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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缚此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驰月君
这意味着上一次女妖作案的音攻来自这里!
平行的刀痕,音攻。
薛藏雪冷哼一声,纵使摸到了事件的一角,这感觉也令人如此不快。
正想着,门





不缚此身 分卷阅读45
外把风的薛素衣窜了进来。
“雪哥,怎么样?”
“这是一件古怪的事,但我差不多有点头绪了。”薛藏雪食指关节抵着眉心,“你呢?有什么想法?”
“自我们来到乌云城,哪里才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薛素衣嘀咕。
“自我们来乌云城?”
“是啊,”薛素衣站在光线无法照到的地方,“首先是半年前弗老爹莫名其妙中毒,分明还有救,为何被判定必死无疑,放进棺材?若非我们路过,就是一个冤死的命案。再看他醒来之后,居然会刚好失去中毒那一段记忆。”
薛家这块木头向来是以直觉先行,薛藏雪手指敲打着窗沿,觉得有必要慎重考虑薛素衣说的问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弗老爹那件事是这些命案的源头?”
“这是只我的猜想,雪哥...”
“你的猜想很不错,先是弗老爹,然后是...阿步。有人偷走了幻花镜,阿步她娘亲认为幻花镜一旦离开他们的守护范围,一定会发生大事,所以让阿步来找我。按照阿步的风格,不玩一个天翻地覆才怪,但她从云夜国到乌云城仅仅只用了半个月,就像刚出家门就知道我在哪里一样。是谁暗中提点她我在乌云城?”
“幻花镜是什么?”
“灵犀十大奇物之一。云夜的浮生林和死休地都有各自的守护灵兽,幻花镜就是浮生林的灵兽要守护的东西。具体的用途我不好说,但是最简单的效果就是造成幻境以及破除幻境。”
“所以阿步是灵...兽?”
“嘘,”薛藏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所以这是我觉得最不对的地方,幻化铃如此隐蔽,阿步他们也几乎不与外人接触,谁会知道它的存在,镜子又怎么会轻易被偷?谁有这等手段?”
薛藏雪语气压得很低,幻花镜这种东西知道的人太少了,一旦被人知道,必定会引起血雨腥风。
“另外,阿步在案发现场被发现了踪迹,被一个轻功很好的人偷袭,给人感觉是湿答答的,可惜她太弱连长相都没看见,反被幻花镜照住,几乎暴露全部原形。”
“那为什么阿步没有被灭口?”
“他试过灭口,阿步说她听到琴声了。用音攻杀死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女孩,足够了。可惜,阿步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功力不够的音攻最多让她难受几日。而且她在保命的基础上也给了对方以重击,还算不错。”
“那么直到钱帮州死之前的一个多月,那杀手都没再杀人,而是在养伤?”
“我猜是的。”
“再说回那家酒馆的全老板。全老板一直是个忍气吞声的老好人,就算被欺负得惨了想要杀人,也不会想到用霉变的酒杀人。”
“雪主,你也认为那人真的是被毒死的?用霉变的酒?”薛素衣问。
薛藏雪拍了一下薛素衣的头,道:“傻子,霉变的酒让人七窍流血你信?你都去检查过了确认那不是霉变的酒,我还能信了它?”
“那仵作是真的吓病了?”
“哈,是啊,弗老大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薛藏雪有些遗憾地摇头,“那仵作真就是个一知半解的夯货,是我让单良去报案,又一不小心告知仵作这个事情的,否则连霉变的酒这个结果他都查不出来。”
“是你让仵作这么说的?”
“对啊,可这也算是一种真相嘛。酒确实是霉变了,老板也确实下了杀心的。只不过...”
“只不过,死者那天就喝了两坛那种没啥酒味儿的劣质泡酒,根本不可能死,就算喝下去一缸,最多也就是吐个天荒地老,晕厥到路上,对么?”
作者有话要说:
薛藏雪:我想采访一下,为什么又是万绮楼?
万绮楼老板:诽谤!这是赤果果的诽谤!明明就不是!
第29章声色之下
“可是雪哥,我不懂,为什么要给他们一个假的真相?”薛素衣问。
“当然是怕打草惊蛇。”
“那么,另一种真相是什么?”薛素衣瞳孔都缩小了,“有人提点全老板下毒?然后拿他当挡箭牌,自己下手杀人?”
“有这个可能性。”
“死者到底是谁?”
