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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水东去
和顾临山所居的村子小镇相比,元州可谓是繁华无比。南来北往的人群熙熙攘攘,街道旁伫立着许多商店,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是以顾临山一进城门,便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被各事各物吸引,左顾右看,目不暇接。
一木看着自家徒弟,暗想自家徒弟终于露出一点儿小孩的样子。不禁将手搭上了他的肩,笑道:“这算什么,通州城那才叫真正的热闹,那真正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一到晚上,天街上一片火树银花,那才叫真正繁华的人世美景。”
顾临山听了师父的话,不由得想像这通州城繁华盛景,这会儿下来,看着这元州内,也不再像最初那么感兴趣了。他问道:“那师父,我们会去通州吗?”
“当然,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离通州不远处。走,先去吃东西。”
一木带着一起奔波了许久的小徒弟进了一家客栈,点了一桌大桌菜。
顾临山看着师父大快朵颐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道士不是只吃素的吗?”
一木满手流油的抱着一只鸡腿啃着,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这次他可得大吃一顿,好好慰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结果一听徒弟问这话,差点没把他给吓噎着。
他无奈的擦了擦嘴上的油,对徒弟说道:“我的徒,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和尚才吃素,我们不忌,该吃吃该喝喝啊。”
顾临山一讪,原来是这样的么,到是自己弄混了。
待师徒二人吃完后,一木道长便说道:“徒儿,既已吃完,我们这就动身吧。”
顾临山跟着师父一路向前走,却发现了奇怪之处,按理说金林院应处于繁华之地,可随着前行,所见之景却越来越偏僻。
眼见师徒二人越发走向城郊,附近也没了人家,顾临山终于忍不住询问:“师父,我们不是应去金林院吗,是否走错了方向?需不需要找人问路?”
一木道长到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半晌他道:“没有错,你看,已经到了。”
顾临山一看,才发现这里是个墓园,一座座坟土包出现在眼前,而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座坟上方,清晰地刻着江际两字。这江际,不正是那位江夫人的相公吗?原来,这江夫人的相公竟早已去世吗?
再看墓碑上所刻年份,正是开元四年,那说明江际早在江夫人寻夫前一年就已去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而师父,又是如何得知的?
“师父,你是怎么知道江际已经去世了的?”
一木道长看着眼前这墓碑,也不禁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可悲可叹。
“为师在前往暮凉山之前也经过了元州,当初我曾进过金林院,那里可谓是财商聚居之地,所在的几家都为元州有名的商人,为师所居之处就是江府。而这江府里,可从未听说过什么江际江公子。”
顾临山虽仍怀有疑惑,却也不再接着询问,只是没想到江夫人和夫君竟双双赴了黄泉。想起已化为一黄土的江际,想起还在茶铺苦苦等候的江夫人,顾临山再一次体会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奈。
有些遗憾,一辈子都无法弥补。
一木道长取出江夫人所托之信,将其在江际的坟墓前点燃,那封寄托了江夫人多年执念的信,就这样化为了飞灰。
信烧完后,一木道长并未急着离去,只是带着顾临山,在哪里等待着。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太阳完全下了山。江际的坟墓旁缓缓出现了两个身影,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玄色衣衫,女的一身暗红色的衣裙。他们两人身体都微微透明,好似下一刻就会随风飘散,却仍旧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顾临山一眼就认出了那位真是江夫人,在她身旁的不出意外就是她夫君江际了。
只见二人皆俯身行礼,江夫人道:“多谢道长和这位小道长相助,如今夫君已到我的信,来接我了。”
江际也连连道谢,道:“若不是道长相助,现在我夫人还迷路在外,江际真是感激不尽。如今我夫妇二人已然团聚,便要一起离开了。”
“你们要去哪儿?”顾临山突然问。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江夫人微笑着答道,此时的她携着夫君的手,脸色神情恍若又回到了最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年纪,最美好单纯的时节。
“去吧,去你们该去的地方。”一木缓缓说道。
江夫人二人的身影就这样缓缓消失,他们接下来会一起走过黄泉路,一起步入轮回。也许来生再续前缘,也许今生缘分已尽,但那都是来世之事,今生只求生当同衾,死当同穴。
顾临山和师父在夜色中行走,想要走到城中找个客栈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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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一木感慨道:“着江夫人和她夫君二人可谓是伉俪情深。那江际恐怕在来到元州的第二年便已重病,为了不让江夫人难过,便让人隐瞒了自己的死亡。可谁知,又正因为这样的隐瞒,导致江夫人在寻夫的途中死亡。”
一木想了想后,看着自己的徒儿,道:“徒儿,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做?是选择隐瞒,还是会如实告知?”
