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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这么强我也很绝望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缩的二行为犯
这个人当然不是我,我可哭不出这气势。
而宋明光听见哭声,波澜不惊的脸上神情骤变,他先动了!
他不再和夏煜僵持,即刻束了周身那些发散的内息,夏煜的剑前没了阻碍,自然不会失了机会,踏前一步翻手又重新再出一剑,宋明光却后退半步直接以掌相抗,他们正面硬接了对方一招,内力碰撞瞬间爆发出一阵更强的气流,冲力不输那日司徒启引爆的一地火雷。
一时间眼前只见狂风对疾电,银光透飞沙。
这一击之下十二也站不住了,连带着我一起摔在地上。
待我睁开眼,夏煜就站在我身边,双眼通红地盯着宋明光,他半张脸上都是血,嘴角还有血往外淌,那样子简直像火树银花毒发,可他看起来似乎毫不在意,甚至擦都懒得擦。
他的剑折了,也不稳了,只剩连着剑柄的半截还握在他手里,随着他的手一道颤抖着,剑穗都被他虎口开裂流的血染成了更深的红褐色。
那边宋明光也没多好,他的右手手掌亦被剑气撕裂了长长一道,只这一会儿地上就积起一小滩血。
他没有再理会夏煜,转身向祭笔台上走去。
司徒启挟着那个还在嗷嗷哭的人站在祭笔坛上,见宋明光冲他去了,紧张得不自觉放大了声音:“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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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光还真的停住了脚,回头却是对我冷笑道:“小子,你居然还学会了这种手段。”
我被他这一句话说得头皮发麻,正要开口解释,又见他迅速伸出双手握向虚空,随着他的动作,隐隐有几点银光闪动,可最终什么都没发生,司徒启还好端端地站着,他手里那个人还在哭。
宋明光转身面对我,负手站定。
他说:“长林教子无方,老朽今日就替他给你个教训。”
第94章主角心态血崩,这次没有可爱的小标题
宋明光说要教训我。
我站在那里,脑子里立刻滚过无数种酷刑,并且迅速得出我一个都忍不了的结论。
我今天多半是要把自己交代在这儿了,我绝望地想。
宋明光向我走来,面上带着的笑意看起来甚至显出些慈爱,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觉得他越吓人。
他才抬腿,我就觉得头顶苍穹已经化作整块铁幕,正在一点一点地朝我压下来。
他迈出第一步,我心狂跳,声如出阵鸣鼓。
他迈出第二步,抬手带起一道银光,我的视线因此微微偏移,竟看见他身后的司徒启瞬间身首分离!
他迈出第三步,司徒启身首皆已落地,身体尚且倒在原处,刀也落在身边,至于……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不敢找,不能找,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脖颈处平整无比的断口,血流顿如涌泉铺地,向着祭笔台边缘一寸寸地侵蚀过去,到了边缘也没有停,红珠子落下,慢慢顺着台壁画出一道又一道细细的直线。
而我什么也没有想,头脑一片空白。
我似乎落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笼子里,不能动,不能说,连声音也听不见了,眼前只有流血的画面默默地延展。
打破这牢笼的还是夏煜。
他突然向前跨了一步,似乎是想再出招,可他才伸出手就向我这边歪倒,吐出一大口血来。我在他的身形从我眼前拂过的那一息才回神,当即跪坐下去,在他与地面接触前用自己当垫子接住了他。
在我抱住夏煜的瞬间,周围的声音回来了,画面开始动了,我看见宋明光已经走到了近处,十二闪身挡在我前面,拔刀与宋明光对立。
我从十二背后看去,他的肩、背、腰、腿,每一处肌肉都绷紧了,拉直了,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弦的弓,随时准备着拼命。
不行不行不行他不能再去了!没有胜算的!会死的!都会死的!
“十二……十二回来!”我这一声喊出来,自己都被吓到,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刺耳,这么尖锐得仿佛能刮掉一层皮。
十二没动也没说话。
“你回来!不要打!”我又喊了一句,比刚才那声听起来还要撕心裂肺。哭腔既出,落泪也顺其自然,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只是这一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十二回头看了看我,然后了刀,退至我身侧,但防备的姿态没有变。
宋明光轻笑一声,没再向前走,而是蹲下来对我说:“哭什么?你在做出要来翠山别苑的决定时,难道没有考虑过现在这般结果?”