“此人是本地土著,虽然从小就品行不好,但没有惹过什么大人物。如果不是替罪羊,就只是那个半吊子乐师练习音攻的牺牲品。”
“所以,指点全老板下毒的就是那个半吊子乐师?”
“我已经差不多知道是谁了,”薛藏雪眼神里藏着嘲弄,“至于那两个被吓死的,那种一壶下去就毙命的□□根本不可能让人产生幻觉,此二人的死必定也和乐师有关系。”
“那么阿步那件案子,我们可以从那两个被吓死的人身上着手调查?只要找到跟死者有过节的是不是就可以真正破案了?”薛素衣突然灵光一闪追问。
薛藏雪摊手:“我不能确定这两人的死是意外还是故意。”
“那线索岂不是断了?”
“那就要问你了呀。线索都写在尸体上,我没有检查尸体,无法判断是中了其他毒,还是某位路过的高手凝上内力给了他一记漂亮的隔空索命。而你,检查过尸体。”
薛素衣沉默片刻,道:“五脏六腑的表面都没有什么,可我插针进脑,就像碰到一团败絮,还发出焦糊味儿。我没敢剖开,怕被发现。”
“嗯,做得好。”薛藏雪赞许地点头,“我们假设,如果钱帮铸和他情人的尸体也是死于同一种音攻,那代表什么呢?”
“代表...作案的是同一个杀手!等等,所以雪哥你不会想去刨尸体吧?!”
“你觉得呢?”薛藏雪眼神晶亮。
看着薛素衣不赞同的眼神,薛藏雪勾起嘴角一笑,道:“其实,我已经刨过了,也看到了我想看到的。”
“咳,这下我们来到了最有趣的第二条线索面前,昨天晚上万绮楼旁边发生的小鬼杀人。”薛藏雪低头不去看薛素衣,“前有幻花镜丢失,所以有了鬼火和小鬼。后有死者死前写下的‘沙罗’二字,就间接证明了亡音铃的出现。”
“沙罗不是留烟阁的歌姬姑娘的名字么?还有什么特殊意义?亡音铃又是什么?”薛素衣刚刚生出来的气,很快就被好奇心压下去了。
“你可听说过魑魅魍魉曲?”薛藏雪反问道。
“当然,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诡谲曲组,据说会的人很少,但曲子逢出必见血,听者非死即伤。”
“亡音铃可不是一只铃铛,而是传说中能沟通亡灵的一本乐谱,也是灵犀十大奇物里唯一由人制作出来的东西。”
“又是灵犀十大奇物?”
“没错,又是灵犀十大奇物。”薛藏雪叹了一口气。
灵犀十大奇物,基本上都是从大陆的神话




不缚此身 分卷阅读46
传说里传出来,再通过后人添油加醋写进话本中流传。
比如没有翅膀能飞的马,能放出烈焰的猫,能让时间倒流的花,可以起死回生的石头等等,譬如那个会走路的林子,传说只出现在黄昏与黑夜交替之时,出现地点时而在东域,时而在极北,时而在海边,时而于高山。听起来玄之又玄,普通人无法理解,也几乎不会把这些东西当真。
“魑魅魍魉曲只是亡音铃里面最下等、最容易上手的四首曲子,鬼老、哭女、死婴、无名僧。‘沙罗’是哭女篇的另一个说法,讲的是一个关于□□被负心郎抛弃,随后带着自己的未出世的孩子自焚,最终成为母子亡灵报复负心汉的故事。对了,的下一篇正好是鬼婴。”
“所以钱帮州并不是在死前提到沙罗这个人,而是告诉我们是沙罗这首曲子杀了他?”
“或许吧,他写名字也许只是凑巧,毕竟我不知道钱帮州这人的来历,无法判断他是否知道这首曲子。但,我悄悄去检查过他的尸体,恰好是被哭女篇虐待过的样子,音凝成弦,凌迟心肺。刚才你又说坠楼那人的样子是脑如败絮,应该是听过鬼老曲之后的结果。”
“雪哥,你竟听过这些?”薛素衣有些担忧地看着薛藏雪,就好像薛藏雪知道什么就有可能遇到过什么一样。
“别这样看我,我这种音痴可没那个福分听到,只是以前在某本记录奇闻异事的书册里看到过,不小心记住的。”薛藏雪拍着薛素衣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慢慢露出一个有些渗人的笑容,缓缓念道:“那男人‘眼里一片悔恨,放大的瞳孔中印出曾经温柔缠绵,冰冷的白气中飘着枕边人双目泣血的灵魂,以及蹦蹦跳跳的鬼孩,一家三口终于团聚’。”
“书册里也会写这个?”薛素衣缩了缩脖子。
“哦,这段是我在话本里看到的。”薛藏雪扬眉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鬼曲迷踪录》,采微集市有卖,一两银子一本,要看么?”