顾临山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不会离开他。”
“什么?”
顾临山道:“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留下他一人。我的选择是,在一开始,就带他一起走。师父,有些遗憾,一辈子都无法弥补,而我,不想留下遗憾。”
夜色中看不清顾临山的神情,唯有一双眼睛,透露出了语气中的坚定。
一木看着前方年纪尚小的徒儿,不禁叹了口气。
“唉,徒儿,这世上……哪有人,能不留遗憾呢。”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0章洛宅
第二日清晨,师徒两早早便起床出发。他们在向东前行了一段路程之后,却并未继续往东,而是朝南方一名为洛河镇的地方前行。
当顾临山问师父为何往南走时,一木道:“为师也是受人所托,为他家小姐作法,听说是有鬼怪作祟,弄得一家不得安宁。那户人家便向为师求助,希望能作法除魔。”
一木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凑近顾临山,眉毛胡子跟着抖动起来,他道:“徒弟啊,为师听说那家小姐是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女娃娃,名叫洛云菲,现在不都流行什么以身相许吗。嘿嘿,你说要是为师帮了他们,不如就帮你说个娃娃亲,怎么样,哈哈。”
顾临山看着一木一脸八卦坏笑的样子,十分无奈,他作出正义凛然的姿态,道:“师父,您是道士,我是您的徒弟,自然也是个道士。道法自然,无穷无边,徒儿一心追求大道,又哪来娶妻一说?”
他想了想继续道:“而且,师父,我相信,能跟着您这样的得道高人学习修道,定能让徒儿受益匪浅,师父,您说是不是?”
一木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竟被小徒弟给挖了一个坑,自家徒弟一心向道,还千夸万夸你这师父,你能怎么说。哈哈,真是不乖啊不乖的小徒弟,他笑道:“是是是,那当然了,哈哈哈。”
娃娃亲话题就此愉快地终结了,之后一路师徒两一路赶路,终于在黄昏之际到了洛河镇。
黄昏下的洛水镇布满了夕阳的余晖,街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这里四面环水,河流在城中交汇,尤可见船夫撑着一支竹蒿,穿行在河流之上。
洛河镇是典型的南方小镇,镇上形态与西部完全不同。看见此景,顾临山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走出了这么远,想起远方的暮凉山,想起山脚的那个破旧的茅草屋,想起朝颜他们,想起阿参,一时也有些晃神起来,只觉这一切经历都像是在做梦一般。
他想起阿参,他或许还沉睡在暮凉山的某个地方。也许,对自己来说的八年时光,于阿参只是一场梦。这样想来,他又有些庆幸,至少这样,阿参才不会忘了他。
“徒儿,我们到了。”
顾临山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已跟着师父走了许久。顾临山抬头一看,发现眼前正矗立着一座大宅,宅子地处镇上的边缘地带,此地周围已少见人影。
“徒儿,去敲一下门吧。”
顾临山依言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将门轻轻开了一条缝。只见一个下人打扮模样的年轻人透过门缝看向他们,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洛家有何事?”
顾临山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位是我师父一木道长,我们是受顾家家主所托,听说贵府最近不得安宁,特来相助。”
那家仆一听完顾临山的话后,就惊喜又迫切地邀请他们进来,连连俯首道:“原来是一木道长,老爷他们可是一直盼着你们呢,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位道长见谅。来来,请跟我来吧。”
一木道长捋了捋胡须,笑道:“无妨无妨。”说着便跟着他走了下进去。
按理来说,像这样的大户人家,家中都应有许多仆从,可师徒二人进来后,却发现宅中人数寥寥无几,整个宅子十分沉闷压抑。
一木问道:“这宅中为何人数如此稀少?”