我当然考虑过,甚至因此差点就决定一个人来。可是司徒启的决心,方青玉的嗔怪,还有十二的笑话打消了我的担忧,让我产生了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便一定可以办成的自信,让我觉得大家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让我没有再去想他们如果真的出了事该怎么办!
如果说只因为一腔热血不甘服输就来闯这龙潭虎穴,只为了不留遗憾不后悔,牺牲在所难,或许也能自我安慰,可司徒启就这么死在我面前,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被断颈斩首,连个全身都保不住,我无论如何找不出借口来让自己坦然心安。
事实上我们的计划也是错漏百出,我们的行动任性随意,我们的实力摆在宋明光面前无疑是妄想击破巨石的脆壳鸡蛋!
是我思虑不周,是我打乱计划,是我请他们来帮我救我哥!如今司徒启身亡,我和夏煜无力反抗,十二和方青玉肯定也不会听我的,扔下我们自己逃生去,他们也会死!这些都是我的错啊!
“弈汐啊……将军派自己的士兵上战场,就要做好让他们为自己牺牲的准备。你瞧瞧,你的护卫为你而死,这就是天经地义。”宋明光说,“你不是怕,只是不习惯。”他扭头环视了周围,地上满是沉睡的人,方青玉早已不在树下,不知道藏在了哪里。
我从刚刚开始一直在发抖,怀里抱着人事不省的夏煜说不出一句话,宋明光却说我不是害怕,我没有给他回应,他就自顾自接着说:“你能想到在我这儿安插眼线,埋下迷药火雷,凭这几个人就对我当众发难,提出条件,这些都做得很好。但是”
“你让人绑了我儿来威胁我,”宋明光说,“才是真的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手段确实是很下作,何况宋明光的独子只是个心智缺失如同幼儿的真傻子,他总该是无辜的。可我也没有办法,过于悬殊的实力差距让我们为了自保无所不用其极,明知是错路仍然前行,以至于如今处处受阻,也付出了代价。
宋明光继续说道:“所以这次我原谅你,只给你这点教训,答应你之前说的条件,让你,还有你的哥哥都活着离开。”
我抬头看他,根本就不信他亲自把我逼到穷途末路还会好心拉我一把。
没想到宋明光面上笑意更深:“怎么,不信?只要你把鸿雁碎玉给我,千重锁也给我,你这些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终究还是想要鸿雁书,而这被迷晕的台下看客,让他连正义的伪装都不用做了。
我死死压住心跳,极慢极慢地说:“我手上四块,今日献给您,第五块的消息,且待我们安全离去,七日后再遣人送上。至于千重锁我还有一个条件。”
宋明光简直快要放声大笑了:“你还真敢再提条件!”
我直接问道:“我爹在哪?”
宋明光不笑了,疑惑道:“你爹?你爹早两年跑出去游山玩水,我如何知道他的下落?还是说你现在找不着你爹,想让我鸿雁书出人出力帮你找?”
我娘说,他们就是在西山雪峰附近的一处山谷里遭到宋明光的人追杀而失散的,我娘带着伤一路狂奔翻过了山,偶遇前去查看千重锁机关阵的严长老才得救,而我爹至今生死未卜,许久音信全无,严长老派人搜遍了山谷也没有找到。
至于他们是靠什么断定追杀者就是宋明光的人,我娘没有与我细说,我本能信任我娘,对她的话自然不会怀疑,可宋明光这副真不知道的样子又不像是作假,到底是我娘说错了还是宋明光这张假面和演技实在是出神入化,让我无从判断?
我只能说出那句当自己心里不清楚时的万用台词:“您心里该是清楚的。”
宋明光默然看了我一会儿,翘起一边嘴角,又带上些许笑意道:“我尽力帮你找就是。”
我补充道:“




我哥这么强我也很绝望啊 分卷阅读94
七天,同时。”
宋明光欣然同意,抬手屏退了那一干护卫,自己转身走上祭笔坛,轻功跃起落在那个烧制铁笔的炼铁房顶,集中内力一脚将整个房子震塌了。
一时间火光冲天,随即又被碎砖石和土块埋在底下,炉台倾倒铁水漫溢,顺着石头缝流淌下来,原先被司徒启的血染过一次的地面又被这滚烫的热浆覆盖,司徒启的头似乎就熔在其间,我还是不敢去想他是否瞑目,又忽然发觉这废墟还埋葬了刘,还有铸铁笔的工匠们!
