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与男神恋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元美
谁想得到岳见还有那样热情的一面,撒娇卖萌的、霸道总裁的、无理取闹的、纠缠不休的、随时吃豆腐的……
好吧,叶棠很享受也爱极了这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耳鬓厮磨。但她只想提醒一句:大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种走肾又走心的浓情蜜意,如果过了度,真心累啊。
岳见一只手臂为她做枕,另一只手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抱到怀里,下巴轻抵在她额头上,只留一方空隙让她呼吸。
这般动作,叶棠动都没动一下,依旧沉沉睡着。岳见不由退开一点,仔细打量她,眼睑下似乎有淡淡的青色,圆润的脸颊好像也瘦了一点……他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半晌,才阖上眼睛,与她交颈而眠。
从古至今,娶媳妇都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从婚礼前三天开始,柳树胡同一天到晚人进人出,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十月初九,风和日暖,宜嫁娶。岳府到处扎花点红,一派喜气洋洋。
作为新郎官的堂嫂,叶棠全程围观婚礼所有仪式。她看到揭盖头的那一刹那,岳见鹏明显僵了一下。叶棠表示理解,大周朝千人一面的新娘妆当真有毒,心理素质差的都能留下心理阴影。
直到第二日认亲的时候,她才见到了新娘子卸下浓妆后的庐山真面目。这位新出炉的弟妹闺名方妍,中等个子,一双大大的杏眼,清澈而明亮,举手投足间还带着少女的活泼轻快,一看就是父母疼爱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
岳老太太对方妍很是满意,拉了着她说了半天的话。
忙绿而热闹的婚礼尘埃落定,待方妍回门归来,开始晨昏定省,做起了岳家的媳妇。
这日一早,叶棠在垂花门迎着回娘家的岳见柔:“怎么没带孩子们过来?”
岳见柔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家里的亲戚来了,我婆婆就把他俩留下了,让我把亲戚从南边带来的贡桔给祖父祖母送来尝尝鲜。”
然后就说起女红的事来:“……嫂子那里还有没有适合小孩衣裳的花样子?上次你画的那些很新颖,我婆家的妯娌们都夸呢。”
“这也没什么难的,既然你觉得能入眼,我让丫鬟们帮着描几幅给你送去。”叶棠还是蛮喜欢这个爽朗明快的堂妹。
“那就麻烦嫂子了。”岳见柔笑道,“嫂子进京这么多天,还没怎么出过门呢吧,不如过两天我带你四处逛逛?”
叶棠听了心中一动,附耳悄声道:“我想去潭拓寺。”
潭拓寺供奉的是观音道场,岳见柔了然地哈哈大笑起来。
叶棠不好意思推了她一下:“当你是个好的,才和你说心里话。”
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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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柔了笑,安慰她:“嫂子也别急,这事急不得,何况你年纪也不大!”
“我知道,我看到璋哥、珍姐之后,就特别想要个孩子,最好和你大哥长得一模一样。”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中有几分缱绻缠绵,有几分憧憬期盼,又惹来岳见柔善意的打趣。
岳老太太本就开明,知道要去潭拓寺,满口答应道:“和柔儿出去转转也好,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京城呢。”
岳见柔就问方妍要不要一起去,方妍羞得脸红如霞,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到了那日,叶棠寅时就起了床,岳老太太大方地给了她和方妍一叠银票做香火钱,闵氏让府里最得力的管事跟去打点,等岳见柔到了,三人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潭拓寺坐北朝南,背倚宝珠峰,离京城六十余里。叶棠没想到潭拓寺地处深山,交通不便,仍有众多香客前来烧香拜佛。
三人随着知客僧进了大殿,捐了一大笔香油钱,然后从正殿开始,依着佛像一处处都燃香磕头,尤其在送子观音那儿拜了又拜,羞羞答答地祝祷心愿,烧了许多纸。
半夜就起床,赶了这么远的路,磕了一圈头,大家都饿了。好在管事早就安排了一间清净淡雅的厢房,素斋上来,三人都吃完了满满一碗饭。
岳见柔捧着寺里自制的香茗,喝了一口方满足道:“今日算顺利了,要是碰到法会或者浴佛节人才多呢。”
叶棠觉得潭拓寺的斋菜味道不错,吩咐素绢买些素火腿和扒素鸡带回去。
方妍听了,赧然道:“还是嫂子细心。”
岳见柔看着也买了些,说是要带回去给婆家人尝尝。
她们带着求来的一大堆的平安符和素斋回了柳树胡同,正赶上吃晚饭。
岳老太太见她们平安回来,高兴地道:“你们快回屋梳洗,你祖父带着哥、鹏哥出门了,晚上不回来吃,咱们娘几个吃三鲜锅子。”
岳见是在宵禁前回来的,叶棠立刻迎了上去,他身上有浓浓的酒味,不由关心道:“你回来了,喝醉了?”
