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惧内综合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灰蓝
但,他从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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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会是月在暗里使坏。
今日严嬷嬷说月问什么都一声不吭时,他便猜出了几分。
新婚杂事繁多,之前三日他一直陪在温含章身边,也发现不了其他人的诡秘心思。等着今日他一离府,牛鬼蛇神全都出来了。温含章为什么会在他离府第一日就对上府中蛀虫,为什么之前他在时正义堂却能井井有条不需他花半分心思。
他亲自提拔进府的两位管事,可不是那等庸碌无为的。
高、叶两位管事的心就像掉进井里去一般,高管事硬着头皮,勉强笑道:“二少爷这是哪里的话,最近几日二少奶奶让老奴带新进的人,老奴忙着人员管理的差事,从不敢给二少奶奶惹麻烦。”
叶管事也咽着口水道:“我们跟着二少爷五年之久,老奴的品性,二少爷还不知道吗?二少爷这话,老奴不敢接。二少奶奶一来就给老奴分了新的差事,我和老高都要重新熟悉一番,况且二少奶奶也从没有问过老奴府中情况,老奴”
话没说完,钟涵顺手将手边的茶杯扔了过去,温热的茶水砸了叶管事一身湿,叶管事戛然而止,脸色铁青。
钟涵道:“狡言诡辩,厚颜无耻。我当初将你带回府,是觉得你作风干脆行事周全慎密,你现在告诉我,我当初看错人了?”钟涵用帕子擦了手,“看错人不要紧,我能将你从那等地买回来,就能把你送回去。”
叶管事和其他人还不一样,他是主家被抄被朝廷发卖的,钟涵当时急需一些宅院里的人老手填充门下,秦思行便建议他去了一趟官方拍卖现场,带回了叶管事。
叶管事听见了钟涵这话,又加上今日眼见着温含章的厉害手段,面上终于撑不住了,月一见他额头冒冷汗便觉得要糟。不顾清皓的阻拦,跨出来道:“二少爷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们定了帽子,不过是因着二少奶奶今日在外碰了钉子想要找人出气罢了,我们人微言轻,自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月神情倔强,死死咬着唇看着钟涵。
清皓见拦不住月,心中哀叹一声,也不管了,总得让她碰个头破血流才能知道她心中的想望是绝对行不通的。
没想到钟涵居然承认了:“我是想找人出气。二少奶奶今日头一回请安,没人告诉她府里的请安时辰,厨下没有食材,也没人事先出来汇报,等着她到了世安院,更没人告诉她应管事是世子手下的人。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们告诉我是二少奶奶做事不周全我这半亩地里站了那么多下人,就没人提醒她这些细琐忌讳?”
他方才越听苏嬷嬷汇报就越生气,尤其是知道温含章被一桌吃不下口的膳食膈应得一晚上都吃不下东西的时候。她从小便是娇养出来的,和他在一起不过几日,就要受苦受气,叫他心中不断翻滚起复杂的愧疚之情,忍到了温含章睡下才终于能发作出来。
二叔若是好惹的,他不会梦里梦外到现在为止还要仔细筹谋。
他瞪了月一眼,眼底的决然让月有些发憷:“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说旁的话。高管事和叶管事,这院子里只会有一个女主人,若是你们继续如此无甚作为让二少奶奶要摸着鼻子过河,我这小庙也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两位管事一个激灵,不住磕头,他们都是有污点在身的,绝不愿意再回去过苦日子。
“苏嬷嬷严嬷嬷,还有你们四位姑娘,二少奶奶的性子你们比我清楚,钱匣子里有金有银,出了门拐过两条街便有酒楼客栈,她不想吃你们便劝着点,劝不住便让人出门找我回来,以后若是有这种让她饿了一晚上的事情发生,纵使你们是少奶奶手底下的人,我也不会客气。”
苏、严两位嬷嬷面上十分淡定,春暖和秋思之前因着苏嬷嬷的事情已经被温含章教训过了,此时虽然憋红着脸,却不敢说些什么。
最后对着月和清皓,钟涵轻描淡写道:“你们两个是这院子里唯二没有身契的,先前因为没有当家主母,我想让你们帮我看着点,现下我既已成亲,你们明日就拾一下,回奶娘身边承欢吧。”
清皓心中一惊,脱口而出:“二少爷,我这一日都跟着你在翰林院里,可什么都没干啊!”他这才是池鱼之灾,冤枉得很。
月眼眶里噙着泪珠,突然朝着他磕了个头:“是不是只要有身契,我便能留在这里?我愿意签身契,我不走!我还要帮您看着书房,我不能让人害了您!”