“嘿,说起来,云珀这小子真是运气好,能不死不残听到这首曲子的尾音。啧啧,那些痴狂的乐师如果知道了绝对羡慕到眼睛充血。”
薛素衣:...
薛素衣终于忍不住问道:“雪哥难道你要参与这件事情?”
“镇魂石、幻花镜、亡音铃,十大奇物出现其三。如果都是冲着我薛藏雪来的,未也太看得起我了,可是它们又正好都摆在了我的面前,不注意都不行啊。可若是真的是针对我,我不参与进去,又怎么对得起人家心编织的这张大网呢?”
你躲着风暴,风暴却始终要来找你,还能怎么办?
“雪哥,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像是祭祀用的香烛。”
“香烛?”薛藏雪深吸一口气,“还有佛堂用来供奉的檀香纸。”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到案发现场?”薛素衣拉着薛藏雪蹲下,背靠着窗口低声问,“莫不成是凶手回来找东西,或者回味杀人过程?”
薛藏雪疑道:“蓝漠?《西海尸冤录》?”
薛素衣轻咳一声:“嗯,云珀推荐给我看的,说是他最佩服的神捕蓝漠写的。”
薛藏雪莞尔:“平日里没看出你和他关系这么好。”
薛素衣紧紧闭上了嘴,打开门循着香味迅速与薛藏雪拉开距离。
“回味杀人过程还需要香烛么,傻子。”薛藏雪也跟上去。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沙罗住在留烟阁。
但其实并不是。
万绮楼的对门,留烟阁和沙罗的家紧紧挨着,从外表看沙罗家的窗户和留烟阁的铺面几乎融为一体,只有进去之后才知道,这实际上却是两栋不同的建筑物。
和临街的窄墙一样,沙罗家的内院也非常不引人注意。这个内院几乎没有好好修缮过,三面都是一面将倾欲倾的废弃墙体,不知名的藤蔓植物攀爬在墙边的两排青竹之上,红蓝相间的油纸伞倒挂在通往隔壁留烟阁院子的小巷。
薛素衣跳上一段墙,四下张望,却并未发现可疑之处,并且那香气一旦越过院子就消失了。
“那面墙有问题,”薛藏雪看薛素衣摇头,沉吟片刻闭上眼睛。
空气中的香烛味若有若无。
手指划向西墙角落,薛藏雪睁眼:“这位运气不好,烧香烛刚好碰上西风。”
薛素衣轻手轻脚摸索着墙面,指腹在干燥的墙皮上来回轻搓,寻找暗处的开关。
竹影摇晃,叶与叶之间摩擦出的沙沙声中,响起轻敲竹片的脆响。
薛素衣拨开了藏在青竹上的木栓,展现在他面前的一道极为不显眼的篱笆门,那门居然是朝下开的。
“雪哥,你等着,我先下去探探虚实。”薛素衣道。
“我来,”薛藏雪一把扯住了正往下跳的薛素衣,随后补充:“黑漆漆的,你能看见么?”
天空中的最后一点光隐去,那暗道中更是不见丝毫光线。
薛藏雪像一片羽毛,飘飘然钻进了暗道之中,薛素衣只能靠着平日里培养出的默契寻找薛藏雪的气息。
纵使薛家兄弟看的话本再多,也没想到,二人在幽暗的道路中迂回婉转之后,居然没有到留烟阁,反而是又回到了案发房间的地下。
竟是一间地下灵堂!
