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与男神恋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元美
人在经历痛苦后才能长大,在经历了母亲骤逝,父亲上任之后,六岁的叶鸿煊一夜之间懂事了,待妹妹亦兄亦父,全心全意护着叶棠。
叶鸿煊扫了一眼屋内服侍的众人,道:“你们用心服侍着,若大小姐有什么差池,甭管老的少的,有体面没体面的,统统撵了出去。”话到最后,他语气一沉,骤然严厉起来。
众仆妇个个小心翼翼地应喏。
叶鸿煊满意地“嗯”了一声,道:“这几日你们也辛苦,等会到账上多领一个月月钱。”
“多谢大少爷!”
叶棠不禁暗叹,这算不算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没想到这小正太深谙恩威并施之道。
叶鸿煊又摸了摸叶棠的额头,这才出了内室。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叶棠吩咐赵妈妈:“给我更衣,我一会儿要去给姑祖母请安。”
“太夫人了您这些日子的晨昏定省,等好利落了,再去不迟。”赵妈妈劝道。
“无碍,我躺了这几日,越躺越乏。既已大好,去给姑祖母问安,也好让老人家放心。你挑个人跟我去宜年居,先让人去报一声。”
赵妈妈知道叶棠自小有主意,遂不再劝。
建宁伯府姓岳,祖上追随过本朝的太祖皇帝,因功受封伯爵,世代承袭。
在扔个砖头能砸倒一片公侯伯爵的天子脚下,算不得炙手可热的顶级名门,但却是是货真价实的开国功臣。至今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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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供着当初封爵的丹书铁券,据说上头还有太祖皇帝的亲笔呢。
不要以为有了爵位就等于端着金饭碗,百多年过去了,多少开国功臣都因各种罪名而被夺券掳爵。即使后来的新帝登基,为显仁慈,酌情起复一些因为擦边球而被连累的炮灰爵家,那也已是元气大伤,再也不复当初的光景。
而建宁伯府则是为数不多的保存下来的世袭罔替的勋贵世家。
现任建宁伯岳庭君就是岳家的长房长子,也是太夫人唯一的儿子。除长房外,还有二房、三房、四房,建宁伯府的府邸是当初太祖皇帝御赐,虽然早已分家,但岳家四房仍然群居在一起,占据了整个胡同。
伯府占地面积广,重楼叠院,花林繁多,姹紫嫣红,亭台楼阁不计其数,甚至从什刹海引来活水曰碧漪湖。
叶棠一路行来,所见仆妇无论年少,俱是穿着体面,忙而不乱。见到她,立刻退避一旁行礼,让人感受到岳家底蕴之深厚,家族之昌盛。
自老伯爷去世之后,太夫人便搬离了正院,住到了宜年居。叶棠住的清涟院离此只有一盏茶的工夫。
宜年居正房五间,正中挂着湘妃竹帘,早有小丫鬟打了帘,叶棠带着玉簪进了厅堂。雨过天青的鲛纱帷帐,仿佛阻隔了外面的暑热,带来一片隐隐的阴凉。
西梢间书房内,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妇人正运笔如飞,听到禀报,她抬起头,一双眼睛湛然有神,亲切和气却又稳重威仪。
叶棠才一屈膝,就被她亲手携了起来,拉着坐在她身边:“我的儿,孝顺不在这上头,今日可大好了?”
建宁伯太夫人只育有一子,另有庶子三老爷岳庭辉和庶女六姑奶奶岳珊。
孙辈共有十一人,全是男孩。物以稀为贵,太夫人对叶棠这个侄孙女格外稀罕,加上她是女孩儿,溺爱起来没什么负担。
太夫人满头黑发,面容端方,抚摸着她的脸颊,细细碎碎地问着话:“昨晚睡得安不安稳?”“夜里起来几次?”“早上什么时辰醒的?吃了些什么?”……
叶棠一一回答。
太夫人见她神好转,这才展颜笑着嘱咐她:“以后万不敢再吃冰碗了,不是玩的。”
叶棠这次就是因为吃了凉食,闹了肚子,继而发热的。
“是,让姑祖母担心了。”叶棠说着看向书案上的宣纸,叹道:“您的字写得真好!”语气中带着不容错辨的欣羡。
不是她拍马屁,太夫人虽是女流之辈,但却造诣颇深,那字既有女子的婉约,又有男子洒脱昂扬的风骨……叶棠觉得自己就是练三十年,也未必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第三十八章
岳家这一辈孙女本就少,大的已经出嫁,小的还在吃奶,不可能为了叶棠单独请位先生。所以从去年春天开始,她开始跟着太夫人识字读书。
在古代,比起才学,大多数人还是更看重女子的德、容、言、工。即便是大户人家也不是个个女孩儿都识文断字的,只要学个《女诫》,能看个账本就行了。
所以长辈们只会说:“真真是手指笨得和棒槌似的,一只鸳鸯便绣了十天,将来可怎么好?”而不是“你学了这么长时间的诗词,却还是打油诗的水平!”