岳见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醉。
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叶棠看他的样子,离醉也差不了多少。遂一边吩咐人去煮醒酒汤,打水来,一边放柔了声音道:“我服侍你沐浴,一会儿喝了醒酒汤再睡,否则明日早起会头疼。”
氤氲的雾气弥漫四周,岳见闭眼仰着头靠在浴桶边,叶棠一边暗搓搓地想不知道洗鸳鸯浴是怎样的体验,一边帮他冲洗头发。
“好了。”
她话音未落,岳见就睁开了眼。
天气渐冷,房间内烧起了地龙。叶棠只套着件夹衫,因为俯身的关系,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半开半遮的真紫色的兜儿粉红的花儿、嫩绿的叶儿,粉光滑腻的肌肤,端是惹人眼。檀口轻启,吐气若兰,和她这个人一样清清淡淡。
岳见一手扣着叶棠的后脑,听她一声低呼,重重地吻了上去。
“唔……”
叶棠被突如其来的一发热吻袭来,身子登时软了下去,顺从地由他胡来。
直到舌根都被绞得痛起来,方一个哆嗦清醒过来,衣里不知何时滑进一只烫人的大手重重地揉捏她。
“奶奶,醒酒汤好了。”净房外是素绢的声音。
叶棠慌忙伸手去推他,没想到他却吻得愈发重了,她可不想被下人看了笑话去,无奈之下在他舌头上重重咬了一口。
“端进来吧。”
待喂他喝了醒酒汤,就见岳见垂着头的背影,隐隐透着受伤的味道。叶棠轻叹一声,双手捧起他的脸,微笑着说:“哥哥,水要凉了,出来吧,好吗?”
躺在床上,她敏感地觉着岳见情绪不高,干脆把他像小孩子般搂在了怀里:“快睡吧!”
她的怀抱温暖而柔软,充满了爱怜与宽容,岳见慢慢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五一节快乐哟!
☆、第三十五章
岳见骤然醒来,已是天色发白。
帐外有熟悉的声音道:“你醒了!”
叶棠走过来坐在床边,眼神清亮温和,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快起来吧!已经卯正了!”她笑道,“我们还要去请安。”
说着,要将他身上皱巴巴的亵衣脱下来。
岳见突然将她抱住,脸埋在叶棠脖颈处,深吸了口气。
她身上很少有脂粉、香料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自然的馨香。
叶棠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缓缓抚摩着他的后背。
请完安后,岳老太爷就和岳见去了外院。中午,有小厮进来禀了岳老太太,说是两人又一道出门做客去了。
这下连岳老太太都有些诧异了,想到孙子今早略显苍白的脸色,可能是怕叶棠担心,安慰道:“没事,他祖父有分寸,难得进京一趟,有不少故交好友要拜访。”
叶棠忙点头:“我知道。难得祖父高兴,他老人家上了年纪,有相公在旁服侍一二,家里也放心些。”
岳老太太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叶棠一直在正院服侍,却让素绢时不时打听着外院的消息,不想吃了晚饭人还没回来。
她先回了屋子,合衣躺在临窗大炕上,直等到了三更,院子里才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廊檐下一盏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双寿扶着脚步不稳的岳见走了进来。
叶棠见状,急步上前扶住了他另一边胳膊,好不容易和双寿把这个大高个放到了东次间的临窗大炕上,服侍着他喝醒酒汤,擦了脸换了件衣裳,这才看向双寿,问道:“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双寿垂着头,恭恭敬敬禀道:“今天是国子监祭酒乔大人设宴款待老太爷,还请了翰林院好几位老大人,都是和老太爷同窗同科的,乔大人还将珍藏了五十年的玉堂春起了出来……”
叶棠却神色微凝:“那大爷身上怎么会有脂粉气?”