宋明光平静地回头去牵那个已经从放声嚎啕转为轻轻抽噎的人,拍着他的背,柔声哄他。
我还呆愣着,回想着宋明光与我说的这许多话,重新体会这从前未曾体会过的新一种的绝望。
第95章友善缺失症患者方青玉
宋明光拿了碎玉还真的放我们走了,我背着夏煜,十二扶着我,我们走出祭笔的大院,走下翠山别苑绵长的山道,直到走出了来时的侧门都是畅通无阻。
墨远山与方青玉同在门边,两人正在吵架,或者说,是方青玉单方面在骂墨远山,墨远山低眉顺眼摸着鼻子也没生气,安安静静由着他骂。
见到我们下山,方青玉也就不再理会墨远山,目光转向我们,欣喜又急切道:“弈阳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夏煜有没有事,只能摇摇头,说他现在还活着。
墨远山听了似乎舒了口气:“既然事成,在下告辞,有缘再会。”说罢也不再多停留,踏着院墙瓦顶飞快地消失在我们眼前。
回程的马车没有再进山,商议之后我们重新向北去往千重雪金梅坛,一路上气氛极其压抑,我也不知说什么,偶尔连一声叹息都觉得是惊扰他人。
十二在外头驾车,方青玉替夏煜把过脉,说是性命无碍,只是他经脉中内力太强却极其不稳,胡乱冲突于内腑有伤,或许是因为旧疾但夏煜一直不肯说,再这样下去他的经脉很可能被全部撑裂断开,不死也得废。
我想了想,夏煜如今能用一把剑去劈宋明光的内力,还与他正面相持那么久,这确实不正常,我们九山派的剑诀心法积累内力也是讲个循序渐进,并非短时间就能有如此大的进益,去年他与十二在梅溪打那一场时,绝对没有这么强,我重练内力都没有这么快!
我低头看着枕在我腿上的夏煜,他也就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温和点。我突然就很难过,很心酸,也很想打人,但不知道该打他还是打我自己。
方青玉还在试着给他下针平复内息,我就用袖子沾了水给夏煜擦去脸上的血污,没想到还连带着擦下来一层泥灰,这个人多久没洗脸了?
等我把他的脸都擦干净,他的肤色看起来还是比我要黑上两圈。我在房间里躺了几个月,几乎足不出户,而他一直在外奔波没有停过,现在我们站在一起,恐怕再也不会有人错认。
我又忍不住伸手去戳夏煜的眉心,他都昏过去了,还把眉头皱出那么深的沟壑,可戳了好几下,也没能抹平。
方青玉看见了,忿忿地把我的手拍开,叫我老实点别把他再戳出什么毛病。
我就又无所事事,开始胡思乱想,我们今日这一仗是胜是败?是胜吗?夏煜现在就在我面前,没有化作无谓的祭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可司徒启丧命,那些工匠死了,我们从头到尾也没能跳出宋明光的手掌心,我们是不是同时也一败涂地?又或者无论胜负,只有流的血才是真实的,倘若今日宋明光不打算放我们走……
突然方青玉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招呼在我头上把我打醒,吼我:“好不容易才把弈阳救出来你这就想把他掐死?!”
我这才发现自己越想越后怕,扶着夏煜肩膀的手不自觉地就紧,就……还真是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赶紧放手,说不然我把他抱起来?
方青玉说滚滚滚我看见你就烦,看见你哥也烦,你们两兄弟凑一块更烦你抱着他我还怎么下针?
这回与方青玉重逢,我觉得他从前的形象已经全线崩塌,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了,本性暴露无遗,张嘴就是怼天怼地怼我还怼夏煜,说好的喜欢我哥呢?已经不分敌我了吗?
唉,可他是大夫,他长得好看,他说的都对。夏煜不能滚,我就立刻听话地滚出了车厢,在十二旁边寻了个地方缩成一团独自忧伤。
第96章黄土乡村哲学家严十二
十二看了我一眼:“你平时骂我那么起劲,怎么就还说不过他?”