只有那些钟鸣鼎食和豪门权爵之家中的顶级闺秀,才会和男子般请了西席在家读书识字,甚至附庸风雅的学些诗词歌赋。最终目的不过是给将来嫁人添些筹码,或是婚后更能讨夫君欢心。
叶家祖籍山东,是赫赫有名的耕读之家,高祖叶燮更是完成了三元及第这个最高难度动作,成为大周朝开国以来第一人,时年才二十九岁。
要知道状元三年才有一个,产量很低,但毕竟还是有的,而连中三元那真是传说中的传说,为万人景仰!
叶燮真是位人物,不仅学问好,还长寿。仕英宗、宪宗、顺宗三朝,历官工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学士、谨身殿大学士,卒谥文正,配享太庙。
只是子嗣不旺一直都是纠缠于叶家的问题。
叶燮生了三男两女,但最终只站住了一个儿子。
这就是叶适的曾祖父。他也只得了一儿一女,之后竟然都是一脉单传。
好在叶家的基因还是很优良的,硕果仅存的这几个宝贝疙瘩还都有出息。其中叶适最有乃祖遗风,二十岁就金榜题名。
太夫人虽是女儿家,但自小天资出众,跟着兄长一道和父祖读书习字,学问见识俱是不凡。
自从丈夫去世后搬到宜年居,十多年的孀居生活,她也早已习惯。但叶棠的到来,却让冷清多年的宜年居鲜活了起来。
太夫人先吩咐丫鬟上了一盅冰糖燕窝,待叶棠吃了,遂开始小课堂。
她单用右手三指捏住了砚台上的石方,手腕沿着顺时针方向滑动,动作娴静优雅,接着拿起一张雪白的笺纸,将毛笔在研好的墨汁里蘸了饱饱的一笔,提笔写了起来。
太夫人用手轻轻拈起笺纸,在手里掸了掸,又吹了吹墨迹,见已经半干了,指着纸上的字念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叶棠装模作样得仿佛真的第一次接触一般,认真地念着。
太夫人很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地读着,读一遍,叶棠就童声稚气地跟着念一遍。毕竟是条刷了绿漆的老黄瓜,不过三四回,叶棠已经可以自己读了。
小小的女孩声音清脆,玉雪可爱,童音稚稚。
太夫人笑吟吟地听着,看着叶棠时满眼都是温暖的笑意。
待她诵完,就被太夫人一把拉进怀里,搂在怀里夸了又夸,叶抿嘴笑道:“是姑祖母教得好,名师出高徒!”
服侍在旁的妈妈姓吕,是太夫人身边的得力人,听了凑趣道:“表小姐玉雪聪明,看来您这徒弟对了。”
太夫人呵呵笑道:“家里一屋子的秃头小子,闹腾得我头疼,现在就稀罕丫头,更何况我们棠儿这样乖巧伶俐的。”
叶棠陪着太夫人用了午膳,方从宜年居出来。
六月的燕京是百花争闹、万蕊吐香的季节,随处可见一丛丛一簇簇的花儿姹紫嫣红开得正好。她望着无比晴好的天空,沉浸在自己的心绪当中,漫无目的地信步踱着,却走到了花园。
玉簪紧跟在叶棠身后,她不过十一二岁,细眉秀目。因见叶棠心不在焉,遂随手采了些嫩柳条,一边走一边编花篮,很快就编出个玲珑过梁的篮子。
叶棠接过来细细打量道:“你人长得俊手也巧,这玩意儿却也别致。”
玉簪笑道:“小姐,咱们多采些花放上,回去摆在屋里,岂不有趣?”
