。
洛骁喜爱他,他一直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他是在用他的命来爱着他。
那他自己呢?对于洛骁,真的只是君臣之情?
心里头那个一直被压抑住的声音终于开始激烈地反扑,它撞开了锁着它的铁链,咬断了禁锢着它的牢笼,张牙舞爪的,以一种可怕的姿态显露出来。
闻人久,承认罢。洛骁于你,是最特别的。
承认罢。你也爱他。
无关乎身份。无关乎性别。
你爱着他。
闻人久的眸色明明灭灭,许久,瞧着洛骁那稍稍缓和下来,却泛着灰色死气的面容,终于回归了一种最初的平静。
“洛子清。”闻人久将自己亵衣撕扯下来,帮他包扎着伤口,他的眸子微微低垂着,并没有瞧他,只是那素来冷淡的声音却掺杂了近乎凶狠语气,“你给孤撑下去。”
“孤还有话,未曾告诉你。”
第138章梦魇
赵睦和几名侍卫带着一身血污地赶到轩王府时已是夜深,冲至府内跪倒在披衣而起的闻人轩面前,竟是语不成调:“殿下遇袭,生死未卜,还请轩王出手一助!”
闻人轩的眉头倏然拧了起来:白日里闻人久和洛骁才来的轩王府,夜里便在驿站遇了袭。甘州是他的封地,这分明是想将太子一死归咎到他的身上去!
闻人轩穿了衣,吩咐了近侍下去集合兵马,对着赵睦等人低喝一声道:“带路!”
赵睦磕了一个头,沉声应了一个“是”。
一群人赶到驿站城外时,遥遥的能瞧见一个三等护卫正守在城门口,见到赵睦和轩王一行人,忙不迭地走了过来。赵睦冲过去按住一个护卫的肩厉声道:“殿下和将军如何了?”
那护卫带着哭腔道:“黑衣人太多,我们抵挡不住,将军带着太子殿下逃出了城外……只是,他们缠得太凶,将军护着殿下没能抵挡住,就……就……”
赵睦心里一个“咯噔”,声音有些发抖:“就如何了?”
护卫的视线越过赵睦的肩落在他身后的断桥上,哽咽了几声,道:“除了我留在此处是为了给您和轩王通个信儿,其余活着的弟兄都沿着这湖下去找了……只是到了现在,也还没个动静。”
轩王站在赵睦身后,心下顾忌更多:若是闻人久和洛骁在他的地界上就这么死了,且不说其他,便是平津侯府就饶不得他。
一掷袖,对着左右沉声吩咐道:“你们也顺着这湖的下游去找,周边的县城也莫要放过了,谴人通知到各个府衙,务必要将太子和平津世子分毫不差的带回来!”
“属下明白!”
破败的山神庙里,洛骁与闻人久身围着火堆坐在一处。洛骁身上的伤太多了,纵然勉强上了些药,但是血还是不停地从伤口上深深浅浅的晕染开来。尤其是背后的箭伤和一道不很长,却深得几可见骨的剑痕,包扎着的白色布料已经全数染成了红色。闻人久不敢碰他,只能让他虚虚地倚着,一起熬着等待天亮。
“天亮后,我们进城去。”洛骁抬眼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夜色慢慢退去,隐约间已经能瞧见些许光亮了,他低低地道,“赵睦去寻了轩王,这会儿他们的人马应是找过来了。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总能遇见他们的。”
闻人久心中所思也差不多,况且洛骁这一身的伤也是万万不能再拖了,去到城中便是遇不见赵睦他们,找一家医馆先给洛骁治伤也是好的。
又静坐了一会儿,直到熹微的晨光照进了这破庙里,闻人久这才抬着洛骁的手腕将人扶了起来:“你能走么?”
洛骁点了点头,刚准备说什么,忽而四周隐约传来的响动令他蓦然全身紧绷了起来,他身上佩戴着的长刀已经在断桥上便丢了,身上此时什么武器也没有。他稍稍动了动步子将闻人久护在身后,眉头紧锁,一双眼因为戒备而显出几分肃杀。
“有人?”闻人久瞬间便反应过来。
洛骁不答,只是低声道:“若是情况不对,我拖住人,你先走。”
闻人久面色冷下来,微微仰着面瞧着洛骁冷硬的侧脸,却是一言不发。
那原先只是隐约的响动越来越近,夹杂着犬吠声,不过片刻,便到了庙堂前。洛骁看着来人,一直紧绷的神终于微微松懈下来:“……赵睦?”
赵睦看见洛骁和闻人久,眼底微微染上一点红色,他将手中正在冲庙内吠叫的狗的缰绳递给了一旁跟着的护卫,几步走了进步,一抱拳跪倒在地,深吸一口气忍住喉头的哽咽,道了一声:“属下来迟,让太子殿下、将军受苦了!”