清皓一挥手就扇了她一巴掌,小声喝道:“笨蛋!”对着钟涵道:“让月回去,我会让娘约束着她一点,二少爷您可千万别赶我走,否则我过不了大哥和二哥那一关。”
清皓一家子都是钟涵母亲的陪嫁,尤其是清皓的亲娘,是先太太的贴身大丫鬟。可惜当年钟涵爹娘身死之后,人心思变,院里的家生子中居然出现了想要暗害二少爷的恶毒下人,当年老太太便做主将这院子里一干人等全都遣散,又调来了她院子里的人帮忙管着,直到前几年钟涵才找回了他们一家子,将他们安置了下来。
清皓和二少爷的感情一向不错,绝不愿意为着个蠢妹妹就离开了钟涵身边。
月还不死心,她捂着脸瞪着清皓,后又直直盯着钟涵,面色沉郁:“我什么都没干过,若是您这样就要将我遣走,我绝对不服!”
钟涵笑了一下,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他指了一下叶管事:“月到底都跟你们说了什么?”他本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让她没脸,月却非要纠缠不清。
叶管事吞吞吐吐的,到底道:“月姑娘让我们先看一下二少奶奶的性情,再决定靠不靠上去。”事实上先看后做并没有错,只是他没想着二少奶奶一来就和世安院的人杆上了,火力还那么猛,能把一向被二少爷视为仇人的侯爷也给劝动了。
叶管事如今真是后悔莫及,二少奶奶明能干就算了,她还将二少爷的心紧紧攥在手里,不过刚受到丁点欺负就把二少爷激得坐不住了。
叶管事看着跪在地上的月,突然有些怀疑起她的的话来,二少爷是真的有心纳她为妾吗?
温含章这边的下人互相使着眼色,看着月的眼神都有些了然,十分不屑。
钟涵冷笑道:“你确实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让大家什么都不做罢了。”他不愿意跟月继续纠缠,转身对着清皓道:“若是以后二少奶奶愿意让你进内宅,你再进来。以后你便跟在你两个哥哥身后历练着些。”
“至于月,”钟涵缓了一声,终究看在之前的情分上,道,“二少奶奶身边也有懂药理的丫鬟,你年纪也到了,是时候出去备嫁,我会让少奶奶给你备一幅嫁妆,奶娘年事已高,你多陪着她一些。”
月的确十分忠心,可她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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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有的心思,他就不能让她在后宅中碍温含章的眼。这一回她仗着与他多年的情分,串联着两位管事作壁上观,确实没有下手为难温含章,可他若是将她留了下来,她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天长日久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坏心眼,到时候温含章看在他的面上,又有她三个哥哥都帮他在外管理产业,处理也不是,不处理也不是,他绝不愿意让温含章陷入这种窘境。
自他下手破坏了她的姻缘开始,他就下了决心,要还给她一辈子全然无瑕的花好月圆。卫绍能给她的,他能给的更多。
钟涵训完了话就让人依次出去,月的膝盖就跟黏在地上一样,清皓最后竟是把她扛出去的,月对着清皓拍打不停,钟涵双目微阖,也不管,直至屋子里只剩下他独自一人,他才走到了里间。
将刚才翻看了一半的财物清单拿了出来,另有十二张画着首饰的宣纸,对照着竟然全都找了出来。
娘的首饰一件没少。
祖母帮他保管得好好的。
漆黑的书房中,钟涵的情绪就像这夜色一般深沉幽黑,说不出什么滋味。
想着梦里他害怕打草惊蛇一直不敢在明面上寻这十二幅美人图,钟涵心中无不自嘲,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在乎的东西,就越容易离你越远。
梦里,他一直没有成亲,老太太身死后他因为在外为官不能及时回来,娘的嫁妆一度落到了宁氏手上。宁氏看着明却是个糊涂虫,钟泽拿着他娘的嫁妆去讨好小妾,被钟晏一样认出了那支金簪和美人图中一模一样,随后这十二根簪子就跟他现在眼前的一般,都被找了出来,里面竟然藏着一张前朝绘制的金银矿图。
钟晏从地下开出了这笔财富,帮助三皇子谋反登基,又知道他一直在暗中找寻先父遗物才想要杀人灭口。第一次被追杀时他十分错愕,多年来他和钟晏都是相安无事,没想到钟晏却突然出了杀招要害他性命。
偏偏他对其中缘由一无所知,直到两任皇帝登基后,他临死前才在钟晏手下知道了这个秘密。钟晏为什么非要杀他,因为他在三皇子登基前献出了一部分当做自己的政治投资,但对着废帝却隐藏了绝大部分矿产的情况,财帛动人心,他要留着这笔泼天的财富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他怕他大哥在其他什么地方也给钟涵留了线索,所以他不得不死。