那仆从脸色似有惊慌,但也许是因为有老爷请来的高人在侧,稍稍为他壮了些胆。只见他叹了一口气,才小声道:“以前这洛宅也算热闹,可现如今却……唉,都是因为闹鬼啊。”
鬼?顾临山又想起上次在茶铺中的感受,这洛家确实不干净,只是不知又是何方邪祟作乱。
不待一木问及何时开始闹鬼,便听那家仆道:“道长,我们到了。”说完那仆从便将他们引入了屋内,道:“二位请先稍作等候,我这就去叫老爷。”
“好,你去吧。”一木道长看着那家仆离去的身影,环顾四周,想不到这洛水镇的大户,家中竟落到如此萧条之景。
“师父,你能看出什么吗?”顾临山看着坐着喝茶的师父,问道。
“就见鬼了呗。”一木道长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姿态极为悠闲。
顾临山一噎,无奈摇头,也不再继续追问。倒并非他不好奇,只是看着师父如此清闲的样子,料想那邪物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定不会难以对付,到那时自己自然就知道是何物作怪了。
师徒二人正四处打量之际,洛家家主便从门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看见了正站起身来的一木道长。只见他一身破旧道袍,胡须乱糟糟的,似怎么捋也捋不直。
那洛家家主一见,此人形象与传闻一般无二,便料想这位定是哪位高人了。只见他面露哀色,看着一木道长,几步上前就欲朝一木跪下,哭着道:“道长,求您快救救小女吧。”
一木连忙扶住他,道:“洛老爷,你这是做甚,快起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先慢慢解释给我听。你放心,贫道定会鼎力相助。”
那洛家家主听完道长的话后才渐渐冷静下来,他擦了擦眼睛道:“二位道长请坐,容我慢慢向你们道来。”
“我本名洛东河,早年丧妻,只有一女养于膝下,名唤洛云菲,如今已是九岁年纪。我这女儿,自幼聪明伶俐,熟读诗书,有过目不忘之能。因此我对她是百般宠爱,而菲儿也是十分乖巧。在她三岁的时候,有一个游历的和尚路过此地,道我家菲儿是天生贵格之命,未来的身份必尊贵无比。但在十岁之前会有一劫,度过,则一生顺遂,度不过,则有殒命之危。”
“听了这话我自然是万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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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好在那位大师因觉菲儿命格高贵,实不应早早夭折,便留下了一串佛珠,只说佩戴上这串佛珠,便可安然渡劫。”
“既然如此,那么之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使这佛珠失去了作用?”顾临山问道。
洛东河缓缓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小道长说的没错,眼见多年来都相安无事,菲儿也再有几个月便到十岁了。但是,就在两个月前,小女在街上看见一被人欺凌的少女,心生不忍,便将她带回了家,做自己的侍女。谁知,菲儿是一片善心,对方却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那女子看着菲儿日日带着那佛珠,就料想那一定是价值千金的宝物,起了邪念,趁菲儿不注意时将它偷走。”
顾临山听及此却皱了皱眉头,按洛家人对这串佛珠的看重程度,佛珠怎么可能被一小小侍女这么轻易地偷走?
洛东河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侍女名叫小兰,偷了佛珠后,很快便被我府上的家丁抓住了。可谁知,在知道我们将将她送到官府时,她竟发了疯般将佛珠扯断,珠子全撒落在地。我们花了很多时间一颗颗地去找,最后却发现,佛珠少了一颗,而那一颗,我们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他拿起茶杯仰头灌了一杯茶水,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心情,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中露出了一丝惊慌,他对着一木道长说:“道长,我们本以为缺了一颗佛珠没什么,可结果自那天起,宅内就不断出现怪事。明明天未下雨,家中各处却常常出现一滩水的痕迹,明明正是天气炎热之时,却常常让人感觉十分阴冷。小女更是终日躺于床上,身体凉如寒冰,脸色苍白。直到有一日,我在小女的脖子上看到了一圈发黑的指印,而宅中许多人也纷纷称宅内有鬼,我才发现,这事可能真是有鬼怪作祟,所以才像道长求助啊。现如今,这府中人也越来越少,也只有小何一直还留在这里了。”
洛东河一瞬间就像是衰老了许多,脸上布满了沧桑之感。
一木道长默默地听完了洛东河的话后,才道:“洛老爷不必伤神,贫道定会全力相助。不知现在可否带贫道去看一眼令爱?”