洛骁感觉眼前一阵一阵的黑,他将赵睦拉起,忍着晕眩低声问道:“轩王何在?”
赵睦道:“便在后方不远处,找到了殿下与将军,外头已经叫人传信号与轩王了。”
“可带了兵马?”洛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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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道。
“五百兵马,正分布在周围。”赵睦点头道。
“好……好。”洛骁喘了一口气,他侧头看了一眼正扶着他,眉目冰冷却显露出明显担忧来的闻人久,微微笑了一笑,“替我……照看好太子殿下……”
言罢,却是身子一软,重重栽倒在地。再一瞧,那头已是人事不知了。
“子清!”
“将军!”
空气中弥漫中一种腐朽的湿气,夹杂着血腥味,混合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耳边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夹杂着囚犯混乱的嘶吼与喊叫。
洛骁睁开眼,周围黑黢黢的,只有头顶上巴掌大的一块天窗隐约投进来些许光亮。
这里是。天牢。
洛骁借着那点光亮低头瞧了瞧,果然,一身熟悉的囚衣正穿在身上,手脚上被束缚着铁链,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他在天牢里。他被谁关进了天牢?
洛骁的头很疼,疼到他只要试图回忆什么就会感觉像是有小锤子在拼命地敲击他的脑袋。但是很快,他便不用想了,因为就在他头疼欲裂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紧接着,阴暗的过道被人缓缓地用火把照亮了,他坐在地上低垂着眼,能够看见来人绣着龙纹的金黄色衣角。
“子清,你在这也有些日子了,朕过来看看你。”
声音温柔和雅,带着款款深情。
洛骁抬了头去瞧。
那是一张秀气的脸。并不如何惊艳,但是胜在天生一副笑模样,看上去可爱讨喜得很。七皇子,闻人安。
“子清,你怎么不说话?”闻人安隔着牢门轻声细语地与他说话,只是那双脸在火把的光亮下,越发显得诡谲阴毒,“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这样与朕独处的么。”
洛骁感觉自己全身都很疲惫,他懒得开口再说一个字。他这么瞧着闻人安,心里居然起不了一丝波澜。
“大臣们在上谏,说是要让朕将闻人久的尸体埋入皇陵,”闻人安瞧着洛骁,忽而笑起来,“他们居然想让闻人久的尸体进皇陵!他的尸体都让朕喂了狗,他们居然还想让他进皇陵,哈哈哈哈!”
洛骁浑身像是被电击过一般,他蓦然抬头,静静盯着闻人安,嘶哑着开口:“你说什么?”
“朕说,朕将闻人久的尸体,剁碎了去喂了狗。”闻人安一字一句的,“朕要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
洛骁低吼一声,猛地撞击着牢门上,盯着闻人安目眦欲裂,状若癫狂:“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敢!”
“敢?朕是大乾之主,朕有什么事是不敢的?”闻人久看着洛骁,笑颜如花,眉眼阴冷,“可是子清,闻人久的死,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么?你有什么脸现在再来质问与朕呢?”
“洛子清,你敢告诉他么?你敢么。”
洛骁心神俱乱:“不……不是……不……”
“洛卿。”
洛骁心被这熟悉的清冷嗓音一惊,他再抬头,牢房里已经没了闻人安的影子,他的对面,闻人久手脚被缚,全身伤痕,瞧着他的眼,带着一抹讥笑。
无数条野狗从四面八方涌来,噬咬着他的身体,那具纤薄的身子很快便血肉模糊,白骨毕现,洛骁喑哑地咆哮着,的疯了似的撞击着牢门,却是徒劳无功。
“你帮着闻人安,害我至此!”
“孤只愿此生与你再不相见。”
“不!!”洛骁低吼着惊坐起来,差点打翻了来人手里端着的药碗。
“将军,你醒了?”赵睦一惊,随即连忙喊了一声,但是很快他便发现洛骁眼底通红,浑身散发着一种暴虐的气息,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将军?”
洛骁双手捏住赵睦的双肩,声音喑哑的可怕:“太子呢?太子在何处?太子现在何处?”
赵睦从未见过这样的洛骁,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道:“殿、殿下在隔壁厢房将军,你无事吧?仔细身上的伤……”
洛骁粗重地喘了好一会儿,许久,像是恢复过来一点神志,他掐着赵睦肩膀的手微微地松开,他靠在床头,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这里是轩王府?”
赵睦见洛骁似乎回复了正常,点了点头应道:“正是轩王府。”
洛骁闭了闭眼,神松懈下来,全身的疼痛感便鲜明起来,他理了一下思绪,低声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赵睦答道:“不足一个时辰。”
洛骁接过赵睦递来的药一口喝了,彻底从前线那个梦里镇定下来:“殿下呢?在隔壁厢房休息?”