叶棠点头,沿途见花便采一二枝,枝上本来嫩叶满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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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插上,微风吹过,花儿颤颤巍巍,甚是可爱。
两人一路走一路采,最后走上一条青石铺成的甬道。甬道旁是低矮的漏窗墙,墙那边住的是岳府三房。
恰有一个女人中气十足的骂声传来,主仆俩对望一眼,好奇地探头看去。
一个抹了大白脸,身材十分肥硕的中年婆子,正推搡着一个小男孩,嘴里还不住地喝骂。看背影,小男孩大概有六七岁的样子,瘦瘦的小身板被婆子推搡地踉踉跄跄。
“唉呦,九少爷,你也让老奴省省心。我服侍你也有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就是拿个梅瓶出去当了,我说了等回了本自然要赎回来,你却告到太太那里。”
说着,一只蒲扇大的肥手在小孩的脊背上拍了几下。她手劲不小,叶棠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小孩的背被捶得通通作响。
“九少爷,你呀也识相些,有饭就吃,有衣就穿,别挑三拣四,让我作难。谁让你命不好,要怨就怨你亲娘死太早。又不是短了你的吃穿,做出这个样来,你可真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正经主子了。”说着,在他身上又下狠手打了几下,那小孩经受不住,被打的向前一扑,几乎跌倒在地。
叶棠不知道小男孩是谁,但那女人口口声声称他“九少爷”,却没有丝毫的尊重和惧怕,骂的口水四溅,小孩垂着头也不敢躲。
她知道大宅门里捧高踩低的事多了,奴大欺主也是有的,可这样在明面上对着主子又打又骂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住手!”叶棠哪里还忍得住,即使不是奴婢欺负主子,大人这样欺负一个年幼的孩子,她也看不下去。说完,她拎着裙子就要朝一旁的小角门跑去。
玉簪紧紧跟上,低声道:“小姐,待我出去喝止她!”
无论叶府还是伯府长房俱是家风井然,还从未见过这样跋扈不知尊卑的下人,偏偏小姐出来散个心就见到这腌事。
叶棠年纪小,又是主子,怎么能和仆妇吵架。
那婆子正骂得兴起,忽然被人打断,便没好气地道:“是哪个叫我住手?!也不瞧瞧自己是谁!”
转头一望,却见从小角门内出来个打扮得体的丫鬟,脊背挺直地走到她面前,神色清冷,道:“这位大娘好大的本事,这般大喇喇的胡咧咧,竟忘了主仆本分?”
“哪里来的小蹄子,敢问到老娘头上,我告诉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婆子被人撞破,却一点不怵,显然不是有人指使就是有人默许。玉簪心里沉了沉,她们叶家主仆是客居在此,赵妈妈一再嘱咐她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只能用话拿捏她:“九少爷年纪再小也是主子,岂容你糟践?你方才打他,我都看见听见了。”
见玉簪如此说,那婆子半点不惧,对于这样的罪名也是坚决不认的。她狂嚣惯了,何况年龄又大上许多,说起话来更是荤素不忌:“你眼睛是喘气的,还是揣裤裆里护逼呢,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哪里糟践主子了?”
玉簪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听得这话,当下气得脸色通红。
“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原来三房的奴婢是可以欺辱主子的,看来我要好好向三伯母请教请教了。”叶棠突然出声道,她是太夫人的娘家侄孙女儿,和岳府这几房也是拐着弯沾亲的,所以就随着称呼了。
那婆子抬眼望去,却见一个身形还小的姑娘背光出现在门口。她身上穿着件葱绿色薄锦妆花夏衫,胸前戴着一副金光灿烂的赤金项圈,那锁头玉色润白,纯美无暇,显是贵重之物。头上扎着两个圆圆的蝴蝶鬏,用一对镂空雕花嵌红珊瑚的金发环绾着。覆额的柔软刘海,映着莹白如凝脂的脸儿,如同一朵刚刚露出水面的菡萏,清新娇嫩得似乎能拧出水来。
只是她声音平平淡淡,目光冷冷清清。
婆子一愣,等看清楚说话的是谁,敷衍地行了个礼,没等叶棠发话,就大咧咧地站起身,撇嘴道:“原来是表小姐。”
这婆子的态度和语气,显然就没把叶棠放在眼里。
原本一直垂头站着的小男孩,也抬起头,正好和叶棠的眼睛对上。
叶棠倏地捂住嘴,起先是不敢置信,然后又惊又喜,但那欣喜只是一闪即逝,很快就被无以言表的心痛所替代。
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熟悉的鼻子、嘴巴……虽然尚显稚嫩,但无一不和深深烙在心头的那人重合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求藏、评论~~谢谢各位看文的小天使,亲亲抱抱举高高~~~
☆、第三十九章
那婆子冷笑了一声。
“表小姐这是要告诉去?那就快去,看三太太是信你,还是信我。再说,我们三房的事还轮不到表小姐操心。”
而叶棠此刻心里闷疼闷疼的,想说些什么,可是自己的嗓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再次穿越后,得知建宁伯府姓岳,这一辈的排行正是“见”字,她心底里无时无刻不再期盼能够再次遇见岳见。
只是她想象了无数次,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
叶棠此时的情形落在玉簪眼里,以为她是被婆子气傻了,忙冷声斥道:“放肆!小姐面前岂容你撒野!这里是建宁伯府没错,但你先是欺辱主子,后对小姐无礼,我就不信似你这般三太太也能包庇纵容。”
那婆子听了这话,脸色阴沉地走到玉簪跟前:“扯你娘的臊,狗仗人势的东西,天天作耗,专管生事,你也不看看老娘是谁,还敢到我面前说教!”