祖母以后如果知道,正是她帮他保管的这些嫁妆,将她深爱的二子推入深渊,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钟涵需要这笔财富帮他复仇。温含章刚才问的,他早便知道。他只是不愿意将这么赤裸裸的权势交换摆在温含章面前。
永平侯和二叔早有交情,永平伯府不受皇上信任,需要靠着二叔在皇上面前挣脸面。二叔不安好心,愿意插这一脚不过是看中了永平伯手上的军权。
温含章是先永平侯掌中爱女,阖府中只有嫡出的三房之子有资格与她配婚,世子夫人不能因娘家的利益纠葛对侯府心存不满,钟泽便被排除在外;三房的钟淞有父母为他筹谋,若是让钟淞得了温含章,三房必会借着永平伯府发展在军中的势力。将温含章许配给他,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从小走的便是科举之路,永平伯还不是只能与二叔进行交易?
温含章确实十分聪明,从世安院下人对她的防备中便能猜出这桩婚事的不简单。
钟涵想着上辈子温含章的殚竭虑,为了让卫绍能更进一步,她大雪天的陪在三皇子妃身边跟人应酬结交,也正是那一回,她又救了他第二次。
他没想过那片山林中居然会有三皇子的别院,也从没想过会在那样大雪纷飞的天气在户外遇到温含章。鹅毛大雪,满地冰霜一片晶莹,她却突然而至,给了他一件皮袄和一些金疮药,让他冷到骨子里的心突然火热起来。
一年之间救了他第二次,温含章许也觉得那是孽缘,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可思议。
只要是有缘,便足够了。
钟涵从案上拿起一根温含章端午为他编的百索子,想着温含章此时好梦正眠,心中暖意融融。
第33章请安与分家
温含章一觉醒来,觉得简直就像拉练了军训拉练了十公里一般酸爽。她有些感叹,真是平时太少锻炼了,身上都是软绵绵无甚力气,一做重活便受不住。这要是换在从前,她一个人就能把一编织袋的衣服扛上六楼。
温含章正在被窝里哼哼,锦绣团丝绣龙凤大红纱被下却徒然伸出一只爪子准地握住她酸软的小腿,把温含章吓了一跳。
钟涵半睡半醒地将她的脑袋捂到胸前,一只手揉捏着她手臂上的软肉。温含章一个劲儿抽着冷气,最后实在太疼了,一把推开了他的好意,小声道:“不要了!”
与此同时,在外头守夜先前一直不敢出声的苏嬷嬷看着时辰差不多,不得不唤了一声:“奶奶,要起了么?”
温含章脸上有些红,钟涵却不舍地回味着刚才手上的触感,柔嫩滑润,让他都有些魂不守舍起来。他可惜看着外头的晨光,悄声对温含章道:“晚上我早点回来。”
温含章咳了一声:“你昨日不是还说有事么?”昨夜坠入梦乡前,钟涵还歉意地说他下面许是会忙起来,让她自己找点事情干,不要一直闷在府里头,若是喜欢的话可以先去看看宅子,他们可以先挑一处随便住着,后头再寻摸更合意的地方。
屋里放着冰山,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竟然也不觉着热,说说笑笑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后来温含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周公去了。
也是。钟涵皱着眉头叹了一声,换了个话题:“月和清皓我把他们挪到外头去了,你手下不是有一个懂些药理的丫鬟吗,让她经常到处转转,厨房、书房、咱们的寝室、杯盏用具,每日都检查一遍。”
温含章应了一声,打算把冬藏直接派到钟涵的书房守着了。冬藏是她几个丫鬟里头最沉默寡言的一位,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唯一的兴趣便是研究药材脉理,正因如此,温含章也很少使唤她。
两人梳洗过后,温含章总觉得今日的天空别样蓝,所有人嘴上都像抹了蜜一样,早膳还没用完,正义堂的两位管事就都凑了上来,说已经将她带来的下人全部安排到位,之前被府中怠慢的份例也都送过来了,就连钟涵的另一个贴身小厮清明对着她也是十分热络。
直到秋思拽着春暖在她面前汇报昨晚的事情,温含章才知道钟涵为她做了些什么。
难怪她觉得今日醒来后理家做事都像上了润滑油一般。
这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正义堂的管事仆役之前确实恭敬非常,但是瞧着懂事淡定的不一定就是真心实意按吩咐办差事,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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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事情便证明了人人心中皆有私这个道理。