我向他瞪回去:“知道什么叫‘自知理亏’吗?”
十二说:“不知道。”
对话终结。
但是在十二那里不存在对话尴尬到终结这回事,他又问:“你今天干嘛哭着求我不去和宋明光打?”
我还是无言以对。我那时候可能也不太清醒,不知道为什么哭,完全没有思考,司徒启死了,我只觉得他要是去了他也会死,我不希望他死,仅此而已。但是怎么他说“我哭着求他”听起来就怪怪的?
被他直接这么问,我很没面子,只能说:“我觉得你打不过。”
十二无声地咧开嘴背过脸去笑,他可能以为转个身我就看不见,其实我都看见了好么!肩膀抖得那么厉害谁不知道他在笑啊!到底有什么好笑!
我气得转身背对他,等他笑完了,伸手勾住我的脖子,把我从车辕边拽回去靠在他身上。我毫不犹豫地去推开他,又没推动。
“你舍不得我死。”十二说,“这件事我能高兴一年。”
为什么他和方青玉还有墨远山好像都认为这次我们成功了?只因为救出了夏煜?可是司徒启呢?他永远留在了祭笔台,这是一命换一命啊。甚至不止一命,刘与工匠是因我们的行动而死吗?墨远山给我准备的身份是清云派掌门之女,那个曾由清云派掌门向夏煜提亲的姑娘如今又怎么样了?
以命换命,值吗?
江湖人命如浮萍草芥,谁又比谁高贵吗?
“你别听宋明光的。”十二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很难接受司徒启被杀,你觉得都是你的错,是吧?”
“他就是故意说给你听,扰乱你心神的。”十二把我的头按在他肩上,“你可别信了他,司徒启是你的侍卫吗?不是。他不是听你的话才来的,我们都不是因为你才要来的,别把什么黑锅都往自己头上扣。”
我鼻子一酸,又想哭了,经历过这么多,我却始终学不会属于江湖的快意潇洒,学不会恩仇分明杀伐果断,学不会看穿自己和旁人的生死,甚至都没有变得更坚强一些。
“可是……他就这么……死了啊……”我也不知道这些无力的话说出来有什么用。
“生死有命,命是最值钱又最不值钱的东西,有人要活,就有人要死,那每个人都想活怎么办?我们这样的人,自己活下来就不错了。不是神仙,就做不了神仙的事,总有你救不了的人。你平时也总说你自己死了就死了




我哥这么强我也很绝望啊 分卷阅读95
,怎么换作别人就这么想不开?”
“但他是同伴……”
“同伴?你还记得梅溪那次么,我带出去五十来个弟兄,那都是我最亲的同伴,全都死在那儿了,我也责怪我自己,我没当好他们的老大,可我不会消沉,我相信他们既然叫我一声老大,就不会因此恨我,他们都还指着我替他们报仇呢。”十二说,“你该相信自己,也该相信朋友,司徒启难道会觉得是你害死他的吗?只有你这么觉得!你每次有什么事就一个劲地想想想想想,想得都痴了,这样真的会秃,你怕不怕?”
十二一边说着,胆子也越来越大,刚才他按我的头,我心里难过就忍了没动,这会儿他居然还上下揉了两把!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的头发谁都不许摸!
我跳起来就给了他一拳。
“哎呦,这是好了吧,不乱想了吧?都有力气打人了!”十二不躲不挡,用脸接我一拳,还什么事都没有。
“我说你一出来怎么魂不守舍,就为这?难怪弈阳从来不许你碰这些事,你这小心脏怕不是瓷做的吧?给你捧着都怕摔了!”方青玉隔着车帘子还要冷笑着顶我两句,刚才那些话也不知他听去了多少。
十二立刻接道:“哎我说方青玉,你这么说我可不答应了,我们阿凛有情有义还心软,就是没见过世面一时想不开,你怎么总说他?让他接受现实不要时间的啊?”