赵睦接过空的药碗,欲言又止。
洛骁敏锐的发现事情不对,问道:“殿下怎么了?”
赵睦道:“太子殿下身子本来就不如何康健,这会儿在水里泡了一夜,回来便发了热……哎,将军!你别动,你一动身上的伤又该裂了!”
洛骁却恍若未闻,甚至未来得及披衣,翻身下床便冲到了隔壁去。
第139章告白
隔壁厢房里闻人久正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一旁侍候的侍卫见着洛骁来了,忙福身行了个礼,洛骁没管那侍卫,几步走到闻人久的床前。
赵睦紧跟着洛骁走进了屋子,瞧着那头的情状,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有过去打扰,反而带着屋里侍候闻人久的三等侍卫退了出去。
洛骁坐在闻人久床头,略有几分颤抖地想要伸手抚一抚他的脸,但那手刚伸出一点却又像是顾及什么一般微微蜷缩起来了回去,只是颤着声音喊了一声:“……阿久?”
那头却不应不答,眉间依稀有浅浅的皱痕。
“你帮着闻人安,害我至此!孤只愿此生与你再不相见。”
洛骁脑子里蓦然又闪现过方才的那个梦,他的心口绞痛的厉害,一时间竟有些怕瞧见闻人久的脸。
“阿久,都怪我,没有护好你……怪我……”
“若是我能再仔细些,若是我”洛骁声音极低,似是带着颤抖的泪意,“你别恨我……你别……”不要我。
“你哭了?”
一道略带了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那声音很淡,但是在洛骁耳里却恍若一道惊雷。洛骁心里漏了一拍,他倏然抬头去看闻人久,便见那头微微起了身,正抬起眼瞧着他。
那双眼里带了些许初醒的惺忪,这样半垂着看他的样子莫名有些旖旎。洛骁微微怔了一怔,忙拿了个引枕放到了他身后,略有些急切地道:“你身体没事了?赵睦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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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孤什么?孤不过是小憩了片刻。”闻人久靠在引枕上,神色中还带着些微的倦怠,“还是说发热么?”
视线落到洛骁裹着厚厚绷带,却未着外衣的上身,眉头皱了一皱:“你怎么这样便过来了?”
洛骁没回他的话,只是伸了手去探闻人久的额头,入手处还是有些发烫,皱了眉头问道:“还未退烧么?”
“先前喝了一贴药,烧已经退了。这会儿大约是药效下去了有些反复罢。”闻人久将他的手拿下来,瞧着他道,“孤这发热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这般惊慌倒是蹊跷。”
洛骁见闻人久看起来虽然脸上有些疲倦,但是气色倒确实还不错,心放下了一多半,微微笑了笑道:“是我草木皆兵了。”
正说着话,却听外面传来赵睦的声音唤着“轩王殿下”,而后便听得一阵推门声,两人的足音由远至近,洛骁从床榻旁刚站起来,便见轩王撩了帘子走了进来。
闻人轩的视线先在洛骁身上先停了一下,瞧着他衣衫不整的模样,眉目间滑过一丝诧异。他素来也是知道平津侯家的世子爷在太子少年时做过他的伴读,二人关系甚笃。先前时候,他见到洛骁为了护主,全身遍体鳞伤时,他并不意外毕竟君臣有别,作为臣子,能舍身救驾也是应当的。可现下
这平津世子倒是真如传闻所言,在意闻人久是在意到了极致的。
闻人轩将眼底那抹诧异了,只是微微有些遗憾:闻人久到底运气好,遇到了洛骁。可惜他身旁就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忠心到如此地步的臣子,若是洛骁当初在他麾下想及此却又暗自摇头,将自己的念头打住了。
“听下头说太子和世子都醒过来了,特意过来瞧瞧。”轩王冲着洛骁点了点头,而后道,“驿站那些黑衣人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时间仓促,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个结果洛骁和闻人久倒也并不意外,既然那头派人来刺杀他们,必然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而且……此次的死士是由谁人派遣,纵然未有证据,他们心里却也是自有一份谱儿。
赵睦走过去,拿了一件轻薄的外衫替洛骁披了。闻人久也掀了被子下了床,洛骁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他,闻人久侧头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任由那头将自己扶到了木桌旁坐了。
“孤之前曾同轩王商量过了。”闻人久淡淡道,“既然有人派人来杀孤第一次,若是知道孤未死,那便逃不过第二次、第三次。”
洛骁只是略一思索便马上明白了闻人久的意思:“殿下的意思是说……”
闻人久略一点头:“既然他们想孤死,孤遂了他们的意又有何不可?”