双寿犹豫了片刻,委婉道:“乔大人的长孙今年桂榜题名,高中解元,晚上邀请大爷和几位世家子弟去了新开的一家酒楼消遣。”说到这里,他觑着叶棠的脸色,道:“奶奶,大爷只喝了酒……”
他还没说完,岳见突然挣扎着起身,伏在床边吐了起来。
叶棠顾不得呕吐之物散发的臭气,忙掏了帕子给他擦嘴:“快拿水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岳见才有些虚弱地重新躺下。
“这儿没事了,你也自去歇了吧。”叶棠吩咐道。
双寿嘴唇翕翕,退了下去。
他其实很想告诉叶棠,虽然席间确实有弹琴伴唱的歌女,三番五次想往大爷身上靠,但大爷看都未看一眼,把人一把推开。
而叶棠此刻哪有心思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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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双寿,只满眼心疼地看着岳见醉酒难受的样子。
或许是灯光太亮,他一条胳膊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那张本来纯净得不掺任何心事的脸上,仿佛一夜之间有了忧愁,在眉心处有了淡淡的褶子。
岳老太爷带着他出门做客,拜访的人家都是与岳府相仿的游宦在京的书香世家。家中的子弟不仅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而且跟着出仕的父祖寓居燕京,耳濡目染之下,视野和格局比一般同龄人更高更远。
这是岳老太爷希望他多出门交际的原因吗?
岳见不同与常人,本身又是冷清到微微自闭的人,他应该并不喜欢这样的应酬吧?!何况别人看他的目光中少不了打量、探究、好奇、甚至嘲笑……
于叶棠而言,他身上虽没有太多丰富的颜色,却直白坦然,简简单单。越是和他接近,越是沉溺其中,因为和他在一起有世人求而不得的宁静。
她不愿看到他辛苦地改变,勉力地迎合。
秋冬之交,寒风冷冽,万物萧条,光秃秃的树枝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外院岳老太爷的书房却温暖如春,他不以为然打断叶棠的话:“不过是逢场作戏,我相信你不是那种没眼色的女子,断不会和哥胡搅蛮缠。”
叶棠站得笔直,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祖父,相公他不喜人多,不喜太过喧闹,不喜与不熟悉的人亲密……也许长此以往,他可以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人,但却再也不是原本的那个他了。”说到这里,叶棠深吸一口气:“祖父,您胸有沟壑,见多识广,所做的一切定是为了相公好。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惶恐,不安,苦闷……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事比他真正的开心幸福更重要。”
屋内静谧地落针可闻。
半晌,岳老太爷指着书案上的植物,问道:“你看我养得这些花如何?”
叶棠一愣,岳老太爷不计较她的大胆顶撞吗?她打量着那生气勃勃的滴水观音,挺拔俊秀的君子兰,点头道:“看得出来,您是个中高手!”
“高手谈不上,只是略有心得。哥他爹娘出事后,哥又是那样,我心情烦躁,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你祖母就送了我几盆菊花、兰花、滴水观音让我养眼。开始,就算那菊花开花我也觉得心烦意乱。没想到,后来我渐渐发现养花是件很有趣的事。有时早上还只是个花苞,下午就开花了,它高兴的时候就伸展着枝叶,不舒服的时候就蔫蔫的毫无生气……养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它和人一样要慢慢长大,不同的花也有不同的脾性……像这株垂笑君子兰,从种子到开花需要五至八年,可是它的花期却长达一个半月。只有真正懂得的人,才会愿意等待和欣赏它的美。”
说到这里,他端起茶盅来静静地喝了一口,清矍的面容有了异样的神采:“岳家自有人进学以来,到我这里已是第八代。可不管我们家出了多少个举人、进士,只要没有人入阁拜相,就始终是个名声不显的平常官宦人家,和那些英才辈出的簪缨世族无法相提并论。哥他爹自小聪颖绝顶,三岁能文,五岁能诗,壬辰年南直隶乡试中了解元,当年他十六岁。三年后又高中会元,十九岁的会元啊,放眼整个大周能有几人?”
