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那家便利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狂霸酷炫三爷
周语受托,找到那人的尸体,在人们将他制成魔剑前,销毁。在灾难来临之前,先把源头消灭,避这个世界陷入战争中。
她简直就是背负了救世主的责任,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任务时,还吐槽了一下:都过了中二的年纪,却还要去干中二的事情。
不过,既然是任务,那就没有选择必须去做。为此,近半个月内,她每天都出来寻找线索。就在前几天,终于让她得知,在这一块地区,曾有一个皮肤黝黑的人活动过。
那极南之地,四季都是夏天,皮肤自然会比他们国度的人黑一些,而发色也是浓郁的黑色,不同于他们的浅金色。
而有个农户说,在寻找木材的过程中,有见过一个奇怪的人。
那人,就是黑发黑眸,皮肤都要比他们黑许多,简直像是邪恶的化身。
只要有一线希望,周语都会去探查排除,她赏了那提供消息的农夫一个金币,来不及披上大衣就匆匆赶出来寻找。
当她一步一步走近那抹暗色时,才发现那人尚有呼吸。
他浑身都被雪掩盖着,微弱的呼吸将鼻孔边的雪融化成水,周语这才发现他还有气儿。
一个人,从炎热的极南之地逃亡到此,忍受了伤痛,饥饿,和天气变化的不适。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他从蹒跚走着到跪着挪着又到爬着前行。
终于,他再也动不了了,停留在此处,这荒芜人烟,死了都没人知道的地方。
他已经累到了极致,他再也走不动了,但是内心的悲愤不甘却又支撑着他不想这么死去。
他已经趴了三天了,生命力一直在流逝消失,绝望几乎将他淹没。
可是,那求生的意念却丝毫没有消逝,他一直都在期望着能找到一个生的机会,再微小再飘渺,他都会牢牢抓住不放。
在这个时候,那个一头金发的女子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隔着薄薄的雪,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停顿了片刻后,就有一双无比温暖的手轻轻地抱起了自己。
他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周语虽然是个女子,却也能轻松抱起他。
他的身体全然冰冷,毫无温度,也难为他靠着意志力强行撑了那么久。
周语在杀死他毁掉尸骨,跟救活他让人制不成魔剑之中犹豫了一会儿。
终于还是选择了救人。
他那双澄澈的眼眸,真的不适合被绝望掩埋,也不适合被死亡的死寂覆盖。
反正只要人制不出魔剑就好了,他活着,那个人就没法子去制魔剑,这也是另一种方式来完成任务。
她轻轻地抱起他,低低地在他耳边呢喃:
“回去的路上,还有一段路要走,你可要撑住,别叫我抱回去一具尸体,毁了我的招牌。”
算是这人命大吧,碰上了周语。
她这次,恰好是一个享有盛誉的药剂师,经她手里的,还没有救不回来的人。
已经到了极限的魔法师,眼里重新焕发出生的希望,几天没进食的嗓子几乎无法使用,他却还强撑着,嘶哑着回答了一个字:“好。”
周语于是抱起他,朝着那风雪之地慢慢地走去。
一个药剂师在任何时代都是吃香的,尤其是一个能制各种魔药和医治各种疑难杂症的药剂师。
周语在这里也是,因为顶着大陆上最厉害的药剂师的名号,她备受国王的优待,甚至有一座自己的城池。
人们对死亡总是恐惧的,因此对能与死亡抗争的人都格外尊敬。
周语受到的优待,让她很轻松地就把人救了回去。即使在之前这个可怜的魔法师向人们求助,都被人们当间谍危险避开了。
在这个城池里,没有人敢对周语的决定说一个不字,她的受恩者遍布天下,一旦她要毁掉一个人,只要轻轻几句话,就有无数的亡命之徒主动来消灭他们。
更何况,周语除了制作治人的药剂之外,她也制作杀人于无形的药剂。
医和毒,通常都是不分家的。
这个任性的药剂师,死在她手里的人,不会比她救治的人少,而且每一个的死相都比决斗而死更加可怖。
久而久之,除了药剂师的名头之外,周语□□之王的名头似乎更加响亮一些。