洛东河连忙道:“当然当然,道长,您这边请。”
师徒两便跟在洛东河的身后往前走,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洛宅中只有寥寥数人。小何一人在前方掌灯,在阴暗的角落里,似有东西在蠢蠢欲动。
顾临山一言不语地走在最后面,暗暗观察四周。这东西很会隐藏,他和师傅一时也找不到他的藏身之所,否则直接就了他,哪还用等这么久。
他看向前方的二人,洛老爷,小何,似是想发现些什么,但这二人又确确实实是人类,他回目光,兀自思考着。
突然,他感觉背后一凉,有什么东西趴在了他的背上。他轻微地挑了一下嘴,垂下了眼睛,隐藏住眼中的思量,不动声色的向前走。
呵,看来这东西是把自己当软柿子了。也好,不去找你,自己到找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新人物要出来啦~~~
第11章洛云菲
顾临山突然感觉有看不见的东西覆在了自己脸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很快,他便觉的呼吸困难。有了危机感,他便不再犹豫,暗暗出手,背后之物感受到了危机,想要逃离,却终究晚了一步。
顾临山面无表情地看向掌中之物,面带疑惑之色,复又将其好,若无其事地跟着众人向前走去。
四人很快便来到了洛云菲的房间,顾临山跟随众人走了进去。一进屋,只见房屋四面虽皆已点了蜡烛,房中却依旧十分阴暗。一个老妇正坐在洛云菲的床前,用湿布擦着她脸上的冷汗。
那洛云菲不过九岁年纪,眉目尚带稚气,却已可见美人之相。只是此时却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头上不断冒出冷汗,身形消瘦,一副病弱之态。
洛东河疾步走上前,接下老妇手中的帕子,道:“李婶,我来吧。天色也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那老妇见到跟着老爷进来的二位道长,心知这二位道长应是来除魔的。便将帕子双手递给老爷,道:“是,老爷,那我就先下去了。”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洛东河拿着帕子,一脸心疼地为女儿擦着脸。他看着道长道:“道长,你看小女如今这情况,该如何是好啊?”
一木道长走上前,仔细查看洛云菲的状况。探了探洛云菲的呼吸,接着又把了她的脉,观测完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符,一伸手便拍在了洛云菲的头上。
符被贴上不过片刻,洛云菲的状况就明显好了起来。呼吸变得顺畅,胸膛也开始正常起伏,脸色也不似最初的青白。
洛东河看着女儿有所恢复的样子,十分激动,他转头便对一木道长道:“高人,道长真是高人啊,如今我女儿算是有救了。还请道长帮我们除了那邪物,东河必倾尽所有来报答道长的恩情,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洛老爷不必如此,我想请问一下,令爱之前是否有掉到过水里?”一木道长问道。
洛东河道:“是有过,在菲儿三岁的时候,不慎掉入过洛水河,还好有渔夫及时救了她。不知道长如何得知?”
“你且告诉我,令爱在被救上来之后,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
“对,在菲儿被救上来后,就在床上躺了三天左右,整天说着胡话。对对,我想起来了,当时菲儿的状况就和现在是一样的。难道,是那河里的水鬼?这么说,那东西在菲儿三岁的时候便缠上她了?”