说着,就朝玉簪劈头打来。
两人离得太近,那婆子是突然发难,猝不及防下玉簪躲是躲不开,生生挨了一巴掌。
“啪。”
古代的大家闺秀经历的事情少,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玉簪是叶府的家生子,耳濡目染下,也是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的,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被打得耳朵嗡嗡响,玉簪本能地伸手就去抓婆子的脸,那婆子头一偏,发髻被扯下来,一根簪子掉在地上。
头发被扯散,那婆子也不是好惹的人,反手就抓住玉簪的胳膊:“下作小贱妇,多管闲事,牙尖嘴利,还真打量我不敢教训你?”
玉簪毕竟年纪尚小,而那婆子仗着身高体重优势,一下就被压倒在地。
玉簪只得抬腿用膝盖顶她的肚子,手里又是抓耳钉,又是抓头发。那婆子吃痛,发狠打了她几下。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那婆子“哎呦”一声,腰臀处已经重重挨了一脚。
回头一看,那眼睛发红,目呲欲裂的不是岳见是谁?
待叶棠回过神来,只见三人已在地上打做一团,即使如此,玉簪加上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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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和那婆子堪堪打了个平手。
叶棠目光四顾,落在了墙角处一排青花大花盆上。
她心中略定,毫不犹豫把花连着泥土拔了出来,闭上眼晴朝那婆子就是一击。
“恍当”一声,那婆子头顶瓷片乱飞,两眼一翻慢慢地瘫了下去。
岳见就看见拿着还剩半个花盆、满脸无措的叶棠。
叶棠丢了花盆,狠狠咽了口唾液,去扶岳见和玉簪:“你们有没有事,我们快回长房去。”
宜年居,太夫人刚从佛堂念经出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吕妈妈没等太夫人说话已撩帘而出,没多大的工夫,她又急急地折了回来,脸色有些苍白地道:“太夫人,是表小姐还有三房的九少爷,不知道出了何事,表小姐有些不好似是吓着了。”
还没等太夫人再问,叶棠已经一头扎了进来,扑到太夫人的怀里就大哭了起来。
太夫人大惊,一迭声问道:“出了何事,吓成这样?”
玉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太夫人看她脸上的巴掌印和散乱的衣裳头发,连忙把叶棠从怀里拉出来:“可有受伤?”
叶棠摇头:“没有,只是九哥和玉簪受了伤。”说着,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坐直身子,羞愧道:“是棠儿鲁莽,姑祖母年事已高,却让您担心了。”
太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傻孩子,你无事就好。”然后沉声吩咐:“去,把那个刁奴给我绑来。”
说罢,方看向一直站一旁,默不作声的岳见。招他近前来,太夫人拉着他的手,眼一扫,就看见他内衫的袖子短了一截,再活动活动,就能缩到肘上去。
太夫人人老成,岳见的真实情况到底怎么样,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一般穷人家的孩子衣裳都做得大,就怕孩子个子长得快,衣裳都没来及穿就小了。但建宁伯府的少爷,无论嫡庶,每个季度都有八套衣裳,根本不会做得不合身。
太夫人在心里叹口气,朝吕嬷嬷使个眼色:“你亲自服侍九少爷下去梳洗,从麟哥那找件旧年的新衣裳给他换上。”
这时丫鬟们端着水、捧了香胰子进来,太夫人亲自给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珠的叶棠擦脸。
叶棠抓着太夫人的袖子,仰着脸,眼睛红红道:“姑祖母,我害怕,那婆子恁吓人,打九哥和玉簪,还满嘴污言秽语。”
太夫人柔声哄她:“没事了,没事了!待会儿自有我给你做主。”然后温柔地抱了她,亲了亲她的小脸,道:“我们棠儿倒是颇有几分侠义之心,不过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是千金小姐,这个时候,应该让人禀了长辈处置,知道吗?”