托她名号的福,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抱了一个发色眸色都不同的人回自己的城主府,吩咐佣人们准备洗澡水和各种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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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伤口太多,身体又太虚弱。在叫人把他刷干净后,首先就是要给他补身体,治伤口。
至于他体内无比混乱的魔力波动,得以后慢慢帮他疏导了。
周语趁着佣人们给他洗澡的时候,一手翻开书本,一手开始调制药剂,将一把把珍稀的药材,不要钱似的往锅里头扔。
那普通人要吃喝一月的珍贵补品,她眼都不眨一下地直接往半死不活的魔法师嘴里倒,治伤效果最好的外伤药被她一样样地倒进他的洗澡水里头----每一种都是外面有市无价的。
她简直豪到没人性。
但是没有人敢对这个任性至极的药剂师说一个不字,她的佣人们都兢兢战战地伺候着那昏迷的魔法师,生怕自己伺候不到位,惹得主人不高兴。
周语用魔药泡了他三天灌了他三天,他现在的肠胃都快被胃液腐蚀完了,所幸的是在这个科学无法解释的世界里,有魔力能治愈伤口,也有药剂能治愈被腐蚀的肠胃。
反正他现在吃不了东西,周语也就没心思去给他倒腾好吃的,直接就灌各色魔药进去。
她以为他会昏睡一周左右,再强悍也至少五天。
可是他却在第三天就醒过来了。
他是在周语在他的洗澡水里头倒各种魔药时醒来的。
一身是伤的皮肤在黑色的药水中若隐若现,他的伤口好了些,但是大部分还是血肉模糊,加上后期不注意治疗的冻伤,简直惨不忍睹。
周语在手心附着上温和的治愈系魔力,慢慢地从他的伤口上一处一处扫过。她的手掌抚上他胸口的位置时,就看见他睁开了眼睛。
那双琉璃一般深邃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丝毫没有刚刚醒来的人的迷茫不安。
周语和他对视了一眼,慢条斯理地回手,挑了挑眉戏谑道:“可算是舍得醒来了,废了我一屋子的药,再不醒来,我都该找冥王去讨你了。”
她说得轻巧,浑然不在意似的,若是他睡着的时候没迷迷糊糊地听见佣人们的窃窃私语,都不知道他洗一次澡的药水就价值普通人家生活好几个月。
这就是周语的高明之处。
她对人施恩,从不会自己去说出口。那样显得太过于功利,仿佛她施恩就是为了回报似的。要把自己的施恩轻描淡写了,边缘化了,像是没事儿人似的。让他通过别人的口去知道去明白,这之后的感激,可比她自己说出口的要来得浓的多。
年轻的魔法师在浴桶中沉默许久,几次尝试着开口说话都失败了,就连他自己都诧异当时自己怎么能回答出那一个好字。
那个时候,明明已经累到了几点,忍不住想睡过去了。可是一想到只要撑过去就能活下来,他就又恢复了一点力气,在她一路上有意无意地呼唤中,保持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意识,在等她说到了后,才彻底昏睡过去。
他想要找回当初的感觉,开口说些什么,却无奈一直无法发音,嗓子只能发出破风似的嘶嘶声。
周语见他想说话的紧,又没办法说,便主动将手递到他的面前:“渴了太久了,声带受损严重,先别说话了。不过,养了几天也该有些力气比划了,就在我掌心写吧,要些什么东西都写出来,你慢慢写,我还是能明白的。”
他沉默了一下,力地移动着自己的手指。
那黝黑又瘦的可怕的手指,在药剂师白嫩细腻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谢……谢。”
周语眼底有诧异一闪而过。
这个人,在受尽屈辱和旁人所施加的痛苦白眼后,一个人又历尽了旁人无法想象的艰难困苦。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保持着一颗感恩的心,在发现自己能动后,第一件事就是道谢。
这样一个纯善的人,到底是怎么变成那个怨念强大到能控制每一任魔剑主人的怨灵的?