薛藏雪今日并未穿他花哨的大氅,墨色短打包裹住他完美的身形,兄弟二人紧紧贴在门外间的墙顶上,悄无声息,像两只蝙蝠。
门内站着的是曾经的花井花魁,现在的留香阁鸨母白絮屏。
“二十多年了,本以为什么恩怨情仇都该了结了...谁知道他又找上门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没有解决,该来的还是会来。不过,只要留烟阁在我手里一天,就不会让姐妹们再受当年之苦。愿诸位姐妹未消散之灵,以及我们未来得及睁眼看世界的孩儿们能早日转世投胎,寻得好人家,安稳一生。”
白絮屏用已经苍老松弛的手指捏着三炷香,朝着面前一排排灵位拜了三拜,拉着袖子优雅地将香插在香炉之上。
“沙罗儿与钱先生的死,估计和絮萍脱不了关系。一切的仇怨,既因我而起,那就让我一人去解决...等此间事了...”白絮屏轻轻笑起来,嘴角已经有很深的皱纹,但足以看出其年轻时的风采,“反正也过不了多久了,白絮屏愿在地狱受足百年刑罚,来生衔草结环以报。”
白絮屏坚定地关上了门,转身离开。
薛素衣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有一点怪,像是腿受过伤。
白絮屏,花井中的一个传奇女人。
从留烟阁的一个小舞姬,到留烟阁头牌舞姬,再到花井花魁,只用了五年的时间。成为留烟阁鸨母那年,她才二十五岁,是花井中年龄最小的老鸨。
而现在,她是年龄最大的鸨母。




不缚此身 分卷阅读47
“这次会不会是白絮屏为了给她的姐妹报仇杀了钱帮州?”等脚步声消失后,薛素衣悄声问。
作者有话要说:
某驰:请问薛医师,你觉得平时看话本对你有什么影响么?会影响睡眠么?
薛藏雪:不会啊,早上看几本,神一整天,下午看几本,晚上睡得香。
****
罪过,今天为了一个创意,下载了吃鸡游戏,茫然地跑了半个小时,莫名其妙吃了个鸡,然后就忘了更新。
第30章声色之下
“不会,”薛藏雪回答,“此人不擅乐器,不能音攻。”
看着薛素衣一脸“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调戏过这个女人”的表情,薛藏雪微微有点头疼。
“要奏出‘哭女必须有超出一流乐师的技巧和领悟力,白絮屏如果有这个能力,当年就因为腿受伤让出花魁位子来做鸨母,说明她真的只是舞姬。如果她是乐师,按她的性格绝对会靠着碾压普通乐姬的能力上位。更简单的,你可曾注意到她的手?那不是乐师的手。”
“乐师的手是怎样?”
薛素衣条件反射问出这句话之后,几乎是立刻想起了柏叔的那句话面对薛藏雪,他说的话你如果有疑惑,那么一定要不懂就问。这样才证明你不是一个专拖后腿的废物,而是一个努力跟上他的思绪节奏,还有可能在某天成为助力的暂时比较废的废物。
好在薛藏雪没有注意到他战战兢兢的表情,仍然耐心解答道:“花井中不乏诸多乐者。抚琴鼓瑟的乐者很好分辨,他们的手看似柔软,其实有力,老茧在指腹,不会留很长的指甲,但也不会很短,要随时保持在最合适的长度,保证指甲硬度,这样在触碰琴弦的过程中可以得到最好的音。”
“当然,七弦琴和五十弦瑟的会有一些细微区别,但这些弄弦的乐者手型差异不大。其他的像是笙鼓萧笛之类,也有相同点,熟悉乐器的人通常能很好分辨出来,你去乐坊观察观察就会有一些领悟了。”薛藏雪抬起自己的手,虚握了几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道:“但乐师不同,他们跟乐者的区别在于”
“乐师会武!”薛素衣接话。
“是啊,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内力。”薛藏雪慈祥点头,充分肯定了薛素衣虽然略木但还好不是朽木的事实。
一边说着,二人闪身进入了灵堂。
几十块木质灵牌摆在灵堂中间,写着留烟阁逝去的女人们的名字。
香火忽闪,烟雾缭绕。
薛藏雪凑近看了看,除了沙罗之外,其他人的生卒年月居然都是在二三十年以前,死亡日期几乎是在同一天,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薛素衣敲了一下香炉后面的墙壁,墙壁发出空响。
“这个位置背后不可能有其他房间,只有可能是”
“密室。”
薛藏雪赞许地看着薛素衣:“我已经闻到了一股让人很不愉快的气息了。”
如果一个人极其自信,认为不会有人去在意自己那些不是秘密的秘密,然而他又要放置这些秘密,那么这个秘密通常都不会离开他身边太远。而且时间越久,防备就越低,就算是守着重要的秘密,也容易懈怠。
一个尘封二十年的秘密,甚至有些成为日常的隐秘之所,也不会太难进去。
薛素衣再一次很快找到了密室的开关,这让薛藏雪很满意。
随着金属的机括声“咔咔”想起,那面长期被烟熏火燎的墙壁慢慢翻了过去。
一股血腥气息冲开了香烛粉尘的包围,迅速侵占了这个小小的佛堂。
一时间那些黑色的木质灵牌给人的感觉变得极为古怪,就像是一个个血淋淋的灵魂从地狱彼岸穿越无边血海回到了此地,哀怨之气仿若实质包围着薛藏雪。
这些灵魂,难道还在徘徊?