“没错,我刚刚为令千金贴的是避水符。令千金呼吸困难,脸色青白,确是这水里的东西作怪。而她这么多年相安无事,都是那佛珠相助。现如今佛珠已破,自然就镇不住那东西了。”
洛东河听了十分惊恐,原来这东西竟这么早便已缠在菲儿身边了,自己竟毫未察觉。
“道长,那你看我们何时了他?”洛东河语带急切地问道。
一木缓缓道:“不急不急,我在这里,他定不敢现身,现在已经躲藏起来。而洛小姐现今浑身死气,长久以往定会于性命有危,待贫道先为洛小姐驱除,再来了他。”
洛东河一听女儿有危,哪还顾得上其他,连连答应。
一木道长掏出一张灵符,用火烧成灰混在了茶水里,喂洛云菲喝下。接着将两枚银针分别扎入她的天灵盖和手腕处,一木道长手中拂尘一甩,开始施法。顾临山在一旁看着,只见洛云菲身上一层黑雾环绕,而这些黑雾在一木道长的引领下,逐渐往她的手腕处汇聚,凝成了一股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银针往下缓慢地滴落,落在了一木道长准备的瓷瓶里。
过了约莫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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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的时辰,一木道长才回手,拔出两根银针,那两根银针已完全变成了黑色。一木道长拿起小瓷瓶,瓷瓶中已经装满了黑色液体,散发出怪异的气味。
一木道长将它起,才看向洛东河,道:“现在令爱已完全无碍了,只是还需好好休养。你按这个药方抓药,每日服两次,不出半月便可下地。”
洛东河连连俯首道谢,双手恭敬地接过药方,十分激动。
良久,他小心翼翼地好药方,才对一木道:“道长,现今天色已晚,不如二位道长先作休息?房间早已为二位安排好了。”
一木道长点点头,便带着顾临山跟着他走了出去。很快,便走到了客房,洛东河先行离开了,而顾临山却还未离开。
“我说徒儿啊,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师父老了,不能跟你们年轻小伙子比。”说完他便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顾临山问道:“师父,你明天打算如何对付那东西?”
“唉,那家伙一见我来就跑了,还得老道我去找他。水鬼的话,应该藏在水里了吧,明天我让那洛老爷带我去洛小姐幼时落水的地方看看。”
听完一木的话,顾临山却一脸奇怪的神色,他看着一木道:“师父,你如何确定那是水鬼的?”
“八九不离十呗,那洛小姐一身死气,又是掉水引来的祸端。这洛水镇四面环水,这河里恐怕也埋了不少人,恐怕是哪个不甘心的想找替死鬼呢。这种东西,没什么大能耐,就是藏在水里,有点麻烦。”一木道长无所谓道,“明日定了他,咱们再继续东上。”
顾临山却还是现在原地未立,接着,他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疑惑地问道:“师父,水鬼在水里呆久了,是会……长鳞片吗?”
“哈哈哈,当然不……”一木道长未说完的话却突然被哽在了肚子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看着顾临山手上的东西,那是一枚黑色的鳞片,几乎占据了顾临山半只手的大小,在烛火中泛着冷光。
一木道长拿过鳞片,触手生寒,坚硬无比。仔细观察了片刻,他才道:“有意思啊有意思,原来如此。徒儿,你这是如何得来的?”
“当时去洛小姐房间的路上,有东西附在了我的背上,徒儿施法将它抓住,结果却化成了这样一片鳞片。师父,你说是否有可能是河中的鱼妖?水怪?”
听了顾临山的话,一木这才明白过来,当时那小东西找上自己徒儿时,他并未有过担心。毕竟,以顾临山的能力,这东西可伤不了他,是以他从未放在心上过。现在看来,这东西貌似不是那么简单啊。
接着他转头看向满头雾水的顾临山,对他道:“徒儿,拿着这鳞片,这可是个好东西。哈哈,好了,为师也累了,睡觉去咯。
顾临山的问题还未问出口,一木便已走向了床铺。顾临山无奈,只得回自己的房间,大半夜的自己也困了,什么事等一觉睡醒再说。
第二日清晨,一木道长便跟着洛东河往河边走去。顾临山本欲跟着一同前去,却被师父留了下来,只道担心他们二人皆不在府中,恐那邪祟还会回来,伤了洛云菲。故让顾临山留下,守着洛云菲,确保她的安危。
顾临山无奈,只得留下。待他们走远之后,顾临山便转身,往洛云菲的房间走去。
洛云菲还未醒来,但好在呼吸平缓,已无大碍。一人倒也无聊,顾临山便随手抽了一本书,坐在窗边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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