看来,他之前的磨难和来到这尸骨能保存很久的极北之地,都不是寥寥几语就能那么简单地一笔带过的。
她掩下眼底的情绪,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
“留些力气吧,感激的话以后再说。接下来几个疗程,够你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我要提前请假,19,20,21,22我有四场考试无法更新,然后26号我也有事……我尽量存稿,只是似乎没什么进展,好像得了一天更新一章后完全没灵感的病……
我想人命快想疯了,求人名男主名……
28☆、二那家便利店莫桑
莫桑清醒后,就很少再昏睡了,只有在佣人们帮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他才转过脸去,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其实还是醒着的。
这其实比他一直沉睡还要严重。
起码在沉睡的时候,他的身体在不断地进行着自我修复。而他现在一直醒着,却是在透支他的生命。
有时候,他怕周语发现,在她来检查的时候都会悄悄闭上眼睛,做出一副熟睡的样子来。可是,他每日每夜地醒着,这伤口恢复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周语作为医治人员,想装做不知道都难。
周语也想了很多办法去帮助他睡觉,从睡前一杯牛奶到直接给药,可是他就是能在眯一会儿,睁着眼过一整晚。
周语在一次半夜去帮他换药,推门看见他眼底泛着青色的眼眸后,开始意识到,他的病不在身,而在心。
周语帮他换了绷带,绷带下他的伤口有几处依旧是极度危险的境地。他该庆幸这是极北之地,若是在他老家,按着他们的温度,这伤口都该化脓长细菌了。真到了那个地步,就该挖肉削骨了。
周语动作麻利地揭开他身上旧的绷带,拿起一卷新的绷带帮他缠绕上。她轻轻地环着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方便自己动作。
她金色的发丝被全部高高地梳成一个发髻,为了防止他的伤口被细菌感染,所有照顾他的人,进出必须都消毒。尤其是女仆们,所有人都必须梳起高发髻,以换药时头发对他的伤口进行二次伤害感染。
他的呼吸轻轻浅浅地喷在她的脖颈处,脸上是一览无余的疲惫,但是那双睁着的眼就是不肯闭上。
在换完了药后,周语这次并没有急着离开。即使她现在也很困了,头几天为了照顾他把他从冥王手里抢过来,她几乎没怎么睡觉,一切都是亲力亲为。而这些天,为了辅助治疗的药材,她上山下海去采药,体力消耗之大可以想象。
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得先搞定他的失眠才能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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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失眠,常常是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多了后,抑郁悲观等等感情就会涌上来。
她救人救得这般辛苦,可不希望他自个儿出什么岔子,功亏一篑。
她坐在他的床边,帮他盖好被子,顺手往他腰部那里塞了一个枕头----他现在还是无法动弹,整天整天地躺着,腰部最是吃力。
“还是睡不着吗?”她握着他勉强长了点肉的手,轻轻把着,感受到他平和的脉象后,疑惑开始一点一点漫上心头。
到底为什么?是她的药性太霸道,让他睡不着觉?还是伤口太疼,让他睡不着?
一般来说,伤员的神大多不济,最爱的就是睡觉让身体去自我修复。他怎么就会睡不着呢?