“呼。”薛藏雪将薛素衣推到一边,呼出一口气,郑重鞠了一躬,“各位夫人,在下沉香药铺薛藏雪,因俗事缠身,冒昧前来,实在抱歉。”
他走向那黑咕隆咚的密室。
风月场所在光鲜又糜烂的表面下,总会有一些黑暗得让人呕吐的龌龊不堪存在。只不过有的地方能处理得很干净,有的地方不能。或许处于无奈,或许处于某种特殊目的。
这个地方,对于那些无意怀上孩子却不愿意打掉的□□就是一个地狱般的存在。
足够阴暗,足够闭塞,足够冷血。
薛素衣站在门口看着那满地干涸的血迹和泛黑的大小骨架,转过脸,一半于阴影中,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
“这也是沙罗弄出来的?”
薛藏雪检查完那些骨头碎片出门,摇头道:“不是,这些尸骨应该在地下密室藏了已经有二十年以上时间,和这次的案件应该是没有太大关系的。我检查过这里女子的尸骨,腿都断了,手脚也都是被铁链锁在墙边。而白絮屏,因为跛脚而不能跳舞,从而失去花魁之位,再成为鸨母,你能想到什么。”
“她的跛腿难道是被打断的?她也曾被关在这里?”
“应该是的。虽不知道她是以什么为代价逃了出来,反掌控了留烟阁。但不出意外的话,知晓这件事情的人一定不好找,应该都意外身故了吧。”
“她既然在这里建起佛堂超度亡灵并时常来祭拜,对于留烟阁现在的姑娘们也十分宽容,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至少现在她所做的不是坏事,应该不是坏人吧?”
“那要看她和亡音铃的关系了。”
“雪哥,沙罗一家三口是亡音铃杀死的,沙罗一家的死又和白絮屏有关,所以白絮屏还是和亡音铃有关?可你刚才还说白絮屏不会亡音铃的。”
“谁说和亡音铃有关就一定是凶手了?我还说亡音铃是冲着我来的,我是凶手么?不过,目前我们可以知道,那个杀手既然先出手杀钱帮州,并且下一步可能是白絮屏,那么他应该就是钱帮州和白絮屏之间的共同交集。如果真的要解决问题,恐怕要从钱帮州这个人最近做的事情上面入手,虽然比想象中要麻烦一点,但可以交给采微阁。至于二十年前的旧案,我们有弗老大和云珀,提点一下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雪哥,你...”薛素衣有些不安。
“怎么?莫非你怕鬼?”
“我是觉得雪哥你在这件事上突然变得很执着。”
“是么,那你就帮我盯着白素屏,她身上线索会很足。”薛藏雪对着薛素衣微微一笑。
***
秋夜似墨,狂风似刀。
乌云城进入秋季之后,月亮出现在天空的时候会越来越少。
这是薛素衣第一次在花井过夜。
很可惜并非良辰美景伴佳人,而是在刮到皮肤生疼的冽风中,贴在留烟阁的屋顶。
青灰的




不缚此身 分卷阅读48
衣衫让他与屋脊几乎融为一体,就像一片本就盖在房顶的青瓦。
瓦片之下正是留烟阁的大堂。
今夜没有客人,但这几日都关着门没做生意的留烟阁此刻一派灯火辉煌。
白絮屏站在大堂中央,平素里喜欢装病去药铺的扬歌以及留烟阁所有的姑娘都聚在大堂。
白絮屏有条不紊地将留烟阁的大小事宜分别交代给不同的人,每一件事都描述得干净利落,每一个回答都斩钉截铁,薛素衣几乎能从这片刻间的问答窥见白絮屏日常到底是如何令人敬畏有加。
所有人都无声点头应答着,仿佛一场静默的离别。
看着白絮屏交代后事一样安排完了所有的事,挥手让姑娘们都离开大堂,然后披上一件墨黑斗篷,悄悄从沙罗家内院离开后,薛素衣果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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