叶棠凝神听着岳老太爷平淡中带着无比傲然的叙述,原来她那未见过面的公公如此厉害。
岳老太爷微微闭了闭眼睛,突然攥紧了拳头:“就在我满心期盼哥他爹能三元及第,光耀门楣的时候,他却在殿试前五天突然暴病而亡。”
岳老太爷猛然顿住了话头,深吸了几口气,紧紧闭着眼睛,似是在忍耐那难以言喻的伤痛。
叶棠听得心惊肉跳,这就是慧极必伤?!她能理解岳老太爷的悲痛。倾注心血心培育的儿子,突然青年夭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打击,真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是怎么挺过来的。
半晌,岳老太爷方重重地叹了口气,面色渐渐恢复平静:“科举和做学问不一样,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当年我只要一想到哥他爹能有机会三元及第轰动天下,心里就激动得夜不能寐。现在想想,我那时候大概魔怔了。万事随缘随命,尽人力听天命,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哥身有残疾,心思纯澈,大房这一脉只有他一根独苗,我只盼着他平平安安,万事顺遂。”岳老太爷说到这里,欣慰地笑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能看懂他的苦闷,悲伤,难过……又懂得顺天应时,这份恬淡,最是难得。这几日他的罪总算没白受!”
“祖父!”叶棠难以置信,她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妻以夫为贵。做哥的媳妇,虽然吃穿用度不愁,但家里家外都要操持,总是比别人劳累些。他又不能考取功名,无法给你挣来一副诰命,若没有一颗安于平淡的心,夫妻之间会日渐生隙,很难举案齐眉。”
说到这里,岳老太爷看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认可和慈爱:“我和你祖母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从此以后,惟愿你二人相互扶持,风雨同舟,白头偕老。”
叶棠泪盈于睫,表情真挚而诚恳,深深地福下身去:“谨遵祖父教诲。您和祖母正是春秋鼎盛,必然能长命百岁。”
岳老太爷哈哈笑着摆手道:“那还不成老妖怪了!我们今年在燕京过个团圆年,让哥带着你在四处转转,明年开春咱们就回沅洲,到时你和你祖母学着主持中馈。”
叶棠躬身应喏。
岳老太爷好心情的打趣她:“你早点生几个重孙儿,有我给他们亲自启蒙,将来定能给你挣副诰命来。”
叶棠脸红红地退了下去。
☆、第三十六章
“嘭”地一声巨响,墨蓝色的苍穹中绽放出一大朵姹紫嫣红、绚烂夺目的烟花,引得路上行人不由伫足仰望,人们的惊叹声、小孩子的嬉闹声不绝于耳。
又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
在一个不起眼的胡同口,叶棠穿着真红色遍地金镶白狐狸毛的斗篷,灿然笑道:“哥哥,你记不记得去年的元宵节,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抢我灯笼呢……”
岳见抿了唇浅笑,点点头。
“你知道吗,自从嫁给你,以前在叶府的那些担心、害怕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满足。”
“哥哥,我觉得夫妻之间就和你做的齿轮一样,会有摩擦碰撞,会有矛盾和跌跌撞撞。在一路咬合前行后,才能演奏出美妙的音乐。”
“哥哥,”叶棠轻轻靠在他肩上,仿佛喃喃自语:“我们要好好过一辈子。”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
岳见点头,目光灿若暖阳,他的唇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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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落在了她的眼睑上。
叶棠闭上了眼睛。
嘈杂的声音,寒冷的北风……所有的一切在这一瞬间仿佛都消失了。她所能感觉的,只有他灼热的唇和温暖的怀抱。
幸与不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此生,能得夫如此,何尝不是她之幸!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预:《你是我的全世界》6月底开,点开作者专栏就可以看见了。
苏亦无意中看到大众男神陆缄和男人卿卿我我,心中感叹:男人也出来和女人抢男人了啊。
后来某一日,她被陆缄抵在墙上,她颤声问:“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陆缄中分头差点气成了爆炸头:“我再说一遍。我,直的!”说着,他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大学校园轻松文,前期欢喜冤家,后面甜甜甜宠宠宠。
☆、第三十七章
“爹爹,您快看,您快看!蝴蝶在那里……”清脆悦耳的童声婉转如黄莺。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肩上顶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疾步追了上去。
后边一个妇人不断嘱咐道:“哥哥,慢点,小心把她摔下来。”
那男子闻言就停下脚步,回头朝妇人示意,让她放心。
小姑娘不停地扭动着:“爹,蝴蝶,捉蝴蝶。”她头发乌黑如漆,肌肤雪白,年纪虽小,但从致漂亮的眉眼,不难想象长大后是怎样的绝色。
男子立刻顶着她小跑起来,小姑娘乐得咯咯笑,妇人被落在后头。
“娘!我们捉到蝴蝶了!”小姑娘兴奋得脸儿红红,手里是一只五斑斓的大蝴蝶。
可是,却没有人应答。
小姑娘四处张望看不到人,只不停地唤着:“娘……娘……”
叶棠莫名漂浮在空中,看着父女俩一脸的慌乱无措,焦急地原地打转。
许久,男子忽然受不住了似地,扯着脖子嘶吼出声:“棠棠!!!”