他的嗓子近些日好了不少,见她苦恼,便嘶哑着开了口:“阁下,是莫桑自己的问题……对不起。”
周语挑眉看着他,有意消散他心里的内疚,故意逗他:“你还知道说对不起?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闭上眼睛,再试试看能不能睡一会儿,要是你能睡着,我明天给你的药就少一些苦涩的黄草好了,怎么样?”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深邃的黑眸中有着让人看不明白的留恋不舍:“阁下,我舍不得睡觉。人生如此短暂,清醒着的一分一秒都是如此宝贵。我想看着这个世界,直到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见,直到我的耳朵再也听不见,直到我的鼻子再也闻不着,直到我的手再也触摸不到……”
他的眼睛总是如此生动,再带着一丝丝的忧郁的时侯,那纯粹的黑色仿佛能叫人在里面迷了路。
周语心中一动,总算是知道他失眠的根源所在了。
这个人,经历了濒死的边缘后,对黑暗死亡的恐惧,对生命活下去的渴望,让他一直想要维持着醒着的姿态。就连睡觉,他都会联想到死亡。就连睡觉,他都嫌浪短暂的生命。
死过一次的人,才懂得生命的可贵,才会打心底去珍惜。
只是,他未珍惜过了头一些。
说到底,是没有安全感。
对于没有安全感的人,语言的开解或许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陪伴却是真真切切的能让他们感受到温暖。
周语几乎在片刻间就做出了决断。
她将他背后的靠枕抽走,慢慢地帮助他躺倒。在他的迷惑中,她脱了鞋子,靠坐在他身侧,温暖的手心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他的背,轻柔无比:“你放心,你的人生不会短暂到需要节约睡觉的时间。既然那么怕失去世界的话,我就帮你看着它吧,保证你醒来时,还能看见一个完整的活蹦乱跳的世界。”
她长着一张无比温柔的脸,吐出的话却永远是那么直接,时常带着几分戏谑不正经。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她的话总是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叫人不由自主地去信服。
莫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从有节奏的一吸一呼,到后面慢慢变得绵长悠远。
周语心里舒了口气。
她选择亲自哄他入睡,正是利用了她救了他后,他对她的信任依赖比对普通人强一些。旁人这么做,他恐怕还是无法入睡,可是轮到在绝境中拯救了他的周语,那么他就会觉得:如果是这个人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做到。
他没有安全感,那么她会成为他的安全感,告诉他,有她在的地方,他可以放心入睡高枕无忧。
一旁的女佣等他睡熟了,主动请求来替换周语,请周语下去休息一下。
周语直接拒绝了。
他信任她,才能在她身边睡着。若是此时她走了,要再找回这样的信任可就更难了。与其日后弥补那份缺失的信任,还不如现在熬一会儿,只要熬过这段特殊时期,她离他的心就又近了一步。
周语守着他,看着午夜的星空变得稀疏,鱼白的天际从窗口展露,橙红的日慢慢地上升,在一片风雪之地中光耀四方。
他醒来的时候,她笼着手在被子里,扭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她金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笼罩着浅淡的金芒,脸上细小的绒毛都依稀可见。
她遵守着约定,熬了一个夜晚,守护他一室安眠。
明明她可以找人替代自己,然后去休息。反正他也不会怪她,他也没资格怪她----她已经为他做了太多太多,多到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莫桑动了动手,将周语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个年轻的才华卓越的魔法师,对着周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感激而内疚的。这次也是一样,他不安地对着周语道:“阁下,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周语好笑地问他,有些时候,她都会被他道歉道得一脸莫名。
“我睡得太久了……您都没有休息。”
他愧疚地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头慢慢的自责像是要溢出来。事实上,那的确也是从他的眼中溢出来了。
周语躺倒在他身边,放松着自己僵直了一整晚的身体,她并不去搭腔他的自责,而是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你看,这个世界还是活奔乱跳的吧?没有谁将它夺走毁灭,它一直存在着----即使我们都不在了它也会继续。它不会因为你一直看着就变得更加美丽,也不会因为你的无视而变得丑陋。它就是它,没有人可以改变。”
莫桑随着她的话,去看那窗外的风景。