我想了很久,才确定他不是在反讽,十二独有的捅刀式夸奖我真的欣赏不来。
方青玉又是一声冷笑:“有你什么事?你还帮他说话?还你们阿凛?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
十二还想反击,我看见他张嘴就很绝望,立刻扑上去死死捂住了他的嘴,把他一句“小娘子”塞了回去,自己转头诚恳地对方青玉说:“对不起,他是个傻的,我也是傻的,我哥也是傻的,我们都给方先生添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
第97章道德沦丧!半夜三更兄弟二人竟在床上用这种姿势使用道具……
金梅坛主严十,看到十二驾着车来到门口,笑得格外灿烂。而后看见我在旁边,脸色瞬间晴转阴,又毫不掩饰地“啧”了一声。
我心道你这是还不知道夏煜在车里头,你要是看见夏煜,你得啧破嘴皮!
十二和他说明了情况,让他给严长老传讯,又向他借个地儿给我们落脚。
严十一听夏煜也在,果然当场气得要拔刀杀人。十二好说歹说把他劝住,强调夏煜也是我娘的儿子,是一家人,不仅不能杀而且还要好生照顾,不然大姐生气了整个千重雪都不好过。
严十无奈,跳着脚骂夏煜,夏煜又听不见,他的怒气无处发泄,就来骂我,我只假装听不见,完全不为所动,等他把嘴皮磨穿了也没人理他,自己自然就会闭嘴。
最后严十终于骂累了,还是不情不愿地吩咐手下给我们安排了住所。
之前赶路住客栈,十二每天都习惯性地问我能不能和我一起睡,我每天也习惯性地拒绝他,今天他问过我之后,严十就又生气了,说我不知好歹不要脸,让人把我和夏煜安排到最偏的偏院去,还一定要拉着十二和自己同睡。
严十要找死,我也懒得管他,十二一个梦魇就能让他长眠于今夜。
还有十二,不就是他七哥要和他一起睡一晚增进感情,我随口说了句真是兄弟情深么,他就摆出一脸要被我这无情人贩子强卖到青楼去接客般的含恨幽怨神情,什么毛病啊。
这儿也算是靠着山的郊外,宅子建得很大,院子一个套一个,迷宫似的,侍女在前领路,方青玉走在最后,我背着夏煜走中间,就这么绕过无数假山廊亭,等我晕头转向地到了偏院才发现,整个院子里就只有孤零零一间房。
“一间房,三个人?太过分了吧?”我惊道。
“这位公子的房间不在此处。”侍女看着方青玉,说话柔声细语。
那意思就是只把我和我哥扔这儿呗?严十的心眼真是比针眼还小!
可我面对温柔漂亮的姑娘就没办法硬气,即使心里正把严十千刀万剐,也还是好言问道:“不能换么?”
那侍女眼睛水汪汪的,看我一眼又低头为难地说:“主人吩咐的事,稍有违背,奴家总是要受罚的。”
行吧,我怎么能让姑娘因我受罚?一间就一间,反正夏煜都这样了,我今晚也得看着他,总归是不能睡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才不跟严十一般计较,到时候再让我娘拾他!
我和方青玉一齐给夏煜擦了身子换了衣服,把他拾完毕,天色也暗了,我们才算是各自放松了些。
方青玉说:“今晚你看着他,他醒了之后没什么大事也别来烦我。”
我很迷茫,方青玉平时那么在意夏煜又那么不放心我,这会儿为什么要这样说?我问:“什么叫大事?”
方青玉看起来很是不耐烦:“他快死了,或者你快死了。”
“哦。”我想了想还是客套一句,“多谢方先生,你好好休息,我会看着他的。”
方青玉没看我,只是皱眉看着夏煜,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只能一直沉默着目送他离开。
这下房间里只剩我和夏煜,还有一张床了。
整个房间里原先就只有一张床,床一边靠着墙,周围三面都是空的,连把椅子都没!
我在床边站了半天,思考我今晚应该把自己放在哪里,是床上床下还是墙角?夏煜睡得很安稳,可我还是怕他有什么动静我不能及时发现,就只能围着这床走来走去寻个地儿蹲着。
好在床挺大,还是张带四面围子的床,我最终选择坐在床沿上,背靠着雕花的架子,怀抱夏煜那把断剑闭目养神。
可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我真的只想闭眼休息一会儿,可我眼睛一闭,居然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
好冷啊。
我恍恍惚惚觉得很冷,周围都是黑的,我在哪儿?是千重雪的地牢吗?一定是了,那里特别冷,连神智都能冻上的那样冷。
我看不清周围的景,但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扯我的衣服,还在我身上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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