钟涵对此倒是十分理所当然的态度,夹给她一个灌汤包,意有所道:“你是主子,若是还觉得哪里不顺心,不用看谁的面子。”
温含章笑了笑,也不说话。男人的心思和女人总是不一样的。钟涵瞧着人不顺意,可以一换再换,换到自己舒坦为止,温含章却要顾虑她在众人口中的评价。
女人束缚多。这两位管事虽然之前一直缩着龟脖子,但对着她却没有丝毫僭越,一直恭敬伺候着,叫她不能拿住把柄。
事情就是这样的,正义堂原先井井有条,她一来就打破平静,然后还不能自己拾烂摊子,外头的人就会觉得她心大眼高。有了这么个名声,她若还想再拿一直清白做事的管事开刀就得细想一番,会不会让自己的名声更加败坏。主子当然可以随意处置下人,但若是没有一个好的名头,不仅白担了苛刻糊涂的评价,还容易让手下的人寒心。
…………………………
因着钟涵帮助出手梳理了正义堂中的人事,温含章早上去请安时的心情十分美丽,神抖擞,红光满面。
苏嬷嬷当然想奉承几句,但她自知跟温含章的情分不到那份上,也就笑而不语。主仆两人安静沉默地到了万寿堂,屋里头的人瞧见温含章被个婆子引着进门,都像突然按住了暂停键一般,搞得温含章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受欢迎了。
老太太见着孙媳妇笑意吟吟地走了过来,丝毫没有昨日被算计的愤怒,一连串请安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生硬之处,不由得心中点了点头。
温含章看着老太太淡白的面色却有些心惊,不过一日不见,老太太就像更老了一般,看着神疲乏力,脸上不一会儿就冒出汗水。
温含章瞧着屋内盛放冰山的铜鼎,确实放得远了一些,却也没有热得这么厉害。
旬氏露出一个笑意,宁氏对着她脸上却有些僵,三太太闵氏若无其事地笑道:“爷们上班的上班,念书的念书,只有我们这些没事干的能凑到一块儿说笑闲聊,侄媳妇以后没事多到我院子里坐坐,三婶最喜欢跟你们这些年轻人相处了。”
闵氏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她确实愿意跟温含章这样的聪明姑娘相处,就连钟尔岚,她都叫她没事多跟温含章亲近一些。昨日世安院事发后,她就对钟尔岚下了命令,不许她再跟四房的钟楚陌混在一起。
闵氏看了一眼身旁沉默无声的四房妯娌,她愿意拿个庶女当亲生女对待那是她自个的事,自己的女儿,闵氏是绝不愿意她学了钟楚陌那些弯弯绕绕,不知道外头的是非好歹。
钟尔岚还有些不愿意,觉得温含章做事情太过大胆,闵氏简直恨不得将事情掰开跟她分析个明白:“你二叔如果是个谁说话都能听的,他就不能站到今日这个位置。温家的姑娘光明正大,敢作敢当,总比世子只会遮遮掩掩的用些妇人手段好!”就凭温含章能劝动宁远侯出手这一点,闵氏就要对她刮目相看。
钟尔岚极其郁闷,温含章只比她大一岁,闵氏却对她赞不绝口,在她口中两人竟然是一个天一个地,让她真是一肚皮的怨气冲天。又有她一向就觉得钟涵这二堂哥做得十分不合格,对着他们一整家人的热脸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此时瞧着温含章和闵氏细语寒暄的模样,她便有些窝火:“外头人都说二嫂和气厚道,但我瞧着二嫂从进来就没看笙姐姐一眼,看来流言蜚语果然不能相信。”要知道,钟凉笙可是二哥的亲妹妹呢,虽然只是庶妹罢了。
钟凉笙一直是个透明人,不料钟尔岚却将战火引到了她身上,叫她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温含章对着满脸通红、两只手指不自主绞在一起的钟凉笙笑了笑。钟涵在她面前从没提起过钟凉笙这个人,温含章也只在新婚第一日认亲时见过她一眼,之后事情繁多,她也就没有特地找她说话。
钟凉笙赶在温含章开口之前,急急道:“嫂子刚嫁进来,人都认不全,三妹妹怎么这么说话。”
钟尔岚也不是真想找温含章的麻烦,就是一时气不顺,她见着钟凉笙这般又惊又忧的小兔子模样,也觉得不该将她牵扯其中,咕隆了一句:“二姐姐就是太好脾性了。”就安静了下来。
闵氏打圆场道:“尔岚是想着跟她二嫂好好亲近没话找话呢,侄媳妇先前便跟尔岚在同一个芙蓉社,以后朝夕相处的也不急在这一时。”眼神严厉地瞪了钟尔岚一眼,钟尔岚更加委屈。
温含章看着在闵氏的眼神下像个鹌鹑一般蔫蔫的钟尔岚,笑道:“三妹妹说笑了,道人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我一向不爱听外头人说话,只凭一面之缘就能断定是非黑白,外头人这手段比青天老爷还要神验。”人要适当露出点爪子,别人才不会觉得你温柔无害。
温含章这是明着说她是是非人呢!