不大会儿的工夫,吕嬷嬷进来,附耳禀道:“背上、腿上有青紫的伤,另有些旧伤痕,怕是有些日子了。”
太夫人早已料到,神色未变,让丫鬟拿了点心过来,道:“这是宫里赏的豌豆黄,是御膳房的一绝,快尝尝。”
大人都认为小孩子有了吃的很容易忘记之前的烦恼,叶棠接过来咬了一口,笑盈盈地点头道:“好吃。”
正吃着,外面有小丫鬟禀报道:“九少爷来了。”
岳见穿着件宝蓝色的细缎直衣,白净面庞,修眉俊眼,见了太夫人重新磕头请安。他的声音有点小,也不如同龄的孩子清新稚嫩,但空灵却有质感,如两颗金珠子相碰竞相生辉。
太夫人笑着说:“这孩子斯文,不象我们麟哥像个野马驹似的。”
岳见麟是建宁伯的小儿子,还不到八岁。
岳见又向叶棠拱手,叶棠还了礼,亲手将豌豆黄用水晶碟子装了:“九哥,这是姑祖母赏的,我借花献佛,你也尝尝姑祖母的好东西。”
小女孩玉雪可爱的脸蛋还带着婴孩特有的圆润,粉红鲜嫩的嘴唇如菱角般弯起,温和稚气的孩童嗓音,让人心里敞亮温暖起来。
岳见心里一热,垂着眼,迟疑了片刻,才接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短小,下章补上!
☆、第四十章
有小丫鬟隔着帘子禀道:“大夫人来了!”
大夫人郝氏,是建宁伯的结发妻子,太夫人的正经媳妇。
郝氏笑容满面地撩帘而来。
除了太夫人,其他人都向她行礼问安。郝氏在看到岳见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随即露出客气的微笑:“哥在这儿啊,几个月未见又长高了。”
太夫人也不便和她解释,只问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郝氏将手里一份大红洒金帖给太夫人看:“……二十是麟哥生辰,伯爷说咱们自家人吃顿便饭即可。我想着虽然不是整生,但麟哥过了生辰就要搬到外院了,所以想整治一顿酒席,大家热闹热闹。您看怎样?”
岳见麟不是长子,不用支应门庭,所以从太夫人到郝氏都对他格外宽容。
太夫人就让吕妈妈接过来念给她听。冷碟点心热菜,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全都有……叶棠听着,这桌酒席应该不便宜。
太夫人笑着点头,算是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叶棠看着安静坐在一旁却显得格格不入的岳见,心里酸酸的。同样是伯府少爷,一个见天闯祸,调皮捣蛋,仍然有疼爱他的父母祖母。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甚至被下人肆意打骂。
大丫鬟翡翠的身影在落地罩前晃了一下,太夫人对郝氏道:“你有事自去忙,我这有棠儿陪。”
郝氏作为主持中馈的伯夫人,每天要处理的事没有百件也有几十,于是说笑几句,就退了出去。
太夫人方点点头,叶棠就见不久前还趾高气扬的婆子被五花大绑,跪在太夫人面前。
那婆子人称路家的,昨晚和人吃酒赌钱,输了不少,心气不顺就拿岳见发泄。这样的事平日她没少做,她还特地选了个偏僻的院子,但谁想到意外遇到了叶棠主仆,更没想到的是事情最后演变到这个地步。
她被人一盆冷水泼醒,然后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绑了。她自己也算生得粗壮,这几个竟然都比她高了半头有余。
她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反抗,跌跌撞撞被人叉到了宜年居。
“奴婢该死,太夫人饶命,太夫人饶命。”路婆子抖如筛糖,跪在地上“咚咚咚”磕着头。
太夫人轻轻哼了一声,一副不愿意听她胡言乱语的样子:“拖出去打三十板子。”
路婆子闻之大骇,惊惧不已地瞪大瞳孔,她知道府里用的刑杖都有茶杯口粗,暗红暗红的颜色,三十杖下去就算不死,也得至少半年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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