那就像一副永恒的画卷,里面永远都是风雪模糊的日。他想起在自己的家乡,太阳大的触手能及,那轮廓分明的日总是让人汗流浃背。无数人咒骂着厌恶着那炎炎烈日,而在这里,太阳似乎成为了奢侈品,那猛烈的暴风雪里,所有能见太阳的日子都多了几分温暖。
莫桑勾了勾嘴角,诚恳地道:
“您说的对。我不会失去它,除非我主动放弃它;我不会失去它,只要我的意念不灭心智犹存。”
他或许差点被死神带去冥界,可是眼下他确是真实存在真实活着。
他活着,他存在着。
这个认知,从未如此美好。
他扭头,想去跟自己的恩人表示感谢,却发现那个金发的药剂师已然睡熟。她蜷缩在床边,面对着他沉睡着,散开的金色发丝如上好的丝绸那般铺满了她的身后,垂下了他的床铺。她总是竭力避感染他,将那美丽的长发粗暴地扎成一团。
其实他现在大部分伤口已经结痂,即使小部分还没有结痂的,在她的悉心照顾下也完全不用担心感染。
她要求对他的一切都做到益求,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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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救他。
这个传闻中冷血残酷的药剂师,此刻看着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女,柔软而脆弱。
她太累了。
她的眼底有着浓重的青黑,比得了失眠症的他好不了多少,但是她却一直强撑着安抚他,遵守诺言陪着他。
莫桑低下声音,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轻声道:“阁下,请睡吧,这次,换我来守候您。”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半夜更新……困死……我的isu还有三篇没动……想死啊……
29☆、三那家便利店莫桑
治好了莫桑的失眠后,周语开始对他混乱的魔力进行疏导。
魔力疏导是件无比困难的事情,她需要将自己的魔力注入他的体内,去一点一点引导那些混乱的魔力运转。这个过程中,哪怕莫桑完全不抵抗,他自身的魔力也会对外来的魔力进行驱逐,一不小心,周语就会被反噬。
更何况,莫桑的魔力一点也不像他本人这般温和谦逊,反而是暴躁杂乱的很,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也难为他忍受了那么多天没说过一句难受。
在周语一开始注入魔力进他的体内的时候,那霸道无比的魔力差点就让她被反噬了。她当机立断地退出,然后用更柔和的力道去追附牵引,这才慢慢地有些可行的余地来。
他静静地看着她尝试着引导他体内的魔力,可是她作为医疗辅助人员,那和缓的魔力丝毫无法压制他体内的躁动,反倒是自己都被逼出了一身薄汗。她花两三个小时,只能梳理一小部分,还有可能继续被其他的魔力牵走混乱。
她却还要坚持疏导他的魔力,即使她的手臂都不由自主地在发抖发颤。
莫桑按住她的手,迫使她停下动作看向他,他轻轻地劝着她:“阁下,我并不着急,我们慢慢来就好,您先休息一下吧。”
他说不着急,其实不过是安慰她。那群寻找他的人,已然到了她的城池内,那些人从一开始暗地里打听,到现在越来越明目张胆地贴人像寻找,对他们而言,这时间已经没得耗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得抓紧。
周语虽然没告诉他外面的事,也严令禁止了所有佣人不得外泄有关于他的一切事宜,将照顾他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严严实实地将他保护起来。
可是,他何其敏感,很快地就察觉了自己要是没有魔力,处在一个怎样的危险的处境。
他对追杀自己的那群人,了解得并不比周语多。只知道在他本家的时候,似乎惹到了嫡系的一个人,然后那个人就一直追杀他到如今。
他一直想不明白,都是同一个家族的,纵然有矛盾有冲突,又何苦逼他到此?
他此刻心里有疑惑,有不解,却还没有强烈到屠尽苍生的怨愤。
因为他还不知道,本家养着他,就是看中他的卓越天资,天生奇骨。他们养着他,就是为了在他长成后夺取他的脊柱制出魔剑。那所谓的惹怒嫡子不过是对外放逐他的一个借口,将他放逐后,他们才能光明正大地追杀他,将他的脊骨纳为己用。
周语却是调查得清清楚楚,她也因此明白了当初他为何会从如此温和的一个人转变成四处散播腥风血雨之人。
该是有多么痛啊,被自己信任的族人追杀得体无全肤。
该是有多么恨啊,被自己的玩伴用剑刺进身体里,将自己的脊柱被残忍地一节节拉扯出。
又该是又多么怨愤啊,在火里被烧被烤,那灼烧的灵魂哭号着却无法安息。
我待世人以玉琼,世人却还我以□□。
那纯善纯白的人被一点点染上墨色,终于转变成为全然的黑: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堕入地狱吧。
最是善的人,在变得狠心起来的时候,才最是可怕。因为你不知道,在将如此善的人逼成恶之前,他经历了多少忍耐挣扎。
周语吐出一口浊气,依着莫桑的话暂时停下来休息。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试试走另外的路。要是他无法恢复自保的能力,那她一直护着他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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