父女俩的身影渐渐模糊。
叶棠在梦中惊醒,大口喘着气,冷汗涔涔,渗透衣被。
七天前,她一觉醒来,却莫名其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小小的雕花填漆床上。
她还叫叶棠,但却是泉州知府叶适的女儿,今年只有五岁。
窗外夜色正浓,不时传来吱吱的虫鸣声。
泪水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猝然间,明蓝底绣粉红海棠花虫草纱帐被人撩起,一个容长脸,三十出头的妇人穿着中衣,探头看向帐内的叶棠:“小姐怎么了,哪里疼?”
这是她的乳母赵妈妈。
叶棠轻轻摇头,半明半暗中,她的眼睛红红,满面泪水,几缕墨色的碎发被泪水腻住,潮潮地贴在光洁如玉的脸颊上,更衬得她一张本就细白的脸更加苍白。
赵妈妈吃惊不小,连忙叫醒值夜的丫鬟玉簪,将暖窠里的热水取来。两人给她擦身换衣后,赵妈妈怜爱地将她抱在怀里,一边轻拍,一边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叶棠的心跳也平缓下来,重新在那温柔舒缓却能镇定人心的声音里睡了过去。
“大小姐还没起床吗?昨晚睡得如何?”有年轻男子在内室门口低声说话,声音略显稚嫩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回大少爷的话,小姐子时前睡得安稳,后来被噩梦惊醒了一回,下半夜睡得实在。”回话的正是赵妈妈。
叶棠慢慢睁开眼,淡淡的晨光从纱帐透进来,隐隐可见一架流光溢的三扇紫檀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
“小姐醒了。”一直服侍在旁的另一个丫鬟栀子高声道。
内室的帘子“唰”地被掀开,一个十岁上下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棱角分明而俊朗的脸,犹带着两分孩子气,眼神明亮温和,他就是叶棠的嫡亲兄长叶鸿煊。
“大哥。”叶棠的声音略显疲惫:“你还没去学里?”
“我和先生告了假,晚一点去。”叶鸿煊说着探了探她的额头:“做噩梦了?”
叶棠一顿,垂下眼睑,摇摇头。
叶鸿煊默了半晌,幽幽地道:“是不是……又想娘了?”
他们的父亲名叶适,是永和九年壬辰科二甲进士。母亲周氏出身江南名门望族,去世的时候,叶棠方两岁。
周氏虽然嫁妆不多,只有三十六抬,但却陪嫁了数箱书籍。叶适对这桩婚事极满意,觉得妻子端庄大方,持家有道,治家有方。不仅如此,周氏还擅诗词,通音律,晓制艺,他甚至会和周氏讨论时文制艺,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十分恩爱。
叶家人丁不旺,周氏进门有喜,次年就生下了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就是叶鸿煊。
只可惜好景不长,三年后周氏再次怀孕,生叶棠的时候遇到血崩,缠绵病榻两年后,最终还是香消玉殒了。
叶适心痛不已,至今未再续弦,只将全副身心都放在了仕途和一双儿女上。
他于前年升了泉州知府,想把儿女带在身边,只是兄妹俩年纪尚幼,如何经得起千里跋涉的辛苦?福建潮湿温暖,孩子若是水土不服,无法适应怎么办?想把儿女留在京城,可他没有续弦,两个孩儿谁来照顾?
左右为难之际,叶适的亲姑母,建宁伯府的太夫人商量他,暂时把叶鸿煊和叶棠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叶适考虑再三,终是应允,留下一双稚子,自己只身去了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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