钟尔岚脸上青白交加,闵氏也不太明白温含章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不依不饶了,她笑道:“侄媳妇别跟尔岚计较,我最近正教她如何管家呢,这孩子看着账本就像个火药库一样,最近正一个劲儿在家里炸锅呢。”
温含章对着闵氏笑了笑,算是握手言和。
不料老太太却突然道:“今日四房的女眷都在这里,我有个事情要说。”
对着身旁的大丫鬟点了点头,大丫鬟将从旁边的案上取出一只黑漆匣子,捧到温含章面前。温含章有些莫名,老太太却示意她接下,后才接着道:“咱们府中已经分家,但因着父母在不分家,之前是分产不分居,四房的人住在一块,涵哥儿也还没成亲,由老二承担他的一应花销,走公中的帐这点,老二一直做得不错。”
老太太淡淡地看了宁氏一眼,宁氏脸上发烫,知道老太太这是在敲打她,钟涵说是由公中养着,但都是老太太拿私房入账。应森的事,已经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了吗?
老太太继续道:“但老二连儿媳妇都有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曾孙,一大家子再住一块着实不方便。今日男人都不在,我便在此说了,天下事合久必分,兄弟间也是如此,四房便分开过吧。涵哥儿与其他孙子都不同,我贴补他一点,你们都没有话吧?”
老太太不说话则已,一出口就发个大招,把众人都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一早就有搬家的心理准备的温含章,打破了一室的沉静:“老太太这是说的哪里话,孙媳可不敢要老太太的养老银子,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过法,总不能不富裕了都要啃老吧?”
“啃老”这个说法在大夏还是十分新鲜,老太太对着她笑了笑:“你就当是我这个当祖母的,心疼孙子吧。”一言就把事情给定下了。
宁氏倒不在意这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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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是老太太对他们怠慢大侄子不满,讪讪道:“老太太不必如此,我往后会好好整顿府内,让下头的人将事情办得更妥帖一些。”
老太太看着这位从进门起她就看不顺眼的儿媳,此时倒是缓了脸色:“这是我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即使别府另居,咱们也是一家人。你以后和你儿媳妇好好相处,自有你的福气在后头。”
宁氏看着第一次对她露出好脸色的老太太,突然有些心惊胆跳,总觉得有些什么大事要发生。
闵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她看了温含章一眼,有些怀疑她跟老太太串通一气,不然为何反应能如此敏捷?
钟尔岚倒是看出了点门道,撇撇嘴,她这新来的二堂嫂肯定早有心思想要搬走了。
钟楚陌一个劲儿地朝四太太吴氏使眼色,老太太房中素来没有庶系说话的份,她又是庶中之庶,老太太一向对她看不上眼。但此时不争可不行了,老太太拿出一个那么大的匣子呢,里面铁不定放了多少好东西。他们四房有三子一女,他爹不过是个从六品的京职武官罢了,若是这样分了出去,手上那点银钱顶个什么事?
看着吴氏一直低眉顺眼,钟楚陌恨不得能把她的嘴巴抢过来自己说了。
温含章看着她这样就觉得好笑,她为什么非要说那番话,就是为了防止钟楚陌这样的小人。她那句话是真心实意的,正义堂的家底经过昨日那一次填充,现在相当殷实,关上门来过日子绝对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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