闻人轩也道:“太子与昨夜在甘州遇刺,世子与众部下奋勇杀敌,然终因敌众我寡,不敌敌手。五十护卫折损过半,世子洛骁重伤昏迷,太子闻人久身中数箭,次日于湖畔发现已、气、绝、身、亡。”
洛骁微微笑了起来:“太子殿下殁于甘州……轩王罪责无可推卸。也是时候上京请罪了。”
闻人轩点头:“正是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仿若达成了一种协定。闻人轩道:“事不宜迟,那本王这便去打点,只等明日一早启辰了。”
“劳烦轩王了。”
唤赵睦将轩王送走,洛骁坐在闻人久身旁,瞧着他道:“你认为闻人安会真的觉得你死了?”
闻人久捧了一只茶杯,轻轻嗅着那热茶的香气,茶雾氤氲中,掀了掀眼皮瞧他:“你为何认为是七皇子?”
洛骁心下微微一惊,但是面上却依旧若无其事的:“除却七皇子,我也实在是想不到旁人了。”
闻人久倒没有细究下去,只是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他信不信无甚关系,只要你信了便可。”
洛骁一怔,随即苦笑道:“上战场打仗倒也罢了,你叫我演戏,实在是……”将话题转过去暂时不想再提此事,道,“前些日子才将你身子养的好些,这一病便是功亏一篑了。明日便要赶路,要不我去让下头给你做个药浴今日且先泡一泡罢?”
闻人久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淡淡道:“湖中浸了一夜,方子早已经浸湿了。先头孤瞧过,便是半个字也识不清了。”
洛骁闻言,道了一声“殿下请候片刻”,般忽而起身去了外屋,过了一会儿,拿了张墨迹未干的纸走了进来,又细看了一遍,道:“若是我未记错,那方子上的药大约也就是这些。待会儿叫下人拿去配便是了。”
闻人久将那张纸接了,低眸扫了一眼,再瞧着洛骁,似笑非笑道:“孤怎么从不知道子清你竟还有这样过目不忘的能力……这方子你也不过是拿来时瞧了几眼罢?”
洛骁随口道:“哪有什么过目不忘的能力?这些药名大多我都不认得,看着都觉得头疼。”
洛骁说的随意,闻人久心头却是蓦然一动。他把眸子垂下去,将那张被洛骁默出来的药方了:“孤的身体不碍事。轩王现下虽与你我为同一阵营,日后如何却也难说。这药方,还是待回京之后再作计较罢。”
洛骁想了想,虽然担心闻人久,但是此层关系确实也是不得不去计较,到底也是点了头:“只是明日出发,却不知道殿下的身子……”
“与其关心孤,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罢!”闻人久看着他,眉头浅浅地皱了起来,“你可知道,当初若是赵睦再晚来一步,你怕早已经流血至死了!”
洛骁点点头,深以为然:“还好我自来是个命硬的。”
闻人久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他压着怒意低声喝斥:“洛子清!”
洛骁被闻人久这突如其来的怒意弄得几分失措:“阿久,你……生气了?”
闻人久用力地闭了闭眼,而后重新看着洛骁,轻声问:“你是不是以为,你便是死了,孤也不会难过?”
洛骁他的心跳一点点快了起来,他微微屏住呼吸,同样轻声问道:“若是我死了,殿下会难过么?”
“孤不会。”闻人久忽而笑了起来,桃花似得眼带着极浅的薄雾,眼尾微微弯着,艳色的唇一勾,便带上了妖丽的颜色,“孤只会杀了闻人安,杀了皇后,屠尽镇国公府上下,为你陪葬。”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洛骁连自己的呼吸仿若都消失了。
他看着闻人久的眉眼,像是刹那间明白了什么,却又仿佛惧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他的唇微微颤动着,半晌,开口问道:“今日白天,在那




小侯爷 分卷阅读204
间破庙里,你说有话要对我说……你要说什么?”
“你想听么?”闻人久一眨不眨地看着洛骁,他的眸子那样黑,却又那样深,这样瞧着一个人的时候,像是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似的。
“我想听。”洛骁喑哑地道。
闻人久便又笑了。
“那你就听好了。这话孤一辈子只会说一次。”
“洛子清。”一字一顿的,“孤喜欢你。”
第140章争执
闻人安知道闻人久的死讯,是在他的手下第三次被容默拒之门外前不久的事。
武安侯府近年来与镇国公府交情一直亲厚,在他的有心拉拢下,武安世子也早早便就与他结交。只是可惜的是,武安侯府虽说根基底蕴不必平津侯府差,但是自上个武安侯逝世以来人才凋零,侯府也渐渐没落。
虽然因着乱世,凭借着家中出色的子嗣战场上的骁勇让武安侯府又重获了帝宠,但那骁勇善战、威名赫赫的少年将领却不是武安世子,而是一个妾室所生的庶长子,容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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